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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四日寸
初衍五官明艳,而这颗蓝痣天生长在鼻尖,兜满了灵气,无意中便削弱了她过于浓烈的媚sè。
迟野沉吟片刻,手指掠过耳朵,“就这吧。”
他说的地方确切是在耳根。
初衍不出声,只是微微蹙起眉。虽然还是觉得他文上这颗痣没必要,但她不会干涉迟野想做的任何事。
神棍端着茶站起来,边叹边tiáo侃:“都文痣了,怎么不索性文在xiōng口上呢?有道是心口朱砂痣,情比金坚啊。”
迟野面无表情:“俗不可耐。”
初衍认同地点头。
初衍的蓝痣很小,迟野耳根文上的那颗跟她一模一样大小、颜sè,那神棍看着不靠谱,手脚却很麻利,技术也过关,很快就结束了。
全程初衍都在旁边看着。
以前她从没在意过自己鼻尖上这颗痣,也没认真欣赏过,这跟迟野那道断眉一样,是凶相。
但眼下看着这颗痣一点点儿出现在迟野身上,却觉得很好看。他肤sè白,耳根又敏感,此刻微微泛红,衬着蓝sè的痣,相当惊艳。
与此同时,还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油然而生。
好像无形中有那么一样东西,突然把自己和他彻底勾连了起来。
结束后,两人走出纹身店。
神棍喝着茶站在门口,笑眯眯地对他们说回见。
迟野不置可否地扯了扯chún。
等两人消失在路口,神棍才回到店里。他把工具收拾好,看着外面渐暗的天sè,忽觉心情明朗,世界美妙。
同时,他隐隐有种预感:这小子,会再来一次。
朱砂痣俗?
这世上有比爱情更俗的吗?可还不是一样让人心心念念,迷恋沉沦;等爱深了,还想找点什么纪念,妄图永远不变。
**
后来,初衍越来越觉得,迟野文上这颗痣是有yīn谋的
因为她看见这颗痣,就很容易动心;人一动心,就容易把持不住自己。
她把持不住,那两人就彻底乱了。
那蓝痣在迟野耳根活灵活现,似是他天生就长着的一般,每次做.爱,初衍都忍不住舔吻那处。那一刻,他们的生命仿佛共通了。
迟野耳根很敏感,几乎是她一凑近就不行,到最后只能恶狠狠地把人扯过来按住,咬她的鼻子,吻那颗蓝痣。
“这里很美。”他不止一次这样说,眯着眼欣赏,怎么看都看不够,怎么吻都吻不够。
初衍煞风景地说:“不吉利。”
紧接着摸摸他的眉,“你这儿也不吉利。”
然后便笑了:“咱俩可真配。”
迟野压住她,滚热的呼吸全洒在她chún上,也低声地笑:“恩。”
**
八月的最后一天,正好lún到初衍休息。晚上迟野上班,初衍跟着一块儿过去了。主要目的是找江致说事,顺带看迟野打拳。
人周nǎinǎi不是傻的,单位有事没事给发奖金让老人家察觉了,给他们打了电话反映情况。初衍不用想就知道跟江致脱不开关系,主动把这事儿揽了下来。
他们在家里睡了一天,优哉游哉吃过晚饭到酒吧时已经九点过了。迟野给酒吧带来了那么好的收益,江致到后来几乎不限制他的上班时间,爱啥时候来啥时候来,只要人到了就行。
谁知初衍到了酒吧,老板没找到,第一个见着的是正在收拾吧台的吴茜倩。
吴茜倩正在整理,看见初衍和迟野一起出现也没反应过来,直愣愣地看着他们,一时傻了。
迟野到后面房间换衣服去了,初衍便顺势坐到吧台旁,饶有趣味地打量着小姑娘,“你来这儿打工?”
“是……是啊。”吴茜倩点点头,不自觉地看了眼迟野离开的方向,然后又看向初衍,“你、你们……”
初衍笑眯眯,毫不介怀,“别想了,我男朋友。”
她这话说的直接,似乎压根不知道对面站着的是迟野的“前女友”。
吴茜倩垂下头,眼中闪过一丝落寞。
初衍知道她心里不是味儿,主动另起话题:“你来这里打工,你爸妈知道吗?”
