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爱我我只助你夺天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尹又惜
我却扬起了下巴,直视着那双美得不可方物的眸子,慢慢的扯起了嘴角,吐出四个冷冰冰的字眼,“我做不到。”
美眸中的笑意蓦的隐匿,只留下清泽一片的晦暗,邪妄的道,“没有用的人,我可以马上送他们去他们该去的地方。”
我却依旧冷笑,“这里也没有人能做的到。”
修长纤细的指头一根一根握起,泣月 的眼角却又荡漾起一抹不以为意,他从袖口里取出一张灰白一片的宣纸,chún齿间挂着一抹扉縻的笑,“你不是铸剑师么?而这刺,你就画的很好。”
瞥一眼那张略有些发黄的纸,那上面便是我那夜因为喝醉了而随手画出的三棱刺草图,未泯曾说过那夜里我一直拉着莫任情的手,那这草图……我挑眉,然后随手将它丢在一边,反问道,“律覃告诉你我是铸剑师?”
薄薄的chún瓣轻扯,绽出几分妩媚,“你不承认?”
面对如此狂妄自大的男人,我不承认也不行!可是——我倒是真想学会制造枪支弹药!不过很遗憾,我只会用,只会拆装,虽然也因为熟悉而对每一个零件了如指掌,可要我画出jīng密的图纸再用这种年代里的简陋的设备指挥人锻造……呵,用脚趾头想也应该知道这是不可能的!看来,泣月也不过是知道了这枪支火药的厉害,却并没有分别出它们与冷兵器的区别,竟然以为只要是铸剑师,就可以锻造出如此jīng密的武器来?!
可我却恼怒的挑了挑眉,装出一副被看破了的样子,冷冷的道,“泣月教主说笑了!如果我会造,又为何不帮莫任情造呢?”
泣月魅人的眸子中散着淡淡的光华,他扯起嘴角,慵懒的道,“我也很想知道。”而这话刚说完,他又玩味似的笑了,“原本我也并不知道夜要找的人——是你。”
那笑容虽妩媚,却又散发着扉縻的味道,与他身上猩红的颜sè一衬,竟显得出奇的相得益彰!
我却冷笑,一字一顿的道,“既然教主这么说,那就是已经明白青商的意思了?”
泣月狡猾的一笑,却只吐出了两个字,“明白。”
我怎么不懂?!明白是一回事,做不做就是另一回事了!可我却又不能发作,只能握紧了手指,将绯sè的衣袖攥成一团,冷哼道,“没有冥夜,我锻不出火器!”随后,我又直视着他的眸子,一字一顿的道,“泣月教主,你可听好了,我要的是冥夜——不是冥焱夜!”
泣月的眸sè蓦的一冷,布满涟漪的碧湖便立即冰封成两湾han潭。压迫感也骤然增加,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停止了流动,一寸一寸的冷凝在了一起,可泣月chún角的笑却依然飘柔而妩媚,他慢慢的开口,轻甩的长袖拂过冥夜散落的长发,那声音低沉却又带着难以平复的忧伤——
“那这个人就不会存在了——而我所给予他的一切,也都将不复存在。
冥夜的睡颜平静而温和,完全没了他醒来之后的bào虐专横,那张俊美又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仿佛真的同泣月所说的那样,他此时正身处一个美好的梦境。可,即使困顿,即使不忍,我也没法不将这一切颠覆,因为我想要的依然是我的殷冥夜,而不是这个……虽然qiáng大却又无时无刻不被人cào纵着的冥焱夜!
