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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生挚爱只为你宋依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卿筱
贺峰带着两孩子玩,贺雪生提着从超市里买回来的材料进了厨房,云姨帮她剁馅,她自己发面。准备工作做完,云嬗也过来帮忙包饺子。
客厅里传来欢声笑语,有老人的,有孩子的,贺雪生抿chún一笑,云姨感叹道:“好久没见老爷这么开心了,多亏了小白少爷和小周周小姐。”
贺雪生将包好的饺子放在盘子里,“是啊,宅子里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雪生小姐,你别怪云姨多嘴,你们一个二个都不结婚,老爷盼星星盼月亮,就盼着你们给他抱回一个孙子来,这头发都等白了,都没等来动静。大少爷一直说自己结婚了,却又从不把人带回来,到现在,老爷都不知道自己儿媳妇长什么模样,真有就带回来,老爷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事,要没有却一直拖着,这也说不过去,过了年,大少爷也34岁了,也该成家了。”云姨念叨着。
云嬗站在旁边,将母亲的话听在耳里,贺家人没人知道,贺东辰隐婚又隐离了。那位传说中的贺太太,她也没有机缘见到。
贺雪生微笑道:“是是是,我会多催催哥哥。”
“你也别只顾着催大少爷,你自己的事也上点心,这女人一过三十,生孩子就是高龄产妇,不仅危险,身材还不容易复原,能早打算,就早点打算,我瞧着沈先生对你不错,你们又曾是夫妻。要是沈先生不行,那就靳少爷……”
“妈,您少说两句。”云嬗是贺雪生身边最亲近的人,哪里会不知道贺雪生和沈存希之间的感情出了问题。以前一下班就来接雪生小姐,这几天都不见了人影。妈妈不知情,一说就触到她心里的痛处。
“你别chā嘴,我还没说你,那天我让你表姑给你介绍的人,你为什么不去?”云姨也是拿家里的少爷小姐没办法,但是云嬗她还是治得了的。
云嬗包好一个饺子放在盘子里,她装傻充愣,“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一通电话没打,我先去打电话了。”
“云嬗,你给我站住!”云姨一声喝斥,云嬗跑得更快了。
“……”
贺雪生笑吟吟地看着气得眼眶发红的云姨,她安抚道:“云姨,婚姻这事,都是随缘,你越是qiáng迫她,她越是抵触。我找哥哥帮她找找有没有内外兼修的青年才俊,你别担心,早也是结,迟也是结,迟早都是要结的,她跑能跑得了吗?”
云姨见贺雪生这样说了,也就不再cào心这事,“允儿小姐最近总是早出晚归的,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云姨不提,贺雪生还没发现,她有好多天没见到贺允儿了,“年底了,她刚到新公司,肯定是要加班的。”
“嗯。”
两人边包饺子边聊天,快七点的时候,贺雪生端了一盘煎好的饺子出来,看见沈晏白、小周周和贺峰在玩跳棋,她招呼他们去洗手准备吃饭。
两孩子玩得不亦乐乎,一听要吃饭,就赶紧去洗手间洗手。
贺雪生盛了两碗汤出来,就见贺峰站在餐桌旁,威风凛凛的样子,但是嘴边油渍亮亮的,透露出他刚才偷吃的行径。
贺雪生qiáng忍着笑,装作没有看见,她将其中一碗汤放在主位上,道:“爸爸,坐下尝尝吧,挺好吃的。”
贺峰瞧了一眼,明显看不上,“小孩子吃的玩艺儿,拿来我唬我这个老头子。”话虽是这么说,他已经拉开椅子坐下,拿走筷子夹了一只放进嘴里,边吃边问道:“这脆脆的是什么,挺好吃的。”
“……”
贺雪生默。
沈晏白和小周周冲进餐厅,一咕噜爬上椅子,一人抓了一只煎饺往嘴里塞,完全没有吃相。贺雪生补了一碗汤出来,就见盘子里的煎饺只剩下两三只,两个孩子一个老人嘴里塞得鼓鼓的。
她摇头失笑,转身回厨房继续做。
吃完晚饭,已经快八点多了,贺雪生的手机一直没响起过。她带小周周回家后,就给美昕发了短信,让她看见短信给她回电话。
可不知道她是没收到短信,还是忙得没时间回她电话,她一直没接到她的电话。
看样子,今晚她不会来接小周周了。思及此,她就觉得这孩子可怜,于是带他们上楼去,分别给他们洗了澡,小周周眼巴巴地望着她,“雪生阿姨,妈妈是不是不要我了?”
