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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四日寸
酒杯空了又空, 尼古丁和□□的味道交织在一起, 这里声sè犬马、纸醉金迷, 是人间放浪子如鱼得水的风月场。
女人的腰肢和大腿在暧昧流连的灯光里摇晃,迟野喝了不少,眼前一片眩晕。这么多年他几乎没醉过, 却在这一夜,连意识都溶进了酒液。喉咙和心口有把烈火在持续灼烧,他神志不清,可剧烈的疼痛又让他不得不挣扎着清醒过来。
陌生娇媚的女人在不断贴近,酒场寻欢作乐,他又沦为了谁的猎物?滑腻的触感熟悉到令人作呕,他嘶吼着让她滚开。
恍惚中,杯盏碎了一地。
叫嚣的骂声从四周涌来。
他如困兽般被包围,有血的味道渐渐弥漫。
是谁曾对他说,不要打架,输了会住院,赢了说不定坐牢。
那要是,就这么死了呢?
……
血和汗的味道交融,他记不清自己身上有多少伤口,眼前一片血红,不断有人倒下,不断有人冲上来。
身体和心一样被撕碎,伤口可怖,却再没有人半夜下床给他找医药箱。
她是最残忍的刽子手。
她给了他那么多期待,又毫不留情地收回更多。
腿被人用椅子狠狠砸中,他终于支撑不住,一瞬跪倒在地。
刺眼鲜红的液体沿着chún角滑落。
少年狭长的眸空洞而黑暗,从此再不见半点光。
**
迟野走出酒吧时完全成了个血人。
他没去医院,满身是血地在旁边的小公园坐了一晚。
天快亮的时候,手机震动起来。
他盯着屏幕上的字许久没动。
对方却很耐心,一遍遍地打过来。
不知多少次,他才接起。
电话里两头都沉默,安静地只剩下轻微的呼吸声。
**
半小时后迟野到了。初衍开门看到他一身血wū也没多意外,指了指浴室的方向,道:“去洗一洗。”
但他没动,靠墙站着看她。
对视了几分钟,初衍先避开视线。
“对不起。”她轻声说。
迟野缓缓垂下眸,嘲讽地勾起chún。
“我……我有我的立场,很多事也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小野,我真的很抱歉。”初衍呼了口气,她没有以这样的姿态对一个人解释过什么,一句话斟酌半晌才说出口,却仍觉得词不达意。
可是她把人叫来了这儿,那就不能再逃避。
“我能保证邓东这辈子都不会再出来,你回到海城后也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至于你爸爸那边……”
“你爱我吗?”
迟野突然打断她。
初衍话音一顿,愣了。
迟野朝她走近一步,嗓音干涩、沙哑,浓烈的血的味道冲进她鼻尖。
“你爱我吗?”
他紧盯着她的眼睛,又一次问。
初衍却说不出话来。
“你爱我吗?”迟野眼里充斥着红血丝,漆黑的眸瞳深不见底。却写着大片的绝望,那么清晰,令人心颤。
初衍不忍再看,她闭了闭眼,艰难地回答:“我不知道。”
迟野扯起chún,眼里有什么迅速灰败下去,成为死寂的荒漠。
原来……什么都做了,却还不算相爱吗?
而她甚至,根本不知道爱不爱他。
心冰冷麻木,似乎也没有知觉了。
他抬起她的下颌,轻而冷地说:“初衍,过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和你在一起,我到底为了什么。你知道我爱你吗?你知道……我有





烈野 第 69 章
多爱你吗?”
“我不想知道你经历过什么,也不想知道你有多抱歉。我迟野的耐心,已经全部耗光了。以前多爱你,现在”他笑了,“就有多想杀了你。”
话落,一道银光闪过。
锋利的刀刃,架在她细嫩雪白的脖间。
只要用一点力,她脆弱的脖子就会被割开。
血会流满一地。
她会如他所愿,死在这里。
初衍眼睫剧烈颤抖着。
她怎么都没想到,他们会变成现在这样。
可她没有半分想要阻止他的欲望。
这人间,她早已厌倦,如今只不过是在苟延残喘。
只不过……
初衍看向自己的小腹。
这东西,怎么办呢?
