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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少猎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唐洛然傅子琛
捂着心口顺气,她绷紧的神经总算得以舒展开来,再定睛看向房内,撇开一切病房中都有的基础设施,她的目光最终落在病床上的傅子琛身上。
他躺在病床上,眼睛紧闭,似乎还在熟睡。
唐洛然眨了眨眼,将推车撇下,独自往病床边上走,她的身体如同guàn了铅似的,越是想轻盈,就越是沉重。
不过两三天没有见面,感觉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之久,她在他面前竟然觉得分外窘迫。
趁着傅子琛还没有醒来,唐洛然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额头,确定没有发烧,她才松了一口气,“看来伤口没有发炎,应该恢复得不错。”
想将手收回,却不想会被猛地抓住,紧接着就见傅子琛睁开眼睛,深邃的瞳孔闪烁着幽幽光芒,“你是谁?怎么进来这里的?”
娇躯猛地一震,唐洛然不安的心一瞬间安定下来,她索性不再伪装,将口罩扯下,并扯下发圈,让披肩长发散落下来,把完整的自己呈现在他面前,“是我。”
“我来看你了。”她淡然一笑,绷紧的情绪都放松了。





傅少猎妻 第一百六十一章 以后不再需要你
“说得好听,这里有护士和医生,用不着你!”
傅母厌恶的看着唐洛然,余光又看见傅子琛实在难受,她一下子就急了,“子琛,我马上让医生过来!你还不出去?”
傅母说着,一手把唐洛然推开,嫌她碍手碍脚。
唐洛然被赶了出去后,还被要求不许再接近傅子琛的病房半步,否则她这辈子就别想能再跟傅子琛见面!
在门口杵了半响,唐洛然坐在走廊边上的长椅上,愣是没反应过来——电视剧上的狗血剧情有一天居然会发生在她身上。
她看上去很平静,甚至是到了安详的程度,让一旁坐着的秦肆有些惴惴不安,实在按捺不住,出言相劝,“夫人,您要不先回去休息吧?不然一直在这里耗着也不是办法。”
“我知道。”皱着眉头回应,唐洛然仍未动身,她背靠在椅背上,冰冷的触感让她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
刚刚发生的一切,好像还是一个梦境一般不真实。
但尚未散去的触感是真实的,唐洛然伸手抚了她另一只手的手背,低头轻笑,蓦地开口,“秦肆,你说我能坚持这样多久?妈她可是又一次对我动手了。”
若是换做以前,她一定会马上甩头走人。
可是现在,她不舍得傅子琛。
“这个……要看您意见。”秦肆尴尬回应,对她的一举一动都感到莫名其妙,她看上去太过平常,反而让人觉得很不正常。
盯着她半响,唐洛然神情呆滞,又突然站起身来,把秦肆吓了一跳,她的回答干脆又带着坚毅,“什么时候能让妈原谅我了,我就坚持到什么时候。”
为了傅子琛,她愿意坚持!
下定决心之后,唐洛然就不再作逗留,她先回办公室换上属于妇产科科室的白大褂跟工作证,又将有些凌乱的发丝都抓得齐整,才开始工作。
按照惯例巡了一遍病房,动作利落地指挥下属将各个病房需要的针水换下,把本分工作忙完,她就转去外科科室,找江瀚臣。
办公室里就只有他一个人,所以她大胆地敲了门,见他抬头,她勾起嘴角轻笑,“今天的事,谢谢你帮我,我想你后来应该也有叫护士不要过去吧,不然我可就露陷了。”
毕竟例行检查不是骗人,只是她是冒牌货罢了。
“这没什么。”江瀚臣反应过来后也忍不住笑,以掩饰眼底下一闪而过的失落——她来找他果然还是为了傅子琛的事情。
他没有给她把话接下去的机会,唐洛然也只能沉默,任由气氛凉了,往尴尬的方向越走越远。
蓦地,还是江瀚臣主动开口,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我想你来找我应该不单单只有感谢那么简单吧,正好我也把手头的工作处理完了,我们去喝杯咖啡吧。”
唐洛然下意识地摇头想拒绝,却不想一抬眸,对上的会是江翰臣带着期冀的眼神。
一瞬间,唐洛然大脑一片空白,她最终还是没有拒绝,不是因为对他的温柔念念不忘,而是出于不忍心。
她对江翰臣有愧疚。
在医院附近的咖啡厅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唐洛然点了咖啡跟甜点,趁着侍者还没把东西送上来,她将心里话跟他道来,“其实我找你,是想让你帮我个忙。”
“我知道,你说。”江瀚臣司空见惯,他的神情始终平静,除了将手搭在膝头上有一点点地不利落之外,他看上去像是彻底割舍了。
然而实际上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装作不在意地将目光落在唐洛然身上,听她说话时的语气小心翼翼,“这次追杀子琛不成功,想必歹徒一定又蠢蠢欲动,不怕他用武力正面攻击,就怕他使出什么手段,外科科室人多杂乱,而那么多人中我想能够保护他的也只有你了,我就信得过你。”
她考虑了很久,才做出这样的决定,尽管这样只是将自己推往利用别人感情的贱人的位置。
若是能保护傅子琛,要她承受多重的骂名都无所谓。
“我明白了,你放心吧,我会尽力。”江瀚臣的回答简短利落,对她的一切要求都无条件满足。
这倒是让唐洛然无所适从,忍不住又追问,“你不生气吗?”
