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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我们单纯的小美好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赵乾乾
这会儿她们从谁家千金养了名字很长的名犬,谁家千金养了一匹马驹……之类的动物话题转换到食物话题。
一个涂了血盆大口的女人说:“xx餐厅空运了一些法国松露来,我昨天才去吃过,很不错。”
“真的么?那我明天就让我男朋友带我去吃。”
“我听说yy餐厅的黑鲔鱼也不错。”
“真的么?改天我们一起去吃。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吃神户牛rou。”
……
“我若想吃松露会飞法国或者意大利,法国的黑松露不错,意大利的白松露也还可以。黑鲔鱼我不吃的,神户牛rou也只有去日本的时候会勉为其难吃一下,不过我倒是挺喜欢吃鱼子酱的,要最新鲜的鱼子酱,并且要是粒粒饱满无损的,然后不加任何tiáo味料或其他食物,用冰镇过的玻璃碗盛着,然后用象牙勺子一勺一勺地吃。”一个柔媚的声音奇异般地让这群千金小姐们奇迹般地安静下来。
我看向说话的女人,她懒懒地倚着桌子,似笑非笑,很美。她的美不是那种天仙下凡不食人间烟火的美,她的美具有侵略性,甚至可以说是艳俗的,是那种男人见了忍不住想入非非,女人见了恨不得泼硫酸的美。
她穿着红花青底的改良式旗袍,旗袍并无开夸张的高叉或者低xiōng,但却跟长在她身上似的紧紧贴着她的□曲线,我生平第一次看到有人能穿着衣服却表达出没穿的诱惑。
而我发现她一说话,周围的女人纷纷露出不屑的神情,甚至有人还低声说了句狐狸jīng。
我一听那句狐狸jīng心里就彻底释然了,这才对嘛,长成这样不当狐狸jīng也太浪费人才了。
也许是场面冷得太僵了,身为主人的张书记孙女张小姐突然转向我,笑着问:“陈小姐平时喜欢吃什么呢?”
我被她问得一愣,不知道她是在救场呢,还是想让我难堪,于是就搪塞道:“我没有特别喜欢吃的,平时就随便吃。”
“我看陈小姐刚才吃了不少东西,想必是对美食很有研究,不要藏私嘛。”
“这样啊。”我摸了摸脖子,有点苦恼,“我觉得出前一丁的jī蛋泡面挺好吃的,康师傅的也还行。而且我觉得泡面煮的比泡的好吃,煮的时候下个jī蛋,最好是两个,一个弄碎了溶在面汤里,一个卧成荷包蛋,快起锅的时候才加tiáo味料,也别加多,一点点提味就好,加点盐巴加点酱油,特别好吃。”
……
死神来了一般的肃静。
你看,非得让我分享经验吧,我都说不要了。
第八章
得到我宝贵的泡面经验之后,那群大小姐们忽然对谈天失去了兴趣,纷纷找借口离开。我觉得这行为不好,是一种过河拆桥的行为。
然后我准备端起大盘子继续吃这长桌上的每一道菜,发现狐狸jīng小姐还倚着那长桌,她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杯红酒,她轻轻地晃动着高脚杯里的红酒,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左右看了一下,确定不是自作多情之后回答她:“陈小希,希望的希。”
她朝我举了举杯,把手中晃了许久的红酒一饮而尽,然后说:“胡染染,跟人有染的那个染。”
我左右看了一下,没找到酒可以跟她聊表敬意,只好把盘里的寿司拿起来朝她挥了挥,一口吞下,差点没被噎死,最后擦着眼角的泪跟她说:“很高兴认识你。”
“你也不用感动得热泪盈眶。”她递了一张纸巾给我,这使我十分惊奇,主要是她手上并无任何宴会包之类的,而她身上的衣服又紧绷得如同第二层皮肤,别说塞纸巾,恐怕深呼一口气都会爆裂开来。
我接过纸巾,擦一擦眼角:“谢谢。”
然后她就斜靠这那桌子,看着我快快乐乐地在长桌旁来来回回地吃东西,她说:“好吃么?”
“好吃啊,你要不要吃点?”我指一指盘子里的小蛋糕,讲完才想起她的鱼子酱理论,觉得自己真是多此一举。
她指一指身上的旗袍说:“吃了会崩开。”
我点头,“你那衣服太恐怖了。”然后摊开手掌,掌心中是被我揉成一团的纸巾,问:“你纸巾放在哪里啊?”
