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花未眠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六月
海棠花未眠 第 397 章
yīn谋。” “她又不是愚笨之人,人家设下yīn谋,她就得傻傻往里钻吗?平安,此事你不能与我说,也不可去找皇帝,皇帝有分寸。”龙太后道。 平安公主本以为太后得知消息之后,会介入此事,没想到她不介入,还叫她不许多事。 她失望地道:“方才大将军来找我,他都吓懵了,您知道,他十分紧张这个外孙女,您不看僧面看佛面,您一向敬重大将军的。” “公主,糊涂!”郭玉姑姑轻责,“这话就不该说,您啊,心急了,太后方才不是说了吗?她若是清白的,谁也冤枉不了她。” “可就怕无人信她是清白……”平安公主说到这里,忽然停住,咧嘴笑了起来,“是,我明白了,是我心急糊涂,我猪油蒙心。” 郭玉姑姑笑道:“关心则乱,看来,郡主很讨人喜欢啊,就那横冲直撞的性子,瞧着就没多讨喜,竟然还有人巴巴为她出头。” 平安公主笑了,“大将军还在外头等我,我先告退,把您方才的话转告给他,免得他担心。” “去吧!”太后这才转yīn为晴。 平安公主刚走,龙太后便道:“今日锅里炖着什么?” “什么都没炖,您不是说吃腻了么?”郭玉姑姑道。 “那就沏一杯参茶,我亲自给皇帝送过去。”龙太后道。 “您又说不干预?您不信郡主么?”郭玉姑姑问道。 “信她,信不过那些人。”太后淡淡地道。关注"
第461章 出任刑部
太后到御书房的时候,常安刚禀报出来,见到龙太后,他神sè微变,连忙单膝跪地见礼,“臣参见太后。” 龙太后看了他一眼,“常大人最近忙什么差事?” 常安道:“回太后的话,臣为皇上办差。” “废话,自然是为皇上办差,还能为谁办差?你竟然敷衍太后,该当何罪?”郭玉姑姑淡淡地道。 常安眸子闪了闪,“郭玉姑姑言重了,皇上的交代的差事,臣不敢多嘴。” “皇上交代的差事不敢多嘴,那明妃娘娘交代的差事呢?能说吗?”郭玉姑姑淡笑着问道。 常安神sè不变,“不知道郭玉姑姑这话是什么意思?还请明示!” 龙太后瞧了他一眼,也不说话,直接就进去了。 伺候的宫人连忙就上前迎接,“哟,太后娘娘来了?” 皇帝听得声音,走出来迎接。 “儿臣参见参见母后!” 太后含笑看着皇帝,“你郭玉姑姑知道你近日忙碌,定是又不顾着身子了,给你炖了参汤送过来。” “谢母后,有劳姑姑了。”皇帝吩咐内侍监去接汤。 请了太后进去,皇帝见汤不是汤,是参茶,他便知道了个大概,道:“怎还劳母后您亲自走一趟?吩咐底下的人送过来就成。” “给你举荐一个人主审陈瑾宁一案。”太后道。 “哦?”皇帝一点都不意外太后会知道,只问道:“谁?” “陈牧!”太后说。 皇帝本以为太后会举荐苏意或者是与陈瑾宁亲近之人,没想到举荐陈牧。 陈牧与陈瑾宁,素来有私怨。 太后又一直护着陈瑾宁,她此举,到底是什么意思? “母后,陈牧已经被暂时停职。” “那只是给他考验,让他反省,我觉得,反省够了,他本事有个用之人,朝中缺人,若他能改过来,起用也可以。”太后道。 太后这般直接干预朝中之事,近些年比较少。 “这个……”皇帝犹豫了一下,“行,那就先起用陈牧,但是,总不能让他一人主审。” “其余的,就让皇帝安排吧。”太后说。 “是!”皇帝应道。 “那就不耽误皇帝喝汤了。”太后起身走。 “母后慢走!”皇帝起身相送。 龙太后与郭玉姑姑走出御书房,常安还在外头。 