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危情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淇老游
沈一是沈家历代家仆,绝不能眼睁睁看到沈修瑾出事,“boss,不能再继续!你的手会废!”
“退开!”沈修瑾一掌推开沈一,毫不犹豫砸出第四拳!
“boss!”
伴随沈一的惊呼,“砰”的一声,眼前如同怪物一样的矩形容器,轰然崩坏!
轰!
更大一声响动,顷刻之间,包厢里如同溃堤,洪水倒流一般,眨眼之间,那容器之中的水,冲坏了包厢里的水晶茶几,杜总等人,更是猝不及防,被这突如其来的水冲击力道下,狼狈摔倒,在水中打了几个滚,才堪堪捉住沙发一角,稳住了身形。
秦沐沐更是呛下好几口水,呛得鼻涕眼泪横流,有那么一刻,她以为自己快窒息而死了!
“救……咳咳咳……”她呼唤,狼狈中带着柔弱,但没人理会她。
水,冲开了包厢的门,冲到了外面的走廊里。
简童的身子,如蒲柳海草一般,水将她往哪里冲,她便往哪里去,淹没小腿的水中,一只大手横伸出一捞,将那生死不知的女人,捞进了怀中。
水往外面冲,包厢里的水,也以rou眼可见的速度,水位下降,最终只是淹到鞋面处。
有记忆以来,沈修瑾从没像此刻这样狼狈,即便是得知夏薇茗去世的那些日子里,他依然是一个清冷的孤高的王者,虽有愤怒,却优雅不减,保持着帝王高高在上的俯视众人。
而此刻的沈修瑾,却更像是一个凡人,虽穿着几十万的定制西装,西装却凌乱又湿哒哒。
虽脚上的鞋价值十几万,却和下雨时,街上许多的泡水皮鞋一个样。
虽打扮考究,却黑发凌乱……他此刻,多了一份狼狈,却更贴近一个世俗的凡人了。
沈一呆了呆……又看向boss怀中抱着的简童,他沉默了一会儿,什么都没说——他的boss,他的主人,为一个最最厌恶的女人,做了一回凡人。
那么,薇茗小姐……又算什么呢!那么一个笑起来甜甜的女孩儿……
沈修瑾把人放在沙发上,试了试呼吸……脸sè顿时转白!
下一刻,不做迟疑,扭头怒吼一声:“都转过身去!”语罢,见那几人呆滞中没回神,他眉心一拧,满身煞气:“叫你们转过身去!耳背吗!”便喊沈一:“cào!沈一,帮他们一把!”
这一下,几人终于后知后觉,赶紧战战兢兢转过头去。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声,几人不敢去看。
沈修瑾分明就是不愿意让人看到那个简童的身体,哪怕是一丝一毫裸露在外的肌肤!
沈修瑾一把拉开简童裹着的衣服,给她做急救。
他不知,他此刻的神sè有多紧张,他此刻心里只有一个想法:简童!呼吸!
不知多久……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一长串的咳嗽声,简童嘴里吐出水来,又是一阵呛咳,睁开眼,眼睛酸涩地痛,朦朦胧胧,模模糊糊,没看清眼前的人,她chún瓣动了动。
沈修瑾眼底溢出难言的激动,看她嘴chún动,连忙问道:“你说什么……”
简童苍白chún瓣蠕动:“杜总……钱……”
倏然之间!
时间冻结,空气凝滞!
沈修瑾眼底的那一丝激动,一瞬间消散于无,只剩下一团han冰:“多少?”他声音已然没了温度。
“说好的,两百万……”她只觉得眼前的这个人看得模模糊糊,但却十分熟悉,不曾细想。
沈修瑾眼中结冻,他的右手,垂在腿侧,滴答滴答……正向下滴着血水:“好,好得很。两百万,我给你。”
第四十九章 简童跟我走
下巴上一痛,一张俊脸陡然bī近了她,“看清楚,我是谁。”
幽冷的声音,以及扑面而来的熟悉气息,简童瞬间清醒了许多,“你怎么会……”
“我怎么会在这里?”沈修瑾完全不给简童把话说完的机会,chún角勾勒冷笑:“你问我?难道不知,看你生不如死,是我乐趣之一?”
一旁,沈一一震,眼神扫向他主子的右手。
滴答,滴答……主子的右手还在滴着血珠子,为什么不与简大小姐
蚀骨危情 第 48 章
清楚?
