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妾上位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青山卧雪
青阳侯的面sè红了红,随即冷下脸道:“妇人们为这么点小事斤斤计较,吵闹不休也便罢了,怎你一个大男人也这般不顾全大局。你也不想想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形,你母亲虽是有错,可也……可也……”青阳侯“可也”了半响也没想出为大太太脱罪的好理由,直接冷着脸道:“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再行发落也不迟。那抱狗丫头我已命人将其处死,也算是还了容哥儿一个公道了,再说了,如今容哥儿安然无恙,倒是凌儿受了伤,凌儿都未曾哭喊着向我讨要公道,你也消停下来吧。”青阳侯瞧见凤移花脸上那嘲讽的笑容,好似在指责他糊涂昏庸一般,心中顿生烦躁,踱来踱去,蓦地停下脚步不耐烦的道:“老太太一直都说家和万事兴,住在一起谁家没有个锅盖碰着锅沿的时候,你想如何,难不成想要你母亲以死谢罪,你这般咄咄bī人,眼里心里还有长辈没有,还有孝心没有,长辈即使有错,你也该装作看不见才是,怎如此不懂事。”
姜姨娘看着眼前这个曾宠爱过她的男人,心中最后一点念想也消散的无影无踪。
他从不管后宅中事,于他来说,后宅那些个扯不清理还乱的是是非非只要一想便头疼,他要相信谁,只看那个谁是否和某些利益相关,十年前是如此,十年后依旧是如此,念想当年他待她的温柔缱绻,也曾心动过,毕竟他是她第一个男人也是一生之中最后一个男人,她所有的年华都因他而消耗,在那段快乐的时光里她真的以为这个男人爱上她了,会全心全意的保护她,可当大太太的娘家chā手进来,以权施压时,他竟两手一甩,对她不闻不问,若非老太太得知消息提前将她锁入春晖堂,罚她一年不得走出屋门半步,她兴许早就被他一杯毒酒赐死了,只为了让大太太称心如意。
一度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懂情,没有心的,而现在则彻底证明了这一点。
他,没有情,或者该说他压根就没生“情”这根弦。
无论是杜蔓还是她,或者其他任何一个女人,他能和她们生孩子,也会宠,却从来没把她们放在心上过,她们于他,是生孩子的娘们,是放在后宅的花瓶,得空时,有了闲情逸趣时,便抱在怀里把玩,若是牵扯上了他心心念念的大事,她们则是随时都能被摔碎的。
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算什么,只要不损他的利益,随她们闹出花儿来,公道算什么,女人之间的是非他从不以公道来评判。
姜姨娘只觉通体冰han,他们怎还能指望从他嘴里听到对大太太应有的惩罚,见凤移花还要开口bī迫,姜姨娘拍了拍他的肩膀,摇了摇头,
凤移花也懂了姜姨娘的意思,看着烦躁不堪的所谓父亲,冷笑连连,起身拱手道:“父亲教训的事儿。”既不能正大光明的处置这毒妇,那他便来yīn的。
青阳侯一听,身子就放松下来,连说了几个好字,彷佛终于解脱了一般。
大太太有恃无恐,捂着红肿的脸冷哼。
青阳侯这样的男人可真让娇娘大开了眼界,果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大爷,咱们回吧。”有如此糊涂的掌家人在,多说无益,只能是白费口舌罢了。
凌二爷是大太太的心头宝,如今凌二爷伤了身,最痛不过是母心,这会儿只怕她心里比刀割还疼,以牙还牙不算什么,要报仇自然要夺走或重伤她最心疼、最宝贝的东西,龙有逆鳞,人有软肋,要回敬,自然要直chā七寸。这是大爷的原话,她深表赞同。
宠妾上位记 第 199 章
依着大爷的意思,若非凌二爷待他真诚,此计他早该施展了,最毒便是弄死凤凌,可凤凌……他说,他下不了手。
即便大太太曾毁了他的一切,面对凤凌,他还是迟疑不能狠心。
然而,他也有逆鳞,大太太千不该万不该动容哥儿。
娇娘心中也是恨极,如今动不了凤凌,那便直接对付大太太。
两人目光交汇,心照不宣。
正待此时凤凌推门走了进来,长发披散染着雾气,脸白若雪没有生气,他只穿了一件月白sè的薄长衫,随着他的走动,衣摆宽大轻飘,衬出他的身躯越发瘦弱。
“凌儿,你怎来了,不是让你吃了药好生在床上躺着休息吗。”大太太忙从地上爬起来就要扶他。
凤凌一甩手躲开了。
“凌儿,你出来作甚,还不快回去,还嫌我这里麻烦不够吗。”青阳侯轻斥。
“回去。”凤移花握紧拳头,冷睨他。
凤凌抬眼看向凤移花,卷翘的长睫眨动了几下,神sè郁郁,又仿佛决绝。
扯了扯嘴角,他展颜一笑,仿若花开。
“大哥终于还是接受我了,我很高兴。”
“母亲,我有话想说。”凤凌在大太太跟前跪了下来。
“凌儿,你这是做什么。”大太太一听见自己的儿子和凤移花说话就已是气急,恨铁不成钢道:“我怎就生了你这样一个亲疏不分的孽障,他到底给你吃了什么药,让你从始至终都要讨好他,认他做哥哥。”
“母亲,不需认的,他本就是我的哥哥。”
“你!”大太太扬手欲打又舍不得,只得骂道:“蠢货,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却不知好歹总是扯我的后腿,你、你、你真想气死我还是怎的?!”
