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食用狗粮的正确姿势[快穿]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谢亦
韩战听到这里才转头看向他,眉间略显深痕:“这些,你从哪里听来的?”
此前,有心人在京中搅浑水搬弄他和苟梁的是非,言说戍阳军主将韩战在军中蓄养男宠,屡次为他以权谋私,坏军中纲纪。这种诬陷看似无伤大雅,但也正中了某些人的下怀,一时间添油加醋被传的沸沸扬扬,皇帝和侯府的密信接连送到了他的案头上。
为免乱军心,韩战瞒下了这件事,苟梁断不可能知道才对。
更何况,对苟梁好奇之类的言论出自于戍阳侯夫人写来的家信中,如何会被他知晓?
“嘿嘿,我昨天不是偶得一篇佳作,想要写给你看来着,在你屋里不小心看到的。”
苟梁赔着笑脸说。
韩战幽幽地瞥了他一眼,“未经本将的允许,私闯主帅营帐,窥视主帅公文私信,你可知这是重罪?轻者重打军棍五十,重者视作jiān细,就地格杀勿论。”
苟梁完全不为所惧,叼着草根说:“你应该庆幸我不是jiān细,我这也是给你提个醒,你的营帐不是滴水不漏的。对了,这么看来,将军还没看到我那篇大作吧?现在月黑风高,正是吟诗的好时候,还请将军听我诵来——”
“闭嘴。”
苟梁顾自深情款款地高声朗诵:“奉日月以为盟,昭天地以为鉴。从此山高不阻吾志,涧深不断吾行。流年不毁吾意——”
“赞布突围了。”
韩战严肃地打断了他。
苟梁翻身坐起,远远看向突围的那队人马,笑了:“龟孙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将军,请随我来,请你看一场好戏。”
韩战早就知道苟梁在预测的赞布逃亡路线上部下了阵法,据说是他自创的,威力尚不可知,只说要给赞布一个毕生难忘的教训。
韩战对此是赞同的。
戍阳兵力量终究有限,要抵抗赞布的绝地反扑必要付出代价。
而西莽人好战,脾性酷烈,要战可不管寒冬霜雪,真bī得他狗急跳墙那就是死战到底。天阳国又受灾年影响,这一二年时间里无法支持过长时间的战耗,这种两败俱伤的事韩战不会做,所以在他最初的计划里就没有打算赶尽杀绝。
但给赞布找不痛快的事,他自然不嫌多。
苟梁和韩战一行追向西莽逃军,远远地,众人就听见一阵苦笑尖叫混杂的声音,不由吓了一跳。
再细听,竟然是西莽军发出的声音。
逃窜的十万大军已经化整为零朝不同的方向先行离开,此时已经逃出戍阳军的追击范围,大抵就要进入西莽境内。
谁料,殿后的赞布和他的亲兵共计三千人却在前方滞留。
明明是在逃命中,但他们却完全不见紧张,反而变得神神叨叨的。借着火光,在马上的众人只看见西莽军中包括领帅赞布,都虔诚地跪在地上,对着木头人念念有词。
他们之中一部分人满脸喜sè,像是得到了神明的赞扬;一些人哭泣不止,正对着木头人忏悔着,祈求宽恕;剩下的那部分人,惊恐地尖叫,仿佛眼前的木头人是索命的鬼魅,却一步也不敢逃跑,对着木头人磕头抢地,嚷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苟梁勒住缰绳,“别靠的太近,如果你们不想步他们的后尘的话。”
韩战眼中闪过一抹深思,苟梁之前张罗着做木头人他是知道的,还说这些“人”用得好能抵过千军万马。
眼前所见,苟梁之前还真没夸口。
不止如此,苟梁能够在战前就准确地预判事态的发展,锁定赞布一行逃离的路线提前布下大阵,不论是心智还是见识都远非常人所比。
【叮,目标好感度更新,当前好感度:+70!】
韩战对苟梁的欣赏又进一步,语气也温和了许多,问他道:“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阵法,我将它取名叫做守株待兔。别看这么玄乎,其实只是个小把戏,接着光影造成的视觉幻象。”
这是他还是天师孟七宁的时候,利用奇门遁甲和五行之术做出来的阵法,不伤人但是坑死人不偿命。