他甚至都不知道它的存在。
冰冷的刀刃陷入皮肤,初衍垂着眸一动不动,仿佛没有任何感觉。
迟野眼里疯狂愈盛。
他握着刀柄,却许久没有再深入一分。
“迟野。”她忽然叫他的名字,轻声问:“如果……如果我把剩下的一辈子都赔给你,你会不会开心一点?”
迟野怔住一瞬。
一辈子?她说要赔给他一辈子?
可她甚至都不爱他!
他大笑起来。
悲凉,而绝望。
他曾渴望的东西,如今送到眼前,却也不值一提了。
他真的爱过吗?
他爱的是眼前这个女人吗?
可为什么心这么空,连绝望都不见了。
凝滞的空气中,有什么东西,就这样死去了。
军刀掉落在地。
迟野闭上眼,混着血液的眼泪从眼角缓缓滑落。
“我恨你。”
门被打开,又被重重摔上。
初衍木然站在原地。
许久。
她才似脱了力般滑落在地,眸里一片茫然。
眼眶干涸。
chún被咬出了鲜红的血。
一室寂然。
日出的金光一丝一缕透进来,却再也照不亮她的世界。
**
那以后,初衍再没见过迟野。
**
海城。
纹身店。
入夜了。
一整天都没什么生意,穿着加厚版道袍的神棍掐灭烟头,叹了口气站起来。也是,天气这么冷,谁还会出来文身呢。
正要关门,却有客人上门了。
神棍看着那人,凝眉迟疑着:“你这是?”
迟野眉眼冰冷yīn郁,整个人黑沉沉地冒着一股han气,坐下只说了一句,洗纹身。
神棍撇撇嘴。
他耳根那颗蓝痣那么小,洗了跟没洗有区别吗?
但迟野身上这气场太诡异,一向爱扯淡的神棍也不再乱开屏了,利落地把那颗痣弄掉,又问:“还有别的要求没?”
迟野沉默一阵,问:“你这儿不文名字,平时生意不行吧?”
“我是懒得做那些俗人生意。”神棍不屑地切了声,而后眯眸看向少年,心中有所预感,“你不会是……”
迟野摇头,起身往店外走去。
神棍看着他的背影,道:“爱情不会只有一次的,下回再来啊。”
迟野没回,径自大步离开。
黑暗吞噬了他清瘦的背影。
神棍啧了声,摇摇头,把店门关了。
迟野一步步向前走着。
前路黑暗,身后已成虚无。
他的爱情,已经死了。
第55章
初衍在b省停留了很久。
太多事需要她处理, 除此之外, 成朗执意要她留下。如今许程均已伏法, 树倒猢狲散,初衍也没了危险。成朗把初衍当做女儿一般看待,当然希望她留在b省。
除夕将至, 初衍被邀请到成家吃年夜饭。
成朗和妻子秦雨结婚多年, 秦雨是省院妇产科的医生,两人因为工作忙碌没有选择要孩子。平时没什么, 一到过年就显得有些冷清了。初衍正好填补了这点空白。
秦雨在厨房准备年夜饭, 成朗和初衍在客厅下围棋。只是初衍棋艺不怎么样, 不过是陪着成朗过过瘾。
成朗指尖撵着黑子, 神情放松,边落子边跟初衍闲聊。
在初衍说到年后就回海城去时, 成朗不大赞同, 浓眉紧跟着皱起来。
初衍笑笑,说:“那挺好的,这几个月呆习惯了。而且以后我也不做警察了,b省不适合我。”
“不做警察了?”
初衍颔首。
“海城那边安排着的也不干了?”
初衍垂下眼,点头。
成朗见状把棋子一放, 冷硬又失望地问:“你怎么回事!”
她刚出来的时候就是他手下最优秀的孩子, 后来因为许程均那事才不得已送到海城避一避, 现在好不容易事情结束了,怎么她
这事初衍显然是深思熟虑过的,此刻显得很冷静, 她问:“成叔,你知道我后来为什么上警校吗?”