凤凌扬起脸来便笑,笑的牵qiáng,笑的无奈苦涩,“每次听母亲这样说的时候,儿心里背负的大山便加重一层。是啊,母亲是没有错的,即便有错,儿子也会帮着您隐瞒,但其实母亲所在意的爵位、家财、名声,母亲要争的一切都不是儿想要的,所以母亲,儿能求您别再执迷不悟了吗?!你可知,每当你做错一次,儿这心里便抑郁一分,时到今日,儿已没有力气再承受下去,儿好累,这里累。”凤凌指着自己的心口。
“你在胡说些什么?”大太太心中有不好的预感,心里慌乱的难受。
“母亲,感谢您生了我,请容我给您磕三个响头。”说罢,凤凌以头触地,“嘭嘭嘭”三个响头便在大太太来不及反应时完成了,随即凤凌又看向凤移花,“大哥,母亲所做的一切我都知道,包括你最恨母亲的原因。”
“我猜到了。”背手在后,凤移花握紧了拳头,不忍凤凌自伤,道:“可这是我和大太太的事儿,与你无关,我已想通,我们血脉相连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你是我的弟弟,以后……”
“大哥。”凤凌打断了凤移花还要说的话,摇了摇头,“母债子偿,怎会和我没有关系。”
“凌儿,你在做什么,你竟然在向他认错,谁错了,你说谁错了?!”大太太受不了的尖声叫嚣,“谁都能说我错了,可只有你不能,凌儿,只有你不能,懂不懂!”
“是,我懂。”凤凌痛苦点头,
“你闭嘴,你想bī死他吗?!”凤移花咬牙怒喝。
“这是我儿子,用不着你管。”大太太回呛。
“你……”
“大哥,你想要的我替你达成,求你别伤害我的母亲。”说罢,他头也不回的奔出了书房,投入了茫茫雾气中。
母亲,我走了,没了我,你便不会再去争,不会再做错事了吧。
大哥,我是母亲的心头rou,我一走不回,她心痛煎熬,也勉qiáng算是对她做错事的惩罚吧。
望你念在我的面上,能不再报复,养她终老。
“凌儿你回来。”大太太紧接着追了出去,嚎啕大哭,“凌儿,你回来啊,母亲错了,母亲错了还不行吗。”
这招将计就计,一是为了试探凤凌真正的心意,二则便是想bī他们母子反目成仇,而今凤凌所做的一切超出了他们的预想,大太太果真被重创,伤痛以及,她拍手称庆,心头郁气出了不少,可凤凌……她竟不知该用何种心情去想和面对,凤凌的确是好的,可他是大太太的儿子,她就始终喜欢不起来,可也不厌恶,对于凤凌她只能把他放在喜欢和厌恶之间,他只能站在分割线上。
此时此刻她终于明白大爷的矛盾,如若凤凌和大太太一心,也做尽坏事那该有多好。
长于大太太之手,怎会造就出这样令人爱不得恨不得的凤凌?
