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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不良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庚新
聂苏笑得弯下腰,很是辛苦的忍住:“阿兄,就没见你这样的人,把人算计得死死的。”
“阿弥这人,向来是做得一手好生意。”
外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接着是帐帘一掀,高大龙从外面走进来。
大唐龙朔三年(公元663),春三月。
李勣攻占新城(今辽宁抚顺北高尔山城),留契苾何力守城。
完成这一壮举,比原本历史上要提前了四年。
此时,高句丽集齐十五万大军驻扎辽水,沿岸布防。
还有数万靺鞨兵据守南苏城。
契苾何力指挥唐军攻击,击败敌军,斩首一万多级,乘胜攻占七座城。
于是率军返回与李勣汇合,一起攻占辱夷、大行两座城,攻克扶余。
李勣攻下高句丽十六座城。
泉男建派兵攻击唐军庞同善、高侃在新城的军营,被唐军援兵,薛仁贵率军击破。
薛仁贵此前一直在天山南疆作战。
大唐龙朔元年,一向与唐友好的回纥首领婆闰死,继位的比粟转而与唐为敌。
李治诏右屯卫大将军郑仁泰为主将,薛仁贵为副将,领兵赴天山击九姓铁勒。
临行,李治特在内殿赐宴,在席间对薛仁贵说:“古代有善于射箭的人,能穿透七层铠甲,你射五层看看。”薛仁贵应命,置甲取弓箭射去,只听弓弦响过,箭已穿五甲而过。李治大吃一惊,当即命人取坚甲赏赐薛仁贵。
郑仁泰、薛仁贵率军赴天山后,九姓铁勒拥众十余万相拒,并令骁勇骑士数十人前来挑战。
薛仁贵临阵,以苏大为所赠神弓,连发三箭,隔八百余步射死三人。
一时铁勒军心动摇,军阵大溃。
薛仁贵乘势挥军掩杀,大败九姓铁勒,并坑杀降卒。
接着,薛仁贵又越过碛北追击铁勒败军,擒其叶护兄弟三人。
薛仁贵收兵后,军中传唱说:“将军三箭定天山,壮士长歌入汉关。”
从此,九姓铁勒衰败,不再为边患。
而正是通过此一战,薛仁贵一举洗涮之前征高句丽不利的耻辱,得到李治的调令,命其率军火速增援辽东战场。
此时,在辽东广袤的黑土地上,大唐与高句丽的战争,已经进入最关键时刻。
高侃进军到金山,即后世辽宁昌图西。
与高句丽数战不利。
关键时刻,又是薛仁贵率军横击,大破高句丽军,斩首五万余级。
攻占南苏。
即后世辽宁抚顺东苏子河与浑河交流处。
并占据木底、苍岩等二城,与泉男生的仆从军汇合。
此后,高句丽聚兵再战。
被薛仁贵率三千人大破之。
薛仁贵此次杀高句丽,简直是杀疯了。
好像要把郁积了十数年的怨气,一股发泄出来。
此战歼敌盈万,并攻占扶余城(后世辽宁四平)。
扶余川中四十余城听及薛仁贵到来,慑于其威名,皆望风归降。
平壤城中的泉男建大惊失色,拚命搜刮,再起兵五万救扶余城。
结果在薛贺水(又称萨贺水,后世丹东西南赵家沟河)与李勣军遭遇。
连薛仁贵都打不过,遇到老辣的李勣,高句丽人死得更快。
一战之后,高句丽援军尽没。
唐军斩获不可胜数,乘胜攻占大行城(后世辽宁丹东西南娘娘城)。
就在此时,一个消息震惊四方。
一直在百济境内,与高句丽隔河对峙,沉寂了数月的苏大为军,击破高句丽军,挥师直进,包围高句丽都城平壤。
此一战,苏大为一举歼灭高句丽八万守军。
率领三万倭国仆从,一万余新罗精锐,再加新晋新罗王金法敏派出的两万仆从军,共计六万大军,兵临平壤城下。
一时间,整个辽东战场陷入空前的死寂。
无论敌我双方,都嗅到了高句丽末日的气息。
苏大为这一战打得太狠了,八万高句丽军,几无活口。





大唐不良人 第一百零九章 盛唐
当在辽东前线,刚渡过辽河的李勣收到战报时,惊得从座上跳起,在军帐里连转了数圈,最后举起此信高呼:“嗟夫,吾果然没看错他!”
