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震天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HeiGon
我却咬紧了下chún,抬眸看他,道,“那你呢……你的病、还有鬼面修罗种在你身体里的奉种……”
“我没事。”莫任情静静地看着我,轻吐出三个字,然后他竟扬起了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道,“拈花别院这火一烧,我倒是觉得暖和多了,身上舒服得很。”话罢,他又将目光从我身上移开,轻轻地道,“青商你出去吧,若要看未泯……他明日就会醒了——”
可孟先生却在此时疾步进来,径直走近床榻,伸手就要探莫任情脉搏,却被他闪身躲开。
莫任情沉眸,看也不看孟先生,只冷冷的道,“我没病,你给未泯解毒。”
可孟先生的脸sè随即便变得煞白万分,额头上的皱纹也揉成了一团,他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口气吼道,“城主!你这样是铤而走险!若老城主还活着,恐怕……就要看着幻境城易主他人了!”可这话说完,孟先生捏着胡子的手又不由自主的打着颤,恳求道,“城主……主公把你托付给我……我又怎么能看着你……自毁性命?这招太毒太险……恐怕还没有起sè,你的身体就支撑不住了……”
“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莫任情也低吼,俊朗的脸骤然变得yīn沉不堪,他扬起一抹冷笑,对着孟先生狠言道,“孟清,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也不要忘了——你当初在他坟前许下的誓言!”
那一刻,孟先生气得全身颤抖,过了许久,他才沉沉的叹出了一口气,苦笑道,“老夫又怎么会忘了呢?一生一世心甘情愿追随城主,听候城主号令,为城主万死不辞!”话罢,孟先生便一抖长袖,扣住未泯脉搏,脸sè瞬息万变,冷冷道,“毒从口入,顺血流转,暂时还未攻心……只不过,城主,你若再多输一点内力给他,那你连三个月都活不了了!”
莫任情却垂眸,轻道,“你只管救他,别的无须多言。”
孟先生面sè一沉,指尖一用力便捻断了几根花白的胡须,他却冷冷一笑抬头看向我道,“曼领主身上的毒已尽数被未泯吸出,脸上的伤回去敷上草药便可,只不过这伤疤是不是能褪掉,就靠曼领主自己打理了。现在就请领主出去吧,不然老夫不好施治疗之术!”
我一怔,俯身道,“有劳孟先生——”
可孟先生却冷冷看着我,恨道,“不必了!老夫经不起领主一拜!领主若是有心就好好的想想——怎么会中了别人这一石三鸟之
名震天下 第 90 章
计!”
“孟清!”莫任情却冷冷打断他的话,回眸看我,轻轻道,“出去吧青商,明日……我就将未泯还你。”
我却怔在了原地,默默的回望——
莫任情的目光中沉淀着深深的落寞与不堪,他避开我的目光,掩在长袖中的手徒劳的握紧又松开,过了许久,才从慢慢扯起的chún角滑落出了一抹笑,又从怀中取出一柄锋利的匕首,步过来递于我手,轻道,“匕首玄吟,赔你。”
我不自觉地眯起眼睛,怔怔的盯着手掌中光芒流转的短匕,一颗心纷乱不堪。
可莫任情却静静看着我,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条雪白的绢绸,轻轻的为我拭去脸上的血迹,轻道两字,“小心。”
小心?
我抬眸看他,终于在他极力掩饰的平静面容下发现了意思困顿,一丝痛心!可我的心却乱了……这个男人,为什么总可以轻易的酒搅乱我的心?
我握紧了手中那把被唤作“玄吟”的短匕,然后毅然转身步出了房间——
一石三鸟……一石三鸟!到底……是谁要毁掉我的幸福?还要……借我的手毁掉莫任情?
律覃在外面等我多时,见到我出来便急忙迎了上来,焦心的道,“领主脸上的伤怎么还不处理?”
我却没有答话,只淡淡的一笑,轻道,“律覃你跟我来拈花别院,告诉我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律覃眉目一凛,轻道,“就在之前,拈花别院不知为何突然起火,火光几乎照亮了天际……属下禀报城主之后,城主便亲率众人救火,水陌和林姑娘都安然无恙,唯独不见领主和未泯,城主担忧,便淋湿了自己冲入火海,只是,还是没有找到领主……”
难怪莫任情不在静亭轩,而离末儿又会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
先在我床上放了数以百计的黑蛛,似乎有意让我把注意力转移到红蝎身上,又怕事迹败露所以纵火想一把少了拈花别院……哼,想的果然周到!只可惜,我跟未泯却从密道逃过这劫,甚至都不知道拈花别院已在身后成了一片火海!可是……一石三鸟又作何解释?想杀我的人决不会知道我与未泯的关系,更不会料到未泯会舍弃生命救我……至于莫任情……他就更不会被计算在整个计策当中……他肯闯进火海救我……这点由我自己听了都觉得不可能!
