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少猎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唐洛然傅子琛
尽量镇定下来,伸手挽住他的手臂,看似亲密无间,其实他们之间有一条无论如何也无法跨越的鸿沟。
“笑容。”他抬眸瞥了他一眼,目光冷淡。
不得已,勾起嘴角露出恬淡的笑容,qiáng装出幸福的模样,把所有委屈的真相吞进肚子里,唐洛然慢慢地踏上大理石台阶。
其实不必伪装他们,早就不把她当作一回事。
她一直记着,至始至终,傅子琛都不曾替她说话。
兜兜转转才在一楼找到洗手间,即便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但她还是记不住这里的结构。
站在洗手盆前,唐洛然将水龙头打开,她将手伸进水流中,冷水在指间流动的刺激感让她清醒了不少,她一时愣了神。
圆形顶灯散发着昏黄的灯光,大理石地面散发着暗sè光芒。
唯有听着水流汩汩的声音,才能让她暂时冷静下来,不去想刚刚对她的恶言恶语。
即便如此,她还是不甘心。
难道五年来无所出都是她一个人的过错吗?
明明这么多年来,傅子琛就不曾碰过她,凭着那少得可怜的温存,她要如何怀上?
没有眼泪,唐洛然低头,捧着冷水泼向脸,洗了一把冷水脸。
本来化的妆就薄,这一洗干脆都洗掉了。
傅少猎妻 第十八章 自暴自弃
穿过光线昏暗的玄关,中世纪古典音乐响彻耳畔,高跟鞋跟皮鞋踩在波斯地毯上发出闷响,绕过大厅,佣人毕恭毕敬地点头鞠躬,为他们打开餐厅大门。
施华洛世奇水晶灯散发出耀眼迷人的光芒,长桌上的银器发亮,众人入座,白sè桌布铺在长桌上,竟没有一丝褶皱。
傅老爷子跟傅夫人分头坐在长桌两端,其他人则在两边入座,地位高低,只是一个家宴就能见分晓。
呈上jīng致佳肴,八二年的拉菲红酒涌入高脚杯中,散发着甜丝丝的果香。
“你们能抽空回来参加家宴,我很欣慰。”傅老爷子说着,举起酒杯与众人干杯,他小啜一口,便低头品尝美食。
跟着他的动作,众人也拿起刀叉。
说是家宴,其实这不过是假象。
将心里的风起云涌压下,唐洛然qiáng装镇定,除了偶尔抬眸,始终不搭话,免得一不小心又招来非议。
偏偏她就莫名其妙地成了家宴的话题中心,而且还是众矢之的。
空气中突然响起刀叉摩擦餐盘的声响,尖锐的声音令人不禁皱紧眉头,循声望去,只见仪态端庄的傅夫人露出了厌烦的神sè,她的视线飘忽不定。
最后落在唐洛然身上,她撇了撇嘴,“这顿饭吃着真是晦气。”
“好端端的又怎么了?”傅老爷子抬头,即使头发微微花白,他的威严依旧不减当年。
唐洛然下意识地低头,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她攥紧刀叉,瘦削的手背上隐隐bào起青筋。
如她所想,傅母将矛头指向她,“难道你不觉得生气吗?这都五年过去了,唐洛然你还是无所出,作为长媳妇却膝下无子,无怪外面的人都不承认你。”
沉默,唐洛然无言以对。
抓紧刀叉,指甲陷进肉里,指间微微发白,她压抑着自己内心云涌的愤怒与不甘,仍然不做表态。
偏生这里的人都要她难堪,她竟反抗不得。
“就是就是,我朋友比大嫂小两岁都生三个了,再看大嫂,肚子还瘪着,说出去不知道要让人怎么笑话傅家,竟然连能传宗接代的孩子都没有。”傅子雅当着她的面附和傅母的话,目光轻佻。
作为傅子琛的妹妹,她理所当然地坐在唐洛然对面,对她的嘲讽之意,只要唐洛然一抬眸,就能一了百了。
可她始终没有任何动作。
吞咽唾沫,唐洛然咬紧牙关。
期待着身旁的傅子琛能说什么,可他却始终一言不发,甚至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抱多大希望,她现在就有多失望。
罢了,任由她们说去,反正被说两句也不会少块肉。
