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孟季
王儒喝了两口茶,再说了几句话,就说要出府去找人说说话了,现在这个消息,京都的文人学子都已经传遍了,他得也去凑个热闹。
王紫笑笑,随他去了,哥哥是爱凑热闹的人,除了上学读书外,余下的时间都是玩闹去了,而这个宗匠,还真是难得看见哥哥这么崇敬一个人。她执着笔,继续专心写字。
在永安王府的东院,另开了一个侧门,这个院子就是宗匠在永安王府的住所,环境典雅古朴,曲径通幽,很是有意境,因为宗匠的名望,他所住的地方,每日都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的,因此他提出另给他僻一个院子出来,不必走正门,就开一侧小门即可,如此既能让永安王爷安心照顾,也能够不影响到永安王府的日常进出。
今日的东院,倒是静悄悄的,因为明日的园春楼开讲,所以这两天宗匠都让人在侧门外挂了一块牌子,上头简单地写着”休息“二字,来的人一看,就知道老先生今日是不接待来求教的人了,很是方便。
院子里,宗匠正在准备着明天上课的资料,一个明媚的少女走了进来,她容貌倾城,举止优雅,很是大方得体,她正是宗匠的另一个弟子沈矣的独女沈明馨。
“师公在忙着明日园春楼的事仪,有什么是明馨能帮得上忙的吗?”沈明馨笑着道。
宗匠也笑了,将纸张叠好,道:“都准备好了,倒是你,明日园春楼,是否已想好助师公一臂之力,这些世俗规矩礼仪,其实在师公看来是可以摒除的,只要是对世人起到增长见闻的,又何必分得太清人的性别?你的学问,在师公看来,可是很有独到的见解的,师公还是希望你能考虑一下,前朝也不是没有女子不能开堂讲课的,你何必太过固守?”
沈明馨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道:“我过来就是想告诉师公,明日要和师公一同去园春楼,但不知到时要注意些什么,所以要先请教一下。”
宗匠听了,哈哈大笑,看着她道:“儒子可教也!”
正说着呢,周萱和晏庭钧也过来了,听了他们的话,也很为沈明馨高兴。
宗匠看着周萱,微微摇了摇头无奈道:“萱儿,你的这身打扮,以前出游方便是方便,但你如今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换换女装穿一穿才是,这样穿习惯了,以后嫁了人可如何是好?就是有男子听说你,见了你这样的妆扮,可不把人都吓跑了?”
周萱听了,脸一红,看着宗匠,又是笑又是恼道:“爷爷,你胡说什么呢?人家可是要一辈子都跟在爷爷身边的!”
周萱自小便是跟在宗匠身边教养成长的,因此两人相称也是以爷孙而称。
“那怎么行呢?”宗匠哈哈笑道:“人总有死去的那一天,我如今已是高龄八十了,你还能跟在我身边几年?何况姑娘家长大了,也要找个婆家嫁了,爷爷能看着你出嫁就已是幸福至极了,哪里还敢奢望你这么个漂亮小姑娘一直跟在身后当尾巴呢?”
沈明馨和晏庭钧听了,都忍不住笑了。只有周萱有些生气有些伤心地道:“爷爷再不许说这种话了,爷爷是神医,定能长命百岁的,萱儿这辈子就只要跟在爷爷身边了,谁都别想娶我!”
三人听了,就更是哈哈大笑,一个下午的明媚时光,就这么开怀度过了。
闺行 第三十章 争吵
第二天,王家五房的各个公子哥儿都去了园春楼听课去了。8┡Δ』ΩΩ1┡中Δ文网
而姑娘们在老夫人房里说话,对于哥哥们都能去园春楼听课的事情,她们很是羡慕,男子真好,什么时候想出去就可以出去,而她们姑娘家,只能眼巴巴地等着哥哥们回来将热闹描述给她们听,她们的情绪都有些低落。
“过两日就是定毅侯老夫人的六十大寿,礼都备妥了吗?这是怡姐儿嫁过去的第一年,得事事都考虑周全些。带着府里的姑娘们过去,也要提点着些,让婆子丫头们都跟好,明日人定是多的。”老夫人叮嘱道。
怡姐儿就是二姑娘王怡,去年春嫁给了定毅侯府大房的二公子周定宏,因大老爷身体天生是有些缺陷的,所以爵位给了二老爷,尽管如此,大夫人对这门亲事还是极满意的。
大夫人笑道:“都备好了,我都过了目,不会出差错的。说起来,这定毅候老夫人今年的寿宴,是该比往年热闹些的。”
老夫人来了兴趣,问是怎么一回事。众姑娘也都听得好奇。
“这也跟他们几个哥儿今日去听课的宗老先生有关,当年定毅侯爷娶的是苏州唐家的,这唐氏去得早,她娘家又是不在京的,生肓的唯一一个姑娘怕留在候府里被欺负了,因此托了这宗老先生带在身边教养。如今的定毅侯夫人是姨娘扶正的,也怪不得这唐氏不放心。现在这姑娘跟着宗老先生回京了,这定毅侯老夫人的寿宴,如何不参加?只怕这宗老先生也是会过府去走走的,可不热闹吗?”