见太后出来,常安躬身,“送太后!” 太后走下石阶,倏然回头看着他,这一瞥,眸光淡淡,却蕴含锐光,仿佛洞悉一切,常安心头一惊,猛地低头。 太后转身离开,一言不发。 但是,就这一记眸光,足叫常安惊出了一身冷汗。 皇帝斟酌了一下太后的意思,问内侍监杨公公,“你觉得,太后是什么意思?” “奴才不敢多嘴!”杨公公道。 “恕你无罪!”皇帝喝着参汤,淡淡地道。 杨公公走上前来,躬着身子,轻声道:“皇上,太后娘娘素来喜欢郡主,今日却重新提拔陈大人主审此案,奴才愚钝,着实不敢揣测太后的意思,不过,或者,奴才觉得可以换一个方式去想,陈大人重新起用,是绝不敢滥用私刑,也不敢堆砌诬陷,他唯有秉公办理,方是上策,若这个是太后的意思,足见太后深信郡主不是细作。” “你所想,也是朕所想。”皇帝沉吟了一下,道:“朕其实也不相信陈瑾宁是细作,但是,常安所报其余三名细作的口供都指认她,且之前那两名细作咬死了是她,朕一时还真难辨真假。” 杨公公不敢再给意见,只说:“奴才愚钝,实在看不透。” 皇帝想了一下,下旨让靖国候与常安会同陈牧一同审理此案。 陈牧接到圣旨,tiáo任刑部侍郎,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听内侍监说是太后的意思,他心里便知道一二。 太后很少干预政事,但是这一次为陈瑾宁出面,且钦点他来主审,那么,太后定有她的意思。 他领旨之后,先入宫谢恩。 江宁侯府那边得到消息,说陈牧出任刑部侍郎,李齐容知道之后,呆立当场,随即,发疯似地去找她母亲。 她进去就是一顿大闹大哭,“是你说跟着他没出息,他以后也就只是布衣,如今他出任刑部,你到底是害我还是爱我啊?你怎么就那么狠心?我都说了我不和离,你怎么就那么狠心啊?” 江宁侯夫人坐在暖炕上,手里拿着一本书静静地看着,神sè丝毫没有改变,平静得仿佛眼前就只是一只吵闹的蚊子,而不是她伤心欲绝的亲生女儿。 李齐容见她一声不吭,上前就夺了她的书丢在一边,哭道:“母亲,你说我如今该怎么办?他还会搭理我吗?” 江宁侯夫人这才慢慢地抬眸,看着眼泪鼻涕一起流的李齐容,皱起了眉头,“看你像什么样子?像个泼妇。” “我为什么会像个泼妇?还不是你害的。”李齐容一pì股坐下来,取出手绢擦拭眼泪,呜呜呜地哭着。 “当初是你自己跑回家里哭诉,说你在夫家待不下去了,是吧?” “我受了委屈,还不能回来哭一场么?” 江宁侯夫人道:“你说你忍受不了你婆母和小姑子,以后都不想回去了,既然不想回去,我做母亲的,就要为你做主,如今不是得偿所愿了吗?你和那边再没有关系,哪怕他做了丞相,都和你无关,你哭什么?有些事情既然选择了,就要承担后果,哪怕这个后果再残忍,这是母亲一直教你的。” 李齐容绝望地道:“这不是我的选择,这是你的选择。” “你同意了。”江宁侯夫人冷静得像一个外人。 “你说,只是恫吓他一下,你是说他不会和离,但是,他写了放妻书,签下了名字,你一点办法都没有。”李齐容想想,哭得十分凄惨。 他来求过的,但是母亲不许她心软,可她真的没想和离
海棠花未眠 第 398 章
。 “别说都自己多么无辜,当初你托舅舅去打听,舅舅说他皇上已经厌弃了他,再不可能起用,你心里想什么?不必回答我,回答你自己就成。” 李齐容怔了一下,眼底泛滥出更加绝望的神sè来。 她,确实曾说过,若他以后只是一介布衣,她不会回去了。 她是侯府嫡女,是侍郎夫人,绝不能是一个布衣家的寻常妇人。 “擦干你的眼泪,哪怕心里头再苦,也别叫人看到你的后悔,tiáo整好情绪之后,就出去吧。”
