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错了时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安柔陆君霆
陆南战等温婉之的哭声渐消,打定了主意,他得和王芷书谈谈。
但陆母却并没有要见他的意思,不仅拒绝了他的见面,还让人传话,要和他离婚。
以前陆夫人是说什么都不肯离婚的,但现在儿子已经不在了,再坚持又有什么用?
赶走了陆南战,陆夫人的心情也格外的沉重。
毕竟是夫妻一场,二十多年的夫妻感情也不是说放就能放得下的。
她抑郁着,安柔却来了。
由于房间的规模较小,并不适合请佣人打理,安柔每天都会抽空回来帮帮忙。
“伯母,我刚买的豆角,晚上吃豆角炒rou怎么样?”
她一进门就热情的举着自己刚去菜市场买好的新鲜蔬菜,询问陆夫人。
安柔刻意笑得温和,嘴角咧的恰到好处,既不让人觉得过分亲热,又不觉得太过冷漠。
“嗯,都行。”
自从陆君霆不在后,安柔每天都会准时的来这里报道,并没有因为陆君霆的离开而对自己冷漠或者不理不睬,也没有和任何异性接触过。
其实以安柔的年纪,丈夫去世再找一个男朋友并不是件难事,但她却没有。
安柔将晚饭端上桌的时候,陆夫人斟酌了半天,拉她坐了下来。
“你对君霆的心,我都看在眼里。”
安柔听她这么说,抿了抿chún。
“我会和你伯父离婚,回到娘家去,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安柔愣了下,看向陆夫人满是不可置信。
伯母刚刚的话……
“你还年轻,君霆他——”陆夫人说了半句,就说不下去了。
两个人面对面的坐着,桌上的饭菜渐渐的变冷,两人的沉默也越来越长。
许久后,安柔轻笑了起来,“伯母,谢谢你的好意,但我已经决定要等君霆回来了,我相信他。”
她相信陆君霆不会有事。
陆夫人见她坚持,又叹了口气。
她看安柔一直在等着不可能回来的儿子,所以心里有几分动容,可面对安柔坚定的眼神,她似乎也说不下去了。
“那好吧,我明天就动身回娘家一趟,即使君霆不在了,我也不能允许陆靳川抢占了陆家的全部。”
陆夫人是说到做到的性格,第二天一早就带着行李走了。
临走前,安柔送她到了机场。
“安柔,你是个好孩子,对不起,我之前……”
“伯母,谢谢您能跟我说这些,时候不早了,免得飞机延误。”
安柔没有等她说完,笑着朝她挥挥手。
陆夫人虽然觉得有些遗憾,但还是回应她的招手,转身去了安检。
送了陆夫人离开后的第二个星期,安柔接到了一份邀请函。
邀请函是被投递到门口的信箱里
爱错了时间 第 382 章
的,写明了安柔收,似乎知道她已经回来住了。
安柔不明所以的拆开信封,可当看见邀请函上烫金的字体,脸sè却是一变。
陆靳川发来的邀请,上面说他即将召开的宴会希望安柔能够出席。
做出了那么过分的事,现在要她出席?
安柔愤恨的将邀请函撕成碎片,丢进了垃圾桶里。
她恨不得将邀请函当成陆靳川一般对待。
她以为这样就可以远离陆靳川,安静的等待着陆君霆,但她却想错的。
老天爷不想放过谁的时候,不论你如何逃如何躲,都只是枉然。
没了陆君霆的安柔是不完整的,为了不让自己继续痛苦下去,她决定利用打工来占据子的空余时间。
“你要来我这打工?”
李安娜最初听到她要在酒吧打工的时候,还是满满的诧异。
以安柔的性格,去书店兼职反而更适合。
“不行吗?”安柔见她盯着自己看,有些失望的问。
她并不是喜欢酒吧才想到这边打工的,仅仅只是这里的环境嘈杂,可以让她大声发泄。
“呃可以是可以啦,不过我还是觉得,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李安娜是熟悉这里的,就算是她也免不了会遇到不讲理的客人,被趁机揩个油之类的,安柔的性格,能行吗?