思来想去,这一石三鸟的计策绝不是旁人能想出来的……所以出现了这种局势,应该也出乎了布局人的意料!想到这里,我便示意律覃把话说下去,可律覃却深皱着眉目,担忧的盯着我的脸。
我不由得叹了口气,轻唤一声,“律覃?”
律覃一惊,晃神回来,垂头接着道,“领主……刚才属下来报,说抓到了一个刺客……领主脸上的伤……不是那刺客所为么?”
“不是。”我沉沉吐出两个字,现在却已无限再想离末儿,只轻道,“走吧,我们就去看看那个刺客!”
律覃会意,便不再提起我脸上的伤口,只恭敬的道,“领主请随我来。”
拈花别院已变成一片废墟,烧得漆黑的屋脊坍塌下来压到了一片墙垣,仅剩的一面墙壁突兀的高耸起来,边边角角都冒着滚滚的浓烟。房屋里的一切物什也都被烧成了焦炭,一脚踩在上面,便碎成了碳粉,却仍能映出灼热的红sè,发出滋滋的声响,貌似呻吟。看着这一切,我不由得轻叹,如果,没有那条暗道,而未泯又已为我吸毒,那今夜我就是chā上一对翅膀也没办法带着未泯飞出火海!
律覃跟在我身后,牙齿咬的咯咯响,似听到了我的叹息,想要说点什么安慰,却只是徒劳的张开了嘴,扭头对着依旧在处理灭火善后工作的一众下属低吼道,“押上来!”
随即便有一众属下上前,押着一个消瘦孱弱的男子。那男子一身血红长衣,把全身上下都包裹的严严实实,就只露出一张惨白的近于透明的脸,低垂着几乎贴到xiōng口。
我看不到男子的五官,只将目光一路扫过他身上密布的剑伤,血淋淋的伤口扯开撕裂,露出颓然僵硬的森森白骨,着实恐怖。而此时,那男子似是昏了过去,被人驾着拎起,宛然如一只提线木偶。
律覃示意,便立即有人打来了刺骨的冷水,劈头泼下——
冷水钻进了伤口,刺痛了白骨,红衣男子猛的抽搐,清醒过来,却依然沉默,连声呻吟都不发出来,只在那个瞬间抬头,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我不由得蹙眉,咬紧了下chún,这个男子五官清秀,面目周正,可皮肤却惨白的吓人,好似多少年都没见过阳光一样,可……我明明没有见过他,却为什么觉得这个人身上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
这是押解男子的一个属下却步上前来,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呈给我道,“领主,影堂主,属下抓住他的时候……他正抱着这个,属下好不容易才从他手中抢夺过来!”
“打开。”律覃冷冷吩咐。
我却立刻打了个手势阻止,因为无意看见了红衣男子嘴角的冷笑,心中便顿时腾起一股不祥!
那属下听了一怔,忙止住了动作,抬眸望向律覃,律覃不知我何意,却也不敢轻举妄动,沉眸看我。
我却无法解释,只对面前红衣男子冷冷开口道,“你刚才笑什么?”
却没想那红衣男子听了我话,便全身一震,随即扯开喉咙,嘶哑的道,“冷水……沁入冷水……千万别打开!”
男子的声音如哭泣一般将声带撕扯开,让人听了毛骨悚然,可我却一惊,急忙吩咐道,“去打一桶冷水,快!”
随即便有属下提来了一个装满冷水的木桶,置于我面前。我将那属下手中托着的油纸包稳稳接过来捧在手里。那纸包沉甸甸的,似压在了我xiōng口,我稳稳地托着它,然后将它轻轻的沉入冷水。
“嘶——”的声音响起,众人都一惊,我却松了一口气,只将手深入冷水里,捏住了油纸包的一角,原本硬硬的纸包仿佛变成了泄了气的皮球,瘫软着沉入桶底。
“领主?”律覃见我神sè缓和,这才敢出声询问。
我则轻轻吐出一口气,道,“影堂主告知城中一切下属,若是再发现这种油纸包,一定稳稳拿着,也千万不能打开,因为一旦打开就必死无疑!”
