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峨眉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十里渔舟
“说来那鼋神去往浔阳江,或许也有这个原因,说不得还想占去浔阳江神位。”
陆玄也觉得这话颇有几分道理。
只是那鼋神凶恶,如是成了这浔阳江的神灵,还不知生出何等祸事来,如此更要将此事解决妥当了。
二人俱是修为不低,虽说罗贤离开自家法域之后,实力有所影响,但九江之地,本就是水脉穿插,似他这等水中神灵,也能有所补益。
因此二人赶路速度不慢,天刚放亮,便已经来到了老鳖村。
……
“确实是那鼋神血脉气息。”
罗贤只扫了老鳖村一眼,便得了结论:“那鼋神被我夺了神位,本身气息受我神力排斥,所以道友持此灵符,才会引动村民血脉,造成不适。”
“而且如此以来,那鼋神要是就在这村子周遭存身,只怕已经有所感应了,说不好是不是已经打草惊蛇。”
罗贤微微皱眉。
陆玄听到这话,也是略作沉吟,他此前不曾想到鼋神存在,倒是少了计较。
要是那鼋神真的已经被惊扰到了,事情变得就有些麻烦了。
正琢磨时,罗贤忽然掏出了一枚拳头大小的内丹来。
那内丹灵机不少,只是夹杂着香火之气,颇有一些杂乱。
“这内丹便是鼋神内丹,这些年我以之炼法,不过与那鼋神还有几分联系,应该能通过这内丹寻得他的居所,如是他真在这村子左近,找寻不难,只是道友还需警惕,免得遭了算计。”
陆玄自然省得,点了点头。
罗贤当即施法,不多时,果有收获。
二人顺着气机感应,一路寻来,来到了老鳖村左近一处荒地之上。
“此地当有古怪。”
罗贤一语,随后驱使了一口飞剑,在地上劈砍起来。
陆玄见此,也以龟蛇剑相助。
没一会儿功夫,这荒地就被二人劈出了一个大坑。
“叮当!”
正这时,罗贤飞剑似乎斩击在了什么石头之上,一块青石碎片激射而出。
陆玄定睛看去,竟见一口古井。
罗贤见这古井,忙道:“古怪就在这井下了!”
“我先下去探路,道友在此等候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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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一、水府
陆玄估量罗贤是发现了鼋神的些许踪迹,不过未免发生意外,他也不好跟上去,只好在水府之外等候。
不知过了多久,罗贤回返,眉头微皱,似乎遭遇的情况不是很好。
“不知情况如何”
陆玄问道。
罗贤摇了摇头,道:“想是有所察觉,逃了去,这水府之中只留了几分气机,不见那鼋神踪迹。”
说时,略有几分沉吟,才又道:“这倒罢了,这水府经我一番观量,想是前任浔阳河神所有,也不知那鼋神是否得了什么关联之物去,如是被他篡取了浔阳神位,却是大麻烦。”
浔阳乃祖江一段,九江源头,如是那鼋神得了这浔阳江神位,还要强过彭水等九条支流。
届时他若起复,常人难制。
担心归担心,但这个时候,寻不得鼋神所在,也不好解决。
随后陆玄也进入水府之中转了一圈,也长了一番见识。
心中倒因这水府生出不少念头,此地明显是难得的静修之所。
……
二人寻不得那鼋神,只得离开水府,并未从那水井处走,而是走了另外一个出口。
果然从浔阳江中遁出。
费了些功夫,二人回到了老鳖村,将那一口水井填了。
罗贤道:“此番虽没能寻得鼋神,根源未能解决,但这村中百姓病症我却也有方法缓解。”
