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少猎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唐洛然傅子琛
所有她的要求,但凡他能办到的,他都毫无保留地答应,不这么做,那五年来积累下来的歉疚这辈子是甭想还清了。
话音刚落,就见唐洛然终于愿意回头扫他一眼,她的嘴角往下拉,轻启红chún,“随便你,反正我爸也也同意了,你也没有必要在意别人怎么看。”
怎么说,傅子琛还是在这里留宿一晚,而郑小颖本就打着这个主意,唐父索性不过问,任由她折腾去。
……
回房间洗漱,唐洛然穿着浴袍,松紧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腰间上,她抓着干毛巾擦拭湿漉漉的头发,推开了浴室的门,一股热浪向外扩散。
郑小颖正坐在床上翻看杂志,一听到动静,就立即抬头,对她吹了个口哨,语气轻浮,“哎哟,这是哪家的妞儿,真性感。”
别说,她蓄着一头短发,穿着打扮又很中性,说这话的时候着实像个轻佻的男人。
唐洛然止不住地笑,娇嗔一声,“贫嘴。”但她的声音很快就被门口传来的敲门声响给掩盖,她皱眉,还是走到门口开门,佣人踌躇地站在门口,“大小姐好,请问您房间里有男装吗?”
傅子琛不曾在唐家大宅里住过,所以洗衣房里没有留下他的衣物,但出于某个原因,唐洛然确实存放了男装在衣柜里,而且还正好符合傅子琛的身材。
说来也真是傻气,她那时想着万一哪天他突然想留宿,她就能像电视剧中的贤慧女人一样,将衣服拿出来给他递过去——这就是她准备他衣物的目的,可惜一直用不上。
傅少猎妻 第一百三十一章 我并非不怀好意
“你等我一下,我去找找。”
没有直接拒绝,唐洛然拉开衣柜的门,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嘴里有些苦涩,像是心里头的苦撑不住了,终于溢出来似的。
偏偏在她心灰意冷的时候才实现了,可惜现在她已经不幻想了。
装作不经意间翻到了那套今天买下的休闲服还有一件厚羊毛开衫,唐洛然回头转身走到门口递给佣人,尽可能装作若无其事,“我也不清楚我的房间里怎么会有男装,总之你就说从洗衣房里找到的,别说是我拿给你的。”
佣人点头答应,她旋即将门关上。
转身,郑小颖还坐在床边,只是甩掉了杂志,此时正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什么时候准备的男装?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我也不清楚,回来的时候就发现在柜子里了。”镇定自若地回应,唐洛然早就想到郑小颖一定会怀疑,所以她也不回避。
郑小颖盯了她好一会儿,才放过追究下去的机会,转而将她拉到旁边坐下,问起江瀚臣的事情来,“你可别给我装傻,我已经知道你要跟江瀚臣结婚了。”
不惊讶,因为唐洛然猜到她会问的。
她也没打算隐瞒,便将为了躲开傅子琛的目的才跟江瀚臣协商演戏,只能能让傅子琛死心就行,其余的她什么都不qiáng求。
“我就知道,不然江瀚臣怎么可能不告诉我,我可是大功臣啊。”郑小颖得意洋洋地说道,她并不催促唐洛然假戏真做,倒是让唐洛然惊讶。
毕竟郑小颖也清楚以唐洛然现在的状况,根本就不可能会全身心投入这段感情中,她好不容易从yīn影中走出来,就让她休息一阵,反正江瀚臣会坚持。
感念于好友的理解,唐洛然突然感动,伸手拍了拍郑小颖的背部,“赶紧去洗澡吧,再晚点就要睡了。”
“知道了啦,反正明天又不用上班。”郑小颖嘀咕着,还是起身走出房间。
由于来的次数多了,唐父索性给郑小颖安排了一个房间,所以她不必跟唐洛然挤一张床。
转眼夜已深,唐洛然将窗帘拉上,隔绝窗外惨淡月sè,她换上睡衣,蹑手蹑脚地躺下,将被子紧紧地裹住身体,唯有如此她才觉得有安全感。
早就知道身旁才不会有别人,但她还是习惯性地腾出一边,像在等着谁来。
“傅子琛,我跟你是不可能的了。”对着天花板喃喃自语,她闭上眼睛,陷入睡梦中……
由于暖气开的温度低,唐洛然一直睡得很不安稳,半夜又总是出现幻听,以为有谁开了房间的门,又替她tiáo节了暖气温度,紧接着轻微的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
她终于按捺不住,撑开一条细缝,没想到会看到一个黑影在昏暗中注视着她,目光闪烁。
“啊——”下意识地惊呼出声,下一秒又被对方捂住嘴,他说话的语气温柔,“不要紧张,是我,我并没有要对你做什么,只是想看看你。”
傅子琛?