这个他,自然只有苏大为。
在辽东一线,李勣运筹帏幄。
唐军数十员名将,十几万大军分进合击,大肆攻取。
但是这一切,都比不上苏大为这一战的威风。
此战前,苏大为按兵不动,悄悄蓄积大同江水,拦堤筑坝。
又花了数月之功,才在枯水季将水坝蓄上,又悄然令河流改道。
待到春暖花开,水流渐急时,突然掘开堤坝。
汹涌的大同江水,瞬间吞没了高句丽军的营垒。
数十里方圆,生灵皆化为鱼鳖。
自此以后,在地图上,大同江的江水流向,永远的改变了。
拦水筑坝,水淹七军这种计谋并不出奇。
奇就奇在苏大为反其道而行之,在冬季枯水时筑坝,提前数月做了准备。
并且悄无声息的瞒过了高句丽人。
最后洪水肆掠,一战歼灭高句丽最后一支精锐大军。
此时,高句丽已再无可用之兵。
只得困守孤城。
一月之后,各路唐军会师,将平壤城团团围困。
此时的平壤,外无援军,内无粮草。
五月,高句丽名义上的大王高藏,派泉男产率首领数十人,持白幡投降于唐军。
泉男建仍然闭门拒守。
其后高句丽将领僧人信诚,秘密派人联络唐军,自己作为内应,五天后,信诚打开城门,唐军进入平壤,生擒高藏、泉男建等人。
民心尽失,大势已去。
雄踞东亚数百载的高句丽,自此消亡。
一个崭新的时代,大唐的疆域,在这一刻,达到顶峰。
东至朝鲜半岛,西达中亚咸海,南到越南顺化一带,北至西伯利亚贝加尔湖。
幅员万里。
为了有效管理这么大的疆土,大唐在故突厥、回纥、靺鞨、铁勒、室韦、契丹、辽东等地,分别设立了安西、安北、安东、安南、单于、北庭六大都护府。
忆往昔——
早在贞观元年,太宗李世民将天下为分为:关内、河南、河东、河北、山南、陇右、淮南、江南、剑南、岭南等十道。
贞观十四年,全国共设三百六十州府,下辖一千五百五十七县。
全国共计三百余万户,人口一千二百余万。
到了李治朝,龙朔三年这个时期。
全国大致三百九十余万户,人口一千六百余万。
这还不算新纳入版图的各大都护府掌控地区。
就人口来说,此时唐朝还未到其巅峰。
但正如李勣对苏大为所言,以一千多万人口,掌控如此广袤的疆土,古未有之。
盛唐之盛,光耀千古!
隆隆隆~
大军开赴平壤城。
城内外一半是火,一半是挥刀耀武扬武的士兵。
苏大为立于城头,看着这一切,默然不语。
“都督!”