众人听了,都觉稀奇,这把自家的姑娘给一个外人教养,不是太奇怪了吗?这定毅侯府如何肯?
“原来当然是反对的,可是这宗老先生是永安王的恩师,先帝爷又是三次请他来京,你们想想,若是宗老先生有意,哪里还能百般阻挠?”
众人点点头,这倒也是,何况那姨娘扶正,对这前夫人留下来的姑娘自然是生不出什么好感来,这让人领了去教养正好眼不见为净。
众姑娘听着大夫人讲着这些八卦,正是喜欢听得很,今日哥哥们都去听那宗老先生的课了,她们对这宗老先生也正是好奇,因此都问道:“那这唐氏是怎么求得宗老先生的呢?这又不是说只是教教学问,而是要将这姑娘带大呀!”这责任可是重大得很,也正因此,这宗老先生如何又会真的应下这事呢?
大夫人笑了笑,抿了口茶水,方才道:“这唐氏的娘家,是苏州的名门望族,而这宗老先生,也是苏州人氏,听说是当年宗老先生还未有名望时,出外周游,苏州正好大水,他老子娘被大水冲走了,是唐家救了他老子娘的命,又留她在府住下,等宗老先生急急赶回,才接回了家去。因这恩情,宗老先生对唐家十分感恩,我想这就是他应下唐氏的原因吧。这定毅侯府虽然是有爵位,但能因此和永安王府有交集,而且姑娘由这样一个名士教养,后来想想,定毅侯府又如何会不愿意呢?”
众人点头,方才释疑。
“那不知现在这个姑娘几岁了呢?若是到及屏的年纪了,这亲事可是该谁做主?”二夫人也笑着问道。
众人听了,也是关心,按理说,这定毅侯家的姑娘,婚事自然是由定毅侯府来决定的,可是这姑娘是由宗匠带大的,况且又是常年不在京,对这定毅侯家感情自然没多亲近,对侯府要决定她的婚事她又如何会肯?所以说,这即使是想给这姑娘定婚事,只怕也要找上一门好亲事吧。可是如今的定毅侯夫人,看她给几个庶女定的亲事,她又如何甘心为这姑娘找一门好亲事,风光大嫁呢?
老夫人也笑了:“我看这亲事定毅侯夫人想chā手,难!”
众人也笑了,大夫人道:“这姑娘也有十四了,应该是要谈亲事了。只是这亲事,如娘所说,除非是让这姑娘满意,不然宗老先生如何肯?宗老先生若是不同意,永安王府自然也要chā手,所以说,还真是难说。”
众人说说笑笑,见老夫人也乏了,方才散了。
三夫人院里。
三夫人刚从老夫人处回来,就问丫头婆子:“容儿还在睡觉?”
丫环道:“刚才醒了,又睡了。”
“吃了东西了吗?”
“只吃了半碗梗米粥。”
三夫人气恼地叹了口气,转身又走了出去,去了王容的清颐院里。丫头婆子都屏着气,不敢说话,十姑娘就像是三夫人生来讨债的,两人见面,每次说话,都必是要吵起来。
三夫人进了屋,王容正躺在床上,拿着一样东西在手里看,见了她,神sè慌忙藏了起来。
“你又在这儿看什么?”三夫人眼尖,早看见了那是打的一个男式的墨sè如意绦。
王容把脸撇去里面,一声不吭,连眼也不瞧她一下。
“拿出来!”三夫人大怒,说着就伸手去她背下,“你才几岁?你要不要脸?给男人私送物品,你还要不要名声了?”
