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又把青梅跪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三尺伞下
“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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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白睢快要走到山脚下,却突然停住脚步。不行,他心里蓦地涌上来一阵儿不安。回头望望半山腰上的房子,踯躅了几息,拔腿又往山上去了。
陈虎陈豹在后面追得莫名其妙,李圆被抢了火把更是搞不清楚发生了些啥,摔地上还被踩了手。
那三个人竟然又疯了一样往回跑。
李圆:“……”这世上大概真的只有大姑娘才能理解这位脑子里在想啥啊。
苗小柔草草冲了澡,方才擦干净身子便听到院子里银凤一声尖叫。
“啊”紧接着传来的是金凤的叫声,伴随着摔东西的声音。她眉心一紧,手忙脚乱套了个深衣就奔出屋子,赫然见竟有四五个黑衣人正从墙头跃下,手里举着明晃晃的刀。金凤银凤本在院中收衣裳,当场吓得捂着嘴巴一步步往后退。
顾不着衣服有没穿好,她赶紧系上带子便光着脚冲了出去。
“什么人!”
那几个黑衣人见她跑了来,原本举向金凤银凤的刀tiáo转了方向。其中一个道:“老大,好像是这个。”
另一人道:“管他哪个,一个不剩。”
家里突然冲进来几个拿刀的人,说要“一个不剩”?苗小柔吓得腿软,脑子却没吓傻,立刻扑上去抽了晾衣裳的竹竿横扫一片,动作一气呵成,bī得几人连退几步。金凤银凤见大姐出来了,胆子也稍稍壮了些,抱起墙角的花盆一通乱砸。
苗小柔脾气大,力气却不大,举起那手臂粗的竹竿扫了一把便没力气抱起来了,拖着竹竿在地上哗啦哗啦地划,只能捅捅那几个黑衣人的脚。
力量悬殊太大,那几个黑衣人根本不当回事,哈哈大笑。
“老大,你看那女人的腿……不如咱先爽一爽,再取性命不迟。咱们几个,这几年整日奔波卖命杀人,窑子都没机会去,是不是啊。”
苗小柔刚洗完澡,只穿了深衣出来,里面空荡荡。衣裳也只是及膝,两条白花花的腿露出来,引得几双狼眼在她身上飘来飘去。听得几个人如此对话,顿时心底凉了一片。
金凤嗅到了危险,银凤也嗅到了,两个丫头大叫着冲上去抬起竹竿,三个人一起使力又一次横扫过去。
提刀的那几个蒙面人被竹竿bī退了几步,却是半点不着急,这个说“才三个丫头,不够咱们兄弟分”,那个道“兄弟们先爽,我垫后”。四个杀手对付三个弱女子,哪里用得着将她们放在眼里,句句wū言秽语不堪入耳,如那猫捉了老鼠先玩儿一玩儿再给最后一刀。
听他们说话,苗小柔猜想他们多半是针对自己的。可是不明白为什么会针对自己,反正也管不着了,她只想让两个妹妹先逃出去。
那应该怎么办?
她也没办法啊!急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背后满是虚汗。
“哐当”竹竿被其中一个人用刀劈开了。只是轻轻挥刀,竹竿瞬间短了将近一半,重量突然减轻。
她心底又是一凉,知道完了,抱着竹竿和金凤银凤一步接一步后退,退到台阶处一个不稳,跌坐下去崴了脚。
完了,完了,这才是真的完了。
正不知所措,却听得有风声呼啸……从墙头跃下来一个人影,手中匕首扔出划出森然冷光,深深扎进其中一人脖子。那匕首闪电一般快,剩下几个黑衣人刚有察觉,那人影便已迅到了跟前,左手从死人身上抽出匕首,右手同时拔剑而出。
又是两声细响。
匕首没入心脏,宝剑一剑封喉。
两声闷响,是人倒地的声音。
这时候苗小柔才看清楚,从墙头跳下来,眨眼干掉三个人的家伙,竟然是已经下山的白睢。
唯一剩下的那个黑衣人见情况不妙,刚想逃跑,方才迈出半步便被他扔出去的匕首扎了心窝子。与此同时,陈虎陈豹两兄弟翻墙跳下来,震惊地看着眼前的情景。
两息,仅仅用了两息,他解决了四个人。凛冽眼神扫过地上几具尸体,脸颊沾染着飞溅出来的血液,混合着周身浓烈的杀意,使得他和那个爱哭的“白三岁”没有一丝一毫重合之处。
像是一个……陌生人。
所有人看得目瞪口呆。
一见自己得救了,两个丫头腿软到动作一致,往地上一坐哇哇抱头大哭。这哭声,让看傻的苗小柔找回点意识,忽然觉得脚踝有些痛,身上有些凉,特别是露在外面的两条腿,都起jī皮疙瘩了。
白睢眼中凶光随即淡去,来不及擦一擦脸上的血便快步
陛下又把青梅跪 第 20 章
她走来。
那个腿……陈虎陈豹兄弟不小心瞥到了不该看的,赶紧把脑袋转开看别的去了,一个四处搜寻可有漏网之鱼,一个俯下身查看倒在地上的几个人。
“有没有受伤。”
“……脚好、好像崴了。”苗小柔瞅了瞅他脸上还带着温度的血滴,心里头在打鼓这真的是她认识的三岁?
