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暗恋对象喜欢我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笑白竹
她说得像在开玩笑般,但易西青却注意到,她搭在腿上的手连着小臂在神经质地颤抖。
孟妈妈横眉竖目,瞪她一眼:“什么乱七八糟的?”
原来,原来她进来这么久,始终没有注意到,她的右脚打着石膏。
这么显眼的石膏。
孟杉年拼命将眼睛睁大,眼前渐渐模糊,她却不敢眨眼,只偏了偏头,释怀地笑了下,“没什么,运动会一点小意外。”
没什么,早就习惯了,不是么。
她似乎在极困难地吞咽,把一些东西拼命咽进肚内,消化掉。
孟妈妈没怎么留意她说了什么,只不停地看手表,语速极快地念叨:“你弟弟那里我实在不放心,附中又不像你们学校,都是全省最优秀的人才,学习压力不是一般的大,他又感冒发炎了,身体怎么吃得消!”
“你爸知道了,也赶了回来,他加班了两天不好开车,我们就定了下午四点的车票,马上走,加上家里也收拾差不多,索性过年前就不回来了。”她转身欲离开,此时一抬头才发现房间里还站着另一个人,吓一跳。
“你是谁?”
易西青上前一步,礼貌地打招呼:“阿姨,您好。”
多的,一句没说。
孟杉年解释:“妈妈,是我同学,我腿摔了,他背我回来。”
孟妈妈这时才注意到孟杉年脚上的情况,语气生硬又不耐,“你大了你弟三岁,怎么就不知道和你弟学学,懂事点儿,让我省点儿心!”
“从小就这样,没一点女孩子家家的样儿,跑去学什么拳,还不是连累我照顾你!书都读到肚子里了,不长脑子。”到底顾忌着外人在场,大声训斥后,瞪着她,压低了音量,低骂一句,“赔钱货。”
她从手包里掏出钱包,数了一叠红票子,“啪”一声按在床头柜上,“自己给李阿姨打电话。”
风风火火地来,风风火火地走。
停留时间没超过五分钟。
易西青站在窗边,看着孟杉年端坐着,低着头,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泻垂下,挡住她过于苍白的侧脸。
有些人的伪装是为了骗过别人,而有些人,则是为了哄自己。
“易西青,时间不早了,你快回学校吧,会有阿姨来照顾我的。”
她并未抬起头,依旧低垂着,声音里夹杂着浅浅的笑意,然而……易西青将目光定在她不住地发抖的右手上。
片刻后,他转过身,“好。”
走至门外,回头看了一眼,小小的她孤单单地缩在空荡荡的房间一角,非常安静,安静得就像不需要呼吸。
他轻轻带上门,而后缓缓靠在一旁的墙壁上,眼睁睁地望着客厅一角的挂钟。
抓到了……她的弱点。
可为什么,为什么他半点得偿所愿的兴头都没有?
遥远的桐城,李东咚收到一条短信: 【心里渴望将一个人拥进怀里,却没行动,知道为什么吗?】 李东咚瞬间瞪大眼睛,又反复揉了几下,看了一遍又一遍发信人,确认眼没花。
李东咚:【爱是想触碰却又收回的手。】 李东咚:【怎么着,万年性冷淡成功恋爱了?】 李东咚:【你丫的!主动找哥现在又不回,真几吧烦,哥难得装个bī容易么】 手机发出嗡嗡的震动声,李东咚解锁,界面上安安静静躺着一条信息: 【在她想要一个人的时候。】 易西青收了手机,步履轻轻地走出客厅,替她锁好两道门。
总觉得暗恋对象喜欢我 第 22 章
她不想在他面前落泪,那么他就不在。
*
小区不远处的超市内。
易西青推着购物车逛rou类区,有一辆购物车从他身侧挤过,一只黑sè的钱包掉落在他脚边,他弯腰捡起,快步追上对方,“先生,您的钱包。”
对方斜瞥了他一眼,拿了钱包,一个谢字也没说,直接走了。
易西青无所谓地退回到自己购物车旁,继续挑选猪蹄,下一秒却像是触发了什么开关,面sè怪异地僵立在原地。
冷静理智不代表分辨不了爱意和善意,而一个能敏感地感受到他人的好意,且感恩到会为他人设身处地着想的姑娘,可能感情迟钝吗?
