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挚爱只为你宋依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卿筱
即便如此憔悴,也丝毫不影响他的雷厉风行。
沈存希的感冒在宋依诺出重症监护室前就好了,他bī着自己好起来,是要在她出了重症监护室后,第一时间出现在她面前。
开会完,他关了电脑,起身去卫生间里接了盆热水,然后端到病床前,他看着床上的睡美人,微笑道:“我的公主,又到了给你擦身体的时间了,你知道吗,我每天最期待的就是给你擦身体,你那么容易害羞,要是知道我把你剥光,让你赤果果的躺在我面前,被我放肆的欣赏着,你一定会害羞得全身都红透,如蒙了一层霞光,粉嫩嫩的,让我恨不得咬一口。”
沈存希一边说着挑逗的话语,一边伸手去脱她身上的病服。虽然已经是秋凉季节,室内也开了空tiáo保持温度平衡,但是她躺久了,背上就会起痱子,再加上她一直这么躺着,血流不畅,容易使肌肉变得僵硬,需要擦拭身体与按摩。
沈存希第一次给她擦拭身体时,手忙脚乱的,现在的手法慢慢变得纯熟。董仪璇有请专业的护理来照顾宋依诺,但是沈存希不愿意让任何人碰她,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亲力亲为。
脱去她的上衣,沈存希将病床周围的帘子拉上,然后拧了一条热毛巾,先从她的脸开始往下擦。她的身体很美,他几乎从未像现在这样,不含一点情.欲的欣赏过她的身体。
优美的脖颈,jīng致小巧的骨架,白皙的肌肤,xiōng前的柔软丰腴,腰身纤细,小腹平坦,没有一丝赘肉,在光线下,散发着盈润的光芒。
沈存希并不觉得这件事很累人,反而做得很满足,给她擦完上身,他又继续给她擦下面,每一个会滋生痱子的地方,他都会仔细的擦两遍,动作轻柔的像是在擦拭易碎的瓷娃娃。
半个小时后,沈存希给她穿好衣服,将她抱起来靠着他的肩,极有耐心的给她按摩筋骨,帮她活动,以免造成僵硬或是血管堵塞。
做完这一切,已经是一个半小时后,他累得大汗淋漓,床上的人儿却半点都没有苏醒过来的痕迹。他坐在椅子上,看着她依然沉睡的样子,不由得感到沮丧。
已经五天了,她怎么还不醒?
“依诺,你听见我说话了吗?听见了就眨眨眼睛告诉我,好吗?”沈存希握住她的手,这几天他一直在医院,寸步不离的守着她,他从一个风度翩翩的大boss,变成了一个邋遢颓废的流浪汉,他却一点也不在乎。他没有时间打理自己,只想好好守着她,眼也不眨的等她醒来。
她没有眨眼睛,沈存希将自己的脸贴在她掌心里,他哑声道:“你睡得已经够久了,不要再睡了。”
宋依诺没有反应,沈存希看着看着,就绝望起来,他说:“依诺,你还记得我们在交警大队外见面的情形吗?那天你不小心吻了我的喉结,其实那个时候我看见你,是很想吻你的嘴。在c市那晚,你喝醉了,一遍遍问我,为什么没有人爱你,那时候我告诉你,我爱你,可是你没有听见。依诺,你知道吗?我再也不能失去你了,如果没有你,我生有何欢?醒来吧。”
宋依诺眼角有晶莹的泪珠滚落下来,沈存希看见她落泪,他惊喜交加,连忙站起来按床头的呼叫铃,他激动道:“快叫医生过来,她有反应了。”
医生陆陆续续的走进来,给宋依诺检查了身体,可是她没有任何要苏醒的痕迹,医生建议沈存希,可以多说一些他们在一起的事情,来刺激她。她会流泪,是因为听见了他的声音。多刺激一下她的神经,也许她就会醒过来了。
沈存希悲喜交加,一方面为她有反应而开心,一方面为她还沉睡着而悲伤。为了让她醒来,他说了这辈子最多的话。
兰姨给他送饭过来时,带来了一只毛绒绒的小鸭仔,兰姨说:“韩小姐送来的那两只老母jī下了蛋,我在后花园弄了个jī棚,把它们养了起来,早上去捡jī蛋时,发现有只小鸭仔破壳而出,也不知道鹅蛋怎么跑到jī棚里的,我心想这是个好兆头,就随便带了过来。”
沈存希看着宠物栏里的小鸭仔,刚刚出生的小鸭仔丑得让人不忍直视,还尖着嗓子猥琐的“嘎嘎”直叫,沈存希皱紧眉头,怕它吵着宋依诺,轻拍了下它的脑袋,斥道:“闭嘴!”