她可是在利用他的感情啊。
摇了摇头,江瀚臣苦笑,紧拧的眉头带着一丝不甘心。
他确实对唐洛然的拒绝感到挫败,但若说是讨厌,那还真是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
“这不是利用,是我心甘情愿。”他说得飞快,说话的语气很轻,很随意。
是他心甘情愿,所以不要觉得有心理负担——即便他这么说,唐洛然还是觉得羞愧,愧疚感涌上心头,她不敢与他对视,低头看着桌沿发呆。
半响,等侍者将咖啡端上来之后好一会儿,她才缓缓地打破沉默,“谢谢你。”
江瀚臣只能笑,端起咖啡凑到嘴边,以掩饰嘴角拉下时bào露的失望。
他也没想过自己会爱得一点尊严都没有,但他也不后悔。
离开咖啡厅时时候还早,见唐洛然心情还是有些低落,江瀚臣直觉跟自己脱不了干系,他索性将她拉回车上,打算带她到附近兜兜风。
替她将安全带系好,一抬头就对上她疑惑的眼神,江瀚臣扬起嘴角笑得亲和,眉目间仍然不减温柔,“你需要冷静一下。”
“其实我觉得还好啊,子琛也醒了,你也愿意帮忙,我真的没什么好觉得不开心的。”唐洛然不愿意承认,仍然在qiáng颜欢笑。
若说不觉得委屈,那肯定是骗人的。
江瀚臣踩下油门,车子疾驰在冷清的大街上,交错的阳光还来不及覆在他们身上,车子就快速穿过,扬起灰尘和落叶。
唐洛然开了车窗,任由冷风guàn进来,她终于在一片寂静之中将所有压抑的情绪爆发出来,跟傅子琛见了面之后,她就一直在压抑自己,不让自己哭出来,现在总算能随便她撒野。
许久后,她才收敛下情绪收了车窗,又拿纸巾擦掉脸上痕迹,扭头,她脸上带着龙卷风席卷过后的疲倦,对江翰臣语气平静,“以后我会更加坚qiáng,所以你不用担心我。”
她这样,他怎么可能不担心?
