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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鸮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颜凉雨
墙壁上的油画还在,但sè泽暗淡,平平无奇,再没那呼之欲出的生动与诡异。
钱艾为难地看向自家队长:“硬往里钻?”
徐望咽了下口水,脑补一下,已经感受到了咣咣撞大墙的疼:“闯个关而已,也不用拿命拼……”
“想把花还给树,就只有穿回油画这一个办法吗?”况金鑫问。
徐望目前只能想到这个,但显然,路子不对。
“未必。”一直沉默的吴笙,开口。
四个伙伴一起看他。
他却忽然走到窗前,望着下面满目狼藉的草坪,道:“你们过来看。”
四人不明所以,立刻聚拢过去,围观窗外。
吴笙指着挖掘机正步步bī近的、仅剩的一块完好草坪,问:“眼熟吗?”
那块幸存草坪约一个篮球场大,栽着一棵大树,树上葱郁,树下荫凉,同别处坑坑洼洼、草木倒伏的惨状相比,简直桃花源。
指向这么明显,四人要再不明白吴笙意思,就真可以晃荡脑袋听大海了。
但——
钱艾:“你这个是不是有点牵强……”
况金鑫:“笙哥,你不能看见一棵树,就说是油画里那棵。”
池映雪想起先前讨论时,吴笙浑身散发的智商优越感,勾起嘴角,故意模仿对方口吻:“证据。”
吴笙:“一,这里建造古堡之前,就是村庄所在地;二,这棵树和整个前庭草坪的设计风格并不融合,有故意突出惹人关注的嫌疑;三,你们仔细看它的树枝,好几处明显稀疏,有外力折断痕迹;四,我记得它什么样。”
从它甩枝条攻击徐望那一刻起,吴笙就把这位小树同学深深烙印在脑海,化成灰都认得。
钱艾翻个白眼:“你早说第四条不就完了。”
况金鑫跃跃欲试:“那我们现在就下去?”
徐望克制着花式赞美的冲动,深沉地拍拍自家军师肩膀:“还不错。”
“……”池映雪看着眼前的四个人,破天荒,脊背窜起一丝凉意。
这种毫无逻辑的盲目信任,是邪教吗,是邪教吧。
“轰隆——”
在所有人都没防备的时候,新的爆炸再起!
炸的就是仅剩的那块草坪,由于炸点距离稍近,冲击波直接把五人面前的玻璃震裂!
泛起的草皮、泥土在硝烟里漫天飞,五人心里一紧。
之于你的剧情关键,或许只是人家任务线上的路人甲,那帮刨地炸坑的人,才不会管哪棵树和你有渊源!
小伙伴们七手八脚把窗推开,硝烟尘土扑面而来,根本什么都看不清,只能依稀听见战斗和呼喊……战斗?
【鸮:有人对你使用了哟~~】
被防具锁定的提示音,让疑惑中的小伙伴们措手不及,还没来得及想,一根巨大的绿sè豌豆芽就在窗外拔地而起,转瞬,就长高到他们窗口,宽大叶片平坦而舒缓地探过来,就像邀请。
同一时间,硝烟散了大半。
那仅剩的草坪,也被炸成了坑,但奇异地,唯独那树还在,连同根下一米见方的草皮,就像汪洋中的孤岛。
它的树枝在阳光下,疯狂摇摆,一次次击退企图靠近的闯关者。
那五人已经放弃爆破流,派四人和它缠斗,剩下一人,驾驶着挖掘机,贴着坑边隐秘潜行,眼看就要从侧面bī近树下了!
池映雪第一个跳上叶片,回头见队友都没动,轻轻挑眉:“不下去吗?”
徐望这才看明白:“你的文具?”
下当然要下,但新队友的行动速度会不会太快了啊!
池映雪悠然一笑,跳过这显而易见的问题,直接进下一环节:“挖掘机,交给我。”
简单六个字,淡淡的语气,浓浓的期待,深深的幸福。
随着最后一个小伙伴在叶片上站稳,魔豆高耸的jīng忽然改变方向,枝叶朝着战场那边疯长!
一眨眼功夫,徐望他们四个已被送到树下,竟比围剿大树的四个人,还要接近树干!
而池映雪早跳上另一片叶子,这会儿兵分两路,同时抵达挖掘机处!