第462章 你不是我的亲生父亲
李齐容哪里愿意就此罢休? 她知道求母亲无望,便回屋吩咐了侍女去陈府一趟,跟陈牧诉说她的心意。 侍女在陈府门口等到入宫谢恩的陈牧出宫,拦下之后就是一顿陈情。 陈牧只是静静地听完,却不为所动,道:“你回去转告你们家小姐,今生夫妻缘尽,让她好生珍重。” 侍女知道无望了,只得转身而去。 陈牧正欲进府,身后却传来了一道声音,“陈大人。” 他转身,却见身后三丈远的地方站着一个中年美妇。 她身穿简朴的素白衣裳,面容淡施脂粉,却掩不住疲惫之sè。 她长得很美,便是踏入中年,从眉眼里也可窥见年轻时候的风华。 陈牧见到她,生出一种熟悉的感觉来,但是,却认不出她到底是谁。 “夫人您是?”陈牧打量了一番之后问道。 那妇人上前,静静地看着他,眼底波澜不兴,那被宽袖遮蔽的手,却有些微颤。 “大人,冒昧打扰,能否与你说两句话?” “请进!”陈牧不敢怠慢,道。 “不进去了,就在这里说,只是两句话。”妇人再行前一步,恳切地看着他,“我是陈瑾宁的义母,听得消息说大人主审她的案子,我想跟大人说,瑾宁一直都住在青州的瑶亭庄子,十四年,不曾和任何一个鲜卑人接触,回京之后,她住在国公府,国公府庭训甚严,她也绝不可能与外人接触,万望大人,能秉公办理此案。” 陈牧心头有些不悦,“夫人是不是听了外头的人说本官与郡主有私怨,怕本官会挟私报复?大可不必说这番话,回吧。” 陈牧说完,拱手,转身就进去了。 只是一边进去,心里头却想着,那陈瑾宁还有义母?怎地不曾见过?国公府里的事情,他知道不少,陈国公自尽之后,他一直都暗暗关注着国公府。 他一边想着,一边往里头走,府中已经张灯结彩,准备丰盛晚餐,打算庆祝他出任刑部侍郎。 他想了想,又停住脚步,想着自己先前对母亲出言无状,便转身打算去买点礼物送给母亲,借今晚的的机会冰释前嫌。 他带着小厮走出去,刚拐出胡同口,看到有两人躲在竖街的胡同口里说话。 他猛地退后,隐匿起来,小厮一怔,想探头出去看,陈牧不想让他看见,轻声道:“你先回府。” “是!”小厮不明所以,不过还是转身走了。 他心里不解,父亲怎么会与那妇人认识? 两人在说话,但是他听不到他们说什么。 片刻之后,他见到两人走出来,他便马上躲到旁边墙角那边去藏着。 陈老爷送走了齐大娘,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心事重重地往回走,却见陈牧忽然拦在面前。 “牧儿!”他一怔,马上就扬起了一个笑脸。 “父亲,您去哪里?”陈牧问道。 陈老爷笑道:“没去哪里,出去随便走走。” 撒谎! 陈牧直接戳穿,“我方才见到你跟一个妇人说话,她是谁?” 陈老爷的笑容有些僵硬,“哪里有?你看错了吧?” 陈牧看着他,“那妇人是陈瑾宁的义母是吗?她方才找过我,我一出来就看到你跟她在胡同里说话。” “噢……”陈老爷又笑了起来,“你说方才问路的那位夫人是吧?” “问路?” “可不是?我方才从胡同里出来,她进去,见到了我便问陈二喜家在哪里,我哪里知道那个是陈二喜呢?” 陈牧看着父亲,他不擅长撒谎。 “这位夫人,我似乎见过,父亲,你就没印象吗?”陈牧问道。 陈老爷摆摆手,“我没见过。” 陈牧点头,“嗯,父亲既然没见过,我便回去问母亲吧。” 陈老爷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拉住他,“不可问你母亲。” 