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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婚之痒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水烟萝
耿荣到底还是没有抓住,而我也到底把她辜负了。我坐进车里,靠在椅背上,心里凄然无比。
“我送你去医院。”老杨说。
我摇头,打开手机的定位系统。
她的位置应该是在江枫的家里,我让老杨把车开到离那里不远的地方停下。
望着那栋房子,我有些茫然地问,“老杨,耿荣的事情还没结束,你说我应该把她带回去吗?会不会给她带来危险?可是不把她带回去,孤鹰也已经bào露了,他跟我的处境一样,她在这里同样危险。除非耿荣落网。”
老杨说,“耿荣虽然逃了,但是他应该逃不出南城,相信要不了几天,他就会落网。”
“你要不还是先去医院吧。”老杨再次试图说服我。
我摇头,盯着那幢房子,一直到天明。
看到她坐着车出门,我们一路远远跟随。见她下车,见江枫跟她拥抱告别。
她从





二婚之痒 第 354 章
场里面出来,缓慢地沿着路边走着,像是有点儿漫无目的。
我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臂,觉得这样子一定会吓着她,于是抓起外套套在了身上。
她一见到我就跑,我无奈,只好qiáng行把她带上车。
可她实在对我很抗拒,不愿理我,不愿接近我,她平静的表情里透着冷漠,我受不了她这样的冷漠。
我知道我是错了,错得彻彻底底。就算我抓尽了天下的毒贩,可我伤了她就是错,是我身为丈夫的错。
她说,失望和生气是不一样的。我也能感觉到,她当时的失望的确和从前的生气是不一样的,她那么平静,平静到令我心慌。
她眼中的疏离像冰针一样刺进我的心里。唯一温暖我的,是她发现我受伤以后,那惊惶失措的表情以及眼睛里瞬间升起的心疼和担忧。
老杨去军区医院把医生请到了家里来,取子弹的过程中,她一直寸步不离地陪着我。
这一刻我有些感谢这一颗子弹了。我甚至不介意在她面前装装可怜,只要她不马上离开,只要她给我机会和时间,我会用行动告诉她,我有多爱她。
她对枪伤的事感到很好奇,可我不能告诉她很多,我对她撒的谎都是善意的。
做了手术以后,沈瑜虽然还像从前一样照顾我,但是她变了,我甚至可以透过她黯然伤感的表情看到她内心绽裂的伤口。
她说,等我伤好了,就离婚。
可是,我怎么可能答应呢?
我软硬兼施,死皮赖脸,用尽各种手段,只求能获得她的原谅,只求能挽留她。在她的面前,我已经没有什么面子和自尊可言。
我知道那天晚上的事在她心里是一个大疙瘩,我想我需要一场盛大的婚礼来证明我的心里是有她的,我的心里唯有她。
可是耿荣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在没抓到他之前,他就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引爆。
她睡着以后,我接到老杨发来的短信。
“今天晚上的行动,赵雷,应该没问题,你好好养伤吧。”
我看了一眼怀中已经睡熟的人,轻轻地给她盖好被子下了床,开车出了门。
途中突然下起了雨来,我开车前往那座山脚,在路上我接到了老杨的信息。
“搞定了,我没参与。”
我收起手机,看向玻璃窗上急速流动的几股水流。
如果沈瑜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会代黎落感到特别难过。
我确实做着一件又一件伤害她的事,可我身不由己,因为我有使命。
从小生活在一个被毒.品侵害的家庭,我深知其中的痛苦。所以当我有机会可以让更多的家庭远离这种痛苦的时候,我是义无反顾的。
想起她先前给我讲的那个关于临家铺子的包子的故事,我tiáo转车头,去往临家铺子。