“不是,妈妈会要小周周,小周周乖,你刚才不是说阿姨的房间像公主的房间吗?就在阿姨家住一晚,好不好?”贺雪生安抚她道。
小周周掩饰不住满脸的失望与落寞,她听话的走到大床边,掀开被子钻进去,乖乖躺好。
贺雪生见状,心里紧得发疼。唉,她要不要给薄慕年打个电话,这孩子这么憋着,憋出病来了怎么办?
那边,沈晏白在浴室里大喊大叫,贺雪生只得往浴室跑,这小吃货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
……
沈存希回到依苑,这几天依苑都笼罩在低气压下,不仅是依苑,就连公司也一样。很少拿下属发火的沈存希,一连骂哭了好几个职员。
谁都不知道他的怒气从何而来,只有严城一人知道。
家里没有沈晏白那只小猴子上蹿下跳,显得十分安静,他将自己摔进沙发里。兰姨听到客厅传来的动静,看见这几天都晚归的沈存希回来了,她有点诧异,“先生,你下班了。”
“嗯。”
“吃过晚饭没有,没有我马上去做。”兰姨道。
“还没有,沈晏白呢,在房里复习功课吗?”太过安静,沈存希才多问了一句。
兰姨讶异道:“先生不知道?下午太太去学校里接走了小白少爷,我以为你知道。”
沈存希猛地坐直身体,目光锐利地盯着她,“你说什么?”
兰姨心惊胆颤,小心翼翼道:“老王说,太太把小少爷接走了,说是你允许的。”
沈存希腾地一声站起来,抓起车钥匙往门外走去。这三天,他度日如年,拼命不让自己去想起她,可是每当夜深人静,他躺在他们曾经一起睡过的床上,就会想起她来。
那时候他才发现,这个家没有她,真的空洞得可怕!说什么分开?他明明一分钟都舍不得和她分开。
兰姨站在客厅里,看着他坐进车里,车子驶出依苑,就算没人提,她也看出来,沈存希的反常一定与太太有关。
车子驶到贺宅外面,沈存希拿出手机,拨通贺雪生的电话,电话几乎是秒接,那端传来那道熟悉的女声,喊得却不是他的名字,“美昕,你终于给我打电话了,你在哪里,你还好吗?”
沈存希沉默,薄chún轻扯出一抹自嘲的弧度,她接通那一刹那,他竟可笑的以为,她也正在期盼他给她打电话,过了一会儿,他淡漠道:“是我!”





余生挚爱只为你宋依诺 第266章小四,要不我们凑成一对
贺雪生捏着故事书的手指一紧,她看了一眼赖在她旁边的沈晏白,耳边那道低沉的声音,在手机里更加有沙哑性感,仿佛染着夜sè的凉薄,她淡淡道:“有事?”
耳边响起打火机的声音。接着是什么东西点燃的声音,那么清楚,就好像她亲眼看见他在她面前点燃了烟。成功男人抽烟的动作,就那样清晰的浮现在眼前,她越不去想,却是越清晰。
沈晏白瞧她怔愣地盯着虚空,忙着催促:“花生,你好了没有,继续讲故事。”
贺雪生在依苑留宿那几晚,沈晏白几乎天天缠着她讲故事。有一天晚上,沈存希恰巧从门前走过,儿童房房门虚掩,女人靠坐在床边,沈晏白腻在她怀里,柔软缱绻的灯光洒落在他们身上。有种岁月静好的错觉。他在门外,看着这一幕,不由得看痴了。
那时候他想,若他们的女儿能长到沈宴白这么大,如果他们之间没有分开,这该是多么幸福的一幕。
此刻,听着沈晏白的催促,电波里那一点点小暧昧就这样消失了。沈存希整个人像是浸进了冰水里。顿时清醒过来,他淡淡道:“五分钟后,把沈晏白送到大门口,我接他回去。”
贺雪生看着怀里的孩子,她刚要说话,那端已经毫不留情的挂断了。
沈晏白见她放下手机,喜滋滋道:“花生,快讲,你讲到他们乘着阳光滑进了水里。”
沈晏白喜欢这套书,贺雪生买了两套。依苑和贺宅各一套。在沈晏白期盼的目光里,她合上了书,低声道:“小白,你爸爸来接你回去了。”
沈晏白的小脸一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他坐在床上,倔qiáng道:“我不要回去,我就要在你这里,爸爸讨厌!”
贺雪生摇了摇头,“小白,不要这样说,你爸爸听见会难过,我给你拿衣服。”
沈晏白眼眶红红的,死死拽着贺雪生的家居服,不准她下床去,“你就这么希望我走?是不是我走了,你就只喜欢小周周一个人了?”