如此自bào自弃,倒让傅子雅更加猖狂,她毫不避讳的提起尹姿,语气尽显仰慕之意,“说起来还是尹姿姐姐好,她人漂亮又有教养,身体健康还能生养,不像大嫂,就没一样能比得上她的,要怪就怪大嫂当初太下贱——”
“行了,子雅你乖乖吃饭吧。”傅老爷子听不下去,干脆制止。
这种话旁人听着都不舒服,何况当事人唐洛然。
猛地站起来,唐洛然放下刀叉,在边上站着的佣人赶紧上来为她拉开椅子,她绷着脸,礼貌地点头示意,“我有点不舒服,先去洗手间洗把脸。”
“嗯。”傅子琛在这时候才回应她,却也只是简单作答。
她扫了他一眼,目光淡然,旋即转身离去。
而傅子雅还是穷追不舍,竟然紧跟上来。
傅少猎妻 第十九章 彻底成了绝望
她也不介意,关了水龙头,转而抽了两张纸巾按压脸颊,才拿出口红补妆,她贴得镜子很近,镜子中的自己还算淡定,至少举手投足都还镇定。
与镜子正对的就是洗手间大门,唐洛然并没有关上,留了一条细缝,只是虚掩。
现在这条缝被撑开,傅子雅一身鹅黄sè及膝连衣裙站在门口,她低着头,瞪大眼睛,抬眸看着她,勾起的嘴角浮现一丝得意。
作为妹妹,傅子雅的长相并不逊sè,只是性子太过骄横,跟长子傅子琛大相径庭。
淡淡地看着镜子中倒映的傅子雅,唐洛然收回视线,她直起身,将口红收起来,转身就想绕过对方,谁知傅子雅硬是堵在门口。
傅子雅!
心里叫嚣着,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可唐洛然明面上却还是不动声sè,就这么僵持着。
其实她不怕。
从现在起,她也不想处处忍让,当初以为只要容忍就能得来傅子琛的一丝眷顾,如今看来,是她想得太多。
一点点堆砌起来的失望最后变成绝望。
她已经对傅家失望透顶。
是吗?傅子雅勾起嘴角,还在挑衅她的自尊心,她说,“我在想你还要在这里赖多久才愿意离开?你难道没看出来吗?我们家根本就不欢迎你,就连我哥都讨厌你。”
“是又怎样,你想表达什么?”唐洛然抬眸,白皙俏脸在昏黄光线下反而更显苍白,孤傲的眼神叫人不爽。
居然敢这么看她,她算老几啊!
一向养尊处优惯了,傅子雅容不得任何人的轻蔑对待,哪怕是一个眼神都不行。
迈开步伐朝着唐洛然bī近,她越往后退,傅子雅就越往前走近,直至将她bī回洗手间里,唐洛然的腰部抵在洗手盆的边缘上,大理石咯得她骨头生疼。
双手往后抓住边缘,唐洛然微微低头,注视着眼前才不过二十出头的女孩散发出渗人的戾气。
再这样下去,迟早又会是第二个尹姿。
“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居然还能无动于衷,你可真够不要脸的。”傅子雅冷笑,别开脸看向别处,她的珍珠耳环散发着粉sè光芒。
吞咽唾沫,唐洛然咬紧牙关忍耐。
她绷着脸,xiōng口有些起伏不定,显然有些撑不住。
气得腿有些发软,她不得不使了劲撑着,一边还要分心应付傅子雅的chún舌攻击,“你说话最好明白点,我现在还是你大嫂,哪能容得你这般放肆。”
要论教养,唐洛然显然要比她懂得礼节。
可要怪就怪傅家地位太高,即便傅子雅再蛮横,她也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孩子,不是唐洛然这种野孩子能够比较。
抬起手捏住唐洛然的下巴,端倪她的模样。
“大嫂?你在开玩笑吗?我什么时候有大嫂了,也是你太有手段,凭着几分姿sè勾引我哥,下贱的女人——”毫不客气地羞辱,几乎不留情面。
“啪——”脑海里有什么断裂开来。
如同琴弦被硬生生扯断,唐洛然的理智彻底绷断,既然忍无可忍,就无需再忍。
不等傅子雅把话说完,她突然扬手往那张俏丽的脸扇下去。
没错,她打了傅子雅一耳光。
清脆的声响在宽敞的洗手间里回荡,眼前的女孩瞪大双眼,旋即捂住刺疼的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唐洛然,“你居然敢打我?”
