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仙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随云仙人
“太乙无量寻声救苦天尊!”了尘稽首而拜,为了一份晚了百年的愧疚,也为了一份血缘牵绊之下的伤感。
桃木芬芳,小河环绕,这里的确是个埋骨的好地方。但比起这里的春华秋实,了尘相信自己的小姐姐更愿意回到父母的身边,继续承欢膝下,继续那其乐融融的无尽童真与快乐。
了尘小心翼翼地将自己这位“小姐姐”的骸骨装进了一个jīng致小巧的骨坛,一遍又一遍地诵读着往生的经文,直到日头开始偏西,远处刘家的各种杂乱的声音开始渐渐变得弱小,一批一批的兵丁开始压着如山的财物,一辆接一辆的囚车开始撤离。了尘这才将骨坛抱起,来到了几百米外的小河边。
这里是了尘跟自己小姐姐见面的地方,娟娟流淌的小河里,到现在还有一个可怜的小小幽魂正在沉睡。了尘潜入水中,很快变成水中搬出来了一块巨大的青石,足有几百斤重,上面还刻着“唵嘛呢叭弥吽”的佛家六字真言。
百年时光,水中的浸泡,并未让这大青石上金光闪闪的六字真言黯淡半点,上面浓浓的佛法加持的气息,了尘闭着眼睛也能清晰地闻到。
“该死的秃驴!”了尘暗自恼恨地骂了一句。佛门慈悲,如何就能做出让这么一个可怜冤死的小小幽魂承受被镇压百年的事情来?难道,佛门的慈悲全都是假的,只有白花花的银子才是真的?
难怪自己“小姐姐”会在小河边孤苦地流连百年,原来并不全是执念的原因,还有佛门子弟的一番“功劳”啊!
了尘不无恶意地想到,随即闭上了双眼,轻轻地感受了一番六字真言上的气息,然后随手便将上面的真言抹掉了。
了尘这一抹不要紧,百里之外的一处大寺庙之中,有一块镇院的宝石。不是因为这块石头有多贵重,而是这石头上面有前代祖师以毕生佛法加持其上的“六字真言”。一直以来都是寺中弟子禅悟修行的圣物。可就在寺内僧众的众目睽睽之下,六字真言仿佛被一支无形的手轻轻抹去一般。
寺内大震,惊慌失措者有之,大哭者有之,低声颂佛者有之,摇头而叹者有之。直到寺内方丈接到消息,急冲冲地赶来之后,看着已经空白一片的“真言”石,刹那间一脸苍白地呆立在了那里,好像回忆起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样,半响无言之后才低低地颂了一声“南无阿弥陀佛“之后,黯然而去,留下一地僧众望着方丈的背影议论纷纷。
“昔日恶因,今日恶果,循环仿佛,天道唯公啊!”了尘静静地踏着夕阳,抱着怀中的骨坛看着空空如也,一片死寂地大宅,看着上面崭新的封条又似感叹又似无奈地叹息道。
“咱们该回家了,回家见见爹娘”了尘抱着骨坛,好事自言自语的低喃道,身形一闪就出现在了封闭的大宅中。
“yīn阳幻化,五行齐聚,随我心意,变化万千,敕!”了尘一声令下,好大一个宅院顷刻间便变化除了另外一个模样,就跟自己小姐姐记忆中的张府一模一样。
大明仙人 第一百零四章 一朝欢聚长夜短,亲人相见不相识
这一夜,紧闭的刘府大宅门前换了匾额,这一夜,空无一人得大宅院里灯火通明,这一夜,冷寂无声的大宅门里笑语盈盈。
大宅院外芳草流苏,十里桃花开遍。当月上星空,小幽魂悠悠醒来的时候,就看见了似曾相识的桃花林里,一对熟悉的身影正笑盈盈地望着她。
“爹?娘?”小小幽魂不确定地低低呼唤了一声,直到“浵儿”地呼唤声传来的时候,小小幽魂终于确定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自己爹娘了。
“你们为什么不回来找浵浵,是浵浵不乖,你们都不要浵浵了吗?”小小幽魂猛地扑进了爹娘的怀里委屈地大哭了起来。一双粉嫩嫩地小拳头不停地挥舞着,高高举起,却又中途松开。所有的思念,所有的委屈,都在被拥入爹娘怀中的那一刻,终于等来了久违圆满。
这一刻,百年的执念,百年都守候,终于在今夜划上了句号。
这是一家三口的久别重逢,了尘站在远处,静静地看着那温馨而幸福的一幕幕。
了尘笑了。
了尘悄悄地走开。
月下的清辉撒满了桃林,影影瞳瞳地树影满是草木的芬芳。了尘走在桃花烂漫里,身形却显得格外孤单。修道百年,得到的很多,但何尝没有失去。
一得一失,天道从来公平,了尘已经记不清和家人在一起的幸福感觉是什么滋味了。前世yòu年的回忆离今天的了尘已进太遥远太遥远了。
遥远到当看到那一幕的时候,原本道心静如止水不免不了再起波澜。了尘选择默默地离开,与其说是给那一家三口留下空间,还不如说了尘害怕自己的道心再受影响。
修道修心,心平才能气和,气和才能盈虚。盈虚才能补亏,才能tiáo和龙虎,捉坎补离。无论什么样的情绪大起大落,大得大失都是修道大忌。
会在乎,才会成为弱点,有弱点才会为心魔所乘。
但知道归知道,人的情绪总不以人的理智为转移。
星光晓月,桃林芬芳,了尘回首望了望一片灯火通明处,轻轻稽首,既似作别,又似行礼,以一个出家人的身份而不是一个张家人的身份。
稽首礼毕,了尘这才转过头来,却马上看到呆呆的云灵子依旧还傻傻地站在那里,等着了尘呢!