听到有人喊自己,苏大为转头看去,一眼看到带方刺史刘仁轨,手按刀柄大步走上城头。
这员老将已经年过六旬,满头的白发,在风中起舞。
但是精神依旧健旺,两眼炯炯有神。
颔下的白须倔强的翘起,显得极为强硬。
刘仁轨本是文臣出身,在太宗朝一直以直言敢谏而闻名。
后来因为敢谏在朝中得罪了长孙无忌一党,因而被贬。
岂料后来因祸得福。
在李治掌握大权后,大部份的老臣受到猜忌,刘仁轨这种恶了长孙无忌的,反而进入李治眼中。
后来战事需要,刘仁轨弃文从武。
但他少年神童,乃文武双全之才,很快便摸清兵法门道,指挥作战,无往而不利。
可惜,刚有好转,又得罪了李义府等人。
好不容易在百济作战扬名,已经年过六旬,早过了一个人身体和精力最巅峰的时候。
李治一朝有一个奇特的现象,就是一批扬大唐国威的名将,年纪都在六旬开外。
像之前的苏定方、程知节、李勣。
苏大为熟识的刘仁愿、刘仁轨,还有至今尚未见过的萧嗣业、刘伯英、程名振、契苾何力,阿史那社尔这些名将,藩将,无不都是过了六十耳顺之年。
高宗朝前期,正是靠着这些老将、名将,才支撑起大唐的武德。
这是太宗李世民为李治留下的遗产。
也是大唐的幸运。
在古时,古人的寿命远不如后世,四五十岁,已经可称高龄。
到六七十岁,还能提刀上阵,那简直是个奇迹。
而这样的奇迹,在李世民、李靖、李勣、苏定方等将领的身上,一再上演。
简直是上天眷顾大唐。
但凡苏定方或者李勣未能撑住,在六十以后卧病在床,或者病亡。
那大唐对外征战和灭国的历史,只怕都要大大改写。
不过,时间走到龙朔三年,随着大唐征服高句丽。
属于老一代名将的荣光,已经快要走到尽头。
李勣今年已经年逾七旬。
打完高句丽这一仗,李勣再也支撑不住。
他也该颐养天年了。
苏定方比他还大两岁,已经七十有二。
这两位的年纪,就算在后世都是爷爷辈。
何况在此时。
随着这两位支撑大唐半壁的名将老去。
唐军将领中,确实会出现一阵青黄不接的情况。
至少最近几年,唐军中,还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接替苏定方和李勣的位置。
能够统领全局,打那种以少胜多的灭国级大战。
苏大为走神的时候,刘仁轨已经走上城头,站在他身侧,向下看了看。
此时是唐军刚刚全部占领平壤城,正在清点收获,以及追捕逃人,正是最混乱的时候。
无论多么自称是“仁义之师”,古代这个时候,在破城的时刻,都难免混乱。
何况唐军中,无论是李勣还是其余的将领,都默许唐军劫掠一日,以鼓舞士气。
现在不比太宗时了,打仗若不来点劫掠,不给将士们分点财物,意味着这些自备武器马匹干粮的府兵,外出作战数年,流血流汗,可能会颗粒无收。
如果命不好,在外阵亡,在大唐的妻儿老小,生活都会陷入窘迫。
在太宗朝时,李勣尚敢对李世民直谏,说将士们千里迢迢,冒着矢石,不畏牺牲,浴血奋战,是为了陛下承诺的财物。
如果陛下不兑现承诺,只怕会伤了众将士之心。
可是在李治朝,已经很少有人敢这样直谏了。
最大胆的还数刘仁轨那次。
上书李治历数军中之事。
可惜也没得到回应。
像李勣这种善于谋身之人,更不会冒着风险去提谏议。
但是他是从底层一路拚杀出来的名将,深知兵卒之苦。
不能让士卒太苦,可也不能驳了陛下的意思。
夹在中间,这仗,难啊。
这种条件下,最终仍消灭了雄踞辽东的霸主高句丽,可以说有极大的运气成份。
如果不是泉盖苏文死了,如果不是泉男建他们兄弟火并内哄。
如果不是有了带路党。
如果不是苏大为在大同煤,一次将八万高句丽军用水淹没。
最后结果如何,殊难预料。
兵法有云,十则围之。
唐军加起来兵力不超过二十万。
而若高句丽城还有八万雄兵。
就算是李勣率军围城,也未必能敲开平壤城的硬壳。
之前苏定方,不也是对平壤围城了吗?
最后还不是对这坚城束手无策。
不得不解兵而去。
苏大为一战淹没高句丽八万人,从军心士气上,对平壤城以致命打击。
当时站在平壤城头,可以亲眼看到被洪水汹涌吞没的八万高句丽精锐。
那种心灵震撼感,绝非任何笔墨可以形容。
所以李勣在接到战报后,才会惊喜失态。
凭着他多年作战的直觉,嗅到了决胜的战机。
……
哭喊声好像从极遥远的地方传来。
夹着某种肉类烧焦的恶臭,随风扬起。
黑白色的余烬从天空飘落。
刘仁轨回过神来,向城下看了一眼,看着城内城外不同的两个世界,微微叹息一声,转向苏大为。
“苏都督,你在想什么?”