我不介意用各种手段来讨好她,只希望能软化她因为失望而坚硬起来的心,让她重新对我,对我们拾起希望来。
那家包子铺早已关门了,敲了很久的门也没人开,我曾经在几次聚会上与这家的老板打过照面。
找到他的联系方式,我打了个电话给他,说明了我的来意。他热心地帮我安排了厨师加班,给我做他们的招牌guàn汤包。
厨师一边做包子一边笑着说,“薛总,您太太可真幸福,这个点儿要吃包子您还亲自出来给她买。”
听他这么说,我也不知不觉地扬起了chún角。
我觉得,能满足她的愿望,也是一种幸福。
希望她在吃到这个包子的时候,也能感受到幸福吧。
拿着包子出来的时候,雨下大了,还打起了雷,我想起她怕打雷,回来的时候就开得特别快。
一路上,我把装包子的牛皮袋子放进外套内捂着,怕它凉了。
回到家,我迫不及待推开房门,床上的被子是掀开的,她不在床上。
那一瞬间的紧张就是一种条件反射。
第261章 薛度云(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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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愧于天地,却有愧于沈瑜和她最好的朋友。
沈瑜把黎落带进了客房,当天晚上没有再回房间里来。
外面雷雨大作,我躺在床上了,后半夜一直无法入睡。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也变成了那种特别没有安全感的人。我已经慢慢地习惯了她,没她在身边,总觉得心头好像缺失了一块。
大概是凌晨四点钟,我接到了警方的电话。
他们找到何旭了。
原来何旭这些天一直藏在郊区的一间出租屋里,大概也知道自己早晚有一天会被抓住,所以也有心理准备。当警方抓住他并问及他的罪行,他都供认不讳。但警方发现他jīng神失常,经送去医院诊断,确诊为有jīng神疾病,已经被送进了jīng神病院。
我不知道他的jīng神病是真的还是装的,但我总算可以给沈瑜一个解释了。
第二天,我带沈瑜去了jīng神病院。
我不知道沈瑜看到他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是痛快,唏嘘还是同情?
我想,关于我与他当年的仇恨,走到今天也算是了结了。因为他将在这里了此残生。
从jīng神病院回去后,南北又在我家里出现了,我仿佛听到了沈瑜心中的伤口裂开的声音。
南北对三个人的游戏乐此不疲,可我真的累了,沈瑜也累了,我不能任由南北继续胡闹下去,我不想再因为南北对沈瑜造成更多的伤害。
“南北,人总是要长大,要独力的,你现在也实现了梦想,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我有我的家庭,我也有我想保护的人。”
南北哭哭啼啼地搬出南溪来。
是,我当初是在南溪的坟前承诺过会好好照顾她,我扪心自问,我做到了我该做的。当初对南溪有愧,可是对南北,我自认无愧于心。
“一个人到十八岁就该独立了,即便是父母,也照顾不了你一辈子,路始终要靠你自己走。”
南北哭着冲出了家门。
我怕沈瑜因为这件事更加心灰意冷,怕南北的出现又唤醒了她那天晚上的绝望。于是我等不及抓住耿荣,便向她求了婚。
我真的怕她离开我,这种怕胜过一切!
养了两天的伤,我回到云天国际开始处理堆积的工作。
想到即将要举行的婚礼,我的心情是愉悦的,做什么事情都特别有劲,每次一想到她就情不自禁地扬起chún角。
助理进来交东西,我抬头笑着对她说,“谢谢!”
她很惊讶地看着我,大概从前我不苟言笑,所以这一刻她才会有这样的反应吧?
助理出去以后,我抬头看向窗外。
冬去春来。
我和她的冬天,也会慢慢地过去的,终有一天会盼到春暖花开吧?
