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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藏演义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梦入珠玑
这时天已大亮,贺龙看着看着,突然叫道:“你看,马村有我们部队阻击,这是哪个团哪个营的?”
“这是七一五团四连,他们昨天晚上在西保东埋伏了一夜,没碰到敌人,刚刚到马村待命,正碰上吉田向马村突围,他们不等命令,主动抢占马村有利地形,和吉田交上火了。”周士第回答说。
此时,吉田大队在马村又碰了硬钉子,没到村边就倒下一大片。吉田又慌慌张张改为向东逃窜,抢占了找子营村。士兵们一天一夜未进食,饿得难以坚持,他们以为进了村子就能找到吃的东西,一个个就像注射了兴奋剂般兴奋不已。但是,挨家挨户找了几遍,不要说吃的,连一个人影也没有。这里的群众早已坚壁清野,所有能吃的东西全转移走了。最后,好不容易找到一口井,大家如获至宝,一齐拥到井边,渴望着能喝上两口水。谁知打上来的不是凉爽的井水,而是臭烘烘的粪便,一个个垂头丧气。有几个士兵渴得忍不住了,就用舌头舔石头。这时,村外枪声大作,杀声震天,吉田见此情景,倒吸了一口冷气,双手抱头,一脸绝望。吉田是自尊心极qiáng的人,这次出发前,他拍着xiōng膛,再三向本间师团长打了保票,一定要全歼一二○师,活捉贺龙。可是,事与愿违,不仅贺龙的影子没见到,自己的部队损失一半,这样回去怎么向本间师团长交代呢?他觉得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便举起指挥刀,“腾”地跳起来,怒吼着指挥部队杀出找子营,向南留路村方向撤逃。吉田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在找子营逗留期间,让贺龙赢得了时间,在南留路布下了天罗地网。独立旅副旅长王尚荣、政委朱辉照、副政委幸世修率领三团,早半小时就赶到这里等候了。吉田大队快到南留路时,遭到猛烈堵击。如雨的子弹兜头泼来,后面又有尾击,就像老鼠进了风箱进退两难。吉田四处观望后,便命令部队在找子营与南留路之间的张家坟进行土工作业,准备坚持到一人一枪。原先满载弹药给养的大车,已满载伤员和死尸,在窄窄的小路上排成一路纵队,足有一里路长,进不得退不得。士兵jīng疲力竭,稍一停住,就有人倒地睡着了。伤兵在呻吟,马匹在悲吼,一片悲惨景象。
吉田被包围以后,贺龙指挥部队逐渐缩小包围圈。激战到中午,王尚荣跑到师部,向贺龙报告说:“幸世修副政委负重伤,三团朱吉昆政委身中两弹牺牲,战士们要求进攻,早日歼灭吉田,为朱政委报仇!”