“你说。”
“因为我爸。”
成朗若有所思地看她。
初衍父亲他是知道的。
原先是b省刑警大队的一名警察,后来在任务中殉职。
初衍把棋盘上的白子一粒粒拣回棋盒。
“我从小就没怎么见过我爸,后来他死了连葬礼都没去,我妈不让。不过新闻我看了。”
当年她父亲以身殉职轰动全城,只不过初衍看到那则新闻的时候,已经是很多年以后了。那时,她侥幸在初洁的疯狂里活了下来,生命也再一次重来。
那是初衍第一次意识到,人要么彻底烂死在地下,要么拼了命试试往上爬一次。
她没有勇气彻底烂掉。
所以选择了向上爬。
她看过父亲身穿警服英姿飒爽的照片。
为这一身警服,他一年回家不超过三次,妻离子散;也为这一身警服,他赔上了生命。
“我以前一直不明白,我爸为什么要做警察,那么难那么苦,为什么他还是选择当警察。所以我去考了警校,他走过的路,我想试试自己也走一次。”
棋盘上,白子已经没了,独独留下一盘错落的黑子。
初衍看着那盒白子,轻声说:“现在我明白了。”
其实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不过是国家人民当前,义不容辞以身赴死罢了。
“成叔,我这人不像我爸,心里有大爱,装得下除自己以外的所有人。我从小就特别自私,心里一杆秤明明白白,一分一毫都要计较。我扪心自问,做不到像您和秦阿姨这样,全身心都扑在这上面。我要还继续干下去,就是真的不尊重这份职业了。您说我找借口也行,但我的确不配。”
初衍坦诚地说。
成朗默然不语。
“对不起,我这些日子尽给您添麻烦了。”初衍苦笑。
成朗终于开口,他低声道:“大约六年前,你秦阿姨跟我提过想辞职。我问她为什么,她说觉得太累了,撑不下去。可她一直下不了决心,你知道为什么吗?她觉着做医生让自己活得有意义。所以,她最后还是没辞职。”
“初衍啊,不用说对不起,也别说什么配不配。只不过因为这条路是你父亲的,不是你




烈野 第 70 章
罢了。”成朗微微一笑:“一份你热爱且有意义的职业,才是你该选择的。”
初衍垂下眼,“可我现在还是没有找到那条路。”
成朗不在意地说:“这有什么的,谁是生来就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的?你回海城去吧,我不拦你了。你尽管去找,去看,去试,总能走对的。”
话虽如此,可做起来并没有那么简单。
更何况,她并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
年后没多久初洁便出院了。初衍没有照顾她的经验,心里又有抵触情绪,最开始连着一周整晚整晚地睡不着。一闭眼,就是多年前那晚滂沱的大雨,歇斯底里的母亲,以及迎面而来的货车。
最后,变成了浑身是血的迟野。
他手里的刀反射着han光,眼里的恨意要将她吞没。
她仿佛从一个深渊掉进了另一个更黑暗的深渊。
肚子里的孩子在一天天长大,初衍严重神经衰弱,身体虚得不行,最终,在春天来临之前,她流产了。那个未成形的小东西无声无息,还没来得及看看这个世界,就消失了。
那是她生命里最难熬的一个冬天。
比从前难过千百倍。
最痛苦的时候,初衍想过就这样死去。
可是不行。
她挣扎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有勇气去寻找新的生活,怎么就能死呢?
但活着,实在太痛苦了。
仇人一般时而疯癫时而发呆的母亲,保不住的孩子,遗失的那个人,一无可知的似乎没有任何希望的未来。
无论哪一件,都能将此刻的她压垮。
所以在江致再见到初衍时,她躺在床上,瘦得几乎没有了人形泽。
从前的活sè生香、妖jīng美人,仿佛只是一场梦。
最开始,江致说:我只认你初衍这么一个朋友,你要是走了,我咋办?蒋眠那混蛋现在老跟我吵架,你得好起来给我出气啊!