刚刚的声音不是幻听,他真的进来了。
好不容易反应过来,唐洛然还是觉得惊魂未定,她猛地将他的手掰开,喘着粗气,恶狠狠地怒骂,“你是神经病吗?大半夜的有谁会到别人房间里?”
说着,她将夜灯打开,终于能看清他的模样——他穿着她拿给佣人的那一身,头发没有了发胶的支撑而塌了下来,看上去跟大学生无异,不得不说这一身着装很适合他。
傅子琛没有回应,依旧注视着她,目光灼热。
警惕地坐起身来,唐洛然背靠床头,手捂着心口,别开脸,对他冷言冷语,“你快点走吧,我真的不想看到你,难道你就听不懂人话吗?我说我不想见到你!”
“我明白。”傅子琛淡然回应,他从开衫口袋里掏出一个灰黑sè绒面礼盒,将礼盒放在床头柜上,接着说道,“我本来只是想趁你睡着了,将这个东西交给你,若你醒着,一定会不接受。”
礼盒放在灯罩下,被昏黄sè的灯光照得透亮,唐洛然顿住,又迅速挪开视线。
“现在我醒了,你快把这东西拿走吧,我不接受。”看都不看就拒绝了他的好意,唐洛然这下真是狠下了心,绝对不给他任何机会。
而傅子琛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默默地拿起礼盒,转身快步走出房间,并轻轻地带上门。
夜还深,入眠却成了难事。
翌日,唐洛然撑着惺忪睡眼,穿着睡衣就推开了门,她迈开步伐,却不想右脚踩到的不是地板,而是一块硬物,低头一看,是一个黑sè绒面礼盒。
想起昨晚傅子琛放在床头柜的那个礼盒,她知道这又是他的主意。
叹了口气,还是俯身弯腰将礼盒捡起来,她打开礼盒,映入眼帘的是一枚足有五六克拉重的钻石戒指,jīng致的镌刻让钻石散发出耀眼的光芒,戒指隐约可见她名字缩写——tlr。
与此同时进入实现范围中的还有放在戒指后的一张小纸条,她将纸条拿起来打开,上面傅子琛的字写得龙飞凤舞——“这枚戒指是我很早就买了想送你的,可惜一直找不到机会。”
所以就收下吧,他言下之意已经很明白。
她也不是愚蠢,只是没想到他会如此直接,明明之前都没想过要送她什么,结婚戒指也很简陋随意。
半抬眼帘,唐洛然面带怅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目光飘忽不定,眼角的余光忽的落在左手边的走廊,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她刚要扬起的嘴角立即拉下来,想都没想,直接将礼盒盖上,然后往地上一丢,就转身往右手边的走廊走去。
她想他大概不会知道,虽然没收下戒指,但她却还是忍不住拿了那张小纸条,毕竟那是他第一次这么用心,尽管她并不明白他居心何在。
下了楼,郑小颖也穿着睡衣站在桌子前,俯身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八卦报刊装模作样地阅读,唐洛然一喊她,她就立即丢了报纸奔过来,“你终于醒了呀,我一直在等你一起吃早餐呢。”
“我爸呢?怎么没看到他人?”唐洛然说着,环顾四周。
如她所料,唐父已经去接唐母了,所以郑小颖才敢穿着睡衣就在家里溜达,就算裹得严严实实的,也不合礼节。
拉着唐洛然往餐厅走,却在经过楼梯口的时候正好跟傅子琛侧面碰上,郑小颖顿住脚步,转头瞥了他一眼,“你怎么还在这里啊?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跟尹姿那只狐狸jīng在一起吗?”
傅子琛不回应,板着脸在对面坐下,他迟疑地抬眸扫了唐洛然一眼,“你怎么不收那个盒子?你应该看到了那个盒子里面装的是什么。”
都送戒指了,难道这样还不明白吗?