“哟,没想到赞布这种jiān险小人居然还能看到好事。不过,看他笑得那么jiān诈,该不会是看到他嫂子了吧?我可听说了,这家伙肖想他嫂子不是一天两天了,瞧瞧这一脸□□肯定没干好事。”苟梁品头论足,“还有那几个吓得头破血流的,啧啧,平日里真是好事没干过一件坏事一件没落下,这不就被自己心里的鬼吓破胆了。所以说啊,这亏心事不能做……呃,我说远了。”
被韩战瞥了一眼,苟梁抹鼻子一笑道:“再过一刻钟就要破晓,到时候这个阵法的效力就消失了。”
不过,这点时间也足够做很多事情了。
他翻身下马,踏着法门走向正在梦中醉卧美人膝的赞布,一颗药丸塞进他嘴里。
苟梁蹲下来拍了拍赞布的脸,低声说:“看在你替我灭了魏宣明的份上,给你留个全尸,不用太感激我。”
他轻轻一笑,随即起身离开。
身后远远地传来马蹄声——发现后师部队和主帅未如期汇合的西莽军杀回来了。
血夜一仗,戍阳军大获全胜,西莽退兵,今年还想作怪也无后续之力了。
十天后,朝廷犒赏全军的旨意,连同特旨准许戍阳侯世子韩战回京为戍阳侯爷贺寿的旨意一起下达。
苟梁随意地翻阅了眼明黄卷轴,圣旨上赞许戍阳侯满门忠烈,又怜惜韩世子常年在外征战的辛劳,但怎么听都潜藏着别的意味。
他嗤道:“陛下怜戍阳侯常年膝下不承欢,特许世子回京贺寿,还tiáo派了你二叔过来替你守城门。呵,真是司马昭之心,生怕人不知道呢。”
知晓一点内情的人都知道,戍阳侯与他的二弟不和,后者年轻时候为了争夺侯位屡次陷害兄长,甚至有一次差点就让戍阳侯爷战死沙场。这仇怨过了多少年也不会散,现在皇帝派他来接替戍阳城的军务,足可见用意之深。
想必,韩战这一次回京,不过多久就会正式继承戍阳侯的位置,代替自己“年事已高”的父亲驻守京城,再也无法回到边塞,免得功高震主了。
韩战自己也明白这一点,不过他更忧虑的是他二叔在军师上天资有限,难以胜任,势必后患无穷。
看着目露嘲讽的苟梁,韩战难得没有斥责他的不敬,而是问道:“你给赞布下的毒,潜伏期有多长?”
“短则七个月,长则九个月,一旦发作,必死无疑。”
说起这件事苟梁咧嘴一笑,面露得sè:“今年的光景差,明年西莽的情况也不太好,等到明年秋收之前,西莽必定进军南下。这一代西莽王还是非常器重赞布的,就是不知道,主帅出师未捷身先死这个惊喜他们喜不喜欢了。”
苟梁已经能预见西莽王血吐三升的郁闷了,虽然西莽境内不止赞布一个领将,战事也不能避免,但能给对手添堵当然要不遗余力。
韩战颔首,沉吟道:“除了西莽之外,北漠也不能小视。我叔父此人心xiōng有限,眼里除了权势看不到其他,难当大任,戍阳城内的事放到他手里我实在不放心。此番我回京若不能如期折返,军中大事就要你们多cào心了,必要时候让他闭嘴就是。至于对上如何说,常校尉定能给所有人一个满意的交代,对么?”
苟梁的表情一顿,颇感头疼地捶了捶额头道:“将军这么信任我我很高兴,但这次,恕我不能为将军分忧了。”
韩战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淡淡地说:“别耍心机,我不会带你回京的。”
他手底下不缺打仗的好手,但能玩得转人心动得起yīn谋的人,还真只有苟梁一个。
在领完圣旨后韩战特意把苟梁留下来,就是有心把戍阳边城的安危重责托付到他手上,绝不想听到他否定的答复。
“虽然我是日也盼着夜也盼着你能许给我名分,带我回家拜会长辈。不过这次,我也是真的不得不回京了。”苟梁苦笑一声,表情完全没有平素的漫不经心,他微微皱着眉,沉声道:“三个时辰前我收到家信,我祖父病重,我得回去看看。”
韩战看他神sè不似撒谎,正要询问苟梁祖父的病情如何,忽地又凝眸看向他,冷声道:“常校尉,你应是江yīn人士,且除了侵吞田产虐待侄亲的叔伯之外,家中再无亲属。可是本将军记错了,嗯?”
苟梁⊙w⊙:“……”
韩战微微眯了眯眼睛,冷峻的脸上忽然带了一点笑意,缓声道:“常校尉心虚的表情真可谓百年难得一见,看来不是本将记错了。常校尉,你如何解释,嗯?”
