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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的不老娇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研研夏日




权臣的不老娇妻 3.面圣
谢嘉柔看着曾经非常熟悉的东暖阁,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积雪刚刚融化,砖红sè的瓦片不复往日的亮堂,显得有些yīn暗灰尘。而被太阳照射过的地方,又像是在慢慢修复,充满着生机和希望。
小太监通报之后,谢嘉柔跟在谢嘉融的后面走进了宫殿。
而早已等候多时的承德帝此时已经按捺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从几案后面快步走了出来。
看着还如很多年前一般年轻貌美的表姐,承德帝的眼眶瞬间就湿润了。这么多年以来,他也曾去文昌侯府探望过他的表姐。只是,以往看到的都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没有生机的人,这次却是看到了灵动的真人。
这一刻,他仿佛也回到了四十年多年前的光景。那时,他才十岁,经常跟在表姐的身后……
“叩见皇上。”谢嘉融敛了敛衣摆,跪在地上说道。
跪下的瞬间,扯了扯站在一旁怔愣住的谢嘉柔。
谢嘉柔看着眼前这个满脸老态的皇上,突然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四十年过去了,疼爱她的舅舅大概已经不在人世了……
虽然眼前的皇上跟舅舅一般年纪,相貌也极为相似,然则,这人绝不是疼她爱她的舅舅。
被谢嘉融一扯,谢嘉柔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赶紧跪了下去。
承德帝赶紧上前,沙哑着嗓音道:“快快情起。”
说完看了一眼四周的内侍,道:“所有人都退出去,在门口守着,不准任何人靠近半步,任何人来了都不准通禀。”
“是。”
等太监们安安静静的退下去之后,大门一关,承德帝脸上的表情就丰富起来。
“表姐,你终于醒了啊!”这句话饱含着深深的怀念和如释重负,还有这说不出来的激动。
此话一出,整个东暖阁瞬间变了颜sè。若说刚刚是严肃而又沉寂的冬日枯荣,现在就似夏日的蝉从泥土中爬出来,蜕化之后飞上枝头,以长鸣告诉大家炎热的到来。还像是面团下了锅爆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这要让刚刚的群臣看见,必定以为皇上换了壳子。这跟与他们朝夕相处的皇帝极为不同。如此富有深情却带着淡淡的蛮不讲理的稚嫩语气,怎会是在朝堂上运筹帷幄的一代明君呢?
“表姐?”谢嘉柔站起身来,蹙着弯弯细细略显秀气的眉毛问道。
心中想到,此人面容确与舅舅有几分相似,五官似乎也有些熟悉。只是,略显肥胖的脸颊以及满头的皱纹却让人觉得极为陌生。
谢嘉融在一旁想要提醒一下自己小妹,但是一时之间没想到该如何隐晦的提及皇上的名讳和排行。
不过,显然,承德帝比他更为着急。
见昔日最喜欢的表姐认不出自己来,承德帝上前一步,抓住谢嘉柔的手说道:“表姐,是我啊,小华华。”
“小华华??”谢嘉柔震惊的反问道。
看着他满是皱纹苍老的手,又看着眼前已有几丝华发的老男人,猛然抽出来自己的手,说道:“你怎的这般老了?”
谢嘉柔记得,她睡着之前,她的小表弟明明只有十岁左右的模样,还是个稚嫩的少年。小小的,瘦瘦的。她说什么,他就跟在pì股后面做什么。那些年,他俩没少在皇宫里惹祸。
可面前的这个人呢?
满脸褶子,白白胖胖,尽显老态,这怎么能是那个可爱又tiáo皮的小表弟?这比她大哥还令她难以接受。至少她大哥只是老了,可是相貌却没有太多的变化。青娘也是,变化更小。
可小表弟这般模样,哪里又有小时候的神态。
想到这里,谢嘉柔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大哥。
只见谢嘉融先是看了一眼有些受伤的皇上,又看了一眼谢嘉柔,假装训斥道:“嘉柔,怎可对皇上这般无礼,还不快跪下请罪。”
谢嘉柔心里一惊,也察觉自己似乎过于放肆了。不管眼前这个人究竟是不是她的小表弟,至少他都是一个皇帝的身份。无论如何,她这么说,逾矩了。
“文昌侯不必如此。”承德帝见谢嘉柔变了脸sè,赶紧道,“这又不怪表姐,她睡了这么多年,受苦了。当年都怪我……我心疼她还来不及,怎会怪她。如今她能醒过来,我心中只有欢喜。”
谢嘉融听了这话,赶紧躬身道:“皇上莫要自责,这些事与您无关,都是那起子心思歹毒之人作的恶。”
“哎,总归我欠表姐的。”
谢嘉柔却是越听越迷糊,问道:“这是何意?”
