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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不良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庚新
“咳咳~”
苏大为忍不住大声咳嗽起来。
武顺也记起了苏大为,苍白的脸上,挂起一丝无奈的苦笑:“原来是苏帅,敏之,不要没大没小的,要叫苏帅。”
“叔……苏帅,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他们不让我看我爹,我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
贺兰敏之向四周的差役指了指。
“呃。”
苏大为看了一眼苏庆节,后者凑近他耳边道:“这小孩应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们没告诉他。”
苏大为点点头,表示知道。
武顺摸了摸敏之的脑袋,低声道:“小孩子不要乱问,要乖知道吗?”
看着贺兰敏之乖巧的点头,武顺才转头向苏大为及苏庆节裣衽为礼道:“不知苏帅找我,是为我夫君越石的事吗?”
“是,昨天的事,还有些想问你。”
苏庆节道:“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单独聊一下吧。”
武顺点点头,招手喊来府中下人,让人将贺兰敏之带去姐姐贺兰敏月那里。
敏之随着下人离开的时候,还频频回头向苏大为这边看。
不知为什么,苏大为感觉他的眼神有些说不出的怪异。
大概是自己多心了。
摇摇头,他跟苏庆节带着武顺,来到院中靠墙的角落,苏庆节看了一眼苏大为,开口道:“武家娘子,你能将昨天的事,再重头说一遍吗?不要遗漏任何细节。”
武顺的脸色有些难看,但是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从昨天贺兰越石回家说起,直到他倒下去,再也没有起来。
苏大为认真听着,心中却在飞快的盘算开。
贺兰越石,出自贺兰家,贺兰氏在这一代已经大不如前,他做越王府功曹,也只是一个寻常官吏。
就说武顺的出身,父亲武士彠虽是高祖李渊起事时的从龙功臣,但人已经故去,家族没什么底蕴,在关陇贵族里只算末流。
何况武家现在应该是在武氏兄弟手里,像武顺和武媚娘都是受排挤的。
按他们的出身,不太可能惹上厉害的仇家。
现在的武则天还在蛰伏期,也不足以引人注意,似乎,没人有理由去对付武顺的丈夫。
难道真的是意外?
这时,听到一旁的苏庆节道:“就这些了?没有任何遗漏?”
“没有。”
“贺兰越石倒下去时,手里抓的是这个砚台吗?”
“是。”
苏大为从思索里清醒过来,向苏庆节手里看去,只见他一手捧着一方石砚,颜色紫中裹绿,看上去颇为不俗。
“狮子,这个砚台,可以给我看看吗?”
“哦,你看吧。”
苏庆节把砚台递过来。
苏大为捧在手里,轻轻抚摸了一下,不由脱口而出:“好砚。”
“这是用越兰山上石雕琢而成,贺兰石据说有辟邪强身之功效,质地细腻,是做砚和雕刻的上好材料。”
“此物叫贺兰石?”
苏大为忍不住抬头看向武顺。
后者向他蹙眉道:“夫君当时也是说,贺兰石对上贺兰越石,也算有缘,此物可以辟邪,谁知……”
“武家娘子,请节哀。”
苏大为没看出什么,将手里砚台交还给苏庆节:“我这边没问题了。”
苏庆节点点头,向武顺道:“麻烦武家娘子了,这边事情差不多了,我等准备回去,稍后会有万年县的差役跟进后续的事。”
“谢过苏帅。”
武顺微微低头。
她的眼眶微红,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令人忍不住生出一种保护欲。
苏大为与苏庆节并排走出武顺家。
“你怎么看?”
“没发现有什么问题……”
苏大为斟酌着道:“如果杵作那边验不出什么,可能就真是暴毙吧。”
或许是心血管一类的疾病,中风?颅内出血?或者心脏病?