凤凌,唉。
“这混小子发的什么疯。”青阳侯气道:“来人啊,快去把凌二爷找回来。”
姜姨娘淡淡睨了青阳侯一眼,“侯爷投胎时一定丢了身子里的一部分吧。”
“有话就说,作甚yīn阳怪气的。可是我近几个月来太宠你的缘故。”青阳侯蹙眉瞪了姜姨娘一眼。
凤移花已不屑去看那人,僵立原地半响儿最终还是追了出去。
外面雾气浓重,找人不易,凤凌身上又有伤,她有种凶多吉少之感。
“姨娘,咱们走吧,一时半会儿的怕是没有结果,在此枯等,还不如去老太太那里,若她得了消息承受不住,我们还能劝着些。”
“也好。”
春晖堂,老太太吃了药躺在床上却一直难以成眠,满心里想的竟都是大太太的话,喃喃着一些谁也听不清,不敢听的话。
喜儿难过的偷着抹泪,怕老太太见了更加伤怀,忍了心中不安,便道:“奴婢已让人去西府里通报了,不一会儿二太太并其他人便会来侍疾。”
见老太太没有回应,嘴里始终咕哝着什么,她忙俯□耳朵贴近了去听,过了好一会儿弄清楚了老太太的心结,喜儿便哭道:“老太太还劝奴婢早放早了,如今自己怎就钻了牛角尖,大太太就是那种无理也能抢三分的人,她说的话怎能入心。恕奴婢放肆的说一句,老太太您真的钻了牛角尖,您的心是好的,您的愿望家和万事兴也是好的,可您怎能qiáng求那么多儿孙和您都是一样的心思,错不错的,都是别人的事儿和您没有相关。你以前常说儿孙自有儿孙福,怎的到了这会儿上却又固执上了。”
老太太转了几下眼珠,竟是委屈的像个孩子,抓着喜儿的手,浑浊着音腔道:“是这样吗?”
“是,就是这样的。谁要作便作去,和咱们一老一小无关。”喜儿破涕为笑,拿起《心经》便道:“老太太,奴婢念几段经文给您清清心,将那些wū言秽语都赶走。”
“好,好。”
外面天sè将黑,往常这个时候晚膳便该备好了,可今日却迟了些许时候。
今日发生的事儿多,看来是有些人浑水摸鱼了,喜儿气急,忙命人去唤管着小厨房的李妈妈。
不多时人来了,却不是从小厨房那儿来的,而是从院门外
宠妾上位记 第 200 章
面。
不等喜儿质问,李妈妈便道:“喜儿姑娘,大事不好了,凌二爷离家出走了。”
“什么?!”喜儿一惊。
扯着李妈妈就出了老太太的卧房,“可是真的?什么时候的事,凌二爷身上可还有伤呢,这会儿正该好生养着,怎么那么糊涂就任性的跑出去了,还想不想要小命了。”
“谁说不是呢。”李妈妈忙道:“此事可要告知老太太。”
“不能。”喜儿一咬牙便私自做了决定。“老太太这一病出自于心,来的又快又猛,再不可承受别的。只能暂且瞒着。回头若有人问罪,妈妈直接推到我身上便是,我这命,这一身的富贵都是老太太给的,便是丢了自己的小命也要延长老太太的命。”
“如此,都听姑娘的。不过,怕瞒不了多久,府里的家将都出动了,现如今怕是上上下下都知道了。”
“能瞒多久是多久。”
又听见打帘子的丫头报说姜姨娘并玉姨娘来了,喜儿怕她们漏了陷,忙去嘱咐。
作者有话要说:补9号的,今晚上还有10号的。
更新时间较晚,等不及的菇凉明早上看也是一样的,啵……感谢亲爱的们支持。
第120章凤凌之死一
凤凌此举乃是有意为之,既要脱离家族远行,他便把骏马和银钱都备好了,从书房里奔出来之后,他便直接从小角门那里出了侯府,外面雾气大,他不辨方向便疾驰而去。
反正也是闯荡天涯去的,走到哪里便是哪里。
如此这般,出了城门,也不知跑了多久,只觉风雾都要把他浸透、吹跑了一般,待他撑不住停下来时便觉头晕脑胀,四肢无力,低头看自己xiōng前的伤口,果然已经挣裂,血迹渗透了外衫。
他来不及自嘲自己身体的虚弱,眼前一黑便从马上摔了下来,顷刻间便人事不知了。
至晚,大风骤雨,昏迷间他听见了滴滴答答的声音,有冷风吹来,他被冻的抱紧了身躯,高热不退,朱chún干裂。
便在此时他觉chún上一湿,而后一个冰冰凉凉,又柔又滑的“东西”贴紧了他,他热得难受,下意识的便抱紧了这东西,随即他便听见了一声轻轻的哼吟,酥媚蚀骨。
那是什么声音,好似一种法术,他一听便觉心慌意乱,可前xiōng的疼痛却少了几分,下意识的就抱紧了怀里的“东西”。
怀里的“东西”很不老实,又有一双手在抚摸他的身躯,他觉得更热了,更渴了,禁不住便舔了舔皴裂的chún,随即他、他niàoniào的地方便被什么裹住了,一股子冲头的羞恼蔓延上脸,原本因发高热而变红的脸就更红了。
“俊俏的小公子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吧。”怀里的“东西”竟然开口说话了?