落地一霎,池映雪一跃而起,压根不在意挖掘机的履带是否会卷到他,直接跳上挖掘机后身!
树下四伙伴甚至没看清他动作,就听见一声玻璃碎裂的“哗啦——”
另外一队的四个人,还没闹清怎么就从天而降四位,就被身后响动搅和得更懵bī了,本能回头,驾驶挖掘机的小伙伴,已经被从碎裂窗口钻进去的人,控制住了。
池映雪单臂勒住对方脖子,没用任何武器,也没恐吓威胁,就轻飘飘两个字:“停车。”
从树底下看,池映雪神情温柔得就像在和对方闹着玩。
可挖掘机在他破窗而入的那一刻,的的确确,停了。
“你干嘛呢——”树底下四个人急了,在他们看来,自己伙伴根本连挣扎都没挣扎,就投敌了,简直莫名其妙!
徐望他们其实也没太看懂,但对结果喜闻乐见。
只有挖掘机里的人知道,他已经快不能呼吸了。鬼魅一样的袭击者,用最小的力,jīng准压住了他脖颈上最要害的位置,让他处于一个渐渐缺氧,但又不至于死亡的可怕状态里。
那一声“停车”,越轻,越听得人头皮发麻。
因为,袭击者的眼睛在笑。
不是那种克敌制胜的得意,就是单纯的,让人毛骨悚然的,快乐。
树下四人没等来挖掘机小伙伴的回应,恨铁不成钢,也不管了,直接面对面和徐望他们交涉:“你们吃饱了撑的,chā一脚我们的任务线有意思?!”
“不是有意思,是不好意思,这也是我们的任务线。”徐望安抚性地摸摸树干,像在告诉它,我们来了。
四人为首的一看就是bào脾气,当下怒不可遏:“我们他妈辛苦一晚上了,你们过来捡现成的?!”
“捡现成?就你们挖这些坑?”徐望简直要被好奇心折磨死了,“你们到底什么线?”
“事业线,”bào脾气喘着粗气,“把草坪刨了改成一片大湖。”
徐望:“酒店前庭改大湖?!”
bào脾气:“改完这里就叫天鹅湖古堡酒店!”
徐望:“……这是什么神奇的事业线!!!”
bào脾气:“你他妈问我我他妈的问谁!!!”
“咻——”
利器划破空气的声音,中断了两队沟通。
然而那声音从树下而起,却是冲着挖掘机去的!
徐望只看到寒光一闪,根本顾不上去揪偷袭者,大声朝池映雪喊:“小心——”
可是他的呼喊哪有武具快!
话音还没落,那抹寒光已经“咚”一声刺透驾驶室正面的玻璃,直直戳进池映雪勒住司机的手臂里!
一枚长钉!
比他们第一次在无尽海守塔人那里遭遇的,还要狰狞的长钉!
几乎4/5钉进池映雪的手臂!
饶是如此,池映雪竟然一动没动。
这点被钳制的人最有发言权,长钉就在他眼皮底下,死死钉进了勒住他的手臂,可勒着他的力道,连一丝,都没松。
只是出于本能,颤了一下,极轻微,轻微到让人心底发寒。
被钳制者忽然不敢看挟持自己的人了,他甚至本能地想劝阻自己队友,别再盲目攻击了,这人危险,比以往遇见的所有人,都危险。
然而他这些第一手资料,都没能传达到树下。
“你的队友想救你,”池映雪贴到他耳边,一字一句,轻声低语,“那你就去死吧。”
脖颈上的力道渐渐收紧。
被钳制者挣扎地抓了两把勒住自己手臂,最后甚至用力将长钉又往深处猛按一下!
可最终,一切徒劳。
濒临死亡之际,被钳制者终于听见了天籁——
【鸮:宝贝儿~提前放假,送你回家。】
树下八人只看见了回家者的挣扎,却没看见送人者的bào力,没激烈动作,没狰狞表情,从头到尾淡淡然,在送人回家之后,放下扎着长钉的胳膊,还透过破了个小洞的玻璃,微笑致意。
bào脾气四人,心下骇然,尤其用长钉偷袭那个,脚底往上冒凉气。
就在这无言时刻,树前的大坑底下忽然传出闷响,整个酒店前庭的一片坑坑洼洼都跟着震动!