陈牧转身,严肃地看着他,“父亲,还不说实话吗?” 陈老爷犹豫了一下,“这无关之人,去问你父亲做什么?” 陈牧沉声道:“父亲,我长大了,有些事情,我觉得你不该瞒着我,方才你们在里头说话的时候,我就想起来了,我见过她,而且,是您带我去见她的。” 陈老爷张大嘴巴看着他,“你……你记得?” “本来不确定,但是看父亲这个样子,我确定了。”陈牧眸子里似乎有光芒闪过,面容肌rou紧绷起来,略带紧张却又故作轻松地问:“父亲该告诉我,我生母是谁了。” 陈老爷原先就一直等他问,但是他一直没问。 现在以为他不会再问的时候,他却又问了。 “走吧,我们爷俩出去喝一杯,庆祝你出任刑部侍郎。”陈老爷拉着儿子的手臂,眼底有些濡湿,这个秘密,到底是要公开了。 他心情忐忑却又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爷俩寻了一个酒馆坐下来,点了一壶桂花陈酿和一碟炒豆子,对面坐下。 陈牧为父亲倒酒,他方才的紧张已经消失了,做了这么久的心理建设,他可以坦然接受任何事实。 陈老爷喝了一杯酒,感觉xiōng口开始发热,这才慢慢地道:“你确实见过她,在你五岁之前,每一年我都会带你去见她一次,你五岁生辰那日,是最后一次见她。” 陈牧摸着酒杯,静静地问道:“她是我的生母?” “她叫齐云开。”陈老爷舒了一口气,“她的父亲齐大人,是我当年的东家,我曾在齐家做先生,结识了你母亲,当时,她婚配罗郡王世子,若无意外,翌年便会成亲。只可惜,齐家去遭逢大变,你在官场,应该知道当年齐宝初的案子,齐宝初,就是你的外公,这案子你可以慢慢去了解。” “我知道这个案子。”陈牧心头突跳,他知道齐家,更知道当年齐家与罗郡王府差点成了姻亲。 “齐家遭逢巨变之后,罗家便退亲了,退亲的原因,你母亲不曾说过,总之,罗郡王世子自打那之后,就很少出现在京城,我也离开了齐家,齐家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之后最后也沉寂了下去,我也就没再关注。谁知道有一天你母亲找到了我,她整个人消瘦得很厉害,我还以为她生了一场大病,结果,她告诉我她怀了孩子,我追问她孩子父亲是谁,她死活不说……” 陈牧听到这里,神sè大变,“您不是我的亲生父亲?” 陈老爷摇头,“你且听我说下去。”
第463章 不该如此淡漠
“当时我劝你母亲把孩子打掉,毕竟,她被退亲,又未婚生子,传出去,她这辈子就完了。可她执意要生下你,她性子十分执拗,任我好说歹说,她就是不听,最后没办法,只能先安置她……” 他一直说到后来他夫人去闹事,京中飞短流长对齐云开的伤害,她像一个乌龟那
海棠花未眠 第 399 章
躲藏着生子。 “生你的时候,是她的一个大劫,当时雇了一个婆子照顾她的,那婆子来报,说她难产,孩子生不下来,我夫人有心夺子,且一直憎恨她,便亲自去了院子,对稳婆说,大人不保,只保小孩,稳婆下了狠药,你是出生了,可你母亲大出血,差点就死了,我夫人抱走了孩子,就不管她的死活,后来不知道靖国候夫人从哪里得知消息,及时赶到,这才救了你母亲的一条命。” 陈牧怔怔地听着,心头说不出的难受,感觉脸上湿润,伸手一擦,竟是满脸的泪水。 “她……后来如何?”陈牧声音颤抖地问道。 “她后来就消失了,但是每年都会回来找我一次,见你一次,你五岁那年,她说你已经懂事,不可再见了。” 陈老爷沉痛地看着陈牧,“牧儿,不是她狠心丢下你,是她没办法,她说不能让你背负私生子的名声。” 