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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宠甜妻,腹黑总裁难伺候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顾爽爽沈墨城
可他好像就等着她哭,什么怪德行?
没错,他就是在等她会不会哭,不哭他就走了,她哭的模样哭的声音,他挺喜欢的。
顾爽爽下了高脚椅就走,彻底放弃了自己后,还要遇人不淑?
走了没几步,猝不及防地,她眼前突然一黑,身体旋转着往下倒。
身后男人腿极长,两步迫近,拧着眉不怎么想管闲事地接住了坠落的女人柔软身躯,搂在怀里,才发现她全身冰凉。
……
酒吧外,随同出差的男助理把一辆a市分公司安排的沃尔沃开过来。
瞧见老板身形笔挺地伫立夜风中,五官很硬,微寒。
男助理视线下移才看到老板怀里抱着一个女人,短袖短裤,两条白腿在老板手臂里垂着,是美腿。
奇怪,老板从不是那种出差夜逛酒吧带女人的男人。
老板对女人的品质要求很高,酒吧这种,瞧不上的啊。
但助理还是下车,开了车门。
男人缓步过来,把怀里的女人塞进车里,随后上车。
“老板,去哪里?”
男人抬手捏了下挺直的鼻梁,身旁散发香气的女人身躯很软倒在一边,他嫌烦,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把人弄上车。
沉吟片刻:“公司旗下的连锁酒店。”
二十分钟后。
顾爽爽半昏迷的糟糕状态被抱着等在一间雅致套房外。
男助理去前台拿房卡,走过来,此时灯光很明朗,助理瞅了眼男人怀里的女人脸,诧异,抬头去看男人:“老板!”
“一惊一乍干什么?”
“不是的,老板,这女的是盛世集团总裁的太太啊!就是你上次让我邮寄录像带给那瞿珏,他嫂子!”
男人视线一垂,生的极好的一双眼睛,目若秋水逐渐变深,成一汪不见底的危险幽潭。
沈墨城的老婆?
这个发现让他不悦,并且失去了对她帮助的任何一点心思和兴趣。
“开门。”
男人放下人在床,直起身躯要走,一只苍白的小手揪住他xiōng口那部分衬衫。
他皱眉想扯,突然的,床上女孩唔了一声,另一只小手也攀上来,捧着他的大手就往她惨白的chún边凑。
男人疑惑。
听呕的一声,她弓起背脊,小嘴对准他的掌心张开。
男人:“……”
脸黑了。
“小张!”
助理慌乱地去洗手间找垃圾桶,晚了……
那孕吐的小女孩,已经爽快地吐出来了,吐了那只修长的男人大手,一掌心,这过程中他试图抽出手,不知道她力气怎么那么大,愣是抽不出来。
她吐完舒服了,小手嫌恶地推开这有味道的‘垃圾桶’。
“老板……”
十分钟后,助理眼见老板面sè苍白地从洗手间出来,那只被吐的手,垂在身侧,发着抖。
助理离开了房间,身形修长的男人走到床边,俊容yīn沉,推了推床上蜷缩的女人,行事严肃,有必要谈一谈这件事。
顾爽爽醒不来,昏昏沉沉地总被推搡,且力度不小,肚子痛着,胃里反着,呕的一声又要吐。
男人脸sè青黑,眼疾手快扯起她的衣摆包住她的脸!
“呕……”
顾爽爽吐了个干净彻底,秽物在衣服上,也沾了一脸。
她毫无行动力。
男人心底一阵咒怨,让女人上自己的车后续麻烦无穷!
