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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鸮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颜凉雨
幽幽的风从某处吹拂而来。
四人一怔,摸索着周围漆黑墙壁,赫然发现有两面墙壁上有洞,他们兵分两路,顺着漆黑洞道一点点爬过去,很快便分别到了另外两个空间,同样的一片漆黑,只头顶一抹圆形透明,不过他们发现那透明玻璃是可以打开的,就像给这隐秘空间留了一个能见天日的出口。
至此,“狡兔三窟”的作用彻底明了。
它在使用者所选择的三处位置——茶水间,安全门,驾驶舱——的地板下方各开辟出一个隐秘空间,可藏身,可瞭望,头顶上的“透明玻璃”类似警察局审讯室的单透玻璃,底下的人可以抬头看上方动静,上面客舱低头看就是普通的地面,对于下方有人窥伺这件事,全然不知情。
而三个地点彼此间是连通的,可以让使用者来回转移阵地。
驾驶舱里没有任何动静,安全门靠近炸丨弹,但同时也太靠边,视野极窄,只剩下机尾的茶水间这一处,趁空乘离开间隙,稍微冒头顶开一点“圆玻璃”,便能一目了然,径直观望整个经济舱过道。
于是接下来的二十多分钟里,这一处地面像潜艇盖子一样,只要机尾没人,或者空乘稍不注意,那一小块地面便时不时被顶开一丝缝隙,露出两只窥伺的小眼睛。
十几lún观望下来,四人基本锁定了“仇家”。这实在没有任何难度——徐望记得他们大概的体貌特征,而且,除了空乘,他们来来回回奔波得最勤,
“准备好了?”徐望站在正当中,举手握住头顶玻璃圆盖的横杠,回头最后和队友们确认一次。
已经迫不及待要动手的吴笙立刻点头:“你就放心走吧!”
“……”徐望总觉得自己并没有从这份保证里收获安慰。
深吸口气,他掀开玻璃盖子窜了出去,手舞足蹈地招呼:“嘿,我可没到九霄云外,我还在这里呢——”
经济舱众旅客纷纷回头,就见机尾平地冒出个人,疯子似的张牙舞爪。那四人也看见了,反应却远比旅客惊骇——徐望之于他们,就是回魂夜的恶灵,没有任何道理去而复返啊!
原本分散在经济舱里的四人迅速聚拢在机舱中部,隔着十余米的距离和徐望警惕对峙。
徐望等的就是这一刻,嘴角勾起,脚下“砰砰”一跺!
他窜出来的时候并没有重新把盖子盖好,故而早已在下面准备多时的吴笙立刻如闪电般跳出,直接冲着远处四人使用!
经济舱内一刹那飞沙走石,天昏地暗!
那四人不靠在一起还好,聚在一起,便是打包带走的节奏。只见四人瞬间腾空,被疾风卷着飞快吹向机尾,与先前他们四个被抛到九霄云外时如出一辙!
徐望知道他们有经验,所以已做好了应对新攻击的准备,不料那四位竟真的就乖乖飞驰而来,眼看就要与他和吴笙来个火星撞地球!
徐望连忙使用,电光石火间在脚前画出个紫sè圆圈!
疾风骤停,四人叠着罗汉落到徐望面前,怒目圆睁,奈何就是不能出圈。





子夜鸮 15.解惑
依然在倒计时的炸丨弹已让整个飞机人心惶惶,这不是一个看热闹的好时机,所以当徐望从地底下冒出来大喝那一声之后,所有坐着的旅客回头归回头,却没一个人离开座位,更有几位条件反射地系紧了安全带;而那些恰好正在走动的,则立刻离开过道,就近闪入旁边座位,也不管是不是压住了别人的大腿。
旅客“自动清场”,“斗殴”快起快落,结果就是分出胜负的同时,空气彻底安静。
紫圈内的四人,清一sè男性,年纪从二十二、三岁到二十八、九岁不等,虽都表情不善,但高帅瘦白,分工明确。
围观者大气不敢喘,被擒者不愿开口先示弱,无声的对峙僵持,是最考验胜利者的。
但这哪能难得住徐望。
他从容蹲下,低头朝地上的圆洞里有条不紊地指挥:“小况,老钱,驾驶舱方案,go!”
那本不应该出现的洞里传出两声jīng气神十足的应和:“明白!”
