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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鸮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颜凉雨
待回到北京, 他已经说服自己不再去想了,两天河北之行,几乎没合眼的大客户补救工作更是让他平复了最后一丝躁动, 如今堪称心如止水。结果, 徐望又起了话头, 而且什么b什么c一概不铺垫, 直奔十年前。
十年前的信,吴笙在编故事的时候都没敢用的往事, 就这么,被人挑开了磨砂滤镜,露出过往本来的清晰面貌。
天已经黑下来,外面的路灯很亮,街道上仍车水马龙。
但客厅里很静。
静得吴笙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听见徐望的呼吸, 甚至,徐望等待着自己回应时,轻轻眨的那一下眼。
十年前的雨夜教室里, 徐望也是这样看着自己, 唯一的区别是, 那时的他, 睫毛上挂着泪珠。
他好像总让他难过, 吴笙想。
空气静得几近凝固, 徐望的冲动,在吴笙的沉默里,一点点退烧。
他低下头,盯着自己膝盖,强撑最后一点勇气,又问了一遍:“不能写简单点儿吗……”
声音弱的,快要听不见。
终于,耳边响起了吴笙的回答,低低的,有一丝沙哑:“我害怕。”
徐望心里颤了下。
他从来不知道,吴笙,也会害怕。
沙发里,他们坐得很近,近到他需要侧一下身,才能看见吴笙的脸。
可徐望不敢动。
“一边怕,一边又希望你能发现。”吴笙抬头看前方墙壁,白得刺眼里,他轻嘲似的笑一下,仿佛透过那面白墙,能看见过往那个瞻前顾后的傻自己。
徐望心跳得厉害,撞得xiōng口疼。
他从来没听过吴笙的“心”,这让他有种不虚幻感。他努力握拳,想让呼吸平静,生怕那口气呼得重了,漂亮的肥皂泡就破了。
恍惚间,吴笙的叹息传进耳朵:“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你要再不出声,谈话可能会夭折。”
徐望下意识转头,直到看见吴笙眼底带着的笑,才知道,自己上当了。
吴笙喜欢他懊恼的样。因为平时太“诡计多端”了,于是偶尔气鼓鼓一下,就特别可爱。
他情不自禁,抬手摸了摸对方的头,很轻,很温柔:“写信的是我,被拒绝的也是我,你能不能拿出一点甩人的嚣张气焰。”
徐望正犹豫着要不要拍掉头上的手,闻言,彻底愣了:“我什么时候拒绝过你?是你先不给我写信的!”
话一出口,徐望才发现自己有多在意这件事。
吴笙有片刻的茫然,像是意识到某个环节出了问题,但这并不影响他对记忆信息的提取:“第五封信,你让我别问了。”
“第五封信?”徐望连自己回的什么内容都忘了,怎么就被解读出“拒绝”了?!
等等。
徐望定了定心,回忆此刻正躺在隔壁卧室的那五封信。
他不记得自己的回信内容,但吴笙发过来的信,他早就倒背如流。
自己让吴笙“不要再问”?
那一定就是吴笙在信中问了什么……
徐望猛地一抬眼,终于在第四、第五两封信里,找到了同样的一句话。
【你看完《瓦尔登湖》了吗?】
他瞪大眼睛看向吴笙,语tiáo不受控制地往上走:“你看完《瓦尔登湖》了吗?!”
吴笙叹口气,眼里带着“被拒绝者的认命和释然”:“想起来了吧。”
“……”徐望捂着心口,那里一下下的抽痛,比知道信里有暗码的时候,更甚!
该多想的时候不想,不该多想的时候瞎想,完美错过感情线里所有正确答案,吴笙是怎么做到的?
而喜欢上这样的吴笙的自己,上辈子到底造了多大孽……
“我在今天之前,根本就不知道信里有暗码!”徐望直接整个身子转过来,恨不能把每一个字都扔到吴笙脸上,重塑他的脑回路!
吴笙罕见地,整个人傻那儿了:“不知道?”
徐望简直要让他气吐血了,远的不提了,就今天这番交流:“我刚才第一句话就问你,信就不能写简单点儿吗,你还不懂我没破译?”
