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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婚之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李暮夕
不,也不全是。
应该是,痛并快乐着。
俞北平很快就回来了,不止买了止痛药,还买了生姜和红糖。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别的原因,汤子期这会儿正觉得肚子又痛起来了。
她躺在沙发里哼哼唧唧,难受极了。
“等会儿,一会儿就好。”俞北平拆了红糖,又把生姜切片,依次倒入烧开的沸水里。
他拿着手机认真看着百度上的做法,时而微微皱眉,时而舒展眉宇,不像是在给她烧红糖水,倒像是在对待什么机密任务的策划案。
厨房的灯雪亮雪亮





闪婚之后 第 19 章
,照着他清冷的侧脸,看得她怦然心动。
汤子期在心里告诉自己无数遍,她是个有节cào有原则的人,俞北平接近她目的可不单纯,她不能那么轻易就沦陷了。
心里这么清晰念叨着,可他真端着红糖水过来了,她的手不受控制地接过来,还冲他微笑道谢。
“算了吧,还是我喂你。”他给她背后加了个靠枕,拍拍左肩,“靠我这儿吧。”
汤子期还拿姿态:“这不大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他低头吹着水面,脸sè平静。
汤子期的理智没有战胜sè心,小心翼翼地靠了过去。他的肩膀宽阔坚实,靠着很有安全感,抬头一看,他的下颌在她面前划出优美的线条。
汤子期下意识捂了一下鼻子,确认自己没流鼻血,才深呼吸,放下了手。
俞北平把吹凉的一勺红糖水就着碗张到她面前:“啊”
她很乖地吞了下去。
“明天圈里有个聚会,你也来吧。很久没回大院了吧?”俞北平又喂了她一勺,问她。
chún间甜甜的,汤子期砸吧了一下嘴,点点头:“我就小时候住过几年,后来跟着姥爷去了南方,后来我爸妈离婚,我也没回去过了。”
“那我那些朋友,你应该也不怎么认识了。”俞北平思忖着,说,“肖扬你上次见过了,还有几个跟我比较要好的,明天介绍你认识。”
“干嘛啊?”
俞北平淡淡道:“早晚要认识的,不然以后结了婚,岂不是很尴尬?”
汤子期:“……”
她什么时候答应结婚了?还没考虑好呢!
“不来的话,我就群发了。”他像是想到她的心声,淡定说。
汤子期震惊了,说话都不利索了:“群……群发什么?”
俞北平低头搅拌糖水,理所当然道:“结婚喜帖啊。”
汤子期:“……我去!”
第014章 未婚妻
俞北平出生得巧,却也不巧,正好赶上八零末那班车。这个年纪,上不成下不搭,在这帮年轻的大院子弟中,算是个不尴不尬的人。
他这人心思深,通俗来讲,就是少年老成,微微笑着的时候,也像是无时无刻都在琢磨着什么事儿。那双黑眼睛背后,好像藏着很多心事。
就这么个深沉寡淡的人,却长着一张清风霁月的脸,典型的那种甭管三十四十,都长着二十岁的脸。
这在同龄人里可不大讨喜。
也只有肖扬、江越和李从周几个挚交,从小到大一直跟他走得近。
解放前,西边这片地儿还远远没有现在的规模,后来改回北京市的旧名,一大批干部和军民过来,办公区和一个个高墙大院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沿着长安街一直往西纵深,直到与石景山接壤。
地儿广了,伴儿多了,大家的圈子交集却不多。
就俞北平来说,常来常往的就那几个。
俞北平这个人,看着挺和气,好像很不容易生气,其实傲得很,熟悉的都知道他那是自持身份,藏得深,一般人不来往,往上凑也不拿人家当回事儿。
他还不喜欢凑热闹,也很少攒局。不,是基本没有。
所以,江越一早在被窝里醒来看到这条短信,第一反应是他手机被人盗了。
他留了个心眼,去小群里先问了句:“你们收到俞小六的短信了吗?别是我一个人吧[dog][dog]。”
回复最快的是肖扬:“收到了[微笑]”
江越觉得他过于淡定了,那个“微笑”后面,隐隐藏着几分不怀好意。
他快速打下一行字,点击“发送”:“哥们儿,是不是知道什么内情?快点,坦白从宽。”
“去了你就知道了,到时候别跌了眼镜。”
“卖关子就没意思了啊。”心里挠得像有一万只猫爪子在乱抓,可肖扬这厮就是坏在这点上,你越急,他越不告诉你,让你干着急。
还是李从周给他解的惑:“小六交女朋友了,昨天告诉的我,让你们务必都到场。”
江越咂舌不已:“老铁树开花了?还这么正式?”