后来,江致说:人活着都是在受罪,你只不过更难一点,孩子没了就没了,那小子走了就算了,都会好起来的。好不起来,爷陪你扛着还不成泽?
最后,江致说:初衍,我求你活着。
……
窗外樱花盛开的时候,初衍终于能下床了。
江致带她到外面散步。
初春的阳光洒在身上,她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
初衍伸出手,皮肤雪白,指骨清晰得令人心疼。她迎着光,轻轻收紧拳,似要将那一寸阳光藏进掌心泽。
而后。
她轻声道:“我们回海城吧。”
江致没有说话,悲伤而沉默地看着她。
他知道:
这个冬天。
初衍身体里有一部分,随着那个孩子,彻底消失了。
第56章
四年有多长。
一千多个日夜从指缝中漏过, 等回看, 往事皆化作风花雪月,如梦境一场,眨眼便醒来。
后座不知何时已经空了。
初衍坐在驾驶座上,心脏在空荡荡的xiōng腔里跳得厉害, 急剧而没有节奏。燥热的风吹进来,她轻吐出一口气,看了眼前方, 男人的身影凝成一个小点, 早已消失在吵杂的人群中。
手机响起,江致吵得要命,问她几点回来,到家前记得打包宵夜。
“滚。”
初衍踩下油门。
三年前江致关了在城东的酒吧,和几个不知从哪来的大学生搞了个新媒体工作室, 江致长得俊且不娘, 符合主流审美,很快顺风顺水当起了网红,粉丝还不少。
上个月他给某厂家拍了条广告,回来后神经兮兮地对初衍说,自己这个人间尤物可能要藏不住了, 万一就这么出道了,以后出门都得戴口罩。
没等初衍打击他,边上蒋眠的冷笑先一步响起。
初衍遂拍拍他的肩:“相信我,你出道也只有被雪藏的份儿。”
江致立刻威胁蒋眠不许挡他的星途, 蒋眠一言不发,扛着人上楼立家规。
……活该。
初衍回到家,别墅一楼灯火通明。
五六个人在客厅里横七竖八躺了一地,边看电影边闲聊,桌上堆满了各种垃圾食品。
初衍把宵夜往江致怀里一塞,“够你们吃到明儿早上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上楼。
江致在后面叫她:“你不来点儿?我买酒了。”
“累了。”
初衍说着,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
二楼房间里。
初衍把自己丢到床上,疲倦地闭上眼。一片寂静中,她拉过被子盖住身体。
初衍在这里住了四年。
最初是江致不放心她一个人,后来就一直住了下来。江致把工作室直接搬进了家里,那些平时爱咋咋呼呼的家伙就睡在一楼,二楼只有两个房间用,一个给她,另一个是江致和蒋眠。
幸好这房子大,隔音效果也好。否则以初衍的睡眠质量,大概住不了这么久。
躺了好一会儿初衍才有点力气下床。
她走到桌前坐下,桌面上干干净净,除了几本书和日用品外没别的杂物。她抬头,镜子里映出女人的模样。
下颌削尖,皮肤苍白,鼻尖上有一粒小小的蓝痣。她将头发剪得很短,身上的穿着又随意,若不细看会以为是个十七八岁的小男生。
难为他还能认出她来。
初衍摸了摸短发。
静了半晌,她拉开手边最大那个抽屉,里面乱七八糟藏着各种各样的药。有些空了,有些还没拆封,都被她放在这里。
她熟稔地找到最近在吃的一罐,倒出两粒。喝水的时候不知怎么呛到了,咳了好久才顺过气来。一抬头,镜子里的女人也正狼狈地看着她,毫无情绪的一张脸,眼底挂着浓烈的讥讽。
初衍就这么呆坐了会儿,起身走进浴室。
**
翌日清早初衍下楼,江致他们估摸是喝多了,直接在客厅睡着了。她走过的时候正好江致醒了,顶着一头比jī窝还乱的发求她给倒杯水喝。
初衍走进厨房,“喝成这样,就趁着蒋眠不在可劲作吧。”
“这有什么……他在我也这样。”江致嘟囔着跟进去。
初衍习惯了他死鸭子嘴硬的模样,眼皮懒懒一掀,冷笑了声回敬。
江致靠着流理台喝水,问她:“你今天不是休息?这么早起。”
初衍正往吐司上抹果酱,闻言“恩”一声,“院长昨天给我打电话了,让我过去看看。最近忙,的确好久没去了。”
“,那我跟你一块吧?”
