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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不良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庚新
你办好这件事,老夫百年之后,在泉下也可安心闭眼。”
“阿翁,你真是太高看他了!”
李敬业嘀咕了一句。
见到李勣带着怒意的目光扫过来,他忙改口道:“我听阿翁的,我听阿翁的,我这就去找苏大为。”
看着李敬业慌忙逃出小院。
李勣长叹一声,靠着椅背,仰望院外的天空,有些意兴阑珊。
这苏大为,为何就不是我李家人呢?
……
右相府。
丝竹之音,叮咚响起。
一个美艳的琴姬,跪于书房的壁下,纤瘦白皙的十指,在琴弦上熟稔自如的拨弄。
琴音清悦动人。
端坐于桌前的右相李敬玄,双手交叠,双眸微闭,背脊挺直,似乎完全陶醉于音乐中。
直到外面响起通报的声音。
李敬玄这才睁开眼,向弹琴的琴姬挥挥手:“万姬你先下去吧。”
“喏。”
琴姬行了一礼,倒退着出去。
与走进来的一名青年错身而过。
那青年意味深长的看了歌姬一眼,嘴角微挑。
向着屋中的李敬玄叉手行礼道:“见过右相,右相日理万姬,如此操劳,还要见下臣,下臣惶恐。”
“坐。”
李敬玄向着右手轻轻一指。
那青年也不见外,神情自若的走向右手坐下。
李敬玄没急着开口,手执着桌案上的一柄玉如意,在玉碟上轻轻敲击着,时轻时重,仿佛带着某种神秘韵律。
“右相有话还请直说。”
“当年你入都察寺,老夫也出过不少力,现在想找你讨回这个人情。”
“哦?不知右相想要如何?”
“今日含元殿上的事,当瞒不过你们。”
“右相是说……苏大为?”
青年两眼微微眯起。
他有着一双丹凤眼。
眉目细长。
面若桃李。
这一下眯眼,当真是风情万种,若非看他是男儿身,几乎能令所有人沉醉在他的阴柔气质里。
李敬玄没有说话。
没说话,便是默认。
“右相怎么对苏大为的事如此上心……”阴柔青年脸上露出思索迟疑之色。
“怎么,有难处?”
“也不是说特别难,只是……”
青年笑道:“右相可知,都察寺乃是苏大为一手创立的,您让我们去对付他,恐怕……”
“哎,你这话格局小了。”
李敬玄摇头道:“我请你来,只为讨个人情,如何是对付苏大为呢?话不能这么说。”
“那……右相的意思是?”
“都察寺虽是苏大为所创立,但他也是都察寺最大的阻碍,只要他在,都察寺永远是苏大为创立的都察寺……你们几位,也不敢说完全掌握。”
李敬玄一脸正色:“国之重器,岂容落入私人,依本相看,当应该查明那些首鼠两端之人,清理干净,如此,苏大为不再干涉都察寺,你们可放心,本相,也可放心。”
“哦~”
青年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这么说,我便有些懂了。”
他看了一眼李敬玄:“右相身为圣人左右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居然如此忌惮苏大为?”
“何来忌惮,敬玄只不过,一心为国罢了。”
李敬玄轻转如玉,向着青年道:“咱们,不是一样吗?”
“对对对,右相说得没错。”
青年抚掌大笑,默契都在眼里了。
……
咣啷!
一只金鸡红碗,被狠狠掷在地上,碎裂成千万片。
“二兄,何事这么生气?”
英王李显一脸惊讶看着对面的李贤。
眼里闪过一丝惧意。
按正史,在太子李弘与李贤一死一废之后,李显被立为皇太子。
在继位后,李显重用韦后亲戚,试图组成自己的势力。
李显把韦后的父亲韦玄贞由普州参军提拔为豫州刺史,并想要擢升为宰相,当时的宰相裴炎表示不可。
李显大怒说:“我以天下给韦玄贞,也无不可,难道还吝惜一侍中吗?”
就等你这句话。
裴炎转头报告了武则天,武则天对李显的举动大为恼火。
二月,继皇帝位才五十五天的李显被武则天废为庐陵王,被贬出长安。
李显能当上皇帝,纯粹是运气使然。
而他那么急着跳反武则天,结果不到两个月就被废,某种程度上,也显示此人城府不够,手腕亦远远不如。
当然,现在的李显还没有经历那些人生的大起大落。
“二兄,谁惹你生气了?我替你去教训。”
见李贤没理自己,李显舔着脸,主动讨好道。
“这忙你帮不了。”
李贤这气也不是冲李显来的,他消化了一下,斜眼看向长得胖乎乎,圆头圆脑的李显。
“对了,显弟,你最近是不是要向母后求些大匠?”
“没有啊?”