四分钟后,广播响起,那个只在航班起飞时和大家打过招呼的磁性沉稳的嗓音,再度传遍机舱:
“各位旅客好,我是这次航班的机长,之前因为一些突发情况给各位造成了不必要的恐慌,我代表全体机组人员对您表达诚挚的歉意。现在,危险分子已被四个见义勇为的青年成功抓捕控制,危险物也会很快拆除,各位旅客可以安心享受接下来的旅程了。祝您旅途愉快——”
最后一句祝福铿锵有力,与其说是祝福,更像是正义必胜的决心,和永不低头的信念。
机舱内顿时响起热烈掌声,一些情绪激动的旅客已经开始欢呼庆祝。
气氛松弛,喧嚣重起,空乘不失时机推餐车出去送水,好让旅客有可以碰杯的“佳酿”。
没人再担心机尾的“四个危险分子”,反正有俩“见义勇为的青年”守着呢。
圈内四人在听见广播的时候就已瞪大眼睛,脸部肌肉抽动,到了这会儿,最帅的那位终于绷不住了,悲愤控诉:“你们技高一筹,我们认,抢占道德制高点就太无耻了吧!”
徐望保持着蹲姿,和他们眉眼齐平,乍看是个想要好好沟通的架势,实则是为了方便“互喷”:“你一个偷袭分子和我谈道德?!”
帅哥一脸不忿,还要反驳,却被个子最高那位拦住。他看着比帅哥大两三岁,但也就是二十五六,不过从头到大长腿都散发着沉稳气息,包括被擒的时候,也是最平静的那个。
“你们怎么进到驾驶舱的?”他压根不纠缠无谓的争执,开口就问,“用了文具吗?”
吴笙最喜欢这种聊干货的,毫不犹豫蹲下,与他平视,但并非回答,而是反问:“为什么偷袭我们?开放共享平台的关卡交卷是排他性的?”
大长腿愣了愣,一没料到吴笙突然说话,二没反应过来他说了个啥玩意儿。
徐望叹口气,人工翻译:“这种不同队伍彼此能看见的关卡,最终只有一队可以成功交卷?”
大长腿没有立即回答,不像是这个问题难,更像是在思忖谈判对策。
最瘦的那个一看脑子就快,这边大长腿还沉吟呢,他眼里狡黠一闪,已抓住情势要害:“你们是刚从1/23过来的对吧。不用否认,不然也就不会那么轻易地bào露了。”他盘起腿,正襟危坐,侃侃而谈,“但我们不是,我们不说身经百战,至少经验比你们丰富得多,知道的东西也比你们多。那现在你们武力占优,我们信息占优,何不各退一步,共享双赢呢。”
徐望也学他盘起腿,坐而论道似的:“洗耳恭听。”
瘦子满意点点头,像是很欣赏他的识时务:“我们可以把知道的所有关于这里的明规则、暗规则、潜规则告诉你们,作为交换,你们要放我们出来,大家公平竞争。”
“如果出来之后你们又对我们动手呢?”
“要能动手刚才就动手了,我们所有文具都用光了。再说,要论风险也是我们风险高,万一你们得到信息之后不放人呢。”
“你们可以先透露50%,然后我们放你们出来,你们再补完最后50%的尾款。”
“我就是这个意思!”
“那我也有一个提议,你听听看,”徐望歪头,胳膊肘顶着腿,用手撑起脑袋,老神在在地说,“我们问问题,你们答问题,如果拒绝,一刀一个,我们替‘鸮’送你们提前回家。”
瘦子变了脸sè,好半天,才出来一句:“你们身上不可能有刀。”
徐望微笑地挥挥手臂:“但我们有文具呀,要不要试试?”
“你问,我们答,”大长腿再度沉稳出声,“条件是你们不必放我们出圈,但也不可以送我们回家。”
“如果我毁约呢?”