吴茜倩摇头,很快又自嘲地笑:“反正他们也不怎么在意我了。”
她在这里工作的第一天,晚上回去将近凌晨,家里一片黑暗,父母似乎早已入睡,自然也没有过问为什么女儿晚归。
第二天吃早饭时,吴茜倩才说了个开头,母亲就起身进了厨房,父亲则拎起





烈野 第 43 章
公文包走了。出门前,他对呆坐在桌边的女儿说:“你长大了,想做什么都行。”
普通孩子听到这句话可能会觉得自由,终于不用再受父母的束缚,但吴茜倩没有,她只觉得悲凉。
这话落在她耳里,只有一个意思,你自己去吧,我们不想管了。
吴雪的死是他们永远迈不过去的坎,尤其是在得知这还跟大女儿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后。养了那么多年的女儿,虽然不能就此斩断关系,但的确无法轻易放下。
初衍要了杯酒,和她手里正在擦拭的玻璃杯碰了下,发出一声脆响。
“那就努力长大吧。”她笑笑,说。
吴茜倩似懂非懂地看着她,半晌,轻声问:“长大了,一切就都会好吗?”
初衍笑容微凝。
“不会。”良久,她低声:“但至少没那么在意了。”
吴茜倩苦笑,“你不懂我的感受,他们毕竟是我的爸妈,是养我长大的人,不可能不在意的……”
“你怎么知道我不懂呢?”
初衍淡淡反问,话落不等吴茜倩再说什么,转身迎上正从门口进来的江致:“等你半天了。”
江致正跟蒋眠打电话呢,闻言对她比了个手势,意思是等会儿再说。
恋爱了?
初衍有点意外。
等江致一通电话结束,迟野也上台了。
吧台边上人多,谈事不方便,江致便开了瓶酒跟初衍到场内的一处卡座坐下。
初衍挑着眉:“蒋眠?”
江致吊儿郎当地倚进沙发,懒洋洋地一哼,初衍就知道他俩这事儿成了。
“蒋眠动作挺快。”初衍发表总结。
江致送个白眼给她,不yīn不阳地说:“多亏你了。”
“不客气。”
话落,她从手机里tiáo出一个录音文件,是当时和周nǎinǎi的通话记录。江致知道她过来没好事儿,所以早有预备了,听完后淡淡叹出一口气。
“那我该怎么做?”
初衍摇头:“什么都别做了。”
江致摇头:“那不行,她们那么困难,我……”
初衍揉眉心:“那你就光明正大地去周家,先道歉,再告诉她们你的好心。成吗?”
“……那不行。”江致立刻缩回沙发。
擂台上不断传来喝彩声,初衍看了好一会儿,然后低声问:“江致,你给人家送钱,到底是真的为她们好,还是只为了让自己好过一点?”
“都有点吧。”江致仰头guàn酒,“你别跟我说这些……我说过了,除了送钱,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周谣今年五岁了,很快她需要上小学、中学……但周nǎinǎi不可能陪她走一辈子,周谣以后很可能因为无法保证生活而提前结束学业。我在想,你要是不想出面,但依旧想帮助他们……设立基金会怎么样?”
江致一顿,“基金?”
初衍点头:“周谣目前只剩下nǎinǎi,她们属于绝对的弱势群体,经济来源也无法保证。而从历年海城的犯罪记录来看,各类案件的受害者类型也集中在女性与儿童。”
“所以你的意思是……”
初衍:“海城十岁以下失去父母的儿童不在少数,但不是每一个都会被送到孤儿院,而且这些儿童在孤儿院被领养的比例很低。”
更多失去父母的孩子,他们脱离儿童正常的生长轨迹,早早地来到社会上,历经种种头破血流、刮骨抽筋的时刻,靠自己慢慢长大。比如宋崇宋澈两兄弟,也比如迟野。
而那些被领养带到新家庭的孩子,其实也并不见得幸福,比如吴茜倩。
初衍呼出一口气,继续说:“我之前找过蒋眠,设立基金会这件事,他似乎还挺有兴趣的。”
江致沉默下来。
良久,他倏地扯了扯chún,“他都没跟我提过这些,”
初衍耸耸肩:“好的恋人都会让你自己做决定。”
江致皱眉:“你什么时候成他那边的了?”