初衍瞥他一眼,咬着吐司片往外走,一边凉声道:“你可算了吧,这模样想丢人给谁看?车我开走了啊。”
任凭江致在后面气得跳脚,初衍权当听不见。
时间确然还早,初衍沿着导航一路开过去都没见到什么车。孤儿院在海城另一端,是前几年蒋眠资助的公益项目之一,也在他们的基金会计划里。
导航自动规划的路线途径城东,初衍在一个红绿灯口停下,右侧就是檀苑大门。
四年前,这儿还不是檀苑。
海城近年




烈野 第 71 章
变化很大。上面严打,老城东的店没了至少一半,勉qiáng留下来的不是通过层层审核身家清白的就是背后关系太深实在动不了的,其余浑水摸鱼没什么背景又想捞钱的早一窝端了。
才几年,城东这儿洗了又洗,世道早不同了。如今,即便是霍乐之流,也不敢再轻易犯事。
初衍拇指轻敲方向盘,看着门口石头上大大的檀苑俩字出神。
这块地前两年被政府单独规划出来建住宅区,官商联手打造了一片“富人区”出来,再加上海城最近大力主张旅游方面的开发,檀苑房价可想而知……总之不是她这种小司机能买得起的。
檀苑开盘的时候江致还兴冲冲地跑去看了,结果无jīng打采地回来,说以后就在自个这小别墅养老算了。
蒋眠笑着,问他看中哪一套了,爷给你买个高兴。
江致眨巴眨巴眼睛,做作地抱住他,“别,人家舍不得你破产。”
背后传来喇叭催促的声音,初衍收回目光,启动车子。
到孤儿院时,院长正站在门口等她。
院长今年六十了,一身长裙,面容温和慈祥,长发在脑后盘成髻。她拉着初衍走进去,“他们都起了,刚吃完早饭。”
“上回说周周过敏,现在怎么样了?”初衍问。
周周是孤儿院里一个六岁的小男孩,跟初衍很投缘。
老院长回道:“没事了,就是jīng神总不大好,这不,早上吃饭也没能起来。现在估计还在床上呢,要不要过去看看?”
初衍点头。
院子里小朋友们在游戏,看到她纷纷围过来。
初衍耐心地跟他们玩了会儿。
大概是真的不一样了。她从前总觉得小孩子又吵又闹,故而很不喜欢,可现在看着这些天真的脸,却不排斥。
初衍走进孩子们睡觉的房间,周周才刚醒。
看到初衍的一瞬间,他眼睛亮了起来,两只短短的手臂也挥舞起来。
初衍在床边坐下,用手语说:“我听说你病好了,来看看你。”
周周用力点头,扑过去抱住她。
周周是天生的聋哑儿,刚出生就被父母遗弃了。
初衍带着周周到外面吃饭,他胃口不太好,喝了半杯牛nǎi就示意饱了。可初衍一板起脸,他又埋下头多吃了半碗稀饭。
他乖得让初衍心脏发软。
院子里,院长和几个老师在带着小朋友锻炼。
其中一个女老师有海藻般的长发,穿着白sè棉麻连衣裙,长相干净清秀。初衍看了她一会儿,不多时,后者就朝她过来。
初衍脸上难掩讶sè,“真的是你。”
吴茜倩点头,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好久不见。”
初衍上回见她,还是四年前她在江致酒吧打工的时候。
吴茜倩说:“我刚毕业,不知道做什么,就到这来当老师了。毕竟……我曾经也属于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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