吴笙是真的没多想:“我以为你只是翻旧账,想用吐槽当做打开今日话题的钥匙。”
徐望心塞:“你就不能按照凡人的方式思考吗!”
“可是我在一连两封信里都问了《瓦尔登湖》,提示还不够明显么?”
“……”
吴笙在徐望的怒视中,求生欲触发,低下了羞愧的头:“的确有些晦涩了。”
徐望对他的信任已然崩盘,不管态度多好,眼神多无辜,没用:“你还有多少的‘你以为’,全给我格式化!”
吴笙非常配合,静默片刻后,迅速汇报:“格完了。”
“我说的别问了,就是单纯的别问我看没看那本书。”徐望很想语气缓和,但越想越委屈,于是失败,后面一字一句,噼里啪啦都扔吴笙脸上,“而且,你听好了,那本《瓦尔登湖》我看完了,查着字典,一页没落,都看完了!”
一口气说完,他xiōng膛剧烈起伏,可视线从始至终都放在吴笙身上,再没错开。
吴笙错愕看着他,一时间脸上变幻了好几种情绪,也分不清是高兴多,还是苦涩多。
徐望瞪着他,瞪红了眼。
整个客厅忽然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个人的心跳声,一个比一个像擂鼓。
吴笙嗓子发紧,好半天,才找回声音:“书好看吗……”
徐望梗着脖子:“无聊死了!”
吴笙说:“那你还都看完了。”
“……”
因为是你送的啊。
这话在徐望心里翻滚着,却怎么也出不了口。
他用力眨一下眼,想bī退热气,可没成功,倒让水汽沾上了睫毛,模糊了视野。
忽然,徐望感觉到一只手,抚上了自己的脸,掌心很热。
突来的温暖,一瞬从脸颊传递到四肢百骸,像触电。
吴笙用拇指轻轻抹掉他眼睫上的水汽,心疼得要命:“对不起。”
“你对不起我的多了,”徐望哑着嗓子,一桩桩一件件嘀咕,“你说我笨,你说我只知道打架不考虑后果,你推我,你还给我写那种根本看不懂的情书……”
吴笙嘴角不自觉往上去,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被骂,也能让人心里花开遍野,阳光灿烂。
数落完所有罪状,徐望心里还是堵得慌,他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去想“如果”。
如果吴笙不用这种匪夷所思的方式,他和他的现在,会不会不一样?
如果自己稍微动点脑子,看出信中的玄机,结果会不会不同?
如果他在吴笙突然中断通信的时候,再主动一点?
如果吴笙在“以为”被他拒绝之后,再努力一次?
他定定看着吴笙,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无所谓,却克制不住,眼圈泛红:“我从小到大,就收过这么一次情书,你还给我用暗码……”
吴笙捧起他的脸,轻轻朝他眼睛吹气,想把他的红眼圈都吹散了。
“我这不是回来了么,你想要多少情书,我都给你补上。”
徐望气呼呼看着他,像占了上风的孩子,借机耍赖要更多的糖:“还有十年青春呢。”
“也补上。”吴笙应得十分有底气。
徐望怔住,不明所以看他。
吴笙俯身过去,在他额头,落下一个吻。
郑重得近乎虔诚。
“我爱你。”他第一次,不设任何保护sè,把自己的心,彻底摊开来。
徐望定在那儿,大脑彻底空白,只眼底热气极速上涌,快得来不及压,就成了一颗水珠,滚落脸颊。
在这三个字之前,他一直在潜意识里提醒自己,吴笙的“喜欢”也好,“情书”也好,都是十年前的,虽然现在的他看起来,好像,似乎,还存在这种“喜欢”,但这些“好像”“似乎”永远没办法让人真的踏实。
他怕再自作多情一次。
他怕欢喜过后,一场空。
“我要追你了。”吴笙宣布得非常正式,以至于说完,他自己都不好意思了一下,但他始终看着徐望的眼睛,坚定的目光,没半点犹疑,“从现在开始,我追你。一个十年不够,我就追二十年,二十年不够,我就追三十年,把你的青春连本带利,都补上。”
徐望吸了吸鼻子,刚才只觉得自己不争气,现在却觉得自己是jiān商。
