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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生挚爱只为你宋依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卿筱
贺东辰走过来,目光紧盯着那个面无表情的女人,他昨晚被身体里的烈火折腾了一整晚,除了不停的冲冷水澡。他还有一个疯狂的念头,就是把她抓来,在她身上尽情的发泄。
这会儿见女人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他缓缓走到她面前,在离她半步远站定,两人之间几乎要贴在一起,他高她许多,垂眸睨着她。
云嬗看见他衣领上的口红印,她心口锐痛了一下,他刚从蓝草的床上爬下来,就能立即站在她面前tiáo戏她,他可真了不起,难道一点也不会觉得恶心么?
贺东辰在她脸上看到了一抹厌恶,他眉头蹙紧,“雪生出事,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汇报?”
他昨晚被下药了,还是很qiáng劲的猛药,他记得,最后那杯酒是在台上喝的,那个时候,那杯酒本来应该是雪生喝的,所以对方是冲着雪生去的。
“大少爷忙着正事,岂敢打扰?”云嬗讽刺道,语气里酸气冲天。
贺东辰瞧着她炸毛的样子,忽然觉得有趣,“什么正事?说来听听,可以让云小姐罔顾我的命令,不及时向我汇报雪生的情况?”
云嬗抬眼瞪着他,其实两年前,她刚接触贺雪生时,以为贺东辰和贺雪生的关系暧昧,甚至还吃过干醋。后来才发现,贺东辰与贺雪生之间“发乎情止乎礼”,似乎不存在别的关系。
她就纳了闷了,贺东辰对贺允儿都没有这样体贴入微,为什么独独对贺雪生这样?
再后来,她发现贺峰对贺雪生,也比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好,就连她妈妈,也格外心疼雪生小姐,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对贺雪生好?
然后有一次,妈妈说漏了嘴,她才知道,贺雪生是贺峰遗落在外的亲生女儿,也是贺东辰同父同母的亲妹妹。正因为如此,当年贺峰收养贺雪生时,贺夫人才会气得去了新西兰。
云嬗抿紧chún,气得眼眶发红,他自己做了什么事他自己不知道么?在走廊里就控制不住的热吻,难道没有和蓝草**一度?
她越想心里就越难受,不想再看到他,更不想再看到他衬衣上那个刺眼的口红印,她道:“雪生小姐已经醒了,你进去看看她吧,我去四周巡视一下。”
云嬗转身就走,刚走了几步,就被追上来的贺东辰拽住了手腕,她转过头去,就见贺东辰目光沉沉地盯着她,似乎想将她看穿,“云嬗,你在生气?”
“呵!”云嬗冷笑一声,“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生气?我高兴得很呢。”
瞧她死鸭子嘴硬的模样,贺东辰气得抓狂,他用力攥紧她的手臂,目光凌厉地瞪着她,冷笑道:“高兴?高兴什么?看我和别的女人接吻,你心里很爽,是不是觉得终于摆脱我了,嗯?”
尾音压抑着怒气,极欲喷薄出来似的。
云嬗睫毛颤了颤。心脏不由自主的揪痛起来,她不像她外表表现出来的这样淡漠,其实一整晚都在想,他们是不是开房去了?
一想到他们开房,做着他曾对她做过的事,她就心如刀割,怎么还能做到漠视?
她抬起头,望着男人怒气冲冲的俊脸,她听见自己低声道:“大少爷要和谁接吻和谁上床,跟我没有任何关系,请放开我的手!”
贺东辰心凉了,他缓缓放开抓住她的手,看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他死死瞪着她毫不迟疑的背影,觉得自己一颗真心都拿去喂了狗。
他表现得还不够明显么?为什么她的心就像是捂不化的冰块?
看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转角处,他气得一脚踢向墙壁,随即抱着自己的脚疼得团团转。不远处的保镖队长看见男人yòu稚的模样,忍俊不禁。
云嬗说是去巡视,其实这里很安全,根本不用巡视,那只是她躲避他的借口。她靠在墙壁上,抬头望着晦暗的天空,冰冷的空气吸入肺里,疼得她发颤。
如果她对他还有什么念想。那么昨晚所见,彻底让她死了心。她再爱他,也不会卑微地去做他的情人。
她闭上眼睛,质问自己,云嬗,你不想做他的情人,难道你想做他的妻子吗?她摇头,她是佣人之女,岂敢高攀?
年少无知的时候,只凭着一腔爱意,以为就无所不能。但是现在,现实告诉她,门当户对才会幸福。贺东辰娶了平凡的蓝草,尚且还要隐婚,更何况是她?