律覃一惊,还未开口,就听红衣男子嘶哑的道,“领主……原来你是幻境城领主!”
“不得对领主无礼!”律覃听了则握紧了手中的长剑,不知为何,一向沉稳的他今日竟表现得过于毛躁。
“律覃,今日我就借你那客房用一用,把他也押过去吧——还有,没有我的准许,任何人都不得对他滥用刑罚,他若是因为伤势严重死了,本领主一定严惩不贷!”
“是!”属下听后便齐齐鞠躬行礼,唯有律覃白皙的脸颊红了一片。
目送着红衣男子被抬走,我不由得轻叹了一声,他的
名震天下 第 91 章
眼睛是他自己刺瞎的吧?为了找莫任情报仇,心甘情愿成为暗冥组织的小小棋子,可到头来,这仇恨竟因为真相的揭晓而变得如此荒唐可笑!
呵……鬼面修罗,你可知道?你现在……又已不由自主成了我棋盘上面的一枚棋子。
“领主?”律覃的轻唤打断了我的思绪。
“呃……律覃?呵……你刚才是想问我那油纸包是什么吧?”
我轻轻笑了,把手放进木桶中的冷水里,一字一顿的道,“这是炸药。”
第九章 盟誓(6)__字谜__ _
弥漫的烟呛得我眼睛酸痛,可我却继续在烧成一片狼藉的废墟中走着,只为寻找我一心记挂着的东西。
“领主,小心!”身后的律覃突然大喝一声,然后扑过来将我揽在怀里,我们刚刚躲开,不堪重负的房梁就塌陷了下来,狠狠砸在地上折断成两截,废墟之中立刻就腾起了一片灰暗的烟尘。
“领主,属下失礼了。”律覃白皙的脸涨的通红,见我看他,他连忙松开了手,退到一边。
我却扬起嘴角浅笑,道了句,“多谢。”
“这……是属下该做的!”律覃的脸更红,说出的话带着微微的颤音,“领主要找什么东西,属下再tiáo派人手过来……”
我却摇了摇头,轻道,“应该都烧成灰烬了吧……只是我太过世俗,有些东西……总也放不下。”
可这时,却听到一声轻柔的唤——
“公子!”
我回眸,林紫儿正站在废墟之外,白嫩的脸被烟熏得灰黑,却又因为不住流下的眼泪而被冲刷的灰白一片,她就这样怔怔的望着我,心里的喜悦与悲伤都化成了汪洋从脸颊上淌落下来,而水陌此时也闪身过来跪伏在我脚下,轻道了一声,“领主。”
我连忙扶起水陌,责备道,“没看见这又脏又乱的,还跪什么!”
“属下失职,未尽到保护领主的义务,请领主责罚!”
我苦笑一声,道,“是我仓皇逃命,没来得及顾及你们……该挨罚的人是我!”
“领主不要这么说,水陌的命本来就是领主的——为领主死也是义不容辞!”话罢,水陌咬了下牙,才一字一顿的道,“还有一事要向领主请罪……水陌私自砸开了领主床头的那只木箱,取出了里面的东西带了出来……属下知道自己已犯下了大错,领主——”
“傻瓜!”我连忙俯身将水陌扶起,轻道,“你没有犯错,不仅没有犯错,还立了大功!”你不知道……你带出来的东西对我有多重要!
水陌脸一红,低下了头,轻道,“其实,是林紫儿告诉属下的,她说领主对箱子视若珍宝,属下到领主卧房时候,就已经看到她在替领主收拾那些有用的东西了,其实,只有水陌一人的话,见到领主不在卧房,就会立即出去了。”
我的chún角划过一抹浅笑,轻轻拍了拍水陌的肩头,目光则越过了她看向不远处的林紫儿,她正提着衣裙,在废墟之外徘徊踱步,踌躇这是否要踏进废墟。
“律覃,水陌,我们走吧,现在就去找那个纵火犯!”
“领主?”律覃却吃了一惊,轻道,“领主,那个红衣男子怀带炸药潜入幻境城,已经不容抵赖了……难道纵火犯不是他?”
我却冷冷一笑,如果没有毒蜘蛛而只有放火的事,我还真的怀疑鬼面修罗,可既然之前已经出了一桩黑蛛事件,那——
“纵火犯另有他人!”
