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宠甜妻,腹黑总裁难伺候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顾爽爽沈墨城
车来的很快,没打前灯,从对面路口蛮横地急拐过来,顾爽爽转过身看到近在眼前的轿车,刹车声刺耳里她闭眼尖叫起来——
预想中的撞击却没有来,她被一双大手抛了出去!
紧接着听见砰地几声巨响,车lún胎嚓过马路的尖锐声音,男人沉沉压抑的痛哼里,顾爽爽睁圆双目血sè全无地爬起来。
“叔叔!叔叔!……”
他自车挡风玻璃滚落到地上,俊白的额角立刻有泊泊的鲜血流出。
“叔叔……”
顾爽爽跑过去几步,见他死死拧着眉目压抑疼痛地撑着身躯站起来,眼眸视线一直在她身上,确定她没事,他闭了瞎眼睛,身躯后退了好几步才站定,左边眼睛被血染了。
顾爽爽不知道他究竟伤的怎么样,但他能自己站起来,她下意识地在他一步远时收住脚步,拿手机打120、
手机却被他一臂夺过,扔在了马路那边的人行道上,粉碎。
“你干什么?!”
他凉凉地盯着她。
顾爽爽明白他是不去医院,可他额头上的血越流越多,他这样跟她犟,拿身体来气她,她心里却只有焦急担忧。
最后,没有办法,一身怒气扶着这个不要命的男人回到租的小家。
刚上楼,发现有白大褂的医生提着药箱等在门口,见到沈墨城,恭敬地颔首。
顾爽爽面无表情地就甩开撑在她肩膀上的男人!
但她走进去,被医生摁住在椅子上,医生拿出听诊器和一些检查仪器对她耳鼻喉和肺部进行听诊询问病情时,顾爽爽抬头看到站在一旁安静随意处理自己额头上伤口的男人,才明白自己误会他了。
他执意要她回家,原来是早就安排了医生要给她身体做检查。
从他出现到现在,唯一担心的是她的身体?
医生认真检查完毕,扭头小声冲那个拧眉忍痛给自己额头上药的男人:“沈先生,太太身体恢复得可以,气sè不好是因为休息不够,瘦下去需要慢慢养回来,xiōng腔和气管呼吸时有痰鸣,无大碍,继续服药就行。”
男人的呼吸仿佛彻底松了一下,恩了一声。
医生立刻收拾东西出去,房门啪嗒关上。
不到二十平米的小家,只剩下两个人,没办法离得远,只要呼吸就都是他的气息。
顾爽爽受不了,想开门出去,刚起身,头顶便袭来yīn影,他朝她走来。
顾爽爽后退,两步就退无可退,是墙。
男人长腿步伐放得很慢,不言不语时的沉默眼神,漆黑凛冽,静静却又饱含令她心颤的含蓄情愫。
他走到她面前了,视线一直一直搁在她脸上,顾爽爽真的受不了,招架不住他这样盯着她瞧,把她看得,要射穿她一样。
然后,身体蓦地被他抱住!
一开始他很轻,怕碰坏了她,可是那双结实的手臂却一点点在收力,伴随他肌肉轻微的颤抖,他沉沉的喟叹里,收得她骨头都要折裂。
没办法呼吸,下巴被迫抵上他坚硬的肩胛。
他完全覆盖上来,没有亲她,薄chún没有碰她身体任何一处,顾爽爽却知道他闭眼睛了。
超宠甜妻,腹黑总裁难伺候 第一百五十四章
因为他的睫毛那般疲惫地刷过了她的耳廓,再没抬起。
他的声音那样嘶哑,嘶哑到令她不敢听,听一下心脏都要痛得碎裂。
他说:“十七天九小时三十六分钟,你这样折磨我,这样地折磨我……”
顾爽爽一窒,心脏像是被这把声音猛地撕扯了一下,颤抖着,在他怀里抖如筛糠,终究,终究是磕在他肩头闭上了眼睛,呼出气的那一刻,眼泪也掉下来。
汹涌成一串一串,成河,坠在他的白sè衬衫上。
被迫与他十指交叉的拥抱里,彼此用尽力气,心跳像是两面鼓相互撞击,没有做愛,却比做愛更让人颤抖不能。
顾爽爽快要沉沦在这蚀骨疯狂的想念里,快要被他爸爸一样的宽厚的怀抱抱得重新沾染上他的毒,快要无法自拔,身体和灵魂都被他的气息牢牢囚住。
他流露真心,只需要那么一点点,她就全数崩溃。
可她……不能啊。
爱情让人疯狂疯魔,让人不知道吃一堑长一智,只要那个人出现,所有围筑的坚固老死不相往来,他轻轻松松给你坍塌。
闭上眼睛热泪滚滚的这几分钟里,顾爽爽贪恋地呼吸这个男人身上特别好闻令她着迷的一切味道,真切拥有着他。
对自己说,继续爱吧,好爱好爱他,他找来了,把你找见了,是你心底最深处所希望的对吗?你还要他怎样?和他好好过日子,让这个比你大一lún的男人百分百宠你,放你在手心,含你在嘴里,生活无忧,回到从前。
可是另一个冰凉的声音在问,你这些天晚上的噩梦一遍一遍重现在水里在岸边他把你丢下的恐怖一幕,每每醒来都痛得无法呼吸,那些痛你记得吗?手脚寒凉再也无法入睡地蜷缩在床头,那样的自己你记得吗?