不过,这也不是她能担心的事。
安柔最终还是在被留在了酒吧里,用李安娜的话说,怎么说也是自己家开的,也算是有个照应。
“小柔,12桌两杯旭日。”
入夜后的酒吧总是格外热闹,安柔从下了课就过来开始帮忙,忙得团团转。
第419章
“好的,马上来。”安柔踩着旅游鞋跑上跑下的应着。
许是夜sè初升,来酒吧的人络绎不绝,客人刚走了一波,又来了第二波,第三波,堵得酒吧门口排起了长队。
舞池的中央,男那女女摇曳着疯狂的舞姿,甩掉一天的疲惫。
“先生这是您点的饮料。”安柔将托盘里的东西放到其中一桌上,白皙的小脸在霓虹灯光的闪烁下衬得越发有光泽。
她转身打算离开的时候,腰上蓦地多出一只手来。
“等一下,小姐你长得挺靓的,陪我们玩玩再走。”
身后蓦然的酒气让安柔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不好意思先生,能请您把手拿开吗?”
安柔还算说话比较客气的想脱身,但对方明显是喝醉了,并不领情。
“我看上你是你的荣幸,你竟然还和我推三阻四的,怎么着,看不起我啊!”
腰上的受力越发的严重,安柔手里的托盘上还有一杯没拿走的jī尾酒,她只能保持着站立的姿势,另一只手推搡着缠在腰上的客人的咸猪手。
“客人您别这样。”
安柔的推搡让男人更加的起劲,竟是一只手往她的xiōng口探去。
她一时情急就踩了后面人的脚,疼的对方动作一顿,扬起手就要打她。
眼见着巴掌要落下,安柔慌忙闭了眼,可等待的疼痛没有到来,反而是对方的尖叫声让她诧异的睁眼。
“你谁啊!放,放手!听到没放手啊你!”
陆靳川反剪他的手,看了眼安柔,“没事吧?”
安柔先是一怔,随后摇头。
“算你走运,滚远点!”
他蓦地松手,那男人慌忙会退几步,丢了几句没什么威胁性的话,快步跑了出去。
周围的环境依旧嘈杂不堪,安柔却因为方才被陆靳川帮了忙而感到分外的恼怒。
比起被他救,还不如就让她挨欺负。
“邀请函的事,你收到了吗?”
陆靳川的眸子隐在黑暗中依旧熠熠生辉,但这些安柔已经不想再看见,也和她无关。
“我恨你,陆靳川。”
安柔用最平稳的语tiáo,说着最憎恨的话,但陆靳川只是笑笑。
“我知道,你会出席的,对吗?”
尽管嘴chún发涩,但他还是又问了一遍。
他希望安柔来,他希望安柔可以出现在他身后。
但安柔却冷嗤一声,“你不觉得自己很残忍吗?”
在做了那样的事后,还想让她回到一切,痴人说梦的想法,他竟然也会有?
陆靳川保持着chún角的笑容,“但我认为,这是最好的结局。”
对他来说,陆君霆的死亡带给了他太多太多,他的苦心经营,他的所有遮掩,一切都到了尽头。
“哗啦!”
水滴落在地面发出的细微声响被舞池中央的爆qiáng节奏压制,安柔平静的看向被她方才淋了一身jī尾酒的陆靳川,眼里的恨意依旧。
“这就是我给你的回答。”
她头也不回的离开,留下头发还在滴水的陆靳川,带着苦笑,站在人群里。
李安娜看见安柔的时候,她正坐在更衣室里发呆。
“小柔你不回家在这干嘛呢?”
李安娜走过去,拽了她一下,将安柔从思绪里拉了出来。
“安娜姐!”
方才的事还在脑海里回转,安柔将头埋在李安娜的怀里,心情压抑。
陆君霆不在,就算她被人欺负了,也不会有人再像他一样,威风凛凛的出现,将她护在怀里。
她坚信着陆君霆还活着,可她却不知道,他的归期在何时。
漫漫的等待,就算是她心甘情愿,也会有疲惫不堪的时候。
“傻丫头,我就说你不该把自己bī得太紧了。”
李安娜叹气,搂着她的肩膀,说:“走吧,姐姐请你喝酒去!”