“师长,我看是彻底解决战斗的时候了,快下总攻命令吧!”周士第在一旁催促着。
“让我再看看,”贺龙举着望远镜,边看边说,“你们知道有句成语叫困兽犹斗吗?现在,吉田就像一只被杀的jī,只是挨了一刀,没有断气,还有力量挣扎。这周围地形平坦,哪一方主动进攻,哪一方伤亡大,我看还是暂时围住,让他们消耗弹药和粮食,等他们突围再追击,这样,我们可以减少一些伤亡。”
于是,他们又围困了一天一夜,25日黄昏,一二○师三个团的兵力正发起总攻,天气骤变,狂风突起,尘土飞扬,遮天蔽日,对面看不清人,眼也睁不开,无法进行战场观察,各种通讯联络也中断。三个团费了好大劲攻进去后,发现对面都是自己人,这是怎么一回事?原来,狡诈的吉田乘尘土飞扬之际,率领残部逃走了。
贺龙接到报告,分析吉田残部已经3天3夜没休息,战斗力很弱,不会跑得太远。于是命令部队拼命追,果然追出不多远,就发现许多鬼子累倒在路上,有的睡在麦地里,怎么叫也叫不醒,怎么打耳光也不醒,连吉田自己也饿昏在一堆死尸旁,打扫战场的战士也不认识哪个是吉田,就没仔细搜查。这天晚上,一场bào雨把吉田冲醒过来,他四处张望,





地藏演义 第 73 章
四周没一个人影,吓得一身冷汗,战战兢兢地逃回河间。吉田大队全军覆灭,五天以后,吉田被解职回国。
这一仗打出了八路军的威风,一二○师威名远扬,人民群众纷纷赶来慰问。他们知道一二○师南方人多,爱吃鱼,就在白洋淀上捕捞鱼虾,一担一担送到部队。有的群众把伤员接回家中养伤,像对待自己的亲人一样照料和护理他们。 第六章 碧血武汉 (八)车站成了日军的坟墓
1938年1月6日,新四军在南昌成立。新四军虽比八路军晚成立四个多月,但这支部队一成立,指战员们如猛虎下山向敌后挺进。他们筹划的每次战斗,巧妙地将日军引入伏击阵地,日军就像掉进了铁桶,枪林弹雨从四面八方倾盆而泻,日军每一步前进都变得十分艰难,新四军是神枪手,枪响人倒,老百姓称他们打鬼子是“一枪一命”。
这年春天,陈毅指挥一、二支队来到苏南。先遣支队司令员粟裕来到高淳,向陈毅司令员报告苏南日军动向和民众的抗战热情。陈毅听后,要求他为配合友军保卫武汉,袭击日军车队。
粟裕返回向支队的排以上干部传达了陈毅的指示,经过周密研究,决定在韦岗伏击可能由镇江或句容来的敌人车队。
韦岗在镇江的西南30里处。那里山高、路窄、林密,既便于隐蔽,又便于攻击。
6月16日夜,粟裕部署,除留一部兵力在金家边,其他人员轻装来到了韦岗附近的一个小树林,进行战前动员,准备工作。
这一夜,指战员紧张地进行了通宵的准备工作,粟裕和钟期光忙得不可开交。
这个来请示:“打汽车先打哪里呀?”
那个来问:“我们不会讲日本语,向鬼子喊话怎么喊?”
粟裕说:“打鬼子我同大家一样,都是新娘子坐花轿——头一回,也没有经验,主意大家定,办法大家拿。”
于是在树林里,在小山坡上,一组组战士在议论战法,争论着……
第二天拂晓,部队进入伏击阵地。
8时20分,果然,从镇江方向开来五辆日军的汽车,为首的还是一辆轿车呢。
有的战士风趣地说:“鬼子还是蛮开通的,头一仗就送一个大官给我们作见面礼。”
当车子进入伏击区,随着粟裕高喊一声“打”,顿时日军的车队陷入了我方严密的火力网中,鬼子被炸得死的死,伤的伤,有的在泥地上挣扎打滚,几乎成了泥人。
这时,粟裕手枪一举,喊着“冲啊!”战士们端着明晃晃的刺刀向敌人杀去,经半小时白刃格斗,这股敌人大部被歼,我军却无一伤亡。清查战果:击毙日军少佐土井、大尉梅泽武士郎以下20余名。炸毁汽车四辆,缴短枪20枝,步枪20余枝,军旗一面,指挥刀一把,日钞7000元。
韦岗战斗乃是新四军挺进苏南的处女仗,她像初春的惊雷,对于沦陷半年的苏南震动极大。老百姓把韦岗战斗作了神奇的宣扬,众说纷纭,这个说新四军打死了800、8000鬼子,那个说,指挥打仗的粟司令,是双枪司令,一枪能打穿十个鬼子。还传说马上还要打南京、上海呢!