“说什么傻话。我最喜欢你了,穿衣服吧,别让你爸爸在外面等久了。”贺雪生无奈地看着他,这孩子自小没有母亲,对她格外亲近,看见别的孩子和她亲近,就会争风吃醋。
沈晏白直接倒在床上。四仰八叉的躺着,“我不要走,我不要回去,我就要在这里,爸爸不爱我,我就要留在这里。”
贺雪生赤脚站在床下,虽然家里有暖气,但是已经入冬的天气,踩在地上还是很凉,她拿着打底衫与外套,看见沈晏白躺在床上耍赖,一时也很不忍心。
她想了想,拿起手机,走到窗边,透过深沉的夜sè,她看到停在大门口的黑sè劳斯莱斯,如一头蛰伏在夜间的野兽,她犹豫了一瞬,手指点了回拨。
三声之后,电话接通,贺雪生没等他说话,已经快速道:“沈先生,小白不想和你回去,你让他在这里住一晚,明天我会直接送他去学校。”
疏离的称呼,把沈存希心底的戾气全部激得翻涌上来,他眉目冷沉,残酷道:“贺小姐以什么身份留他在你家住一晚?既然你给不了他永远的亲情,就不要给他希望,然后让他一次次失望。一分钟后,你不送他出来,我进去带他离开。”
通讯以极其残bào的方式挂断了,那一声惊响,震得贺雪生的心脏都麻痹了。
沈存希那句话,不仅仅是为了沈晏白谴责她,也在为他自己。她咬紧chún,bī着自己冷下心肠,对沈晏白的可怜视而不见。
沈存希说得没错,她不能永远陪着小白,那么有什么资格给他幻想?
她沉默的走到床边,将沈晏白拉起来,把套头打底衫套在他脖子上,给他穿衣服。沈晏白不是很配合,一直发脾气,“花生,你别赶我走,我保证乖乖的,你和爸爸说,我不要和他回去。”
贺雪生垂着眸,眼里泪光闪烁,可是她不能心软,“小白,回去吧,那里才是你的家。”
“我不要那个家,说话都有回音,吃饭也只有我一个人吃,玩也只有我一个人玩,花生,你别送我回去,我不要回去!”脆生生的童音夹杂着哭腔,似乎知道她已经吃了秤砣铁了心,他忍不住大哭起来。
贺雪生听得心揪,给他穿好外套,她又去拿他的书包,把课本作业收拾好放进去,她说:“走吧,我送你出去。”
沈晏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泪眼婆娑地望着贺雪生,要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小周周被他吵醒了,她揉着朦胧的睡眼,迷茫地看着这一幕。
刚才她睡觉的时候还好好的,这是闹的哪一出?
“雪生阿姨,发生什么事了?沈晏白为什么哭?”小周周的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低柔沙哑。
贺雪生还没来得及解释,沈晏白瞪着一双哭红的眼睛,盯着床上像是睡美人一样的小周周,怒吼道:“都是你,都是你,花生才要赶我走。”
他瞪人的气势很凶悍,小周周被吓得往后缩了缩,不敢再说话了。
贺雪生头疼得快要炸开来,她在沈晏白身前蹲下,将他的小脸扳过来,不让他瞪人,“小白,我们先下去,只要你爸爸同意,你今晚就在这里留宿,好不好?”
“只要爸爸同意就可以吗?”沈晏白心里燃起一抹希望,以前他留在花生家,爸爸都没反对,今晚应该也不会反对。
“嗯。”贺雪生点了点头。
“那好,我和你下去,不用背书包了,一会儿我再跟你回来。”沈晏白为了让自己安心,将书包拿回去放在沙发上,还把外套脱了,那架势就像真的要跟她回来似的。
“……”贺雪生默默地看着他这一系列动作,也不戳破。以沈存希刚才的语气,只怕不会让他留下。
贺雪生带着沈晏白下楼,一眼就看到站在客厅里那道颀长的身影。这几天她刻意不去关注他的新闻,再加上他几乎很少上新闻,想要将他摒弃在自己的视野之外,非常容易。
可是此刻看见他,她才发现自己没有想象中那样冷漠,因为此刻她的视线,恨不得黏在他身上。
窗外夜sè浓重,男人踏着夜sè而来,身上沾染了夜露的清冷,听到脚步声,他神sè漠漠地看过来,直接无视了贺雪生,落在沈晏白身上,淡漠道:“跟我回家!”