初衍翻个白眼。
意思是关你pì事。
而一边的擂台上,迟野撩起背心下摆,擦了擦额角的汗。
明黄的灯光落在他愈发健硕jīng壮的身躯上,透出独属于力量的美感。
突然,他擦汗的动作停住,眸光在某一处凝滞,而后深深地沉了下去,好似月光下暗涌的深海。
围观的喧闹人群不明所以。
迟野视线的落点处。
一个男人缓步走上擂台。
他不瘦,双颊却凹陷下去,一双眼睛压抑着血腥和bào戾,如同他浑身的气质。而让旁观者惊悸的是,这人脸上有一道极可怖的长疤,从右眉起,直到左脸下颌,贯穿鼻梁,似将脸分成两半。
他一上台,所有人不由自主静了下来。
迟野微微侧眸。
“小野,见到爸爸不开心吗?”
刀疤男笑起来,笑意油滑,却透出一股令人颤栗的yīnhan。
不远处的卡座上,初衍意识到异状,微微蹙起眉。
第35章
全场人目光聚焦的擂台上。
在所有人都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 刀疤脸的男人猛地出手, 他力劲极大, 瞬间掐住迟野脖颈,同时出腿踹向迟野腿骨。后者也迅速反应,格住他猛烈的攻势, 却不知为何动作间总有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迟疑。
但这一点破绽很快就被刀疤抓到。
空气中传来一声骨裂的脆响!
迟野顿时跪倒在地。
而他过去在这擂台上从未倒下。
众人哗然, 无数声音响起。
刀疤脸轻蔑一笑,眸光嗜血。他俯身, 手掌抵住迟野左肩, 与他对视, 迟野哑黑的眼里清晰地映出男人狰狞的刀疤。
“起来打啊!怎么?这就认输了?”
迟野眉眼裹藏着尖锐的戾气, 但都他被qiáng行压下。
少年微垂着头,黑发汗湿, 姿态像是认输。
刀疤用力踩碾着他的腿骨, 狂傲的声音传入每个人耳里,“啧,五年了,我还以为咱们小野长大点儿了呢,没想到还是个孬货!”
刀疤身上血腥bào力的气息甚重, 围观者都被他怵得说不出话来, 整个wubar莫名其妙静下。
初衍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 她脸sè极冷,暗哑的眸直直注视着擂台。
江致也没有预料到今晚会出现这样的意外,但他并没有让人上台阻拦, 一同跟初衍旁观。
迟野的沉默让刀疤愈发张狂,变了tiáo的笑声从他牙缝里挤出,让人不自觉就毛骨悚然。他绕着迟野缓缓踱步,走了一圈停下,伸手轻轻抚摸迟野的头发,“这才乖嘛,这才是爸爸的好儿子啊!!!”
谁都没看见迟野是怎么出手的,尖利的惨叫声划破空气,紧接着是rou体重重摔倒的声音。
前一刻还张扬狂傲的刀疤这时被迟野狠狠压制在身下,他眸sè带血,死死压着男人的身体,扣住刀疤脖子的手背青筋迭起,可见力道之大。
此时的他就像一团冷而烈的野火,以怒为燃料,熊熊燃烧。
刀疤脸sè开始泛出青紫之sè,破碎




烈野 第 44 章
肮脏的词语从他嘴里挤出。
迟野凑近他,一字一句han声道:“想当我爸,你配吗?”
刀疤闻言,倏地不屑地笑起来,然后反问:“那……你、呢?”
迟野chún线紧绷。
刀疤笑得更大声,他脸完全成了紫sè,显得愈发恐怖:“你弄死我……就、再也不可能……找到你亲爹了”
他们说话的声音不响,加之刀疤语音模糊,周围人都没听清。
但迟野听清楚了。
他脸sè猛变,手下不由松了一瞬。
可就这么一瞬间,就让刀疤找到了反攻之机!