他从来没和吴笙说过喜欢,说过爱。
他用了一个没亲上的吻,就换了一个人的心。
傻瓜。
徐望在心里轻声说完,人已经扑过去,稳稳亲上了吴笙的嘴chún。
吴笙怔在那儿,一如刚在“鸮”里遇见的那次。
但这一次,徐望亲得更久,更深,更投入。
分开的时候,吴笙的嘴chún已经被他亲红了。
徐望很满意自己的成果:“我同意你追我了。”
他很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认真,正经,可一张口,就软,就甜,就开心。
“你要好好追,特别特别用心的追……不,也不用太用心,不对不对,用心可以,别用脑……”





子夜鸮 104.专心
过山车一样的心情稍微缓和下来的时候,徐望已经有点记不太清, 自己都向吴笙提了哪些不平等条约, 只记得吴笙前所未有的好说话,回应一律是好,行, 听你的。
“你就不能有点原则……”他心里幸福得冒泡, 嘴上还吐槽, 自己都觉得自己特别像坏人。
吴笙看他, 目光温柔,声音也温柔:“原则, 可以的,你刚才说的第2、5、6、8、9条都有霸王条款的潜质。”
徐望:“……你还是别有原则了。”
吴笙忍着声音里的笑意,重复今天晚上最熟悉的台词:“好,听你的。”
徐望决定见好就收,免得一个尺度把握不住, 让人反击回来, 拿下“恋爱主动权”这块高地——吴笙要真冲他放电,他不一定守得住。
看看时间,已经快九点了。
“不知道钱艾他们吃完饭没。”徐望自言自语道。
吴笙问:“饿了?”
“不是, ”徐望说, “毕竟是池映雪哥哥, 要是还来得及过去打招呼, 就露个面。”
“那就打电话问问。”人际交往这块, 吴笙向来跟着队长走。
电话拨过去, 响了一会儿,钱艾才接。
徐望还没张嘴,那边倒先问了:“你们办完事儿了?”
“……”这是个什么状态词!徐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直接跳过,“你们吃完了吗?”
“刚吃完,满汉全席啊,可惜你俩没口福。”钱艾的悠长回味感隔着电话,都扑面而来。
徐望哭笑不得:“你们现在在哪儿呢?”
“车上。”钱艾说,“吃饭你们是赶不上了,但还能赶上开房。”
“开……房?!”徐望声音陡然提高。钱艾、池映雪、况金鑫、池卓临,这四位的组合,开房是个什么娱乐活动?!
“你现在春心荡漾,满脑袋马赛克我不怪你。”钱艾揉了揉被震得发痒的耳朵,特别大度,“池总给我们开了个豪华总统大套,说只要在北京,以后住这儿就行。”
“池总?”徐望对这个称呼有点陌生。
电话那头似乎斟酌了一下,才比较礼貌道:“池映雪哥哥。”
徐望了然,这是和池卓临在同一辆车里呢,否则以钱艾的说话习惯,随口一个池映雪他哥就行了。
“你不正好要退租吗,直接打包行李过来呗,这离十二点还仨小时呢,我把地址发你。”
“……”天降总统套,砸得徐望有点懵,总觉得这晚上幸福指数严重超标。但很快就想到了池映雪在古堡地下一层,捧着十万块准备交“转学赞助费”的事儿,又觉得他哥弄个常住总统套,十分符合一脉相承的兄弟人设。
以为徐望的沉默是犹豫,钱艾进一步劝:“过来吧,”他语气缓和,一字一句,团结友爱的,“有个老同学还等着你俩给一个青春的解释呢。”
徐望:“……”
挂上电话,徐望转头看吴笙。
全程通话是免提,吴笙也听得一清二楚。
“怎么办?”被恋爱冲昏的头脑,降温,并开始瑟瑟发抖地思考人生。
“实话实说。”吴笙耸耸肩,嘴角却嘚瑟地往上走,“反正不说他们也能看出来。”
徐望哭笑不得,更要命的是还认为吴笙说得非常有道理。
不过除了他和吴笙的事,还有另外一个人也不能忽视……
“池映雪他哥,”徐望看进自家军师的眼睛,全力叮嘱,“我们得抓住。”
“……”吴笙想穿越到电话那头,把炫富的池卓临格式化了,“越想抓住的就越容易脱手,”他教育徐望,“你得选个不是那么想抓的。”
徐望乐,歪头故意问:“比如某个姓吴的同学?”