陈毅听到这一喜讯,非常高兴,为了庆贺,作诗一首《韦岗初战》:
弯弓射日到江南,终夜喧呼敌胆han。
镇江城下初遭遇,脱手斩得小楼兰。
一天,陈毅从部队返回司令部,人未坐定,二团团长张正坤打来电话,报告竹子岗战斗经过:6月25日下午,镇江地下党送来情报,说28日上午,镇江日军中队长大川谷太郎,率领50名士兵,押运八卡车军用物资到句容。张正坤接到情报,便派副团长刘培善率二营在竹子岗设伏。
竹子岗为丘陵地带,一层层山峦连绵起伏,山路崎岖,树木茂盛。
刘培善将部队分成四组,以公路为界,一边两组。
约9点光景,远处传来“嗡嗡嗡”的马达声,由远而近。
刘培善一望,果不其然,他一辆一辆地数着,一辆不少,正是八辆军用卡车。直到卡车进入伏击圈,他右手一挥,高声喊道:“打!”
霎时间,浓烟滚滚,弹片横飞。卡车全部中弹着火,汽车上横七竖八躺着不少尸体。大川谷太郎慌忙带着十几个鬼子跳下车,刚逃至公路两旁的水沟边,一阵手榴弹甩过来,鬼子无一幸免,清清的河水,霎时染成红sè。
这一仗,犹如一阵旋风,打得干净利索。当增援的日军从镇江赶来,哪里还有新四军的影子。
陈毅听完报告,放下电话,激动地想:干得好,这可是新四军到江南的又一个胜仗。古人曰:丘山积卑而为嵩,江河合水而为大。打仗不也是如此道理吗?积小胜为大胜。他掐指一算,还有三天,便是“七·一”党的生日,如能在“七·一”这天打个漂亮仗,便是献给党的生日的最好礼物了。
陈毅正想着,二团一营营长段焕竞推门进来,报告说:“陈司令,我一营准备与丹北管文蔚部、丹南贡有三部协同,于7月1日偷袭新丰车站。”
陈毅眉毛一扬,说道:“好啊。你快把侦察到的敌情介绍一下,我们参谋参谋。”然后,把自己想打这一仗向“七·一”献礼的想法告诉了段焕竞。
段焕竞也很高兴,拍着xiōng脯说:“陈司令,你放心吧,敌情早就摸透了,保证完成任务。”
说罢,段焕竞便简要地向陈毅汇报了侦察经过。段焕竞昨天接到新丰镇地下党负责人、杂货店王老板的情报:车站住着十五师团松野联队的庆江中队,约180名鬼子。他们接到任务,于7月2日随师团开往武汉前线。这几天正杀jī宰猪,大吃大喝,准备把从乡下抢来的东西吃光用光。由于要开拔,鬼子警惕性下降,天天喝得酩酊大醉,解衣敞门而卧,有时连哨兵也不派。段焕竞认为正是偷袭的极好机会,立即派侦察班长马小新去新丰镇摸清鬼子内部情况。马小新扮成小伙计随王老板去兵房送酒,把兵房的地形暗记脑中,画了一张草图交给段焕竞。
说着,段焕竞掏出草图,陈毅和他如此这般地认真研究了偷袭方案。
然后,陈毅提醒说:“自韦岗、竹子岗战斗后,鬼子吃了亏,尝到我新四军的厉害,可能会有所警惕。我们要把困难想多一点,问题想细一点。”
段焕竞点头。
7月1日晚上10点,镇江至丹阳的铁路线上,布满新四军。担负佯攻丹阳城的管文蔚部,向丹阳的四个城门同时发起攻击。
剧烈的机枪声和手榴弹的爆炸声惊醒了驻丹阳的松野联队长,他唤来伪军中队长王生寿,询问道:“打枪的,什么的队伍?”
王生寿是个贪生怕死的胆小鬼,他也听到了猛烈的枪声,知道不妙,为逃避松野的询问,早编好了一套




地藏演义 第 74 章
付之词。只见他点头哈腰,毕恭毕敬地说:“报告太君,大事不好,是新四军攻城。”
“有多少新四军?”
“哎呀,城外到处都是,密密麻麻,什么手枪团、长枪团、大炮团、爆破团,无所不有,总共有十几个团呢!”