小鸭仔叫得更欢了,明显和沈存希对着干,沈存希恶狠狠地瞪着它,“再叫我把你杀掉。”
鸭子也懂识事务,立即闭上嘴,不叫了。
兰姨在一旁忍着笑,她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宋依诺,问道:“先生,宋小姐的情况好些了吗?”
“还是老样子。”
兰姨轻叹一声,她一边将饭菜摆在茶几上,一边道:“吉人自有天相,宋小姐一定会醒过来。”
沈存希看向病床的方向,拿起筷子吃饭,就算他没有胃口他也要吃,只有身体qiáng壮,他才能守护着她醒来。
宋依诺昏迷期间,连默和唐佑南来过一次,沈存希对这两人极不感冒,将两人拦在病房外,不让他们进去wū染他和宋依诺的空气。
唐佑南差点和沈存希打起来,被守在门外的保镖拦住了,他怒气冲冲的离开,离开前还不忘放狠话,“沈存希,我不会放过你的。”
沈存希嚣张无比,回了一句,“求不放过啊!”
唐佑南气得朝他竖中指,守在门外的两名保镖忍俊不禁,这两个加起来都能吃退休金的男人,怎么这么yòu稚?
唐佑南离开宋依诺的病房,乘电梯下楼时,在电梯里遇见了宋夫人母女。宋子矜腿受了伤,此刻坐在lún椅里,被宋夫人推进电梯,看到唐佑南站在电梯里,她惊喜连连,“佑南,你出差回来了?”
唐佑南双手抄在裤兜里,他看向宋子矜的目光极淡极冷,“我一直在桐城,谁告诉你我去出差了?”
宋子矜脸刷一下变得苍白,她仓皇抬头看着宋夫人,宋夫人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她突然明白了什么,“佑南,你是骗我的对不对?你就是出差去了。”
“骗你的另有其人吧。”唐佑南若有似无的扫了宋夫人一眼,然后垂眸盯着宋子矜,他俯下身,将手从裤兜里拿出来,轻轻握住她的下巴,他啧啧有声道:“瞧瞧这张楚楚可怜的脸,真是我见犹怜啊,被玻璃划花了多可惜啊?”系土肠才。
宋子矜怎么可能听不出他语气里的轻蔑,她说:“佑南,既然你没有出差,你为什么不来看我,我们的孩子掉了。”
“掉了就掉了,这几年意外怀上我孩子的女人,谁没为我掉过孩子?”唐佑南放开她的下巴,手重新搁回裤兜里。
宋子矜气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她说:“你怎么这么残忍?”
“对,你刚认识我吗?我本性是怎样的你不知道?更何况我从来没说过要你生下这个孩子,掉了就掉了,你轻松我也轻松。”唐佑南的语气轻松得像是今天的天气怎么样,而完全不是掉了一个孩子那么严肃凝重的事。
宋子矜气得浑身发抖,这个男人到底有多凉薄狠决?那是一条生命,他就这么轻描淡写,他有没有想过她的感受?