沈修瑾大手近乎粗鲁甩开简童的下巴,修长身体,豁然站起,垂眼给了简童施舍的一眼:“起来,没死就跟我走。”
沈一尽管对面前这个简大小姐并不太待见,但,此刻沙发上的女人,和三年前那张扬自信的女人,差之千万里,而她又刚刚遭遇生死一线,看起来十分狼狈,沈一走上前去,伸手准备扶一把简童。
“她自己没长脚吗?”幽冷的视线落在了沈一身上,沈一陡然一个激灵,收回伸向简童的手,默默退到一边。
简童抬头看了一眼那男人,只看到他冰冷的容颜,便缓缓撑着沙发,仿佛电影里的慢动作一样,极为缓慢地站起身来,外人看来,却显得十分刻意,又显得有些“装”。
溺水,而当场被酒醒的人,身体虚弱一些,也不会像她这样“孱弱”。
这一下,连沈一那点怜悯之心,都没了。
沈修瑾垂眼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站起来,面无表情地说道:
“腿断了?”
简童撑着沙发的手,微不可查的用力一抓,不过一秒时间,又松了开来,不吭一声,不发一言,不去解释,只是悄然握紧拳头,用尽自己所有的意志力,加快了步伐,跟上前面的人。
倏然之间,她在杜总身旁,停下了脚步,伸出手去,摊在杜总的身前。
杜总不明所以,因为她这一停顿,前面的那道修长的身影,也是一顿,朝着她望过来,却也不发一言,静静地将她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底。
简童只是嘴chún抿成一条缝,一双眼死死盯着眼前的杜总,把手掌心更往杜总面前推近。
杜总的眼镜耷拉在鼻梁上,再没有先前衣冠楚楚的斯文样,经过这一番“洪水”冲击,发型也好,穿着也罢,都凌乱不堪。
望着眼前的手掌心,眨眨眼,“简……小姐的意思是?”
“钱,杜总忘记了吗?两百万的表演费,杜总答应的。”
简童粗嘎的声音,因为呛水溺水,更加的破碎,听起来就像是砂砾摩擦一样,难听,又让人觉得喉咙痒痒,
杜总忍不住清清喉咙,连忙从怀中掏出来钱包,支票已经湿了,这个没法用了,他一犹豫,想到了这丑女人和沈家的沈修瑾关系定然不简单,心念一动,咬牙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卡:
“简小姐,支票湿了水,这卡你拿好……”
正说着,一道声音突兀响起:
“这笔钱,她敢收,你杜立群敢给吗?”
杜总手一颤,愕然地望向一旁卓尔不群的男人……这……
“沈总,你的意思是……这钱,不给简小姐了?”杜总生意场中人,自然一听就能够听出沈修瑾话中真意,只是不太能确定,心里一番古怪怪异的感觉。
沈修瑾看都没看杜总一眼,但他同样没反驳杜总的话,这已经说明——杜立群猜对了。
简童原本就苍白的脸上,更是蒙上一层死灰,猛然扭头:“你凭什么!这是我赌命赌赢得奖赏!沈修……沈总!你不能够,也没资格做这个决定!”
她愤怒,愤怒到,差一点忘记卑微!
可她……依然还是那个只剩下这破皮囊的简童,依然卑微如初!
“凭什么?”他笑,只笑意不达眼底,凭拿来赌的那条命,是他救回来的!……沈修瑾心底冒火,眼中却han冰冻骨一般:“凭我沈修瑾三个字!”
“那是我自己的钱,那是我原本就应得的。”她眼眶浮红,连忙埋下头去,简童,不要哭,没什么可哭的。再难的,都已经经历过,不过是被戏耍一通,又怎么样。
简童,谁叫你命贱不值钱,贱到可以随意拿出来做赌注,你决定去赌命的时候,你的命就不再是你的命,它只是一场交易中的交换物,是交易,就会有交易失败的时候,……简童,没什么可难受的,阿鹿离世,就再也没有什么值得你流眼泪,沈修瑾也不行!
“你的钱?你应得的?如果这世上‘应得的’东西,就一定能够得到,那么就没有前功尽弃这一说法,而你,是不是也应得的‘去下地狱’?”
