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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不良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庚新

    “啊?”

    苏大为被呛到了,抬头看着李客师。

    随后,他发现黑三郎抱着羊腿往后挪,挪到了他的身边,夹着尾巴一动不动。

    “哦,它倒是没有配过,主要要看它喜欢。”

    李客师不说,苏大为也不觉得。

    现在正是春时,万物萌动,正是动物发情的季节。

    他有好几次看到在街头交配的狗,但是却从未见到,黑三郎有什么异常。亦或者说,它性冷淡?反正没见它发情,更没见它出去找母狗,一派很淡泊的模样。

    难道说,它……

    扭头看了黑三郎一眼,黑三郎翻了个白眼,抱着羊腿继续啃。

    “也是,这种事要看缘分的。”

    李客师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背着手溜溜达达的出去了。

    李大勇早就停止了进食,见李客师出去,他也跟着就站起身来。

    “吃饱了吗?”

    苏大为看了一下面前的狼藉,有点不好意思道:“八分饱。”

    “还要吗?”

    你都站起来了,还问我要不要吃?我不要面子啊!就算是想吃,也不好意思吃了。

    这家伙,真虚伪。

    李大勇绝对不想不到,他随口一句话,就被挂上了虚伪的标签。

    苏大为道:“不吃了。”

    “那跟我来。”

    李大勇往外走,苏大为忙跟了上去。

    黑三郎也站起来,犹豫的看了看羊腿,又看了看苏大为的背影,最后叼着羊腿,就跟了过去。

    两人一犬,沿着回廊行走。

    很快的,他们就到了后院,来到位于昆明池畔。

    明月,皎洁。

    满天星辰汇聚成一条银河,横跨于天际。

    “你叫阿弥,对吗?”

    “我娘都是这么叫我。”

    “那好,我也叫你阿弥吧。”

    你倒是打蛇随杆上啊……但是,苏大为并不抗拒李大勇这么叫他,因为他认识苏钊。

    其实,苏大为对苏钊很好奇。

    他以前很少听人提及苏钊,在前身的记忆里,苏钊也大多是以慈父的形象出现。

    柳娘子呢,也不怎么谈起他。

    以至于到最近一段时间,他才知道苏钊也曾杀过诡异。

    能杀诡异?且拥有左领左右府专用的刀弩,还跟随王玄策出使过天竺。

    这一切,无疑给苏钊蒙上了一层神秘面纱,让苏大为对这个便宜老子,非常好奇。

    王玄策啊,狠人啊,一人灭一国的主啊!

    他出使天竺,竟然会征召一个不良帅做随从,而且是两次征召。

    由此也可以看出,苏钊绝非等闲之辈。否则的话,王玄策也不可能看得上他。

    苏大为曾试图调阅苏钊的档案。

    可是,整个长安县衙,都没有他的记录。

    周良曾私下对他说过:你爹的档案,不知道被什么人拿走了。而相关人员,也都在后来被调走了。

    是王玄策吗?

    苏大为非常怀疑。

    但是,他想不明白,王玄策为什么要调走苏钊的档案。

    “阿弥,读过道德经吗?”

    “叔父说的,可是老子?”

    “正是。”

    “读过一些。”

    苏大为的确读过《老子》,不过是他读过,而非他前身读过。

    李大勇也懒得去问他是跟谁学的《老子》,背对着他,负手而立,眺望星空。

    “那你,可记得‘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句话吗?”

    “有印象。”

    “那你知道,何为‘一’?”

    “这个……”

    苏大为感觉晕乎乎的,这大晚上的,刚吃饱,你就问我这么高深的哲学问题吗?

    这个‘一’,从老子写下五千言后,就众说纷纭。

    各家见解,各种注释……就这么一个‘一’字,关于它的解释,一千万字都打不住。

    “‘一’是根本?”

    “那根本又是什么?”

    “根本是……”

    老子曰道,孔子曰仁。

    说法不一样,但实际上其内核相同。

    但这个‘道’,这个‘仁’,又岂是苏大为能够解释清楚?

    怕是这世上最有学问的人,也不敢轻易对这个问题作出回答。

    “我不知道。”

    老子道德经的原文是这样子的: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如果从字面上来解释的话,很简单,那就是道。

    但是,道又是什么?

    道是一,而一非是道。

    苏大为只能用’根本‘二字代替,说实话,他是真不知道。

    “万物负阴而抱阳,阴阳相克却又相生,而维持阴阳平衡者,就是’一‘。”

    “我……”

    苏大为用力挠了挠头,露出苦笑。

    这玩意儿太深奥,就算他是穿越众,要和古人谈论阴阳,讨论‘一’,还真没有那个道行。

    好在,李大勇没有就这个问题继续下去。

    “你刚才不是问我,什么是开灵?”

    苏大为立刻来了兴致,连连点头道:“还请叔父赐教。”

    “《关尹子·六必篇》曰:一炁生万物。

    而这个‘一炁’,就是维持阴阳平衡,创生万物的根本。它,或许是最近乎于‘道’的存在,也可以称之为你说的根本。一炁,又唤作元炁,是东汉时期术士王充在《论衡》中提到。元炁充斥天地,也是维护天地的根本。老子说,万物负阴而抱阳,有阴必有阳,有人,也就有诡异。当元炁失调,则阴阳紊乱,必有大祸。

    所以,自古以来,我们都在小心翼翼的维护着这种平衡。

    上古时期,黄帝和蚩尤逐鹿之战,说到底其实就是一次阴阳紊乱后的冲突……当时有真人广成子,创造出调用元炁克制诡异的方法。元炁,存在于天地之中,他无形,无色,无法捕捉。广成子创造的这种方法,也就是感应元炁存在的方法,谓之开灵。

    感应他,掌握他,运用他,可称之为仙,可称之为神,亦可称之为佛。”

    李大勇回身,凝视苏大为。

    “我这么解释,你明白了吗?”