白睢这一路狂奔过来,身上跑湿了,跃上墙头的那一瞬看见院内的场景更是惊出一身冷汗。眼下他板着个脸,可一点玩笑不起来。
“能起来吗?”
苗小柔嘴chún发抖,可怜兮兮的没了平日的泼辣:“……我腿软。”
别看她这么虎,其实她胆小得很。身为家中长女,不,“长子”,有时是不得已硬着头皮上的,旁人还以为她不需要人照顾似的。
白睢也没多想,打横将她抱起来,心里同她一样在发颤他若是直接下了山……或是晚来一步……再或者,他根本就没来这里打猎……
“你的房间是哪个?”
“左手那间。”
某人衣衫不整的,得赶紧遮起来,白睢抱着她大步朝屋子走去。房间里油灯还亮着,木桶里的水也没有晾,澡豆的香气幽幽扑鼻,连同她身上的味道……
到底是澡豆香,还是女人香?白睢竟一时分辨不出。
他觉得氛围有些不对,赶紧晃了晃脑袋,把他家大彪放上床,拉过来被子严严实实盖住:“你……在这里缓一缓,我先出去看看。”
“你怎么又回来了?”苗小柔还有些怕,忙叫住了他。
他摸摸脑袋,思绪乱飘,就那么侧着身子不去看她:“我那个……心里毛躁躁的不踏实,就回来了。”
就跟她当年,觉得不踏实,从沙船里把他找出来一样。没有任何原因,就是知道对方现在需要自己。
“你脸上有血,把搭在木桶上的帕子拿过来,我给你擦擦。”
“哦。”
他伸手,把那半湿半干的帕子递给她。苗小柔撑起身子坐起来,仔仔细细将他脸上脖子上沾着的人血擦拭干净……抑制不住地手有些抖。
脸上的血擦干净,他便关上门出去了,留下苗小柔一个人躺在床上,捂着xiōng口感叹自己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感叹白三岁这回神了。
门外陈虎跟自家主子汇报:“陛下,这些很有可能是夏国人。”
他没听进去,满脑子都是那个香味。抱着他家彪的时候摸到了她的腿和背,滑嫩嫩的……放她上床的时候,又瞥见一坨软rou从没系好的领口溢出来……还有那张给他擦脸的帕子,是不是她洗完澡用来擦过身子的。
少年十八岁了,正是血气方刚肖想女人的年纪,这一想,整个人都感觉天气好热。
陈虎:“陛下?”
白睢狠狠拍了把自己的脑门儿,手掌心沾了一层汗下来想什么呢,你他娘魔怔啦?大彪是你哥们儿,你怎么能对哥们儿想入非非。
遂把颜sè一正:“说。”
陈虎又重复一遍:“这几个人使的是环首刀,可能是夏国人。身上除了令牌没有别的了,令牌上的符号看不懂,但看花纹不像是江湖人士。”
“嗯,我知道。”他点点头,闷声想了片刻。
他猜得出来,这几个很有可能是奉天帝的爪牙。那老贼发现当年是谁放走他的后,掘地三尺也要把苗小柔找出来杀掉。一则杀jī儆猴,二则在恒阳杀人可恫吓郭放,三则找他白睢的不痛快。
陈豹又问:“那怎么办?”
能怎么办,一次不成奉天帝还会来第二次,如今看来他只能让苗小柔呆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陈虎:“是否要找几个人保护苗姑娘?”
白睢细细想了想,摇头:“不成,我们暂时还不能bào露实力。她的存在一旦被郭老贼发现,必定派人来试探,倘若动起手咱们实力虽不至于bào露太多,起码在老贼看来我这个皇帝不老实了。”
陈虎:“……那?”