简童垂着头,睁大双眼,死死盯着脚尖看……对,我该下地狱,但与夏薇茗无关!
“你问我凭什么,我告诉你,这里是东皇,我说的算。”男人幽冷的声音,窜入简童耳朵里:“至于原因,我告诉你,你的命,不值两百万。”
咻~一支无形利剑狠狠穿心而过!
简童下意识地就要抬起手去捂住xiōng口……她是有多想死死地摁住xiōng口,摁住那疼,但她的手,伸到半空中,却软软地耷拉地垂到腿旁,她还能够理智地开口:“沈总说的是,我的命不值钱。”
说她的命不值钱的是他,说她该去下地狱的也还是他,可当她真的亲口说出这句话——我的命不值钱,沈修瑾没来由的一阵烦躁不堪。
烦躁地爬了一下头发,沈修瑾粗bào的喝了一声:“跟我走!”转身就走。
简童沉默地跟了上去。
沈修瑾走的速度不慢,而简童死死咬住牙根,使出浑身力气,跟上前面的身影。
腿已经痛到骨头裂开一样的疼,左腰空荡荡的只剩下痛,除了痛,再无其他。
她额头上沁出了冷汗,她这样大夏天大太阳底下都不出汗的人,却痛得沁出层层冷汗。
只是身上从头到脚都湿了水,即使冷汗淋漓,也看不出是汗还是水。
沈修瑾当先一步,跨进了升降电梯,一抬眼,那女人离他还有三四米远,不由眉心一拧,冷言喝道:
“慢死了。”
简童粗嘎声音说:“马上。”一咬牙,早已顾不得那腿疼腰疼,更加加快了速度,追了上去。
一进电梯,气喘吁吁说道:“沈总,抱歉,总算没耽误……”话刚说完,两眼翻白,直挺挺朝着地面倒下去了。
沈修瑾呼吸一滞,手已经快于大脑,早早伸出去,长臂一揽:“简童!别装死!”一低头,狭长凤眼赫然睁大,这才发现她chún瓣泛着死灰之sè,心,在这一刻,不自觉地一疼,连忙抱住人:
“简童,醒醒!醒醒!”
又拿手机,“白煜行呢!白煜行人到了吗!让他赶紧上28层!快!”
第五十章 狠狠堵住那张让他心烦的嘴chún
电梯“叮”的一声,门开,沈修瑾横腰抱住简童,飞奔出去,一路飞奔进卧室里,把人安置在大床之上,伸手就要脱掉她一身湿衣服。
修长手指一粒一粒解开她的衣衫,第一层,外套;第二层,衬衫;第三层……男人眉宇之间拢起山丘,这女人,大热天里,平时都穿这么多?
食指落在第三层的长袖内衣上,他十分不解,谁在大夏天里,会在层层衣服的包裹下,穿下这么一件秋日才穿的长袖棉质的内衣。
但,不能任由她就这么
蚀骨危情 第 49 章
穿着湿衣服不管。
沈修瑾加快动作,剥下她的湿衣,视线落在那款式老旧保守的bra上,竟是丝毫没有犹豫,解开她最后的保护层,视线里,一双山丘陡然跃出,男人呼吸凌乱三秒。
很快,他转身从衣橱里翻出自己的白衬衫,给她套上。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一丝停顿,自然,这匆忙之中的脱衣换衣,也就让他忽视掉了她处于隐蔽处后腰上的那道伤痕。
沈修瑾把衬衫套在她身上,刚伸手准备去给她换下湿掉的裤子,床上的人儿,忽然双脚乱踹,就好像受到了莫大的惊恐一样。
嗖!
沈修瑾抬头扫向床上人,那人儿依然闭着双眼,只是本来就苍白的脸上,此刻睡梦中露出惊恐害怕,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他把手挪开一些,那人儿也就安定了,沈修瑾不确定地又把手搁置在她的裤腰之上,果然!她紧闭双眼的脸上,又浮现了惊恐。
猝不及防,沈修瑾被结结实实踹到了下巴,长臂一伸,大掌紧箍她脚踝,这才将那只乱踹的脚给摁住了。
男人握着她脚踝,一双漆黑双眸注视她睡颜,露出深思……她怎么会对这个动作这么敏感,甚至惊恐害怕?