李从周厚道人,又提醒他一句:“别迟到,别不来,否则,后果自负。”
“俞北平说的?”
“原话复述。”
关掉微信群,江越还在温暖的被窝里躺了会儿,扒拉着被子想了想。太阳,也许真打西边出来了。
好奇心作祟,真想看看俞北平中意的女孩长什么模样,他飞一般爬起来,用了短短五分钟就解决了刷牙洗脸等一系列事情,开着他的爱车就去了目的地。
去的是条老胡同,挺普通的名字,明清那会儿到现在,没变过,脚底的青石板踩着都一起一伏。
江越的车很多,随便扒拉出一辆都不下于西五百万,这次开的是辆红sè的跑车,半路搭了肖扬和李从周一趟,开进胡同,熟门熟路地兜一圈,直接在尽头一棵白杨树底下停下。
不宽不窄,正正好。
“这是您的专座啊?”肖扬侃他,身子前倾,把手搭他肩膀上。
“地方就在这儿,谁爱停谁停去。”江越下来,利落甩上门。
肖扬拉着李从周下去,嘴里不忘刺他:“江大少瞧上的地方,谁敢跟您争地方?”
江越也不跟他计较,撇撇嘴,双手chā兜一步三晃地漫步进了门前对开的一扇大红门。在这帮人里,江越的年纪是最小的,性格也比较情绪化。
他读书好,但是人懒,爱享乐,当初在美国某名校读的金融学,混了个学位就回家睡觉,死活不肯继续深造,把他爸气了个半死。
别看他长得好,实实在在是个人渣堆里的家伙,大坏事不敢干,吃喝玩乐却是样样在行,不干一件正经事。后来他爸受不了,把他扔去了部队里,出来后他才收敛了些,还跟着肖扬做起了生意。
看到他这副纨绔样子,肖扬和李从周手对视一眼,苦笑,施施然并肩跟进去。
这地方是个老四合院,以前是一对老北京夫妇住的,破破烂烂的一个老地方,每到雨天屋檐还漏风,老两口正愁着该不该给抵了。江越瞧上这里的商机,连哄带诱就给盘了下来,转头一装修,弄成了现在颇有古典风格的休闲场所。
可真是改头换面了。
钱大把大把往回兜,不出半年就回了本。
圈里有些人瞧不上他这种行为,江越就吊儿郎当地说,他这是做善事,压别人手里,还变不成现在这样呢。你们只看到现在赚的,没细想,要换了旁人,能不能把这地方经营成这样。
不了解他的都觉得他爱钱,只有他们这些熟悉的才知道,这厮是喜欢赚钱的过程,同样的投入,要是换个方法,原本赚一千万就能翻成两千万。
他享受的就是这个过程。
可钱真到手了,又像破烂货一样扔去一边,没准转头就全捐了。现在他还时不时给那对老夫妇送钱呢,房子也是他给找的,不过这些事儿,他从来不跟旁人说。
肖扬搭着




闪婚之后 第 20 章
他的肩,常问他:“这图的是个什么?”
江越也搭着她的肩,告诉他:“你又不是我媳妇儿,干嘛要告诉你?”
“哆!”
一帮人到了走廊尽头,推门进去,香风扑面。偌大的包间里坐了几人,彩绘的屏风、回字错落的吊灯、满地的瓜果……热闹、香艳,也吵闹。
江越却半点儿不排斥,过去踢踢一人的pì股:“人来了,都不起来迎接,还有没有点规矩了?”
这人回头,露出一张清秀讶异的脸,慢慢的,眼底露出惊喜:“江哥!”
江越伸脖子往里一打量,往嘴里塞了根烟,懒洋洋问了句:“搓麻将呢?”