她指了指两腿间,说:“贴在大腿内侧,还有手机。”
我望着她光滑并没穿丝袜的腿,嘴角抽了一抽,看着掌心的纸巾扔也不是拿也不是,一想到我刚刚抹脸的纸巾是从人家光滑的大腿内侧拿出来的,我心里就那个五味杂陈呀。
胡染染哈哈娇笑:“逗你玩儿的,真可爱,桌上的餐巾纸。”
我摸摸脖子也跟着笑:“我光顾着看吃的了。”
于是在她的注视之下我坦然地吃完了五十八道菜,抽了张纸巾学胡染染倚着桌子,前 凸后翘的,风情万种的,擦嘴。
胡染染偏着头看我:“你是那个医生的女朋友?”
我摸摸鼻子,“算是吧。”
心里暗暗地加了句曾经。
她把头发捋到耳后,若有所思道:“张倩容会跟你抢的。”
“啊?”我勉qiáng把目光从她深棕sè的大.波.浪长发上收回,愣愣道,“谁?”
胡染染的发型是我最喜欢的大.波.浪,大学的时候我就曾想去做这种发型,但那时江辰跟我说他觉得我短发的样子很清新自然,于是我就顶了一顶蘑菇短发过了四年,等到分手后我一气之下才留起了长发。现在仔细琢磨,清新自然哪里是夸人的,压根就是空气清新剂的广告语。
她扬一扬下巴道:“张倩容,张老头的孙女。喏,现在朝着你男友走过去





致我们单纯的小美好 第 11 章
了。”
我随她视线看去,张倩容缓缓朝着江辰和张书记走去,腰肢扭得像艺术体cào表演的那条彩带。
“张老头真老。”胡染染突然感叹。又若有所思的样子道,“我看也再活不了几年了。”
我诧异地看着她,她笑了,说:“我是他的情妇你信不?”
我说信也不是说不信也不是,只好干笑。
她又说:“我以前是他们家的保姆。”
我忍不住脱口而出:“那怎么……怎么……怎么……”
怎么个半天我也找不出个委婉的词来表达我的问题,还好她好心地接了话:“怎么爬上老头的床的?只要他一个人在家,我就穿低xiōng睡衣拖地。”
“这样啊……”我拉长了声音道。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接话,说你真厉害也不是,说恭喜你成功了也不是,说你怎么这么无耻更不是……真是为难死我了。
她似乎对我的窘态感到十分满意,娇笑个不停。
真高兴我能取悦你……
“你男友过来了。”她掩着嘴说。
“啊?”我才抬头,江辰就已经站在我面前了,我忍不住称赞他,“你走路真快。”
江辰朝胡染染礼貌地点了点头,然后看了我一眼说:“走吧。”
说完就径自往外走,我跟胡染染挥一挥手就颠颠地跟了上去,在他背后小跑着问:“可以回去了么?宴会不是还没结束么?”
他停了停脚步等我走到和他并肩才又往外走,边走边回答我的问题:“回去了,我明天还有手术。”
“哦。”我跟着他往外走。
他去开车,我在酒店门前等他,突然想起他好像什么都没吃,宴会前还犯胃疼来着,于是又想偷偷倒回宴会里去偷渡点吃的给江辰,才转身走了两步身后就响了喇叭,我转身开车门,探身进去跟江辰说:“你不是胃疼?我看你刚刚都没吃什么东西,我去给你拿点吃的,马上回来。”
我说完转身就要往里面走,江辰在后面陈小希陈小希地叫着我,我只好又倒回去跟他说:“放心啦,里面的东西很好吃,而且都没有人在吃,我去拿点人家不会介意的。”
“上车。”他说,手指不耐烦地敲着方向盘。
我猛然发现重逢之后他对我常常表现出一种诡异的不耐。我可以打一个比方来描绘这种不耐,这就好比是,你养了一只狗准备养肥宰了吃,但这狗一直不长rou也就算了,它还误以为自己是宠物,缠着你撒娇,你说你能不烦么。
我默默坐进车子,关好车门,系好安全带,笑着说:“我家在xx区xx路,你要是不方便就找公车站放我下去,我自己搭公车回去。”
他定定地看了我好一会儿,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于是我盯着他的窗户看了许久,只觉得他的黑眼圈有点重,但这就跟牛牵到北京还是牛的道理一样,帅哥长了黑眼圈,他还是一个长黑眼圈很累的帅哥。
我最终还是没从他的眼睛来看出个所以然来。眼睛的确是心灵的窗户,但有些人的眼睛是防盗窗,技术不够就只能扼腕。
江辰还是把我送到了家楼下,我简单对他表达了送我回家的谢意,但他却没有对我表达我陪他去应酬的谢意,不过我不准备跟他计较。