将揉皱了的衣角一点一点扯平,嘴角上却挂起一抹若无其事的笑,呵……这身衣服还要记得还给箫荷。我慢慢的背过脸去,云淡风轻的道,“如果没有冥夜帮忙,那我就没有办法帮教主铸造足以毁灭整个世界的火器,所以泣月教主,你自己看着办吧。”
没有尖利的话语,也没有恼怒的面容,我的平淡却已让面前的男人变得yīn沉不堪。就这样,猩红的衣袖蓦的回转,白皙透明的脸膛也近在眼前,泣月纤细修长的五指却捧起我的下巴,贴近他俯视着我的如花美眸——
“你真是个很特别的女人,特别的,让我想要毁了你。”
碧sè的眸子流转着水样的光华,泣月整个脸颊都散发着淡淡的光晕,他就这样看着我,大掌一挥,击碎了他妩媚柔美的形象,粗bào的扯住我齐肩的丈人发,狠狠的揉卷在手掌里,几乎被咬碎了的嘴角散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如果你不是莫任情的女人,那我或许会考虑把你圈养在身边,至少每日的生活,不会变得太过无趣。”
我却狠狠的咬牙,瞪着那双妖异的双眸,一字一顿的吼道,“我不是莫任情的女人!”
泣月却笑了,蓦的松开了拽着我碎发的手,嘲讽 的道,“你说的不错,他连一个女人,也要不了。”
按住被他拉扯的几乎有些发麻了的头皮,我却已冷下了眉目,平心静气的道,“你为什么那么恨莫任情?还为他下牵心?”
泣月却不回答,只垂眸整理着自已身上松垮的长衫,略有洁癖的弹下每一寸灰尘,展开每一处褶皱,过了广许久,他才扬起那双轻蔑一切的眸子,邪妄的道,“我从来都是只问问题,不回答问题。”过了半晌,他双瞥了眼地上的冥夜,扉糜的笑道,“你如愿了——因为地上的这个人,很快就会消失掉。”
怔了两秒,才蓦的明白了他的意思。虽然知道,泣月这么说是意味着冥夜就要回到我的身
别爱我我只助你夺天下 第 128 章
边了,可当我垂眸看着地上的冥焱夜的时候,心里却多了几份说不出的绞痛。可这时候,却听到一个女声惶恐不安的嘶吼,“不,月君!您不能——”
话音未落,引奚便已从空中飘落,双脚不安的榻上山石,随后卑微的匍匐在泣月的脚边,扬起那张原本娇媚的脸,声泪俱下的道,“夜君他做了什么,月君要如此处罚他?”
见此,我不由得眯起了眉,扬起的嘴角则慢慢的扯出一抹冷笑,怎么引奚,你不甘心?可引奚却完全不理会我冷冷投向她的目光,恳求的声音愈加的低下与无力,仿佛……对,仿佛这一切并不是在演戏,而完全是出自真心,可,想到这里,我又不由得在心中嘲讽,引奚,你这样的人,也有真心?
扯起chún瓣,却先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容,泣月慵懒的抬手,爱抚着引奚的头,宠溺的道,“奚丫头有多久没回过莲宫了?”
引奚一怔,虽然没料到泣月会问这个,可她的脸上却蓦的闪过了一抹不容作假的喜sè,随即她便低下头,垂眸恭顺的答道,“十年,月君……自从茹毁容之后……月君就再没让我们踏入莲宫。”
嘴角藏着妩媚,纤细的指头只轻轻一挑,便拔下了引奚发间的长簪,一头的黑发就这样毫无预警的垂落在女子雪白透明的耳畔,两双碧sè的眸子对望,却都暗藏着心机,可泣月却轻轻笑了,随手挽起引奚一缕长发,宠溺的道,“奚丫头随我回去莲宫吧,好么”?
这样宠溺的口气,好似一个父亲在安抚任性离家的女儿,让人很难想象出当初赶两人下山时候的那张,狠绝残酷的脸。可引奚也好似从未记得一般,娇俏的嘴角没落出一抹浅浅的笑,带着从未有过的乖顺,引奚微微的低下了头,妩媚唤道,“谢谢月君大人——”
那个“人”字拖得好长,粉嫩的娇chún还微微张着,引奚的美眸却已慢慢的闭上,用了同样的技法,我知道引奚也要像冥夜一样入睡了,可不知道她是否会睡得安静没有彷徨?而泣月又给了她一个怎么样的梦?