“我们已经被困住,没有任何威胁,你没必要多浪费一个文具,况且地球是圆的,这里更圆,迟早还会遇见,你不会希望多树一个敌人的。”
徐望点点头,相比瘦子的狡猾,帅哥的冲动,他更喜欢和这位明白人沟通。
“拿来。”他朝吴笙伸手。
被剥夺了“提问权”的吴同学一脸不情愿,但还是把那张在下面瞭望时就拟出来的疑问清单递给了徐望——谁让自己先前刚问一句就遭遇了滑铁卢呢。
他灰心丧气地想,遇上理解能力差的对手,真是一把好刀砍在破瓦罐上。
“姓名。”吴笙的“清单”上没这种聊家常的问题,这是徐望自己加的第一问。
大长腿却不太想配合:“名字就不必了吧,这里事这里了,别牵扯现实。”
徐望很好说话:“行,那我就叫你们大长腿,小帅哥,瘦麻杆,冷白脸。”
高:“……”
帅:“可以啊。”
瘦:“……”
白:“无所谓。”
“徐望,”毫无预警,徐望自报家门,而后又一指旁边,“吴笙,魏蜀吴的吴,鼓瑟吹笙的笙。”
吴笙:“为什么lún到我这儿这么详细……”
似乎没打算等对方礼尚往来,徐望说完,直接拎起清单提问。第一个问题还是先前那个:“这种不同队伍彼此能看见的关卡,是不是最终只有一队可以成功交卷?”
大长腿:“是。”
徐望:“你们怎么知道的?”
大长腿:“在偷袭你们之前,我们也是偷袭的受害者。”
徐望:“你们的1/23也是只有自己队?”
大长腿:“应该是每个队的1/23都是自己队,所以一看就知道你们才从第一关过来。”
徐望:“你们也是被强制吸进来的?”
“嗯。”大长腿几不可闻叹息,似乎想笑,勾起的嘴角却是苦,“这鬼地方,想逃逃不开,想告状都没处说理去。”
徐望见不得人这样惨淡,尤其这事儿他还能感同身受,虽没到大长腿这样苦楚的地步,终究也是闹心耗神的,故而连忙换下个问题:“第一关也在北京?”
大长腿点头。
徐望:“坐标对应的事情你们知道吗?”
大长腿:“上网一搜卫星地图,再迟钝也明白。”
徐望:“第一关里面各队相互独立没问题,但既然都在北京,都在同一个坐标,为什么回到现实的时候也没遇见其他队伍?”
大长腿:“因为触发点不一样。”
徐望:“你们猜成语的地方也不是冰瀑?”
其实这个问题,刚在下面瞭望时,他们已经找钱艾问过一次了,不过按照吴笙的说法,只钱艾一人样本不够,所以还需要找这四位进行二次印证。
“冰瀑?”大长腿仿佛第一次听见这个地名,摇头道,“见都没见过。我们都住西五环开外,成语触发点的坐标也在那附近。”
“西五环啊,”徐望对这个答案已有心理准备,“我们都在北三环,还一个新队友在大兴进的,都南六环了……”
“所以怎么可能见到。”大长腿无奈地叹口气,“一个大北京,足够隔离出十几甚至几十个队了。”
第一关拼了命的把人分开,造成相互屏蔽的既定印象,第二关又刻意让人聚起竞争,还有比这更恶意的吗!
徐望心里起火,但一码归一码,这是“鸮”的锅,深陷其中的他们和他们,其实都是受害者。
深呼吸几下,稍事平静,徐望继续询问:“这是你们闯关的第几夜?”
大长腿:“n。”
徐望:“?”
大长腿:“数不清了,n≥20。”
徐望:“呃,你们队这战斗水平……”
帅哥:“提问就提问,不带人身攻击的!”
“每一次进来,整个航班的人物关系都会变,上一次积累的任何线索都没用。”整个人白皙到发光的那位,难得一口气说这么多字,语tiáo还是冷淡得几无任何起伏。
但显然,他这话是帮着帅哥队友的,因为后者立刻拿到了辩驳的有力依据:“对啊,所以这等于每回都是新卷子,都要从零开始,换你们还指不定折腾多少天呢!”
“行行行。”徐望见好就收,不和他们费口舌,直接看向大长腿继续下一个问题,“为什么那么急着动手,如果等到我们把线索搜集差不多了,甚至密码呼之欲出的时候再动手,不是可以坐收渔利吗?”
大长腿:“坐收渔利的前提是你们能钓上来鱼,但是时间有限,我们更相信自己。”
“……”算了,一进机场就bào露的他们也的确没资格炫耀什么闯关效率,“交卷失败会有什么……”徐望忽然顿住。因为脑子是在一边翻译吴笙那非人类用语,一边循着提问路线思考,于是乍看到自己从来没想过的两个字,就有了一瞬的卡壳。
良久,他才严肃地重又完整问了一遍:“交卷失败,会有什么惩罚?”
大长腿的眼里第一次出现了波动,像是记起了不太美好的事情,半晌,才缓缓吐出四个字:“退回原点。”
徐望怔住:“第一关?”
