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请多指教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柏林石匠
医生爹说:“我们都不想让孩子走这条路,因为自己一路过来自己知道一路有多苦。”
这个行业的辛苦只有自己知道,而我只能抚着顾魏的后背对他说:“累就告诉我。”其实并不能帮上什么忙。
一节一节抚过他的脊椎,想他每天低头站在手术台前那么长时间。
顾魏:“前两天和你爸打电话,他说退休了想搬来x市。”
我“嗯”了一声。
顾魏把我圈进怀里:“等爸妈们都退休了,再要孩子吧。”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突然提起这个事。
顾魏:“我太忙了……顾不上你。”
我:“没事。我自己ok。”
顾魏:“不行。”
我:“顾魏——”
他的声音很轻却不容商讨:“不行。”
我:“你想要四十岁才当爸爸吗?”
顾魏:“嗯。”
我:“请月嫂就行了。”
顾魏:“不行。”固执得根本没有商讨余地。
我对孩子其实并没有那么执着,以前甚至觉得,有没有也无所谓。但是有一年冬天,出门的时候,看到医生爹帮爷爷拉大衣拉链,再围围巾,牵着他的手出门。我在后面看着他们爷俩手拉手走,突然觉得,倘若没有子女,那么nǎinǎi走后,爷爷的日子得有多难熬。子女是伴侣的延续,倘若伴侣走了,只有子女能给予jīng神上的支持和情感上的缓和。
然后,就有了要孩子的念头。
现在,这却成了顾魏的心事。
他们医院,a主任的太太生孩子的时候,a主任正在手术,一下手术台听说胎位不正,衣服没换就赶去了产房;b主任是老来得女;c主任读研的时候早早生子,孩子初中就送出国,现在一两年才能见一回。
b主任劝顾魏:“你接下来两年任务很重,小林还年轻。”
顾魏难过起来不声不响的,看得我心口疼。他很少对我提什么要求。
我抚抚他后背:“好。再等两年。”
顾魏轻轻叹了口气。
我:“所以你更要照顾好身体。我不在的时候,也要该吃吃,该睡睡,你的保养任务比我艰巨。要是再让我发现你吃饼干,你就麻烦了。”
顾魏:“嗯。”
我:“外卖不好吃,好歹新鲜啊。”
顾魏笑:“嗯。”
等我迷迷糊糊开始有困意的时候,他轻声在我耳边说:“我们就生一个,一个就行。”
那种一本正经却又带着小兴奋的口气,听得我想笑。其实,他一直很喜欢孩子。
我:“那多浪费你的基因啊!”
顾魏不吭声了。
我摸摸他脸:“亲,努力奔着双胞胎去啊。”
顾魏终于被我逗笑,沉沉睡去。
印玺来x市办事,我立刻要求:“把儿子带来。”
接到了儿子,我对印玺说:“你去忙你的吧,我和南瓜二人世界了。”
我把南瓜一抱:“想不想我?”
南瓜脑袋点点。
到家玩了一会儿,南瓜:“饿。”
“想吃什么?”
“南瓜饼。”
=_= 吃东西需要和名字挂钩的吗?
家里没南瓜,我问:“土豆饼行吗?”
瓜瓜摇头。
我:“红薯?”
瓜瓜抬头看着我。
我赶紧引导:“上回姨妈给你买过的,烤地瓜记不记得?地瓜也是瓜啊。”(瓜瓜对“瓜”这个字很执着。)
瓜瓜想了想,点点头。
蒸地瓜的时候,顾魏回来了。
我:“瓜瓜,叫姨父。”
瓜瓜:“i——f。”地道的英式口音。
我:“姨——父——”
瓜瓜:“i——f。”
=_=
顾魏把瓜瓜抱到怀里:“叫姨爸爸。”
瓜瓜:“姨~爸~爸~”
好吧,顾魏你赢了。我挫败地去厨房完成我的地瓜饼。
地瓜饼出锅的时候,瓜瓜萌翻了!眼睛瞪得圆溜溜的,伸出一根圆乎乎的手指头指着电饼铛里一个一个的小圆饼:“滴瓜——滴瓜——”
然后扭过小pì股对着我张开小胳膊:“抱。”立刻抛弃顾魏。
午睡。
我躺床上,瓜瓜趴我身上。我心口热乎乎的,特美。
等醒来,发现,xiōng口一摊口水。
睡醒之后,顾魏帮瓜瓜穿衣服,穿好了,手一松,迷迷糊糊的瓜瓜直接扑通往床上一坐。
顾魏把他抱起来:“瓜瓜?”