“刘刺史,你看,这围城内外,有人哭,就有人笑。”
刘仁轨左右看了看,低声道:“苏都督可是看不惯唐军的劫掠?”
“是也不是。”
苏大为摇了摇头:“抢掠故然不是正义,但我非有洁癖之人,既然身为大唐都督,就要站在大唐的立场。”
停了一停,他接着道:“彼之英雄,我之仇寇,既为大唐的英雄,那就只有牺牲敌人了。”
刘仁轨点了点头:“你能这么想就好。”
他年过六十,早看过了世间许多荣辱,对高句丽人或有同情,但站在大唐的角度,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就是看着苏大为站在城头,似乎并不高兴,担心他有什么心理负担。
正想到这里,苏大为冲他苦笑一下,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刘刺史不必担心,想我苏大为,放水淹没高句丽八万人,像我这样双手沾染人命的屠夫,哪有资格做道德圣人。
就求个问心无愧吧。”
“好一个问心无愧。”
刘仁轨微微动容:“我像苏都督这般年纪,可没这么清醒的心境。”
“刘刺史,你还是直接说我冷血吧。”
“不敢不敢。”
刘仁轨尴尬一笑,见苏大为脸上并无不豫,是在开玩笑,这才放下心来。
“苏都督,大总管正在找你。”




大唐不良人 第一百一十章
苏大为走进大总管行辕时,看到李勣身边围着数位将领。
众人正围着一张地图,似乎在议论些什么。
听到苏大为进来的通报声,李勣抬头向他看了一眼。
脸上立刻挂起和蔼的笑容。
“来了?来,我给诸位介绍一下。”
李勣向身边一位身材高大的老将指了指道:“这位是行军总管契苾何力,在他旁边的是金吾卫将军庞同善。”
苏大为顺着李勣的手看过去,只见契苾何力身材十分粗壮,脸上有着草原人的络腮胡子,略有些花白。
神情刚毅,两脸的线条仿佛是用刀刻出来的,充满粗犷的力量感。
他的双眼炯炯有神,额头上尽是风霜皱纹。
年纪看上去大约五十上下。
站在他一旁的庞同善,身形略微单薄一些。
两鬓雪白,连一双眉,都像是染上了白霜。
额头上满是波浪般的褶皱。
一双被皱纹包围的双眼,透着深沉与内敛。
他的年纪看上去也近乎耳顺之年,颇见老态。
之前庞同善被高句丽军所围,是薛仁贵率军横击,解其脱困。
站在庞同善身边的,正是苏大为的老熟人,薛礼,薛仁贵。
一别数年,薛仁贵的气质看上去越发沉凝,脸上皮肤黝黑,颇见风霜之色。
见到苏大为看过来,薛仁贵眼里闪过一抹激荡,向苏大为微微点头。
“这位是营州都督高侃。”李勣继续介绍。
苏大为按着他的介绍,一一抱拳见礼。
高侃亦为大唐一代名将。
出身于渤海高氏,素有“俭素自处,忠果有谋”的评价。
永徽年中,为北庭安抚使、陇右道大总管,生擒突厥车鼻可汗,以功升为辽东道大总管。
在不久之后,他还会被李治封为安东都护。
苏大为心中一动,仔细打量高侃,发现他年纪五十余岁,花白的头发如狮子般卷曲着,予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度。
一双花白的浓眉下,双眼熠熠有光
显然是一个精明果断之人。
介绍完高侃之后,李勣再向围在外圈,几位年轻一些的将领道:“这几位是水陆诸军总管和运粮使窦义积、独孤卿云、郭待封。”
这些就属于唐军中的小字辈了。
苏大为向他们微微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唐军中论资排辈是免不了的。
苏大为在这些人里,年纪最轻。
但他有苏定方做兵法老师,又有李勣提拔为行军副大总管,与老将们已然有了齐平说话的资格。
“这位是苏大为,此次行军副大总管,并熊津都督府都督,他的战事大家都听说过了,真人还是第一次见吧?”