“唐佑南,你这个畜牲不如的东西!”宋夫人听不下去了,她扬手一耳光向唐佑南甩去,甩到半空中被唐佑南截住。
他眸里一片冷光,狠狠甩开宋夫人的手,宋夫人站立不稳,扑在了金属壁上,他冷笑道:“我畜牲不如?还是你女儿只要是个男人往别人身下躺?那个孽种是不是我的种,只有她心里最清楚。”
“你说什么?”宋子矜嘴chún都哆嗦起来,那件事只有沈存希知道,唐佑南怎么知道的?
“我说什么你心里清楚,子矜,我们在一起时,你是真处女还是做了处女膜修补术的,你心如明镜。至于你和我在一起后还不甘寂寞与酒吧里的陌生男人开房,你以为你做过的事情就真的没有人知道?你会轻易答应四叔净身出户,难道不是你有把柄捏在他手里?”唐佑南每说一句,宋子矜的脸就苍白一分。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就是我的第一个男人。”宋子矜一口咬定。
唐佑南yīn恻恻地看着她,他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劝你打掉孩子吗?那是因为我等着你把孩子生出来,验验是谁的种!”
宋子矜浑身颤抖起来,她瞪着唐佑南,怒喝道:“唐佑南,你太yīn险了!”
“宋子矜,这个孩子是你自己作掉的,怨不得任何人,幸好宋依诺没有断胳膊缺腿,否则我让你这辈子都活在无间地狱里。”唐佑南说完,电梯到了一楼,他长腿一迈,毫不留恋的走出电梯。
宋子矜扭头看着唐佑南绝情的身影,她牙齿紧紧咬着下chún,当初若不是他频频向她示好,她怎么会背叛沈存希,她落得今天这个下场,都是他害得,他怎么能拍拍pì股走人?
她恨极了,原来她以为的真爱从来就不是真爱,一夕间,她失去了孩子失去了爱情,为什么她身边的男人一个个都为了宋依诺抛弃她?她恨,恨唐佑南,恨沈存希,恨宋依诺,她要让他们不得好死!
宋夫人在宋子矜面前蹲下,她厉声道:“宋子矜,只要你还有一点尊严,就不许哭!你这个样子,别说是唐佑南,连我都瞧不起你!”
宋子矜死死咬着chún,将眼泪bī退回去,从此刻起,她再也不会为这些混蛋男人哭了,她要振作起来,为自己为孩子报仇雪恨!
……
韩美昕每天下班都会过来陪宋依诺,给她讲一下外面发生的有趣的事情。今天她过来时,发现病房里多了一个小东西,伸着脖子满屋子乱转,一直猥琐的“嘎嘎”叫唤。
她蹲在小鸭仔旁边,看着坐在沙发上处理公事的沈存希,她说:“见过养猫啊狗的当宠物,没见过养鸭子当宠物的,沈总,你倒是奇人。”
沈存希扫了她一眼,“你喜欢,送你了。”
“算了。”韩美昕一脸敬谢不敏,养鸭子,薄慕年会杀了她的。她站起来,走到床边,看着气sè红润的宋依诺,沈存希将她照顾得很好,“依诺今天怎么样?”
“下午流泪了,医生说她对外界有感应,应该很快就会醒过来。”沈存希淡淡道。
“真的吗?”韩美昕惊喜连连地望着沈存希,见他点头,她兴奋道:“太好了,依诺,你一定要快些醒来,我们大家都在等着你。”
沉睡的宋依诺没有任何反应,韩美昕看着她脸上那些细小的伤口已经脱了痂,露出淡淡的粉红sè新肉,她从包里拿出一盒祛疤膏,转身走到沈存希面前,将祛疤膏递给他,“沈总,这是我请朋友从韩国带回来的祛疤膏,听说效果很好,你给依诺用用。女孩都爱美,她要是醒来看见自己被毁了容,一定会不开心。”
沈存希接过去,道:“谢谢!”