唐洛然的态度依旧很冷淡,甚至于连头都不抬一下,低着头,双手麻利地切开早餐肉,凑到嘴边咬住,才含糊地回应,“无功不受禄,那东西你就留着给你老婆吧。”
“就是,反正你有尹姿那只狐狸jīng就够了,我们洛然现在早就忘记你这个王八蛋了,你就放过她吧。”郑小颖在旁煽风点火,就是不让傅子琛得势。
三番五次提到尹姿,已经让他的忍耐达到限度,他索性也不再隐忍,有话直说,“我说了多少遍,我只有洛然一个妻子,尹姿跟我什么事情都没有。”
妻子?他倒是说得出口。
明知他的意思,唐洛然愣是装作一无所知,故作惊诧地抬眸,澄澈的眼眸因为愤怒而深沉,“你说谁是你妻子,请你不要胡编乱造。”
无论如何,她就是不愿意承认跟他的关系。
心像是被针尖刺了一下,傅子琛想反驳,却偏偏无言以对。
跟他待在一起,好像空气都会变得沉重,然而唐洛然没有再像昨天一样负气离开,而是硬着头皮度过了不愉快的早餐。
从餐厅转到客厅,趁着佣人还没将饭后柠檬水递上来,唐洛然将窗帘拉开,窗外风景霎时一览无遗,尽管积雪还是很厚,但比起昨晚已经好了很多。
傅子琛就站在她身后,自然也看到了这副场景,不用她说,他都知道是时候该退场,“我想我应该离开了。”
“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嘛。”坐在沙发上的郑小颖一边猛磕瓜子,一边不忘了挖苦他,对他的态度要多差劲就有多差劲。
不过他也没有反驳,唯有在说到尹姿的时候,才有所反应。
而这一切在唐洛然看来,竟然有点做贼心虚的意味。
“衣服洗好了我会让人送到你公司里,记得留下地址,你赶紧走吧。”不给他逗留在这里的理由,唐洛然背过身去,侧面面对他,jīng致的lún廓透着寒意。
结果到最后,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还是一点点地降到冰点。
待傅子琛离开之后,佣人才将柠檬水送上来,看着多出来的那一杯,唐洛然突然晃了神,愣愣地盯着,直到佣人忐忑不安地问,“如果不需要,我这就撤下去。”她才回过神来。
摇了摇头,她拿过那杯本该属于傅子琛的那一杯柠檬水猛guàn,酸涩在嘴里荡漾,她并不在意。
郑小颖在旁看着,即便仍然相信她是真的失忆了,都还是不敢相信一个人的记忆能够带走属于她的感情,就像唐洛然这样,明显就是忘了人却还记得那感觉——情深意切的滋味,尝过就难忘。
……
在家里度过了宁静的周末,唐洛然一回到医院,给人的感觉却是又冷淡了许多。
站在下属跟同事前面,唐洛然一身毛呢套装将纤细的身体裹得严严实实,戴着皮质手套的手伸进大衣外侧口袋中,仰着头,背对着他们,闭目养神。
而身后不住传来闲言碎语,免不了又跟傅子琛有关,“你听说了吗?傅子琛跟尹姿闹掰了,昨晚尹姿去参加节目,谁知道在说到感情生活的时候竟然哭了,哭得可真是梨花带雨。”
傅少猎妻 第一百三十三章 我并没有错
走到门口时,大门已经敞开,门口堆了好几个行李箱,连想找机会进去的机会都没有,三五个佣人手上还提着购物袋。
光是看这阵仗,就让唐洛然联想到她继母过世之前的生活,每天放学一回家看到的都是这副场景,不得不说继母跟唐恬生母各方面都一模一样,也怪父亲口味太奇怪。
好不容易腾出一条道来,唐洛然跟傅子琛走进去,将鞋子换下来,她稍一留神,就发现鞋架上多了一双男士的皮鞋,看来靳恒也来了。
快步走出玄关,进入客厅,不见人在,倒是先听到嬉闹声,“妈,你怎么这么说话呢?让人多不好意思啊!”
娇躯明显一僵,唐洛然竟然觉得紧张,她觉得好笑,明明已经不再是十几年前那个懵懂的小女孩了,却还是没办法摆脱过去留下的yīn影。
唐恬跟她母亲给她造成的yīn影怕是一生也抹不去。
“洛然,你怎么了?”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温柔的呼唤,唐洛然猛然惊醒,回过头与傅子琛四目相对,他目光淡然,神情一闪而过的担忧,“你还好吗?”
很显然,就算背对着,傅子琛也感觉到了她的恐惧,或者说是惴惴不安。
一瞬间,她有种伤疤被揭开的羞耻感,下意识地将他的手拍开,冷言道,“我怎么样不关你的事,反正现在我们就扮演好各自的角sè就对了。”
话音刚落,从身后传来的脚步声立即让她绷紧神经,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响起了一道虽沉稳却满是讽刺的声音,“哟,这是谁回来了?”