如果当年有这样的理智,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将爱苗掐死在摇篮里,也好过如今这样爱而不得,痛不欲生。
云嬗整理好心情,转身回到别墅,正好看见贺东辰从别墅里出来,她脚步稍顿,没有回避,慢慢走过去。贺东辰看也没看她,径直离开。
云嬗站在走廊上,看着那道迅速离去的背影,她抿了抿chún,转身进了别墅。
贺雪生的情况不太好,沈存希将她抱出来,直接带回了依苑,据说这栋别墅是为贺雪生而建,一栋主楼,一栋副楼,气势磅礴。
云嬗安排好保镖保护贺雪生,这才开车离开。
翌日,贺雪生来上班,将她叫进办公室,“云嬗,去安排一下吧,我要去a市。”
云嬗震惊地望着她,她听说五年前,贺东辰从a市将贺雪生带回,那个地方应该是她这一生都不愿意去的地方,她竟然决定要去。
“好!”
“不要告诉任何人,就你和我,下午就走,证件我都带出来了。”贺雪生满脸疲惫,她必须去a市确定一件事。
“好!”云嬗没有多问,转身出去。订机票订酒店,订好后,她坐在位置上发呆,就她和贺雪生去a市,龙潭虎xué,她一个人恐怕应付不过来。
再说a市是特战队情报科的大本营,她被情报科除名,去a市说不定能知道两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拿起手机,翻到一个电话号码,她犹豫许久,才拨通。那端很快接通,声音带着兴奋,“云嬗,你可算给我打电话了,我还以为这辈子都等不到你的电话。”
云嬗心里微微有些尴尬,毕竟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她道:“许师兄,别来无恙!”
“有恙有恙,你一直不联系我,你不知道我都想死你了。”爽朗的大男人,说起这句话来一点也不别扭。
许师兄许渊,曾是军校的同学,那年她初入军校,他是高年纪过来带他们训练的师兄,深得教练的欢心,有时候教练有事不能来训练他们,就会派他过来。
她出事那天,是与许师兄对练,大概是近段时间训练得太狠了,她感到不适,许师兄那一拳头朝她小腹打来时,她不能及时闪开,被一拳甩出老远。
她躺在地上,腹部一阵抽痛,然后她感觉到下半身湿润,她低头看去,有刺目的鲜血从身体里涌了出来,她当场就吓晕过去。
等她再醒来时,许师兄望着她,眼里涌动着复杂的情绪,除了深深的内疚,还有遗憾与心疼。他不停的说对不起,她很懵,笑着道:“训练时拳脚无眼,我不怪你!”
许渊张了张嘴,看着她的笑颜,竟无法将那个残酷的事实告诉她。
直到医生过来查房,交代一些小产后需要注意的事宜,她才知道她流产了。她记得很清楚,她当时没有哭,只是懵了,她怀孕了,哪里来的孩子?
然后她想起那疯狂的一夜,想起那个爱慕了许久的男人。他们的孩子,在她刚刚知道的时候,就已经消失了。
她从回忆里拉回神来,“许师兄,你的直爽还是让我招架不住啊。”
那端传来男人豪迈的笑声,“云嬗,我比较想听到你说你也想我了,最近过得好吗?”
“嗯。”两人寒暄了几句,云嬗切入正题,她道:“许师兄,我下午的飞机去a市,你能抽出几天时间,陪我去个地方吗?”
“那必须的,你放心大胆的过来。”
挂了电话,云嬗敛住了笑,流产后,许渊心里一直很自责,认为是他那一拳,才害她失去了baby。然后他担起了照顾她的责任。
她休养的那一个月,军校迟迟未给予她开除处分,后来她才知道,许渊为了让她留下来,天天去求校领导。
她不知道许渊和校领导做了什么交易,后来她被留下来了,再后来,他们形影不离。军校毕业那天晚上,许渊喝醉了酒,向她表白。
当时她吓得魂飞魄散,她知道她无法回应他的感情,因为她的心,已经在十八岁那年夏天,遗落在那个永远不可能在一起的男人身上。
云嬗握紧手机,其实不应该再去麻烦许渊的。但是她担心,她一个人不足以保护雪生小姐。
下午的飞机,她们甚至没有带什么行李,匆匆去了机场,直到飞机起飞,她偏头望着一脸疲惫地贺雪生,心里却在想,终于能暂时离开这个地方,出去透透气。
等她回来,也许她就能坦然面对。
……
贺氏集团会议室内。贺东辰正在听分区经理汇报这个季度的收益情况,他的手机忽然响起来,他抬手打断分区经理的汇报,一边接通电话,一边起身往会议室外走去。
“贺总,刚才云小姐与贺小姐去了机场,我派人查过航班信息,她们去了a市。”
闻言,贺东辰满目yīn戾,神sè萧杀,“该死的,她们去a市做什么?”