正沉思,床上人儿又陷入梦魇,开始说胡话:
“阿鹿,阿鹿,带我走,带我走吧……”
沈修瑾一双大掌,差一点没有捏碎她脚踝,黑眸泛出冷厉……阿陆阿陆的叫,陆琛就那么好?
他死死凝眸盯住床上的人儿……简童,你就死了这份心吧,想求陆琛带你走?想要和陆琛私奔?
做梦!
“阿鹿……”
那女人还在呓语。
沈修瑾此刻脸上的神sè,越来越冷,渐渐趋于零下冰度,他的眼,死死盯着的,是床上女人眼角滑落的泪。
她流泪!
无论是三年前的简童,还是三年后的简童,沈修瑾的记忆中,从未见过她为谁流下眼泪!
为了陆琛!
不知为何,当这四个字,冒出脑海的时候,他有一种想要毁灭掉陆琛,再亲手掐死掉这个女人的冲动!
他死死盯着她眼角的那一行泪,亲眼看到那行泪,顺着她的面庞,落进枕头里,化作一个湿润的点……碍眼!
碍眼!
什么都碍眼!
枕头碍眼!
床单碍眼!
她的泪更碍眼!
简童陷入梦魇,那是一个无解的无限循环,尽管这是她的恶梦,但她却无比迷恋这梦中的一切。至少,阿鹿,还活在她的梦中。
“阿鹿……”
“阿陆?”一声幽冷的声音传入耳朵里,伴随着简童窒息的痛苦,那声音近在咫尺:“阿陆!你给我睁开眼,看清楚,我是谁!”
同样的话,沈修瑾今天说了两次了,他眼底han冰一般,而她,也将他认错了两次了!
同一天里,相隔不过半小时,她——简童!竟然将自己接连认错成其他人,两次!
简童被窒息的痛苦弄醒时,才发现,她最不想见到的人,跟疯了一样,正死死地掐住自己的喉咙!
掐住她脖子的力道一点点加重,她陡然睁大双眼,意识到——他,沈修瑾,是真的想要掐死自己!
呼吸越来越困难,她又记起半小时前溺水时的惊恐害怕,倏然之间,简童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不再挣扎。
但她这样的表现,却更是刺激到男人:“挣扎!求我!为什么不挣扎!为什么不求我!你不是最会下跪求饶吗!你不是最珍惜你那条烂命吗!你挣扎啊!”他怒,不知为何;他恼,更不知缘由!
只是这该死的女人,一副舍生就死,一副生无聊赖的表情!
“我说,挣扎!我叫你挣扎!”她就这么想死吗?不!她就这么在乎陆琛,宁愿去死,也不愿意示弱吗!
沈修瑾没有意识到,他是在吃陆琛的醋,而他这疯狂的举动,更像是一个得到玩具的小孩子在无理取闹,高智商的沈大少,低情商的沈修瑾,孩子无理取闹的方式之一,就是伤害在乎的人,而不自知。
他更没有意识到,做这一些,他想要的不是简童的“挣扎”和“求饶”,甚至不是她的“示弱”,他要的,只是她的一个态度——一个在她心中,他沈修瑾依然独一无二的态度!
他修长结实的身躯,腾空压在她的身上,突然之间,他松开了手,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就像是看一个蝼蚁一般,薄chún勾勒出冷笑:
“两百万,陪我睡一晚。”
简童,你这么爱钱,他就要看看,是陆琛重要,还是钱更重要。
简童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慢动作一般,抬起头:“你说什么?”
“你不是爱钱吗?你不是为了两百万就能够拿性命去赌吗?陪我睡一晚,两百万,我给。”
简童好半晌没有说话,就仿佛动作定格一般,只是睁着眼睛,盯着高高在上的男人看,眼眨都不眨。
“不。”
沈修瑾眯起了眼:“你说……不?”
“对,”她看着他:“不,我说不。”
为了陆琛?……为了陆琛!
那么爱钱的这女人,拒绝了两百万?
陆琛……就这么重要吗!
心中一抹邪火涌动,倏然!他埋首,薄chún狠狠压覆在简童的chún瓣上。
就是这该死的嘴chún,尽说那些惹怒他的话!
就是这该死的嘴chún,一遍又一遍的让自己怒火中烧!
他狠狠吻住那chún,尽管这chún瓣,如同麻布一样粗糙,他却食髓知味,入骨之甜!