李勣抚着白须,笑呵呵的说着。
在苏大为看来,李勣的精力,比之前已经差了许多。
毕竟是七十余岁的老人了。
指挥此次对高句丽的战争,手下十几万兵卒,诸事纷杂,千头万绪,对他的年纪来说,实在不容易。
李勣此次是在军中过了他七十岁的生辰,腰身都比上一年要佝偻了许多。
头发胡须全都白了。
在他身边的契苾何力,眼中略带一丝惊奇:“你就是苏大为?没想到如此年轻。”
庞同善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向苏大为抚须道:“江山代有人才出,居然能想出水淹之计,一举歼灭高句丽八万大军,真是令吾等老将汗颜。”
苏大为忙向他抱拳:“庞老将军过誉了,老将军战功彪柄,一直是我学习的楷模。”
“这小子,嘴跟抹了蜜一样。”
庞同善笑道:“可惜庞孝泰福薄,没能看到你水淹高句丽军,我军大胜的这一天。”
说到最后几个字,他的神情变得萧索起来。
他与庞孝泰同姓庞,虽然不是同族,但一向交情不错。
之前苏定方征高句丽时,庞孝泰被拜沃沮道行军总管,参与辽东之战。
结果被泉盖苏文以优势兵力包围在蛇水。
形势危急的时候,有部下劝庞孝泰突围投奔刘伯英等人的阵营。
庞孝泰回以:“我伏事国家两代,过蒙恩遇,高句丽不灭,吾必不还,伯英等何必救我?又我将乡里子弟五千余人,今并死尽,岂一身自求生邪?”
庞孝泰拼死力战,与十三位儿子一起壮烈牺牲。
其时天降大雪,唐军大怮。
经过这次挫败,大唐百战名将苏定方,也不得不选择撤兵。
本来还颇安乐的气氛,霎时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李勣拍了拍庞同善的肩膀:“今次大胜,正足以告慰军中英烈,何必做此等情状。”
庞同善脸上闪过一抹尴尬:“是吾失言了。”
李勣目光一扫众将:“事情谈得差不多了,各位先自归营,将手下的人约束好,明天以后,就要恢复秩序,各自分派好防区,都打起精神来,不要有什么错漏。”
“诺!”
众将忙挺立身形,向李勣抱拳领命,然后依次离开。
心里都知道李勣叫苏大为,必是有要事要商议。
诸将都是有眼力的,自然不会在此多耽搁。
“大总管,召我来不知何事?”苏大为向李勣叉手见礼。
“咱们之间,不用虚头巴脑的。”
李勣强打精神,向他摆了摆手,伸手又指了一下,示意苏大为在对面坐下。
桌上的地图还没收起,苏大为扫了一眼,见地图是高句丽各城,隐隐划了几个区。
结合方才李勣对诸将说的话,苏大为猜想,是要各将分别领兵,镇守诸城。
当然,这个过程里,各部唐军免不了新一轮的劫掠和搜刮。
对高句丽的普通人来说,自然是一场劫难。
但对唐军来说,却是一场盛大的丰收。
“大总管,兵卒们的劫掠还要继续吗?”
苏大为一句话说出来,自觉得有些失言,住口不说。
李勣撩起眼皮扫了他一眼:“怎么?你还为高句丽人担心?”
说着摇了摇头,指了指脚下:“这片地方,我料陛下之后会依百济例子,建立都督府,然后再在辽东设个都护府,如安西都护。
不过就像在西域一样,我们在这里留不下太多人,短时间内可能无事,时间一长,只怕本地那些扶余族,又会闹将起来。
与其如此,不如趁此机会多多劫掠,士兵欢喜,也可消除一部份乱民的做乱潜力。”
苏大为默默点头。
打仗,从来不是温情脉脉,而是要见血,要死人的。
双方的仇恨已经够多了。
也不在乎再添上几笔。
我之英雄,彼此仇寇,仅此而已。
“是我有些妇人之仁了,站在大唐的立场上,自是应该一绝后患。”
说着,想了想又道:“不过我在征倭国时,倒是有一套成法,不必太伤百姓,又能解除后患,令百姓归心,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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