猛地转身,只见一个身着暗红sè套装的中年女人站在眼前,尽管唐母年近半百,但她看上去很年轻,气质上也不输年轻女孩子。
当然,跟还是年轻人的唐洛然自然是没得比,这才叫她心生怨气,嘴上愈发不愿放过,“你不是已经嫁出去了吗?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你还回来干什么呀?”
唐母也真是糊涂,傅子琛还站在身后,她竟敢肆无忌惮。
好在跟在身后的靳恒还算识相,连忙chā话,将目光转向傅子琛,“听说你这次跟洛然回来是打算要在这里住几天,是吗?”
唐洛然始终低着头,默不作声,垂落下来的手动了动指头,像是在犹豫。
“嗯。”傅子琛点了点头,他走到唐洛然身旁,伸手抓住她的手——脱下皮质手套后,她的手冰凉,右手上膈应人的东西已经消失不见。
唐父此时也从书房走出来,他拉着唐恬,一抬头就发现妻子跟唐洛然面对面站着,像是在对峙。
愣了一下,即便再迟钝,都无法忽视弥漫在空气中的火药味。
“都回来了啊,正好可以开饭了,大家都往餐厅走吧。”唐父主动打破僵局,然而事实却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唐母还定定地站着,走到旁边细看,发现她拧着眉头。
凶狠的目光落在唐洛然身上,绽放出愤怒之花,唐母叉腰,扭头看向一脸茫然的丈夫,红chún轻启,“老公你好不容易把她推销出去,怎么又让她回来了?”
言下之意就是想赶唐洛然走。
不光是唐洛然,一旁的靳恒都忍不住皱眉,却碍于唐恬的缘故不能出面劝解,无奈之下,他也只能指望傅子琛能让硝烟停下。
“这个——”唐父正踌躇着,却不想傅子琛拦腰打断,将手中一早准备好的礼品递给他,“听说您最近身体不舒服,我在想是不是营养不足,所以托人在国外买了燕窝跟人参,请您笑纳。”
轻笑着接过礼品,旋即又见傅子琛将目光瞥向他身旁的唐母,面无表情地说道,“想必这位就是伯母了吧,您好,我是唐洛然的丈夫,同时也是爸在工作上的合作伙伴,洛然作为我妻子,以任何一种身份来这里,我想都有资格。”
说罢,他抓紧唐洛然的手十指紧扣,然后转身往楼梯口右手边的走廊走。
而唐母就是气得咬牙切齿,也无言以对。
……
一入座,唐母的态度就一百八十度转变,对唐洛然各种嘘寒问暖,还不时跟傅子琛搭话,虽然他们都没怎么理会就是了。
若不是唐母突然话锋一转,唐父还真的以为她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对了,我听说洛然你失忆了,还忘了你结了婚,怎么现在又想起来了?”唐母说着,挑眉,语气中透着得意,她端起红酒杯轻啜一口,猩红的chún染上一丝酒红。
她摆明了就是要让唐洛然难堪,傅子琛倒是看出这点来。
可惜他不是她,再难搞的问题唐洛然也得硬着头皮回答,“子琛已经跟我说了我跟他是夫妻关系,您就不用担心了,我迟早会想起来的。”
说话时她始终低着头,甚至连眉眼也没有笑意,给人感觉很有距离。
偏偏唐恬跟唐母就是看不惯她这副清高姿态,另外,就连那个已经过世的继母在生前也没少因为她超出常理的冷静而愤怒过。
“这样啊,不过你是因为什么原因才失忆的呢?我在外头可是听了不少说法,什么被丈夫抛弃所以抑郁轻生啊,真是骇人听闻。”唐母放下酒杯,眼角的余光瞥向坐在身旁的亲女儿——唐恬也在笑,好不得意。
厌恶唐洛然!
从第一眼看到这孩子,唐母就觉得唐洛然的心理年龄超出她的实际年龄,与其说老成,还不如说城府太深,特别是在安静的时候,总是让人觉得自己在耍猴,而她不过冷眼旁观。
就是这种眼神,才让她们心生厌恶!