大长腿点头:吴笙忽然chā话问了个清单里没有的:“瘦麻杆刚刚说你们可以告诉我们第三关的内容,也就表示你们去过3/23,所以不管是这里还是下一关,交卷失败都会退回第一关?”
瘦子:“那个,我不说话不表示我默认这个昵称好吗……”
大长腿:“是的,都会退回1/23。”
吴笙:“重复关卡再交卷就没有奖励了?”
大长腿意外:“你知道?”
“这不明摆着吗,”吴笙说,“n≥20,失败就后退,那你们至少有10天都在1/23,如果交卷就有奖励,你们现在的文具盒就该满了,还用得着被我们威胁?”
大长腿:“……”眼前这位思维的确敏捷,但他还是想继续和另外一位沟通!
“退的时候会给什么提示吗?”吴笙忽然问。
大长腿叹口气:“如果嘲笑算的话。”
吴笙皱眉:“什么意思?”
“交卷失败,成绩单里就会滚动一句话,”大长腿轻嘲地扯了下嘴角,一字一句,“后退是无能者唯一的出路。”
他的咬字很清楚,音量却很轻,带着蔑视和不屑。如果这句话不是文字,而是由“鸮”来说,那么也就该是这样的tiáotiáo——让人生气,却又无处反击。
吴笙没有问题了。
徐望的清单也已经问得差不多,可心里再难安静。他列不出吴笙这么详细的、每个点都考虑到了的提问,于是消化起这么多的答案来,也需要时间。
相比之下,吴笙的大脑处理器显然高出几代,他这边还心里翻腾着呢,人家那边已经一身轻松地站起来,拍裤子上的灰尘了。
想知道的都知道了,这场“对话”之于吴同学,只剩下最后一个环节——
双手扶膝,身体前倾,凑近圈内对手的脸,优雅一笑:“偷袭我们不是你们今晚犯的最大错误,不相信我们的闯关效率,才是。”
圈内四人先是懵bī,然后慢慢地,眼神变得一言难尽。
徐望默默转头,在灵魂深处无语问苍天——为什么别人家的霸总装bī起来那么酷炫,他的心尖白月光就永远散发着一抹中二气息啊!
更愁人的是,他还他妈的好喜欢tat




子夜鸮 16.分工
来自“过来人”的答疑解惑,让一直蒙头蒙脑跟着“鸮”的节奏走的“声望金钱”小分队,第一次踩着了鼓点。就像一艘行驶在大雾中的船,忽然雾散大半,不仅回头看清了来路,亦远眺望见了前岛。
对,还有前岛呢!
徐望一拍脑门:“差点忘了!”他忙重新凑近紫圈,问大长腿,“第三关到底有什么?”
不料大长腿不紧不慢地摇摇头:“现在不能告诉你。”
“现在不能?”徐望挑眉,“那什么时候可以?”
“快到五点的时候。”大长腿条理清晰地说,“根据约定,我们提供情报,你们不能送我们提前回家,现在情报我提供了,但你们是不是真的不会提前送我们回家,谁也说不准。主动权掌握在你们手中,我们当然要留点情报当你们的履约质保金。”
他笑得和气,却也透着“来呀,大家一起来发财呀”的jīng明。
瘦麻杆的狡猾是写在脸上,大长腿的却是藏在“稳”里,徐望强烈怀疑这位现实中就是一个扮猪吃老虎的jiān商。
“徐哥,吴哥,我回来了。”“狡窟”里传出况金鑫的动静。
话音刚落,他已经三两下爬上来了,灵巧得跟个土拨鼠似的。
见只有他一个人,吴笙纳闷儿地问:“老钱呢?”
况金鑫下意识看了眼紫圈内的四人,当着对手的面,事关形象,有些措辞必须斟酌:“呃,那个,还在和机长谈人生!”