不同于上一次带着冰碴子的尾音,韩战的声音至始至终带着温和的笑意,但这样更让苟梁心里发毛。
他默不作声地往后挪了挪,干笑道:“常宣宁确实是江yīn人士来着……”
“哦?”
韩战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无形的压力仿佛五指山一样扣下来让人无处现形,苟梁咽了咽口水,艰难道:“只是这世上……从来不曾有过常宣宁,而已。”
韩战脸sè微变,他收起所有情绪,以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苟梁。
半晌,他才出声道:“世上既无常宣宁,那你,又是谁?”
苟梁迎着他的目光,心虚气短地硬撑了片刻后,壮士断腕般一咬牙,撕下了脸上的伪装——
论食用狗粮的正确姿势[快穿] 219.榴莲味的战神攻(4)
第二百一十九章
对于常校尉想讨将军做媳妇这件事,在最初的惊愕过后, 戍阳军上下虽然同出一气地不看好他, 但也没有多少人奚落他。
这些年亲眼看着魏宣明撞南墙撞得头破血流,一抹脸又义无反顾地往韩战的墙上撞, 他们安慰他的理由从来都是:让令堂把你再生一回, 将军一定会看上你的。
是的, 五年来出生入死的袍泽之情让戍阳军上下宽容魏宣明爱吟酸诗, 魔音催耳等一切毛病, 质朴的士兵们带着厚滤镜看他, 怎么都是好的。
他善谋, 他勇敢,他讲义气,真要挑拣, 也只有他不够出sè的相貌配不上将军了。
然而这一天, 苟梁用行动推翻了他们的认知。
常年糊满腮帮让人辨认不出lún廓是圆是方的大胡子被撕下来,白皙的皮肤泛红,在阳光下甚至有中晶莹剔透的错觉。接着, 苟梁把他脸上粘着的惹人厌恶的长毛大痣也除了, 用药水抹去脸上的斑斑点点的黑sè雀斑,露出真貌。
瓜子脸, 桃花眼,微笑chún, 小酒窝的完美组合。
美若出尘, 无可挑剔。
韩战对人的相貌一向看得很淡也不能否认苟梁的模样让人惊艳, 但此时他无心欣赏。韩将军第一时间所想到的都是苟梁为什么要如此伪装,为什么假造籍贯混入军中,他是否是敌军的jiān细这类问题。
正要质问,对上苟梁的桃花眼的时候,韩战忽然收了声。
苟梁的眼睛很特别,没有了眼皮子上那堆斑点的遮掩而变得十分抢眼,哪怕此时正装着紧张和忐忑,仍然难掩那双桃花眼里勾人的魅力。
这让韩战不由自主就想起了一个人,一个他全无好感的人。
狐疑地看了苟梁片刻,韩战猛地站起身来。他表情冷凝,出手捏住苟梁的下巴把他的脸抬起来,细细地看,越看,眼里凝聚的风bào就越冷冽。
“我道是谁,”韩战冷笑,“原来是魏大少爷,韩某失敬了。”
他曾经见过魏宣明,被他那少女怀情的妹妹拉着远远地看过她的心上人,从妹妹口中听过无数对他的风华才智的赞誉。哪怕当时仅是惊鸿一瞥,时隔多年,他还是认出了对方。
韩战缓缓放开手,一向淡漠而深邃的眉眼里风起云涌。
苟梁清了清嗓子,对韩战行了一个世家礼,称道:“韩兄客气了,小弟请世兄安。”
他微微一笑,看着韩战的眼睛仿若眼生桃花,带着暖香沁入人心一样让人心尖发痒,不受控制地被蛊惑。
怎奈,韩世兄完全不动如山。
他坐下来喝了一杯冷茶——事实上,他完全没有表现出来的那样淡定,心里早就翻滚着惊涛骇浪,又怒又惊又气又恼,完全失去了一贯的冷静。
连喝了三口茶水,韩战才抬眸看向苟梁,嗤笑道:“我道你躲在哪里,竟似泥牛入海不见踪迹,原来一直就在我眼皮底下。魏宣明,我该赞你智计无双还是该说你不知死活,嗯?”
他气场全开,那冰刀子一样的眼神杀向苟梁,让苟梁差点心跳破表捂脸尖叫——好、好帅!!不能呼吸了!!!
好在经历了这么多个世界,苟梁稍微对主神大人的气质杀免疫,坐到韩战身旁又给他倒了一杯茶,说道:“韩战,我们之前是有点误会,但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有气也该消一消了。你看,咱们现在也是他乡遇故知,实乃人生一件幸事,不如就一chā泯恩仇,怎么样?”