了尘欣然一笑,好似放下了千斤重担似的。脚步重新轻快起来,向着云灵子走去。
“福生无量天尊!恭喜道友,尘缘斩却,从此自在逍遥,长生可期!只是道友看见了自己的徒儿,却缘何看不见后面的结拜兄弟?”桃林里传来一声爽朗粗豪的笑声。
“福生无量天尊!了尘谢过天师了”了尘赶忙稽首作谢道。
“区区小事,你我既然相善,即为兄弟,何必言谢?”夜sè之中走出一个身着大红官袍,长相狰狞的粗豪大汉,不正是yīn曹的鬼王天师钟馗似谁?
而天师显然不是一个人来的,看着桃林十里周围隐隐绰绰的鬼火就知道,在这桃林周围早已被yīn兵守得风雨不透,既是为了防止生人闯入,受到无谓的惊吓,也是为了看管yīn间的返阳的鬼魂。
“为兄听到yīn阳往返的无常鬼告诉我,说你正在黄泉路边的曼珠沙华里收集魂露。那东西说来难得也着实难得,毕竟千年花开,千年落叶,能存在的时间也就那么一瞬间。但这对我们地府yīn曹来说却算不得什么东西。只是平日里懒得收集而已。魂露没有别的用处,倒是可以修复神魂。这个东西,地藏王菩萨哪里倒是不少,我前去讨了两瓶,原想够了,没想到!”钟馗摇了摇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生身父母,百年守候,生为人子,本就是应该的。只是苦了云灵子,恐怕还要再多等待一些日子了”了尘看了看旁边的云灵子,叹了一口气,大袖一挥,桃林里立刻出现了一方石桌。石桌之上几样果品,一壶清酒而已。
但任是钟馗yīn阳两界好大的名声,看到石桌之上的东西都忍不住两眼放光道:“兄弟,当真好福气。从你消失在yīn阳二界,二十余年,我就知道你一定找到昆吾了。道家祖庭,三清道场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缘一见的。只是没想到你还能带出东西来啊!”
“昆吾缥缈,但总是有迹可寻。道尊将道场遗留人间,不就是为后人留下长生仙道的一线天机,怎么会真的将人拒之门外,贫道光是寻龙朔缘便用了十年,昆仑虽大,只要找到正确的方法,穷源而上总有机会的。而且与贫道同行的还有一人,而且他自己也找到了进入昆吾之法。说起来那位道兄,倒也跟兄长一般,都是大唐人.。”了尘待到两人坐定,先给钟馗倒了一杯酒水之后才开口道。
“玄虚子?”钟馗不过片刻便吐出了一个人名。
“兄长也知道他?”了尘很是意外地问道。
“当年,为兄也曾潜心求道,指望有朝一日得证逍遥长生之道。只是仙道飘渺,仙缘更难得。后来听说了关于道尊遗留道场昆吾的消息,自然也会想要去试一试自己的福源。奈何负笈千里,几年蹉跎,却终究是水中月,镜中花。当时我们一行五人,其中就有玄虚子。当时他就是我们昆吾一行的向导。”钟馗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半似回忆半似感慨地说道。
“既然一行五人,兄长为何独独猜中玄虚字”了尘不解地问道。
“因为同行的另外三人,为兄已经在地府见过他们了,如今都lún回多少世了,独独不见玄虚子前往地府报道,生死薄上并无他的名字,为兄不猜是他,还能猜到是别人?”钟馗哈哈一笑道。
“生死薄上没有他名字?”了尘闻言全身突然一阵,还待继续问点什么的时候,钟馗也反应了过来,继续打着哈哈笑道:“你我兄弟好久不见,不必要为了外人浪费时间,但喝酒,但喝酒,如此琼瑶仙酿,可不是不容错过的。。。”
了尘见此,也只能苦笑作罢。
既然钟馗不愿意,了尘也不能在追问。无论是不能说,不敢说,还是不愿说。天上地下的秘辛多了,也不是什么事情都能拿来闲话长聊的。
无论是仙道,还是神道。到了一定境界自然会比凡人知道得更多,但也因此会多出很多的忌讳。一言一语都可能事牵因果,有时候一言不慎,身死道消也不国平常事。
所以大凡修行有成之人没有一个是惯于多言chún舌之人。就是有,大概也活不长。
了尘一见钟馗一副说多了的样子,哪儿还会继续追问下去。如果能说,钟馗不会对自己这位兄弟隐瞒,不能说的话,自己追问何益?况且自家兄长一句话里的信息已经够多了。
天下生灵,谁能逃得过生死薄?