小年轻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输三盘了。”
“呦,三盘了啊?裤衩还在不?”又一人chā着兜过来,吊儿郎当地叼了根烟,望着他,眼底都是坏笑。
两人年纪相仿,向来不对付。
小年轻丢了张牌站起来,拍了拍手,像掸去灰尘:“哪家的狗没拴好就跑出来咬人啊?”
另一人也是个天之骄子,是个能吃亏的?
眼底戾气一聚,冲上去就掐住了他脖子。他也不甘示弱,一脚踩住他脚背,两人缠着缠着一块儿摔到了沙发里。
肖扬要过去,被江越拦住:“随他们去,从小到大,闹的还少?也就玩玩,出不了事儿。”
“都是你惯给得。”那小年轻是他表弟!
“说的你没惯过你弟似的?”江越白他一眼,冷笑。
肖扬说不过他,干脆作罢。这屋里靡靡之音太盛,熏香熏得他头晕眼花,推了门就径直出去。
江越在后头问她:“哪儿去?”
“随便走走。”
江越说:“一会儿六哥来了,我喊你。”
“成。”
李从周看他俩这番互动,只觉得好笑,过来跟他要了根烟:“心情不好?”
江越叹气:“家里老头子给我弄了门亲事,过几天让我回去。”
“亲事?什么来头?”
“听说是个女科学家,叫什么陈什么的,研究生物科学的,副教授,比我大好几岁呢,我想想就怵,这日子是没法儿过了。”
李从周有点幸灾乐祸,脸上却叹惋着安慰他:“见见再说呗,没准是个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奇女子呢。”
“你可拉倒吧,搞研究的,还副教授?不是猪扒就谢天谢地了。”
李从周这会儿是真的有点同情他了:“想开点儿吧。”
江越一把拍开他的手:“老子才不会认命!不行,我得想个法子让她退婚,我才不想跟个女教导主任过一辈子!”
李从周还要安慰他,门这时被人敲开。俞北平牵着个眼生的姑娘进来,一瞬间就吸引了屋里所有人的注意。打麻将的不打了,喝酒划拳的也歇了,都看着他们。
小姑娘看着只有二十出头,长得玲珑纤秀,骨rou匀停,被这么多人看着也不怯场,姿态落落大方。都是玩字辈的人,见过的美女也不少了,可皮相这么出众的,也是少数。
标准的鹅蛋脸,近看都没有任何棱角,浑然天成,五官小巧jīng致,明明是一副很清纯的长相,那双大眼睛眼尾有些上挑,笑起来带着几分说不出的勾人。
不止皮相,骨相也叫人挑不出半分不妥,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那一截玉颈,修长柔美,腰肢更是纤细束素,不堪一握,实在是诱人心弦。
“介绍一下,汤子期,我”俞北平感受到四面八方探寻的目光,顿了顿,坦然地说,“未婚妻。”
众人哗然。
不是女朋友,不是朋友,更不是妹妹,而是未婚妻。
俞太子居然有未婚妻了!
最惊讶的莫过于李从周了。这厮什么德行他是最清楚的,对谁都彬彬有礼,献殷勤的女孩前仆后继,他始终态度良好,可从不答应任何邀约,态度明确,咱们没可能。
这么冷心冷肺不把任何人放眼里的家伙,居然要结婚了。
闷声不响就干了件大事啊,这真是
李从周过去,捶了他一下,又看向汤子期,伸出手自我介绍:“李从周,海淀检察院的,俞北平的发小。咱们上次见过,不会忘了吧?”
“怎么会?”汤子期连忙和他握了握,眉飞sè舞:“检察官啊,我还是第一次见着活的。”
俞北平笑着搂了她一下,打趣:“这位可不是一般的检查员,正儿八经的二级高级检察官,别把人给降格了。”
“滚!”李从周笑骂。
江越的表弟连忙掏出手机,把江越喊了回来。
人都到齐了,聚会才正式开始。
不聊不知道,这一聊,才知道汤子期以前也在西郊的部队大院的待过。
她性格活泼,没什么心眼,很容易就跟他们打成一片。江越不一会儿就回来了,烦躁地踢了脚椅沙发,翘着二郎腿坐下。
“别摆出这副死样子,快来见过你未来的嫂子。”肖扬起哄。
江越瞟一眼汤子期,又把目光收回,没什么表示。
汤子期原本想跟他握手来着,谁知他这么不给面子,脸sè不大好看。
肖扬忙打圆场:“家里老头子bī婚呢,他这两天心情不好,你就当他闹大姨妈,别跟他一般见识。”
江越闻言,火冒三丈:“你他妈才闹大姨妈!”