房门轻叩,老杨从门外走进来。




二婚之痒 第 355 章
他双手撑在办公桌上,郑重且严肃地问,“你要马上举办婚礼吗?耿荣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他知道他逃不出南城,一定会在被抓之前尽可能地报仇。”
老杨的话像突然从我头顶泼下来的一瓢冷水。
我不是不知道耿荣存在的隐患,但这些天我沉浸在准备婚礼的幸福中不愿醒来。
就像是做着一场美梦,哪怕是已经醒了,还希望闭上眼可以继续做下去。
可是我终究不是会自欺欺人的人,短暂地自我麻痹之后,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我打开手机,眯起眼睛望着手机上的照片,指腹轻轻抚摸着她的脸蛋。
过了好一会儿,我凝重地说,“既然他一定会报仇的话,那这场婚礼也不失为一个机会。”
离婚期还有几天,我带沈瑜去挑婚纱,拍婚纱照。
她穿婚纱的样子实在美极了,我情不自禁地就吻了她。
这几天,我尽量不让自己去想婚礼那一天会发生些什么。我只想在这仅有的几天里好好地和她在一起。正因为幸福的时光过于短暂,所以片刻都不想浪费。
哪怕只是做梦,也让我多做一会儿。
美梦醒来,我的躯壳仍在负重前行,而我的灵魂已被绑上绞刑架,痛不欲生。
也许我这一生都是注定得不到幸福的,因为我要为父亲所犯下的错赎罪。儿子一辈子都不配得到,这就是父亲的罪有应得。
我让助理在官微上发布了婚讯,结婚的消息很快满城皆知。
我知道,这条消息一发出去,我就回不了头了。
然则,在当年我选择这条路的时候,我就知道,这是一条永远无法回头的路。
信息发布出去的第二天,我在公司接到了南北的电话。
“度云哥,我想见你。”
电话里,她的声音隐约带着哭腔。
我揉了揉眉心,疲惫地说,“我很忙。”
她在电话那头突然激动起来,声音也陡然拔高。
“度云哥,你要是不来,我就去死。”
我不知道她受了什么样的影响,二十来岁的姑娘动不动就是死。
死有什么难的,难的是活着。
我到底还是去了。
一跨进她酒店的房门,一股酒气就扑面而来。
南北毫无形象地侧躺在沙发上,手里还握着一个酒瓶子,嘴里在胡乱地哼着什么歌。俨然像是疯子。
我走进去,她看到我,傻笑了一声。
“度云哥,你到底还是来了。”
我没说话,走到她面前,她艰难地爬了起来,抓着我的衣服晃悠悠地站起来抱着我。
“度云哥,你真的要结婚了?”
她的脸上布满了泪水,眼睛也是肿的,看样子是已经哭了很久。
我冷静地说,“我早就结了婚了,现在是补办婚礼。”
南北摇头,胡乱地抓了两下自己的头发,闭上眼睛,似是在qiáng迫自己冷静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睁开眼,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平静了不少。
“度云哥,你还爱着我姐姐,对不对?”
“不爱。”
我答得很干脆,我不想再让她存有任何幻想,不想再让她消费我对南溪的愧疚。
是,也许我对南溪的感情从来都不是爱,我也不知道如果没有那场变故,时间会不会让这份感情变成爱。但是没有如果,那场变故已经是不可改变的事实,它让我对南溪的所有感情都尽数变成了愧疚。
南北哭得很厉害,摇头不信。
“你爱沈瑜吗?”
“爱。”
“你爱她胜过当年你爱姐姐吗?”
她极度伤心,眼泪扑簌簌地掉落。
她如果执着于一个答案,我很无奈,只能更加坚定地重复。
“对,我很爱她。”
南北突然猝不及防地朝我扑来,勾着我的脖子,嘴chún也贴了上来。
我推开她,她固执地抱紧我的脖子不肯松手。
“南北,你喝得太多了。”
我用力掰开她的手臂,转身就走。
南北从后面紧紧抱住我的腰。
“度云哥,我爱你,其实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爱上你了,难道你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吗?我到底哪一点不如沈瑜?她不过是一双破鞋而已……”
“闭嘴!”