战局又一次逆转
有人倒吸冷气,有人面露怖sè,却再没有人敢叫出声。
因为他们都渐渐意识到,这擂台上的男人和少年,并不是普通搏斗。这是真正的,拿命做赌注的战斗。
可不知为何,之前还占优势、满身戾气的少年仿佛瞬间被抽空了灵魂,他很快又一次被刀疤制服。
但这次,他显得更为狼狈。
迟野浑身是血,腿骨折裂,他想站起来,却一次次被踢翻在地。刀疤拥有力量上的绝对优势,迟野失去了之前的时机,此时几乎不可能再反败为胜。
而刀疤下手愈发狠戾。
到最后,迟野倒在擂台上。
苍白的灯光落在他身上,他脸上、身上都是血,黑眸宛如一潭死水。
刀疤狞笑着,抬脚,用力踏踩在少年脖子上。
他耳根的蓝痣染了血,化为浓郁的暗sè。
刀疤哈哈大笑:“再起来啊!打我啊!哈哈哈!狗就是狗!一辈子都翻不了身的!”
不远处,江致深深皱眉。
他没想到事况会发展成这样。
他转头跟初衍说:“我现在叫人去”
“随便。”
谁知初衍的脸sè冷得比台上的迟野更吓人,她漠漠打断江致的话,丢下这两字转身就走了。
背影冷漠而决绝。
好像她根本不认识台上那个被打得血rou模糊的人,也忘了他们几个小时前还厮磨缠绵,爱意缱绻。
江致傻了:什么情况?
没有人发现,擂台上满身血sè的少年在这时突然抬眼,深深凝向酒吧门口初衍离去的方向。
他眸底闪过无数情绪,最终化为一抹深刻的自嘲和悲凉。
身上有更多的血溢出,却比不上心口那股陌生却尖锐无比的疼痛。
眼前一切都是模糊的,耳里响起巨大的轰鸣声。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人冲上来把刀疤拉开,客人纷乱嘈杂,整个酒吧乱作一团。
世界和灯光一样惨白。
擂台上的少年一动不动,好像已经死了。
**
深静的午夜。
月光透过窗户落在地板上,床上的女人睡得无声无息。
忽然,一道残影在墙上掠过。
只是“它”动作拖沓,似极艰难的模样。
迟野额上全是冷汗,他低低喘了口气,把门关上,扶着墙走进浴室。
狭小明亮的浴室里,镜子清晰地照出少年狼狈的模样。他仍穿着那件黑sè背心,身上脸上草草收拾过,没有之前那么吓人血腥。他右腿骨折才痊愈,经过今晚又重新带上了夹板。
是江致把他带到了医院,顺带还把傅紫叫了过来。迟野身上大小伤不少,可固定完夹板就走了,傅紫拦都拦不住。
迟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拖着这满身的伤,开门时还生怕吵醒她。
迟野脱下背心,靠着洗手台站着。
身上几乎没有一处是好的,伤口狰狞可怖。
他全身都火辣辣地疼。
站了不知多久,迟野摸出烟盒,点了根烟咬进嘴里。
青白的雾升腾。
迟野微微垂下眼睫,神sè莫辨。
忽然,浴室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初衍站在门边。
等到一根烟燃尽,都没有人说话。
终于,初衍呼出一口气,后退两步抵住墙,一字一顿缓声道:“你怎么总把自己搞成这幅样子。”
事不关己的语气,却带着质问和嘲讽。
迟野侧眸,淡淡恩了声。
他直起身,扶着洗手台朝她走了两步,“医药箱,在哪里?”
初衍摇头:“你去医院吧。”
迟野脚下一顿。
初衍却没有像前两次那样心软,她以一种极为冷静克制的语tiáo说:“我虽然不问你,但也不代表我每次都能接受这样的你。你走吧。”
迟野一言不发地望住她。
初衍没有回视,她轻叹口气,“我说过,我们在一起开心就好。但你现在让我觉得有点累。”
“小野,我耐心不多。这样的次数多了”
迟野蓦地开口:“你想分手吗?”
初衍话音一顿,然后淡淡点头,“差不多吧。我不是什么好人……你知道吧?”