只不过,私底下,苏大为也觉得,这武顺家,最近颇有点不顺当。
先是武顺自己,莫名其妙卷入杨昔荣案,居然与高句丽的间谍高建有联系,被人下了“惑心蛊”。
高建已死,这事已是无头之案,自不必说。
上元夜,贺兰敏之又被人劫走,莫名的变成了“半诡异”之血脉,得靠玄奘法师他们配的药,来压制体内的异动。
接着就是昨天,贺兰越石居然暴毙了。
这运气不是一般的差。
一旁的苏庆节不知道苏大为心里想的,点头道:“行,没问题那我就这么结案了。”
说完,他左右看了看,又低声道:“对了,思莫尔那边已经把鲸鱼油运去仓库了,戎小角那边开始生产了吗?”
“还在试制,这几天应该会有成果。”
“行,对了,我听思莫尔说,那个公交署……”
“滚!”
苏大为直接一句话顶回去。
公交署那是他安排给周良还有一帮兄弟养老的,顺便赚点小钱钱,已经在鲸鱼油的生意上让苏庆节他们入股,苏大为暂时没想把公交署也稀释出去,何况公交署名面上是长安县的产业。
两人又说了几句生意的事,然后各自离开。
苏大为心里想着,关于劫童案到目前,仍没发现幕后人的情报,心里不免有些急躁。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街边一阵喧哗声传来。
抬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长安东市。
大唐长安分两个县,分别是长安县与万年县。
其中,两县各有一个集市,属于大唐长安最繁华的商业区。
长安县这边是西市,而万年县这边,则是东市。
东西两市恰如长安、万年两县,被皇宫中轴线的朱府街分为东西两边。
东市内,华财二百二十行,四面立邸,四方珍奇,皆所积集。
不仅有笔行、酒肆、铁行、肉行、雕版印刷行还有赁驴人、卖胡琴者,杂戏、琵琶名手、卖锦绣财帛者。
东市是长安城中手工业生产与商业贸易的中心地之一,这里店铺毗连,商贾云集,工商业十分繁荣发达。
苏大为来到这里,忽然记起来,让苏庆节帮自己找的匠人打造一些器械,店铺正在东市上。
而现在,前方隐隐传来的喧哗吵闹声,也正自那个方向传来,似乎,就在铁匠铺附近。
这引起了苏大为的好奇心,让他决定前往看看。
前方市口,一间铁匠铺被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显得很是热闹。
苏大为一眼过去,不由苦笑起来,这家铁匠铺,正是苏庆节给自己推荐的那家。
戎小角那边现在万事俱备,只差这边铁制的一批器具就可以开工了,不想这里却出了状况。
苏大为拍了拍身边一个看热闹的中年汉子,向他道:“劳驾问一下,这里面出了什么事?”
“你不知道?”
中年汉子看了他一眼,颇有些得意洋洋,指点江山的味道:“这间铁匠铺在东市十分有名,今天东家两兄弟在这里吵起来了。”
“东家?两兄弟?”
“就是房家,房相的两个儿子。”
经中年汉子一提醒,苏大为才想起来,这房相,怕不就是房玄龄?
大唐勋贵们手里不少有田产,但光靠田产,在这唐初不搞搞田地垄断,只怕也无法维持大家族的体面。
所以许多勋贵私下里其实都经营有生意。
而且大唐的风气开明,并不像后世,以做生意或者商贾之道为耻。
像是之前武士彠也是生意人出身,后来捐了家产给高祖李渊起事,也混了个从龙之功。
“借过,借过一下。”
苏大为口里喊着,向人群里挤了进去。
一来,这铁匠铺子接了自己的活,那些订制的工具还没拿到手,二来,对于房家兄弟的事,苏大为也有点兴趣。
还记得之前高大龙曾提过,房遗则似乎对房遗爱十分不满,还曾数次出入丰邑坊,与杨昔荣联系。
虽然此事因为没有证据,苏大为没往上提,但似乎……
有点意思。
对了,高宗年间有一个大案,苏大为还记得清清楚楚,就是房遗爱与高阳公主等人的“谋反”案。
似乎,就是房家兄弟之间告发的,牵扯出了高阳、辩机和宝枕旧事。
上次救李治时,曾与房遗爱有过接触,感觉上,那人就是个耿直的武夫,似乎不像后世那些影视里描绘的那种小白脸和“绿帽王”的形像。
苏大为脚踩九宫步,双肩左右一晃,两边的人群立刻被一股大力给顶开,还没等人开骂,他早已如滑鱼般,哧溜一下钻了进去。





大唐不良人 第二十五章 未来的武昭仪
铁匠铺上挂牌匾,书写着“房氏铁铺”四个大字,光看这字,笔力遒劲,字型舒展,是上好的书法。
或许就是房玄龄生前自己提的也不一定。
此时,苏大为看到,在铁匠铺前,站着两拨人。
左边的,是一身锦衣,年纪二十余岁,脸上略带着几分轻浮,腰挂玉坠,袖口烫金,双手拢在袖中,正一脸阴冷的看着对面的人。
站在他对面的,是一个彪形大汉。
身高六尺七寸有余,看上去雄壮至极。
苏大为看到此人,眼瞳略微收缩。
果然是房遗爱,上次在崇圣寺,曾见过对方一面。
不用说,站在他对面的那个锦衣青年,自然是房家老三,房遗则了。
比起这位做太府卿的二哥,房遗则长得就要瘦弱得多,看上去就像是寻常的贵公子和读书人。
或许是继承了房玄龄足智多谋的基因?