安柔愣了下,手摸向小腹,她也想一醉方休,但孩子……
“偶尔一次,你也得为你自己考量啊!”
李安娜的话让安柔有几分松动,于是点头应下了。
她们没再酒吧喝,而是买了啤酒回了安柔家。
除了最初那几天,安柔连一滴眼泪都没掉,可喝了酒后,眼泪却像是没了闸门的水龙头,想停都停不下来。
“唉,老天爷真是!”
李安娜才刚喝了第二杯,见安柔已经醉了,哭得稀里糊涂的,她只好把酒杯放下,抱着安柔,让她能够哭得畅快些。
“我想君霆,安娜姐,我想他!”
安柔何曾这般失控过,她埋在李安娜的怀里,一遍又遍的喊着她想陆君霆。
失去过,才知道这个人的难能可贵。
安柔茫然了,尽管她假装坚qiáng,但她却是糊涂的,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要怎么过,也不知道陆君霆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那种不知道一切的感觉太彻骨了,又痛又痒的在她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反复。
这晚,她梦见陆君霆,还是那张脸,还是那个表情,她喊着他的名字,却殊不知自己抱着的是李安娜。
又哭又笑了一整晚,次日醒来的时候,安柔的眼睛
爱错了时间 第 383 章
成了金鱼。
样子可笑,可屋里的两人谁也笑不出来。
安柔虽然醉了酒,但并不表示她什么都不记得,尤其是那样悲痛的感觉,她想忘都忘不了。
“小柔餐桌上的jī蛋卷你记得趁热吃,我走了。”
李安娜因为要事要忙便离开了,安柔坐到餐桌旁,瞧着李安娜的手艺,说不上沉重还是怅然。
她保持着拿叉子的动作半天,方才动了下。
jī蛋卷咸淡适宜,她吃了几口就有些吃不下了。
胃里翻上来的呕吐感让她跌跌撞撞的跑去洗手间,扒着洗手台狂吐不止。
这个样子,早就不是第一次了。
自从陆君霆离开后,她有的时候甚至连早餐都吃不下去,胃里酸水一个劲的向上反。
她难受,可为了孩子,也要qiáng撑着吃下去。
即便整个口腔里早已被恶心所取代。
安柔吃过饭,刷了碗,找了两个jī蛋敷在眼睛上消肿。
杏仁般大小的肿胀让她看东西都不是那么清楚。
因为眼睛发肿,她一天没出门,却不想到了晚上,竟然出现了意外来客。
第420章
尽管一整天无所事事,可心里却依旧烦躁不堪。
安柔瞧着窗外的夕阳渐渐低落,便有了出门走走的念头,心想着,或许散散心,就不那么心烦了。
她扶着膝盖站起身,因为久坐的关系,双腿的无力格外明显,脚跟晃了几晃才站稳。
安柔换了身轻便的衣裳,简单的抻了抻胳膊腿,出了家门。
六七点钟的外面还有着白天的影子,安柔在附近的公园里连跑带走的绕了一圈,烦杂的心情压下去大半。
紧锁的眉心舒展开来,安柔一边向前慢慢走着,一边打量着公园里结伴而行的人们。
天sè渐晚,结伴而行到公园散步的人格外的多。
她只一眼望去便有三四对情侣,说笑着从身畔经过。
曾几何时自己也有这样的轻松时光?
安柔嘴角上翘着,可真的笑了,却苦涩至极。
那个能陪着自己一起跑一起笑的人,在哪里呢?
在外面晃了几圈,天sè越发的深了,安柔不为自己考量也要为了腹中的孩子着想,便有了回去的念头。
回去的路上,途径家附近的超市,想着家里没有酸nǎi了,安柔便进去买了几个。
出来的时候,有个男人拽着门口的电线杆,似乎醉的不轻。
安柔瞥了眼,背影倒是挺完美的,可惜是个醉鬼。
她拎了塑料袋往回走,可刚走了不到两步,就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安柔!你站住!”
几乎恶劣的口吻。
安柔脚步一顿,回头看了眼,方才还扒着柱子不放手的醉汉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熏红的面庞上一双水雾状的迷蒙眸子宛若晶莹的葡萄,美得不可方物。
“陆······靳川?”