陈牧心头很乱,脑子里不断浮现出那妇人的面容,心底便泛起一阵阵的酸楚。 “她不想认回我,是吗?”陈牧问道。 陈老爷看着他,“做母亲的,怎么会不想认儿子?她不认,不是不想认,是怕阻碍你的前程,也不想扰乱你的生活。” “她怎么会是陈瑾宁的义母?”陈牧实在不解。 “当年,甄氏生下陈瑾宁便难产去世,她和甄氏原先就是手帕交,陈瑾宁不得国公爷待见,要送去青州的庄子里,她便跟着去照顾陈瑾宁,她说,没娘的孩子,很苦,而她,照顾不了自己的孩子,便去照顾好友的女儿,也算是一种补偿。” 陈牧看着他,眼底闪着感激,“父亲,这么多年,您一直承受母亲的责备,背负骂名,难为你了。” “我平白无故得了一个如此乖巧懂事的儿子,焉知不是我的大幸?”陈老爷望着他,“如今你知道我不是你的亲生父亲,你作何打算?” “您是我的父亲,这辈子都是。”陈牧笃定地说。 陈老爷泪光闪动,嘴chún微颤了一下,“好,乖儿子。” “此事,和母亲澄清吧,若不说清楚,母亲心里始终有一根刺,您也一直难为。”陈牧说。 陈老爷欣慰地看着他,“你若愿意,就说吧。” “走,我们回去跟母亲说个明白。”陈牧站起来,他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他身世之事,困扰了他许久。 虽说后来也逐渐看开,可他也很想知道自己的母亲到底是谁,如今解开疑惑,他心头也释然。 父子二人,并肩走了出去。 陈夫人今日心头是五味杂陈。 有开心,也有难过。 那到底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从出娘胎就到她的身边,她含辛茹苦养大,母子感情早就种下。 虽说,她一直偏心女儿,对儿子也有一根刺,因为儿子是夫君与外头的女人生的,想起他曾经的背叛,她心里还是很难受。 可再难受,她也割舍不下儿子,那是实实在在二十几年的母子情分。 所以,儿子出任复职,她很高兴。 但是,她心里头也难过。 因为自从他被免职之后,揭穿了身世,儿子就渐渐与她疏远了。 她好几次想解释,但是,儿子都找借口转移话题。 尤其今日她命人准备了丰盛的饭菜等他回来,府中的下人却说他从宫里谢恩出来,到了门口也不进来,转身走了。 儿子气她,她知道。 她一时气恼,心塞,便犯了头痛,找借口冲下人发泄了几句,叫他们不必准备那么多饭菜之后,就回了房间。 回房伤神了一会儿,便见门被推开了。 她从榻上下来,看到夫婿与儿子两人走进来。 “你们怎么一起来了?”她看到陈牧,方才脸上的不痛快都收了起来。 “母亲!”陈牧直直走到她的面前就跪下。 陈夫人吓了一跳,“好端端的,你跪什么啊?” “儿子叩谢母亲养育之恩!”陈牧看着她,这么多年,母亲对他的好,他都记在心头。 “什么意思?”陈夫人脑仁儿发痛。 陈牧站起来,扶着她坐下,道:“母亲,听我说。” 陈夫人怔怔地看着他,还没见过他这般严肃凝重,一时就不说话,只等他说。 等陈牧说完,她整个人都呆住了。 半响,她才震惊地看着陈老爷,“牧儿,不是你与那女人生的?” “不是,”陈老爷歉疚地道:“对不起,瞒了你许久,我不能让人知道牧儿父不详的身份。” “那……”陈夫人脑子凌乱,想起当年的事情,她何等的心狠手辣,差点就叫那女人死在产房里了。 “她回来找你了,是吗?”陈夫人眸sè一紧,想故作不在乎地问,但是声音已经哽咽了。 “她回来,但是,她只怕不会认我。” “若她认你,你是不是要跟她走了?”陈夫人心头惊慌,他要走了?