我下了车,要关车门时却还是忍不住再瞄了他一眼,这是当年单恋他太久的后遗症,就算在一起了四年,那四年里我还是老下意识地偷瞄他,以致他在上《眼科学》时还一度怀疑我是隐性斜视。
他右手搭在方向盘上,左手压在胃上,皱着眉似乎凝神在等关车门的声音响起。
我最终还是没把门关上,我探身进去,以一种哀求的口吻道:“来我家好吗?我给你下碗面吃,很快的,我十分钟就能做好。”
他摇头:“不用了,我回去吃药就行了。”
我一pì股坐进车里,双手环xiōng道:“上我家吃面!不然我不下车了。”
江辰侧过头瞪了我一会,最后叹口气道:“走吧。”
我笑眯眯地跳下车,带着他爬了四楼到了我租的房子。
我给他倒了杯水就进厨房忙活了,我想泡面不健康,就给他煮了挂面,还下了两颗jī蛋,等到我把面端出来的时候却发现他倚着沙发扶手睡着了。
我把碗摆在桌子上,蹲在他面前犹豫了很久到底要不要叫醒他,甚至犹豫了很久要不要像电影里的演的偷亲他一下,或者用手指描绘他脸的lún廓,或者静静地看着他的睡颜泪流满面……
最后我只是拍了一拍他的肩膀说:“江辰,面好了。”
有些事情就像参加比赛,你既然选择了退赛,就没资格再下场,就只能忍痛观望。所以,刘翔,你奥运退赛的苦,我能明白……
江辰眼皮动了一动,微微掀开迷蒙地看了我一眼,又闭上了。
我只好又推了一推他:“起来,面快糊了。”
他啧了一声,闭着眼拨开我的手,道:“别闹,我很累。”
也许是他的语气太过理所当然,我竟隐约地觉得有几分亲昵。
我抱着腿在地板上坐下,呆呆地看着他,或者是看着某个角落,一瞬间觉得自己可悲到如入无人之境……
等我可悲完,抬眼见江辰已经端着面在沙发角落边吃面边看电视。电视声开得很小,但他看得很专注。
我转过头去看了一眼电视,电视里正播着篮球比赛,一个黑人冲上去,脑门狠狠撞上正在投篮的白人的胳肢窝,白人被撞倒,在地上滚来滚去装死。
我要是那黑人我就告那白人,胳肢窝对脑袋,这是明显的种族歧视。
江辰把面吃完,跟我要了张纸巾擦嘴,然后就说他要走了。
我想了想没什么借口可以留他多坐一会儿的,只好说:“好吧,你开车小心。”
他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看我,似乎在暗示着什么,我无奈只好站起来,边朝他走去边说:“我就送你到门口吧,我穿了一个晚上的高跟鞋脚都快断了,送你下楼还得多爬一回四楼。”
江辰倚着门口,待我走到他面前,他突然说:“陈小希,难道你就从来没觉得对不起我过?”
我想这是个典型的反问句,反问句的特点是答案是藏在问题里的。经过短暂的分析后我断定,江辰他认为我应该且必须要觉得对不起他。只是不知道他这个问题针对的是三年前分手那件事,还是我懒得送他下楼这件事。
我考虑了一下,觉得无论他针对哪个问题,我都是错的一方,所以道个歉也不是不可以,于是我并拢了脚跟,双手贴裤缝,准备以一个标准军姿真诚地跟江辰道歉。但江辰没让我完成这一系列的动作,他最后看了我一眼就下楼了。
这回我倒是读懂了他的眼神,无非是讨厌、厌恶、恶心之类的。这个我可以理解,我也挺恶心我自己的。
第九章
过了几天,出差回来的庄冬娜打电话来致谢,大意是她知道了江辰没




致我们单纯的小美好 第 12 章
有对我好好表达谢意,她觉得她们家江辰不太懂事了。她的原话是:“你知道的,我们家江辰不是很care人情世故,不过这也是他的优点,i kinda like it,呵呵。”
庄冬娜是英语专业毕业的,讲话老爱夹英文,以前网上聊天也爱夹英文,比如说:“我这个周末要出差,回来再开会”,她会打“我这个weekend要出差,回来再开meeting”。
后来有次司徒末说她实在受不了了,就天真无邪地问庄冬娜:你老是切换输入法,不累啊?庄冬娜从善如流地改了切换输入法的毛病,司徒末对此深感欣慰。