王生寿的不实之词吓坏了松野。他立即摇电话,请镇江师团派兵救援。谁知电话线被新四军剪断了,松野只得命令部队关闭城门死守。
就在丹阳城硝烟弥漫之时,二团一营已迅速抵达新丰车站。果不其然,日军的兵房里大门敞着,不见岗哨,从房里不时传出高一声低一声的呼噜声。
段焕竞一阵高兴,他压低嗓门喊道:“张qiáng生!”
“到!”
“命令你带二连三班趁敌人酣睡之际摸入房内,将所有的枪支缴下来,再打他个措手不及。其余部队四面埋伏,见机行事。”
张qiáng生接令,如离弦之箭,带着一个班悄然扑了过去。不一会儿,便神不知鬼不觉地背出几十枝步枪。
如此顺手,战士们正暗自庆贺,突然“丁零零,”一阵急促的铃声,在寂静的夜空显得更加刺耳、惊人。
段焕竞一惊非小,厉声问道:“怎么回事?”
“不知道!”
是啊!战士们哪里会知道,狡猾的鬼子为防止新四军袭击,在门口和过道上装上警铃。战士们在搬枪时,一个战士碰到了警铃,便发出了刺耳的铃声。
屋里的鬼子被铃声惊醒,见屋里人影晃动,一骨碌翻身下来,光着身子摸枪还击。
一时间,枪声大作。
段焕竞知情不妙,大声命令:“民兵配合行动。”
话音未落,事先组织好的3000民兵,似cháo水般涌向铁路,他们挖路基、拔铆钉、撬铁轨,以阻止敌人的增援。
这时,张qiáng生跑来:“报告营长,敌人全被惊醒,屋内展开rou搏战。敌人把门堵死,火力封锁了楼梯口,部队伤亡较大,怎么办?”
段焕竞心急如焚,时间紧迫,必须迅速解决战斗。他双手反剪,在地上走了几圈,时间一分一秒地溜过去了。
突然,张qiáng生大声说:“营长,兵房全是木板墙,敌人已被我bī到楼顶,是火烧的时候了。”
“对!”段焕竞双眼一亮,一拍手说:“用老办法。”这老办法是前几年,他在湘赣打游击时惯用的火攻法。
段焕竞派人找来煤油,又派人在不远的小学校抱来稻草,堆在兵房周围,倒上煤油,“嘶啦”一声,稻草点着了。顿时,烟火弥漫,呼呼的大风吹着火苗,风助火势,火借风威,无数条“火龙”漫卷,爬上了墙头,爬上了窗框,爬上了屋顶,兵房在一片火海中,烧红了半边天。
“哗啦”一声巨响,房子塌了,鬼子被烧、被砸,如杀猪般号叫,争相逃命。突然,在火光中,十几个光着身子的鬼子端着刺刀嗷嗷怪叫着,窜出房子,战士们冲上去,一阵拼杀,鬼子全成刀下鬼。
新丰车站伏击战获大捷,这一消息,如电闪雷鸣,震撼了南京、上海、杭州之敌,激动着南来北往的旅客。他们神奇地传颂着新四军夜袭新丰站的传奇故事。 第七章 湘北雄风 (一)坦克进南昌
冈村宁次占领武汉后,觉得意犹未尽,又觉得十分失望。是啊,费尽了周折占领的却是一座空城,不但没有歼灭中国军队的主力,而且还让蒋介石溜了。他决定以四个师团约20万兵力,发起长沙战役,将迁至湖南长沙的国民党政府机关和第九战区主力消灭干净。