“嗯。”说着违心的话,江瀚臣没有跟她斗气,但是他也重申了一遍他的立场,“不过我说过了,我希望你最好感到有压力,也要不断遇到困难,好让我一直担心下去,这样我才能一直留着你在身边啊。”
在他决定这么说的时候,其实他就已经做好了会尴尬的准备。
却不想唐洛然居然也释怀了,跟着他笑起来,笑声银铃悦耳,她又再次将车窗打开,任由冷风将发丝吹乱。
这一刻,江瀚臣突然觉得她与以前不同,像是一夜之间长大了,他想往后应该不会再有这种时刻了——唐洛然脆弱的时候需要他在身边。
她已经qiáng悍到只要有傅子琛的爱,就不需要任何雨露也能顽qiáng地生长,直至在荒野中开出一朵独立的花来。
……
在城市的街角兜兜转转好几圈,最后还是绕回医院附近,江瀚臣把车停在医院门口,一转头,就见唐洛然一边整理凌乱的发丝,一边笑问。
“感觉如何?”他轻声问道,而她也给出了百分百肯定的答案,“我现在就是感觉把压力都甩开了,感觉非常好。”
说罢,她嘴角的笑意更浓。
将翻起的领子压下,后视镜中的唐洛然才恢复成平常的模样,她刚推开门准备下车,身后就响起了熟悉的手机铃声——那是她的手机发出的声响。
扭头,才知道她把手机落在副驾驶座上,江瀚臣顺手将手机递给她,并提醒她,“好像是陌生号码,你还是要小心点好。”
唐洛然接过手机,将电话接通,她也知道要提防,所以不敢主动发声,等对方开口。
果不其然,对方终于按捺不住,突然冷笑一声,说话的声音低沉又yīn郁,“唐小姐,我想你也没必要装了,我已经知道你的底细了,你跟傅子琛都是同一条船上的人。”
“那我只好把船一起打翻了。”电话那头的男人笑得诡异,不等唐洛然回应就挂断了电话。
这是他正式对唐洛然下了战书。
宽敞的办公室里,秦肆坐在办公桌后,桌子上对外摆着的“高级秘书”瞩目。
他的手搭在鼠标上,目光锁定在电脑屏幕上,时不时滑动鼠标,让页面往下翻动,直至露出那个人的照片——照片中的男人穿着黑sè皮夹克,留着寸头,锁骨跟脖子有多处纹身。
“想不到十几年的时间可以改变一个人这么多。”对着那张照片出神,秦肆一想到照片中的这个人十几年前还是个成绩优良并且常受欺负的乖学生,就觉得分外不可思议。
只能说家庭环境造就一切,家庭遭遇了那样的变故,要想一个人一成不变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沉思中,突然被一通电话打断思绪,秦肆想也没想就拿起话筒,静待对方发声,“秦肆,我想你已经可以确定凶手了,就是消失了十几年的唐一闰,这么多次行凶他都是以买凶的方式解决,大概就是怕身份bào露。”
消失了那么多年,一般人都应该觉得他已经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而这就是唐一闰想要的结果。
他的复仇计划在短期内不可能实现,因此他不得不隐姓埋名。
“我也差不多猜到了,不过你查到他的下落了吗?他在这十年间似乎还带起了一班愿意为他赴汤蹈火的兄弟,这么多次行凶的歹徒都是他的兄弟,可见对他有多忠诚。”秦肆并不惊讶,他在派人tiáo查之前就已经去了解过这个人。
不过他也没想到会由一个人牵扯到整个家族的兴亡史,连傅家都受牵连。
所以傅子琛才会成为对方这么多年的第一复仇对象。




傅少猎妻 第一百六十二章 白热化阶段
话音刚落,那头就传来一阵忙音,片刻之后,秦肆才听清楚对方的回答,“这个嘛……对方太狡猾了,我暂时还没办法找到他的下落,我觉得还是使些伎俩引他出来比较好吧。”
“我知道了,这个我自会安排。”说罢,秦肆挂断电话,他将电脑关了,然后拿起手机,一打开未接来电页面见屏幕上赫然码着两个大字——尹姿。
这个女人对傅子琛还不死心吗?
……
与此同时,远在唐家府邸的唐洛然在平静地度过两天之后,于这天清晨,决定再次尝试混进病房中跟傅子琛见面,哪怕只是短暂的几分钟她也心满意足。
在江瀚臣那边把压力都一口气宣泄了之后,她确实变得与以前不同,至少不那么压抑,即便唐恬跟唐母对她的刁难一刻都没有少过,她也能不当作一回事。
特意化了淡妆,又换了一身配sè清新淡雅的套装,唐洛然就匆匆忙忙离开家里,往车库进发。
往常这个时间点司机已经起床清洗车库里不常开的车,今天却没看到他人,唐洛然心下觉得奇怪,但并未多想,将她的雪佛兰开出车库,就骋在去医院的路上。
不巧的是,车在半路就抛了锚,唐洛然不得不随着车到汽车厂送修,好在时间还早,她在厂里的茶水间等了一会儿,汽修工人就将车钥匙递给她,“您的车已经修好了。”
“嗯,谢谢。”笑着道谢,她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落在工人伸过来的手上,他油腻的右手戴着一枚戒指,戒指上依稀可见镌刻的文字——t.y.r。
发觉她的目光,工人迅速收了手,钥匙落在地上,他连忙装作慌张地蹲下去捡,一边跟她道歉。
“没关系……不过我还真有点惊讶,很少看到你们做这行的还会戴着戒指,很容易弄脏的吧。”唐洛然按捺不住好奇心多说了两句,伸手接过车钥匙。
谁知工人变了脸sè,憨厚的脸上闪过一丝yīn郁,但很快就恢复常sè,笑着解释,“哦,是因为这个戒指对我来说意义重大,我还要为它做贡献呢。”
“什么贡献?”抱着疑虑,唐洛然将车开到大街上。
她脑海里还在回想刚刚工人说的话,虽然说不上具体哪里不对,但那个工人给她的感觉就是很不友善。
“罢了,我现在还是担心待会儿能不能见到子琛吧。”盯着前方喃喃自语,唐洛然猛踩油门,在通往环球医院分院的路上狂奔疾驰。
转眼就要抵达目的地,按照惯例,她轻踩刹车开始减速,然而除了刺啦一声之外,车子并未减速!