第三十七章 父子
    夜,已深。

    水雾缥缈,把昆明池笼罩其中。

    子时,湖水突然翻滚起来,波涛汹涌。

    一个巨大的黑影缓缓浮出水面,喷出一股水柱,瞬间化作雾气,令水雾更浓。

    雾气缥缈,向四周扩散。

    那黑影在水面壶升忽降,荡起一圈圈的波浪,向四面八法推动。

    观鲸楼,是丹阳郡公府的最高建筑。

    李客师懒散的坐在榻上,看着飘散而来的雾气,露出一抹和煦笑容。

    “鲸儿又在顽皮了。”

    “是啊,今天是初十。”

    李大勇跪坐在李客师的旁边,看着缥缈雾气,沉声回答。

    “你这人,也忒无趣。”

    李客师不满道:“就不能快意些,总惦记我手里的鲸珠有意思吗?”

    李大勇也不说话,只伸出手,然后看着李客师。

    “好吧好吧,真怀疑你是不是我的种,没有半分情趣。”

    李客师嘟囔着,从榻座边上的木盒里,取出一个玉制的盒子,放在李大勇手里。

    “是不是你的种,你可以问我娘去。”

    李大勇拿了玉盒,起身就要走。

    李客师倒也不生气,轻声道:“怎样,可看出来历?”

    “精充、气足、神全,已经开灵。

    不过,他根本不知何为开灵,也不知道如何运用元炁。上次他在归义坊能杀死那头鬼卒,应该只是一个意外。还有,他的履历很干净,没有值得怀疑的地方。”

    “那他是灵识自启?”

    “应该是这样。”

    李客师看着李大勇,道:“五郎,你别是因为三郎的缘故,为他遮掩吧。”

    “这有什么遮掩,你可以自己去查证。”

    “可按道理说,似他这种灵识自启,不应该至少观察一年吗?”

    “观察他作甚?”

    李大勇迈出一大步,凝视李客师道:“我可警告你,你别乱来。三郎生前说过,想他这辈子可以平平安安过普通人的日子。就让他做个不良人,你休想掺和进来。”

    “我不掺和,我没想要掺和。”

    对于李大勇颇为无礼的态度,李客师毫无在意。

    他笑道:“我只是想提醒你,似他这种灵识自启,最不稳定。

    如果没有人指点他,说不定就会出现危险。比如,他不懂元炁之妙,却擅自调动元炁,又没有运用元炁的能力。结果会如何?我想你应该清楚,不用我提醒你。”

    “我不想他入道。”

    “哈,你以为入道那么容易吗?”

    “那……”

    李大勇看着李客师,那张没有丝毫情感的死人脸上,露出为难之色,“你教他?”

    “你怎么不教。”

    “我明日要去百济。”

    李客师闻听,脸色一变,“去百济作甚?”

    “据说,鬼室福信和妖僧道琛近来与顺奴走的很近,不知在商议何事。

    我要前往泗沘城查看究竟,所以明天一早就会出发。”

    李客师,沉默了。

    父子二人相视良久,他叹了口气道:“要去多久?”

    “不知道!”

    李大勇道:“顺利,半载一年;若不顺利,要更久。”

    “那,你有什么事,要交代我吗?”

    “帮我教他。”

    李客师苦笑道:“我就知道,你会如此。”

    “你教我的,做人要知恩图报。当年若非三郎,我们这个使团都会死在天竺。三郎说,不想我去打搅阿弥母子,我就不去。如果他没有开灵,我会照顾他无忧无虑过完这一辈子。可现在,他开灵了……我知道,你那套手段很有用,不如教他。”

    李大勇目光灼灼,看着李客师。

    李客师叹了一口气,道:“你把话说到这份上,我如果不同意,你是不是要翻脸?”

    “嗯!”

    “小崽子,还挺重情义。

    贼你妈,我是你老子,怎不见你对我好一点?”

    李大勇没有说话,而是看着李客师,那张死人脸上,突然露出了笑容。

    他双手高举过头,一揖到地。

    李客师的眼睛,有点湿润了。

    他从榻座上站起来,走到了李大勇的面前。

    “当初,我求着你跟我学,你死活不答应,宁可跑去老君观受七戒之苦。现在倒好,为了个外人,你居然反过来求我。五郎啊,你可知道,我等你这一礼,等了多久吗?”

    李大勇愣了一下,咬着牙没有说话。

    只是那眼中,却闪过一抹水光。

    他故作坚强的模样,也让李客师更加心疼。这辈子没怎么流过泪的老人家,此刻再也无法忍住,泪水唰的就流淌下来。他连忙伸手,抹去泪水,用力吸了下鼻子。

    “罢了罢了,我这点本事,总要找人传授。

    你那四个兄长,一个个没有半点资质;而你这小崽子,又跑去学了那上清秘术。那小子的老爹救过你,我就把我这点手段教给他,也算是还了当年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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