庄冬娜提出为了答谢和赔礼,他们想请我吃顿饭。我婉转地回绝,但可能是我太婉转了,以致她完全没能听懂我的不情愿。总之她自顾报了时间地点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由于我将要被霸王硬上弓地请吃饭,所以我心情很不好,所以做为同事的傅沛和司徒末莫名其妙的被我辱骂了好几次,气得司徒末说她要辞职回家让老公养着,我针对她搬出老公当靠山这事又辱骂了她一番,最后bī着她承认自己对不起祖国对她的栽培,是丧尽天良的寄生虫。我心情才勉qiáng好了一点。
下班之前我接到苏锐的电话,我们在宴会后莫名其妙地成了朋友。
那次宴会的衣服被我丢到洗衣机里,出来之后我怎么看都觉得像一团烂菜叶,于是我拎着衣服去找苏锐,他用一个长得像吸尘器的机器把衣服烫回浅绿飘逸的模样,他告诉我那机器叫挂烫机,我告诉他在我心目中那就是吸尘器。然后我们就吵了起来,他说我不尊重他,我说他大题小做,吵到吃饭点他就带我去吃饭,吃完饭我付了钱,他就宣布我们不打不相识地成了朋友。
苏锐说他在我们公司附近办事,问我下班后要不要一起吃饭,我跟他说我要去跟江辰和江辰的女朋友吃饭。他对我表示同情,并且自愿陪我去,他说他是想去帮我壮胆,我觉得他是想去蹭饭。
我考虑了一会儿,觉得孤身一人去见前男友贤伉俪实在有点凄凉,就捎上苏锐了。
我们俩到餐厅时他们还没来,聊了一会儿天发现话不投机差点打起来,于是苏锐就跟服务员借了两支笔,我们各自摊开餐巾纸画图,他画服装设计图,我画chā画。画完后江辰他们还是没到,于是我们就交换画作评价,苏锐说我的chā画yòu稚,是给小孩看的;我说他的衣服丑陋,不是给人类穿的……幸好在大打出手之前江辰和庄冬娜到了。
“你们总算来了。”我笑着埋怨,qiáng迫自己把眼睛从她挽在江辰手臂上的五爪移开,“再慢点就赶上替我收尸了。”
庄冬娜笑着解释:“我说我们分头过来,可他非得绕去公司pick up 我,就绕多了一段路,sorry。”说完她顿一顿,看向苏锐道:“这位是?”
“我是苏锐,小希的朋友,我姐和江医生还是同事呢。今天本来是要约小希吃饭的,她说约了人,我就死皮赖脸跟来蹭饭了,你们不介意吧?”苏锐抢在我面前回答。
“of course no,人多热闹嘛。”庄冬娜说,回头对正在替她拉椅子的江辰嫣然一笑。
都坐定下来点完菜,突然谁都不再开口说话,场面有一瞬间的冷凝。我看向对面的两人,似乎都没有想要救场的意思,作为一个面对冷场会背脊发麻的人,我只好求救地看着苏锐。
苏锐顺手抄起桌面上的餐巾纸递给庄冬娜,说:“我刚刚替小希量身定做的设计图。”
庄冬娜接过,仔细瞧了一会儿赞道:“you are so talented,这衣服很漂亮很fit小希呀。”说完还推到江辰面前说:“你觉得呢。”
江辰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点头道:“嗯,不错。”
作为几分钟前才侮辱过这衣服不是人穿的我,面对这样的夸奖只好含泪干笑着附和。
苏锐摸一摸头,羞涩一笑:“我随便画的。不知道为什么,小希很适合我设计的服装风格,上次江医生带她上我那儿买衣服我就发现了。不过那时我还以为他们是男女朋友呢。”
我忙跟庄冬娜解释:“你让我替你陪他参加宴会那次。”
庄冬娜笑而不答,倒是江辰抬头扫了我一眼,这是他进来到现在第一次正眼瞧我,我大概多年被他欺压惯了,一见他看我就忙不迭地露出讨好地笑,笑完后换来他漠然的目光就觉得我他妈的怎么这么奴颜婢膝……
江辰的点的餐是最先上来的,七分熟的牛排在石板盘子里滋滋响着,他拿叉子挑破旁边还荡漾着的荷包蛋,蛋黄缓缓流进冒着烟的盘子,热油滋一下噼啪乱溅。江辰顺手拿起手边的餐巾纸挡住飞溅的油星,完了还用纸巾把盘子边沿擦了一圈。
我知道那餐巾纸是苏锐的设计图,看着江辰随手把那纸揉成一团,我心里就莫名的痛快。
苏锐和庄冬娜天南地北的扯着,我有时也搭几句,而江辰几乎是不说话的,即使话题转到了他身上,他也会不冷不淡把话题扯开。
但这顿饭我还是吃得无比堵心,江辰虽然不说话,但庄冬娜却不时俯在他耳边说悄悄话,说时眼睛骨碌碌地望着我,似笑非笑。
苏锐气不过,也学着俯在我耳边小声道:“她明显刺激你呢。太没品了。”
我一掌推开他:“别在我耳边说话,恶心。”
苏锐好脾气地笑:“难道你还会害羞?”