从地图上看,长沙在南昌的西面,两地相距不远。南昌是浙江、安徽、江西的交通要道。薛岳军团仍在南昌附近活动。南昌又是中国空军的主要基地,日军如不攻克南昌,进攻长沙的部队必然会遭到长沙与南昌守军的东西夹击。因此,冈村宁次在进攻长沙前,必须要先攻占南昌。
但是,第十一军机关在研究由哪一支部队进攻南昌时,发生了严重的分歧。军参谋长吉本中将已接到大本营的通知,要他在打完南昌一仗后,赴南京担任华中派遣军参谋长。这是他在第十一军最后一次指挥,他很想打好这最后一仗,为他以后炫耀自己身价增加一个亮点。因此,他很重视这次的战斗。他认为,第六师团在进攻南京、田家镇战斗中立了大功,是一支能攻善守的英雄部队。中国军队重兵集结于南昌,派第六师团去打南昌,他觉得把握较大。如果第六师团能如期占领南昌,他可以高高兴兴地离开第十一军军部,到南京后在上司面前脸上也有光彩。
作战室主任宫崎就不这么想。他认为,第六师团进攻田家镇伤亡较大,是一支疲惫之师,刀刃已倦,不宜担负进攻南昌的任务。他提出,最好是让第一○一师团、第一○六师团进攻南昌。
吉本摇头反对,他说:“如果不用第六师团,也应该使用第九、第二十七师团作为主攻力量,第六师团可作为在高安方向的阻击力量。反正,第一○一师团、第一○六师团在南浔线作战时损失较大,必须作暂时的休整补充,只有这样,才能在进攻南昌战斗中稳cào胜券。
宫崎坚持自己的意见说:“我认为这次进攻南昌的任务,必须由第一○一师团和第一○六师团担任主攻。我的理由是,这两支部队虽然遭受较大损失,但已作过休整和补充,他们也认真总结了经验教训,有将功补过的qiáng烈要求,这一点,是打胜仗的qiáng大动力。”
各执己见,各不相让,争来争去,谁也说服不了谁。无奈之下,他们将两种意见上报冈村宁次,请他拍板。
冈村宁次接到报告,虽然觉得各有道理,但他还是倾向于宫崎的意见。为了慎重选择,他来到第一○六师团,找到师团长松蒲淳六郎。在冈村宁次面前,松蒲淳六郎信誓旦旦,发誓要求参战,他说,这个任务非他们师团莫属,他要在这次战斗中报仇雪恨。他还向冈村宁次递交了求战书。在求战书中,他提出用坦克进攻南昌的新建议。
冈村宁次看了他的求战书,大受启发。他认为松蒲淳六郎的建议在战术上是个新突破。因此,2月25日,他下达了由第一○一师团、第一○六师团主攻南昌的命令,并上报南京华中派遣军和东京大本营审批。
几天后,东京大本营的急电转到冈村宁次手中,告诉他进攻南昌的计划暂缓执行。电报中只字不提为何暂缓执行,冈村宁次当然不得而知。
原来,冈村宁次进攻南昌的计划,在东京大本营引起了qiáng烈的反响。两种不同意见相持不下时,作战部长桥本只好将两种意见同时上报到参谋总长闲院宫载仁那里。闲院宫载仁对冈村宁次的方案十分反感,他bào跳如雷,大声地吼叫道:“冈村宁次君太轻率,一○六师团在万家岭




地藏演义 第 75 章
把皇军的脸都丢尽了,他怎么还想让他们再丢一次皇军的脸呢?如果依照他的方案,南昌必将是他的‘滑铁卢’!”