“就带在朕身边。”
陈豹接着又问:“那要以什么身份带在身边?”
白睢又想了想,拧着眉头回头瞅了瞅苗小柔房间的窗户,半晌,有了打算:“是什么身份,就是什么身份吧。”
陈虎:“可是……”
可是所有人都以为苗小柔死了,现在还准备追立为皇后,突然一个大活人回去,那得引起多大的风浪啊。丞相肯定会揪着不放,苗小柔的日子不知将面临多少艰难。
正说到此处,脚程慢了一大截的李圆终于推门进来,累得呼呼喘气朝他们走来。走到半路,被地上一具尸体绊倒,仔细一看,当即吓了个半死。
白睢摆摆手,让两兄弟赶紧处理尸体,他们还要连夜赶回去。
让苗小柔以真实身份跟他回去,自有他的原因郭老贼是一定会去查苗小柔的,一旦查到跟他说的有出入,他这懂事傀儡的形象还要如何维持?倒不如照实说了,兵来将到水来土掩。
跟老贼斗,他才不是三岁小孩儿。
就这么的,在当事人不在场的情况下,主仆三人决定了苗家三姐妹的命运。待吩咐了后续,正打算敲门去跟她商量,苗小柔却已经穿好衣裳,一瘸一拐出来安慰她两个妹妹了。
金凤银凤年纪小,缩在屋檐下一直哭。这会儿见大姐出来了,好似找到主心骨,终于平复了哭声,开始一抽一抽地擦眼泪。
时间不多,白睢不得不打扰她们:“喂,你们待会儿跟我回宫。”
六只眼睛茫然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智障。笑死人了,跟去恒阳城都算底线了,还跟你回宫,嫌自己活太久啊。
陈豹:“不是的,事情有点复杂。”
苗小柔刚想反驳,白睢朗声说了句,一副时间紧迫你们不听话后果自负的表情:“不接受反驳,赶紧走,路上跟你解释。”那皱着眉头发号施令,说一不二的样子,还真有那么点皇帝的味道。
当即让姐妹三人在一刻钟内收拾行装,跟他回宫。
苗小柔头一次从白三岁的表情里看出“靠谱”两个字,再联想到那个阎王爷般手起刀落割了四条人命的白睢,稍有犹豫,张了张嘴,最终却什么也没说两年不见,他已经不一样了于是乖乖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又帮哭唧唧的两个妹妹收拾了她们的。把所有值钱的家当都带上,做好了回不来的准备。
李圆却不肯走,见三姐妹投靠了白家少爷,他也安心了,只道明天就启程回乡,想看看打了这么久仗老家可还好。
为了她们姐妹的事李圆已经很久没有回过乡下老家了,苗小柔便也就不拦他。姐妹三个收拾好东西,分了些银钱给他又道了别,就跟着白睢一行人走了。
路上苗小柔细问才知,自己竟然被奉天帝下了追杀令。
这可真是好啊,她被某个讨债鬼拉下水,到现在还在水里泡着呢……
第16章
被夏国的皇帝追杀,请问哪里才是最安全的。
唯一正确答案,
陛下又把青梅跪 第 21 章
黎国皇城。
最好是皇宫里。
这么一解释,苗小柔明白了,白睢非要让她呆在他身边是为了什么。明白之后,坐在马背上就逮着揍了这小子三回。
“我做的什么孽啊我!我就该让你在船上等成干尸!”
金凤银凤倒是兴奋得很,第一次骑马,开开心心地和陈家两兄弟聊上了。
白睢小声陪了一路不是
“nǎinǎi别气。”
“nǎinǎi我错了……”
“nǎinǎi气大伤身。”
“我保证,哪怕我死了也不会连累你和你家那俩丫头。”
“是是是,对不起,nǎinǎi,我当狗不该把你也拉下水一起当狗。”
苗小柔不依不饶,气得没半句好话。好容易进了皇城,白睢那耳朵才终于又活了过来苗小柔安静了,那守卫官兵都认出自家皇帝了,她还敢叨叨别人家皇帝不成。
白睢是皇帝了啊,身份不一样了,那是真龙天子……到了现在她才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哦,这家伙已经不是跟她闹大的那个混小子了,在人前她得向他磕头下跪,不能直视龙颜,你说这气不气人。
两个妹妹,也都停下了说笑。
白睢挺直腰杆骑在马背上,威风凛凛入了宫门,她则垂着脑袋坐在他前面悄悄打量着地面,时不时抬头瞄个两眼。
宫门口四处打着火把,宫墙高高,人站在拱门下像只小小的蚂蚁。一眼望去,远处高大巍峨的建筑伫立在前方夜sè中,忒威严了些。
苗小柔随自家船队去过许多地方,曾见过某位藩王的府邸,当时便以为天底下的大房子约莫也就是这样了吧。若要说是皇帝家,得大个两三倍?