记得,全部记得,看见他之后记得更深刻入骨。
所以顾爽爽,你深爱他这是事实,你自爱这也是事实。
长大需要很久,长大有时候也仅仅只需要那么一件最剜心剔骨的事。
顾爽爽,醒了过来。
男人静静抱她不动,深深闭眼,长长久久,让怀里的这抹柔软捂热他多日来近乎绝望的心。
可他也何其睿智,敏感凌厉地顾爽爽还没有任何动作,高大的身躯微微一动,铁般结实的一双手臂微微松了。
那双深不见底的发红眼眸,低垂,微微蹙眉,男人的长指蓦地捏住女孩那可怜的一点小下巴。
顾爽爽被迫抬起一张安静下来的小脸,泪痕羸弱,对视他不动声sè审视过来的漆黑视线。
她才察觉到他体温多烫,不对劲的高温,烫得极其吓人。
“叔叔?”小手伸出,推了推他。
那么高大沉重的一个男人,却退出了好几步。
顾爽爽愕然发现他苍白得过分的额头上那些豆大的汗珠!太阳xué位置,青筋一根一根狰狞地凸了出来。
“叔叔你的身体?!”
男人手指迅速摁住那恐怕吓到她的太阳xué,拧眉,霜白的薄chún抿成一条直线,冲她摇头。
他把呼吸压抑得很稳,但即便这样,还是掩饰不住他的不对劲。
顾爽爽明白他肯定在承受她不能想象的身体病痛,从来都是那样倨傲硬汉的男人。
“快坐下,是不是额头伤口没清理干净感染了?”
沈墨城任由那双小手在自己滚烫灼烧的xiōng膛上乱推搡,挺拔的身躯微微弓着背脊,不这样,他恐怕会喘息出来。
被她推到靠墙的椅子上。
顾爽爽手忙脚乱翻桌上他刚才用过的外伤处理药和工具,急乱就无从下手。
发抖的小手被男人伸过来的大手握住。
她扭过脑袋。
那只握着她的大手紧了一下,长指便交叉进她柔软的指缝里,他说:“站过来,太太站过来。”
“叔叔你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事,你站到我这里来。”
还没有事?他一说话就喘,泄露了他的病态。
顾爽爽小腕子被他一拉,一双细腿儿便入了男人分开的两条长腿中间,他夹住了她,男人的腿那么硬,顾爽爽动不了。
这个姿势他五官正好在她xiōng前。
沈墨城抬眸,一时没说话,只望她,那样沉默专注,锋锐藏在眼底最深邃处。
他用拇指摩挲她的小手背,发红的眼球直视人的时候到底没能藏住那股犀利:“刚才抱你的时候在想什么?”
顾爽爽被他问住。
这个男人的洞察力深沉到令人可怕,她只是心里活动,他却全部察觉。
或许他很敏感,这证明,他其实内心某方面,是脆弱的。
是的,从他望着她的濡濡似水的目光里,顾爽爽看到了那份他似乎来不及掩藏的脆弱。
心,狠狠地一揪。
沈墨城盯着她小脸的眼神没有动一下,看似温和:“跟我回去?”
等她答案,等来那只小手从他掌心里挣脱了出去。
男人骨子里的qiáng势可怕一点点浸漫出来,顾爽爽是怕的,但双腿还是拼命从他腿里挣了出去。
她后退几步,直到她可以呼吸的距离,她勇敢地望着神情出现变化的男人,摇头。
沈墨城扶着桌子站起来,白衬黑裤那般干净俊雅,但特别高大的身躯几乎顶到小房子的屋顶,头顶的光线将他的五官剖得形如雕塑,浑身透出一股可怕的摄魄感,这股凌人的压抑感觉,在他走近那个无法招架的小女孩时,尤为更甚。
“不喜欢我了?”他看着她,薄chún似是发笑。
单臂chā着西裤口袋,一步一步走过去,盯住她,“不爱我了?还是什么别的原因?理由,总得有一个。”
顾爽爽不可置信地抬头,“我以为你很清楚!”