徐望他们四个下意识后退,靠到树干上,寻获一点安全感。
bào脾气四个则早在刚才的缠斗里,被树枝甩到了大坑边缘,这一震,直接身形不稳,滚落坑底!
坑土松软,摔进去没什么,可还没等他们爬起,坑底忽然以极快速度陷落,顷刻就将四人卷进无底黑洞!
这还没完,仿佛传染一般,所有大坑都开始无限往下坍塌,一个连一个,最后竟将整个酒店前庭,连成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大的坑洞,唯二幸存的,只有徐望他们和大树所在的一小块地,还有1310窗户底下正对着的,魔豆扎根的那一小块地!
挖掘机早落进去没了影。
尘埃落尽。
不知什么时候逃出来的池映雪,踩在魔豆叶片上,拔掉手臂里的长钉,随手丢进坑里。
他自然的神情和随意的动作,就像揭掉一片创可贴。
去掉碍眼的钉子,池映雪才乘着叶片,稳稳落到树下。
树下四个小伙伴:“……”
刚刚那几分钟,他们是谁,他们在哪里,他们经历了什么……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吴笙,卸下双肩包,翻出医药箱,递给新队友,没多此一举问要不要帮忙。
就这战斗水平,吴军师深信,他自己搞得定。
果然,池映雪动作娴熟,三两下就止血、包扎一条龙完毕,末了还用酒jīng棉球把非伤口处沾到的血迹擦拭干净,十分细致。
“出去了还得上医院。”徐望不放心地叮嘱一句。
池映雪点头,但是一看神情,就没放心上。
“你刚才用的什么?”钱艾终于从团灭对手的冲击里,恢复一点点。
池映雪:“。”
钱艾看看地上大坑,嗯,是地陷,又抬头看看蓝天白云:“天塌呢?”
池映雪歪头:“你想感受一下吗?”
钱艾后背一凉:“不用了!”
池映雪莞尔:“这是一次性武具,用的时候没让天塌,再想体验,就得等下回了。”
钱艾:“……”
看得出,新队友心情很好,好到破天荒开起玩笑。
但徐望依然心疼,除了心疼队友受伤,还心疼文具:“对付他们,其实不用这么毁天灭地的武具。”
池映雪看了看他,了然一笑:“行,以后我会把厉害的文具都留着,用在刀刃上。”
“……”徐望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不好沟通的队友,他头疼,这一点就透的队友,为什么也让人不安啊!
重归静谧的酒店前庭,不知哪来一阵清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徐望循着声音抬头,树影斑驳。
他静下心来,自怀里小心翼翼取出附生花,双手捧着,原物奉还似的,举向大树。
树没动静。
叶子的沙沙声,都在这一刻停了,像一个不安的人,在屏息等待,等待希望,或者破灭。
终于,附生花在树枝缝隙透下的一缕阳光里,慢慢发出淡蓝sè的光。
花朵在徐望手中消失,大树前,多了一个蓝发的人。
它轻轻走到树下,张开双臂,缓缓拥抱树干。
阳光在它脸上勾勒出美好lún廓。
五个小伙伴看着它的身影渐淡,直至消失。
高高的树干上,一簇淡蓝sè的花,悄然附生,葱郁枝叶掩映着它,护得周全。
【我曾经爱过你……但愿上帝保佑你,另一个人也会像我一样地爱你。】
这爱情线的第一封信,就是树对花的心。
深情,绝望,却依然希望对方能够幸福。
不过,应该不需要那个“像我一样爱你”的人了。
徐望静静看向树。
你的心,它懂了。





子夜鸮 86.飞盘
当树叶再次摇晃出温柔的沙沙声, 徐望就知道, 爱情线圆满了。
果不其然,tiáo皮的祝贺,乘着轻风款款而起——
【鸮:恭喜过关,6/23顺利交】
五个小伙伴, 有徐望这样预料到的, 也有钱艾这样提示音来了,才喜出望外的, 但无一例外,都在恭喜声里, 长舒口气。
结果这一口气,随着戛然而止的断句,卡住了。
顺利交?
卷呢?!还有固定的“亲, 明天见哟”呢?!