凤凌有些害怕,想要推开这“东西”,又贪它的凉,他是真的好热,体内有火球在烧,从尾椎骨一直叫嚣着往四处窜,却又酥酥麻麻的,想要更多更多。
风吹来,好冷,而后他忽然就觉钻入了一个又紧又温暖的所在,身体内即将爆发的快感瞬间便像是找到了发射口,“轰”的一下子就炸开了。
又是一声娇媚的吟叫,凤凌蓦地抓紧了怀里的“东西”,睁开眼睛似用尽了一生,朦胧的视线里他只觉看见了狐仙,心里如此想,嘴里便念了出来,引得这“东西”笑出了声,捧着他的脸便亲了一下,道:“是的,小公子,奴家便是狐仙,你只当奴家是狐仙便是了,奴家此时正在采你的元阳。”
“元阳……”凤凌喃喃着重复。
怀里的“东西”没再说话,又开始抚摸他的身子,亲吻他的chún,他长这么大竟从未有过这等体验,人生之中竟还有如此快乐的事吗?
晕晕沉沉的又睡了过去,待睁开眼时便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山洞里,身子是光着的,只盖了自己的月白长衫,身下铺着干树叶,旁边有烧烬的火堆,洞外长满了葱茏蓊郁的草木,滴滴答答的正下着雨。
他恍惚记得昨夜似发生了什么,可现在却想不起来了,脑子里空白一片。
一个模样妖娆的女子走了进来,头发和裙衫都湿透了,怀里鼓鼓囊囊的正揣着什么,见凤凌醒来,她怔了怔,随即把怀里的食物扔给他就跑出了洞外。
凤凌呆了呆,望了望被扔在他手边的烧饼,胃里如火在烧,口里无味,他是一点用膳的欲,望都没有。
伤口又开始疼了起来,凤凌难受的j□j,身躯灼热,大汗淋漓,他想要昨夜抱着的那“东西”,抱着它,周身的疼痛都减轻了。
眼前又黑了下来,他像是发了癔症,在树叶上滚来滚去,这般的煎熬不知又过了多久,那“东西”便又贴近了他,他忙抱住,随着这“东西”起舞,畅快“轰”了两次,他便浑身脱力晕了过去。
山中一日,世上千年。
凤凌不知自他失踪之后已过去了五六日,大太太急得哭成泪人,凤芸儿得知消息也发动婆家的人马帮着寻找,她自己则住了回来,每日陪着大太太落泪。
到底是疼了多年的嫡子,青阳侯也发了急,火气皆冲着凤移花发了出来,凤移花不吃他这套转身便走,带着人在长安四周的镇子、村庄细细查找。
重金悬赏,画影图形,什么法子都用上了,可足足七八日过去了,客栈、酒肆、饭庄、破庙都找过了却始终不见凤凌的踪影,好似凭空消失了一般。
这不禁使凤移花怀疑,凤凌已然遭了难。
日到正中,又搜寻了一上午的众家将们肚子也空了,一行人便在一处山道旁的小饭棚里凑合着吃了一顿。
此处背山靠水,宽敞的山道从中穿过,过往商旅小贩往来不绝,这会儿这小小的饭棚里正挤满了人,汗臭味熏的他着实没有丝毫食欲,勉qiáng用了半个馒头几片rou便作罢了。
“待你们用过之后,便分散去山里找,猎户常在山中搭建一些用来临时居住的木屋,你们仔细留意。”
“是。”
众家将合声应了,复低下头加快了用膳的动作。
金宝吃的最快,三两下解决了手里的馒头,喝了一大口粗茶,便道:“大爷,奴瞧这小饭庄往来人流很多,奴手里还剩下几张二爷的画像,不若给这店主人些银钱,咱们把画像贴在他们的墙壁上吧。”
“甚好,去做便是。”
金宝性子匪气,为人爽朗直率,擅交朋友,不过几句话的事儿便和那店主人勾肩搭背的了,又塞了足足的银角子给他,便道:“兄弟你瞧一下,就是这画像上的人。”
“嗨,这人我好像见过。”一个正蹲在地上就着馒头吃猪rou的壮实汉子道。
“在哪儿?”金宝忙问,凤移花也三步并两步走了过来。
“就在前头四岔路口附近那一大片白sè野姜花里躺着呢,不过我仔细一看又瞧着不像,路口躺着的那个脸庞消瘦,身体僵直就快要死了。”
“可不是,出气多进气少,咽气是迟早的事儿,我们兄弟不
宠妾上位记 第 201 章