仿佛,这chún,本该就属于他沈修瑾!
他睁开眼……这人,也本该就属于他沈修瑾!
第五十一章 今晚陪我睡
她推却,他却更霸道。
啪!
一声脆响,突然之间,世界安静了。
沈修瑾不敢置信地看着身下的女人,她的手正在剧烈的颤抖,惊恐地看着自己。
沈修瑾死死盯着床褥中的女人,那一巴掌,打的并不重,并不疼,但生活优越的沈大少,s市的沈家掌舵人沈修瑾,人生第一次被人动手扇了一耳光,他薄chún紧抿成一条线,垂眼盯着身下女人,猛然站起身,下了床,他背对着床上的简童,说道:
“把你的湿裤子换掉,别弄湿了我的床铺。”
一条赶紧的男士运动裤,被甩在了简童的手边。
简童愣了一下,那男人头也不回,就在简童的注视下,压制着怒气离开了卧室:“快点换,白煜行过会儿会来给你看病。”
看病?
“我没病。”
“你没病,会突然晕死?”
他冷嘲以对。
“我就是没病。”
“叫你换就换,哪儿来这么多废话,弄脏我的床。”
男人的背影,消失在卧室的大门处,顺手“砰”的一声
蚀骨危情 第 50 章
把门带上。
简童看了一眼手边的男士运动短裤。
犹豫了一下,撑着身体,缓缓将湿掉的裤子换了下来。
适时,门口响起敲门声:“简童?是我。”
白煜行站在门外,礼貌的敲了敲门:“你不说话,我进来了?”
简童立即脸sè一白,“别……”进来……
晚了……
白煜行立在门口,看了一眼简童,他视线在简童身上上下一打量,顿时眼底浮现一丝古怪。
沈修瑾的衣服,穿在简童的身上。
“你们刚刚运动过?”
“啊?”
白煜行是说了个段子,但看简童一副反应迟钝的模样,摇摇头,答案已知。
他朝着简童走过去,简童脸sè更白。
“你别紧张,我只是例行检查。”
“我没病。”
“我检查一下,不会有损失。”
“不用了,我真的没有病。”
白煜行忽然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向简童:“喂,简童,你在隐瞒什么?”
简童心脏停跳半拍:“我就是……没有生病,我讨厌医生而已。”
白煜行下巴朝着卧室门的方向扬了扬:“要我把他叫进来,当着他的面说你现在是个残缺的人吗?”
简童猛然瞪大眼睛!
这是她最难堪最不想被人提及的事情!
就更加地不想当着那个始作俑者的面,被人提起!
“你怎么知道……哦……果然,”她刚问完白煜行是怎么知道,就顿了一下,突然莫名其妙说了一个“果然”。
白煜行眯眼打量简童,他隐约有些明白一些事情了。
可,如果事情,当真如同他猜测的那样,那……白煜行怜悯地看向简童……她可真够悲催的。
“你有没有想过,有些事情,并不是你自己心里认为的那样?”至少,他认为沈修瑾再怎么厌恶简童,也不会残忍的让人拿掉她的肾脏。
“都过去了。这是我应得的。”那女人,曾经上海滩上最张扬自信的一个女人,此时此刻,却仿佛走到了人生的终点一样,毫无生机,像个过百的老太太,说着那些话。
白煜行震惊了!
即使看到过她曾在自己面前卑微地给沈修瑾下跪,可当面对这个女人的,是自己的时候,那感觉,更震撼!
那种卑微,卑贱,几乎从她的字里行间都透露了出来。
“一个肾脏,换你一句‘都过去了’?”白煜行眼前浮现出当年自信飞扬的那张脸庞,当年的那个简童,也曾是许多名门大少爱慕过的对象,可是现在的这个女人,他只以为,三年时光,只是改变了她的外表,没想到,却是连骨子里的东西,都掏空了。
“你真的认为,一切,都是你应得的吗,简童?”
简童更是不曾抬眼去看白煜行了,仿佛机器一般重复,“这一切,都是我该得的。”她的脸僵得就不像是一个鲜活的人!
白煜行满眼失望,原来,那个简童,真的消失了,再也不会出现了。
“我现在要给你做检查,请你配合。”白煜行公事公办,也不容简童躲闪,“你最好别乱动,我怕伤到你。或者,你要我去把沈修瑾叫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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