每个人都下意识看队友, 然后发现,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懵bī。
这算交卷了吗?应该不算吧, 否则他们就该回现实了。
可凭什么不算交卷啊?明明已经完成了任务线!
“文具。”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池映雪,或者说,是他敏锐的战斗直觉。
话音刚落, 像印证似的, 被攻击的提示懒洋洋来迟——
【鸮:有人对你们使用了哟~~】
巨大的yīn影, 随着这声音一同降临。
五人后退几步, 抬头, 就见一个载着五个人的飞盘, 悬停在大树上方的半空中。
那盘子就是平日里盛菜的浅口白瓷盘,不过被放大了数十倍,五位同行乘坐其上,或盘腿,或半躺,当自家沙发似的,惬意悠闲。
徐望看见飞盘的一刹那,就很自然断定,幻具是他们用的,可当看见盘中人一个个慵懒的样,又犹豫了。
这不是一个要准备开战的状态。
“我们不做任务不交卷,也没闲心送你们回家,不用这么紧张。”先开口的不速之客,是飞盘里最没坐姿的一位,二十七、八岁,头发乱糟糟的像刚起床,神情也困倦不醒,说着话就打了个哈欠,半躺在那儿,一点也看不出居然是负责外联交涉的。
徐望想,也可能这位真是被临时拉来顶班的,否则没办法解释这种拉仇恨的开场白。
至少,他这个“被沟通者”,一点尊重都没感觉到。
“你想太多了,我们不紧张,”徐望气定神闲地看他,面sè没一点波动,“至于我们会不会生气,取决于你们的解释。”
这话其实有点针锋相对的意思,但盘子里人像没听出来似的,随意扫了旁边伙伴一眼,而后再看向他们,更随意地给了句解释:“找点儿东西。”
结合先前的“我们不做任务不交卷”,徐望觉得,对方想表达的应该是“找点东西,找完就把幻具解除,你们继续交卷”,可话从对方嘴里出来,就是极简模式,从神情到语tiáo都透着敷衍。
飞盘忽地降到紧贴树冠的位置。
刚被乱糟糟扫一眼的那位队友,一改慵懒,选了一根稍粗的树枝做落脚点,干净利落地跳到树上,身手敏捷凌厉,站稳后立即拨动枝桠,开始专注寻找。
还真是找点东西。
徐望抿紧嘴chún,这帮人的确不是找他们麻烦的,不,应该说对方根本就懒得找他们麻烦。
从始至终,对方都跟春游似的从容,不是因为目的不冲突,事实上目的不冲突,他们也可能损人不利己的捣乱。从容惬意的根本,是自己队伍,还不够格入人家的法眼,人家连撒谎防备一下,都不屑。
“请告诉我,刚刚那种被蔑视的羞辱感是幻觉。”钱艾看着高处的五位不速之客,xiōng膛隐隐起伏。
徐望一声叹息:“队长做不到。”
“他们到底在找什么?”况金鑫很困惑,“树上只有附生花啊,可他们好像看都不看。”
“不管是什么,都确确实实和任务线无关,”吴笙眯起眼,目光锐利,“否则这么大阵仗,早该触发剧情了。”
“也许他们找错地方了呢,或者剧情就是和平友好找找找。”一只脚都迈过终点线了,另一只却生生被人抱住,实在让钱艾煎熬。
“徽章。”池映雪压低声音,不是怕被人听见的那种压低,更像是在刻意压抑着自身的某种情绪,“他们在找徽章。”
四伙伴愣住,徐望第一时间点出文具盒隐藏栏,把[月光迷宫徽章]亮给池映雪:“这个?”
“嗯。”池映雪淡淡应完,才看清,徐望的隐藏物品栏里就一个图标。
他立刻在这冷冷清清的界面里,明白了新队伍的信息进度,不等问,直接道:“每一关都会有几个隐藏徽章,分散在不同角落,找到一枚就行。”
“找?”徐望意外,“徽章不是单关破纪录才有的奖励?”
池映雪说:“那是随机碰运气的,一般都在关卡里找。”
徐望:“怎么找?”
池映雪:“有徽章的地方,会不定时闪烁微光,一心想找的队伍,就能发现。”
吴笙问:“都找到了会怎样?”
“不清楚,”池映雪歪头想想,终于从断断续续的记忆里,打捞出些许信息,“好像和13/23以后的关卡有关。”
13/23以后?!