电话那端静了一瞬,“对不起贺总,我也不清楚。我一开始以为她们是来接机的,直到她们进了安检,我才察觉不对劲。”
“嘟嘟嘟”
保镖话还没说完,贺东辰已经挂了电话,他一手叉腰,一手紧攥着手机,心里仿佛有烈火在焚烧,他拿起手机,拨打云嬗的手机,那端提示他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他气得扬起手,手机还没有砸出去,他的手机响了,他连忙收回手接通,是沈存希打过来的,他也收到消息,贺雪生去了a市。
他掐了掐眉心,道:“我马上安排航线,争取今天能飞a市。”
挂了电话,贺东辰给航空公司打电话,今天的航线已经安排满了,最早要明天早上才可以。贺东辰连打了好几通电话,都tiáo不开航班,他气得直喘粗气。
该死的任意妄为的云嬗,居然把雪生带到a市去,别让他抓住她,否则他弄死她!
贺东辰除了担心贺雪生,还担心云嬗,a市是特战队情报科的大本营,她出现在那个地方招摇过市,就一点也不怕身份曝光么?
踏马地,他拼命给她善后,要保住她的小命,她就拼命给他制造事端,真是活腻了的话,他一枪崩了她了事。省得他心烦!
贺东辰气得头痛欲裂,他拿起手机,拨通一个电话号码,吩咐对方,在他没赶到a市前,盯紧云嬗。一切安排妥当,他心里还是狂躁不安。事情脱离他的控制,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他发誓,别让他逮到她,否则他要让她好看。
贺东辰与沈存希是第二天早上赶到a市的,两人都带了保镖,队伍十分壮观。走出机场,机场外停着几辆黑sè大众与两辆装甲越野车。
如此声势浩大,堪比总统出行。
前来接机的人向贺东辰汇报,云嬗与贺雪生今天早上出发去洛水镇了。贺东辰皱眉点头,知道她们来a市,贺东辰已经猜到了贺雪生会去哪里,他沉默的坐上车,沈存希跟着坐进后座。
一路上,他都忐忑不安,昨晚一整晚都没睡着,数着时间度日,一分一秒都那么难熬,好不容易熬到早上。他恨不得眨眼就能出现在她面前。
车子朝洛水镇驶去,车上两人都没有说话,车窗外到处是冰雪,雪天路滑,车子行进得很慢。他们在天黑之前,才赶到洛水镇。
车队在洛水镇最大的宾馆前停下,贺东辰推开车门下车,一眼就看见宾馆前面,一男一女相拥在一起的美好画面。





余生挚爱只为你宋依诺 第399章成为他的女人
宾馆外面,许渊有紧急任务需要回队里,云嬗出来送行。洛水镇地处极寒之地,门外积了厚厚的积雪,云嬗心神有些惚恍,一不留神踩到积雪,整个人往后仰去。
纵使她反应极快,身手也矫健,也无法阻止自己往雪地上摔去的趋势。
许渊眼疾手快,迅速伸手揽着她的腰,将她拉了回来。惯性作用下,云嬗无法避免地扑进许渊怀里,鼻端萦绕着男人身上阳刚温暖的气息,云嬗脸颊一烫,连忙伸手要推开他。
许渊没放手,笑着tiáo侃道:“知道你舍不得我,也不用这么急切的投怀送抱呀,虽然其实我挺享受的,难得见你这么热情。”
云嬗窘迫,“许师兄,我……”
云嬗话还没说完,就看见许渊看向她身后,目光变得极为复杂,她转过身去,就看到身后不知何时停了许多轿车,当头的越野装甲车里下来两个挺拔出众的男人。
白雪皑皑,男人安静地站在那里,仿佛从天而降。
离得太远,即使云嬗看不清男人的表情,也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她抵在许渊xiōng口的手上,她像被烫了一下,连忙缩回手,从许渊怀里退出来。
许渊收回手,顺手抄进迷彩服裤兜里,注视着远处朝他们走来的男人。
贺东辰在雪地里安然徐行,走得不快,却转眼就到了他们跟前,他扫视了云嬗一眼,那一眼看不出什么情绪,却像压抑着摧天毁地的风bào,然后落在了许渊身上,他轻笑道:“许中尉,好久不见!”