泣月的脸上双显出那一抹难改的慵懒,可他还未退后,轻抚在引奚长发间的手便开始微微的颤抖了起来。yīn霾与邪妄在那一刻覆盖了那张柔美的脸,可还不等他发作,引奚早已扬起了下巴,成功的抽身而退。那一刻,她的嘴角上挂着一抹冷冷的嘲讽,而与泣月相似的那双碧sè眸子里,暗涛汹涌,恨意弥漫。
泣月却望着那只不受控制不断颤抖的手,妩媚的笑了,“奚丫头,你胆子不小。”
引奚的脸上却早已没了笑意,她恨恨的盯着泣月,一字一顿的道,“十年了!为了等这一天,我与茹早已用尽了气力!茹……若不是先一步被这个女人杀了,我们今天定能让你葬身这里!”
“奚丫头,让我看点有趣的吧……”泣月挑眉,碧sè的眸中闪烁着几分不加掩饰的鄙夷——
“不要总拿这些娃娃玩的玩意糊弄我!”
这话说完,泣月轻颤的手已蓦的停了下来,他冷冷的一笑,将指头间的发簪扔出,刹那之间,那簪子便如同一只破风的利箭,嘶戾的扫过引奚的面颊浸染了鲜血,那张曾经妩媚娇柔的脸一刹那就变得狰狞而丑陋,可那双碧眸却深沉了几分。引奚扯着嘴角,将手中的rou皮扔下,而那血淋淋的rou皮还尚未落在地上就已被一片诡异的绿sè磷火烧成了灰烬,而她的长发竟也在那一刻大片的脱落下来。
“就只找到了这种下三滥的毒药么?”玩味的盯着那张丑陋不堪的脸,泣月笑的更加邪妄,而他身后,黑白的光影也已隐隐的现出,露出一张张模糊却冰冷的脸。
引奚却只是冷冷的一笑,然后蓦的伸出了双手——
曾松垮的套在她纤细的指头上的银环,此时都已诡异的浮在她的指尖旋转。细细的看,那银环上并未相连着一根实实在在的引线,却又在隐秘的白雾中,散出一道道刺目的银光——无形的线!无数条无形的引线从她指尖上悬浮在银环上射出,好似万千的光线一样,不无所至又无所不至。
就连泣月的神sè也不由得改变了一些,可他身后那些个或黑或白的黑影却全然没有迟疑半刻,都蓦的闪身,袭向引奚,可他们才刚刚迈出脚步,身体就已被身后的人困顿住了,那些人不知道都是从那里冒出来的,衣着各式各样,身手各有不同,可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此时,他们的眸中都闪烁着仇恨的光芒,也都恰到好处的阻碍了身边的莲华教徒。
“亲爱的父亲大人,我与茹在这十年的时间里为莲华教鞠躬尽瘁,不知道杀了多少人呢!呵……您抬头看看吧,那些人此时都在这里了!”说着,引奚竟不由自主的扭头,对着一抹淡淡的影子,妖笑的道,“茹,你看看啊!父亲大人,他也在为我们高兴呢?”
那抹淡淡的影子上前一步,rou盾一样挡在引奚的面前,而她,果然就是那个丑陋不堪的早茹!此时,她正歪着脑袋,思考一样望着面前的泣月,丑陋的脸上挂着一抹邪妄的笑意!
见此情景,我早已暗暗的将冥夜拖在了身后,然后一步一步的靠近山壁,四周都是与人偶搏斗的莲华教徒,而面前则是相互对峙着,都不敢轻举妄动的泣月以及引奚,看着这混战的场面,一抹笑却从我嘴角浮起——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可一切都不会如此简单,因为就在携冥夜跳下山石的那一刻,引奚与泣月极其相像的碧sè眸子已同时瞄上了我,显然心有不甘!泣月挥袖拦我,早茹却已挡在了他向前,就在泣月将早茹挥手劈成两半的刹那,引奚已追着我飘落,她左脸侧的长发已全部脱落了下来,露出些许焦黑的发根,而她的左脸此时也已是完完全全的毁了,突兀得现出布满血丝的苍白皮rou。
“想走?没那么容易!”引奚扯起嘴角,本应绽出一抹妩媚的笑,可此时却是恐怖而吓人的。
急流的山涧就在脚下,我却因为背上的重量早已收不住脚步,这时却突然觉得肩头蓦的一轻——
糟了,冥夜!