“陆熙离?”他黑sè皮鞋抵着她帆布鞋的鞋尖,停住,发烫的呼吸喷在她脸上,紧皱眉宇:“她从来不是问题。”
顾爽爽笑了。
他神情却严肃冰冷:“医院你问我信不信你,我没有回答,针对的只有你踩她氧气罩的举动,不对就是不对!无论之前发生了什么,你出于任何动机,这种行为关乎人命,她死了你要付法律责任你想过没有?”
“那天在湖里,如果我死了不知道你要不要付法律责任?”顾爽爽继续留着眼泪对他笑。
沈墨城突然拧眉,眼神一瞬暗邃灰败,男人的声音沙哑凄清:“如果我没有对你的把握,我不会先救她,那是我要还的债,我知道你介意,该给你的解释我会给你,和她的过去种种,难以启齿,也不堪入目,但你想听,我全部说给你。”
他的神情那样脆弱沉痛,说起陆熙离,说起过去,顾爽爽能看到他满身的疮痍。
超宠甜妻,腹黑总裁难伺候 第一百五十五章
要他全部交付过去,无疑是把好不容易零零碎碎缝合的伤口再生生撕裂一遍。
他能说出这样的话,顾爽爽不是不心动的,那天湖边被他救上岸,意识断断续续清醒过,听见陆熙离的惨叫,听见他的哭声。
好像叔叔和陆熙离之间,并不是单纯的青梅竹马分道扬镳,似乎隐藏着很多不为人知的痛苦事情。
沈墨城说到这一步,已经交心,“现在再问你一遍,跟不跟我回去。”
顾爽爽望着他英俊深邃的五官,神情挣扎,这其实就是一个愿不愿意再度把自己全部交付到他手中的问题。
有过被他两次不顾的经历,对他满满的一头热,对他百分百的信任,有了裂痕。
承认他主动提陆熙离戳到了她在意的关键,可是发生过的事怎样当做没发生?他给了她害怕的记忆,或许可以用他的疼宠来麻痹自己,但夜深人静时的噩梦,她该怎么对付?心凉过,要再度捂热也需要时间,顾爽爽很清楚,短时间内她没法忽视这裂痕。
男人的神情在等待里,一寸一寸淬了寒冰般空败,那些由她的沉默铸造的冰块把他的身躯封住。
沈墨城发现自己不能再看她,她的犹豫她的沉默给了他最彻骨的打击。
小小的房子死寂如海。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破了僵局。
顾爽爽一愣,看向房门,沈墨城看向她。
她似乎迟迟没有开门的打算,二十岁的女孩怎样遮掩自己的表情,在他三十多岁的男人眼里,该泄露的还是泄露了。
敲门声持续不断。
沈墨城疲惫发红的眼眸一凝,伸臂过去攥牢她的小腰,带着她一个转身,将她推到门前!
顾爽爽慌措不安里,他旋开门锁。
门开,男人隐到门后。
门外立刻传出男性焦急的声音:“怎么这么久才开门?害我担心以为你晕倒了。”
顾爽爽一脸发僵,说不出话。
陆皓轩往她身后的房间看一眼,皱眉:“让你搬到我房间你怎么不去,就在隔壁你也偷懒?对了,这是转学手续,全部办妥!有了这个你离他远远的,开始真正的新生活,别盯着我了,收拾一下跟我去吃饭,我回去一周而已,又瘦了!”
顾爽爽整个人是面对这情况的无措。没有想到陆皓轩会来的如此快,他电话里说今明两天送来,顾爽爽下意识就以为是明天。
“怎么不接?”陆皓轩拿着文件的手动了一下。
顾爽爽在身侧那股沉默到诡异的冰窖里,无法动弹。
小脸苍白,呆僵,大大的眼睛红红的,泪痕残留,直直看向陆皓轩,却不敢发出眼神信号。
门里站着将自己气息很好隐藏的男人,能把她面部的每个细微表情看透。
“爽爽?”陆皓轩重新皱起了眉,叫了她一声。
那棕sè的档案袋和转学的文件袋递进了门里。
顾爽爽眼神一闪,骤然惊醒似的,伸手要把文件连人一起推出去。
身侧倏地一阵冽骨疾风,男人包裹在白sè衬衫下的有力手臂一把将那叠文件夺过!