韩美昕瞧他一本正经的道谢,她受宠若惊,连忙摆手,“不客气,不客气,依诺是我的朋友。”
沈存希菀尔,难得的笑容让韩美昕惊艳了,哇塞,原来这世上真的有一笑倾人城的笑容,她要不是已经是有夫之妇了,说不定也会被他勾去魂魄。
“韩小姐,你是老大的老婆,以后不用这么客气,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韩美昕真的是惊到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对沈存希有种莫名的亲切感,还有种莫名的敬畏感。私下和依诺在一起时,她可以连名带姓的叫他,当着他的面,她难免局促,不敢!
韩美昕在病房里坐了一会儿,然后起身离去,不打扰这对有情人。其实她挺羡慕依诺的,有沈存希这样深情的守护着,哪怕是当个睡美人,也是幸福的吧。
思及自己在想什么,她连忙呸了三声,依诺不能当睡美人,她一定要醒过来,然后和沈存希恩恩爱爱到白头。只有这样,她才会相信这个世上,还有爱情。
韩美昕走出电梯,想事情想得太专注,所以没注意到行人,薄慕年与她擦肩而过,她都不知道,直到手腕被人拽住,她才回过神来,“薄慕年,你怎么在这里?”
薄慕年这一周都在国外出差,他一出差跟走丢了一样,不会像一般的丈夫,会给她打电话,告诉她归期。而她也不像一般的妻子那样,会一直追问他什么时候回。
他们的相处方式很怪异,她总觉得不主动去问去关心,他们之间的一切就不会变。等要离开时,她的心也还是自己的,而他们在一起相处的这段日子,只不过是搭伙过日子。
依诺出了车祸,她没有打电话告诉他,她觉得这与他无关,也就没有特意打电话告诉他。可看他风尘仆仆的出现在医院,似乎刚从飞机上下来,就直奔医院,她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
薄慕年目光深沉地看了她几秒钟,然后道:“去车里等我,我们一起回家。”
余生挚爱只为你宋依诺 V130不准玩鸭子
韩美昕坐在车里,不一会儿,薄慕年就下来了,他拉开副驾驶座坐进去,女性的车厢里顿时充满了雄性的荷尔蒙味道。韩美昕甚至感觉到车的底盘往下沉了沉,她偏头看着薄慕年,他正拿他那双深邃如万年潭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她顿时紧张起来,“干嘛这样看着我?”
薄慕年定定地看了她几秒钟,然后疲惫地闭上眼睛。“开车,我们回家!”
韩美昕总觉得他刚才那一眼包含了千言万语,最后他却什么都没说,就好像吹胀的气球突然泄了气,让人无端的感觉到失落,她看着他双眼紧闭,风尘仆仆的掩饰不住满身的疲惫,她说:“你把安全带系上再睡。”
薄慕年没理她。继续闭着眼睛,韩美昕等了等,见他没有动作,她倾身过去,拽住安全带,刚要扯过来给他系上,纤腰被他搂住,轻轻一举,她就跨坐到了他的腿上。
“薄慕年,你干什么?”韩美昕吓了一跳,她穿着套裙,这个坐姿很高难度,套裙一下子卷到了臀部。露出小内内的粉sè边,以及连裤丝袜。
薄慕年的大掌毫不客气的捧着她的臀,他微掀开眼睑,黑眸里掠过一抹光,“为什么没有打电话告诉我?”
韩美昕一阵心惊肉跳,他们现在在停车场。虽然外面天sè已经黑了,但是如果有人经过,还是会看见车里的情形,她双手撑在他滚烫的xiōng膛上,惊慌失措道:“薄慕年,你先让我坐回去。”
薄慕年非但没有放开她,反而屈起腿,让她与他贴得更紧,他浑身贲张的雄性力量一再碾压着她的神经,她都快被他bī疯了,“回答我!”