吴笙没答,而是低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拿起徐望的手,放到他掌心。
徐望愣住:“这是什么?”
“四百万。”吴笙说,“都放公共账户里吧。”
徐望惊呆:“你抢银行去了?”
吴笙乐:“我从公司退股了。”
“不是,等一下……”一时之间,徐望有点切换不过来。
吴笙耸耸肩:“本来回来就想和你说的,谁知道你突然提信。”
徐望张大眼睛瞪他,提信还提错了?!
“当然,提的好,”敏锐感知到不妙的吴笙,飞快转折,完全不管生不生硬,“所以我这不就把退股的事先放一边了么。”
“你不是去解决大客户的问题了吗?还是你直接把大客户给解决了?”不然徐望实在想不出,公司蒸蒸日上呢,有什么理由退股。
吴笙握着徐望的手,把人拉近一点,耐心解释道:“这次客户那边的小问题拖成大问题,就是因为我拿着项目核心,所有人都在等着我回来……”
“但如果公司电话过来的时候,我在鸮里呢?我没接到呢?可能一个晚上,这个没解决的状况就会造成公司不可能挽回的损失,”吴笙摇摇头,“我不可能随时随地两边跑,合伙人和员工也没义务迁就我。”
徐望这才发现,吴笙眼底,疲惫的黑眼圈。
河北两天,加上先前闯关和坐飞机回北京,这人该不会三天没合眼吧……
“合伙人让你退的?”
“不是,我自己要退的。”
“可做it是你的理想啊,你辛辛苦苦回来创业……”
“我的理想是你。”
徐望没了声音,怔怔看着吴笙,第一次体会到传说中的“会心一击”。
静静对望了不知多久,徐望也没从吴笙神情里找出破绽,可最初的甜里,还是泛出酸涩,委屈。
“你别捡好听的说,”他咕哝着,终于说了一直不想承认的现实,“没有‘鸮’,我们根本都不会再遇见。”
“会。”吴笙平静,但笃定。
徐望不解看他。
吴笙的声音低下来:“我回国就是来找你的。”
徐望愣住,几乎是本能地控诉:“你根本没找!”
要找,他们还至于在“鸮”里重逢?
吴笙咽了下口水,有那么点底气不足:“因为还没钱养你,我就想先赚一些,再找,反正好几个同学都说你在北京,又跑不了……”
“……”有四百万入股,没钱养他?他是长安街几个亿的四合院吗!!!
“卡你就拿着吧,”话都说开了,吴笙也不拐弯,“一个徽章手册二十万,后面还不知道要用多少钱。”
徐望知道自己该高兴,被人这么放在心上,这么倾其所有,还是自己喜欢的人,他以前做梦都不敢想。
可他就是高兴不起来,相反,他还生气,气吴笙傻,简直傻死了!
“你就没想过我拿着钱直接跑了?跟别人了?”
吴笙茫然地眨眨眼,很明显,真没想过。
不过被这么一问,他开始认真想了。
良久之后。
“你要跑了,那咱们也就不是一队了。”
徐望跟不上这个神奇的思考方向:“所以?”
吴笙微笑:“你确定想在“鸮”里和我成为竞争对手?”
徐望:“……”
一个吴笙当军师的竞争队伍?
一个英汉词典一样厚的战术方案册,并且很可能用在自己身上?
不,不要想这么可怕的事情……
“你跑不掉的,”吴笙自信满满,“你就是舍得我,你也舍不得我的智慧。”
徐望:“……”
就不能来道雷劈走这个男人的自信,只留下他帅气的肉体和闪光的头脑吗!!!