“谁说没有,明明就有。”
李贤冷笑道:“你明日去同母后说,要找大匠做点东西,让母后跟阎立本打声招呼。”
“哦。”
李显一脸懵逼,但也听明白,是李贤想要人。
他点点头:“那明天我同母后说,二兄,这等小事,也用不着摔碗吧,这是我最心爱的鸡公碗。”
“你懂什么。”
李贤瞪了他一眼:“这碗我府上多得是,大不了赔你一只。”
“不用了不用了!”
李显哪敢让他赔,慌忙摇手。
“对了显弟,明日无事,陪我出宫一趟。”
“啊,出宫?去哪?”李显一脸懵。
皇子出宫,就算是大唐,也不是那么容易。
至少要和父皇母后打声招呼,取得他们许可。
不过以他对李贤的了解,他说这话,显然是没有征求父皇母后的意思。
这……
别连累我啊!
“怕什么,我要去的地方,父皇母后一定没什么意见。”
李贤咬牙切齿的道:“明天你随我去开国伯府上。”
“开国伯?为何?”
李显那简单的脑子,想不通两位皇子为何要屈尊降贵去见臣子。
“你懂个屁!叫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废话!”
“是是。”
李显不敢多问,只得点头:“不过二兄,你的神色,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怎么去开国伯府上是报仇的吗?你的小拳头都捏紧了。”
“我报个屁啊!”
李贤差点没哭出来。
“我最心爱的两套珍品都送了,若不能讨点好处来,那可不是亏了。”
“呃,二兄,我没明白。”
“不明白最好,总之这事就这么定了。”
李贤咬牙道。
……
紫宸殿中。
香气缭绕。
天皇李治靠在大椅上,两眼微闭。
武媚娘站在他身后,伸出青葱十指,熟练的替他按揉着太阳穴。
“陛下,感觉好些了吗?”
李治尽管闭着眼睛,依旧难掩疲惫之色。
在武媚娘的声音后,他眼皮下的眼珠似乎滚动了两下,伸手抓住脸上武媚娘的一只手:“媚娘,你说,阿弥那法子真能对付疫疾吗?”
“这……”
武媚娘心中当然是一千一万个相信。
但是李治问起来,她依然迟疑了一瞬,方才道:“三郎,你是了解阿弥的,他从来不说没把握的事。”
“要是真的好可太好了。”
李治长呼了口气,抓着武媚娘的柔荑站了起来。
武媚娘忙将他搀扶住。
“没事,自从随孙仙翁修炼气之法,朕这身子骨,感觉好多了。”
“可……如今政事离不开三郎,三郎也没法静心继续去修持了。”
“国事要紧。”
李治叹息着,双眉微微蹙起,微眯的眼眸里,隐隐有杀机涌动。
“若阿弥的法子果然有效,朕定然不吝封赏……可若是……”
“三郎,没有可是,你我都知道阿弥不会乱说的,何况有剑阁都督的折子,孙仙翁也说此法可行。”
“但愿如此。”
这一瞬间,李治这位登基十几年的帝王,一向以喜怒不形于色,城府深甚示人的李治,脸上竟流露出患得患失之色。
“治疫之法太过重要,若能成,那些世家高门,再也不能用天人感受来束缚你我……这样,咱们也能腾出手来了。”
“是该收拾一番了。”
武媚娘斜飞入鬓的蛾眉微挑。
凤眸里透出一丝异样的寒芒。
“都渗透入宫里来了。”
“那些人都逃不了,幕后之人,等朕腾出手来,自会一个个收拾掉,倒是阿弥那边……”
“陛下放心,妾身会盯紧的。”
“唔……还有一事。”
李治缓缓道:“昨夜还有一伙诡异,而阿弥……”
“总管!我有罪。”
“你是有罪。”
苏大为的目光落在眼前的魏三郎身上。
看着他跪下,却没有伸手扶起的意思。
只是平静的道:“你可知自己罪在何处?”
“罪在不该私闯宫禁,更不该在失手后不当机立断自尽,还要苟且活着,连累总管。”
“连累?”
苏大为的瞳中微微闪动:“你确实是连累到我,但你的罪并非是这件事。”
“总管?”
魏三郎吃力的抬头,看向苏大为。
他的脸上一片迷惘之色。
“你还不知自己错在何处?”
苏大为伸手替他倒了一杯茶:“在来见你之前,我还见了牛七郎。”
“七郎?”