驾驶舱内。
钱艾站在机长和副驾驶的驾驶座背后,跟领导视察似的远眺航线,时不时还要敲打两下二人的肩膀:“哎哎,偏了,这边这边,看着有云团你还往里扎——”
副驾驶想回头,奈何脖子被卡住,只能对着前方苦口婆心:“麻烦你睁大眼睛看看,我手就没动过好吗,现在都自动驾驶了……”
机长同样行动受限,同样远目前方,同样心力憔悴:“这位先生,我们已经按照你说的进行了广播,能不能请你离开驾驶舱,不为别的,至少能让我们专心驾驶,保证飞行安全。”
一对二,钱艾被搅和得有点乱,抓抓头咕哝:“我又没干什么,再说不都自动驾驶了吗……”
机长说:“但是你在身后给了我们巨大的压迫力,人在高压情况下很容易做出失控举动,例如突然转为人工驾驶然后航线偏离引擎关闭飞机失速……”
钱艾越听越冒汗,连忙出声打断:“不许威胁我!”
副驾驶忍着剧痛奋力回头:“是你在威胁我们!!!”
然后,他就维持着猛回头怒视钱艾的姿势——脖子卡住,再动不了。
并非副驾驶颈椎有什么问题,而是他和机长的脖子上,都被钱同学套上了“沉重枷锁”。
那是两个木头打造的立体汉字,就和古代枷锁差不多的大小,但还要更厚重些,一个“囡”字,一个“回”字,被分别套在了二人脖颈上,犹如卡扣,钳制得二人连转头都费劲。
更重要的是,这两个“字”和钱艾是有感应的,但凡有人企图摘掉或者破坏它们,钱艾都能收到动静。
能凭借大喝创造出任何立体汉字作为武器——这就是他第一关获得的奖励,。
只可惜对于创造出的立体汉字,钱艾的“感应力”和“消除力”是一直存在的,但“cào纵力”只存在于刚刚创造出它们的一瞬间,所以他可以随时感应到它们有没有被人动、破坏,随时让这些占地方的立体汉字消失,但要想隔空让它们动起来,或成利剑,或成枷锁,机会则只有它们降生的那一瞬。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再最初试探性地使用这个文具时,钱艾就一个感觉——这匪夷所思的功效谁他妈能参透啊!!!
未免副驾驶真的受到伤害,钱艾还是迅速上前“温柔”地帮对方转回了头。
就这,副驾驶依然不满意:“你就不能喊个‘口’,非喊‘回’?”
钱艾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他的后脑勺:“那么大个口,那还叫枷锁吗,那是项链!”
虽然文具匪夷所思,然而机长和副机长竟毫无障碍地接受了,钱艾只能理解为“同一个世界观,同一群神经病”。
“从现在开始,一直到降落,都是自动驾驶,再不需要手动?”钱艾忽然提问确认。
机长答:“降落时需要切回手动。虽然自动驾驶也能完成盲降,但毕竟降落受气流、环境、地面情况等众多因素影响,一个微小的计算失误也能酿成巨大事故,所以还是切回手动驾驶更放心。”
钱艾不懂开飞机,但机长这么说了,他就信。
深吸口气,钱艾四声大喝:“000000——”
如果非要在这个文具上挑出一个最大优点,那必须是时效性。先前他们被袭击时的“一网打尽”和“九霄云外”,包括吴笙后来的“风卷残云”,都是一次性攻击技,威力虽大,但用完就完了。他这个用起来是有点麻烦,甚至不那么趁手,杀伤力更是看心情,但有一点好——随吼随有。
至于这文具能用到什么时候,时效性究竟是按时间算、按关卡算、按字数算?管它干嘛。不是有句诗吗,人生得意须尽欢,何必想得那么宽?
随着钱艾吼音砸落,六个木质的立体阿拉伯数字“0”瞬间凭空出现,就像天上突然下了数字雨!
钱艾凝望“0们”,奋力挤眉弄眼,传达意念!
下坠到半路的“0们”戛然停住,下一刻“咻”地散开来,分别将机长和副驾驶牢牢套在了他们的座椅上,从xiōng到腰,再从腰到腿,一人三个,牢牢禁锢,不偏不倚。
镣铐get!
虽然炸丨弹的倒计时是四小时,按道理,飞机也应该航行满四小时才对,但这里是“鸮”,鬼知道会不会来个“提前迫降”的chā曲,所以还是稳妥点好。
“下降之前我再来给你们解开哈。还有,我不是坏人,我真是见义勇为的热血青年!”钱艾一股脑做完总结,也不管人家飞行员理不理解,反正他自己痛快了,不再耽搁,掀开玻璃圆盖爬回“狡窟”,顺着幽暗通道很快爬回机尾茶水间之下。
“吴笙,”站在洞口下抬头只瞄见一人的钱艾小声呼唤队友,待看见吴笙低头,立刻警惕地问,“他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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