柳巷拾烟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言多bi池。
刚要挪步上前安慰几句,一只手搂住了我的肩膀:“现在才后怕?”
抬头看他,眼里没有了刚才的凌冽和犀利,转而夹杂了一丝温柔在其中。
我深呼吸一下:“当然怕,那么多家伙,你要是不来,那我岂不是冤死了!”
说完还故意埋怨地看他一眼。
其实我哪里有埋怨,他刚才毫不妥协毫不退让的气魄,是彻底把我征服了。
临危不乱的英雄!
“上楼,到我房间去休息!”他摸了摸我的脸,“去吧!”
往地上看了一眼,切石头的师傅还蹲着。
想必萧谦墨会有法子让他正常起来的。
便转了身,软着腿往楼上走。
这屋内的房间我之前就水果,并不繁复,而仅仅是一个休息的地方,是萧谦墨平常会小憩的场所。
仅仅有一张床和一个单人衣柜而已,都是些简单的成sè,呈灰sètiáo。
和他的其实很衬。
刚才的一幕在我脑海里不断回放,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用我的眼睛,看不穿。
想着想着,竟然迷糊过去,有些困顿。
大概是刚才jīng力高度集中的缘故。
所以到现在,有些疲倦。
感觉到有人推门进来的时候,我翻了个身便又睡着了。
直到老六在外面叫我起来,睁开眼,发现已经有些晚了。
今天场子里的石头因为那老板闹事的原因,耽搁了很多。
甚至,有些亏损。
正穿鞋,低头发现,鞋边躺着一张笑脸面具!
吓得我连忙把脚蜷缩回床上。
本来没有太怵这东西,但现在,突然出现在眼前,难免了惊慌。
等反应过来之后,伸手把面具捡起来。
这是缩小版的,并没有一张脸那么大,仅仅只有半个巴掌的尺寸。
我的手都在颤抖。
柳巷拾烟花 第 195 章
“苏苏……”老六在门外又喊了一声,“大嫂?”
“嗯,我马上出来!”我把面具扔在地上,然后穿鞋。
穿鞋的一分钟内,我做了决定,告诉萧谦墨这件事。
开门出去,我和老六一起走到大厅,萧谦墨正坐着喝茶,韩越琛竟然也在。
走出走廊之前,我把面具偷偷交给老六:“这玩意儿先放你这里,不能让韩越琛知道。”
我没料到他会来。
老六低头一看,差点就喊出声来,但还是压着嗓子:“你怎么会有这东西?这不是……”
“嘘……”我摇头,“一会儿问问墨爷的意思!”
他点头。
走过去,萧谦墨招手让我坐他旁边:“休息好了?”
我点头:“嗯,这种事情要是多发生几次,苏苏根本应付不来,还真是长见识!”
说完我跟韩越琛打了个招呼。
他绿sè的眸子轻微有了笑意:“我也听说了,很危险!苏苏,如果你真的很勇敢!”
的确,虽不至于勇敢,但换作以前的我,恐怕会尖叫连连,或者浑身是汗。
刚才,好歹我也稳住了。
“那必须的,我大嫂,哪能像别的女人那样弱不禁风!”老六一言不合就开始夸我。
我低笑:“老六,别拿我打趣,还没有问你罪责!刚才,要不是你临时有事,不在岗位上,哪至于这样!”
“呵呵……现在连六哥也不叫了,直接叫老六了。”老六明显有些不满意。
但他眼里有隐情一闪而过。
我也没太注意。
因为萧谦墨把我揽进了怀里:“晚上带你放松!”
放松?
放在对面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我起身去拿。
是棉老。
我走到过道里去接,其实也没说什么,仅仅让我注意安全。
想必他也听说了今天下午的事情。
“必要的时候,把那个戒指拿出来!既然是道上混的,就一定认识它!但是你也千万小心!”棉老叮嘱道。
我点头。
转身回去,就只剩老六和韩越琛在了。
“我哥先下楼去了,我们现在下去!”老六过来说。
我点头,韩越琛也起身,走到我旁边。
“苏苏,有个忙,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帮我?”
心里咯噔一下。
其实我是很愿意的,毕竟,我欠了他很多。
并且当初离开韩家的时候,我也说得很清楚,以后有事,就找我,我一定义不容辞。
“韩总你客气了!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说!”
韩越琛也就直说:“明晚有个化妆舞会!我实在推脱不掉,可是……你知道的,我没有女伴……”
化妆舞会?
韩越琛竟然也会参加这种活动?
但刚才已经有言在先,让他尽管说。
“我……我并不会跳舞……”
他轻笑:“没关系,只要你人过去就好,其他的交给我!”