她不是理智到傻气,亦不是感情迟钝如木头。
她是……不相信有人会爱她。
一切症结所在,是她根本不信,有人会爱她。
所以,只能是对方善良。
无法把原因归结到自己身上,只好反推别人。他对她好,她不以为她自己值得,也不会以为他喜欢她,所以结论只有一个他是个好人。
易西青握着车柄手指紧了紧,指骨渐渐泛白,涩意一点点充斥了整个眼眶,在这个人来人往人cháo拥挤的超市,他有了人生第一次情绪失控。
……
易西青用从玄关顺来的钥匙,拎着着大包小包进了孟杉年家。先把食材放进厨房,而后走到卧室前,扣门两声。
没反应。
他侧耳听了会儿,没声音。
犹豫片刻后,他拧动了门把手。
门被突然打开,显然吓着了里头的一只真兔子,她惊慌失措地抬起头,露出红通通的双目,和一张湿漉漉的脸,“你不是走了么嗝”
还吓出了哭嗝。
易西青手扶着门把手,斜倚在门框边,淡淡道:“嗯,走了,但又回来了。”
孟杉年见他专注地盯着她,有些无措地粗粗抹了把脸,而后仰起头,用还带着哭腔的嗓音,很认真地解释:“太痛了,腿太痛了,所以才哭的。”
她一说话,眼睛不自觉地眨了眨,一颗滚圆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
易西青盯着那颗眼泪出神片刻,而后将目光落在她红肿的眼眸上,笑了下,柔声应道:“我知道。”
“别用手抹眼睛,都是细菌,我说过的。”
易西青转身出了卧室,进了外头的洗手间。温水哗哗流淌,易西青挤了一把毛巾。
抬眸,视线对上洗脸镜,可眼前依旧是她流泪的眸子。
无声,却能清晰地瞧见浓稠的悲伤稀里哗啦地从眼眶往外涌。
委屈和眼泪是不能轻易示人的,若人前展露却被无视,那就化为了悲惨。
太可怜了。
所以要藏起来,是不是?
易西青握着一方毛巾再次进了卧室。
孟杉年的哭嗝还没止住,伸手挡了挡,抽噎一声:“等等。”
易西青一手托着她脑袋,一手挪开她碍事的手,将毛巾覆在她脸上:“先擦脸再说。”
待易西青动作轻软地替她抹了两把,移开毛巾后,孟杉年哽咽着吸了吸鼻子,抽抽搭搭道:“这是我泡脚嗝用的。”
易西青:“……洗脸哪一块?”
孟杉年:“洗脸嗝不用毛巾。”
说完,又打了一个哭嗝。
易西青果断收了毛巾,装作无事发生过,低头问她:“晚上想吃什么,买了排骨牛筒骨猪蹄老母jī和一些蔬菜。”
孟杉年愣了下,仰着脑袋,兔子眼傻乎乎地望着他:“你给我做?”
易西青笑:“嗯。”
孟杉年沉默了一小下,然后眼巴巴地瞅着他:“jī汤细面,加几颗西蓝花。”
易西青:“好。”
半小时后,易西青抱孟杉年到餐桌旁。
孟杉年抱着碗,朝他咧嘴一笑,露出的小兔牙显得她特别懦,“好香啊,谢谢易神。”
“不客气,”易西青也笑了笑,“快吃吧,泡软口感就不好了。”
“嗯!”孟杉年用力点点头。
吃到一半的时候,有一滴泪无声无息地掉进面汤里。
她呢喃了一句话,声音很小,口吃含糊。
但易西青还是听清了。
“我以为没有期望,就不会失望,但原来……还是会难过。”
第16章
深夜,易西青进屋,取换洗衣物后,一转身,一副被钉在墙上的威尼斯面具兀地撞入眼帘。
面具底sè是大面积的惨白,嘴chún却是滴血般的红,sè彩反差过大,加之面具本身是从小丑脸谱演化而来,嘴角时刻挂着诡异到极致的微笑。于是,一见便有触目惊心之感,尤其是这样的夜半无人时分,仿若惊悚片的开头。
易西青却早已习以为常,面无表情地将视线一扫而过。
没过多久,淋浴间响起哗哗的流水声。
水流冲刷过他的身体,几粒小水珠在他肋下一处陈年旧伤上凝滞了片刻,很快更多的水珠子汇聚堆叠,后者赶落前者……
易西青微微低着头,面带微笑,像在看什么特有意思的事,一眼不眨地看着这一切,湿透的浅sè发丝软软的搭在额间,上扬的薄chún经水流冲洗,chúnsè较之往日更为鲜艳。
有些伤口,能随时间的流逝愈合,而有些却不能,因为那些伤口甫一结痂,就会被活生生撕开,露出里头嫩红的软rou,稍稍一戳,滚烫的鲜血又开始淅淅沥沥地滚动,反反复复……