不过看此人眼神飘乎,神情傲慢,苏大为更倾向于,这人是个二世祖。
关于房遗则和房遗爱的矛盾,上次苏大为在高大龙那里听过一耳朵,后来也从侧面稍微了解过一些。
据说房遗爱不喜学文,有武力,尚唐太宗爱女高阳公主,深得帝宠。
房玄龄死后,其嫡长子房遗直本当承继为银青光禄大夫,遭高阳公主要挟,想让房遗爱去争银青光禄大夫,结果唐太宗不许。
为此,高阳公主与太宗很是闹过一阵。
而房家兄弟的关系,自此决裂。
而房遗则,身为房家老三,原本没他什么事,但是他似乎要为大哥房遗直打抱不平,在中间来回蹿掇。
其真实想法,不好说。
“房俊,你一介武夫,有什么资格来管理家族产业?这东市的铺子,大哥身为家主,才有资格管理。”
房遗则脸上在笑,但是说出来的话,却透着一股寒意。
这哪里是亲兄弟,简直比陌生人都不如。
苏大为暗自摇头。
被亲弟弟一番质问,房遗爱的脸庞涨得通红,有些结巴道:“阿爹生前说了,东市的……铺,铺子有我两成,这间也……是归我……”
“你把话说清楚,究竟是你要,还是你背后那位要?”房遗则从鼻子里嗤笑一声:“房俊,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简直毫无主见,为了搏她高兴,连兄弟都不顾了。”
“你……这是父亲留于我,我的,与高阳何干?”
房遗爱急了,忍不住上前两步。
他的身材实在魁悟,足比房遗则高了大半个头。
一比之下,房遗则的气势立刻被压了下去。
哪怕房遗则身后跟着好几名随从,也不由后退了几步,色厉内茬的喊道:“怎么?你还想动武不成?那就让长安人都看看,你为了一个女人,居然要动手打你亲弟弟,简直狼心狗肺,畜牲不如!”
“三弟,你!”
房遗爱明显是说不过他弟弟,一时间,双拳紧握,牙齿咬得咯嘣响,额头上青筋暴起,显然是愤怒至极。
“两位老爷,先消消气吧。”
站在一旁的一位中年人,赤着胸膛,露出古铜色的肌肤,手里还握着一条汗巾,显然是铺子里的铁匠。
苏大为对此人有印象,记得他是铺子里手艺最好的匠人,姓穆,人称穆七郎。
这间铁匠铺子平时以他为主。
此时穆七郎对着两位房家少爷,脸上苦得都快滴出汁来。
他双眉揪在一起,用汗巾下意识抹了抹脸上的汗水,壮起胆子颤声道:“两位少爷,铺子是房家的,都是自家人,不要,不要伤了和气。”
“谁和他一家人。”
房遗则冷笑一声:“靠女人的怂货。”
“遗则!”