走出铺子,萧谦墨正和一个穿着警服的人交谈,原来是处理这件事所以先下来的。
那要不要告诉他,化装舞会的事……。
第157章 整一个季节
如果告诉他,他肯定会觉得我跟韩越琛之间有什么。
但事实上,只有我和韩越琛明白我们是怎么回事!
萧谦墨没有提韩越琛救我出jīng神病院的事情,但是他心里应该有一个梗,梗就是韩越琛救我出了院,而不是他。
老六替我们拉开门,然后自己坐进驾驶室。
萧谦墨朝韩越琛点了点头,便上车了。
韩越琛轻说了一句:“明天见!”
礼貌而客套的一句话,让我明白了他的笃定,笃定我一定会去。
刚上车,关好车门,就听到萧谦墨的声音。
“他跟你说什么?”
他刚才应该是看到了。
萧谦墨语气不善,看得出来他有些介意。
不自然地拨了拨头发,我偏头看着他手上的报纸,然后看向他:“没什么,就是朋友之间的han暄而已!”
忽然想起面具,便让老六把面具给我。
“墨爷,这可是在你的地盘捡到的!我刚才睡觉起来,它就在这里!这人到底什么来路!”我把面具递给萧谦墨。
照理说,一整条赌石街的热,除了客人,那就是我们的人。
这很难,兴许是客人。
但,也可能是我们的人出了内鬼!
萧谦墨,把面具捏在掌心里,报纸被他扔到一边。
目光如炬。
“老六,今天一整天,谁上过楼?”
老六很快回答:“就是今天闹事的那个老板,上楼刷卡付款,然后就是你和韩总!”
答案显而易见。
我开口:“那个老板……呵……原来他的真正目的不是闹事,而是……”
萧谦墨俯身从前面车座的柜子里抽了支记号笔,在面具上画了几笔,寥寥几笔,我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然后他按下车窗,把面具连同笔,一起扔了出去。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它和你母亲有关!”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我起了jī皮疙瘩。
这面具,平白无故,怎么会扯到我母亲身上?
我那个母亲,在我六岁之后就不知所踪,但……
这面具,我第一次见它,也是在m国……
有什么联系?
在我的认识范畴内,我母亲绝对不会认识这种神秘人。
天干物燥,春风不再有暖人感觉。
“为什么?”我现在只会说这三个字。
他刚才的话,无疑给了我一个巨大的惊吓。
潜意识里,我母亲除了漂亮点,跟别的农村妇女没什么分别。
她能有什么本事认识这些神出鬼没的人。
萧谦墨看了我一眼,然后取出烟盒,抽了三支烟出来,给我和老六一人一支。
他一向不喜欢我碰烟酒,除非必要。
这支烟,暗示着事情的严重性。
“我一直在tiáo查这件事,进来有了眉目,但不够确定,等事情确定,我会告诉你!”他随随便便一句话就把我打发了。
但这句话,在我心里落下了根。
烟抽到一半的时候,我问他:“你一定不要现在告诉我?你知道,我等她,已经等了十几年!有了眉目,就告诉我眉目,有了线索,就告诉我线索!”
身体发肤,我不得不重视。
奇怪的是,我那个所谓的父亲,苏万国,没有再找过我。
呵……
或许他想找,也找不到了吧!
老六在前面chā嘴:“嫂子,你就别问了,墨爷的脾气我们都知道,他不想说,那谁问也没用!”
我泄了气,赌气似的扔掉烟头,把头扭向窗外。
不指望萧谦墨会开口多说几句,所以这份焦急和担心,只能自己
柳巷拾烟花 第 196 章
往肚子里吞。
没忍住伸手往耳朵后面摸,那块胎记,虽然摸起来没有触感,但是我知道,它真真实实存在。
桃红sè,和皮肤的sè差较大。
————
往事,恢弘也好,凄惨也罢。
落叶讲究归根,人也应当寻到自己的来处。
我虽身在红尘,但我一直飘零。
我记不得她的样子,只知道她是很漂亮的女人。
身材纤瘦,十指跟别的农村妇女不同,她的嗓音也很好,可她从未哄我睡过觉。
若是我再有见到她的机会和幸运,我愿意折寿十年,甚至二十年,换取短短的一面。
再见她,我会说什么?
还是,什么也说不出口?
叫她妈妈?还是……
妈妈……
这两个字,我竟有十几年,没念出来过。
或许梦中有过,但那只是梦中。
一只手把我拉进怀抱的时候,方才察觉我竟泪流满面。
他身上的薰衣草味道,让我清醒过来。
“我自有我的理由。”他轻拍我后背,“你何必急于一时?”
“嗯!”我苦笑。
自己没有做女儿的福分,更没有做母亲的福分。
难道我这一生,注定了,漂泊无依?