愈合不了,也麻木不了。
反正要被撕的。
与其任由别人动作,不如……让负责后续上药的人亲自来。
在某一刻,他嘴角牵起的弧度,与钉在卧室墙上的那副面具重叠了。
*
体育节持续一周,柏老师替孟杉年请了假,孟杉年就待在家里吃吃睡睡,还有学习。
下午,阳光甚好,孟杉年趁天气晴朗在李阿姨的帮助下痛痛快快洗了个澡,正坐在沙发上吹着头发,门铃响了。
李阿姨走出厨房,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笑眯眯同孟杉年说:“是易同学又来了吧。”
孟杉年手上动作不停,回首探头望向门口,伴着吹风机呜呜呜的响声,果真瞧见了易西青。
李阿姨从鞋柜里取了拖鞋,弯腰放下,招呼道:“易同学,快进来快进来。”
易西青换了拖鞋,朝她礼貌一笑,“李阿姨,又麻烦您了,我自己来就好。”
他长得好,气质又干净,就这么简简单单一声道谢,就哄得李阿姨笑得合不拢嘴。
李阿姨:“小同学总这么客气,快去客厅坐坐,今天太阳老好了,和年年一起晒晒太阳,阿姨去给你们切水果。”
孟杉年手摸了摸头发,觉得大致都干了,便开始收吹风机,同时仰起头问来人:“你今天没比赛项目?”
易西青的注意力却落在孟杉年胡乱缠绕地电源线上,他眉头紧紧拧着,目光似乎很不赞同,不等孟杉年缠完就直接从她手中接过,“给我吧。”
孟杉年就这么仰着头,望着他无比细致地缠绕电源线,绕于机身的电
总觉得暗恋对象喜欢我 第 23 章
线上下间隔距离相等,末了,将chā头分毫不差地嵌进环绕线内。
易西青:“放哪儿?”
孟杉年伸手指了指电视柜:“最底下右边的抽屉里。”
待易西青放完,孟杉年眼瞅着他,欲言又止。
易西青落坐在她身畔:“想问什么?”
孟杉年:“易西青,你是不是有qiáng迫症,还蛮严重的那种?”
易西青:“有吧,不过刚刚纯粹是因为你太邋遢,收个东西越收越乱。”
孟杉年不服气:“反正下次要用,还是会乱的,随便弄弄就好了,节约时间。”
余光注意到李阿姨还在厨房忙活,易西青的右臂极自然地向后一伸扶在孟杉年的靠背上,同时上半身朝她那个方向侧了四十五度,不待孟杉年反应过来,便倏地倾身bī近。
孟杉年吓得往后一仰,顺顺利利地落入他舒展开的臂弯中,活像是自投罗网落入他怀中。
易西青眼底尽是促狭,分寸却没丢,和她保持着半臂的距离,目光在她因受惊瞪大的眼眸和水润润的粉sèchún瓣间流连片刻,轻笑出声,低声道:“照你的逻辑,你也不必洗澡,不必吃饭了。”
而后,痛快地抽身退开,回到初始位置。
孟杉年轻轻咬着下chún,tiáo整呼吸。
易西青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温声问:“换洗漱用品了?”
孟杉年迟疑了会儿,小幅度点头,“嗯。”
易西青狭长的眼眸弯了弯,眸光流转,未再言。
“来来来,吃水果。”李阿姨端着果盘过来,“年年,我去给你取学习用品。”
这位易同学一来,必定是和年年一起学习的。
孟杉年脸颊粉扑扑的,朝李阿姨笑:“谢谢,阿姨等会儿你就可以先走了,晚饭我们可以自己热一热。”
李阿姨笑着哎了两声,这也是她喜欢易西青来的最重要的要原因,毕竟谁不想提前下班。
待李阿姨走后,易西青陪孟杉年做了两套卷子,修改答案的时候,顺手替她剥了几瓣橘子,状似无意地说:“你家里人蛮肯为你花钱的。”
孟杉年手下的笔一顿,“是啊。”
“在我放弃了家里所有的不动产和动产之后,我爸妈确实肯为我花钱。”她抬起头,直视对面的易西青,“我们家是重男轻女,你不用小心翼翼地安慰我,或者怕伤害我就特意避而不谈。”
“我很早就意识到了,虽然我只有他们一对父母,但他们却有两个孩子。老话说,手心手背都是rou,”她眼眸弯了弯,轻轻一笑,将左手翻来覆去摊给他看,“但手心的rou就是比手背厚啊。”
“小时候,不懂事的时候,我会暗自幻想,想妈妈要是像喊弟弟那样,喊我一声宝宝会是什么感觉?”