王容一边护着她背后的绦子,一边哭喊道:“我不要名声!在你眼里,我早就不要脸了!什么名声?你不就是怕我连累你被人说吗?你不就是怕我惹出祸来连累了姐姐吗?我的名声,你在乎的其实是你自己!我开不开心,幸不幸福,你根本就不会考虑!你根本就是自私!”
“啪”一声,三夫人打了她一个巴掌:“你闹够了没有!我自私?我要是不为你着想,我用得着天天跟你生气吗?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简直忤逆!”
王诗站在帘子处,伤心而又无能为力地看着她娘和妹妹的又一次大吵。
王容捂着脸,冷笑了一声:“我是忤逆,因为你根本就不懂我!你根本就不了解我想要什么!你不配做我娘!”她哭着跑了出去。
三夫人哭着坐了下来,身旁的丫头忙扶着她。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她问自己;“怎么会教出这么一个女儿来?”
闺行 第三十一章 王容
王容哭着跑了出去,丫头婆子们都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了,王容也跑得没影了,慌忙去找。』 81 』 中文网
王诗站在那儿,看着她的母亲崩溃的样子,心里又是害怕又是无助,她俱怕极了母亲和妹妹争吵的场面,她的性子儒弱,每当她去劝时,母亲便是大吼着让她站到一边去,而妹妹也丝毫不领情。她不敢去劝,她也没人可说,因为妹妹的问题,父亲母亲总是在争吵,她在家里成了一个被忽视的存在,后来,那个荣安王世子终于走了,她们的家才总算静了下来。
回了京后,她以为一切都没事了,府里有祖母,有亲人在,情况都会好起来的,可为何竟会吵得比在西北时更厉害?
她抹了眼泪,走了过去扶着她母亲,“娘,你先回去,我去看看容儿。”
三夫人听了,方才回过神来,“容儿…娘刚才打了她一巴掌,她肯定恨死我了,你快去把你妹妹找回来,别惊动了人,把她带回来再说。”
王诗点了点头,“那女儿先扶娘回去。”
“哎呀,你不用扶我了!”三夫人着急,推开了她的手,“快去把你妹妹找回来要紧!我自己会走,又有丫头,用不着你扶!”
王诗含着泪,母亲脾气bào躁,尤其是这两年,对她说话也是这般又急又躁的,从来都不会管她是否会因此受伤害,强忍着心中的委屈,她方才站了起来,抹着泪水快走了出去。
王紫在院中品茶赏花,这是她的乐趣,这院里的花现在都是她来打理,今日天气不错,还有清风相送,正是心境最平和懈意的时候,她捧着书,躺在贵妃椅上享受着这一刻清晨的阳光。
“姑娘,四姑娘来了。”搬了个杌子坐在一旁的烟寒笑道,一边站了起来。
王紫放下书,往院门看去,果然是王诗带着丫头走了进来,只见她脚步略显迟疑,神sè也显慌张不安。
她自是觉得奇怪,王诗很少和姐姐妹妹走得很近,也不太爱说话,今日怎么过来了呢?
她站了起来,笑着先给王诗行了礼,而王诗也急急回了礼,但却是一脸为难地不知如何开口,见状,她便笑道:“四姐姐是有什么难事要我帮忙的吗?”
王诗尴尬地笑笑,方才低声道:“七妹妹,容儿刚才来找过你吗?”
王容?
王紫摇了摇头,道:“十妹妹没有来我这儿,怎么了,是十妹妹找不到人了吗?”
王诗听了,神sè就更是不安,她咬着chún,蹙着眉,模样让人见了便是我见由怜的娇弱,她闪烁着眼神,道:“母亲在找她,可能她去别的姐姐那儿了吧,我再去找找,打扰七妹妹了。”说罢便转身急急走了出去。
王紫看着她的背影,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王容在这府上,也就只有她还能同她说几句,这一点,王诗也是知道的,那么,王容到底去哪儿了?王诗的神sè令她感到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了。
“姑娘,这十姑娘在府里,怎么会找不到人呢?”烟寒也觉得事情奇怪。
“走,我们也去找一找,但是别惊动了人。”王紫道。
王容的性格,别人是劝不了她的,王诗虽然是她的亲姐姐,但能看出王容的心事她也并不想向她诉说,或许因为王诗正好是她的亲姐姐,而三夫人又是极力反对,她才不想跟三房的任何人去说吧。
她去,或许还能起一点作用。
“但是,府里这么大,十姑娘能去哪儿?”烟寒问。
王紫微皱着眉头思考,突然一个提?guàn顶,有没有可能是在那儿呢?这府里她也没地方可去了。
“走吧,我想我知道她在哪儿。”王紫不再耽搁,提步就走。
那片池塘里的荷花,较之一月前已是长开了不少,就快端午了,这里的荷花该是会开得很好。
她们转过了池塘,果然就见那假山后,王容坐在地上,伏着双手无声的哭泣。
王紫叹了口气,她知道王容和三夫人的冲突在哪儿,也知道王容的这个问题是于现在的这个时代所不会赞同的,可是,为何三夫人会极力反对呢?