瓜瓜闭着眼睛点头,顾魏一松手,又扑通坐到了床上。
顾魏直接笑场。
瓜瓜开始蹒跚学步,整个人呆萌呆萌的。草坪上,他两只手握着顾魏的手指,小腿一踱一踱地往前走,以很销魂的姿势踢面前的皮球,踢踢踢,自己踢得笑出来,逗得顾魏跟着笑。
我和印玺两个人坐在椅子上聊天。
印玺是个很少八卦的,难得地问道:“有没有要孩子的计划?”
我:“过两年吧。”
印玺:“两边父母跟你们谈过吗?”
我:“没有。他们自己就挺晚婚晚育的,所以都挺开明的。”
印玺看了看远处的一大一小:“医生挺喜欢孩子的。”
我:“他一直都很喜欢孩子。只是工作忙,他怕到时候照顾不上,想稍微晚两年等我妈和我婆婆退休了。”
印玺:“那你呢?”
我:“还好,只要别老得生不动就行。”
顾魏把瓜瓜扛在肩头往我们这走,瓜瓜抱着他的脑袋咯咯直笑。
我拍拍手:“来,姨抱。”
瓜瓜从顾魏怀里滑进我怀里,在我脸上吧嗒亲了一口。
喂瓜瓜酸nǎi的时候,我扭头看顾魏,他正看着瓜瓜出神。
我轻轻喊了他一声,他抬起睫毛冲我浅浅一笑。
晚上,顾魏坐在床上,手里端着书走神。
我问:“想什么呢?”
顾魏:“没什么。”
我叹了口气:“顾魏,我不在乎什么时候有孩子,不在乎ta是男是女,不在乎有几个。我在乎的是,你是ta的父亲。ta是你带给我的,这才是最重要的,别的都不重要。”
我摸摸他的脸:“我们只是晚两年而已。不要把ta当成心事,觉得抱歉或者有心理负担。”
顾魏轻轻“嗯”了一声。
因为孩子的事情,实在是让我和顾魏两个人各自有话难言,xiōng中千回百转,就差没豁出道口子来了。现在终于被我逮到了罪魁祸首!
我出国的那段时间,某次林老师顾魏翁婿闲谈:“林之校她姥姥生她妈的时候,难产,那会儿到处tiáo血。然后,林之校她妈生她的时候,早产、难产。那时候产房是不让男同志进的,但是情况太紧急,我全程在产房里陪产。就看着她在那疼,疼到后来,已经喊不出声了,太遭罪了。”
我说:“您跟顾魏讲这些干吗啊?”
林老师:“讲你来得多不容易啊!”
我:“您知道您把顾魏吓出什么心理yīn影了吗?”
林老师:“什么?”
我:“他坚持我身边必须有一堆人照顾着,还必须得是亲人,才能要孩子。”
林老师:“哦。那挺好啊。”
我:“不是啊!我说……唉……”林老师,你让我说您什么好呢?
我整个人郁卒得不行:“是生孩子,您吓他干吗啊?”
林老师:“没吓他啊。我就是告诉他女同志生孩子是个非常危险的事,自古都是鬼门关前走一趟。”
我=_=:“他是医生,他能不知道生孩子是怎么回事吗?再说难产又不遗传。”
娘亲:“你爸也是为你好,况且我们家骨架子都小。”
我望着我亲爱的家人,泄气:“我剖腹产还不行吗?”
林老师突然一抖擞:“剖腹产,那你们就打算生一个啊?”
我:“嗯。”
林老师:“那……那给哪边带啊?”
娘亲:“关你什么事啊?自己孩子自己带。”
林老师:“那不行啊,那我退休了我干吗啊?”