“道友教村中百姓供我神像,村民只需不时祭拜,便能借香火之力断了与鼋神血脉的联系,时日长久,本身血脉虽不能得到太多改善,但形貌当能有所恢复,日后传宗接代,鼋神血脉影响也会逐渐削弱,直至恢复正常。”
听了这话,陆玄微微点头,这也算有了一个解决的方法。
至于供奉罗贤神像,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至少罗贤是真正的神灵,日后陆玄若是不在,说不得老鳖村的人遇到了什么大麻烦,还能求助罗贤。
“至于那鼋神,我也有几分想法,只是还需道友相助……”
……
身为彭水之神,罗贤有看顾彭水周遭生灵的义务,所以并不好在老鳖村多待,与陆玄商量了对付鼋神的方法,便离去了。
陆玄也没有送,看着手中的鼋神内丹一会儿,随即去找老鳖村的村民,叫他们建立神祠去了。
随后几日,陆玄都在老鳖村中,等到神祠建好,还与罗贤借着神祠联系了一次。
而后便依照计划,在那水府之中静修。
如此数日,不见什么事情发生,陆玄也不着急。
只是这一日,他未曾等来想等的人,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王友直。
……
却说王友直,得了罗贤相赠的玉钩,未免旁人抢夺,匆匆离开了彭水神祠。
因罗贤二童子的提点,虽不明真意,但他是心思聪颖之人,知道接受他人意见,正好他此番离开宜黄,也是准备拜过彭水神之后,就外出游历的。
想到陆玄乃是浔阳之人,干脆逆流而上,入了浔阳江。
那玉钩并非凡物,王友直得了宝物,自然百般钻研,虽然他凡胎,看不出这玉钩厉害之处,但不知为何,心中总觉这玉钩颇为合意,仿佛本就是他的东西。
他以凡俗武艺驱使,这玉钩断金摧石不过等闲,也是让他颇为欣喜。
说来他入浔阳,也是想着陆玄见闻广博,或许知道些什么,能够给予他一些指点,这才来寻陆玄。
只是不曾想,倒半路的时候,却遇到了大麻烦。
他乘的船,竟然碰到了风浪,直接被卷翻了去。
本以为只是巧合,只是谁能料到,他掉入水中,竟然看到了一条数丈长的巨大鼋鼉,朝他咬来,要不是玉钩忽生神异,助他逃离,说不好就丧生鼋鼉之口了
一百六十二、老鼋
这一看去,就见那水府入口之外,浔阳江底,一头巨大的老鼋在水中搅动风浪,只是不知什么缘故,不曾直接闯入水府之中,似有几分忌惮。
见这老鼋如此行迹,陆玄心中已有几分猜测。
这老鼋想是对水府有所了解,如无意外,或许这老鼋便是那鼋神,至少也有几分相关。
老鼋不敢入内,陆玄也不急着出去与它交手,只等罗贤过来辨认。
只是这老鼋在水府之外盘桓了半晌,竟然生了退意,眼见得身躯一扭,卷起一阵激流,便要退去。
陆玄还等着罗贤辨认这老鼋身份,即便不是那鼋神,有所联系,能得到一些线索,也是好的。自不好教这老鼋走了去。
无奈只能离开水府,驱以龟蛇剑相迎。
老鼋灵觉极强,也许因为在水中缘故,反应更是十分迅捷,感应陆玄龟蛇剑灵机,瞬时遁出十数丈,回身便卷起一道巨大的漩涡,挡住了龟蛇剑去向。
陆玄龟蛇剑不差,荡魔剑气亦是十分犀利,不过不曾在这水中斗法,一时之间也有些不适应。
他剑术虽是厉害,到底环境不合,也难发挥多少力量。
陆玄见此,半点不做迟疑,剑光一卷,龟蛇剑裹身,瞬时飞遁而上,直入天际。
人剑合一,荡魔剑气融与龟蛇剑上,浩然剑光由上而下,直往那水中阴影斩去。
轰!
一声爆鸣!一时浔阳江上,水浪滚滚,激起十数丈高。
江水涌动,老鼋终于露头,宽阔的甲背之上,能见一道白痕,正是龟蛇剑光造成。
“你这老道,占去我的水府,如今还与我作难,好不讲道理!”