“他告诉我一些事。”
苏大为缓缓道:“现在,我想听你告诉我,为何要这么做。”
这句话出来,魏三郎的脸色急剧变化。
显然心中受到极大的冲击。
苏大为一直凝神在注意着他。
实际上,从入牢见魏三郎,让狱卒为他处理伤口,洗浴更衣,都是审讯的一部份。
刑讯,首在攻心。
无形的博弈早就开始了。
苏大为只知道,这伙陇右老兵曾是自己麾下,对自己万分敬重。
但对他们为何私闯宫禁,做那十恶不赦之重罪,毫无头绪。
他知道魏三郎的性格。
这种老卒,心如坚石。
若不能击破心防。
仅凭用刑,就算活活打死,只怕也难橇到真正有用的东西。
攻城为下,攻心为上。
先使其松懈,再利用“囚徒困境”,诈他一诈,或许能得到突破。
假称见过牛七郎。
却故意不说牛七郎透露了什么,以此来钓魏三郎。
实际上,苏大为别说见牛七郎。
这牛七郎已经死在昨晚。
现在能开口的,只有魏三郎与另一名老兵。
但那人苏大为不太熟悉,所以选择从魏三郎这里找突破口。
魏三郎等人的动机,来龙去脉,必须弄清楚。
这既是为了完成太子所托,也是为了避免陇右军中更多无辜人被牵连进来。
更是为了洗脱苏大为自己的嫌疑。





大唐不良人 第三十二章 渡尽劫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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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管!”
魏三郎抬起头,眼中闪动着泪光,嘴唇嗫嚅了一下,似是想说些什么。
“你说出来,一切有我。”
苏大为凝视着魏三郎道:“有何冤屈,我会替你们出头。”
以魏三郎这种人的性格,若说他有谋反之心,那不但是侮辱苏大的智商,也是侮辱李治和武媚娘的智商。
怎么可能。
他这种人,怎么可能做得出来那种事。
这种底层的老兵,唯一的可能,便是被人当枪使了。
而且顺带坑苏大为一把。
从事情的目地去分析,很难不让人联想到最近在迁都之议中,与李治、武媚娘博弈的关陇高门。
但光凭猜想没用,这事,必须有实证,铁证。
方能堵住悠悠众口。
若只为排除异己,把看不顺眼的人安个罪名除去,痛快是痛快了。
但那是正史上武周朝干的事。
那也是因为以女子身称帝,为了镇压天下沸反,所必须用的酷烈手段。
所谓酷吏,简单粗暴器大,活好。
但苏大为不是酷吏来俊臣。
现在也不是武周朝。
不但要查,还要查清来龙去脉,将幕后之人,以罪而诛。
这样,方是治国之道。
这个帝国,是建立在一整套规则之上的。
至少目前来说,苏大为还是认可这套规则可以使大唐强大。
不论从哪方面来说,他都希望大唐继续强盛下去。
所以,这一路走来,中间虽有过动摇和各种念头。
但行到现在,他给自己的定位,仍是做大唐规则的守护者。
再熬几年。
待李治时代结束,太子登基,那时,才是自己主宰大唐朝局的时候。
可以按自己的意愿去书写江山。
去改变规则。
把那些能左右朝局的权臣、世家,乃至帝王都熬死了,那便是人生赢家。
可以青史留名的!
本子战国老乌龟德川家康为什么笑到最后了?
因为他活得长啊。
三国司马懿为什么笑到最后了?
因为活得长啊!
武媚娘为何笑到最后了?
因为她熬过了三代帝王,活得长啊!
这世界,有本事的未必赢,但活得长,那真真是本事。
厉害如李世民,六十多岁便蹬腿了。
再厉害有什么用。
人死如灯灭。
死了就啥都没了。
而身为异人,到苏大为如今的境界,寿元比普通人悠长,这就是他最大的优势。
个人的实力,在国家机器面前,只怕还翻不起大浪。
但活得久,哪怕在这个平台里守着,一步步熬,也终能达到万人之上的那个位置。
到那时,主幼臣强。
大概,武周朝便不会出现了吧。
大唐盛世会绽放更久。
这大概是做为穿越者,不为人知的心底秘密。
总有一点,想改变历史,能补上遗憾的情结。
就让自己做那小小蝴蝶,悄悄扇动翅膀。
“总管……”
魏三郎的声音,将苏大为拉回到眼前。
凝目看去。
只见魏三郎苍白而刚毅的脸庞上,隐隐透着一种古怪的神情。
这神色,难以描摹,若细分辩,那是一种似纠结,似挣扎,还混着疑惑和不解之色。
“怎么?”
“总管。”魏三郎的喉结蠕动了一下,舔了舔自己的唇,看了苏大为一眼,用颤抖声音道:“入禁中,清君侧的命令,不是您下的吗?”
啪~
一直在房间角落里,悄然记录的书笔吏,手中的笔猛地一颤,在纸上划出长长一道污痕。
……
西市的喧闹经过一天,似乎逐渐走到了尾声。
远处传来报时的鼓声。
“酉时了啊。”
一名头戴斗笠的老者,抬头看了看天色,喃喃自语。
“阿翁,你这身打扮,是要去打鱼吗?”