“律覃,你去把幽草叫来,让她带上雪雁,水陌,你就去把林紫儿找来……我在后院的凉亭等你们。”
“这……”水陌却一怔,随即行礼道,“领主,雪雁……雪雁她没能逃出来……已经不在了。”
“什么?!”
“今夜林紫儿私自留雪雁住下,但怕领主不高兴,所以就什么都没说……不想今晚起了大火,林紫儿记挂领主,便让雪雁一人逃命……可等我们都出来之后,却找不到她……刚才……才在废墟之中发现了她的尸体……是被珠子压住活活烧死的。”
“死了……竟然死了?!”我不由自主咬紧了牙,看一眼林紫儿才沉声问道,“水陌,你可看仔细了?死的人真的是雪雁么?”
“这……”水陌没料到我有此一问,沉眸思索了片刻才道,“已经被烧成了焦炭,但……从身材和身上的饰物看,的确是雪雁没错。”
“既然是这样,那你们都不用去了,这件事对外就说是我不小心打翻了烛台,至于其他的……一个字也不要提。”
“是!”
看着律覃水陌点头,我心中却涌起了诸多疑虑,说实话,我不信雪雁已死,但关于这一切……又全部都是我的猜测,我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那个十二岁女孩子胆怯模样,她在幽草身边就等于在红蝎身边,听幽草说,她又似乎对药草很有造诣……如果说,这造诣不单单是造诣,而是她原本就了如指掌的,那……第一次见林紫儿时候,她身上的合欢媚药以及她放在我床上的黑蛛、甚至是这场大火,就都可能是出自她手,只是——我不禁又摇了摇头,这样一个十二岁小孩,如果不是出自她本意,而是被人利用的话,我不信那个cào控她的人放心的下……那么,也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雪雁真的死了,是cào控她的人为了毁尸灭迹而杀人灭口!
当然,这一切幕后黑手的最直接人选就是左清扬!这已经没有什么悬念了……脸莫任情都已经明确发话要整顿他了,虽然……现在还处在试探他实力时期,而莫任情之所以可以一直容忍他到现在,估计也是想用最小的损失取得最大的成功!
呵……这么想想就觉得还不错,至少那到时候他该死的罪状就又加了一条——yīn谋篡位,安chā刺客,焚烧拈花别院!
只不过,我的嘴角不由地扯出一抹冷笑——
别让我知道放蜘蛛害我也是你的主意,不然,你害我承受的、你害未泯付出的、你害莫任情……妥协的,我都要变本加厉还给你!绝对——对的起你!
而这时候,林紫儿终于提着裙裾跑了过来,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废墟之上,柔弱的仿佛可以一下子就被夜风卷走。
“公子!”林紫儿一下子扑入我怀里,一张布满了烟尘与泪光的脸挂着深深的悲伤,却又带着令人动容的坦诚。
我没有推开她,反而将她揽入怀中,不过,却也觉得是时候让她知道我的女人身份……只是,不是在这里——
“紫儿,水陌,你们两个跟我去沐浴,律覃,就麻烦你为我们准备一个大一点的木桶。”
“是!”律覃俯身行礼,轻道,“属下即刻去办,不过……属下那里的客房太过简陋,领主如果……不嫌弃……就请住在属下的卧房……”
“不必了,今夜怕也不用睡了……我还要夜审犯人。”
“是……是!”话罢,律覃便吹着那张涨红了的脸闪身而退,“领
名震天下 第 92 章
主,属下先去置办,稍后亲迎领主!”