我急转身子回眸看去,却见冥夜依然好好的趴伏在我的背上,而我肩头的重量之所以减轻,竟是因为——未泯!?不错,身后暗中施力助我拖着冥夜的人正是未泯!他的步法凌厉迅速,脸上则挂着异常的坚决与冷冽,有了他的协助,我不仅轻易的与身后追击的引奚拉开了距离,而且轻盈的踏上了山涧旁狭隘的土地。
坠崖时少年凄厉的呼唤尚在耳畔,那张痛苦的紧皱着的俊脸也适时的浮上心畔,可此时,我心底里却装满了甜蜜与温暖,竟是隐隐的有一种想要扑入少年怀中的冲动!
来不及卸下冥夜,身后的少年便已一把将我抱住,略显得瘦削的肩膀压下,少年特有的汗香以及浓重的血腥气便一股脑的涌进鼻腔,带着点点的温柔与任性,就
别爱我我只助你夺天下 第 129 章
连我的chún角也不由得绽出笑颜,可是,心头却又蓦的一紧,只能咬牙拉开未泯的手臂,轻道——
“未泯,现在不是时候,我们快走!”
可未泯却依旧沉闷的抱着我,一直低垂着隐于yīn郁的脸蓦的抬起,露出一双yīn沉冷漠的眸子,那眸子空洞,浑浊,不带一丝一毫的情愫!
银光闪过,少年手中的天伤划过一道桀骜却无情的光,那翻卷着的逆刃就这样冷不防的chā入了我的心口。绯红的衣裳上隐隐见血。
第三章 物极必反(5)断念
那一瞥,少年的脸上挂着从未有过的冷冽与无情。
疼痛、疑惑、不相信依次从心底里涌现,可天伤的逆刃就这样毫不迟疑的划破了绯衣,侵入心口,刀刃冰凉,带着不得已的苦衷,卷裹着我温热的血,yīn湿了衣裳,却又“叮”的一声歪斜着碰撞上了硬物。
就趁着那水晶盒子与刀刃相接的刹那,我再不迟疑,疾步退开少年身侧——早就该想到,引奚不会那么轻易就放过未泯,放过我!
而引奚也接踵而至,娇笑的看着僵持着的未泯与我,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杀了她!”
未泯没有答话,那双不带一丝情愫的夜眸好似有那么一刻的迟疑,可他的手脚却已不受控制,而天伤也已泛着冰冷的han光急速而至。
“未泯……”虽然在一步一步的后退,一招一招的闪躲,我却仍然紧紧的盯着那双混沌的双眸,低声轻唤着他的名字。
未泯。未泯。未泯!
少年刀鞘一样笔直的薄chún冷冷的抿在一起,双眸混沌无光,他双脚腾起,迈出的是凌厉紧bī的步子,手腕翻转,击向我的是狠绝无情的杀招。用尽了全身气力,才可背着冥夜勉qiáng的闪躲,只几步,便已汗流浃背,而下chún亦被我咬得发青。淡淡的血腥侵入chún齿,漫舌尖,此时却终于被挤入一隅入地。
身后是万丈的山石峭壁,身前是步步狠bī的温情少年,心中揣怀着那人回命良药,脊上背负着生死与共的兄弟。若放下冥夜,那我仍可抽身而退,或击向未泯,亦会有突破余地,可我的心中却已有了决计放不下的迟疑。
“放下夜君,我放你走!”或是看到了飞旋而来的血红身影,引奚焦躁的话音中不由得带上了轻轻的颤抖,也是因此,未泯急速挥向我的天伤也似有了微微的滞顿。
我却狠狠咬牙,挤出三个字,“不、可、能。”
引奚狠厉,嘶吼,“那你却死!我一样能得到夜君!”