“你知不知道三伯母和四姐姐都很着急地在找你?”她道:“你能不能告诉我那天你出府去见的人是谁?”
王容抬起头,眼里有震惊和恼怒:“你跟踪我?”
王紫并不否认,“为了那个男子,你当真连你娘都不顾吗?我是说,那个人值得你牺牲一切吗?”
王容“噌”地一下站起来,怒瞪着她:“你别以为我在你院里呆过几个时辰,你就有权力来管我!你太自以为是了!我原以为你跟她们是不一样的,可原来你比她们更卑鄙!”
听了这些话,王紫并不生气,因为这就是王容的正常反应。换了她,被别人跟踪,也不会觉得愉快的。
她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那天,她看见的那个男子对王容的表现,和王容对他的表现相比,似乎并不值得王容付出这么多。
但感情这事,本就不能太计较,谁付出的感情多谁就在乎得多一些,她并不是指责那个男子,因为人家也许根本无意,但王容一头栽进去,对一个对她也许根本无意的男子抛弃了亲情,这是否又太傻了些?
“如果这段感情注定无疾而终,甚至是让你受尽伤害,如果这个男子是根本对你毫无感情,又门第相差悬殊,那你如今盲目地为了他,去伤害你最亲近的家人,是否付出得太傻。他根本一切都不知道。”王紫站了起来,平静地看着她道。
王容神情慌张,她看着王紫,竟然也没有反驳她的话。这就更让王紫肯定自己的猜想不错。王容没再生气,而是说了一句“不用你管”,就哭着走了。
“姑娘,你刚才说的话对十姑娘是不是有些太直接了?”烟寒担忧地道。
王紫很平静,“是直接,可是就算我不说,这些问题,也照样存在。十妺妹也知道,这是没结果的。她只是还不能放下,还不能走出。”
谁的人生没有这样那样的遗憾呢,但愿王容能早些明白,找个人生的伴侣,最好的感情是互相扶持,相濡以末。
闺行 第三十二章 落水
两天后,王家的姑娘们都跟着母亲去了定毅侯府赴宴贺寿。81中『 』文网
她们听哥哥们说,那天园春楼里,讲课的除了宗老先生外,还有一名容貌倾城的少女,年纪与她们都差不多,是宗老先生另一位弟子的独女,学识很是渊博,而最让她们吃惊的是那姑娘竟然与宗老先生一同在园春楼里给天下学子讲课,这让那天去听课的人都很是喧哗热论,而姑娘们听了也对今天的宴会很是期待。
进了府,跟着大夫人们,姑娘们都去给定毅侯老夫人拜了寿,因人多,所以姑娘们都被安排在花园里头去赏花了,由定毅侯府的姑娘们来做招呼接待。
而当王家的姑娘们刚出现在一众姑娘们面前,便有人在开始窃窃私语了,因为这几年,三房和五房的姑娘都不在京,这里的世家姑娘们也多有不认识的,见了陌生的姑娘,她们有人在无声地打量,而有的却是在捂着嘴轻笑着低声谈论。
见了这一幕,王容面sè有些愠怒,因为多数的眼神都落到了她身上。她倔强地将这些打量到她身上的眼神一一回了过去,不管这些眼神中是否含有取笑,或只是好奇的一督,她都冷冷地瞪了回去。
“这人是谁呀?她干嘛这么凶地看着咱们?真没有教养!”有人生气地道。
任谁被这么打量都不会觉得愉快,而又任谁被这么冷冷地瞪着也会觉得生气,所以,王容一出场,几乎就将在场的姑娘们都得罪了,起码,不会有人觉得这姑娘性子好相处。
“就是!她肤sè这么黑,还不能让人瞧两眼了,瞧了两眼又怎么了,又没吃了她!真小气!”有人尖酸刻薄。
“这到底是王家哪一房的姑娘呀?之前可没见过,不过听王辰说过,像是她三叔和五叔都外任回京了,想必就是这两房的其中一个姑娘!”有人在记仇了。
“走吧,懒得理她们!听说宗老先生今天带着那姑娘回府了,我们去找她们,倒要去见一见这姑娘才好,人家日后铁定是嫁的人上人呢!”有人瞧不上眼。
“可是真的?我听哥哥说,那姑娘出落得可漂亮了!还有另一个和咱们同岁的姑娘,前天在园春楼里竟然大胆到和宗老先生一同讲课,不知她可有来?若是来了,那今天可就热闹了!现在谁不是在谈论着这些人呢!”她们的谈话吸引了不少姑娘,因此花园里的姑娘们跟着她们,一下子全走光了。
王家的姑娘们被晾在原地,不知所措,而定毅侯府领路的丫环也觉自己失职了,面sè尴尬。
“这什么人?”王荟气不过。
“真是丢死人了!这回还真不知会传出什么话来!我以后再也不跟她出门了!”王季不满地看了一眼王容,想哭地道。
“我不是说她!”王荟听了,更生气,因为王季领错了她的意,“我是说今日来赴宴的这些姑娘,这什么人?以为门第比咱们高一点,就可以随意欺负咱们了吗?”