见一见了,聚也聚过了,这帮人算是承认了汤子期。
俞北平正式介绍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本人也比较大方,玩得开,不忸怩,他们这样的人很看重这点,特讨厌那种小家子气扭扭捏捏的人。都是天之骄子,谁还耐烦迁就你?
晚上俞北平送她回去,搭的是肖扬的顺风车,一直把她送到楼底下,又看着她上楼,楼上灯亮了才离开。
肖扬靠着车门点烟,脸在烟雾里迷迷蒙蒙的,看不真切,过一会儿才掸掸烟,问他:“什么情况?”
“什么什么情况?”俞北平打开车门,就要上去。
肖扬按住他的手,车门又“砰”一声撞回去。
俞北平这才正经看向他,目光在空气中交接了会儿,他淡淡地哂了一声:“跟你没关系,你别管。”
“兄弟的事儿,我怎么不管?你真喜欢这姑娘?”肖扬和他几十年的哥们儿,还不清楚他的性子?
刚才在聚会上,他看似郑重其事,对小姑娘百般呵护,可总像是隔着点儿什么。像是在迁就她,事事都为她想周全了,太过体贴,太过理智,如同电脑设置好的程序,按班就部,反而少了几分情真意切。
对视了会儿,俞北平也不打算瞒着了:“她弟弟的死,其实跟我有一些关系。”
肖扬:“……你……”
俞北平认真想了想,笑了一下,把烟慢慢含嘴里:“瞧得出来,她挺喜欢我的,我爸也挺中意她,我会照顾她一辈子。”
看得出来,俞北平不大想提起汤稚晖的事情。不过,肖扬是真的担忧,只好迂回地问:“不太好吧?万一你以后喜欢上别人……”
“不会。”不




闪婚之后 第 21 章
知道是天生还是小时候的种种经历,他这人有点冷感,总是过于理智,凡事喜欢剖开来看,很少有情绪化的牵绊。
要是能喜欢上别人,这么多年了,接触过的优秀女子不胜枚举,他始终无波无澜,对任何一人都礼数周到,但是总亲近不起来。
而且他这人想的太透彻,爱情那是个什么玩意儿?说白了就是种化学物质,短暂过后,婚姻剩下的就是亲情。
他没什么别的优点,可一旦认真思量,决定某件事后,就会持之以恒永远坚持下去。既然决定要跟汤子期结婚,就一定会照顾她一辈子。
沉默中,肖扬发动车辆,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他一眼,心里有些怅惘又有些无奈。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第015章 继兄
汤修荃的生日,汤子期本来是不想去的,可耐不住母亲再三叮咛。
出门得晚,车没开一会儿天sè就变得暗沉,暮sè下,突兀的霞光和空气中的浮沉交织着滚向远方。路上拥堵,她直接让司机从五里坨后面绕道。
到了石景山附近,夕阳已经落了。西山那边来了电话,搁了好一会儿,汤子期才面无表情地按通了。
汤修荃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洪亮冷硬:“让你五点15分过来,现在都几点了?”