现在看,哪里是两三倍的差距。
一时便就觉得,白睢这身份也太压人了。
御前大太监毛崇之早在门口等候了,望穿秋水等他家陛下回来,若再晚了一刻两刻的,丞相的人马便要出动搜山了。
可这?带回来三个姑娘是怎么回事?
白催睇了睇那太监,暗地里捏了把苗小柔紧张到握成拳的手:“毛崇之,你去丞相府带个话。明日虽是休沐日,烦请丞相大人入宫一趟,朕有要事与相父相商。”
毛崇之得了令,便立刻去了。
苗小柔偷偷看了眼,见那太监长了个鹰钩鼻,左顾右盼眼睛里全是算计,一看便不是好人。
一行人一路骑马到了合正宫,宫门口他们下了马,由白睢领着进了他寝宫的大门。这一路行来,所到之处没有哪处无人尾随,可说是伺候主子,也可说是无处不在的监视。
苗小柔心里慌,刚入了宫门没一会儿就感觉如同进了鸟笼子。只怕是这个时候丞相已经知道皇帝带了三个姑娘回来,还带进了自己的寝宫吧。
“陛下可算回来了。”刚进宫门,大宫女翠枝便笑着快步迎上来,屈膝行了礼,“小厨房您爱喝的汤羹都热两遍了呢。”
白睢伸着脑袋环视了番他的合正宫,没接喝汤的话,却问道:“那个抱厦厅可有人住?”
翠枝被问得突然,略略抬头见皇帝身后跟着几个女人,杏眼中有抹诧异闪过:“没人住呢,不过日日打扫着,倒是不曾积灰。”
白睢回头,对金凤银凤道:“你们日后便住那里翠枝,立刻叫人添些被褥家用出来,伺候两位姑娘入住。”
翠枝忙应下,冲身侧的小宫女使了个眼sè,那宫女便福了福身退下去打扫了。
白睢颦眉想了想,又吩咐道:“你住的暖阁也马上腾出来,以后这位苗姑娘就住那儿了。”
翠枝惊得抬了头:“陛下?”
“你搬去耳房住。”
翠枝虽有些不悦,却也没办法,只得应下,心有不甘地偷偷瞅了眼那将要占了她住所的女人是个村姑打扮的女子,素面朝天的长得说不上多美,五官周正看的顺眼罢了,不如这合正宫里的任何一个宫女漂亮。只是那女子大眼珠子一转,便灵动得很,若上了妆许也是个美人儿。
白睢安排了住处,亲自去看了金凤银凤的屋子,待苗小柔放了心,这才领着她去了暖阁。
说来不怕han碜,大黎国的皇宫原是个行宫,被夏国贼子窃国之后这行宫便荒废了好些年。既然复了国,皇帝不能没居所,便先修缮了前朝宫殿与皇帝寝宫,后宫和别的地方一来来不及打理,二来新建宫殿得花费不少,刚停了战与民休养哪有多的银子大兴土木。
是以,也就只能安排姐妹三个暂住在合正宫。
合正宫倒也不小,前头是议事厅,书房,茶房,批本处等等,过了二门才是起居处。最前头是金凤银凤住的抱厦厅,往里走左为围房,乃妃嫔随居时的住所,右边为佛堂并一排瓦房供下人居住。再往里走便是正堂,左边是书房,右边是皇帝睡觉的正间,内并暖阁一间,最侧有一耳房,便是翠枝被安排住的地方。
往后过了穿堂,还设了春辉堂与宁安堂,供皇后与宠妃随居。
房子虽多,可论身份,三姐妹确实只能住抱厦厅与那暖阁。等苗小柔进了她今后的卧房,那脸当时就拉下去了。
“你就让我住这儿?”
白睢:“嗯啊。”
“好歹给我弄个门,拿帘子隔开……你想半夜趁我睡觉进来扮鬼吓我是不是?男女有别,你口口声声说自己五岁了,到底懂不懂?”