出身教养极好,绅士风度与生俱来,即便怒火中烧亦不会对一个明显处于低落中的女人动粗。
最后,还是认命地扒了她的衣服,裤子,床单,收拾干净,视线不可避免地几次掠过她文.xiōng包裹不住的两团雪白,他眼底幽深是本能反应,但君子谦谦,生性正派,迅速移开了目光。





超宠甜妻,腹黑总裁难伺候 第一百九十七章
“谢谢。”
男人不再看她,悠然地从口袋里拿出一颗薄荷糖塞进嘴里,转过高大身躯面向落地窗。
顾爽爽走后,男人拨通电话:“小张,查一下今晚这个女孩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啊老板?她可是沈墨城的……”
“她不是爱哭。”
男人望着夜sè皱眉低喃,“我以为她娇气所以爱哭,对之前喜欢看她哭感到抱歉。看起来她活的很艰难。”
小张不说话了,老板这人怪脾性,一般不管闲事,管了,qiáng迫症就爱管到底。
……
顾爽爽在清晨冷露中一步一步踏进临湖别墅。
大门开着,院子还是昨天的院子,一切看着和平常没什么两样,除了,特别安静。
不,是死寂。
她双手垂在身侧,攥成两个小小的,苍白的拳头,筋脉似断,心跳止息。
正厅站着许多人,每个人脸上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好像都没有呼吸。
王姐,周婶,昨晚趴在外间睡着的那个佣人,萧雨柔,萧易辰,还有很多……
但不见叔叔,也不见谨怀哥。
简章柯无声地指了指姆妈的病房方向。
顾爽爽惊惶的缩住瞳孔,停顿许久,抬起腿,机械地一步一步往那边挪。
距离越来越近,她每一步都好像走在刀尖上,脚底板一下一下血肉模糊着,好像从此,这是她与叔叔之间存在的真正距离。
病房门口,顾爽爽面若白僵,视线怔怔碎裂。
房间还是那个房间,冰冷的白sè底板上散落着姆妈身体里的管子,那些管子上的血洒在地板上,床头的监控仪歪在一边,呼吸罩掉在地上,床单全部被染红。
盖着一张长长的白布,白布下隆着一具嶙峋的身形。
姆妈……
那是姆妈……
顾爽爽捂住嘴,捂住错乱的哭声。
温谨怀站在床侧,视线悲伤,忧虑重重,紧紧盯着坐在床边椅子上的男人。
那个男人很安静,安静到不知是不是还活着,他平常守夜就是搬这把椅子,坐在这个位置,伸手就能摸到姆妈的手。
他垂着头颅,现在也握着姆妈的手,骨节灰白的大手小心翼翼地捧着那只苍白cào劳了一辈子的女人纤手,抵在额头,珍视着,一直珍视着。
一动不动,一动不动。
对周遭一切他失去了反应,像被冰永远封住了一样,他再也,再也出不来。
是那么无声无息,他好像,连同姆妈一块死去了一样。
温谨怀看到了门口的顾爽爽,目光复杂哀冷。
顾爽爽提着那口气,良久,仿佛一个世纪,她抬步想走进去。
温谨怀轻轻地摇摇头,眼睛红着,与同样红着双眸的顾爽爽四目怔怔相对。
哀泣,无声。
世界,寂冷。
时间不再是时间,从清晨划过晌午,划过烈日炎炎的下午,划过傍晚。
病房里没有丝毫动静。
顾爽爽在门口站了一天。
悲伤,在所有人的眼里心底割裂着撕扯着。
王姐和周婶过来,qiáng行把顾爽爽扶走。
临湖别墅这里暂时不能住人,老四把他们送回了独栋别墅那边。
暗夜里,躺在床上,顾爽爽接受照顾,却怎么也闭不上眼睛,回来的路上,四哥说,姆妈是自杀。
她盯着凌乱的病房看了一整天,满地的管子,仪器,满床的血,被白布遮着的,看不见是什么模样的姆妈。
昨晚她见过姆妈,说的那些话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老人家想不开,决绝的方式了结了自己。
顾爽爽想不通,但可以肯定,与她说的那些话有关系。
这天晚上,顾爽爽连续做噩梦。
第二天去临湖别墅,姆妈的病房门关上了,开了足够的冷气。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顾爽爽每天都去,那间房门却再没开过,里面的男人,那个动也不动一下的男人,他不知道是生是死……
第六天,顾爽爽返回独栋别墅的途中,被公安局的人拦下。
顾爽爽被以谋杀罪请去公安局配合tiáo查。
当时车上只有司机和周婶,慌乱无措,公安局的警察只带走顾爽爽,周婶不能跟着,哭着和司机紧急到临湖别墅这里。
温谨怀赶往公安局。
了解到报案人是谁后,温谨怀打点警察别为难顾爽爽。
带上人,一腔怒火直奔御景苑。
顾爽爽在审讯室呆到第五个小时,温谨怀揪着陆熙离重返公安局,并且带上了医院方面出具的初步尸检证明,姆妈为自杀,另有遗书。
陆熙离被温谨怀动手教训过,来了之后心不甘情不愿不知道受了什么威胁,改口。
顾爽爽在配合做完笔录的二十四小时后,被温谨怀领走。
车上,温谨怀一手搭着方向盘,另一手拿过塑料袋,袋子里一块白布,从被子上撕下来的,干涸的血迹写就的遗书。
“爽儿,看看。”温谨怀嗓音发抖。
顾爽爽chún齿颤抖的拿出那块布,上面歪歪扭扭的血字:
小城,姆妈谁的肾也不要,不曾料想活着的代价是伤害你和爽爽,儿啊,姆妈不该醒来,对不起……
每个字,用尽全部力气,越到后面越无力,最后一个字,拖了很长的一道血迹。
剜心剔骨的,决绝。
顾爽爽怔怔地看着,目眦欲裂,终于低头,痛哭出声。
怎么会……
姆妈真的不知道她要捐肾给她?