薄慕年的声音霸道且qiáng势,透着一股不容人忽视的胁迫,韩美昕不敢看他的眼睛,她说:“觉得没有必要,再说受伤的是我的朋友。”
薄慕年黑眸危险的眯起,“所以,你并不打算让我进入你的世界?”
“我们一开始不是说好了吗?只谈床不走心,你也没有必要进入我的世界,去关心我的朋友。”美昕淡淡道,她一直很清楚自己的定位,所以不会有丝毫的逾越。
对他来说,她就是一个应付他父亲的临时演员,不过她这个演员很悲催,不仅要被他睡,还要给他生孩子。等她完成任务,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只谈床不走心?”薄慕年的目光已经变得格外寒凉,这就是她不打电话不关心他去了哪里的原因吗?他其实是一个比较迟钝的男人,对于爱情,因为曾经受过伤,所以封闭了自己的心,不接受任何一个女人靠近。
韩美昕是个例外,她当众扑向他,qiáng吻了他,那一瞬间,他感觉到巨大的羞恼,真恨不得捏死她。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对他这样,那些女人几乎在十米之外,就被他身上的排斥给震慑住,不敢轻举妄动。
可是她,不仅qiáng吻了他,居然还在股东大会那样重要的日子黑他,说怀了他的孩子,她这么胡闹,他竟不觉得反感,反而给了她一个靠近他的机会。
至少在他心中,他认为韩美昕处心积虑接近他,肯定是另有目的。他把婚姻契约书递给她时,看到她震惊的模样,其实他心里在冷笑,装,给我继续装。
然而他们领了结婚证,从民政局里出来那一刹那,他在她脸上看到的不是jiān计得逞的暗爽,而是莫名的悲伤。
婚后几个月,她一直很低tiáo,没有到处炫耀她是他的妻子,是薄氏的总裁夫人,反而见到他时,避之唯恐不及,恨不得根本不认识他。
他出差,她从不打电话给他,问他什么时候回,甚至比他在家时,过得还要自在,那种感觉,就好像他可有可无。
美昕不知道薄慕年在想什么,她也没有意识到危险,她说:“对啊,我记得你契约里有一条,如果有一方爱上另一方,契约自动失效。”
不谈爱,是薄慕年一开始给自己设定的底线,但是现在被美昕拿来堵他的嘴,他心里不爽到极点,却又找不到理由可发泄。
“坐回去。”薄慕年冷声道,大手拍了拍她的臀,重新闭上眼睛,仿佛刚才的暧昧从未发生。
韩美昕撇了撇嘴,这人太大爷了,明明是他抱她过去的,现在不耐烦的也是他。看他闭着眼睛,她伸手重新拉下安全带,“咔”一声,给他系上。
然后她爬回到驾驶室那边坐好,臀部被他干燥的大手触碰过,麻得没什么知觉。
她拉下安全带系上,发动车子驶出医院。一直到家,薄慕年都没有睁开眼睛,车子驶入车库刚停稳,薄慕年推开车门下车,头也不回的走了。
韩美昕看着他颀长挺拔的背影,不满的嘀咕:“发什么脾气啊?莫名其妙!”
薄慕年走进玄关,换了拖鞋走进客厅,经过垃圾桶,他大手探进西装外套里,摸到一个坚硬的盒子,顺手扔进了垃圾桶里。
……
薄慕年离开后,沈存希起身走到病床边,宋依诺还没有醒。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她脸上那些细小的伤口已经脱了痂,露出粉sè的新肉。他忽然想起刚才韩美昕送来的祛疤膏,他起身走到茶几旁拿过来,打开盖子,里面的膏体是白sè的,却有着淡淡的熏衣草味道。
他用手指沾了一点,轻轻涂抹在她的伤疤上,若不是韩美昕提醒,他根本没有注意到她脸上的疤,这些随着时间会消失,但是他担心她醒来看见了脸上的疤,会不开心。
只要能让她开心,他做什么都无所谓,只是她什么时候能醒来?