我拉开她抱紧我的手,将她扔在沙发上,心中有些愤怒,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身后是南北惊天动地的哭声,可我对她所有的耐心和同情都在她刚才说出破鞋二字的时候统统消失了。
从酒店出去,我打了个电话给老杨,让她继续负责沈瑜的出行。
这两天看似风平浪静,实际是风雨欲来,我担心着她的安全。
婚礼的头一天,我去了一趟为我们筹备婚礼的名豪国际大酒店。
酒店里已经在为明天的婚礼jīng心布置,大堂经理把他们的设计一一给我作了介绍。
“薛总,您放心,明天我们酒店将联合南城最大的婚庆公司给您办一场万众瞩目的婚礼。”
我淡淡一笑,心中泛着一丝苦涩。
舞台一侧,摆着一张很大的婚纱照。
我提步走过去,站在婚纱照前,望着照片上的她,望着望着,眼睛就有些酸涩起来。
回到公司不久,老杨过来了。
老杨说,“她刚才去了一趟机场,去送她的朋友。不过你放心,我是把她送回家才过来的。”
我点头,想到明天那场婚礼,心情并不平静。
老杨又说,“警方那边这两天在酒店四周确实发现了可疑的人,看来耿荣知道逃不掉,真的准备来个鱼死网破。”
我倒希望他真的来个鱼死网破,不要让我失望,也不枉我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正在这时,助理匆匆敲门进入。
“薛总,有很多家媒体发来邮件,或者打来电话,说是他们都接到了您的,您的照片。”
助理低着头,声音变小,似是有些不敢说。
我不禁皱起眉头。
“什么照片?”
助理小心地将ipad递了上来,屏幕上,是我和南北的照片,捕捉的正好是那天她吻我的那个镜头。
第262章 薛度云(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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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着照片沉默了一会儿,说,“不用了。”
助理“啊”了一声,似是不解。
我将平板递还给助理,回到座位上。
“他们想怎么样写,随他们的意吧。”
“哦,知道了。”
助理离开后,我打了个电话。
“严律师,帮我拟一份离婚协议,协议的主要内容我呆会儿发到你的邮箱里。”
挂完电话,我打开文档,却半天一个字也敲不进去。
“决定了?”老杨问我。
我说,“这场婚礼已经全城皆知了,想引来的




二婚之痒 第 356 章
人也引来了,我不能让她冒险。”
这一次,她不会再原谅,我必须放手。
不能带给她安稳,就放她自由。因为不想让她过惊心动魄的生活。
半个小时后,老杨已经离开,律师将拟好的离婚协议送来。
我拿着协议,走出公司。
在公司门口,我碰到了迎面走来的父亲。
“你真的要和她举办婚礼?”
父亲开门见山地质问,声音隐有薄怒。
我停下脚步,平淡地看着父亲。
“您不满意,可以不用来。”
一问一答,已是剑拔弩张。
这么多年,我与父亲的相处模式似乎一直如此。彼此也都从来没有尝试过做出一些改变。
因为疙瘩已经在心里埋了很多年,我所知道的,远比父亲所想像的要多。
父亲很生气,但他也知道,他无法改变我的决定,这么多年,一直如此。
我也没再多说什么,转身便朝着车库走去。
一路开着车往回走,我的心情很乱。
我想我是真的错了,彻彻底底地错了。
最初的最初,我就不该去招惹她,不该走进她的生活。哪怕她早已住进我的心里,我也不该贪心地想要得到什么。因为无论我的哪一个身份,都没有和她在一起的资格。
路过一家花店,我将车停了下来,走了进去。
“先生,您想要什么花?”
花店的女老板热情地上一招呼我。
我站在花店中央,茫然地看着四周琳琅满目的鲜花,没有说话。
女老板又说,“或者您想送给什么人,想表达什么话,我可以给您一些建议?”
脑海里莫名闪现出沈瑜穿婚纱时的样子,她不是发自内心地快乐,我想大概是她心里还没有彻底原谅我。但她的一颦一笑依然是那样地温柔,只属于她的温柔,足以融化我内心千年的冰封。
我苦涩地弯起chún角,哑然地说,“送给我的爱人,想对她说,对不起!”