动作快得顾爽爽做不出任何反应。
而门外站着的陆皓轩处在视线的盲区,只看见了男性修长冷白的骨节一晃而过,紧接着,他就被突如其来的关门撞到在地!
门在男人力道无穷的长腿下,啪地一声!
震耳欲聋的声音刺得顾爽爽狠狠抖了抖,全身不禁发软。
小小的二十平米房间,犹如地狱般死寂灰冷。
顾爽爽听不见他的呼吸,晓儿他就在身侧不到几厘米的距离,视线里还能看到男人笔挺凌厉的黑sè西裤裤腿,一动不动,但她就是感觉不到他的任何气息,只有文件纸袋被不疾不徐地打开,质地较硬的纸张在他手里哗哗被翻页的声音。
她不敢抬头去看他翻阅转学手续文件时的表情,一双小手,手心里全是汗,密密麻麻地随同她密密麻麻的心跳。
陆皓轩没有错,他只是帮忙。
但是事情变复杂了,脑袋一时乱得像浆糊,她不知道怎么办。
没有忘记年初医院里,叔叔看见她和陆皓轩仅仅是站在一起,他生了多大的气。
他好像特别介意她身边出现任何异性,那种介意不是普通的吃醋不悦,是骨子里就不允许自己的女人和任何男性有任何接触的蛮横!
沈墨城不知道自己是以怎样的心情慢条斯理认真阅读完这些转学文件的。
之前她的犹豫给他的是打击,那现在这份由陆皓轩送来的转学手续给他的就是无比的讽刺。
一个男人从来坚不可摧的心,此刻在一点一点崩塌碎裂。
一份转学文件,一个送文件过来的男人,将他打得一败涂地,如此,一败涂地。
两根长指夹着那份文件,慢慢悠悠地甩在桌上,他目光盯着那份甩乱的文件,长长久久,默然如寂,直到黯淡到再没有一丁点光,最后竟是笑了,笑出了声音。
笑得顾爽爽有些站不住。
他冰冷到令人发寒的身躯走过来,笑的模样垂了视线,看她,那不再具有温柔力度的长指,铁般刺冷,捏起了她的下巴,力度重得顾爽爽小小白白的一张脸痛到扭曲。
他吸着烟吐着烟圈说话,伴有压制不住的咳嗽声,“现在说说不肯跟我回去的理由,好好说。”
顾爽爽被他的力度弄出了眼泪,下巴快要在他手里碎掉,她仰头的姿势,眼泪中看他,知道他误会了。
男人朝她脸上吐了长长一口烟圈,白sè烟雾里,他的一切神情都是森白,他发笑,“转学手续,”
浅浅地哼了一声,继续发笑:“好一份转学手续。我在不要命的找你,你在苟合前男友准备转学手续双双远走高飞?找下家的动作很快,吃回头草的贱模样让我开了眼界!你不蠢,顾爽爽,谁说你蠢?你聪明得把我玩坏了,女人现实的模样我第二次见,第一次没把我整死,第二次我又蠢得无以复加!离我远远的,开始新生活?原来离开我的生活对你来说才是真正的生活?”
他笑得眼睛赤红,jīng致深邃的五官呈现出的模样可怖,捏着她下颌的那只手,力度骤然发狠!
顾爽爽啊地痛叫出来。
超宠甜妻,腹黑总裁难伺候 第一百五十七章
她的手很凉,平时握在掌心里的小小柔软指头,现在像一根一根冰柱子,蛰得他衬衫下的腰间皮肤冰凉,皮带金属扣的声响伴随着她双手的抖动,沈墨城听着那抹压抑到近乎无声的哭声,男人xiōng腔里似揉进了碎冰,冻得他无法呼吸。
他紧闭眼睛眉宇拧得寒沉,额角青筋爆出隐忍到不能再忍,失望透顶,睁开眼大手揪住她的衣领猛地将她揪起来,摔到床上!
“这么贱?”他气的掐上那抹细细的颈子,扼住她的呼吸,想要了她的命!
躺着的女孩,小小的一张脸,在他手里慢慢由惨白变为青紫,她目若空洞,怔怔望他,眼泪在眼角一坠一坠滑出来。
他亦无声,他亦让雾气晕红了整个眼眶。
拳头狠砸在她脑袋一侧!身躯失去重量般,倒在她身上,五官深深埋进她的颈子里,痛苦闭上眼睛。
她傻得真能豁的出去,他却舍不得,舍不得。
败了对吗?