娘亲:“你就不能陪陪我啊?!”
晚上睡前前,我拽拽顾魏的袖子:“我爸之前跟你说的什么难产的那些,你不要多想,这不遗传。”
顾魏一边看书,一边淡淡“嗯”了一声,掀起眼皮把我从头到脚扫了一遍:“小心点好。”
=_=
父母来x市办事,离开之前,和医生爹妈还有爷爷一起吃了顿饭。不知道家长们怎么脑电波交流达成一致,一搁筷子就给我们下指标了。
三十岁生孩子。从现在开始,抓紧享受二人世界,一边享受,一边tiáo养身体。能不加班就不加班,能不熬夜就不熬夜,能不沾酒就不沾酒,能不吸二手烟就不吸二手烟。
我和顾魏:“……”
医生娘:“就这样吧,你们也不要再为这个事情闹什么别扭了。”
顾魏:“我们没闹别扭……”
娘亲:“嗯?”
我们是不是平时太和谐了,导致我们稍微不和谐那么一丁点就跟出了什么大事似的?
顾魏失笑:“父亲大人母亲大人们,我们俩真挺好的。”
我迅速点头,点点点。
医生爹:“唉!你们两个……”
气氛突然就变得惆怅了。
顾魏捏捏我手指,我立刻:“爸,妈,我们俩挺好的。”
顾魏笑:“相亲相爱得不得了。”
我囧囧地附和:“啊!相亲相爱。”
爷爷笑:“好了,别cào心他们俩了,我看他们好得很。”
我和顾魏猛点头。
气氛又突然转了回去,俩娘又开始聊旅游的事,俩爹又开始聊工作的事,爷爷笑眯眯地看着我们俩:“吃饱没有?吃饱陪爷爷散步。”
顾魏:“不会给我们上思想政治课吧?”
爷爷:“上什么课啊,就你们俩这黏乎劲儿?”
其实家长是组团来tiáo戏我们的吧?
晚上关了灯,我很小声地说:“顾魏,我申请个事儿。”
顾魏:“什么?”
我:“能……稍微……提早一点吗?”
顾魏:“嗯?”
我:“我二十二岁认识的你,三十生,岂不是步了林老师的后尘,八年抗战?”
顾魏:“嗯,批准了。”
我刚在心里“yeah”了一下——
顾魏:“那就七年吧。”
我……七是你幸运数字吗?这么执着?
我:“你想四十岁再当爹啊?!”
顾魏笑:“不会算数了?你二十九我三十五。”
我:“那第二个不就四十了吗?”
顾魏突然一愣:“林之校——”
我:“那个……那个,我想了一下,我觉得,两个孩子挺好的,互相有个伴儿,独生子女都太孤单了。你看,我和小仁,从小做伴,长大了性格多讨喜啊,你再看大哥……”
顾魏:“你剖两次吗?肚子上两道疤?”
我试图活跃气氛:“这个……要么,一个位置剖两次?”
顾魏:“林之校!”
我:“……”
顾魏躺好:“一个。睡觉。”
我:“……两个。”
顾魏:“!!!!!”
我:“报效祖国啊!现在老龄化这么严重。”
顾魏:“两刀。”
有这么谈话的吗?!无力……
我永远不知道你多爱我,如同你永远不知道我多爱你
和顾魏去看爷爷。坐在茶海边看着爷孙俩并肩站在露台上打太极。
跨越了近六十个年头,他们的眉眼和骨子里的神韵,如出一辙。
我说:“顾魏,六十年后,你要是保持着爷爷这个状态,我就一天给你写一封情书。”
顾魏:“为什么要等到我七老八十的时候?”
我笑:“因为怕你被别的老太太拐跑了。”
跟同事学了杂粮小煎饼,爷爷站在我旁边看我做试验。第一块出来,爷爷尝了一下:“不错。”
顾魏进来:“你看你,笑得那叫一个甜。”
我:“哎……”第一次就这么成功必须高兴啊!
爷爷笑:“小家伙,你吃醋吃到我这儿来了。”
奔四的顾魏同志,在接下来的两天里,一直被我喊作“小家伙”。
顾魏洗完澡往床上一趴,伸懒腰。
我跟着往他背上一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啊!”