旁边有人打趣道。
老人身上的穿戴装扮,看着活像是要去垂钓的渔夫。
头上斗笠,身上蓑衣,腰间挂着一个竹篓。
就差手里提一根鱼竿或者鱼翁。
老者笑了笑,摆摆手:“不钓鱼,怕要下雨。”
“下雨,下什么雨?”
后者好奇的抬头看天。
只见天空澄澈,点点霞光从西边透来。
哪有半分云雨的模样。
再低头,却见老人已经去得远了。
“真是个怪人。”
嘀咕了一句,却也有几分担心老者说的是真的,手上收拾摊位的动作不由加快。
穿过几条闾巷,转过坊门,老者前进的脚步,微微一滞。
坊门后,大约五十米外,站着一个青衣老者。
看他背着手,仰首望天,似乎侥有兴致的观察天色。
“找我?”
“呵呵,我若说是缘份,你信吗?”
青衣老者轻提衣袖,向戴斗笠的老者看过来。
“老道听闻,你家中出了好大的事,特地来探望。”
“你有这么好心?”
“老道能有什么坏心眼呢?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这么多年下来,总有些香火情。”
随着他的话,这才让人看清,青衣老者身上穿的原来是一身道袍。
李唐认李老君为祖,以道教为国教,时人多有喜欢穿道袍的。
还有些自诩隐士高人的,喜欢在家中炼丹,或者避居山中,多以炼丹道袍做常服。
眼前的老者也在此列。
身上青色道袍,头顶子午玉冠。
一张脸明明看着很是苍老,但细看他的皮肤,又好似婴儿般光滑。
白须之上,唇色红润,牙齿坚固。
一双眼睛熠熠如星辰。
“我现在已经不管那些事了,你找我,怕是找错人了。”
“呵呵,今日不谈公事。”
老道抚着颔下白须,两眼笑眯眯的道:“听说老友要离开长安,老道特来送你一程。”
说着,他上下打量一番戴斗笠的老人:“不过看你这样子,似乎不急着走?”
“走,也要等个风调雨顺的时候,马上要下雨了,你看不见?”
戴斗笠的老人指了指天:“走了,咱们不是朋友,见多了会折寿。”
“你这格局小了,你我二人斗了数十年,百年修得同船渡,你我这是缘份。”
“免了。”
斗笠老翁冷笑一声,抬步便走。
老道抚着须,见对方转了方向绕开自己。
“家里的事,真的不管了吗?这不像你。”
“不是说不谈公事?”
“呵呵,一时情不自禁……对了,我听闻昨夜,你家那些亲戚,皆认苏大为为首,这事你可知晓?”
斗笠老翁哼了一声,也不知是清楚,还是不清楚。
“那是你的事,不是我的事,苏大为的事,你自去问他。”
老翁的步子看起来不大,但是速度极快。
迈出三两步,人已消失在坊中。
“走这么急做甚。”
老道抚着须,两眼微眯,沉吟了半天,抬头看了看天色。
“真要下雨了。”
……
室内的空气几乎凝固。
苏大为的瞳子收缩如针,定在魏三郎身上。
他一个字也没说,可是眼睛里透出强烈的疑惑,意外。
魏三郎你在和我开玩笑?
是谁杀了我?
而我又杀了谁?
是我杀了我!
我特么让你们行刺李治,然后我自己来背锅。
这没三十年的脑血栓,也做不出这种脑残事。
无数念头在苏大为脑中跌宕起伏。
他清楚,这室内的一切对话,都会被书笔吏给记录上。
而且,恐怕不止是书笔吏,还会有些别的眼睛,关注着这场审问。
如此敏感的事,哪有什么不透风的墙。
尽管如此,苏大为的表情依然不变,甚至身体的坐姿都没有任何的改变,只是轻轻“哦”了一声。
这一声的意思,可以是我知道了。
也可以是,我不认同。
更可以是,你说的我不满意。
无论是哪一种,魏三郎的表情,都显得比苏大为更加迷惘。
“我不知总管为何要下这样的命令,但我们这帮兄弟,都为总管赴死。”
这身脏水是洗不掉了是么?
苏大为在心中吐槽。
这幸亏是自己在审魏三郎。
若是换了别人,就凭这几句话,他苏大为梦想的安宁生活,只怕要天翻地覆,毁于一旦。
还好此事是太子在查。
也幸亏太子信任自己,将这事交到自己手上。
但是转念一想,太子是真的不知,还是有意把魏三郎交给自己审,向自己示好?
心中摇头,将这个念头压下。
李贤或许会这么做,但是以李弘的为人,应该不屑于用这种做法。
李弘身为太子,做事堂堂正正,行的都是阳谋。
他不需要用这些小手段。
回到眼前的事上来。
以魏三郎的性情为人,不可能阴谋构陷自己。
那么,魏三郎是被人蒙蔽了,或者有人假借自己的名义骗了这些陇右老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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