韩战把他硬塞过来的茶杯重重地丢在了桌上。
“哐当”一声,韩战出手如电一把揪住他的领口车过来,压低声音冷冷地说:“看来你是真的不知死活。”
“魏宣明,当年你那般戏弄我妹妹,给我戍阳侯府的羞辱韩战没齿难忘。既然你现在迷途知返,知道要回京城了,那你就乖乖和我妹妹成婚。”顿了顿,韩战松开苟梁的衣领,道:“只要你知错能改,以前的事我既往不咎。”
苟梁眉头一皱,抓住他要离开的手,诧异道:“韩战,你没病吧?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竟然还要我和你妹妹成婚?你这么做,置我于何地?又置你自己于何地?!”
被苟梁的真实身份刺激到的韩战刚才都没想起这件荒唐事来,现在被提醒,脸sè顿时更加难看。
“喜欢我?”韩战用力抽回手,冷笑道:“我远在边关对你魏大少的风流事也有耳闻,你招惹的人还少吗?既无心,为何偏要给人念想?魏宣明,相识这么多年,我竟不知你也是这般不负责任的人。”
“冤枉啊!”
苟梁叫屈:“除了你,我招谁惹谁了?不说别人,就是你妹妹,我连她的面都没见过,怎么就成了我的错了?我真是比窦娥还冤,你自己好好想想,我给过你妹妹什么念想了?戍阳侯府提出来的时候,我早就表态否决了,是你们全当我放pì。为了这事,这些年我连家都不敢回,难道还不够说明我的态度吗?”
“韩战,我从来没骗过你,今天我就把话和你说明白了。”
“我魏宣明就是不爱红颜,就算没有遇见你,我也绝不可能娶一个女人。更何况,今生今世,我的心里只装得下你一个人!韩战,这种话以后都不许再说了,我……也是会难过的。”
韩战眸光微沉,拿起茶碗又要喝水,但见刚才一番举动茶碗里的水已经不剩多少了,苟梁很有眼sè地给他重新倒了一碗,满脸的讨好。
韩战嘴角一抽,一点都不想喝了。
这些年戍阳侯府从未放弃过搜捕魏宣明,哪怕时过境迁,但只要小郡主一天忘不了他,一天不成婚,戍阳侯府上下就和他死磕到底。谁曾想魏宣明够狠,说走就走,这五年来竟从未有一次回府探亲,和所有和他有关的人都断了联系,就像是完全消失在这是世界上一样。
韩战私心里就一直想着,找到魏宣明之后他一定打断那小子的腿把他押送回京。
可面对苟梁——这个出生入死的同袍,这个心意相通的知己,这个有勇有谋的下属,这个为他挡箭的救命恩人,这个恋慕痴缠他整整五年的疯子——韩战却束手无策了。
打?
这些年他就没少打,皮肉上的教训对这混小子而言完全是浪费功夫。
骂?
这些年他骂的还少吗?这泼才的脸皮比戍阳城的城墙还耐摔打。
这厮的厉害,韩战早就领教够了。
其实,苟梁说的他又何尝不明白。只是这天底下的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妹妹能够找到合乎自己心意的那个人着实不易。而他妹妹这些年越发执拗,非魏宣明不嫁,他虽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可到底不愿意唯一的妹妹郁郁寡欢,孤苦一生。
可当久寻不到的魏大少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又不确定了。
他是打从心眼里欣赏对方,但不说苟梁那爱男sè的毛病,就是苟梁真的不愿意,韩战也不下去手去bī迫他。
心中千头万绪,韩战还没相出办法来,就见苟梁支着下巴笑眯眯地同他说:“韩战,你还是趁早放弃吧,这件事没得商量。要是你敢bī我,我就亲你,当着你妹妹,当着全天下的人面,说我爱你爱的发疯,说你对我始乱终弃。”
韩战原本有些松动的表情一下子又冷回了冰点。
“你敢。”
“我怎么不敢?事无不可对人言,我就愿意活的坦荡!”
苟梁说着还怕他不信似得,凑过去就要亲他,韩战早防着他这一手,一抬手就捏住了他巴掌大的脸,冷声说:“给我老实点。”
“疼疼疼。”
苟梁在他掌心里瓮声瓮气地叫。
韩战松开手,看他白皙的脸上印了几个指印,眼角都沁出水sè,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心里顿时生出些许别扭。
换了一张脸倒是变娇气了?