了尘只要微微一想,便觉得头疼。
貌似自己好像又惹到一位惹不起的存在了啊!
玉壶冰心光流转,看似浅浅一壶,其实真的倒出来,淹死个把人不成问题。奈何了尘这位鬼王兄长,天生海量,难得遇到来自昆吾仙山的琼浆玉液,而了尘也不是什么小气之人,当然要喝个尽兴。
酒逢知己千杯少,但时间却不等人。不知不觉见已然jī鸣一遍,了尘跟钟馗的酒宴便嗄然而止,双双把眼睛望向了大宅深处。
人生有七苦:生,老,病,死,怨憎会,伤离别,求不得!
百年等待,一宵团聚,却终要在jī鸣之时落下帷幕!
黄泉路遥,生死lún回皆由天定,今朝缘尽不可再得。
了尘能付出偌大代价,换来他们一霄再聚,已是极限。
天道不可违,天规不可犯。
了尘一声长叹地站立了起来对着钟馗稽首请求道:“兄长且待,小弟亲自将他们送来如何?”
“去吧,去吧,为兄在这里等你就是!”钟馗不以为意地点头答应道。却谁不知道这一句答应之下,要担下多大的干系?
他愿意相信了尘,相信了尘不会让自己这个兄长失望。这其实是好没理由地信任,但千金难买我乐意,没有理由才是最大的理由啊!
从桃林到大宅院,区区千米,对了尘不过转瞬之间的事情。但了尘却几乎就是在用脚步,一步一步地丈量到了大宅院的门前。
“太乙无量寻声救苦天尊!”随着了尘的一个稽首唱诺,大宅院里的欢声笑语戛然而止。留下的是死一般的寂静。
“我们时间到了,是吗?”一声努力保持的平静,可遮掩不住的悲凉与落寞的女声好久才颤抖地问了出来。
了尘张了张口,终究还是没能说出话来。
此情此景,面对这今生的亲人,了尘又如何能开得了口。
“我们知道了,多谢仙长大恩,今生恐怕都无以为报,惟愿仙人仙途永享,寿与天齐“两夫妻沉默良久,终究还是不得不面对欢聚苦短,分别在即,再无相见之日的事实。
夫妻两人说完,抱着怀里的女儿彤彤就要给了尘下跪道谢。哪怕再不清楚,也知道这一夜的欢聚,有多么不容易。这个人情到底有多大。
”不,不可!“了尘吓了一条,顾不得一切,一个闪现变出现在了夫妻面前,将将将要跪下的夫妻扶起。
了尘怎么敢让今生的父母来跪拜自己?如何能让今生的父母,姐姐来对自己跪拜?
却不想了尘弯腰扶起自己父母的时候,却被自己母亲看到了脖子之下那个鲜红的鹤形胎记。
”你,你“了尘刚刚将父母还有姐姐拉起来,自己母亲突然犹如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一动不动看着了尘,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淌,却眨眼都不敢,生怕眼前的了尘会突然消失一般。
“婉娘,婉娘,你怎么啦,怎么啦?”傍边的男子赶紧扶起自己的妻子地焦急问道。
哪怕夫妻缘份尽在眼前,但只要还没进入lún回的前一刻,这都将是自己的妻子啊!
“没,没什么”母亲终究还是忍了下来,摇了摇头,抹去了眼角的泪水道。
“大哥哥,你要带我们去哪里?”浵浵只要跟父母在一起,就觉得什么都是好的了,虽然爹娘很奇怪,但大哥哥也是好人啊!