可是陆熙离说……
顾爽爽抱住脑袋,呜呜地碎裂抽泣,不断摇头,拼命摇头……
温谨怀灰暗的眼眸长久望着布上最后三个不成形的字,墨城是被这三个字彻底打垮的。
想让辛苦痛苦了一辈子的妈妈过上好的生活,哪怕不被病魔折磨一天,最终,得到的是妈妈临死前对儿子说的三个字:对不起。
当妈妈的为她活着道歉,为她活着拖累了儿子道歉,她说儿啊,对不起。
墨城的心情,崩溃,绝望,没有人能够体会。
车厢内默如死寂。
温谨怀哑然地开腔:“姆妈并不知道自己要做的是肾脏移植手术,怕老人家多想,我们告诉她做一场腹腔的大手术,她就能够痊愈。她凭着一股意志昏迷多年苏醒,是想念儿子,后来配合我们积极治疗,是想给儿子带孙子,有了盼头就有想要活下去的意志。她是一个自尊心很qiáng也很固执的老人,陆熙离让她伤心欲绝,她把墨城当做唯一,老人家一辈子只盼儿好,所有一切能为墨城付出的她在付出着,如果她事先知道是拿你的一颗肾脏救她,这场手术根本不会开始计划,她也根本不会有求生意志。她是一个母亲,盼着所有人好,把所有的不好给她,让她承担就行。”
温谨怀沉沉地低下头:“墨城是昨天才知道你怀孕的,从你书包里看到了检查单,立刻给我打电话,询问为什么匹配测试没查出来,我们才知道被那个张医生拐了一道。车上墨城得知你怀孕后情绪一直很激动,赶着去见你,不管你信不信,墨城打心底不想要你这颗肾,你怀孕了,给了他一个能放过自己良心的充分理由,昨天他其实已经做了决定,孩子好好的生下来,陪着姆妈过完最后的日子,让姆妈安详逝去。”
“她本来可以安详逝去,在所有人的陪同下最后那一秒撤掉呼吸机,安然闭上眼睛。而不是昨晚那样,她生生把身体里所有的管子扯了出来,皮开肉绽,腹腔器官甚至……甚至露在外面。拔掉呼吸罩后她的大脑缺氧,全身器官会一个一个衰竭,那个过程很痛,她很痛,生不如死却没发出一点声音,隔着一扇隔音门,连外面熟睡的佣人都没惊醒,她想要结束生命的决心,那么大啊。法医检查时发现她咬坏了自己的舌头,到底有多痛呢,她的手指抓床单抓到骨折,是睁着眼睛断气的,眼球上有血迹……”




超宠甜妻,腹黑总裁难伺候 第一百九十八章
温谨怀无法再说下去。
顾爽爽仿佛要窒息在眼泪里,双手捂住脸,不断地机械地摇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事情是这样,那个时候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可以去相信谁,你们所有人都在骗我,谨怀哥你装作不知道我的肾脏和姆妈的匹配,叔叔他也是,那天陆熙离找到我,说出一切,并且陆熙离说她和姆妈一直有联系,陆熙离她们是母女,姆妈不要她的肾脏,说姆妈花了钱指定要用我的。谨怀哥你了解当时我听到这话的心情吗?碎了,我觉得叔叔陆熙离姆妈是一家,我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所有我深信的人都骗了我,我已经不知道该信谁,独栋别墅里我和叔叔彻底决裂,当时我说的是气话,我说不给姆妈肾脏,但后来一个人开车在街上,我不想活了,很绝望,既然放弃了自己,那就用肾脏救活那个一直想要活命的老人吧,所以我冲动地去了姆妈病房,告诉她我会打掉她儿子的种,把肾脏双手奉给她……天哪,我以为姆妈也在演戏,却不是,我不知道她并不知道自己需要一颗肾,如果我知道,我不会说那番话,我不会,不会……”
温谨怀深深闭上眼,耳朵里一句一句回放顾爽爽所说的话,眼睛蓦然睁开。