他一分心,苟梁抓住机会朝他扑了过去。韩战冷不防被他扑在地上,嘴chún一痛被他啃了个正着,没等发作,就见被撞翻的桌子朝苟梁背上砸了过来。苟梁一门心思只管占他便宜,逮着他两片chún瓣又吸又吮,明明已经知道危险迫近却是不管不顾。
韩战也不知是该气该骂,只得抬脚踹开桌子,正要掀翻苟梁,水壶又紧接着朝他们砸过来,韩战抬手去抓,苟梁的舌头莽撞地闯进他口中缠住他的舌头就不放了,韩战眸sè骤变,刹那间竟觉得自己的心尖也被这软热的小东西勾住了一样。
【叮,目标好感度更新,当前好感度:+75!】
错眼去看满眼迷离的苟梁,以致于一时失手,竟只来得及抓住水壶柄,水壶盖子掉了下来,苟梁吃痛地唔了一声,随即一壶水兜头泼下来。
韩战也受了池鱼之殃,心里的怒火都被这壶水浇灭了,推开苟梁坐了起来。
苟梁一边擦水,一边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chún,见韩战竟然没揍他,嘿嘿傻笑起来,挨过去还想求欢。
韩战看他头发和衣裳都湿透,一副孙子样,什么脾气也发不出来,只挡开他不要脸的攻势,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他一边擦脸,一边往内室走,从屏风上取下一块干布擦脸上脖子上的水。
苟梁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说:“韩将军,你现在可不就是对我始乱终弃嘛,还不承认——唔。”
韩战把布摔他脸上,“再胡言乱语,拔了你的舌头。”
“谢了,就知道你心疼我。”
苟梁全当没听见他的警告,满脸笑容地甩了甩布帛,散了头发一边擦一边不客气地坐在韩战的床上。看他脱了被打湿的外袍扬手丢在屏风上,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被一件单薄深衣遮掩的健美身材,手痒地想扑过去撕了。
不过他没胆撩得太狠,韩战也没给他这个机会,迅速就换好了外袍,转身就轰他走。
苟梁把湿衣服一扒,往被子里一钻,无赖道:“你看我现在这副样子呢,你又换了衣裳,如果我和他们说我兽性大发犯上不成反被将军大人给办了,你说,他们会不会信?”
韩战:“……”
苟梁看他满脸无语的样子,噗嗤一笑,趴在韩战的枕头上陶醉地深吸了一口气,在韩战发作前裹着被子坐起来道:“韩战,不是我说,你妹妹真是被你们几个大老爷们宠坏了。天底下的事情哪能都是她想怎样便得怎样?”
“你看我,老天爷得有多厚爱我,才会把我生得这般风流倜傥文武双全。就算是这样,我说我爱你,你不点头我也只能和你干耗着。感情这种事,求的就是一个你情我愿,你得谢谢我有原则,否则也不用多折腾,直接娶了你妹妹,随便把她往哪个院子里一丢,你觉得这样的日子她就过的快活了?”
韩战被他这一番作弄,早就歇了把他和自己妹妹绑在一块的心思,“废话少说,戍阳侯府的郡主不是你能编排的。”
“怎么不能了。”苟梁把韩战的枕头抱在怀里,笑吟吟地说:“假以时日,我就是他的哥夫,迟早都是一家人。”
韩战扶额,看他衣冠不整头发披散地躺在自己床上露出两颊惹眼的酒窝,反驳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苟梁一乐,掀开被子就朝他扑:“韩战,你是默认了吗!”
韩战没好气地拨开他,正sè道:“就我所知,魏老大人的身体很好,今日家书中也没有提及他老人家身体有妨碍,应是误传。所以,你还是留下来吧。”
苟梁自然不愿:“老皇帝打的什么主意你会不知道?今天让他回京尽孝,明天就能把你随便指一个女人,成婚袭爵,好把你这个功高震主的戍阳侯世子留在京城。”
“慎言。”
韩战呵斥了声。
苟梁撇嘴,哼声道:“你也没比老皇帝好在哪里,把我留下来给你卖命,还得看着你让别人染指?想都不要想,这京城我是回定了。”
韩战听了也不和他计较,只和他分析边关的现状。
眼下已经入冬,滴水成冰的西北疆域进入休战期,但他二叔要来接掌戍阳兵,终究是个变数。明年的战事可以预见非常激烈,戍阳军的cào练一刻也不能放松,军心更不能乱,必须要一个可以稳住全局的人掌舵他才安心。
而苟梁,是最好的人选。
这道理苟梁当然明白,他摆手道:“不是我不体谅你的难处,你当知道京城里的局势不比这里轻松。说句难听的,老皇帝也没两年好活的了——好好,别瞪我,我说话不敬我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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