许渊站直身体,朝贺东辰行了个军礼,不管贺东辰是不是已经退伍,他依然是特战队的传奇,是他敬仰的偶像。
“贺队!”
贺东辰颔了颔首,回了个军礼,两个男人站在这里,同样的出类拔萃。旗鼓相当。贺东辰放下手,睨向云嬗,云嬗则看向别处,不敢与他对视。
贺东辰抿紧chún,看着女人的侧脸,她脸颊上还飘起了一抹红晕,想到是因为许渊拥抱而产生的,他目光更加凌厉,甚至染上了薄怒,“这两天云嬗和我妹妹没少麻烦许中尉吧,辛苦了,回头我请你吃饭,答谢你给予她们的照顾。”
许渊何等jīng明,立即听出男人的言下之意,已然将云嬗划进他的区域,他笑道:“贺队说笑了,云嬗是我师妹,她来到a市,我理应尽地主之谊。”
“你尽地主之谊是你的事,要不要答谢你是我的事,你这是要回去了吧,那恕我们不远送了。”贺东辰眉眼带笑,说出来的话却不如他的神情亲切。
云嬗抬头望着他,触到他凌厉的目光,她又别开视线,对许渊道:“许师兄,我送你!”
“他不认识路需要你送?”贺东辰风度尽失,狠瞪了云嬗一眼,随即道:“外面冷,云嬗你回房去,我送许中尉一程。”
说完,贺东辰转身就朝停在不远处的军用越野车走去。
许渊看着贺东辰的背影无语半晌,他回头望着云嬗,才发现云嬗一直盯着贺东辰的背影,他低声道:“云嬗,当年那个意外流产的孩子……”
“是他的,但是他不知道,许师兄,请你一定要为我保密,我不想让他知道。”云嬗收回视线,那段最艰难的日子是许渊帮她一起撑过去的,所以她并未瞒他。
许渊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云嬗,任务结束后,我会再来。”
“谢谢,但是……”
“就这么说定了,我先走了。”许渊说完转身,背对着她朝她挥了挥手,他才大步离去。云嬗望着他的背影,她并未转身回宾馆。
军用越野车旁,贺东辰点了烟,倚在车门上吸了一口,他望着许渊身上的迷彩服,每个男人心中都有一个军旅梦,他也不例外。
当年他排除万难,也要考上军校,进入部队。如果不是那一年,他知道母亲还活着,并且嫁给了一个手握大权的军人,他不会毅然退伍,选择从商。
那时候他态度如此绝决,是抱着一辈子不与那两人相遇的决心。如今看着那抹军绿,他依然向往。
许渊走到贺东辰面前,眼前的男人西装革履,外罩一件黑sè大衣,气场沉稳,他若还在部队,只怕早已经是大尉或者上校的军衔了。
他敬重他,可现在,他们显然站在了对立面,因为一个女人,他开口直言,“贺队,我喜欢云嬗。我打算追求她。”
贺东辰吸烟的动作一顿,被烟雾呛住猛咳起来,许渊淡定地望着他激动的模样,chún边掠过一抹笑意。这个藏得很深的男人,他对云嬗的占有欲,他从话里话外都感觉得到。
要不是在乎到极致,不会因为他一句要追求的话就激动成这样。
贺东辰平息下来,神情颇有些狼狈,他盯着许渊,“你刚才说什么?”
“我喜欢云嬗,我要追求她。我们有四年的同窗情份,还有四年的战友情份,我相信我要追到她,会非常容易。”许渊光明磊落,行为直爽,不遮不掩,就这么把自己对云嬗的心意摊在了情敌面前。
贺东辰眉头紧蹙,他盯着面前气势夺人的许渊,他非常坦率,亦是个非常qiáng劲的情敌,他道:“你喜欢她,为什么和我说?”
“同样身为男人,贺队,你看云嬗的目光让我倍感威胁,我要追求云嬗,不是向你下战书,而是,如果你无法给云嬗一个幸福的生活,请你把这个机会让给我。”许渊道。
贺东辰亦感觉到威胁,许渊说得对,同样身为男人,他不会看不出来许渊看着云嬗的目光,是极富感情的,他们年龄相当,许渊又如此优秀,是个女人,都会忍不住心动。
他抿紧菲薄的chún,“许中尉,你表白错了对象。当然,就算你向我下战书,我敢赌,你必输无疑!”