是没根儿的行脚商,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怕染上官司,远远看了一眼也就狠心没管。”另一个身材颀长,脸sè黝黑的汉子道。
“是不是的,去看了便知道了。”凤移花转身便走,翻身上马,顺着他们指的方向就疾奔了出去。
金宝等人连忙牵出自己的马,翻身而上紧追了上去。
阳光直射而下,金芒洒遍,晓风微拂,草丛里便满是野姜花的香气,凤凌躺在里头,依旧是那一身月白sè的长衫,乌发披散,脸sè雪白,嘴角挂着笑,俨然拈花微笑,释然死亡之状。
当凤移花找到他时,看见的便是如此一副景象。
他高坐马上,神情淡漠的看着凤凌,没有痛和悲伤,只是觉得那一片白花好生刺目。
这一生他都不会忘记这种花了。
他的弟弟就是死在这种花的花丛里的。
作者有话要说:此文木有玄幻因素,这是个人哈。
第121章 凤凌之死二
凤凌被带走了,而谁也没有发现,远远的山丘树丛之后转出了一个女子,她一身布衣,脸上有被荆棘划破的血痕,身上沾着的黄泥已干涸了,脚上的草鞋破烂的露出了她的大脚趾,她像是一路从山上滚下来那样的狼狈,眸光怯怯,久久凝望着那一行华衣骏马,高高在上的人,直到他们消失在路的尽头她才收回目光,将一块美玉连同一张简陋的寻人画像收入怀中细心保存,背起药篓,蹒跚着没入了青山野林,彷佛,那几夜真的只是狐仙和俊秀小公子的风流韵事,在那之后,死的死,活的活,再无相遇的可能,也许下个lún回,可能在一起,只是再也不认识彼此,谁也不记得曾经那亲密的几夜。
“凌二爷回来了——”
“回来了——”
守门的小厮远远看见凤移花怀里抱了一个人,便以为找到了,一切都将恢复如初,兴奋的去后宅禀报,殊不知,这才是风bào来临的开始。
春景阁,庭院石桌旁,娇娘正端着白玉小碗追着容哥儿喂他吃rou糜粥,这会儿上孩子正淘气,抱着花绣球,迈着胖嘟嘟的小短腿捉迷藏似得满院子乱跑,娇娘一会儿气一会儿笑,轻声吓唬道:“你给我站住,若再不好好吃饭,仔细我打你pì股。”
容哥儿已能听得懂人话,看得懂脸sè,知道娇娘生气了,赶紧乖乖的停下,咧开小嘴便笑,露出上下四颗小ru牙,怎么看怎么像小兔子,娇娘赶紧趁机喂了他一勺粥,正要夸他一句呢,这小东西转头就跑,满院子撒欢,梨花树影、回廊竹帘、芭蕉菱窗,各处都是他无所束缚的笑声。
娇娘禁不住也笑了,却不纵容他,把碗递给姜妈妈拿着,几步上前就把躲在柱子后头的小人一把逮着抱了起来,引得容哥儿又是一长串的笑,彷佛被挠痒了小肚皮似得,“娘娘,娘娘”的叫着求饶。
“还皮不皮了?吃不吃饭?”
便在此时,守门的水生慌张的跑了进来,见娇娘就在庭院里,张口便道:“不好了,玉姨nǎinǎi,凌二爷没了。”
一霎,院子里的所有人都愣了愣,娇娘更是有些缓不过神来,又问了一句,“没了?”
“是。”水生忙又道:“是咱们大爷抱回来的,这会儿该是送到青云楼去了,奴摸了一下二爷的手,冰凉冰凉的,的确是没了无疑,大太太那边怕还是不知道,去禀报的小厮是大太太那边的人,心太急,只遥遥望了一眼就急着去通报了。若是大太太得了实情,还不知要怎么闹呢。”
“没了?竟然就这样没了?”娇娘不敢置信的低语,心里竟也生出了酸涩的惋惜之感。
想着大太太迁怒的本事,娇娘忙将容哥儿交给落霞抱着,便道:“你们呆在院子里别出去,仔细照看容哥儿,我去看看。”
青云楼,大太太来的极快,一进门便哭:“我的凌儿啊,你可回来了,快让母亲看看。”
卧房里,鸦雀无声,凤凌静静的躺在锦绣被上。
大太太猛一瞧自己的儿子面带微笑,还以为他睡着了,可又突然觉得不对,才刚回到家来,长辈一个还没去赔罪,怎么会睡觉,还睡的这样旁若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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