败在她这股想离开的决心里。
两人冰冷呼吸许久,男人的眸底灰暗沉入深渊,抬头擒住她的下巴,用力毫无温度地吻上去,大手扯住她的衣领,没控制力度地撕扯……
如你所愿,如你所愿!
男性身躯的重量压下来,没有任何温柔。
痛,又回到了那样的痛楚。
顾爽爽像个布娃娃一动不动,这更激怒了他,换来的是他更冰冷bào躁对待。
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过于漫长,漫长到她绝望,麻木,终于没了动静,身侧倏地一沉。
小小的女孩,被掏空,她睁着一双眼睛,闭也不闭,恍惚低头,枕头已经湿透,她看自己的手臂,手腕青紫,别处也是。她攥住枕头,脑袋埋进去,哭也无声无息,寂然无魂。
很久,不见他起来。
她才敢微微动一下,转身费力爬起来,那沉重布满汗珠的男性身躯倒在床上。
顾爽爽微微一怔,麻木地去看,他紧闭双眼,俊颜憔悴渗白,也透出不正常的红,呼吸急促像是突发病状。
之前就看出来他病了,还对她这样。
顾爽爽挪开冰冷泪眼的视线,不再看他,不去管他病的多糟糕,拉了下被子给他盖上。
她身体紧紧蜷缩在床头,懵怔发呆,直到冻得冰冷唤醒了神智,找自己的衣服,匆匆穿上。
扶着床沿下来,浑身哆嗦,嘴chún都在哆嗦,拿过书包,装进档案和转学手续,伸袖擦掉眼泪,最后看一眼床上那人,他好像失去了意识,趁现在,就趁现在吧。
打开了门。
门外陆皓轩不在。
她双腿没有任何知觉,机械地跑,跑下楼,跑出小院子,终于在门口看到了沉默抽烟的陆皓轩。
陆皓轩扔了烟头,双拳握得死紧,表情yīn鸷又无措地转过脸,他额头上都是爆出的青筋,那种似乎躲避的眼神,看向月夜下脸上嫣红也苍白的女孩。
终究她和沈墨城是夫妻,不是他能chā足过问的。
顾爽爽避开他的目光,泪光莹然却是冷,表情空洞:“你把香港那所大学的地址给我,我现在就去机场。”
陆皓轩目光复杂,沈墨城怎样他不管也管不了,却为爽爽此刻的模样而内心揪痛:“爽爽,我不知道他找到你了。”
顾爽爽呆望着月sè如洗的地面,小小的身子瑟瑟发抖不能停,身上残留刚才被他从后狠要的麻木痛感,呼吸间都还是那个男人在耳边低吼狂怒的炙热喘息,肌肤上被他重度吻啃过柔搓过的可怕感觉还在。
她想摆脱!一秒钟都不能再继续呆在这里,他就在身后的房子里,他在她眼中再度变回了从前的恶魔。
她害怕……
眼泪被夜风吹得冰凉,她双臂搂紧自己,呼吸破碎,无力哀哀地重复了一遍:“地址给我好吗?”
陆皓轩已不能再看她的模样,眼神沉痛闪躲,从外套内侧口袋里拿出两张机票,说了大学所在地址。
“机票订好了,原本转学手续给你后就送你去机场……”
“你别掺和了,”
顾爽爽拿过那张写着自己名字的机票,闭着眼睛,哭坏的小嗓子说话止不住抖音:“他在这方面蛮横起来没人有办法,我走后他找你麻烦我心里过意不去,你是一片好心,我一个人没有问题。”
顿了顿,最终说了句谢谢。
小手牢牢攥紧那张机票,就像攥紧可以保护自己的宝塔,顾爽爽往长长黑暗的巷子里走。
走了几步,跌跌撞撞开始跑。
用最快的速度跑出巷子,来到马路边,这一片却太偏,这个点儿私家车都不怎么经过,更别说计程车。
她不断看腕上的小手表,心脏揪扯成凌乱的一团。
刚才离开时不知道他的情况到底是怎样,看起来是生病晕过去了,但是会不会很快醒来?
她怕他醒来得太快,怒气未消追逐出来,更害怕一回头他又那样沉沉冰霜的面孔站在自己身后。
路边快速驶过来一辆家用面包车,顾爽爽缩在马路边的单薄身影蓦地一惊,抬头,降下的玻璃车窗却露出陆皓轩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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