她原本是笑着说的,说着说着,眼底却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光。
“后来有一天,我妈妈真的喊我宝宝了,‘宝宝’,那样宠溺的口吻,我当时听到真的心底一颤。喊完,她回头,看到是我,眼里都是惊讶,惊讶你知道吗?”
孟杉年朝他笑笑:“喊错人了。”
易西青捏紧手里的钢笔,别过头,避开她含着泪的眸子,冷声道:“别说了。”
孟杉年仰起头,深呼吸,摆摆手:“没关系。”
“我早就想通了,过日子就像做卷子,会做的题竭尽全力保对,不会做的,就把该填的填满了,然后看老天爷的意思。我爸妈看重性别,而非其他,这道题我实在不会做,那么只好把该填的填满,比如保障自己最基本的生活费和学费,确保能万无一失撑到大学毕业。为此我初中就同爸妈直说了,我未来房子和商铺都不要,”孟杉年笑笑,补充说:“我爸爸是做工程出生,眼光也不错,按现在的话说,我们家可是土豪,商业步行街那块一大半的商铺都是我家的,市里和外省也有,我爸还爱炒房,零八年赚了不少。”
“我同他们说这些一分都不要,一方面我很清楚,即便我要他们也不会给,另一方面我主动放弃大笔财产换取相对而言极其小额的生活费,他们会更舍得。”
“所以,你千万不要以为我是受气包,我是很有心计的。”孟杉年伸手抹掉眼角沁出的泪,冲他一笑,“至于前几天我妈过来,我什么都没说,是因为”
易西青没等她说完,就用钢笔打下她的手,瞪她:“说了多少次,不许用手抹眼睛,你再抹试试!”
孟杉年委委屈屈缩回手,抿起嘴偷瞥他几眼。
易西青起身去卫生间,取了毛巾他新买的,边缘绣了一只大白兔,沾湿,给她擦脸。
易西青待她擦完,接过毛巾,却没离开,只慢条斯理地将毛巾折成小方块,“我知道。”
孟杉年莫名:“什么?”
易西青倚在桌边,低下头,对上她的眼睛,低声说:“你没有反驳你妈妈,是因为你爱她,她却不爱你。倘若你用言语或者行动对抗她,那就像是你手握着剑刃,却用剑柄刺她。于她而言,不过是有点疼,有点烦,但你呢,你却是鲜血淋漓,皮开rou绽,得不偿失。”
孟杉年彻底愣住:“你……你怎么知道?”
“是你说的,人生像解题。恰巧,我解题能力还不错。”易西青站直,转身走向洗手间,将犹带浅笑的声音留在客厅。
孟杉年朝洗手间喊了一声:“那行,都摊开说了就好。你千万不要可怜我,我不喜欢被可怜。”
易西青挤干毛巾,扬声回:“好巧,我也不爱扶贫扶困。”
孟杉年偷偷翻了个白眼:“那是因为你没钱,都缺钱到要我配合演戏骗钱了,还扶贫咧,想扶也扶不了。不过,话题为什么跳到这里?”