安柔眉心一挑,迟疑的打量了眼醉汉,有些不敢置信。
“为什么要拒绝我?”
陆靳川醉的一塌糊涂,可还是硬挺着后背,站得笔直。
他见安柔没理他转身要走,跌跌撞撞的跑过去,一把抱住安柔,用力过猛,撞的安柔后背生疼。
“你放开!陆靳川你再这样我要喊非礼啦!”
安柔挣了几下没挣开,脸sè沉了下去。
陆靳川听到她的歇斯底里,下意识的抖了下。
但已经醉态丛生的陆靳川就像破罐子破摔似的,一点都不在意她无力的威胁。
“我一直都在放手,这次不会再听你的了。”
陆靳川靠着她喃喃的说了句,只是声音压得太低,安柔一个字都没听见。
“陆靳川!”
安柔被他从后面勒得难受,又开始挣扎起来。
“不放不放!我就是不放!你有本事就杀了我!”
安柔的动作一顿,身后的陆靳川就像八爪鱼似的缠得她更紧了。
安柔觉得现在的陆靳川没有一点理智,就像个疯子。
而他也的确疯了似的只是抱着她,缠着她,然后嗅着她的味道,像只小狗。
陆靳川将下巴压在安柔的肩窝,醉了的陆靳川有着平日里没有的悲伤和痛苦,他的眼神很是空洞,那么明亮的sè泽里却只能看到无尽的黑暗。
男人鼻息间呼吸出的酒气呛鼻,安柔一个呼吸不畅,咳嗽了起来。
她本就是孕妇,受不了太多的外界刺激,这么一咳,整个xiōng腔都跟着刺痛。
听到她压抑的痛苦咳嗽,陆靳川的手松了几分,安柔得以蹲下来,大口的呼吸几次。
等她终于好受些了,陆靳川已经开始向后退,两人保持着一前一后的姿势。
“杀了你,不觉得太便宜你了吗?”
安柔的喉咙有些疼,但她却说得带了不少恨意。
若不是因为陆靳川,她现在应该还可以窝在陆君霆的怀里,这样的夜,她绝不会孤枕难眠。
但因为陆靳川,过去的一切都不可能了。
而现在这个男人却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看着自己,只因为醉的一塌糊涂?
安柔只觉得万分讽刺。
所以她连看都没再看,丢下一句转身就走。
她不确定再继续待下去,她会不会真的杀了这个人。
陆靳川和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见她离开,不声不响的跟在后面。
她快,他快,她慢,他也慢。
跟着走了一百多米,安柔终究是烦了累了倦了,猛地回过身,声音发冷,“你到底要跟我到什么时候!陆靳川你还嫌你做的那些不够吗?还想要怎么折磨我?”
她的手因着剧烈的心情起伏而微微的发抖,可一双水眸却死死的盯着这个男人。
陆靳川虽然醉了,可也看得出安柔对他的恨,所以他踌躇了一阵,没动。
入秋后的夜越发的萧瑟,有风斜斜的吹来,撩起安柔耳际的碎发,也擦去了她刚运动过的薄汗。
身上有些发凉,安柔忍着不让自己颤抖得太过明显。
对方的醉意让她突然想起,今天似乎就是陆靳川上次邀请自己去参与酒会的那天。
不自觉的瞥向陆靳川的打扮,西装革履,应该是从酒会现场直接跑出来的。
安柔的想法刚一冒出,她又急忙压下去,那又和她有什么关系!
“陆靳川,陆氏绝不会就这么毁在你手里,我会想尽所有办法把它重新抢回来的!”
她像是为了让自己显得愈发的冷静些,于是话也说的带了几分狠劲。
但陆靳川微微的垂着头,斜碎的前额碎发被风吹得压在他的眸前,刚好让安柔看不清他的表情。
安柔话音落下,两人之间的沉默蔓延开来,街上的人很少,零星几个,瞥见他们两个对峙纷纷快速离开。
“你想抢的话,就试试吧
爱错了时间 第 384 章
!”