房遗爱从喉咙里低吼一声,这声音把房遗则吓了一跳。
脸上不由微微变色。
平时房遗爱都是叫他三弟,或者表字,这直接喊名字,代表房遗爱是真的生气了。
旁边看热闹的人群不由指指点点,一片议论声传入苏大为的耳朵。
“房相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没想到走了以后,自家儿子却闹起来了。”
“自古兄弟阋墙是取祸之道……”
“依我看,这些贵族家里,还不如咱们寻常百姓家和睦。”
“好了少说几句吧!”
“阿弥~”
一只手突然从后面上来拍向苏大为的肩膀。
却在即将碰到时,苏大为身子一拧,一个下意识动作闪开。
本来人群拥挤在一起,想要做任何动作都会挤到周围的人,十分艰难,但是苏大为闪避时,腰和肩膀关节十分灵活,就像是灵蛇一样,给人一种滑不溜手的感觉。
回头一看,看到苏庆节戴着面具,站在身后,手有些尴尬的停在半空。
“狮子,你不是回县衙吗?”
苏庆节有些悻悻然的把手收回去,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你刚才躲得倒快,对了,我是想起来有件东西没给你看,特地追上来。”
说着,他一面伸手入怀取东西,一面抬头张望了两眼:“房家两兄弟,怎么在这东市街口吵起来了,真是,一点颜面都不顾了。”
“你要不要去劝劝他们?”
“免了,我和房家人没什么关系,再说人家未必看得上我,才不要自讨没趣。”
唐朝现下两大贵族门阀,一为关陇集团,这是从北魏至隋至大唐的门阀军事势力。
而另一支,就是新兴的山东贵族。
房家人,正是山东贵族的代表人物。
至于苏定方,属于新兴的军事将领,现下还远未到人生巅峰,无论在关陇集团,还是在山东贵族那里,都有些不够看。
最少要到苏定方打完高句丽,才有资格与关陇、山东两支势力平起平坐。
这些念头在苏大为脑中一转,只见苏庆节将一个薄薄的册子递了过来。
“这是什么?”
“哦,这是在武顺家搜查时发现的,她说是大慈恩寺的玄奘法师手抄的经书,令贺兰敏之每日诵读,我觉得有点奇怪,顺手拿了过来,刚才想起,你似乎跟玄奘法师有点交情是不是?这东西给你,你看看对不对。”
“手抄的经,有什么对不对?”
苏大为有点诧异,随手将那册经文接过,入手顿觉有异。
他吸了吸鼻子,将册子翻开。
入目,一片暗红色的经文,一丝淡淡的血腥气同时飘起。
这是,用血水写就的经书。
果然有些古怪!
难道是玄奘法师的血?
虽说贺兰敏之那古怪的身体情况,可能需要压制体内属于诡异的部份,但是这“血经”,真的是为了压制诡异血脉吗?
血写的经文,每一个字,每一个笔划苏大为都认得,但是看在眼里,总觉得有些说不出的诡异。
“这经先放我这里,我回头问一下玄奘法师。”
“行,先放你那吧,不过如果结案要用的时候,你得还回来。”
苏庆节小声说了一句,又抬头看了看铁匠铺前对峙的房氏兄弟,摇了摇头,嘴里嘀咕道:“真是丢人丢到外面了。”
“别说这种废话,你推荐的这家铁匠铺,戎小角那边制蜡还需要工具,如今怎么办?”苏大为抓住他的手追问道。
“我哪知道。”
苏庆节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要说这制作手艺,满长安你绝对找不出比房家铁匠铺更好的了,天知道他们兄弟会为点鸡毛狗屁的事在这里吵起来,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他们应该吵不了多久。”
就在苏庆节说话的当口,铁匠铺门前的房遗爱和房遗则似乎也失去了继续争吵的兴趣,在店铺内匠人的劝解下,各自黑着脸离开。
苏庆节咧嘴一笑:“看,我说过什么,都是房氏兄弟,吵归吵,出不了乱子。”
对他这番话,苏大为只在心里暗自摇头。
记忆里,最后就是房家自己人举报说房遗爱和高阳有问题,最后掀起了永徽年间最大的“谋反案”。
不过那件事还太远,暂时不想太多。
汉苑,感业寺。
香烟缭绕中,明空法师从一间佛堂里走出,她的双手合什,眉目低垂,在眉眼间,似乎隐隐透着一丝忧愁。
“媚娘。”
随着一声喊,如今的大唐皇帝,李治从后面追上来,拦在明空法师前面:“我们话还没说完,怎么就走了。”
李治说着,伸手在自己的衣襟间,整了整领口。
一旁跟随的两名太监忙上来,帮着皇帝大人将衣袖和腰带整理妥帖。
“陛下希望我说什么?”