这场对话,以徐望一掌呼上吴笙脑门,全剧终。
四百万终究没进公众账户,徐望让吴笙自己收着,哪天队里真需要了,再问他雪中求炭。
吴笙的反对,夭折在徐望犀利的小眼神里。
四十分钟后,徐望收拾妥当,出门,直奔钱艾发来的地址。
他在出租屋住了这么多年,可真收拾起来,需要带走的也只有一个行李箱。已经和房东约好了明天退房,到时候剩下的床单被子、锅碗瓢盆什么的,就随便房东处理了。
……
cbd商区,某豪华五星级酒店,总统套房内。
徐望带着吴笙,吴笙拖着行李,两位领导还没来得及欣赏总统套房的奢华,就被三双八卦之眼团团围住。
徐望咽了下口水,故作自然地问池映雪:“你哥哥呢?作为队长,这么盛情的招待,必须当面道谢。”
“谢我就行了。”池映雪不在意地淡淡道,然后目光就开始在徐望和吴笙脸上来回飘,像是单看就能破案似的。
“别等我们问了,”钱艾已经等不及了,“赶紧的,坦白从宽。”
徐望叹口气,正硬着头皮酝酿,手已经被吴笙紧紧握住,举起来了。
“从今天开始,我要追他了。”吴笙大大方方宣布。
池映雪:“……”
况金鑫:“……”
钱艾:“……”
确定是追?这个姿势和结婚宣誓都差不多了好吗!!!
而且——
钱艾把目光从吴笙心满意足的脸上,挪到徐望幸福洋溢的脸上……就自家队长这满眼星星的状态,还用追?!
“咳,”五人背后,套房最里面,堪称“遥远”的卧室门口,池卓临饱含歉意,“我不是故意偷听,实在是没机会打断。”
钱艾和况金鑫,循声而望,满脸诧异。
池映雪扭头看自己亲哥,也莫名其妙:“你还没走?”
“……我只是找房间讲个电话。”池卓临这辈子收到的所有嫌弃,都来自亲弟。




子夜鸮 105.上榜
时间不早, 且已经把自家弟弟及其队友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了,池卓临也没真打算留下来叙家常,又简单叮嘱池映雪两句,便和小伙伴们道别。
徐望送的他。
走廊很静, 两个人走在柔软地毯上,几乎听不见脚步声。
感谢和不用谢之类的客气话, 在房内已经说了, 这会儿一个队长, 一个哥哥, 话题自然只剩下一个。
池卓临先开的口,晚餐席间,他已经知道徐望是队长了, 这会儿就直接用队长作了称呼:“徐队长, 我弟向来不省心, 一起旅行,还得你们多担待。”
其实不用池卓临说,徐望也懂他的意思,又请吃又请住的, 不是为自己弟弟,难道是对他们这个神秘旅行团一见钟情么。
所以吃了吃了, 住了住了,作为队长, 他总要让人家哥哥放心:“大家一起相处一起玩, 要细究, 那还是他拉高了我们全队的颜值和经济水平呢。”
一句话捧兄弟俩,外带领了这次招待的情。
池卓临自然听得懂,带着笑意的声音里,多了一分踏实:“晚上吃饭的时候,本来我还有点担心,现在看见徐队长这么可靠,我彻底放心了。”
“……”徐望决定回去的时候问问钱艾,晚餐席间到底干啥了,给人家哥哥造成这么大的不安全感。
说话间,两人已到电梯前。
电梯正在往下走,想重新回到顶层,还有得等。
但徐望等不住了。
他等的当然不是电梯,而是池卓临的信号。一路上,他都在等这个信号,一句话,一个词,或者哪怕一个眼神都行,只要能让他接收到“我们可以谈一下池映雪真正的问题了”,就行。
但都没有。
池卓临像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在对手没出招之前,方寸不动。
不过转念一想,徐望也能理解,毕竟池卓临并不清楚他们对于池映雪的双重人格知道多少。
电梯已经开始往上来了。
徐望不再被动等待,略一斟酌,开口:“不知道小雪和您说过没有,其实我们一起旅行没多久,之前他都是和其他旅友团一起玩的。”
池卓临神sè没太多波动:“刚刚吃饭的时候,听说了。”
徐望点点头,继续:“我们和小雪挺合得来,就是……”
他欲言又止似的停下来,看池卓临。
池卓临微微偏过头来,终于对上他的眼睛,是个“你继续,我在听”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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