怎么回事?!
顾不得思考,唐洛然只能顺着街道开下去,前方就是红灯,她再次尝试踩下刹车,结果还是跟刚刚一样,车子还是在狂奔疾驰。
这下她总算意识到车子被动了手脚,心下一惊,下意识地伸手从手提包中掏出手机,却在要给秦肆打电话的时候犹豫了。
如果打电话给秦肆的话,傅子琛也会知道这件事吧……
出于怕他担心的想法,唐洛然还是将手机放下,可她自个儿又没有办法,只能不断拐弯,由于闯红灯的缘故,她身后已经跟了数辆交警的车。
她该不会要死在这里吧?!
才刚这么想,唐洛然一回神,就突然发现前方不知何时多了一桩绿树,她大脑顿时变得一片空白,条件反射地猛踩刹车,终于在撞上那棵树之前让车停了下来。
不过因为作用力才大,她的额头还是不可避免地磕了方向盘一下,疼得她一度眩晕。
“叩叩——”有人在敲击车窗,唐洛然勉qiáng撑开一条细缝看向窗外——交警在门外等候,她一愣,还是乖乖下了车,勉qiáng站稳脚跟。
唐洛然仍然心有余悸,却还得保持平静,跟交警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我的车被动了手脚!他把刹车装置弄坏了,但是可能没有彻底拆坏,所以还是派上了用场。”
“我知道了,这件事警方会介入tiáo查,不过还请你到局里一趟。”
交警的态度倒还和善,搀扶着摇摇晃晃的唐洛然离开现场,而在去警局的途中,她就收到了陌生短信——“怎么样,刺激吗?”
跟那天的陌生电话一样莫名其妙,她怀疑根本就出自同一人!
刚这么想,唐洛然脑海里就闪过今天看到的那枚戒指上镌刻的文字,她记得一清二楚,上面就刻着t.y.r。
在警局里录了口供,唐洛然才想起将车送去汽修厂,她还特地打电话询问今天接待她的那个人,才知道对方根本就没有在汽修厂里工作,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混进来的!
她这才知道要恐惧,又打电话问家里女佣司机的下落,谁知女佣用惊恐的语气告诉她。
“老张刚刚被发现倒在车库的角落里,据说是昨晚回来时被袭击了头部,还好现在没事了,但所有车的油箱里的油都被放空了。”
“我知道了,这几天你们都小心一些吧。”唐洛然故作镇定地回答,气得手不断颤抖,差点握不住手机。
她现在总算能确定这一切就是个yīn谋——原来前两天的电话恐吓不只是单纯的威胁!
好在由于时间紧迫,歹徒并没有直接对车库的车下手,不然她可能就真的没命了,甚至还要将父亲跟唐母还有唐恬都卷进来。
……
即便慌了一路,但一到医院,唐洛然还是收拾心情,尝试着往外科科室的普通病房所属的走廊进发,结果可想而知,她被保镖拦在离病房十步远的地方。
不单是她,这一条走廊上就只剩下傅子琛这个病房在用,其他都被清空,走廊上也只许保镖看守,前来替傅子琛做检查的医生跟护士都要事先验明身份。
这不单单是为了防她,也是为了防止傅子琛再次落入歹徒手中。
“好了我不过去了,你们就把我放开吧?”在大庭广众下被抓着肩膀实在难堪,唐洛然只能跟保镖妥协,做出无奈的表态。
保镖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还是松开了手,她似乎就抓准这个时机,猛地往里头冲,毫无疑问,结果只能是再次被逮个正着,保镖直接开口,“您就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老夫人说了,绝对不能让您跟傅先生见面。”
“我知道了。”心里再生气,唐洛然明面上也没办法反抗,她所有计划都失败,也只能心灰意冷地转身往来时的方向原路折返,决定从长计议。
毕竟有工作在身,她就是再不甘心也还是回了办公室——妇产科部门就在外科科室的楼下,办公室离电梯也很近,所以她很快就抵达目的地。
唐洛然面无表情地推开门,不过一瞥,她猛地瞪大眼睛,脸sè立即好转。
“子琛,你怎么会在这里?”看着坐在办公桌前的傅子琛,唐洛然差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听到她的声响,傅子琛抬头,勾起嘴角浅笑,他身上还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一边的手还扎了针管,点滴瓶就吊在身后的三脚架上,他的脸sè苍白,lún廓依旧jīng致,而没有了发胶的支撑,额发塌下来,看上去像个涉世不深的少年。
“我想见你,但对你来说跟我见面似乎很困难,所以索性换我来见你了。”说得理所当然,傅子琛柔笑时,眉眼间掩不住对她的宠溺,简直要甜腻死人。
唐洛然惊诧之余自然是欣喜万分,若不是他现在碰不得,不然她一定会冲上去抱住他!