她明明记得,刚刚大哥还说过,下毒害她的人是章姨娘来着。
谢嘉融看了一眼承德帝的脸sè,道:“当年的绿豆汤里其实有好几种□□,大哥刚刚没告诉你。一种是章姨娘下的药,一种似是当年其他皇子下的药,但并未查清楚。”
这一刻,谢嘉柔觉得自己还能醒过来真的是上天庇佑了。
“所以,你真的是当年那个鼻涕虫小华华?”谢嘉柔已然相信这个事实了,只是忍不住想要再确认一下。
承德帝见谢嘉柔相信了,立马激动的点着头,道:“对,是我,表姐。”
确认了对方的身份,冷静下来之后,谢嘉柔想到了刚刚那个她一直想问却没敢问出口的问道。
“皇舅呢?”
看着谢嘉柔小心翼翼却又带着一丝期待的眼神,承德帝闭了闭眼,遂又睁开,低垂着眼帘,道:“父皇已于二十五年前驾崩。”
话音刚落,谢嘉柔的眼眶鼻头就红了起来,眼泪也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如梨花带雨,又似雏鸟折翼。
这世间,任何一个男子看到这番模样,保准叫他心生爱意至死不渝。
只是,面前的两个男子,一个是她的亲哥哥,一个是yòu时依赖她的表弟,盼着她醒过来已经盼了四十年。故,他二者心中只有疼惜。
谢嘉融如今已将近花甲之年,万事万物早已看开,人生的起起落落也已历经过,所以,能触动他的事情委实不多。不过,谢嘉柔必定是其中最重要的一个。
今日,他已为了她哭了无数回了。
舅舅对他来说,已经是死了二十五年的人。驾崩时已经六十多岁,算是喜丧。可是,小妹的记忆停留在了四十年前。或许,在她的记忆中,舅舅是昨日刚刚见过的人。一个亲人突然离世,她该是多么的悲痛与难过。
这一次,他又红了眼眶。
承德帝听着这哭声,看着谢嘉柔的模样,心中也甚是难受,道:“表姐,莫哭了,父皇走的很安详。只是,走之前还记挂着你。”
本来哭声已经渐渐小了下去,听了这话,谢嘉柔的哭声又加大了。
“改日朕带你去皇陵看看父皇。”承德帝道。
谢嘉融连忙道:“皇上,这于理不合。”
承德帝摆摆手,道:“这又哪里有什么礼不礼的,父皇生前记挂着表姐,表姐这次大难不死朕理应要去告诉父皇一声。带着表姐去,正好遂了父皇的心愿。”
谢嘉柔抽噎声渐渐小了下去,吸了吸鼻子,道:“好,多谢小……多谢皇上。”
承德帝见状,拿出来自己的手帕递给了谢嘉柔,谢嘉柔接过来擦了擦脸,又还给了他。
谢嘉融在一旁看着,想说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口。
等谢嘉柔的情绪渐渐的缓和下来,谢嘉融提起来一件颇为重要的事情。
“皇上,您看嘉柔的身份该如何安排?”
当年,谢嘉柔喝了绿豆汤之后生命危急,几次都闭过气去了。谢家和皇宫请了无数的名医,尝试了无数种药都没有用。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她没救了的时候,不知为何,她的气息却突然平稳下来了。
只是,人却一直没有醒过来。
一年没醒过来,谢家和皇宫继续为她找名医看治,两年没醒……直到第五年,谢嘉柔依旧没有醒过来,而她的面容却没有丝毫的改变。原本已经二十一岁,可模样却停留在了十六岁。
有那嘴不严的医者,出去处处宣扬谢嘉柔的传奇。
渐渐的,京城不知为何隐隐挂起来一阵风,说谢嘉柔是妖女。就连江浙一带的水涝,川渝一带的地震似乎也想要归到了她的头上。
谢嘉融听说后立马汇报给了先皇,先皇原本不愿。但,想着一直这样也不是个办法,而且,这些事都是自己那些成年皇子私底下的小动作,只因谢家中立。
思索许久,先皇不得不向外宣称谢嘉柔已死。
接着,又为她举办了一场隆重的葬礼,抬着一个放着跟谢嘉柔身形相似之人的尸体,埋进了京城谢家的坟地。
原本的谣言就这样渐渐的淡了下去。
而江浙一带的水涝却是越来越严重。谢嘉柔已经“死了”,也没人敢再归到她的身上。
“嘉柔,外界都以为你早在几十年前就去世了。”谢嘉融看着谢嘉柔迷茫的眼神解释道。
谢嘉柔在心中思索了一番,却觉得,幸好大家都以为她已经死了。若是她以这般模样出去说自己是谢嘉柔,岂不是会被人当成妖怪?