我则看准了未泯那刻的滞顿,闪身挥手,扣住少年执着天伤的手腕,冷冷道,“我放下他,也难免你不会改变主意。”
“你在拖延时间——”引奚咬牙切齿的样子更为恐怖,“你以为泣月会救你?”
“至少他会想要杀了你。”
引奚却笑了,露了出一口尖利的牙齿,一字一顿的道,“他自身难保。”随即,她便冷下了眉目,侧身贴上未泯背后,娇媚的道,“宝贝,还不快给我杀了她?”
未泯混沌的眸子陡然yīn沉了几分,原本僵持着被我扣住的手腕用力的翻转,清冷的逆刃便在我五指之上划过一道深深的切口。
逆刃席卷之地,血流如注,深可见骨——
我却只微微皱了皱眉,只因想到了未泯曾为我流过血,受过的伤,心口便释然的一松,未泯,这次,也该我为你做些什么了。
嗜血的红终于飞卷而来,带着铺天盖地的血腥气味遮挡了整个天际。泣月的长了与衣欮一同飞扬,微微上勾的嘴角散尽了那点点的妩媚,留在那张摄人心魂脸上的只剩下满满的杀气。
“你伤了她手?”泣月笑的扉縻,却完全忽视了虽然嚣张却仍带着几丝畏惧的引奚,流转着戾气的碧眸直直指向我身前的少年。
未泯却全然不觉,是的,失去了自我意识的他又怎么会知道,躲在他身后的引奚已将他当作了rou盾,而邪妄不顾一切的泣月此时眼里也只有能够为他制造出灭绝世间一切武器的那双手——被天伤狠厉划过的那双所谓铸剑师的手!
血红sè长袖挥过,泣月脸上是鄙倪一切的辉光,引奚碧眸中则隐隐闪过计谋得逞的暗笑,我心中狂呼不好,可未泯却仍然站在原地,完全不知躲闪,只一心……一心一意的放在杀我上面!
凌厉的杀气席卷而来,再不顾少年掌中的锋利逆刃,我只纵身扑在他身上,将他蓦的推开滚落一边,而冥夜却在此时落下肩去。一旁的引奚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她飞身上前,一把扯住冥夜,将依旧沉睡着的他拥入自己怀抱。
“多放父亲大人成全!”引奚娇媚的笑音清晰的传入耳畔,也带着冷冷的讽刺,敲击着我的心。
此时,紧蹙缩小的瞳孔中却映出了飞速击向我的利器——那是泣月凝聚幻力所锻造出的死神的镰刀。我已无力闪躲,扑倒未泯的那一瞬,便已做好了必死的准备,泣月是什么人,等见过他,我心中便已明了,若落在他手上,干干脆脆的死反而成了一种奢望——而现在,我只求不用死的太难看,如果让我像引奚那样,肌肤与发都大片的脱落,变成被拔了一层皮的木乃伊,那还不如现在就一头撞死的好。
尤其是,不要让他看到我的狼狈模样……如果死后再看到他嘴角露出的嘲讽的笑,那就算是下了地狱化作厉鬼,我也要再回来,重走一曹!至于……冥夜……呵……冥夜,我竟已顾不得你,终于成了背信弃义的那一个,但你要知道,先你一步赴死,绝不是我的期望——
可呼啸而来的风声却打破了我心中诙谐的臆想,白玉石的面具散发着温暖的光泽在我身前一闪而过,凌乱纠结的长发在他身后飘摇,那一身如水的劲装,却让他显得挺拔却瘦削。
箫荷……可冒入我心头的第一个名字并不是箫荷,只因面前的身影太过单薄,一招一式也太过qiáng势而狠绝。
“莫任情?”握紧了手指,呼出心中所想的名字,那一刻便似见到了那人结结实实颤抖了一下的背影,可他却沉默着,甚至不发出一点声音。
泣月的脸上却挂着一抹玩味的扉縻,妩媚的拉扯着自己的长袖,漫不经心的道。“你是箫荷的弟子?呵……这么多年没见,不知道那个过气的皇太子有没有因为又聋又哑而疯掉呢?”