养了二十三年的儿子,要还给人家了? “不,我不会走,除非母亲赶我走。”陈牧轻声道。 陈夫人泪水滑落,“我怎么会赶你走?我若要赶你走,当初就不会抱你回来。” “那儿子就不会走。”陈牧跪在地上,仰望陈夫人。 陈夫人一把抱住儿子,哆嗦道:“不能走啊,我养了二十几年的儿子,便是玉皇大帝来,我都不放手,我不能这样便宜人家,我知道,我对你不够好,还让你护着你妹妹,甚至为她丢了官,我知道你肯定怪罪母亲,母亲保证,往后再不会了。” 陈牧抱着母亲,想起生母,心头一时也是酸楚难当。 这么多年,他没在她身边侍奉过。而以后,他也不会离开如今的母亲。 在审理陈瑾宁的案子之前,他或许应该去找找她。 他有一个很好的借口,要知道陈瑾宁在回京城之前,是否和鲜卑有联系。 他不求她相认,只想与她说说话。 母子情分一场,不该这般淡漠。快来看"
第464章 审案
齐大娘去了枣庄看望老夫人。 老夫人还不知道瑾宁被下狱的消息,所有人都瞒着她。 看到齐大娘来,老夫人一个劲道谢,谢她这么多年照顾瑾宁。 看望过老夫人,她便去了国公府。 刚好陈老爷命人来传信,说陈牧已经知晓身世,问她可否一见。 齐大娘想了一会儿,便回了信约陈牧在百宝斋堂见面。 母子见面,齐大娘心里是有期待的。 但是,更多的是忐忑。 她没尽过一个母亲的责任。 所以,当她坐在茶馆的雅间里,看到竹帘晃动的时候,心中微微颤抖了一下。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齐大娘的心一下子就定了下来。 他眼底,没有怨怼,没有憎恨。 陈牧坐在她的面前。 一时,不知道说什么,甚至连称呼,都不知道如何叫出口。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你好吗?”还是齐大娘先开了口,她眸光灼灼,既想掩饰又掩饰不住,眼底流露出渴望的神sè。 “好,一直都很好。”陈牧回答。 “你……怪我吗?”齐大娘问。 陈牧摇头,“不会,只是,之前一直不知,忽然知道,总觉得有些不真实。” 齐大娘心底不禁轻叹,若说不知,那便是他的养父养母对他很好,让他丝毫不察觉自己是抱养的。 两人开始喝茶。 一般母子相认,多半是抱头痛哭,像他们这样冷静平淡,还真是少见。 但是,齐大
海棠花未眠 第 400 章
娘觉得,这样就很好。 陈牧也觉得很好。 不必争朝夕,既然知道了,便总会再相见,再来往。 只是,在齐大娘起身离去,掀动帘子的那一瞬间,听得陈牧轻声说:“母亲慢走。” 齐大娘的泪水一下子急涌而出。 她没回头,只是鼻音重重地应了一声,“哎,好!” 齐大娘走后,陈老爷才出现。 “她哭了。”陈牧静静地说。 陈老爷看着他,“你没事吧?” 陈牧抬起头看着父亲,“没事,只是心里欢喜,她很爱我,我感觉得到。” “傻孩子,”陈老爷笑了,“她若不爱你,怎么会宁可受尽千夫所指也要生下你?” 陈牧轻声道:“陈瑾宁说,她为了我吃了很多苦。” “她一个人在异乡,自然是苦的,哎,只盼着她能留在京中,你们母子时常可以见面。” “若她想回去,我也不阻拦,知道她在那里,我就安心。”陈牧站起来,看着陈老爷,“我要回刑部了。” 陈瑾宁的案子,明日就审,他要回去看证供。 审理之前,南监还没解封,苏意和靖廷在里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却毫无办法。 他们只能安静地等待。 有任何过分的举措,都会对瑾宁造成负面的影响。 