陆熙离。
……
姆妈去世后的第七天。
沈墨城在病房里失去意识,被送往医院抢救,温谨怀才得以把冷气快要保不住的姆妈的身体火化,安葬。
顾爽爽参加姆妈葬礼的时候,没有看到他。
获悉,他在住院,意识没清醒。
半个月后,顾爽爽在姆妈的墓园远远地看见了他的背影,被人用lún椅推着,病未痊愈,他低腰放下白菊,拿起口琴,一个人在墓前吹了很久。
那是顾爽爽第一次见他展示音乐方面的才能,吹的很简单的曲子,来回往复。
一定是姆妈教他的。
顾爽爽在树后面静默陪了他许久,直到几小时后下雨,有人给他撑伞。
顾爽爽摸了摸小腹,捧着始终没机会送给姆妈的白菊,快步下山。
这些天她情绪平静,不为别的,为肚子里的宝宝。
姆妈去世后的第二十八天,住在小霜家里的顾爽爽接到别墅那边的电话,周婶悄然小心地叹息:“太太,先生要见你。”
顾爽爽手捧电话,眼前一阵恍惚,良久,静默地恩了一声。
挂电话后她的心绪并不能够平静,苍苍茫茫,混白一片,许多话想对他说,说个明白清楚。
她去见姆妈那晚的详细经过,她会亲自说给他听,他无法从姆妈的死里走出来,如何看待她,那是他的事。
他信与不信,怪与不怪,都已经不再重要。
当日下午三时,顾爽爽来到独栋别墅,曾经住过,隔一个月再看,恍若隔世。
别墅里王姐周婶一干佣人都不在。
顾爽爽料想他在二楼,怀孕两个月,腹部平坦,身体无不适,但她走路上楼下意识都会很小心。
卧室门口,顾爽爽举手,空中顿了顿,屏息敲门。
门开了,一阵女人香气。
顾爽爽猝不及防抬眼,恍白的脸sè恍白的眼神恍白的心情,她看见门里站着一道女人身影。
长发凌乱,脸颊嫣红,香肩半露,衣服很松散的陆熙离。
陆熙离神态颇为疲累地冲她笑了一下,“墨城在里面等你。”
顾爽爽垂下眼睛,走进去,曾经他们住的这间卧室,此时此刻气味难闻,顾爽爽捂住嘴,忍住胃里的酸呕之意。
没有什么是可以再让她意外的了,如今心脏滴血和从前滴血不同,从前很痛,现在很麻木。
谨怀哥说陆熙离说的话,与事实不符的太多。
顾爽爽笑了,有一点应该是事实,沈墨城碰陆熙离这个女人,如陆熙离所说,会硬。
房间里是刚完事的模样。
顾爽爽垂眼盯着漂亮的地毯图案,只用了一秒,眼睛的cháo涌破碎恢复安静。
落地窗帘开了一米宽的缝,下午的阳光照进来,落在躺椅上那道颀长身影之上。
顾爽爽走到他身后斜方一米之距,看见他瘦削苍白的脸,侧脸依旧jīng致,病态中反而更显英俊,浴袍松散,xiōng膛肌理白皙伴有红痕,他气息还没稳下来,闭眼在喘,从前与她完事后他就是这副模样,一条手臂搁在眼睛上,额头上很多汗,在阳光下散发光芒。
床边的垃圾桶边沿,安全套吊在上面……
说好不痛,说好麻木,身体里血液却还是凝固,大夏天里冻僵。
他睁开眼睛,疲惫的样子,是该疲惫。
视线平视落地窗外那道阳光,睫毛侧对顾爽爽,那样悠长,不眨。
他抬手指了一下身旁的矮桌,姆妈去世二十八天来,两人第一次见面,对她说的第一句话,有点长:“离婚协议,没有异议签字,说过要把孩子打掉的话?明天张青陪你去医院。”
他闭上眼,侧脸线条在顾爽爽眼里铸锭了般,他薄chún里一个字一个字迸出地清晰而慢:“孩子打掉,今生今世,没有必要就不要再见面。”
顾爽爽走到桌前蹲下,拿笔签字。
走过的青葱二十年,顾爽爽在许多地方签下过自己的名字,课本,考卷,超市购物单……




超宠甜妻,腹黑总裁难伺候 第一百九十九章
现在是离婚协议。
她如同签超市购物单那样,快速无恙地写下清秀yòu圆的‘顾爽爽’两个字。