闲院宫载仁怕冈村宁次不明白,派作战部副部长青木诚一大佐坐飞机到武汉,亲自传达大本营的命令。要青木诚一告诉冈村宁次,第一○六师团是皇军的jī肋,食之无味,扔之可惜。进攻南昌的任务决不能交给第一○六师团。为了促使冈村宁次改变决心,他要青木留下,担任第十一军副参谋长,监督冈村宁次执行大本营的命令。
青木作为新任的副参谋长,知道自己是无法实行监督军司令官冈村宁次的任务的,他更怕得罪冈村宁次。所以,青木在到达武汉后,并没有完全地传达大本营的决心,并说,大本营提出不宜使用第一○六师团,供冈村宁次参考,希望他慎重考虑一下。
一向我行我素的冈村宁次听了青木前后矛盾、不清不楚的传达后,十分傲慢地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闲院宫载仁不了解前线情况,他只是纸上谈兵,我这次偏偏要用弱兵挑大梁,我相信第一○六师团不会辜负我的重望。”
玩弄两面派的青木点点头,表示赞同他的意见。
为了能顺利攻占南昌,冈村宁次将第十一军指挥所从武汉搬到了离南昌不远的德安县城内。战前,他几乎每天都到这两个师团指导攻城训练,尤其反复演练坦克攻城。他将全军各师团的坦克和250门大口径火炮集中起来,交给第一○一师团、第一○六师团使用,要求以集团坦克进攻南昌。演练中,驾驶员提出坦克从德安一下子开进南昌,路途远,油料不够的问题。
冈村宁次很重视这个意见,召集联队长以上军官开会研究,发动大家想办法。最后,大家提出两个办法,一是坦克后面挂备用油箱,二是在途中空投一次油箱。
关于发起进攻的具体时间,冈村宁次同司令部参谋人员反复考证。很多人认为,以往一般是早晨和夜间发起战斗,这已成了不成文的习惯规定。这难以达到奇袭效果,确定在3月20日下午4时发起攻击。他们认为中国人按惯例行事,这个时间比较麻痹轻敌,他们可以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日军占领武汉和广州后,蒋介石明白南昌处于南北敌人的夹击之中,日军进攻南昌只是早晚的事。而且,他知道南北敌人的装备jīng良,南昌不一定能守得住。他本不想在南昌和日军作过多纠缠,可是,面对着越来越小的地盘和全国人民的呼声骂声,他必须要在南昌和日军作一次生死搏斗。因此,蒋介石从撤出武汉后,就多次发电报给薛岳,命令他全力守南昌,不要有丝毫的怠慢。
薛岳认为,日军虽然攻占了武汉,但在南浔路损失较大,起码要休整到4月,才有力量进攻南昌。他将自己的分析告诉第十九集团军司令罗卓英,要他担任前敌总司令,率部在南昌以北构筑坚固工事。
薛岳考虑到南昌以北的守军有12个军30个师,单位多,黄埔一、二期的高级军官也不少。他怕这些人不听罗卓英的指挥,便亲自在南昌召开师以上单位协tiáo会议,研究作战方案,最后确定的部署是:宋肯堂的第三十二军防守南浔铁路的两侧,包括铁路以东的鄱阳湖沿岸;夏楚中的第七十九军,防守南浔铁路以西至潦水两岸;刘多荃的第四十九军,防守虬津市的修水南岸;李觉的第七十军,防守白槎、柘林的修水南岸;夏首勋的第七十八军防守箬溪的修水南岸地区;彭位二的第七十三军防守武宁以东修水以北的建口、金jī山口一带;李玉堂的第八军防守武宁城;俞济时的第七十四军防守高安至清江(漳树)公路上莲花塘;卢汉的第一集团军防守奉新、高安以西至宜未、上高之间地区。总计25个师,战线绵亘580余公里,东起鄱阳湖,西至洞庭湖,南起长沙,北至武汉。涉及30多个县的广阔战场。薛岳的这个方案,由于防线过宽,造成了兵力分散,加上缺乏飞机的侦察,对日军在德安、永修集结大批坦克的情况一无所知,对冈村宁次的兵力部署以及战术特点更是一无所知。
1月底,中国军队的防御重点放在修水河,在200多里的河边筑起了坚固的防御工事。3月,江西连日bào雨,鄂赣边界的幕阜山山水如瀑布般冲向修水河,河水在短短的半个月上涨了四米多高,中国军队在此辛辛苦苦构筑的工事,全部泡在了河水中。罗卓英错误地判断敌人的进攻方向来自武汉,又下令在九岭山下构筑防御工事。由于判断上的失误,为冈村宁次进攻南昌提供了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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