承德帝皱了皱眉,他之前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一时之间也没有什么好的想法:“表哥有何想法?”
谢嘉融听着承德帝这一声表哥,心里觉得微暖,他已经很多年没听过这个称呼了。但,在官场中几十年,他早已明白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拱手道:“不若说是来自我父北郡府谢家族里的妹妹。”
承德帝思索了一下,道:“甚好。”
遂,出宫三日后,谢嘉柔以一个新的身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了谢府。
北郡谢家嫡支的一个孤女,无父无母,名叫谢嘉语。




权臣的不老娇妻 5.送礼
谢嘉语这个大嫂,是在长公主死后,谢忠做主娶的。既不是谢嘉融喜欢的,也不是什么绝世美女,亦或者是家世背景比较qiáng大。只不过是太子詹士府一个正三品之官的女儿。
而之所以会娶这样一个女人,全因谢忠受够了皇家对他的压制,自长公主死后就想摆脱束缚,自己做主家中的事情。
所以,在先皇反应过来之前,被章姨娘撺掇着私下定了这样一门亲事,还大肆宣扬了出去。这事儿可把先皇气得不轻,重重罚了谢忠。
只是,这门亲事毕竟牵涉到了太子,先皇也很是无奈。
若说谢忠虽不喜长公主,但对于谢嘉融还是喜欢的,不至于给嫡长子订这么一门亲事。这其中,自然是少不了太子的拉拢。
多方面综合之下,谢忠就给谢嘉融定了这样一门亲事。
因章姨娘给谢嘉融留下的心理yīn影太大,所以,即便是不喜陈氏,即便后来太子夺嫡失败,谢嘉融也没有另娶或者抬几房姨娘。这些年,他一心只扑在了谢嘉语的身上。
谢嘉语看着芸娘慢慢的走过来,仔细的看了看她的面容,却是越看越觉得有趣。有趣到她又抬头看了一眼坐在上座的陈氏。
前几日还对你各种虚心假意的人,过了几日便已经老成这番模样。岂不是上天对她们的惩罚?如若是这样想,生活当真是有趣的很。
“夫人!”谢嘉融不悦的警告道。
整个大厅里的气氛也随之一凝。
谢嘉语却是笑了笑,如银铃般的笑声仿佛具有魔力,打破了这一室的尴尬和紧张。
众人的视线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谢嘉语早已经习惯了这种被众人看着的情形,不紧不慢的用右手拇指和食指夹起来黄木托盘里的金手镯。
拿至眼前,对着光线看了看,看着上面朴素到一个花纹都没有,笑容未变的道:“素来听闻文昌侯夫人大方,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妹妹在这里多谢嫂嫂了。”
说罢,轻轻福了福身就站起来了。
虽然谢嘉语没有明说她的不是,没有任何愤怒的神情,可陈氏就觉得xiōng口堵得慌。那咬得重重的“大方”二字,那笑容里的讽刺,可不就是在说她吗?还有那不甚在意的模样,真不知道是谁给她的胆子?
难道就是因为这样一副相似的容貌吗?
想到这里,陈氏放在榻上的手渐渐地收紧了。
这个少女,原来不只是长相和已逝的小姑极为相似,竟然连性子和伶牙俐齿的模样也如出一格!
真真让人讨厌!