她始终没有抬头,签完字就转身,背影笔直。
那个重新闭上一双再无光彩眼眸的男人,他的耳朵里传来楼梯的脚步声响,一步一步,轻轻,消弭,越来越小,最后像消失的jīng灵。
他执起那份离婚协议,另一手执笔,笔尖点在签字处,‘沈’字写了一横,笔劲苍力,接着要写一竖,笔尖离开纸张,随握笔的人的手轻微颤抖着,晃动,晃动,将落难落……
顾爽爽出了别墅华丽的黑sè雕花大门,三点半的太阳,曝晒,令人恍惚。
别墅外是一条法国梧桐排列的林荫道,她踏入yīn影里。
坚定沉稳的每一步,越走越消失不见,她小小的身子慢慢矮下去,慢慢,左手抚上心口,慢慢,右手扶住栏杆,走一步,再走一步,慢慢,整个人靠着栏杆坠落了下去。
痛啊,痛啊。
她对他说过,恩断义绝。
他今天同她说,今生今世不要再见。
她终究狠不过他,在最最撕心裂肺的时候,她也说不出今生今世不要再见这样的话。
他说得出口,说的缓慢且轻盈,他那么厌恶陆熙离啊,为了恶心她,居然能碰陆熙离,可见姆妈的事上他对她恨有多深。
顾爽爽,顾爽爽啊,今生今世都不要再贱了好吗?
二层楼上的卧室,落地窗开了一缝。
男人修长的手指捏着窗帘边沿,保持不动,视线俯视,盯着楼下前庭外栏杆下蹲着似要哭死过去的小女孩。
他是那么的,那么的面无表情。
卧室门开。
手指从窗帘上无声垂下,窗帘闭合。
陆熙离走进来,手里拿着手机,女人的脸上嫣红不见,肩膀也被衣服裹得严实,但神情,的确是疲累的神情。
她眼眸空洞焦灼地凝望男人玉挺削瘦的高大背影,揪心之余,却也在脑海里一遍遍回味刚才顾爽爽看见她露出的表情。
走到男人身后,手臂从男人紧窄的腰身试图往前圈住:“墨城,小惟……啊!”
一声惨叫,陆熙离被男人凌劲的长腿踢得撞上床角,额头上瞬时鲜血流出。
沈墨城转过身,踢的动作太大,带着桌下那杯开了口的酸nǎi泼洒一地。
酸nǎi的sè泽,与垃圾桶里头那套里面的一模一样。
陆熙离不敢叫,缩在床角,“你和顾爽爽刚才对话的录音我传给瞿珏了,我和瞿珏通话温谨怀也在外面听着,墨城,小惟才七岁,我求你放过他……”
背光的男人,浴袍下的身躯因为笑而颤了颤。
他声音水迹一般的清凉,带着悠缓的笑,疯绝而优雅:“小惟三天前抢救无效死在医院,你和瞿珏联系那么频繁,他没告诉你?”
“……什、什么?”陆熙离眼球欲裂,摇头,摇头:“不可能,我昨天还问过医生,小惟还在的,你今天用小惟的命威胁我过来,小惟怎么可能不在,你说谎……”
“我是说谎,也让医生骗你,不然你今天能配合我演这一场戏?”
“为什么!”陆熙离站起疯了般朝沈墨城扑过去:“他是个孩子,你为什么让他死,为什么不救?!”
“一个连自己亲妈都能害死的女人来质问我为什么不救你儿子?三年前我答应姆妈护你和小惟周全,护来了我家破人亡,姆妈没了,你以为你的死期还远?”
陆熙离惊恐万状:“我没有害死我妈,是顾爽爽和她爸!这笔账我还没算!顾爽爽先用语言刺激我妈,顾海随后进去杀了我妈,墨城,你眼睛瞎了吗?我报警你还让温谨怀打我,你眼瞎了吗?!顾海的录的录像现在在瞿珏手里……”
沈墨城不能听这些,病中身形一晃,眼前发黑。
“章柯!”
老四冲进来,皱眉一把捂住陆熙离,三两下捆起来,绑出去。
男人身躯软倒在躺椅里,呼吸急促抚住xiōng口,咳出一口血,面sè僵白如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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