“怎么就不是说她?我说的就是她!”王季也生气,“我早就说过了,跟她出门一定少不了被人笑的!”
“那你就别出门!”王荟骂道:“人家欺负咱们家的姑娘,就是瞧不起咱们王家了!你倒帮着人家来欺负,你懂不懂咱们才是一伙的!”
“我跟你是一伙!我跟她可不是一伙的!”王季气恼:“你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人家又不领你的情!”
王荟脸下不来:“这性质不一样!现在在外头,咱们家理应同心协力、同仇气凯!你这种话叫祖母知道了,定是要训斥的!”
王季说不过,只好气闷地闭了嘴,心里对王容更是看不惯,“哼”了一声,便自己走掉了。
王荟也觉好没意思,无缘无故的又吵了起来。王溪和王素站在一边,见她们吵完了,王溪道:“五姐姐就是姐妹情深,可惜人家没听见。”她往一边努了努嘴。
原来王容早在她们吵起来时,就已经往另一个方向走掉了,如今都走远了。
王荟见了,更觉气结,但嘴硬:“走就走呗!我又不是讲给她听的!我是为了咱们大家!”
“那五姐姐还真是够无聊的,她们又不是笑你我,你这生这么大气做什么?人家都没说话呢!”王溪讥讽道。
“是不是连你也要和我吵?”
王紫听得头疼,于是打断她们的谈话:“不好意思,我想过那边去赏一下花,你们继续。”
王荟听了,来不及生气,王紫便转身走了,又来不及说话,王溪又开口说话了:“太好了!又走一个!看来今天咱们还是分开走的好!”她说完也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只剩下王素留在原地不敢走,她小心翼翼地看着王荟气恼的样子,怕怒火泱及自己。而那领路的定毅侯府丫环则机灵地拣着时机道:“两位姑娘请随奴婢来,前面才是众姑娘赏花的地方。”
王紫带着春水烟寒在水榭里坐下,她们的前面是一个开挖得挺大的人工湖,湖里的荷碧叶连天,花也已经开了,粉的白的都有,而且开得很好,想必是因为定毅侯老夫人的寿日,所以用了方法让这些荷花比平时的早开一些。
“救命呀!”有人扑腾着水在惊慌大喊。
“来人呀!有没有人在呀!”这是另一个惊慌但不是同一个人的声音。
“姑娘,好像是十姑娘的声音!”春水惊道。
王紫也连忙站了起来,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难道是十姑娘落水了吗?”烟寒很担忧。
三人提着裙摆快跑,而她们也听见了很多人急走的声音,都在往落水的方向跑去。然后,她们听见有人在惊呼,而又有人跳下水去。
等她们赶到时,只见已经有很多人在那儿围观了。王容站在湖边,神sè也很是慌乱。
那落水的是一个姑娘,年纪和她们差不多,她看起来害怕极了,被救了上来后,还属于回不了神的状态,xiōng脯正后怕得起伏厉害。
有人在问她情况,她也不答,于是那人便转过头来问王容,她是怎么落水的?因为王容是目击证人。
王容也很害怕,听了那人的问话,刚想张嘴说话,那落水的姑娘却是立马指着她道:“是她推我的!就是她推我的!”
一片哗然,不仅众人,王容也?然地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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