男人说完,扔掉烟蒂,伸脚用力摁灭,就像是要摁灭许渊对云嬗的星星之火,他直起身,与许渊擦肩而过时,他道:“云嬗没有告诉你,她现在是我的女人么?”
“……”许渊看着男人大步离去的背影,不由得抿紧了chún,半晌,他收回目光,拉开车门上车。
云嬗站地宾馆前面,到处一片冰天雪地,沈存希从她身边走过,径直上楼去了。她知道,她们来a市的事不可能瞒住他们,只是没料到他们来得这么快。
恍惚间,贺东辰已经走回她身边,他在她面前站定,看她冻得通红的脸颊,他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他眼中浮现戾气,冷声道:“上楼!”
说罢,他与她擦肩而过,径直往楼上走去。
云嬗转头望着他的背影,知道接下来一定会挨一顿训,她慢吞吞地跟上去。天寒地冻,在这偏远的小镇条件有限,房间里没有暖气,只有炕上是热的。
贺东辰在走廊上停了下来,转头看她,“你的房间是哪间?”
云嬗怔怔地望着他,直到他问第二遍,她才带他到自己房间前,男人也不等她开门,伸手拿走钥匙,打开了锁,径直推门进去。
屋里一股热浪扑面而来,驱散了外面的寒意。贺东辰脱下沾雪的大衣抖了抖,雪花落在地面,瞬间化成了小水滴,他将大衣递过来。
云嬗撇了撇嘴,还是狗腿的走过去接住,然后挂在了房里老旧的落地衣架上。大衣上还残留着男人身上的体温,她忍不住捏了一下,仿佛要将那抹温度攥在掌心一样。
贺东辰在炕上四平八稳地坐下,他的目光在房间内扫视。很简单的摆设,除了一桌两椅一床,房间里连内置的卫生间都没有。他担心了一晚上,又舟车劳顿,此刻的他称得上是风尘仆仆,他道:“去给我打盆热水进来。”
云嬗抬眸看他,本是想让他自己去,但是看到他盯过来的目光,她只得任命的拿起架子上的水盆,去走廊尽头打热水。
不一会儿,她端着大半盆热水回来,将水盆放在架子上,看着在炕上摆弄手机的男人,道:“热水打过来了。”
贺东辰“嗯”了一声,又继续看手机。云嬗站在旁边,房间里十分安静,让她感到很压抑,似乎男人出现的地方,都会让她感到压抑与不自在。
过了一会儿,贺东辰将手机放下,站起身来朝架子走去。北方的天气,屋里烧了炕,空气很干燥,贺东辰站在架子旁边,伸手解开西装纽扣,将西装脱下来,递给云嬗。
云嬗接过去,在衣架上挂好。回过头去,就见贺东辰将衣袖挽到小臂处,弯腰掬水洗脸。她站在他侧面,他身体呈流线型,将衬衣撑了起来,身上肌肉结实,腰上没有一点赘肉。
贺东辰用水打湿了脸,然后拿起搁在窗台上的洗面nǎi,挤了一点在掌心,搓出均匀的泡沫,才往脸上抹去。
云嬗站在旁边,看得瞠目结舌,她弱弱道:“那是我的……”
贺东辰置若罔闻,搓了几下脸,又用清水洗干净,然后拿天蓝sè的毛巾擦干脸上的水。云嬗忍不住再次提醒,“那是我的毛巾。”
贺东辰睨了她一眼,瞧她那小气样,就用了一下她的洗面nǎi与毛巾,嘴撅起来都能挂油壶了。他没理她,擦完了脸上的水,他又拿起云嬗护肤的水往脸上喷去。
“……”云嬗彻底无语了。
贺东辰擦完了脸,才感觉脸上不那么紧绷了,他走回炕边坐下,脱了鞋子,掀开被子躺进去。云嬗看他的意思,是不打算重新开一间房,是要在她房里住下了,她快步走过去,急道:“贺东辰,你不能在这里睡。”
贺东辰双手枕在脑后,姿态悠闲地望着她,道:“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睡?”
“这是我的房间。”云嬗刻意咬重了“我的”两个字的音。
“我没说不是。”
“……”云嬗发现,她每次与贺东辰对决的时候,都会败下阵来。她烦躁的挠了挠头,道:“既然如此,你就去重新开间房。”
“没房了。”
“那你回市里去,总之就是不能睡在我房间里。”云嬗大声道,他怎么能这样,前几天还和蓝草翻云覆雨,今天就跑她床上来了,他就那么想享齐人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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