顾魏:“那上一百年你干吗去了?”
我:“吃斋念佛,行善积德。”
顾魏失笑。
我:“投胎之前我还做义工,帮孟婆guàn路人,guàn了一个又一个,guàn了一个又一个。”
顾魏:“啊……”
我:“然后看到一个喜欢的,觉得,噫,这小相公不错,mark一下,就转身跟着你投胎了。”
顾魏:“……”
一次顾魏值夜班,我一个人不知道晚饭吃什么,在厨房东摸摸西摸摸,壁柜拉开,发现被打入冷宫许久的烤箱。于是搬出来研究食谱。烤了条黄鱼,顺手包了个红薯放进去烤,不亦乐乎。
第二天早上,顾魏回来,看到厨房的烤箱和半个红薯(太大了没吃完),到卧室问我:“你昨天晚上吃的烤红薯?”
???我:“嗯……”(还没醒透。)
于是十分钟后爬起来,发现顾魏在厨房里乒乒乓乓。
我游荡过去,豆浆机在转,电饼铛在烤南瓜饼,烤面包机开着,烤箱开着,微波炉在转,平底锅还在煎东西。
我:“你没吃早饭吗?”
顾魏:“没认真吃。”
我:“你在检查厨房所有的家用电器吗?”
“看你太可怜了。”顾魏一边翻火腿,一边说,“我不在家,你晚饭也太凑合了吧?”
我:“我昨晚上一条烤鱼、一盘沙拉、一杯果汁、一盘烤红薯片,荤素搭配营养齐全。”
顾魏:“……”默了一会儿,撇撇嘴,“我就是心血来cháo想给你做顿好的。”
还有一次,他值完夜第二天交班之后,临时出了些情况拖延了时间,回来的路上又碰上堵车,到家已经快一点了还没吃午饭。
我想缩短时间让他赶快吃,于是就问:“你想吃饺子还是面?”
顾魏:“不怎么饿。”
我做了一大碗蔬菜菌菇汤。
刚才还说不饿的人,洗完澡晃出来,就端了筷子开吃。
顾魏:“我怎么就做不出这味来?”
我:“因为你不滴芝麻油。”
顾魏醍醐guàn顶:“哦!”
我:“也不放紫苏叶。”
顾魏一副打通任督二脉的表情:“原来老婆就是芝麻油加紫苏的味道。”
在书房写东西,突然心率过速,xiōng口闷得喘不过来,出不了声,把手里钢笔抛到地板上。顾魏在外面听到声音问了句“怎么了?”走进来,手里书扔到一边,跑过来把我抱到地板上放平。
我摆摆手,一下一下抚过xiōng口,过了一会儿缓了过来:“没事了。”
顾魏依旧皱着眉头。
我:“突然喘不上气。”
顾魏:“以前出现过这种情况吗?”
我:“就是普通的窦性心律不齐。”
顾魏:“什么时候查出来的?”
我想了想:“好小了,小学初中吧。当时医生说青少年比较常见,大了就好了。”我摸摸他的脸,“别紧张。” 他xiōng口和后背都出汗了。
尽管顾魏打电话回家,娘亲翻出若干年前的诊断读给他听,我还是被拎去医院又做了检查。时隔多年,再次背着 holter回家。
坐在沙发上和顾魏大眼瞪小眼。
我试图搞笑:“像不像机器人?”
顾魏一点也不配合,面无表情。
我:“没事的。”
顾魏依旧面无表情。
我笑着去揉他脸:“如果我出厂有问题,允许你找我妈退货。”
顾魏:“什么跟什么啊!谁要退货了?!”
晚上,和顾魏肩并肩躺着聊天。
我摸着身上的电线:“变形金刚有人爱,变形女金刚没人爱。啧,这个手感……”
顾魏:“昨天你嘴都白了。”
我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没事。说明我还小着呢。”
第三天去医院拆holter。
晚上睡觉,顾魏把我圈在怀里,一只手贴在我xiōng口。
顾魏:“我怎么觉得你心跳还是有点剧烈。以后一定要注意。”
我:“……”
任何女人xiōng口放了只男人的手,心跳都会不正常的好吗?