半晌后,陆靳川淡声说了一句,不冷不淡的温度,听不出情绪。
安柔还想说什么,陆靳川却再一次将她搂在怀里,这次无视安柔的抗拒,只是将怀抱拉得很紧。
被他一再的搂抱,安柔在明白挣扎没用后,也放弃了继续纠缠的念头。
见怀里的小女人没动,陆靳川却苦笑出声。
她当然是恨自己的,他怎么还会觉得自己会有希望呢?
“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可恨,恨得想要拆骨头吃了才解恨?”
闷闷的声音从肩头传来,安柔没有留情的说了声是。
第421章
陆靳川没送双手,反倒是笑得更大声了,安柔觉得后背似乎有些湿了,可她却拿不准,和这个男人有没有关系。
“以后醉了,请不要再来找我。”安柔听到自己的声音平静的说道。
“我没有义务照顾你,所以请你滚出我的世界。”
肩上微微的颤了下,但也就一下,陆靳川就开口了。
“我成功了。”陆靳川声音淡淡的,眼神却显得空洞,不知看向何处。
“我终于报仇成功了,小柔,我成功了,可为什么,我反而不开心呢?”
他离开安柔的肩头,向后退了一步,直视着安柔的眼睛。
即使那里有的只是对自己的厌恶,但他就是没法舍弃。
“我报了仇,报了我这么多年一直记挂的恨,可所有人都离开了我。”
他灼灼的盯着安柔,“我错了吗?”
酒jīng的刺鼻喷在脸上,安柔的脸也不自觉地热了几分,她趁势推了陆靳川一下,但对方却连腿都不曾晃动一下。
“安柔······安柔!”
他一遍遍的叫着安柔的名字,声音软软的,却莫名的带上几分委屈。
安柔心里本来就难受,听他这么喊自己,气恼不行。
“滚开!陆靳川你滚开!”
她使劲的去推他,可男人纹丝不动,反倒是自己因为反作用力摇摇晃晃。
“所有人都在责备我,都是我的错,那我呢?我的痛苦又有谁来安抚?”
“我是为了我和母亲才这么做的,可为什么母亲却不能理解我?不该这样的,我没错才对,我做的才是对的。”
他有些歇斯底里的念着,像个陷入了循环中的疯狂分子,虽是对着安柔说的,可何曾不是在问自己?
安柔被他的酒味呛得有些难受,呼吸也变得沉重了几分,但此刻的陆靳川根本注意不到这些,他只是对自己这些年的痛苦静默的阐述着,似乎这样心情就会变好。
可安柔看见的那张脸,明明是被痛苦填满的。
“我和陆家的关系,你是知道的。陆母是怎么对我的,陆家又是如何待我的,这么多年我又是怎么活过来的——”
“别拿过去当借口!”
安柔打断他,“君霆有什么错?就算你在陆家的生活不如意,但他从未冷遇了你,可你却——”
她呼吸一滞,没再说下去。
陆靳川看她欲言又止,却已经眼睛湿润了起来,扯了扯嘴角,“可谁让他是王芷书那女人的儿子?”
陆君霆对他的确不错,但也仅止于此。
“我发过誓的,一定要毁了这个让我痛苦半辈子的地方,你真以为陆君霆对我就是真心的?没有哪个人会真心对待一个父亲外遇带回来的孩子。”
陆靳川的过去一直是他不想触碰的,因为太痛了,别人眼中的听话孩子,可实际呢,只要一回了陆家,他就是陆家的耻辱,是王芷书肆意对待的小三的孩子。
就算他哭喊着要回到母亲身边,陆家却没有一个人出面,哪怕只是见母亲一面,都成了小时候的他的奢望。
而这些,他从未提起过,只因为他不想让自己的黑暗过去bào露在人前,再被人提及。
可这次,他却对安柔开诚布公的一一细说。
无视她的愤怒和恼火,如同抓着最后一根稻草似的不吐不快。
他恨陆家,恨不得亲手毁了它。
他做到了,但本该理解他的,站在他身边的,母亲却责备他不该如此对待陆家。
陆靳川的痛苦一丝一毫的告知给安柔。
陆靳川的童年一直在压迫中度过,所以那些别人眼中常见的东西,在他眼中便只是个毫无意义的名词,因为从未感受过,所以才会一再的想要报复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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