贺雪生僵站在楼梯最后一个台阶上,原来不被他注视后,是这样的感觉。她垂了眸,轻声道:“小白,去吧,”
如果是从前,沈存希知道她带走了沈晏白,会让他留宿在贺宅。而现在,即使已经晚上10点了,他依然追了过来,要把孩子接走。
她知道,他在和她撇清关系。
从他在她办公室里说分开以后,他就不愿意再麻烦她,彻底把她当成了外人。
其实这样才好啊,他们才不会互相伤害,慢慢的就老死不相往来,其实挺好的。
沈存希站在原地没动,看着沈晏白慢吞吞地走过去。
像每个孩子都会畏惧父亲一样,沈晏白在心里其实挺怕沈存希的,尤其是他冷着脸不苟言笑时,就会给他带来巨大的压力,而这种压力是无法缓解的。
他看得出来,爸爸最近不开心,所以就算他不在家,家里都笼罩在低气压下。他不敢像刚才在贺雪生面前一样耍浑使赖,在沈存希面前规规矩矩地站好,“爸爸,我想在花生家住,你一个人回去吧。”
沈存希眼角抽了抽,冷冷地盯着他,就算还没有开口,就给了他一种无形的压力,他说:“贺小姐,麻烦你把他的外套和书包拿下来一下。”
话是对着她说的,可眼尾余光都没有瞟她一下,寡情得让人心凉。
贺雪生刚要回楼上去拿衣服,云姨似乎看出什么来,她连忙道:“雪生小姐,你陪沈先生说说话,我上去拿。”
沈晏白一见云姨上去拿他的书包和外套,他就已经知道沈存希的决定不容置疑,他顿时慌了,“爸爸,我不要回去,我就在这里住。”
沈存希蹙眉盯着他,低声警告:“沈晏白,不要在别人家闹!”
“那你就别qiáng迫我跟你回去。”沈晏白顶嘴,还转身就往贺雪生身边跑,牢牢抱住她,寻求支持,“花生,你告诉爸爸,不让爸爸带我回去!”
这是他们两父子的事,贺雪生算是个外人,也不好说什么。但是看见沈晏白急得眼眶通红,眼看就要哭了,她抬起头望着那个稍嫌冷漠的男人,道:“沈存希,你就让他住下吧,这时间太晚了,回去也快12点了。”
“自家的孩子,不敢麻烦贺小姐!”沈存希清冷道。
“我不觉得麻烦。”贺雪生手指按着沈晏白的肩头,听他说麻烦,手指不由得又僵又冷。原来说分开后,她想留小白住一晚,也成了麻烦。以妖扔亡。
沈存希抬眸望了过来,这是他今晚踏进贺宅后,第一次拿正眼瞧她,可他眸底除了讽刺,却只有绵延无尽的冷漠,看得她心头一阵发凉。
“对贺小姐来说,确实算不上麻烦,但是你能迁就他多少次,等他慢慢习惯你,喜欢上你,离不开你的时候,你要嫁人,要有别的孩子,你让他以后如何自处?”沈存希每个字都透着狠意,语气十分重。
贺雪生咬着chún,沈存希所说的话,每个字都砸进了她心里,她没有说话,却是默默收回了自己的手,沈晏白她不能留,她再怜惜他,再觉得他与她的身世相近,也不能给他虚幻的希望。
沈晏白感觉到了压在肩上的重量消失,他仰起头,看见贺雪生移开目光,耳边响起她略带残忍的声音,“小白,和你爸爸回去吧,我这里留不下你。”
沈晏白猛地抱住她的腿,哭声震天,“花生,你不要抛弃我,我不要和爸爸回去。”
孩子的哭声撕心裂肺,贺雪生qiáng忍着眼中的泪光,弯下腰来,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开了他抱住她的手,然后转身迅速上楼去。
沈晏白穿着拖鞋,追了几个阶梯,一下子被拖鞋绊倒,他疼得闷哼一声,仰头望着突然停下的贺雪生,眼中升起希冀的光芒,但是下一秒,她便绝然离去。
沈存希看着她逐渐消失在二楼缓步台的身影,chā在裤袋里的双手十指冰凉,凤眸里漫上浓浓的失望与落寞。他原本以为,看在孩子的份上,她会……
他自嘲的勾起chún角,落在趴在台阶上哭得一张小脸通红的孩子上,到底不是她的孩子,他怎能如此自以为是?