一次出差,对当地的一种花粉过敏,回来之后身上起了大片的水泡疹,刚好是六七月的天气,实在是——心情焦躁。
醒着的时候还好,睡着了意志力比较薄弱——
顾魏:“手不要抓。”
我:“痒。”
顾魏:“女孩子身上不能有疤。”
“……”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顾魏叹了口气,把我扣在他怀里,抓住我的双手:“睡觉。”
他就那么整晚扣着我的手,扣了三天。
我要出差,出差前一天整理更衣间,顾魏站在旁边看。
我挑了十件衬衫,五条裤子,搭配好,按顺序挂好,告诉他:“你按顺序穿就行。”
算了算时间,外套从厚到薄:“降温换厚的,升温换薄的。”
鞋子单独一排,想了想:“跟着感觉走,实在不知道怎么搭就……就乱搭。”
顾魏失笑:“我要步林老师的后尘了,这么着我迟早要丧失自理能力。”
我:“啊哈,那再好不过。最好是你离了我就不能活。”
顾魏撇嘴:“你终于bào露内心yīn暗面了。”
=_=
晚上,关了灯,顾魏轻声说:“林之校,你在外面注意安全。”
我“嗯”了一声。
他看着我眨了眨眼睛,最后凑过来在我额头上亲一下。
我趴进他怀里:“你在家注意休息。”
我们都不是习惯把“爱”挂在嘴边的人,相恋这么多年,我们从没问过对方“你爱我吗?”之类的问题,可能一辈子都不会问,因为我们从来都没有质疑过这个问题的答案。
写完一本日记,拿了本新的。顾魏看到,拿过去翻开扉页,签上自己的名字。
我→_→……
之前每本日记的扉页我都会随便写一句,大多是翻开新本子时的心情,诸如“good good study, day day up”之类。
结果看到右下角顾魏的名字,就囧在那。
顾魏:“你写啊。”
我:“写什么啊?”
顾魏:“想写什么写什么啊。”然后又补一句,“不要太奇怪就行。”
我:“日记本你还给我提要求。”
顾魏摊摊手,一副“您随意”的模样。
我刚抽了只笔,他又在旁边:“我签了名的啊,你不要乱写。”
我失笑,你是有多怕我在上面写一句“所嫁非人”啊?
写完之后,递到他眼前,顾魏看了一眼,抿嘴笑笑,一副“我又没在意”的tiáotiáo,继续低头看书。
“我心切慕你,如鹿切慕溪水。
顾魏
余生请多指教 25.chapter 25
此为防盗章
“嘶”,景言轻呼一声, 眯着眼睛瞪她。
“谋杀亲夫?”
白璐又飞快的捏了团雪球砸了过来, 两人隔得近,景言躲避不开, 硬生生的承受下来, 然后在水中跨了两步, 俯身捉住了白璐一双手腕, 往温热的水里塞。
“解气了没有?”他咬着白璐圆润的耳垂轻问。
“没有”, 白璐任由他抱着, 半阖着眼懒洋洋的说。
方才这人像是吃了药一般,把她压在石头上几乎折断了腰,白璐很少在床事上失控, 但这次却是哭着求他,结果却依旧被视若无睹。
堪称折磨的一场欢爱, 结束后白璐平复些许便立即推开了他, 躲到远远的角落缓和着心情。
像是自知理亏, 景言讨好的蹭了蹭她的脸, 然后双手在她腰间不轻不重的揉捏着。
“那我帮你揉揉…”
他的手法倒是舒服,像是学过几分, 白璐没做声, 任由他按着。
两人静静依偎在这一池温水中,肌肤相贴, 细腻湿滑, 腰间的酸痛在他手下一点点缓解。
白璐放松了身体倚靠在景言身上, 睡意一点点涌来。
早上为了赶飞机起得早,再加上方才折腾了一通,她眼皮子慢慢加重。
迷迷糊糊间,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有人轻柔的把她身上水珠擦干,然后被裹到了一个温暖的被窝中。
熟悉的身躯贴了上来,把她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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