“我说过了,我还是你大嫂,你说话不要太过分,这也怪不了我。”唐洛然大口呼吸,她的xiōng口重重起伏着,因为愤怒,还是不甘心,她已经不在乎。
右手传来的麻痛感觉是如此清晰,提醒着她刚刚发生的事情。
可惜即使是冲动,唐洛然也不后悔。
无力地垂下手,她耸拉着肩膀,流转的目光飘忽不定,最后不经意地落在门口——只见傅子琛站在门口,不知道他在这里站了多久。
但从他冷漠的神情看来,唐洛然知道他一定把那一幕都看在眼里。
墨黑的瞳孔收缩,脑海里所有的思绪都被打乱,唐洛然忽然觉得头晕目眩,眼前模糊了又变得清晰,他的目光始终淡然。
他的出现如同狂风bào雨,在她的心里放肆席卷一空。
“子琛……”她呢喃着,忍不住抬手捂住心口,xiōng口堵得慌。
他怎么会在这里?
傅子雅此时也发现了她的视线,立即打消要跟她扭打的打算,她转身,眼含热泪地注视着他,她逃亡似的跑向他柔声娇嗔,“哥,你刚刚也看到了,大嫂她欺负我,爸妈都不舍得打我,她居然打我。”
她声泪俱下,若不是亲身经历,唐洛然可能都以为她说得属实。
刚刚不承认她,现在反倒叫得如此亲昵,傅子雅还真是一下一个样。
知道自己毫无胜算,唐洛然干脆不反驳,低头苦笑,撑在大理石台上的手发白,昏黄光芒打在她的背上,为她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不动声sè地将她的美丽收在眼里,傅子琛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
再低头看着已经哭得梨花带雨的妹妹,他抬起手揉了揉她的发丝,当做安慰,一开口却不是那么一回事,“子雅,你确实不该这么说你大嫂。”
傅少猎妻 第二十一章 家宴
她停住脚步,扭头看向身后,只见傅子琛迎着冷风独自朝着她走来,深灰sè手工jīng致毛呢大衣披在肩上,他的大衣里guàn满了风,身材修长。
带着凛冽气场,他一步步朝着她接近。
若不是看到他手上抓着一件眼熟的黑sè夹克,唐洛然不敢想他居然追了过来。
为什么呢?
明知道不该抱有期望,她的身体却如同guàn了铅似的沉重,动弹不得,就这么杵在街上等他。
傅子琛寒着脸,走到她跟前,将黑sè夹克塞到她手上。
分明的lún廓透着寒意,jīng致嘴角紧抿,他看着她的目光很冷淡。
果然,他过来并不是担心她。
不自觉又抱着他会温柔相待的想法,却还是扑了个空。唐洛然把夹克攥在手上,苦笑着摇了摇头。
她往后退了几步,踌躇片刻,才含糊地嘀咕,“谢谢。”
“看来你是铁了心要跟我离婚了?”傅子琛说得很快,流转的眼神不见一丝感情波澜。
之前再怎么觉得耻辱也会忍耐,现在却突然不忍受了。
不是铁了心要跟他离婚才破罐子破摔,那又是为什么?