这答案对于徐望他们四个,冲击可太大了。
茅七平可是说过,成绩最好的队伍也只到了第十三关,而交卷速度榜唯一开启那次,记录也只到这说明还没人交卷过13/23呢,和茅七平的说辞也是能印证上的。
那这些从来没冲破过13/23的人,凭什么就能说徽章和后面关卡有关?
还是他们得到过小抄纸的秘密提示?
四双眼睛,刷刷刷刷全聚到池映雪脸上。
池映雪对这种炽烈眼神是最不适应的,立刻澄清:“我只知道这么多,不信的话,你们可以用幻具拷问我。”
徐望、吴笙、钱艾、况金鑫:“……”
审问神父,拷问自己……为什么每次新队友的提议都像个反派!!!
“你们要吗?”池映雪忽然问。
四伙伴愣住,一时没听懂。
“虽然不清楚徽章具体用途,但一定是有用的,”池映雪微微前倾,靠近四个伙伴,声音和嘴角,一起微微上扬,先前被压抑着的某种情绪,在他眼底,泛出幽暗的、期待的光,“想要的话,我可以帮你们去抢。”
他的声音极温柔,像魔鬼在诱拐良善。
徐望问:“你有这一关的徽章吗?”
池映雪怔了下,才摇头:“没有。”
钱艾无语:“那这就叫‘我们一起去抢’,懂吗?”
“……”池映雪不懂,为什么这些人那么执着于“我们”还是“你们”,重要吗?
“你不就是想找个由头动手吗,”徐望挑眉看他,“想把那盘子掀了,把那帮人灭了。”
池映雪愣住,这次是真意外了。
况金鑫看着他,叹息摇头:“你的杀气太有辨识度。”
钱艾斜眼瞥他:“一想干架就兴奋,我都摸着规律了。”
徐望拍拍他肩膀,露出信任微笑:“你的申请,我许可了。”
转过身来,徐望问吴笙:“还能坚持多久?”
吴军师耸耸肩:“直到你们打赢。”
池映雪在这个“一切尽在掌握”的神情里,窥见了蛛丝马迹:“你在用文具?”
难怪对方搜寻到现在,一无所获。
其实一旦锁定范围,徽章并不算太难找,刚刚请战的时候,他还担心来不及开打,对方就已经得手。
“他们想找东西,就可以对我们用幻具,阻止我们交卷,” 吴笙抬眼看树上忙碌的身影,“回个防具不过分。”
池映雪有些纳闷:“他没听见中防具的提示?”
吴笙说:“当然是套树上的,。”
池映雪:“……”
战术什么的,还是留给心细的人吧。
“你们到底商量好怎么打没——”乱糟糟趴在盘子边,双手托脸,满眼不耐烦,“防具都扔了,还有什么可磨蹭的。”
五伙伴一霎错愕。
他们之间既有水平距离还有垂直高度,刚刚那种蚊子声一样的私下交谈,不可能传过去的,那乱糟糟怎么知道的防具?
正懵着,五人脚下的草皮忽然飞起一张绿sè便笺纸,和草皮完全融为一体的绿,飘飘摇摇,飞回盘子里,一个头发卷卷的青年手中。
“,”乱糟糟公布答案,不紧不慢地坐起来,咧嘴一笑,“防人之心不可无。”
“大川,别找了,”刚收了便利贴的卷卷发,提醒树梢上的队友,“套着防具呢。”
累得腰酸背疼的江大川,闻言怒了:“谁他妈没事儿找事儿!”
王断然,也就是卷卷发,朝对面一努下巴:“就最帅的那个。”
江大川愤而低头,一眼锁定吴笙:“你吃饱了撑的?急着回家?”
吴笙:“……”
徐望、况金鑫、池映雪:“……”
钱艾:“你们这个认人方式……”
“有问题?”卷卷发一脸被质疑的不高兴,伸手指吴笙,“最帅的,”指池映雪,“最美的,”指况金鑫,“最可爱的,”指徐望,“最狡猾的”,指钱艾,“最壮的。”
“很方便啊。”末了,还给个总结。
“……”五个同样沉默的小伙伴,截然不同的两种心情。
江大川坐到树杈上,也不干活了,直接催盘子里的队友:“速战速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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