云姨抱着书包躲在二楼,她挺喜欢沈晏白这孩子,是希望雪生小姐能留下他的,所以她一直没有下去。看到贺雪生上来,她神sè微窘,贺雪生却像是没看到她一样,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
云姨连忙拿着外套和书包下去,交给了沈存希。沈存希给沈晏白穿上衣服,像拎小jī一样拎着他出了门。
贺雪生站在卧室窗前,看着那两道逐渐离去的身影,心底竟是前所未有的荒凉。小周周被吵醒了,这会儿睡不着,她爬起来,站在贺雪生面前,隔着一扇玻璃,还能听到沈晏白的嚎啕大哭。
到底是小孩子,她感同身受,“雪生阿姨,你为什么不留下他呢?他哭得好可怜。就像每次nǎinǎi要把我从妈妈身边带走一样,我都害怕再也见不到妈妈,都会哭得格外伤心。”
贺雪生的心被狠狠撞击了一下,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她很喜欢沈晏白,她不止把他当成了她的童年,有时候也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沈晏白在学校里经常提起你,比提起他爸爸的次数还多,每次提起你,那语气又骄傲又自豪。”小周周道。
贺雪生再也忍不住,转身向门外跑去。小周周吓得愣在原地,过了一会儿,才想起要去追。
贺雪生追出别墅,跑到大门口时,停在那里的劳斯莱斯已经驶离,她冲出门外,站在马路边上,只看到那两盏腥红的尾灯,在路的尽头一闪,彻底消失在茫茫夜sè中。
她失魂落魄地站在门口,这会儿才发现,脚底又凉又刺疼。她垂眸看去,只见她一只脚上还穿着室内拖鞋,另一只脚上的拖鞋已经不翼而飞,白皙的脚上满是灰尘。
脸上冰凉冰凉的,她抬手抹了一下脸,触手湿润,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泪流满面。她在门外站了一会儿,直到一只拖鞋放在她面前,她才回过神来。
低头看去,老人头上的银发在路灯下散发出夺目的光芒,贺峰站在她旁边,展开大衣披在她肩上,“孩子,舍不得他们,就别为难自己。”
“爸爸……”贺雪生哽咽住。
贺峰伸手拥着她,一脸了然的点头,“爸爸明白,你吃了太多苦,不愿意再敞开心扉去接纳他,可是不接纳,你也痛苦,不是吗?”
“爸爸……”
贺峰拥着她的肩,带着她往贺宅里走去,夜雾缭绕,露水凝结,飘起了细细的雨丝,他说:“老四这孩子,比我想象中对伴侣更忠诚,他要不是被伤到极致,也不愿意和你划清界限。好好想想爸爸的话,人生对你来说,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贺雪生垂眸,看着路灯将他们拉长的身影,她心里曾幻想过她父亲的形象,一定是高大的,睿智的,无所不能的,他能帮她解决一切她烦恼的事情,也能将她托起来,看到更广阔的世界。
而如今,她心里的父亲,只剩下面前这位老人,在她伤心失意的时候,能够谆谆善诱,在她对人生失去信心时,他会给她指引方向。
其实,她从不孤单。
“爸爸,我失去了爱人的能力,失去了信任一个人的能力。在他身边,不,在任何人身边,我都没有安全感。现实让我混乱,让我看不清,让我迷失。”贺雪生悲伤道。
贺峰摇了摇头,看着她的目光充满慈祥与疼爱,“不,雪生,你还信任爸爸,信任哥哥,信任云嬗,你并没有失去信任一个人的能力。”
贺峰没有说的是,她只是失去了爱人的能力,所以也无法再信任沈存希。
“爸爸,我该怎么办?”贺雪生无助的问道。
“听从心底的声音,试着从迷蒙中走出来,你会知道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贺峰扶着她走上台阶,灯光照耀在他们身上,带来了一丝暖意。
贺雪生似懂非懂,却是不再问。
两人进了别墅,看见小周周和云姨站在门口等他们,贺雪生带小周周回楼上睡觉。贺峰看着她们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里,他满目忧伤。
孩子,是爸爸苦了你。如果你自小长在一个温暖的家庭里,你会变成一个温暖的人,可是偏偏,我把黑暗带给了你,让你在绝望的世界里挣扎太久。
爸爸要怎么帮你,才能让你重新学会爱人的能力?
他垂下目光,沉沉的叹了一声,亦步亦趋地向卧室方向走去。云姨站在他身后,看着他这副颓然的模样,又抬头看向二楼缓步台,良久,她叹息一声。
……
黑sè劳斯莱斯如夜间的野豹,行走在一遍夜sè中。
后座上,沈晏白大哭不止,吵得沈存希太阳xué突突直跳,他横眉瞪着后视镜,声音夹杂着怒气,“再哭就给我回法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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