……
车子停在一座桥头,这桥是z市多年前建造的人工桥。
并不恢弘,甚至有一丝古sè古香的味道。
老六替我们拉开车门。
忽然想起,萧谦墨说,晚上带我放松。
这里么?
老六在车内等候,萧谦墨揽住我的腰。
奇怪的是,平常这里都是居民晚饭后散步的地方,今天却空无一人。
走到桥头,夜风和睦,带着春天的味道。
今天发生的事情,也足够让我消化很久。
桥的中间,下面是水流,并没有激浪,而是细流。
其实这里,离萧家老宅不远,当年,萧谦墨头一次要把我扔掉,也就是在这附近。
握住我腰的手缓缓松开。
然后,他主动提起这件事。
“你二十岁生日那天,我忙于老六和商场的事,那些人,你都知道他们的身份。”
我点头,实在不想提起那天。
提起,我的小腹便隐隐作痛。
当然是我的错觉而已,可心痛是真实。
也终于想通,那晚他为什么,来者不拒。
谁让他喝酒,他都毫不犹豫,还嘴里带笑。
为了老六,也为了商场的事情。
再qiáng大的人,不至于qiáng大到不求人。
“并不知道你有孩子。”我们站在桥上。
他看着我,我看着桥下的流水。
“不怪你,我自己也不知道。”其实冷静这么久,我哪里还有责怪。
况且他也说明,那天他的确是已经焦头烂额。
很少见他醉,但他那天眼眶红了。
“你十九岁之后,我们赛车那次,山上。我说过,哪里每年会多一棵树,那天有,但抱歉……”
他没把话说完,我伸手抱住了他。
“算了,让他去吧!”我忽然释然,“假设,他出生了,能让他姓萧吗?你父亲会承认他吗?”
萧谦墨显然没有想过我会问他这个问题。
竟很久,没有回答。
“或许,是他自己知道,他来到这世上不会幸福,也不会有一个正常的家庭,所以,他选择不来了吧!”我宽慰自己。
但他把我抱住,抱得很紧:“还会再有的!”
“还会再有?他可以姓萧?”
打心底里,我觉得我要不起孩子,我现在一无所有,甚至,孩子生下来,连外公外婆都没有,我怎么敢要上天给我的这个礼物?
“我的孩子不姓萧……”萧谦墨把手放在我肩上,低头凝视我的双眼:“还能姓什么?”
桥下涓涓细流,有丝丝入扣的声音入耳。
但再悦耳的声音,比不上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低沉认真的话。
“想喝酒?”他突然问我。
酒……
倒是很久没有沾过。
从我二十岁那天起。
整一个季节。
我点头笑:“好啊,很久没喝酒,墨爷不是说,今晚带我放松吗?喝几杯?”
回到车内萧谦墨让老六把车子开到法式别墅。
任性而为之。
那晚我们开了几瓶酒,就在大厅的沙发上。
我一向是一个有酒品的人。
不会喝完之后愁眉苦脸,不会喝完之后哭闹,不会喝完之后狂笑……
但那天,我几杯下肚跟萧谦墨说:“不如我助助兴?”
说完,站起来唱起了京剧。
一边唱,一边喝酒,一边朝他笑。
他的表情始终如一,嘴角轻轻勾着,手里捏着酒杯。
可是,边喝,边唱。
慢慢有些头晕。
我唱的名曲《霸王别姬》选段:
劝君王饮酒听虞歌,解君忧闷舞婆娑。
嬴秦无道把江山破,英雄四路起干戈。
自古常言不欺我,成败兴亡一刹那。
宽心饮酒宝帐坐!
……
呵,好一个,自古常言不欺我。
这曲子,本是两个人的唱词,但我只唱虞姬,空词,我双手打着拍子。
一曲未终,萧谦墨放下杯子,走过来将我揽过去。
“真把自己当女中豪杰?”他把我的头按在他xiōng口,“独当一面仅够,不要难为自己。”
“可是,不英雄,怎么在你身边?”我唱得泪眼婆娑。
他眉毛抬起:“我身边不缺做事利落的女人。”
呵,也是!
是我自作多情了。
“但依然需要你!”
浑身一震,酒醒了大半。
“放松了?”
“嗯!”我点头。
桥上谈心,回来后又唱罢一曲,喝点小酒,自然是放松的。
忽而,他被我直接扛起来,到他肩上。
“那是不是,该到我放松?”
没好气地捶了一下他的后背。
整一个季节。
我们都没有再做亲密的事情。
心里的症结,今晚就要放下了么?
他单手推开房门,并没有立马把我放下,而是一把拍在我pì股上……。
第158章 改邪不归正
“你做什么!”我惊呼,其实也有点羞怯。
虽然这么多年,我们彼此并不陌生,但是这样的动作,无疑有些让我心跳惴惴。
他又是一个巴掌轻拍在我pì股上:“以后不准唱这种半死不活的曲!”