汤子期抬起手表扫了眼,声音冷淡,吐字清晰,像复读机一样传过去:“报告首长,5点03分27秒,还有11分33秒才到指定时间,劳烦您再等等,要真到了点儿我没到,再骂不迟。”
汤修荃气得说不出话,直接把电话摁了。
车在北三环堵了会儿,司机一路加速,才赶在指定时间把她送到了。
早有警卫等在山脚下,领着她上了辆备好的军用车,沿着山道盘了上去。这地方是个官方的疗养院,戒备严,风景也好,平常是一些退休干部tiáo养身体的地方,出入都得提前办手续。
汤修荃前些日子去了趟西南指挥一个泥石流救援抗灾活动,不慎被落石砸伤了,治疗后就给移到这地方来了。
自从八年前父母离婚后,汤子期跟他几乎是形同陌路,也就逢年过节见上两面。每次见面,还都是不欢而散。
汤子期心情不好,一路都臭着张脸,领路的警卫都不敢多问她一句。
……
傍晚时下了一场雨,急骤滂沱,把这院里的花草打得七零八落。
父女俩在东南院的敞轩里见了面。她没来前,汤修荃满肚子火气,可见了人,又像泄了气的皮球,全消了,只是叹气,抬抬手示意她在石桌对面坐下。
汤子期说:“不了,您有话就直说吧。”
汤修荃提起煮好的茶,给她满上。碧绿尖细的茶叶在水面上打着漩儿,慢慢变得膨胀,撑满了bī仄的杯面。
汤子期沉默地坐在冰冷的石凳上,莫名想起了去年南下新沂的事。
时值盛夏,荷塘里莲叶田田,满眼遮天蔽日的绿。
本来是清爽的颜sè,可过犹不及,月盈而亏,那样密集,反倒让人打心底里生出一股厌烦。
老半晌的沉默
汤修荃叹着气说:“我知道你怨我,可这些年,我一直都记挂着你和你妈妈。”
汤子期闷着头没吭声,脸sè是近乎冷漠的偏执。她的态度是对人的,对待喜欢的人如春天般温暖,从不计较一点点过失和不愉快,可被她认定为厌烦的人,一旦打上标签,就很难摘下,偏见甚浓。
汤修荃也怕父女俩关系更僵持,斟酌着说:“你和俞小六那件事,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汤子期微不可察地哂了一声。
汤修荃也不在意,进一步说:“你满不满意他?”
汤子期没说话。
这个女儿的脾气,汤修荃也知道一些,她没有马上否认,那就是有转机,只是碍着面子不明确表态罢了。他心里也算松一口气,替她圆场:“他是我老朋友的儿子,人挺不错的,相貌气质和能力也很出众,你可以考虑一下。”
汤子期迟疑一下,点点头。
汤修荃心里一定,更加觉得这事儿有戏,起身给她添茶:“正宗老山茶,特供,外面喝不到的,有保健功能,你多喝点儿。”
汤子期斜着眼睛扫了一眼,嘀咕:“我又不是七老八十,保健什么?”
汤修荃脸sè一僵,好半晌,才恢复过来。
勤务进来通报说,饭已经准备好了,汤修荃留了汤子期吃了顿饭,就他们两个人。白天来庆贺的人一大堆,汤修荃都不放在心上,和女儿的这顿饭,却吃得挺有滋味。
桌上他一直给她夹菜。
汤子期有点不耐烦,把筷子搁了:“我吃饱了。”
说完,单手提了小牛皮包包就出了门,晶亮的缀片贴着她纤细的手臂一闪一闪,美得让人屏息。
汤修荃又心酸,又欣慰。
女儿长成大姑娘了,还生得这么出挑,可对旁人都挺亲切,唯独和他不亲。
警卫一路紧赶慢赶护送汤子期出来,到了门外,她倏忽一下停住脚步,回头指定他:“别再跟着我。”
她的眼神很认真。
警卫很为难:“可是,首长让我亲自送你回去。”
汤子期大小姐脾气上来,天王老子的账也不买,就在这山上的大门口和她大眼瞪小眼起来。
一辆军卡从岗亭的地方出来,带着qiáng大的引擎,径直在她面前停下。汤子期一怔,就见车门“哗”的一下从里面打开,一双丛林军靴稳稳当当地跨下来。
是个高大英挺的男人,以她的身高,只能够到他的肩膀。从下往上看,双腿笔直修长,腰里卡了条军用皮带,风尘仆仆,额头冒着汗。
明明是挺年轻清俊的长相,下巴却冒着青sè的胡渣,像是很多天没清理过,袖口随意地卷起,露出结实的小臂,皮下还有微微凸起的青筋和淡青sè的血管。
无论是稳稳当当的站姿,还是高大jīng壮的身材,以及不苟言笑的模样,都透着一股让人目眩的纯男人的力量感。
汤子期的第一感觉是,这人有些冷傲,不太合群,也不大好相与。
“汤子期?”他打量了她一眼,眼神像是在确定着什么,然后点点头,大力拉开车门,“上来!”
汤子期对这种毋庸置疑的语气很反感:“干什么?”
“首长让我送你回去!”
听到是汤修荃的授意,汤子期更起了逆反心理,讥诮道:“不用了。”
梁靳棠雷打不动地站在那儿,重复一遍:“请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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