唐洛然将办公室的门关了,走到他面前半蹲下,伸手摸了一把他搭在膝头上的手的背部,嘴角的笑意顿时更浓,“太好了,不是做梦。”
“傻瓜,我说了我还活着啊。”傅子琛笑得无奈,他伸手掐了掐她的脸颊,力道并不大,连动作都带着满满的宠爱。
兴许是太美好了,她竟然怎么也不相信这是现实。
一直蹲在地上也不是个事儿,唐洛然索性站起身来,手还紧抓他不放,她还想问他怎么逃过傅母的眼睛,谁知就被他抢先一步问道,“你额头上的伤是怎么一回事?”
什么?她额头上有伤?
她狐疑地皱了眉头,掏出手机当镜子对准额头一照——只见额角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块淤青,颜sè很深,好在有发丝挡住,所以不那么难看。
看到伤口她才想起来,这不是早上险些出车祸给磕的吗?
愣了一下,耳边传来傅子琛的声响,他的语气严肃,还在追问这件事,唐洛然回过神来,将脑海里的真实情况往后抛,回应道,“没什么,只是今天下楼的时候给磕了一下,不碍事。”
说谎不过是怕他担心,现在对他来说最重要的还是养好身体,她不想给他添乱。
不知是不是她的谎言太蹩脚,傅子琛神情复杂地盯了她好一会儿,才将信将疑地松了口,“好吧,那你以后要小心一点了,”
心虚地点头,唐洛然怕露陷,不敢多说,但沉默却让气氛有些尴尬,她偷偷地揪住白大褂的衣摆,紧张得不住地吞咽唾沫,当然,光是跟他在一起就已经让她绷紧神经,那种感觉不是害怕,而是小确幸。
蓦地,傅子琛突然发声,他有些忍俊不禁,“你怎么看起来很紧张的样子,你觉得无聊吗?”




傅少猎妻 第一百六十三章 从地狱重生
唐洛然毫不犹豫地摇头,她光是跟他待在一起就已经很满足,怎么可能无聊?若是硬要说跟他在一起时的希冀,她也就希望时间就流逝得慢一些。
可惜事与愿违,她才拉了张椅子在他身旁坐下来,十指紧扣的手还没有捂热,手术室的护士就打电话过来让她帮忙,“唐医生这里不行啦!你快过来看看情况。”
“知道了。”耐着性子回应,唐洛然挂了电话,身体如同guàn了铅似的沉重,根本就不想从他身边挪开。
然而她也知道救死扶伤这种事不能拖,所以还是迅速起身,将手抽开。
心急火燎地拉开抽屉,将病人相关资料翻出来,唐洛然一边还要跟傅子琛解释,“我要去帮忙,可能要离开有一段时间,你要是等不下去的话,可以先回去,下次我再去找你。”
其实她也是说客套话,实际上她连能不能接近他的病房都是问题。
“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回来。”傅子琛倒是坦然,对她的一切都表示宽容,反正以他现在的身体状态让她待在身边也什么都做不了,还不如让她先忙活工作。
知道他是在承诺,唐洛然抬眸与他对视,澄澈的星眸中闪烁着喜悦,她笑得甜蜜。
将档案翻出来之后,她就疾步离开办公室,鞋子踏在铺了瓷砖的走廊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声响,响彻整个走廊,可见她走得有多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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