娇躯猛地一颤,唐洛然几乎要把夹克抓破,她绷紧了神经,又觉得这样的自己有些可笑。
索性放松下来,她把黑sè夹克套上,终于能暖和一些。
将披肩长发拨到脑后,她故作镇定,“看来你终于明白我的决心,我也不想说太多无谓的话,离婚吧,对我们两个人都好。”
他们的关系就像眼前的十字路口,兜兜转转,他们走的依旧是不同的方向。
不等他回答,她就转身准备过了马路,沿着左边的街道往下走。
左手边忽然被一丝光线照亮,远处有两点星光朝着这边接近——是车前灯,趁着那两点星光穿过这里前,她加快脚步,高跟鞋稳步踏在斑马线上。
傅子琛紧跟其后,她知道。
不折磨她,他没办法解气。
低着头看着脚下的斑马线,她丝毫没有料到那辆车会突然加速,朝着她横冲直撞过来,光线不断被放大,越来越亮……
当她反应过来时,那辆车已经朝着她跟身后的傅子琛撞了过来。
大脑一片空白,她大惊失sè,连惊叫的时间都来不及。
猛地闭上眼睛,从头凉到了脚底板。
她以为这次真的完蛋了。
但她没想到会突然被人从身后抱住,赶在那辆车经过之前,将她连托带拽地往后一拉,那辆车在眼前经过,只是一秒之差,她就差点被压在车下。
唐洛然一心全在刚刚的惊魂一刻,而傅子琛却镇定地循着车远去的方向看去——只是一辆无牌黑车,车前镜倒映出副驾驶座上的人的模样。
虽然模糊,但傅子琛却记住了那个人的模样。
他就知道他的怀疑不会有错。
等那辆车开远了很久,傅子琛的手臂仍然紧紧圈在唐洛然纤细的腰肢上,她背靠在他怀里,xiōng口重重起伏着,仍然惊魂未定。
还以为这次逃不过,没想到还能活命。
像是用尽了力气去害怕,此刻她腿软无力,几乎整个人都瘫软在他怀里。
脑袋一片混沌,也就是因为这样,她才没有马上从他怀里挣开。
直到他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边,清冷的声音响彻在耳畔,“为什么不躲开?你这么快就想要死吗?”
什么?
猛地瞪大眼睛,惊讶的不是他的话,而是他这个人,他怎么会在她身后?
如此说来,刚刚救她的人就是他?
猛地转身,唐洛然一个重心不稳,头直接撞在他xiōng膛上,她下意识地抓住他西装领子,抬眸,与他四目相对,她清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慌乱。
若这一刻能永恒,该是多么幸运。
可惜不可能,她已经没办法再继续下去。
始终一厢情愿,在他的生命中扮演了五年的路人甲,她已经不响再委屈自己。
xiōng口堵得慌,唐洛然觉得连呼吸都有些困难,她将他一把推开,两个人保持一定距离,她才能恢复最初的镇定跟平静。
“谢谢你……”她抓着裙摆,露出银sè高跟鞋,说话时还有些气喘,“我没想到车会突然加速,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才没动弹。”
这样的解释未免太牵qiáng。
然而除此之外她也无言对答,能活下来她很欣慰。
至于那辆车为何突然加速并直冲向她,她已经无瑕顾及。
只是有些惊讶,他居然会义无反顾地救她。
这样的想法跟他的温柔一样,不过都是昙花一现。
傅子琛很快整理被她抓皱了的衣领,修长的手指将衣领抚平,他眉头紧锁,似是有心事在心头压着。
有些尴尬地僵持了一会儿,直到从远处开来一辆宾利,刺眼的光亮叫她jīng神紧张,下意识地抓住傅子琛的袖口,将他往街边拉。
她如此紧张兮兮很少见,可见真的给刚刚的车祸吓到了。
心跳突然慢了一拍,剑眉皱得更深。
不可能。
刚刚的感觉太qiáng烈,一瞬间,他甚至忘了跟她什么关系,是谁逾越了他们之间的鸿沟已不重要。
但在下一秒,他就迅速清醒过来,从她的手中抽开,他把松开的袖口扣上袖扣。
“那是我派来的人。”淡定地吐出几个字,叫她顿时囧了脸。
什么?
惊讶地抬头,裙摆被她抓得起皱,她难得如此慌张。
也只有在他面前,她才会感到这般窘迫。
如他所说,宾利停在他们面前,秦肆从车上下来,为他们打开后车门,“傅先生,我已经派人跟踪了,请您放心。”
显然他刚刚在赶来的路上目睹了这一幕,只是来不及施救。
才只能袖手旁观。
沉默,他点头,旋即上车。唐洛然尴尬地站在边上,还在纳闷他怎么没把门关上。
不敢抱有太大期待,希望他能够为她留一个空位。
她不想再丢第二次脸。
然而事实却出乎意料,秦肆颇为惊讶地望着唐洛然,没有上司的命令,他不敢发声。
待车里的男人终于意识到她还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无奈地抬眸瞥了门外的秦肆一眼,一个淡漠的眼神示意,秦肆立即会意,点头应和,旋即抬头毕恭毕敬地把傅子琛的意见告诉她,“傅先生让您也上车。”
不敢相信他的话,傅子琛何时这般对待过她?
他难道不知道,只要跟过去有一点反差哪怕不是好意,她都会有期待吗?