“走吧!这也许是我们一家在一起的最后一段路了!”婉娘终于回复了过来,咬着牙齿凄然地说道。只是其中的意味又有谁知道?
既然避不过,躲不开。又何必再让自己儿子为难?
如今自己儿子显然已经是仙人一流,能记得找回自己的父母,姐姐,冒着触犯天规天条的风险,让自己一家一霄团圆。已经是做了最大的努力了。自己又何必再求相认,再让自己儿子为难。
此去黄泉,lún回在即。再相见已是前世今生,再无半点瓜葛。这短短的时间里,相认不相认又还有什么意义?
徒增牵挂而已罢了!
自己何必再打扰儿子的修行,坏了修行的心境?
jī鸣二遍,了尘带着一家三口终于踏出了张家大宅的宅门。远处的鬼火已经收拢,一排排yīn兵甲兵森严里站立两旁,护送这这一家前往钟馗的所在。
再长的路,也终究有尽头。钟馗站在了一颗桃树下看着了尘跟着自己的家人缓缓走来,亲亲地一颚首,表示歉意之后,就走到了了尘的父母,姐姐面前道:“yīn阳有定,下面的路,就由我来送你们吧!”
尽管早就知道了结果,了尘的父母还是忍不住回头望了望朦胧深处的家。这一别就真的是永诀了啊!
唯有了尘的母亲却突然将目光看向了了尘,犹豫再三,好不容易才下定了决心一般,突然大声喊道:“后院的花园里,有一颗百年的古树,我刚刚看过,好像还在。我当年在树下埋了一些东西,就送于你罢。算是答,答谢仙,仙长恩德!”
“大哥哥,我们以后还能见面吗?我要跟爹娘走了,你帮我照顾大黄,等到了地方,我会给你写信的,你要来看我啊!”彤彤突然对着了尘大喊道。
大明仙人 第一百零五章 桃林送别奈何天,荒草萋萋坟头叹
生死yīn阳路,人间奈何天。
原本的桃林芬芳,凌晨晓月随着钟馗一声大喝,场景陡然变换。
一条幽幽的小路突然出现在了桃林深处,小路两边依稀便是熟悉的火照花海。这一个充满了yīn沉沉的雾气,不见半点明光的世界。唯有星星点点行进的冥纸灯笼在牵引着无数亡魂向着小路尽头的城关飘去。
鬼门关——那里是阳世的终点,也是死亡世界的开端。
“太乙无量救苦天尊!”了尘高高的送上了一句祝诺,长稽首以送别。
送别今生的牵绊。送别对自己在人间的最后一点亲缘。
直到yīn云消散,外面的第三声jī鸣声传来,了尘才幽幽地转身,这才发现云灵子依旧还站在不远处傻傻地望着自己。等待着了尘将她带走。
了尘长松了一口气,没有了血缘的亲人,至少还有徒弟在等待着自己,还有无上仙途在等待着自己啊!
了尘看了看天边即将露白的天空,对着云灵子笑了一笑,随即大手一招,一个长满了铜锈的小匣子就出现在了了尘手中,同时在张家大院的一颗大树下多了一个深深的土坑。
了尘没有立刻打开匣子,今天的事情已经够多了。这个匣子算是自己生身母亲对自己的最后的馈赠。
自己母子刚刚相见,却又立刻永别。哪怕下次有缘再见,也是再世为人,不再有丝毫的联系。这辈子与一切的牵扯都已经随着他们lún回流转的那一刹那间,划伤了永远的句号。
“人生七十古来稀,未有生来死未知;不信但看天边月,怎好团圆又落西。远观天上星和月,近看人间水与山;青山绿水依然在,人死一去不回来。叹君一去别泥城,黄泉路上好伤心;独自行来谁做伴,慈光接引上天庭。夜深睡得三更梦,翻身不却天又明;回头仔细思量想,尽是南柯一梦中。”转身离开的了尘多了几分落寞。也平添了几分轻松。最后回望了这十里桃花,还有这桃花深处富丽堂皇的大宅院,毅然高歌而去。
金sè的晨曦拨开了朝云的遮挡,将第一缕的晨光撒向了鲜花烂漫的桃林。这里没有了人群来去的喧嚣,没有了游人走过的浪漫。桃林深处,唯有静静地相依相偎的三座坟茔,向着满树的桃花诉说这什么、
一别十几年,再回杭州却是风物依旧。仿佛千年不变的青砖碧瓦在继续述说了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美丽与神奇。
这里酒楼之上,高朋依然满座。这里青楼之内,莺歌继续着燕舞,文人们继续吟风弄月,富商豪贵们继续一掷千金,纸醉金迷。
了尘一身布衣再不复往日道家打扮,和带着头戴面纱的云灵子行走在大街上,就犹如一对在再也普通不过的父女一般。
“小二,来碗阳春面。”了尘带着云灵子走进了一家装修颇为高档的酒楼,找了个靠窗的雅坐坐下,偏偏就只叫了“两碗阳春面”,当场差点把迎上来,本来就对了尘跟云灵子打扮颇为怀疑的店小二“熏”了个跟头。
“这位老爷子,我们这里是酒楼,不是面馆,没有阳春面,您老点点别的吧!要不在走了几十步,那里就有一家面馆,量大管饱,挺好的”店小二本着和气生财,怕闹起来不好看,捏着鼻子劝道。
“放心,我不差钱。就要阳春面。你们这么大的酒楼,不会连阳春面都没有吧?”了尘拍出腰间的钱袋来,瘪瘪的钱袋里,几十枚铜钱被抖得哗啦啦地响。弄得店小二一阵肝疼,恨不得将这死老头跟他见不得人地闺女一起赶出去。
车船店脚衙,无罪也该杀。无非就是说的这一类人惯会只认衣裳不认人。他们捧高踩低,白眼看人都是惯会的。
只是有些人做的比较隐晦,有些人做的比较明显罢了!