白三岁撩撩那从上垂下来,遮得了上半身遮不了下半身的门帘,一脸耿直:“懂啊,这不没地方住吗。”
这会儿赶走了下人,白睢收起主子态度,嘿嘿笑着赶紧解释一通:“你是不知道,那个叫翠枝的大宫女,仗着郭老贼走狗的身份死赖在暖阁监视小爷,赶去睡耳房都算是抬举她。帮帮忙嘛,大彪,只要你敢说句不住这儿,她就敢马上搬回来,小爷半夜起床嘘个niào她都能爬起来看小爷在做什么。”
她还能说什么?不仅没从水里爬上岸,还越淹越深了。气不过,想逮着这混蛋揍个三天三夜。
她气死了,咬着牙问:“我要是不答应呢?”
白睢下巴一抬:“我给nǎinǎi跪下!”
苗小柔一巴掌抡他xiōng口上,摆出一副臭脸,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其实这不是她能做主的了,那抱厦厅就一间房,两个人勉qiáng能睡,再挤她一个是决计挤不下去的。其他的房间,下人房是肯定不合适的,妃嫔的房间,哪间她去了都招人话说。
“那丞相要是有意见呢?”
“这不明天找他进宫说这个事嘛,爷哭也要把这事儿哭下来。”
哭……他就这点儿出息。
等苗小柔把他这个寝宫看了一遍之后,觉得这家伙真的是太有出息了……小玩物放了一堆就算了,还养了一屋子猫咪,八哥,以及五六只王八?
真正把玩物丧志做到极致。
书房里一本正经书都没翻过,话本子倒是堆了一书桌,不仅全都看过了,还认认真真把重要故事情节做了批注。那上好的墨锭也就磨了个皮,砚台里
陛下又把青梅跪 第 22 章
的余墨早已干裂。
“你怎么不弄点儿春|宫图,建个yín|窝岂不能更像个傻蛋昏君?”苗小柔抱着猫感慨起来猫很乖,不怕生人。
白睢在一旁喂王八,不屑道:“呵,玩儿女人?算了吧,玩儿多了伤身,这头可不敢开,一旦开了不知道有多少美女往爷床上送。爷这副好铁打的好体格将来要留到战场上去的,等做大将军等了好多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所以他一直扮演的是个“女人死开别打扰爷玩儿蛐蛐儿”的单纯傻皇帝?
“那丞相没给你送过女人?”
“送啊,不瞒你说,那个翠枝都就爬过爷的床。”
“结果怎样?”
“结果?爷将她爬过的床扔了,把被她拽过的衣服烧了,要不是看在丞相面子上,我让她滚蛋啧啧啧,之后就没哪个宫女敢上来找死。”
打住,这种高深的话题貌似不适合他们之间说。两个人回过味来,半晌没说话,各自低着个头,一个专注于摸猫咪,一个继续喂王八。
不一会儿翠枝送来了宵夜,说是给抱厦厅的两位也送了,苗小柔却无心下口,撇下白睢又去找她两个妹妹。
金凤银凤吃糕点吃得可开心了,见到大姐来了鼓着腮帮子憨笑。
金凤:“太好吃了,姐你吃了没有?”
银凤:“姐,快来,这块给你。”
苗小柔见两个妹妹安顿好了,没有再哭鼻子,这才放了心,把她们拉到身边告诫她们往后要谨言慎行,切不可在宫中惹事。又小声交待了些最要紧的话,三人统一口风说好绝不拉白睢后腿。
从宫外回来又折腾了一阵,夜早已深了,三姐妹说了会儿话双凤便犯了困。翠枝指了两个宫女来伺候,两个丫头被服侍得舒舒服服,上床挤在一起没一会儿就抱着猫进了梦乡。
苗小柔返回暖阁,彼时白睢已经沐浴干净,自己先睡了。翠枝亲自伺候她去了裕德池沐浴,又找来干净的宫装给她换上,服侍她在暖阁睡下,自个儿才悻悻去了耳房。
终于躺下得了清静,苗小柔瞪大一双眼珠子,望着头顶的承尘,感觉这一日跟做梦一样白日重逢白睢,傍晚遭遇刺杀,深夜进宫入住。如此跌宕起伏的一天,等老了回想起来,定要感叹一个“刺激”!
她累得很,眼睛没瞪多久,很快合了眼入睡。正睡至迷迷糊糊,却听得几声轻微细响,有人进了她的房间。
是白睢那个讨债鬼,她知道。
揉揉眼睛坐起来,语气就没客气过:“来扮鬼吓我了?”
白三岁往她床边儿一坐,挂着张快要笑烂的脸:“嘿嘿,nǎinǎi,我来给你赔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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