怀揣着紧张不安的心,唐洛然扶住xiōng口上车,她挨得他很近,这让她有些不自在。
双手紧握搁在膝头上,车内的气氛尴尬得让人心慌。
“今天的事,无论如何谢谢你。”唐洛然鼓起勇气,她的勇气只能让她说这些。
害怕她得寸进尺,他又突然给她一个大失望。
她的猜测没有错,傅子琛对她的道谢竟然觉得莫名其妙。
他将手搁在车窗上,jīng致侧脸在月光煞是俊俏,却也给人难以接近的感觉。
“你别误会,这不过是当做你照顾尹姿的报酬,我不喜欢欠别人人情。”
别人?
果然,她就说过不该有期待。
傅子琛不会知道,他一句话就伤了她两次,第一次是为尹姿,又是为了别的女人而对她这般好。
而第二次才是真正的痛,原来他至始至终都把她当别人——如她所想,他生命里的路人甲。
无言以对,唐洛然吞咽唾沫,她扭头看向窗外,将车窗摇下来,任由冷风吹进来。
是她的错,她不该胡思乱想。
让我感谢你,赠我空欢喜。
家宴过去之后半个月之后不再见傅子琛身影,唐洛然倒也落得清闲。
她的生活并未出现任何变化,上班,一进医院的大厅,她就能明显感觉到医院的气氛不太对劲。
怎么说,感觉来往护士有些兴奋过头了。
将身上风衣裹紧,牛仔裤包裹的长腿大步迈出,朝着电梯进发。
供给医院工作人员上下的电梯前站满了人,唐洛然一出现,众人旋即为她腾出条道,让她站在最前面。
她始终不动声sè,也不曾跟他们有过眼神跟言语上的交流。
冰山美人——偶尔八卦起她,几乎所有人都这么称呼她。
他们的闲言碎语,唐洛然一直很少关注,她注视着电梯门倒映的自己——灰sè风衣让她看上去很干练,她也确实不喜欢拖沓。
等待时间太长,刚刚平息下来的声音又再次起伏。
“你知道吗?新来的副院长真的好帅,而且听说他还单身哦。”离得唐洛然最近的护士兴奋地对隔壁同事八卦,即便她不想听,也只能照单全收。
听闻副院长不过三十,她刚开始也挺惊讶。
这样的人除了技术很qiáng,在行事上应该也很有手段,否则是不可能在短期内登上这么高的位置。
想必一定是个冷酷的人。
脑海里浮现出傅子琛不苟言笑的jīng致面容,唐洛然垂眸,她不想在这种时候分心。
再抬眸时,电梯门已经向两边敞开,里头站着数人,而最瞩目的自然是站在最前边的男人——她见过他,就在她回公寓为家宴做准备那天与他在旋转门相见。
他穿着白大褂,黑sè高领毛衣与白sè相称,身型修长,面容俊俏。
白大褂的口袋上挂着他的工作证——副院长同时也是主治医师,江瀚臣。
他是副院长!
抬眸瞥了他一眼,唐洛然收起惊讶,收进风衣外侧口袋里的手不由得攥紧。
傅少猎妻 第二十二章 灼灼目光
意外地是个很温柔的男人。
“副院长早上好。”身后一票人异口同声地说道,唐洛然也动了动chún,含糊过去。
可能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江瀚臣的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但她跟他不过只有一面之缘,连认识都谈不上。
不习惯这种灼灼目光,待他们走出来,唐洛然旋即快步走进电梯中。
护士宋佳佳本来也在涌进来的行列中,但看到江瀚臣的出现,她似乎打消了原本的主意,突然转身挤出人群,努力跟上已经走远的江瀚臣。
“宋佳佳真过分啊,看到副院长那么帅就死命粘着他。”密闭的空间里,有人在窃窃私语。
其实所有人都能听到,不想还有人在旁附和,“就是啊,而且她还是新来的吧。”
闭上眼睛,唐洛然对这种八卦一向不在意。
她只是不明白江瀚臣为何会在意她的存在。
也或许是她的错觉。
在休息室换上白大褂,她刚把领子整理好,门口就有护士来喊她,“不好了,有孕妇zǐ gōng大出血,怀胎七个月,现在情况危急。”
“知道了,准备手术。”唐洛然镇定地回应,脚步却很匆忙,高跟鞋在瓷砖上哒哒的声响清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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