店小二明显修为不够,当场就青了脸,正准备发作这一对纯粹来“恶心”人的父女,却发现周围好多酒客显然都主意到了这里的情况,纷纷饶有兴致地等着看好戏呢!
店小二脸sè一白,瞬间回过神来。
现在显然不是跟客人闹不自在的时候。不然酒楼的名声可就坏了,自己的饭碗也铁定砸定了。当即也只能捏着鼻子没好气地道:“两位确定只要阳春面?”
了尘,瞄了瞄对面的云灵子一眼点了点头道:“正是。”
店小二很不高兴地下去通知厨房了,作为一个跑堂的,也是按照业务提成来分配收入的,接待的贵客多,收入自然也多。要接待的都是了尘那般“恶客”,店小二哪还有多少工钱可拿?
“客官,您的阳春面”不一会儿,店小二就端着两碗素面过来了,放在了桌子上,还没等了尘他们开吃,便皮笑肉不笑地道:“客官,承惠2钱银子。”
了尘撇了撇嘴,了尘自己已经够不食人间火了,没想到遇到个更厉害的!十多文钱的阳春面能卖到一钱银子一辆,也是够了。换别的地方够买几十碗了。
摆明了坑人兼想要了尘父女两个出丑嘛!
估计这店小二后面还有一堆理直气壮的话准备拿来堵了尘的呢!
“喏!”了尘抖了抖钱袋子,倒出两个丁点大的银角子,立刻就将店小二满肚子的话都给憋了回去,一时间好不难受。
“小二哥,你多久没给你爹上过坟了?”了尘付完银子,瞄了一眼店小二,貌似随口地问道。
“这个应该跟客官无关吧!”店小二立马脸sè不好了。哪怕再不孝顺的人,也怕别人知道他不孝顺啊的。、在这个以“孝道”治天下的大明朝里,担上这么一条大罪名,光周围的唾沫星子就能让他在这杭州城里没有立锥之地。
更何况大不孝,可是不赦之罪,能被官府抓去坐大牢的。
“亡人不安,生人难宁。小二哥你最近蛮倒霉的吧!”了尘露出一点心灾乐祸的表情,状似开玩笑似地问道。
“别胡说!”店小二心中不安,生怕这怪老头再说出什么“不合时宜”地话来,嘟囔了一句转身就走开了。
“哎!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了尘状似惋惜地感叹了一句,立即起身就带着云灵子离开了。
“咦!这面都还没吃呢!”店小二奇怪地嘀咕了一句,走过去收拾桌子,才发现原来满满地两碗面条竟然已经干干净净了。
“倒也不会这么快吧!”店小二有点傻眼。莫非这老头跟他闺女将面条打包了,为什么自己没看见?
怎么看也不像啊!
店小二奇怪地摇了摇头,这才收拾了玩碗筷,抹了抹桌子,把碗筷送回了厨房。
“赖二,你是不是又赌输了钱了?刚刚进财赌坊的昌大来找过你。你要再不改,就给我滚蛋。你说说,你都给我惹了多少麻烦了。要那帮混人再来的话,可别说我这掌柜的不念人情,你知道他们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的。而店里的钱都是东家的,可不能再借你还赌债了”店小二刚走出厨房,就看见掌柜的面sè不善地正死死地盯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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