谢嘉融见状,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满屋子里都是小辈,若是出声训斥,必定让陈氏下不来台。见小妹没当一回事的模样,他却有些心疼。
看了一圈心思神态各异的子孙,谢嘉融道:“这是你们族中嘉字辈的一位长辈,我甚是喜欢,当做亲妹妹一样的。以后你们切莫怠慢了,见着以后都恭敬一些。”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流露出来震惊的神sè。
老夫人如此怠慢,可文昌侯却如此重视。这让满屋子的主子和奴才们都暗暗心惊。
“听到了没?”谢嘉融厉声道。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立马答道:“是。”
谢嘉融见状,这才满意了些。
谢嘉语对着谢嘉融笑了笑,然后侧头对身边的春桃道:“去把我准备的见面礼拿进来。”
“是。”
说着,春桃很快就去外面拿了一个托盘,上面盖着一块红布。
谢嘉柔先是走到了谢吉耀的面前,笑着道:“大侄子好。”
说着,掀开了红布的一脚,拿起来一方铜鎏金珐琅镇纸递给了他。给了他之后,还看了一眼陈氏,抿嘴笑着道:“大嫂如此大方,我也不好太过小气了不是。这东西也不值什么钱,你拿着就是。”
的确不值什么钱,但却比陈氏那个金镯子贵了几倍。这样的对比,堪堪让陈氏下不来台。
谢嘉语却像是没事儿人一样,得意的冲着陈氏笑了笑,又转回了眼前。
谢吉耀全程愣愣的看着谢嘉柔,距离近了,真的更像他记忆中的那个绝sè姑姑。尤其是笑起来,更像。
“咳!老大,怎么这般不知礼数。还不快叫人。”谢嘉融站在一旁提醒道。
谢吉耀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低头弓腰抱手道:“多谢姑姑。”
沉浸在谢嘉柔略带熟悉的美貌中的谢吉耀暂没发觉这样做有何不妥,但是一旁的谢吉明却不自在的很。
收下来跟大哥同款但雕刻花样不同的镇纸,谢吉明扭扭捏捏的。叫如此美貌如此年轻的女子为姑姑,这着实有些挑战他的心理防线。虽刚刚已经叫过一回,但却跟现在不同。这会儿,他是收下了礼物。
但是,觑着站在一旁爹爹的神sè,他赶紧收起来扭捏,通红着脸,低头道:“多谢姑姑。”
谢嘉柔对这两个侄子却甚是满意,一眨眼,侄子都这么大了。哎,岁月不饶人啊。
接着,看着后面这几个长相俊秀的侄孙,心情就更好了。
“听大哥说,你叫思盛对吧?素闻你喜爱下棋,我这里有一副多年前得来的玛瑙棋子。虽不怎么珍贵,但胜在有趣,送你把玩吧。”
这东西说起来还是她yòu时学围棋的时候做的,虽然在她心中不过是过了十年,但对于别人而言,却已经是五十多年前的东西了。
那时,她不爱围棋那黑白单tiáo的颜sè,有一日看着玛瑙漂亮,突发奇想,想要一副玛瑙的棋子。舅舅听说后,立马让宫里的工匠做了出来。
做出来之后,很多贵族子女纷纷喜欢上了。皇上又让人做了一批,不过,后来却是下令不准再制了。无他,因为她看着花里胡哨的玛瑙甚是晃眼,天天走神,更不爱下棋了。
皇上因此非常生气,责罚了工匠,明令禁止再造。
却不曾想,这东西现在却是极具收藏价值。青娘前几日告知她时,她尤为惊讶。
她那里一共有两副,一副是第一批舅舅带着她亲自监工做的。她自是不舍得送人。而另一副,便是眼前的这一副,跟贵族子女同批而制。
想到往事,谢嘉柔心中怅然的很。
而眼前的谢思盛却没注意到,他全部的思绪都集中在眼前这副棋子上了。
谢思盛是谢吉耀的大儿子,也是文昌侯府的嫡长孙。他什么好物件儿没见过,今日看着手中的玛瑙棋子,却万分不可思议。
这玛瑙棋子一看就不是近年来所制,倒像是几十年前那一批绝版。虽造价不如玉制的,但却极具收藏价值。拥有这副棋子的,无一不是当今手握重权的老臣亦或者是封疆大吏,超品夫人。
他寻常就是想见都见不到的,只能在书中看到。没想到心心念念的东西却突然被一个不知来自于何处的人赠送了过来。
祖父这妹妹,到底是哪里来的?