唐洛然收回淡漠的目光,她明白她的视线也很有可能会被误解成轻蔑,好在她也习惯了,按照以往做法,她轻轻地放下刀叉,然后转头看向唐父,“爸,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一举一动都没有逾礼之处,让唐母就是想找刺也无话可说。
而在她离开之后,傅子琛也起身,先是让佣人过来替他准备一杯柠檬水,还有一块提拉米苏,他特意嘱咐,“洛然不喜欢太甜,所以提拉米苏糖的比例要缩减三分之一。”
“好。”佣人遂退下准备,而傅子琛手撑在桌子上,指腹摩挲着柔软的桌布,他蓦地沉下脸来,低头,宛若黑曜石般的瞳孔定定地瞪着唐母,“您似乎很不喜欢洛然呢?”
话音刚落,一旁的唐父就先惊讶,他没想到傅子琛会说得如此直白。
但不可否认,事实就是如此。
“你,你在说什么呀。我不过是看不惯她说话做事总是那么傲慢,所以想教教她什么叫谦逊。”唐母说着,捂着嘴干笑,别开脸看向别处,实在不敢看他的眼神。
哈,这女人脸皮可真厚。
傅子琛突然冷笑,目光愈发冷漠,他稍一欠身,紧抿的薄chún轻启,一字一顿地警告,“您刚不是还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吗?按您的话说,洛然已经是我的人了,我就喜欢她这个样子,谁若是想改变她一分,那就是和我过不去!”
说到后面,他压低声音,几乎只有唐母一个人能听到,当然,光看那眼神,靳恒也知道他在说什么——相识数月他也算是稍微了解了傅子琛的心性。
不等唐母回应,傅子琛将手伸进西裤口袋里,jīng致面容收敛笑容,他转身离开餐厅,连客套话都懒得说,而余下那些人,还被凝结的气氛所扰。
“难怪是夫妻,原来都是疯子!”唐母缓缓地打破沉默,她抚了抚心口,那里突然间慢半拍又猛地狂跳,现在有些承受不住。
她以为这里都是自己人,所以才放心说话,谁知刚说完,唐父就拍桌而起,他涨红了脸,对她怒目而视,“你看看你回来一趟都做了说了什么?”
显然,傅子琛对唐母说的话他也听进去了,至少前面一半他听得一清二楚——妻子竟然对洛然说那么过分的话,而他做父亲的竟然浑然不知?!
“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吓人?我心脏不好,还有,我也没说什么呀,不都是事实嘛。”唐母也火了,要不是唐恬在一旁摁着她的肩膀,她早就跟着拍桌而起了。
以往有什么事,唐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这么过去了,却不想这次他还不罢休,说话的语气反而愈发生冷,“我说过多少次了,洛然是唐家的人,就算嫁出去了她也姓唐,不是什么外人,若说外人,我看你才是吧!”
一口气说完,他就立即甩手离开。
唐母被气得不轻,她就差没在晚辈面前哭出来,指着空落落的门口骂,“你看看他说的都是什么话?唐洛然到底给你爸guàn输了什么让他变成现在这样?”
“我哪知道那个贱人做了什么!”唐恬还在一旁煽风点火,说得咬牙切齿。
独独靳恒有些无奈,因为他并不觉得唐洛然有何过错。
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面对空荡荡的房间,唐洛然总算能平静下来。
背贴着门,身体实在撑不住,缓缓下落,直至瘫坐在地上,她曲起腿,双臂将腿包裹住,她低头埋在膝盖里,默默叹气。
原以为自己不会再恐惧,却不想还是控制不住内心。
唐母在她生命中出现的次数少之又少。却偏偏跟继母重合在一起,让她忍不住回想那段被欺辱的岁月,每回想一遍,心都要疼一次。
好在,她现在也算是无坚不摧了。
“叩叩——”从门外传来的敲门声伴随着震动,让唐洛然回过神来,紧接着就是傅子琛的声音,“洛然,你开一下门好不好?我带了你爱吃的提拉米苏给你,我已经让佣人缩减糖分比例了。”
傅少猎妻 第一百三十四章 你给我滚开
愣了一下,她心中一阵错愕——他怎么会知道她喜欢吃提拉米苏?
傅子琛过去从不理会她的小爱好。
从地上起身,唐洛然将起了褶皱的衣摆抚平,看着房门上一圈又一圈的花纹好一会儿,才伸手拧了门把手,门旋即被从外到内拉开,傅子琛高大的身影顿时出现在她的视线范围中。
以她的高度,就只能看到他领口上那条领带,斜纹花纹在她面前晕开,他的声音在耳边不断放大,“你还好吗?”
“那也不用你管。”扭头,唐洛然还是松开了抓住门把手的手,转身往里走,一边安慰自己让他进来只不过是迫于无奈,并不是因为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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