看着他一脸郑重的样子,我不由得露出会心的一笑,这个男人,他总是能恭敬地站在我身旁,就好像朋友一般保持着相当的距离,给对方足够的空间,却从不后退,也从未逾越,虽然也在心底里喜欢着我,却又从不让我觉得为难,也不刻意的表现,仿佛……能够这样,就已让他满足。
想到这里,我又不由得想起了未泯,还有他那声那么轻易就满足了的叹息——
未泯只要能陪在领主身边,死都愿意。
不,未泯,你要活下去……肯为我死不是爱我,而只是牺牲,如果你肯为了我而活……那……才是我想要的爱,不会让我觉得愧疚,也不坏让我觉得痛心——爱你,不是痛,如果痛……那不如不爱,所以,未泯……不要再让我觉得自己会失去你,生命中会出现太多的意外,如果你每次都这么不珍惜自己,那么我总有一天会轻易的失去你,而那种感觉……还有日日都忧心会失去你的感觉,一定会让我的心痛的悬空,痛得不能自已,痛到……有一天会活不下去——
可是,我是要活下去的。不管健康与否,不管富裕与否,也不管幸福与否,都是要活下去的,这是我一生都不能违背的誓言,面对我死去的父母,而立下的延续生命的誓言。
“公子……”
林紫儿的话适时打断了我的思绪,呵,我竟然又不由自足的走思了。抬眸,将怀中女子的表现尽收眼底,我的chún角却不由得划出一抹浅笑。林紫儿正羞怯的低着头,脸颊上浮起绯红一片,可我看着她的浅笑却又不得不慢慢的变冷……如果……她是真的把我当做男子而爱上了我,那……我要怎么做才能抚平她知道真相后的心伤?竟然会遇到这种事,能成为这么有魅力的男子,还真是我从未想过的一件事,可……这也的确是一件很伤脑筋的事——如果爱上我的人是无关的人也就算了,可这个人却是把掉眼泪当作家常便饭的林紫儿!
可这时,水陌却静静的发了话,冷道,“紫儿,公子是女子。”
呵,原来水陌早已将一切都看在眼底,刚刚八成是因为见到了我脸上闪过的犹豫之sè,所以才狠言相劝。
可林紫儿听了却垂下了头,轻轻低喃道,“其实紫儿已经知道了……虽然公子从未让紫儿侍候,可紫儿也是女子……”说到这里,她的脸上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可泪水也在同时如注的落下,她哽咽着道,“公子,公子……不会赶紫儿走吧,紫儿……也不想这样……可是,自从父母去世之后,就只有公子对我好过,而公子又是以一个男子的身份出现的……所以紫儿忘不了,也……不想忘——”
“别说了……”听到这里,我不由得紧紧揽住她,轻轻的道,“紫儿,就当做是一个梦吧……总有一天,会成为现实的梦。”
“嗯。”林紫儿哭着点点头,然后取下肩头的小包裹,托在手上,道,“这是……公子床头木箱里的东西,紫儿没敢看,水陌砸开箱子之后,紫儿就把它们都包起来护在怀里了,公子看看有没有少了什么?”
我撩开布包的一角,首先看到的是那枚柳七送给我的玉佩,其次才是下面叠的工工整整的衣物,是我从现代穿越过来穿的那身衣物——红sè风衣和牛仔裤。
“呃,还有……”林紫儿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烧得有些变形了的宣纸本子递给我,道,“看见公子看它好几次了……所以紫儿也带出来了……”
我垂眸细看,竟是衣樰遥给我的那本诗集,虽然边边角角都被火燎烧成黑sè,封皮也被火星烫出了一个洞,可翻开来看,里面却都还完好,迎面就是页脚那三个字母——△○△。(我不知道作者写的是啥字母,没看明白,抱歉……)
几乎形成了习惯,一翻开就先看那三个字母,这也许是因为诗集里面有些诗句实在是过于可笑,比如第一句,明明是小学生都知道的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可诗集上面偏偏就写成了“柜前明月月光,疑是地下霜”,很显然都是han影故意的,可改成了这样,完全没了诗意,还有谁肯看?也难怪衣樰遥会求我给它补充完整了,哼,青楼里的女子,想要跟下等娼妓区别开来,就只能靠才情,再有些许技艺,就算姿sè不够出众,也能登台亮相,而诗词曲赋……就是古代人评价女子才情的根本。
这么想着,嘴角不由得划过一抹冷笑,看来要找han影,还得从衣樰遥入手,要不然就先给她填好了这诗集,再去天音楼一趟……兴许会有什么收获也说不定!随即就命水陌找来了烛灯照亮。
呵,在古代,夜里的照明设施基本上就只有烛灯,所以在屋里屋外几乎是没什么区别的——
(柜)前明月光,疑是地下霜。床。上。
四张(jī),鸳鸯织就欲双飞。机。
(咕咕)雎鸠,在河之洲。关。关。
碧云天,黄叶地,秋sè连波,波上(浓)烟翠。han。
云破月来花弄(香)。影。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无),灯火阑珊处。在。
(这)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此。
第一页,满满的全是错词烂句,而从第二页之后,就不再是这样了——要么缺了整句,要么少了上阕下阕的,比如苏轼的《明月几时有》,就只有上阕,被誊抄在第三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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