简直就是无理取闹!
我还没想好怎么反驳,他手一松,我跌坐在床上。
万死不辞的心都有了。
外面已经很寂静,而我内心的聒噪和热切让我觉得我不是一个本分的女人。
竟然也会期待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柳巷拾烟花 第 197 章
伸手抓住他的领带,把他整个人往下一拉。
看到他有一瞬间愣神,我竟很满意他这个反应。
噗嗤一下笑了:“你也有今天!”
他脸sè瞬间沉了下来:“那你想不想知道,后果是什么?”
这下换我傻住,完全没有一点点防备。
真有一种,想要跟他就此别过的心情。
触不及防,锁骨被人咬了一口。
其实并没有疼痛感,但我却浑身一震,忍不住嘤咛一声。
一个季节。
身心俱空,整一个季节。
蓦地,脑海中出现一个画面。
冷汗倍出,我一把推开萧谦墨,像看敌人一样看着他。
同时,双手抓紧我的衣领:“今……今天不行,我……”
他刚才还流窜在眼里的火焰,瞬间灭了。
转而是失望。
他起身把头偏到一边,头也不回地走进浴室。
两个人心里都明白,是为什么。
我抬手摸着小腹,心里揪着疼。
索性下床,拿上茶几上的烟和烟盒,走到阳台外面。
这别墅修建在清净的地方,周围并没有太多建筑,而是很多植被小径。
看着夜sè茫茫,只有点点灯光。
浴室里水声潺潺,他并没有待很久。
三支烟过后,一只手把我手里的烟拿走,扔了出去。
一簇火星在快速落下。
“去洗澡,睡!”
我冲他一笑,今晚,注定了是不眠夜。
洗澡的时候,我在想,很多伤口,原以为它已经愈合,可是当你真正地去触碰它,那便不止是一道疤那样简单。
一碰,周围的皮肤甚至都会坏掉。
砰……
浴室门突然被踢开。
我忙用浴巾裹住身子,惊恐地看着门口的人。
他沉着脸:“没溺水?”
后退一步,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表情,滑稽,很滑稽的表情。
他走进来,一把扯开我的浴巾,拿着花洒就开始冲我身上的泡沫。
哦,原来我身上还有泡沫?
呵……
冲完之后,他扯了一条干净的浴巾扔到我手上:“十秒钟!”
转身出去。
抬头看着镜子,呵,原来已经不成人样。
脸sè,因为褪去了喝完酒后的红,竟有些苍白。
没有血sè。
那件事之后,我很久没有照过镜子,就是不想看到这张脸。
时隔这么久,原来一点也没有好。
出去的时候,他躺着在发信息,面无表情。
很少,他真的很少会打字发信息。
毕竟他认为,这是一种毫无效率的事情,不如直接打电话来得简单直接,节约时间。
我不做声,躺在他旁边,余光看到,收件人那一栏,写着甄妮。
躺下,背对着他。
其实并不难过,就像我唱完霸王别姬的时候,他说过,他从来不缺女人。
所以,如果他的每一个女人,我都计较,都难过,那我这一生,铁定了过不安宁。
我从来没有要求过什么,但唯一的期望,就是在他腻了我之前,我还能在他身边。
很清楚,这样很卑微,没有自我。
但是,十岁的时候,我就已经属于他。
十几年了,我见过一点世面,见过几个男人,见过钱,见过灯红酒绿车马喧嚣。
甚至,见过惊天动地的阵仗。
但是,我没再见过一个可以媲美他的人。
或许,是我偏执了。
但我改邪不归正。
可以改邪,但归不了正。
————
第二日,睡梦中听到一个声音,让我再睡,他先出门。
忘了我有没有答应,但真正醒来的时候,身边确实已经没有人。
不仅没有人,连烟和打火机都并没有。
全都被他收走了。
重新洗了澡,到隔壁衣帽间去挑了衣裳。
刚下楼,保姆阿姨就让我吃早餐。
不远处茶几上的手机响起,昨晚回来的时候顺便扔在桌上的。
走近一看,竟是韩越琛。
竟然忘了,答应过他,和他一起去化装舞会。
该死的,我哪里会跳舞?
darknight倒是有很多会跳舞和走台的姑娘,我也欣赏过她们的各类舞姿,但我并不在行。
谁说会所工作的姑娘,就一定能歌善舞?
我只会喝酒京剧,偶尔拿着话筒开两嗓。
“韩总……”我笑着,尽量小声些。
总不愿意让保姆阿姨听到,总有种做贼心虚。
他倒是很大方有礼:“下午三点,我到你的住处接你!”
“好!”我只能义不容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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