我端起玉米浓汤,“你可以试试看我会不会恼羞成怒。”
苏锐忙摆手:“我错了成不?”
我满意地把碗摆回原位,这才发现庄冬娜正盯着我们看,笑得一脸饶有兴味。我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江辰,他若无其事地切着牛排,沉默熟练优雅。
他的表情突然让我想起大学时我常陪他在宿舍里用猪皮和猪小肠练习缝合和打结,他那股沉默认真劲儿总让我觉得像在看变态外科杀手之类的电影。
“小希,我看苏锐对你挺好的。”庄冬娜笑着说,还寻求支援似的偏头问江辰:“是吧?”
江辰用一种看诊的眼神扫视了我们一遍,不冷不热地吐出一个字:“是。”
苏锐丝毫不知羞臊,手舞足蹈地附和着:“陈小希,你看都说我好呢,就你一人不识货。”
我不知为何忽然失去了和他斗嘴的兴致,有气无力的回答他:“我也觉得你特好。”
不知道是我的语气在空气的传播被扭曲了,还是苏锐耳朵里耳屎之类的障碍物太多导致声音失真。总之他似乎当真了,他先是一愣,然后忽然双眼柔情似水地盯着我,对着我羞涩地笑,脸就蛮不讲理地通红起来了。
我吓得手脚发凉,摸着脖子说:“你无缘无故脸红什么,别对我笑,你笑得我心里发噱。”
苏锐笑盈盈地看着我手足无措,我看着他脸上的红晕跟退cháo似的神奇地唰唰退去,狐疑道:“你耍我吧?”
他瞟了我一眼




致我们单纯的小美好 第 13 章
,什么都没说,低头安静地吃起海鲜烩饭来。
他那突如其来的娇羞让我浑身不自在,像是一群蚂蚁列队从脚底板缓慢地爬上我的身体,爬上我的头皮……
我几乎是狼吞虎咽地把剩下的意大利面给吞完,期间还差点呛到,苏锐很好心拍着我的背说:“你小心呀,别被噎死。”
我刚想说有你这么说话的么,江辰突然开口了,“放心她死不了,面从鼻子喷出来都死不了。”
我挥开苏锐的手,恶狠狠地瞪江辰。
他说的是我和他第一次正式约会发生的事情。我们那时去的是学校附近唯一一家西餐厅。我当时心里特紧张,即有天上掉馅饼恰好被我捡到的侥幸,又有怕那往人间丢馅饼的人后悔了来跟我要回去的忐忑。
我发着懵点了一盘意大利面,然后就一直埋头吃面。就在我吃得热火朝天时,坐对面的江辰突然冒了一句:“陈小希,你今晚陪我吧。”惊吓过度导致我呛得眼泪鼻涕横流,最可怕的是,一个剧烈的咳嗽让我把嘴里的面从鼻子里喷了出来……
我看着那根挂在玻璃杯边摇摇欲坠的面条,心里万念俱灰,哭着求江辰跟我分手,并保证以后再也不纠缠他。
江辰边用纸巾帮我擦眼泪鼻涕边安慰我说:“我什么都没看见,真的什么没看见……”
我哭倒在他怀里。我们舍弃了牵手、搭肩、搂腰等循序渐进的步骤,在首次约会直接跃进到相拥,也算一个收获。
后来江辰说他只是想让我陪他去通宵教室看书,因为他们很快就要考医学“四大名补”之一的《病理学》,这事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江辰攻击我思想肮脏的论据。
我狠狠瞪着江辰,江辰冷冷瞟着我,空气中好像有火苗在噼噼啪啪的烧着。
“不好意思,我们家江辰开玩笑呢。”见气氛不对,庄冬娜忙出来打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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