“多谢姑祖母。”
谢思盛心中虽以掀起了惊涛骇浪,但表面上却是一副礼数周到的模样。
他如今已经二十岁,去年已经娶亲,又是文昌侯府的嫡长孙,所以,从小就非常注重自己的言行举止。
他既不像他父亲一般缅怀于旧人旧事,也不像他二叔一般觉得难为情。虽谢嘉柔比他小,但他仍然是一副礼数到位的模样。
只是,刚刚听着大家叫姑姑还觉得甚是开心的谢嘉柔,这会儿听到这一声姑祖母,却觉得自己生生老了几十岁。
想到这里,她不自觉的就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嗯,很好,还是那般嫩滑。
遂,对着谢思盛笑了笑。
接着,又走到了谢思敏的面前,拿出来一本《yòu学琼林》,递给了他。
站在一旁的谢思盛却觉得怪异,明明送他的礼物那么贵重,怎么到了二弟这里却是这般的随意。《yòu学琼林》市面上印刷的版本颇多,最值钱的珍藏版几两银子也就买到了。
况,只看外表的话,这本书也不像珍藏版的模样。
正在思量间,却听谢嘉语用一种怅然的语气道:“听闻你喜好读书,最喜东山先生的诗集。这是他多年前手抄的一本《yòu学琼林》,上面有他的亲笔签名和印章。我也没什么好东西,就把这个留给你做个念想吧。”
东山先生原名孙寅,是她小时候的一位启蒙先生。那时她不爱读书,各种字体都练得马马虎虎。东山先生见状,便亲自写了几本字帖给她练字,这《yòu学琼林》便是其中的一本。
后来,见她练的有模有样,东山先生甚是得意。在受了皇上表扬之后,越发觉得自己比那些书法大家还要厉害。
所以,处处吹嘘。
抖擞之下,又写了几本赠予她。
谢嘉语心想,那就是一个迂腐而又自大的先生,字写得也不怎么样。也不知为何如今被人百般推崇,兴许他的诗作真的很好吧,她那时尚小却从未拜读过。不过,既然侄孙喜欢,那就送他一本。反正这东西也不值什么钱,她那里多得是。
这般想着,越发看眼前的侄孙顺眼。除了品味不怎么样之外,倒是颇为她省钱了。
谢思敏听到“东山先生”四个字,却是激动的手都有些颤抖了。原本想要随意翻开,这会儿又收回了自己的手,在衣摆上狠狠的蹭了几下之后,才终于慢慢的打开了。
谢嘉柔见状却用手帕挡着,摸了摸鼻子,这书她一直压在箱底下,都有些发霉了。昨日青娘刚刚拿出来把上面黄绿sè的脏东西擦掉。
这侄孙不会是闻到那股子发霉的味道了吧?还是说,书上的脏东西没有擦掉被他发现了啊?




权臣的不老娇妻 6.塞人
谢嘉语不禁扪心自问,是不是送的东西太过随意了,是不是有些太过厚此薄彼了?送大侄孙的东西虽然不怎么值钱,但好歹是内造的东西。可是送二侄孙的,却是她看都不想看的压在箱子底下的东西。
想到她大哥昨日说这东西现如今很值钱,谢嘉语侧头看了她大哥一眼,心想,他不会是专门坑她的吧?
提前跟她说一声,她好歹像对待两个侄子似的,去大街上买两个值钱的东西呀。
谢嘉融看着自家小妹,却是一副让她稍安勿躁的模样。
果真,就听到耳边传来了谢思敏难以自抑的激动声音:“竟然,竟然是东山先生亲笔所写的《yòu学琼林》,我平日里从未听闻东山先生写过这本书,看来我还是不够了解他啊。”
谢嘉语和谢嘉融对视了一眼,全都想到了这本书为何会问世。
谢嘉语心中尴尬居多,谢嘉融却没这种想法,甚至于有些得意,笑呵呵的道:“思敏,这世间也只此一本,是孤本,你可要好好珍藏,莫要损坏了。”
谢思敏一听是孤本,就更加的珍视了。心中既觉得自己不应收下如此贵重的东西,又不舍得还给对方。纠结了许久,他通红着脸,双手托着书,朝着谢嘉语躬身,道:“多谢姑祖母割爱。”
谢嘉语嘴角抽搐着,笑着道:“侄孙客气了,客气了。”
哎,在她那里像垃圾一样的东西,在别人那里却珍视为至宝。这种感觉,委实让人心虚的很啊。
下一个,便是谢思勋。
前两个人的东西,都是从旧物里不要的东西抽出来送的。这最后一个侄孙,自然不好太过另类,也从里面挑出来一样东西赠与他。只是,那块开过光的玉佩,上面的流苏却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腐烂了。
至于这块玉佩当初开光的寓意是什么,她却是全然忘记了。她的库房里有太多这种在寺庙开过光的东西,很多都是戴都没戴过的,到底如何得来的,年代已久,就连青娘都记不得了。
不过,谢嘉语让春桃重新编了一个红绳系上之后,这块玉看着又如崭新的一般。
“这是块在皇明寺开过光的玉佩,也有一些年头了,也不值什么钱。”谢嘉语把玉佩递到了谢思勋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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