瑾宁开审的这天,也是陈瑾珞嫁给李良晟的日子。 大红花轿抬了过门,锣鼓喧天,红妆……寥寥,着实han酸。 因江宁侯府出了事,所以前来吃喜酒的宾客都少了,便是族中的人也没有全部到齐。 这场婚礼办得着实简陋。 陈瑾珞心头像吃了一只苍蝇。 但是想到陈瑾宁倒霉了,她又开心起来。 审理陈瑾宁之前,先提审了胡青云。 虽然是陈牧主审,但是,常安却占了主导。 胡青云被提上来之后,他就厉声问道:“你曾在青州的瑶亭庄子里任管事,是吗?” 胡青云身上带着枷锁,被qiáng行压跪在地上,虽落魄狼狈却没有惊惧之sè,听得常安问,他回答说:“是,我曾在青州瑶亭庄子任管事。” “你的东家是陈瑾宁?” “是!” “你并非青州人士,为何会到青州去?陈瑾宁认识鲜卑人,是不是你从中穿针引线?你若招供,本官可禀报皇上把你从轻发落。” 这话,问得十分有指引性,让靖国候微微不悦。 胡青云道:“大人,草民虽不是青州人士,可父辈在青州做营生,草民自然也在青州谋事,至于东家是否认识鲜卑人,这点,草民不知道,草民也从不介绍过鲜卑人给东家认识。” “还敢狡辩?本官已经tiáo查过,你在京中便有与鲜卑人来往过。”常安怒道。 胡青云不卑不亢地说:“大人,我大周与鲜卑早先便恢复了邦交,草民是做买卖的,与鲜卑人来往并不奇怪。” 常安冷笑,“只怕不是与鲜卑人做买卖,而是与鲜卑人勾结。” 胡青云大呼冤枉,“草民只是一介生意人,如何能与鲜卑人勾结?草民有什么可让他们利用的?” “你没有,陈瑾宁没有吗?本官得知,你的鼎丰号,便是陈瑾宁大力出资相助,她为何要无端襄助你?且她未出阁便私自置办产业,定是居心叵测。” 靖国候淡淡地道:“这谈不上,未出阁就不能置办私产吗?这点只能证明陈瑾宁有眼光,常大人,还是让陈大人主审,你我旁听就好。” 常安语塞,仿佛才意识主审之人不是他,遂讪讪地道:“侯爷言之有理,陈大人,请问吧。” 胡青云与鲜卑人勾结,做鲜卑人的细作,本就没什么实证,tiáo查了一番,也只tiáo查到他曾与鲜卑人来往。 至于细作的口供,说胡青云是jiān细,没有细节和其他证据作为旁证,因此,陈牧问了几个问题之后,便让人押他回去。 常安不悦,“陈大人,怎可这般审理?他分明是有鬼,你若不用刑,如何能撬开他的嘴巴?” 陈牧淡淡地道:“常大人,若论用刑,即便是在大街上随便抓一个人,回来重打一顿,他也是鲜卑细作。” 常安冷冷地道:“此案皇上十分重视,陈大人若什么都查不到,就等着领罪吧。” “如果常大人怕领罪,不如先入宫请旨不参与此案吧。”靖国候淡淡地道。 常大人不怕陈牧,但是忌惮靖国候,见他语气不善,也就不敢再说。 “把陈瑾宁带上来。”陈牧见他不做声了,才缓缓地下令。 陈瑾宁有爵位在身,且还是皇上亲封的郡主,所以,并未穿囚衣,没带枷锁,落落一身,被带了上来。 常安看到瑾宁,嘴角一勾,眼底便有森然的冷意。 陈牧坐于堂上,见她虽获牢狱之灾,却没半点狼狈,身姿站得挺直,眸子沉静,扬眸之间,也不见丝毫异sè。 陈牧不得不佩服她的沉稳。 若是旁人被打成jiān细,只怕在惊慌惶惶,哪里有她这份淡定? “大胆,还不跪下?”常安见她直直立于堂前,怒喝一声。 瑾宁微微扬chún讥讽,这位常大人是多着急啊?"威信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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