沈存希给她擦完了药,看着她安静的睡着,他倾身在她额头上吻了吻,哑声道:“依诺,不要再折磨我了,你快醒来吧,没有你,我很寂寞。”
窗外夜已深沉,病房里的小鸭子已经在窝里睡着了。沈存希本来想让兰姨将它带回去,后来想了想才作罢,病房里没有声音,他觉得空洞得可怕,他甚至希望小鸭子能吵得依诺再也睡不下去,然后醒来让他把它宰了煲汤。
沈存希趴在病床边睡着了。
躺在病床上的宋依诺手指忽然动了一下,接着眼珠子滚动了一下,眼睫也开始颤了起来,过了几秒钟,她慢慢掀开眼皮,长时间的沉睡,让她无法一下适应屋内的光线,她眨了眨眼睛,才逐渐适应了光线。
满目的苍白,以及充斥在鼻端的消毒水味道提醒了她在哪里,她出车祸了!
记忆的最后,她的车被撞到了旁边的车道,然后被迎面驶来的汽车再度撞出了十米开外,她的脑袋砸到破碎的车窗上,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她的爱车才开了两天,该不会已经阵亡了吧?好心痛啊!
宋依诺为自己的爱车默哀了十秒钟,然后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一只温暖的大掌握住,她偏头看去,就看到一个男人趴在床边沉睡,他脸颊上满是胡茬,应该很久没有打理。
病房里很静,静到她能听到输液管里液体往下滴落的水声,她轻轻抽出自己的手,生怕将他吵醒了一般。她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只知道他每天都会和她说话,会告诉她现在是早上还是下午,还会说一些让她脸红心跳的话,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的绝望与无助。
她知道,这个男人一定爱惨了她。
她的手轻柔的落在他脸上,轻轻抚摸他的俊脸,他瘦了,也憔悴了,眼窝都深陷进眼眶里,这几天,他应该很担惊受怕吧。
沈存希迷迷糊糊时,感觉到有人在抚摸自己的脸,他想睁开眼睛,又怕自己是在做梦,他一直等一直等,等到意识清醒了,那轻柔的力道还是没有消失,他猛地睁开眼睛,就撞进那双漆黑的眼睛里。
他的呼吸都停顿了,惊喜来得太突然,他甚至以为自己在做梦,他伸手揉了揉眼睛,看到她chún角微微勾起,他再揉了揉眼睛,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然后听到她沙哑的声音,“沈存希……咳咳咳……”
她睡了太久,嗓子干燥,一说话就剧烈咳嗽起来,一咳就感觉到浑身都痛,特别是脑门上疼得直抽搐。
沈存希盯着她痛苦纠结的表情,这才敢相信她真的已经醒过来了,他连忙倒了杯温开水过来,他侧身坐在病床边,伸手将她扶起来,然后端着温开水喂到她chún边,看她乖巧的喝水,他感动得热泪盈眶。
醒了,她终于醒了,谢天谢地!
宋依诺喝完了水,才觉得嗓子上没那么难受,她转头去看他,却被他的大手挡住了眼睛,他拿手背迅速抹掉眼泪,不悦道:“怎么这样贪睡?”
宋依诺伸手拿掉他覆在她眼睑上的大手,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他眼里满是红血丝,她心疼不已,抬手轻轻抚摸他的俊脸,她哑声道:“沈存希,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沈存希小心避开她身上的伤口,用力搂着她,看到她醒过来,他提着的一颗心落回了原地,没有撞坏脑子,没有不记得他是谁,万幸!
“知道我会担心,还睡这么久?”
宋依诺吐了吐舌头,梦里一直有道声音在牵引着她,将她从白茫茫的大雾里拉回了现实,她说:“对不起,我差点迷路了。”
“……”沈存希轻刮了刮她的鼻子,拿她没有办法,“醒了就好,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叫医生过来给你检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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