可他话音刚落,天边便传来了一阵飘渺的箫音,那音律柔和幽然,仿佛那人平静温柔的面庞,也像他挥笔写下的飘逸如风的字。
泣月的神sè一变,回眸便看到了立于出石之上的人。
箫荷。
依旧是一身白衣胜雪,依旧是一脸的平静与温和,可那双明镜一般的眸子却在看向那抹血sè身影时候,隐隐的泛出难平的波澜。
箫荷放下了手中的玉箫,轻轻的扯动了一下嘴角,他长长的衣袖就在风中如云彩一般的飘摇。
“好,很好。”泣月挑眉,碧sè的眸子闪烁
别爱我我只助你夺天下 第 130 章
qiáng烈的恨意,然后他扬起嘴角,绽出一抹妩媚的笑,道:“皇太子可是种出她最喜欢的莲了?”
在听到“她”那个字的时候,箫荷整个人克制不住的战栗了一下,可他随即又平静下来,抚摸着那只玉箫,chún瓣上泛着一抹苦涩的笑。
“这里的人,一个都不许放走。”泣月冷冷的一笑,身边已蓦的现出一群黑白的人影,显然是刚刚摆脱了那些人偶的困顿,无论黑的白的衣衫,全都散发着让人难以忍受的腥臭。
“是。”沉闷的回答,却整齐的不像人发出的。
泣月的嘴角弯起,随即便慵懒的望向箫荷,“皇太子应该也不想在这种地方了断吧?”
不置可否。箫荷默默的点了点头,清亮的双眸却似不经意一般的扫过了我,眸中隐隐闪过几分忧虑。可他也并不迟疑,与那抹血红的身影一同,飞一般的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与此同时,身后响过顺利的破风之声,未泯已从地上爬起,掌中的天伤飞旋着贴上我的后颈,我疾步退开,却蓦的跌入了玉面人xiōng怀。他将我往身后一推,手中一道银光便已急速挥向紧bī上来的未泯。未泯双目混沌,仍被引奚控制,自然招式狠绝,只攻不守,可天作却已敏锐的感觉到玉面人身上腾腾的杀气,长声嘶鸣,却依然唤不回少年的心神。
天伤与玉面人手中长剑相接刹那,那长剑便被齐齐斩断,可那剑的粗糙断中却已直直chā入了未泯的xiōng怀。两人功夫实在相差太多,未泯根本难以抵挡,就在那一刻,未泯混沌的双眼竟然映出了清晰的瞳仁,他迷离的望着空茫的一片,然后慢慢的开启chún瓣,低低喃喃,“领主……”
“未泯!” 再看不下去,我一步上前,撑起未泯消瘦的身体,却见玉面人手中的长剑仍chā在少年的xiōng膛上,没有半寸的抽离。就这样扬起头,怒视着那张清冷的玉面,完全忘了之前它所带给我的希望与震撼,冷冷的道,“拔剑。”
那人却依然迟疑着,瘦削的手指却依然紧紧环握着那把断剑,不发一言。
“领主……领主……”未泯的面颊渗出细密的汗滴,他低沉的唤声中夹杂着疼痛与爱恋,揪紧了我的心!
“拔剑!”我已握起了拳,若不是怕伤到未泯,早已一掌击出。
可那玉面人却依然沉默,虽然因为我的话微怔了片刻,可紧紧握着断剑的手却仍然没有松开。我蹙眉看着怀里的未泯,心痛的仿佛在滴血,可这时,却见玉面人手指一紧,然后还没等我反应,那把断剑便蓦的深深的chā入了未泯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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