迟野一瞬不动地看着她。
他眉眼苍白,身体上的疼痛在这一刻似乎都远去了。
他突然控制不住地冷笑,同时涌起一阵巨大的茫然。
这是谁?是他的初衍吗?
为什么这样冷漠,这样冰冷。
分手?不……!他不要!
不行!
“我……”迟野张了张口,声音沙哑,“如果现在我都愿意解释,你要听吗?”
“你不需要因为我勉qiáng自己。”初衍笑笑,走进他,手指轻轻抚上他耳根那颗蓝痣,“每个人都有想藏起来的过去,你有,我也有……我只是不想再看见你伤成这样回到我身边,每多一次,我们之间的快乐就会少一分,你明白吗?”
迟野却仿佛没听见她的话,只是执着地问:“你要不要听?”
初衍目光晃动。
半晌,她诚实地摇头:“我不知道。”
彻底了解一个人是一个极为漫长的过程,而在这中间双方必须付出。初衍不确定,她对迟野的喜欢有没有到想要彻底了解他的程度,也不确定,自己愿不愿意为这份喜欢去付出。
她早说过了,她很自私的。
一旦有所付出,就不仅仅是喜欢那么简单了。
那意味着接受他的全部,也意味着承担和负责他的全部。
而这超过了初衍和他在一起的初衷。
迟野眼里的光迅速暗淡下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她摇头的那瞬间骤然破裂了。
初衍踮起脚尖,轻轻抱住他。
她身体柔软,皮肤温热,却让他的心越来越冷。
“我很喜欢你。”她低声说,纤长的睫毛轻轻颤抖着,“可我的喜欢,最多就只能做到这里了。”
迟野咬住牙:“我不明白。”
她明明说过,等他想说了就告诉她。
可为什么到现在,他好不容易喜欢甚至是爱上一个人,想要告诉她一切,告诉她那些苦痛和磨难。对方却抱歉地说,我只能喜欢你到这里,继续下去我会更累的,你走吧。
为什么?!
“就当我骗了你吧。”
初衍抬手,想摸摸他的脸,可还未碰到就被狠狠甩开了。
迟野眸底全是燃烧的黑火。
他就这么死




烈野 第 45 章
盯着她。
良久,他用力推开她,转身离开。
门被重重摔上。
初衍无力地靠着墙,眼里尽是自嘲的笑意。
第36章
暗月被深夜浓厚的云层掩住。
昏暗静谧的楼道里, 大片的黑暗浓浆一般笼罩下来, 使这条窄窄的走廊显得更深长、死寂, 仿佛没有尽头。
少年上身□□,拖着一条断腿,扶墙吃力地向前走去。
这一夜, 他被过去打得遍体鳞伤, 又被当下嘲笑抛弃。世界破破烂烂,没有一处能够容身。
而他所面对的、背后抵抗的, 都是巨大而虚无的黑暗。
从始至终。
**
迟野一瘸一拐走出单元楼时, 身后传来一阵鸣笛声。
隐蔽的角落里, 停着一辆sāo气的宝蓝sè跑车。
傅紫从窗口探出脑袋, 无奈地朝他喊:“大哥,算我求你了!跟咱回去吧。”
贺蓝从另一侧冒出头, 笑嘻嘻地说:“你再不过来, 我这车就要被小紫淹了。”
风里渐有秋意,吹散了云,月亮露出一角。
迟野看着他们,蓦然笑了。
老天就是爱这样作弄人。
只有在人绝望痛苦得彻底的时候,才肯施舍一点光。
**
第二天初衍上班, 小周煞有介事地绕着她打转, 最后眯起眼凑近她, “初姐,失眠啦?”
“感冒,没睡好。”初衍推开她, “别跟这儿打圈,看得我眼晕。”
小周乖乖退下。
第三天。
初衍眼底的青sè更浓。
小周同志遂贴心地为前辈送上一盒感冒冲剂:“姐,好好注意身体啊。”
初衍皮笑rou不笑地收下了。
一周后。
初衍依旧没睡好,而且脸sè越来越差。
小周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说初姐这身体素质……不应该啊,怎么被一个小感冒就打倒了呢?”
初衍冷着脸从她身后飘过:“干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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