明空法师抬头,看了一眼李治。
这一眼里,带了太多的情绪,远不像平时的明空法师。
李治只觉得心弦一颤,对上这个女人时,他发现自己心里最深处的某种东西被触动了。
在她面前,自己很难摆出帝王的威仪,心里,竟然隐隐有那么丝亏欠。
“媚娘。”
李治伸手,将明空法师的手握在手心里。
“我知道你苦,知道你委屈,相信我,我……朕不会让你在这里待太久了。”
“陛下。”
一名太监匆匆走上来,在李治身旁耳语几句。
李治听了神色微变,有些为难的看向明空。
“陛下去吧。”
明空法师轻轻将手抽出:“你是皇帝,这天下的大事,都等着你去定夺,我只是一个小女子,一个方外之人,不值得陛下如此。”
“媚……”
李治嘴唇微动,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此时什么都说不出口。
他只能长长的叹息一声,在太监的陪同下,向院门走去。
走出数步,听得身后,武媚娘开口道:“陛下,我能求你一件事吗?”
“媚娘,你说。”
李治心中蓦地一震,接着是一阵欣喜,他回头看去。
只见明空法师站在佛堂前,双手合什,面色悲苦道:“贫尼想回家看一看。”
“我,朕,应允了。”




大唐不良人 第二十六章 何处是家
傍晚的时候,辅兴坊。
苏大为走进自进自家宅院。
一眼看到周良正蹲在院子里,手里拿着把小刀,低头切削着什么。
“二哥。”
苏大为好奇的走上去:“你在做什么?”
最近一段时间,苏大为忙着案子,在衙门里待的时间,倒比在家还多。
偶尔会在衙门里碰到周良,却不知道他还有做雕刻的兴趣。
走到近处,就能看到,周良手里拿着一截小臂长的木头,正在用小刀切削着。
地上散落着一些木屑,似乎已经忙了半天了。
听得苏大为叫自己,周良有些茫然的抬起头来,眼神落到苏大为身上:“阿弥,你回来了,我在……我想做个马车的模型。”
“马车?”
“是啊。”周良把雕了一半的木头放下来。
“如今公交署的活计渐渐多了起来,之前谈好的一些闾坊货物,都交给我们来做,西市那边有些商铺见我们公交署集中运货方便省心,也开始把货交给我们运,只是我发现以前的车马有些不方便。”
周良的话引起了苏大为的兴趣,他蹲下身,捡起周良雕的那截木头端详起来,依稀是马车的形状,只是还比较粗糙。
“以前没用马车送过货物还不觉得,近来试运行,发现货堆少了不值当,堆多了,路面震得厉害,那些货就容易散,有时太颠簸,甚至会从车里掉出来。”
周良摸着下巴道:“所以,我在想有什么办法,让马车运货变得更方便。”
“这个想法倒是不错。”
苏大为笑了:“我这里有些主意。”
“哦,说说看。”
听到苏大为的话,周良眼睛亮了一下。
近年来,他越发觉得,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阿弥,脑子不一般,常有超乎普通人的奇思妙想。
比如牙刷,又比如公交署这件事,全都是他出的点子。
或许这次阿弥也有办法。
苏大为手抚摸着雕成一半的木雕,缓缓的道:“第一个方法最简单,就是像二哥想的,改良一下目前马车的形制,将运货的车厢加高,将货物统一用木箱装好,平整,中间加垫缓冲物,用绳索将货箱捆缚结实。”
周良点点头,这和他心里想的差不多。
不过,隐隐又觉得有些失望,阿弥说的办法,也没出乎自己的预料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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