易西青倚在门边,眼底闪过一抹无奈,失笑道:“你不可怜,我才可怜。”
*
易西青轻而缓地拧开门把手,朝里才望一眼,不禁又笑了。
屋内充盈着明亮的阳光,在满室轻盈跃动的光线中,孟杉年端坐在床头,打瞌睡。
这个人说要午睡,居然连躺下都等不及么。
易西青动作轻轻地关了门,缓步走近,行至她床边。他双手chā着兜,一点一点压下肩,俯身平视她的脸,正大光明地偷窥心上人的睡颜。
她生得白,在阳光下竟有透明感,发sè却是墨一般的黑,乌发松软地垂落下,衬得她整个人像个娃娃,又软又懦。
眼睛睁开时又大又圆,瞳仁也是黑亮亮的,偏生眼尾线条略略垂下,使得她不笑时多了些楚楚可怜,笑时,眼眸便弯成新月,极具感染力,很是讨喜。
现下紧闭着,只余睫毛软软地搭在下眼睑上。易西青之前的注意力更多的是被她生动的眸子所吸引,头次可以放任自己仔细观察她的睫毛。
很长,但不密。
他从兜里伸出手,食指和拇指凑近,丈量了一下长度,大致是1.5厘米上下。
易西青收回手,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好笑,目光下移。
总觉得暗恋对象喜欢我 第 24 章
鼻子小巧,现在正在进行规律绵延的呼吸,多听一会儿,周围放佛更安静了些,大抵有催眠的奇效。
至于嘴chún,易西青只匆匆扫了一眼,很快移开视线。
他伸手于虚空中刮了下她的鼻梁,无声,口型道:“小猪。”
说完,忍不住又笑,他直起身,眉眼弯弯。
孟杉年对所有无知无觉,全心全意地陷入温软的睡意中,一下一下点着头,有一缕长发被夹在她后背与床头之间,随着她时不时地点头瞌睡,也同步一点一点地被轻轻地扯。
易西青微微蹙起眉心,找到她动作的规律,乘着空挡,手指轻挑起那缕长发,似乎犹疑了几秒,而后慢慢地俯下身,嫣红的薄chún珍而重之地在那束发间落下一吻。
他吻发的动作是如此轻软,似在吻清晨犹带着露水的花瓣。
从窗外涌进的阳光似小jīng灵,手拉手,踩着温柔又和缓的舞步,一圈圈环绕在他们身侧,时间放佛被拉得很长很长,很慢很慢……
空气中似有暗香浮动,而鼻尖荡着熟悉的清冽薄荷味,易西青的眼底划过一丝异样的情绪。
对不起。
以及,再给你一点点时间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看出来年年换了西西同款洗漱用品了吧,写得太明显就没味道了,我已经尽量隐晦地点出了)
第17章
期末考第一天, 孟杉年拄着拐,开门一抬头,讶异道:“你来干嘛,今天考试,你不会忘了吧?”
易西青伸手扶住她, 垂眸盯着她的脑袋,也有几分讶异地问:“你头发?”
孟杉年顺着他的视线, 抬手摸了摸脑袋:“你说这,我剪短了。”
快及腰的长发, 咔嚓几刀,成了齐下巴短发。
易西青抽走她手里的拐杖,仿若漫不经心道:“你好像一点也不心疼。”
孟杉年不解,奇怪道:“剪头发有什么好心疼的,又不是要秃了, 剪短了早晚会长长。对了,你来干嘛?”
易西青无奈地望着她:“来接你, 难不成你准备就这么走到学校?”
“不行吗?”
易西青展眉一笑,温声“吓唬”她:“你不记得医生的叮嘱了, 如果养不好, 一不小心造成裂纹骨折的再移位, 就需要动手术了。”
孟杉年眼睫扑闪了两下, 识时务, 冲他讨好一笑,道:“……那谢谢易神了。”
易西青抿起嘴, 矜持地点点头,“嗯。”
然后,他将她的拐杖随手靠在玄关鞋柜旁,孟杉年一见连忙阻止:“这个我要带的。”
易西青看了它一眼:“不带。”
孟杉年:“为什么,我到学校也要靠它走进考场的呀。难道医生说这也不行,就十几米?”
易西青斜睨拐杖一眼,“这倒不是。”孟杉年皱眉:“那是为什么?”
易西青理所当然道:“太丑了。”
“……”孟杉年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撇了撇嘴角,“那不如你闭上眼睛?”
易西青:“……”
孟杉年:“你事情真的不是一般的多,不带拐我爬进考场啊!更丑好不好?!”
易西青脑补了一下,面sè怪异地干咳一声,在她面前蹲下身:“先上来,考试要迟到了。”
孟杉年伸手欲勾手拐,却被易西青眼疾手快地扣住手腕直接拉了一把,一下子伏身在他背上。
孟杉年短促地唤了声“喂”,易西青托着她的腿弯,直起身,锁上门,低声道:“还有我。”
孟杉年闻言,既不乱动,也不作声了,只安安静静趴在他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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