老鼋得见天上陆玄,浊厚声音自喉中而出。
陆玄听得这话,心中一动,暂且收住龟蛇剑,问道:“阁下此言何来”
那老鼋闻声,却不发话,忽的仰首一吐,一点黑光便朝陆玄打来。
黑光速度极快,错非陆玄心中自有警惕,只怕已经被打中。
仔细一看,原是老鼋内丹。
见这老鼋如此行事,暗中算计,陆玄也不再与他废话,龟蛇剑当即与那内丹卷杀在一处。
这老鼋也是经验老道,虽不见什么法器,但这一枚内丹驱使起来,不下陆玄飞剑之术,一时竟战得难分难解。
老鼋肉身强横,自有神通,也不会全靠了内丹去,法力涌动之间,不时以浔阳江水侵扰,陆玄只得分心二用,运以身法躲避。
如此一战,便是半日。
老鼋法力不差,半点不见萎靡,陆玄却隐有几分吃力了。
他玄光虽成,又吞了龙涎果,法力到底不比积年老修,风雷一气玄光融以荡魔剑气虽然厉害,老鼋内丹也非凡类,一时难分难解。
不觉落入下风。
说来还是陆玄手段少了,剑术一道,也未曾到得那千变万化,或是一剑破万法的境地,难免还是捉襟见肘。
陆玄倒也没有一定要与这老鼋分个胜负的意思,所以也收了些手,目的还是等着罗贤到来,届时自有罗贤出手,也不必他耗费太多心思。
老鼋经验丰富,不过对陆玄了解不多,自然不知他的情况,只以为陆玄法力不足,攻伐之间,倒是愈发的卖力起来。
就在二人战正酣时,老鼋忽然怪吼一声,将自家内丹从与龟蛇剑纠缠之中收了回去。
随即以极快的速度沉入浔阳江中。
陆玄见得如此情况,立时知道发生了什么,当即道:“罗道友助我!”
话音一落,就见江水之中,一条水龙卷起,滚滚涌向老鼋沉下之地,不一会儿功夫,竟将那老鼋从水中生生顶了上来。
“罗贤!!!”
只听老鼋一声吼叫,语气已然是怒到了极处。
然而回答老鼋的,
一百六十四、王友直
陆玄见这符诏,略作沉吟。
这神道符诏与他而言,并无太大的用处,毕竟他也不走神道修行,不过那水府确实是不错的一处修行之地,而且还在浔阳江中,也很是方便。
所以并未拒绝,直接收下。
一转念,却道:“对了,王友直此时还在水府之中,罗道友可要与他见上一面,对那玉钩,他似乎也有许多疑惑。”
王友直此前请教陆玄那玉钩之事,正好罗贤到此,传一句话也是顺带。
罗贤摇头:“还不是相见之时,日后看他自家缘法,能否得成功果吧。”
想了想,又道:“我也不瞒道友,这王友直前世也非凡人,那玉钩便是他前世肉壳所化,道友也不需与他多说什么,得了这玉钩,他多加揣摩,日后自有所得,若是不成,旁人再怎么帮助也是无用。与他而言,觉醒宿慧便是最好的修行,旁人插手,反而会让他走了歪路。”
“修行之事,道友不必与他多说,打个机锋便是,他如今年纪,也不算大,自该经历磨练。”
陆玄也是觉得王友直此人脾性不差,算是一个难得的年轻人,才有此问,如今得了罗贤这回答,知晓其中因果,也就不多说了。
正要与罗贤告辞,去那水府之中试一试符诏之用。
罗贤却拦阻道:“对了,还有一事,需要与道友说上一说,王友直如今来了这浔阳,如无必要,还是叫他早些离开为好,他前世还有恩怨,如今玉钩离得我收,物归原主,难说与他恩怨之人是否会找上门来,他的事情倒是无妨,自由他自己去经历,如是牵连到道友身上,却是不好。”
陆玄闻言讶然,不想这王友直身上还有如此麻烦。
罗贤看到陆玄面色,笑道:“此前神殿之中,我命童子提点过他两句,也是这个原因,他才没有回宜黄去,至少对于现在的他而言,最好是离开西江,去往别处涨涨见识,与他没有坏处,道友若是看好他,可就此做些提点,也免得招惹麻烦上身。”
陆玄没有答话,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罗贤能点明其中问题,也算是把他当朋友了。
“老鳖村之事,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消除的,最少也要三年,才能恢复几分。”
“我明白。”
陆玄回道。
“既如此,这老鼋我以内丹压制,还需回去再做稳固,就不多留了,告辞。”
罗贤也是直接,话一落音,便驱驰老鼋渡江而去,不多时就不见了踪影。
陆玄见此,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借着符诏,回到了水府之中,就见王友直有些焦急的在水府之中等候。
得见陆玄归来,能看到他松了口气,不过还是急忙问道:“前辈可好”
他方才见到陆玄与老鼋斗法,那老鼋身量如此,看着十分凶恶,只是陆玄出战之后,水中搅动一片浑浊,后续动静极大,他也无法出去观看,自然不知局势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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