女老板给我包了一束黄玫瑰,搭配紫sè的风信子,说黄玫瑰是表达歉意的,而风信子的花语是请原谅我。
开车回到家,一路上我已做好心理准备。我知道,这份离婚协议一旦递给她,就如在她的心上chā了一把刀。她一定会伤心,会流泪,无数种可能。
我唯一没有想到的是,她已经离开了,只留下了一张纸条。
“我累了!既然你做不了决定,我帮你!”
电视还开着,餐桌上还摆放着她已经做好的饭菜。可属于她的一切她都带走了。
这是我想要的结果,但在看到那张纸条的时候,为什么我感觉那把刀chā在了我的心上?
不,她不能这样走,她应该拿走足够的钱走,这样我才好放心。
可我打电话给她她不接,再打就是无法接通了。
听着电话里毫无感情的冰冷女声,我无力地坐在了沙发上。
不一会儿,杨伟的电话打了进来。
“老大,那个新闻是怎么回事?以你的本事,怎么可能让这种新闻放出来,你明天都要结婚了,你……”
“你们明天不用来了。”
我闭着眼睛,疲惫地说。
“啊?到底怎么回事啊?你真的把沈瑜甩了,要跟南北在一起?”杨伟刨根问底。
我说,“你别问,记住,你要心里还有我这个兄弟,明天就别来,你们都别来。”
挂了电话,我又独自呆坐了一会儿。
电视上又开始重播今天的娱乐新闻,看见关于我自己的绯闻,我是很麻木的,从身到心的麻木。
我不介意新闻怎么写我,世人怎么看我。默认这些新闻放出来甚至有我自己残忍的目的。
对,我真的够残忍,我真的把她bī走了。
我取来花瓶,把那束黄玫瑰chā进去,我望着那束花很久,慢慢地,花瓣里似乎出现了她流泪的模样。
“老婆,对不起!”我低低地说。
此刻我心中那种撕裂的痛就是对我的惩罚,伤了她,又何尝不是伤了我自己。
看向窗外,天sè已经暗了下来。
我打开手机定位,发现她已经离开了南城。
也好,离开这个是非地,现在去哪里都比呆在我身边安全。
天黑以后,不知道是几点,江枫冲了进来。
那时我才想起来,我回来的时候一直忘了关门。
他把我从沙发上提起来,一拳打在我脸上。
“你他妈要乱搞,就不要假惺惺办什么狗pì婚礼。”
我如没有骨头似地倒在沙发上,不说话,平静地面对他的愤怒。
江枫指着我说,“薛度云,你没资格娶她,我要带她走。”
说着他朝楼上冲去。
“她已经走了。”我说。
他的脚步在楼梯上顿住,看我一眼,似是不相信,还是去楼上找了一圈儿才下来,重新提起我的衣领,怒视着我。
“她去哪儿了?”
“已经离开南城了。”
他的拳头又来了,我任他打了好几拳,终于回了他一拳。
他生气,可我心里又何尝不痛?
“她走,比留下好。”
我压抑着并不平稳的气息,这话是在解释,也是在安慰我自己。
江枫一脚踢翻了我先前chā好花的花瓶。
“她怀孕了,你他妈让她一个人怀着孩子去哪儿?”
他的怒吼如一道惊雷猛然劈向我。
我缓慢回头,僵硬地看着他。
我回想起那个我冒雨为她买临家铺子的包子的那个晚上,她吃了两口就吐了,她说肠胃不舒服,当时我深信不疑,没往别处想。
呵,原来我也有被她骗到的时候。
我苦笑,“那她更应该走得远远地,越远越好。”
江枫发泄了一通,走了。
我把那束花从破碎的玻璃渣子里捡了起来,重新弄了个花瓶chā上。
地上也懒得打扫,又躺回沙发上,拿出手机来,翻到南北的电话。
我打了三遍,她才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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