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藏演义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梦入珠玑
在部署兵力时,薛岳按各部队的特长和战场需要划分为:挺进、消耗、尾击、诱击、侧击、守备、预备等七个兵团。他还把他的方案归纳为“天炉战法”。
战斗的准备阶段,双方都在秘密cào作中,保密性极qiáng,谁也打探不到对方的一点情况。1941年12月24日下午,天气暖和而且晴朗。日军开始向新墙河进攻。傍晚,天气突变,下起了大雨,半个小时后又下起了大雪。气温骤然由零上的12度下降到零下五度,雨后的道路结成了薄冰。道路泥泞,寸步难进。日军到了新墙河,坦克、大炮无法行驶,只好停在一边。日军第六师团和第四十师团,在新墙河边遭到守军第二十七集团军的阻击。薛岳给第二十七集团军下达的任务是在新墙河阻击四天,目的是消耗敌人的主力,四天以后必须后退。
由于第二十七集团军炮火猛烈,敌人无法在新墙河上架桥。夜晚,敌人偷渡,行到河中间时,被守军的炮火击入河内,新墙河水顿时成了暗红的血河,上面漂满了尸体。阵风吹来,河面上出现一个个血涡、血浪,将成群的尸体推向下游。个别侥幸冲上对岸的,也被守军雪亮的刺刀推入河中。敌人大炮虽然炸毁了守军的工事,但步兵无法冲上对岸。
过了第四天,薛岳又出一计,他想让日军尝一个小小的甜头,麻痹一下日军。下令第二十七集团军后退,但不能让敌人看出是故意后退,而是战而不胜的溃退。29日上午,第二十七集团军照计划放弃新墙河。这时天气放晴,日军在飞机、大炮的掩护下,一个下午就渡过了新墙河,来到汨罗江。他们在河对岸没有发现中国守军的踪迹,很顺利地渡过了汨罗江。撤出战斗的中国军队迅速占领两翼,阻击部队加入了侧击部队的行列。汨罗江南,全是泥泞的田野,所有道路被动员起来的老百姓挖得高高低低。日军过了汨罗江就像水牛掉进了泥井里,大炮推不动,坦克在原地打着转转,步兵到了田野,陷进了泥潭,艰难地移动着脚步。雨雪还在下,没有一个鬼子不是满身的泥浆,活脱脱一只只泥猴。这就是薛岳为敌人安排的“天炉”,也是薛岳为进攻长沙的日军预设的坟墓。
一心想着报复的阿南,待三个师团全部过了汨罗江,12月31日下令向长沙攻击。日军行军途中没有碰到一个中国兵,阿南像服了兴奋剂一般,认为占领长沙指日可待。1942年1月1日中午,打头阵的日军第三师团兵临长沙城下。自出征以来,他们一直在野外露宿,吃够了西北风,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一直巴望着攻击长沙城,庆祝一下元旦,安稳地睡上一觉。
下午3时许,突然从长沙城内飞来无数炮弹,爆炸后,一大片鬼子被炸得抛向空中,城外敌人的密度大,一炮都能炸死炸伤几十人。炮火急袭20分钟后,守军一队一队杀出城外,双方绞在一起,厮打着。经过两天的反复冲杀,日军第三师团如一片片被割的麦子,成批地倒下。
阿南接到丰岛的求援电报,命令第六师团前往增援。3日赶到长沙东门的第六师团,因大炮、坦克上不来,也没有携带炸药包,在城下无法施展。而守军打的是有准备之战,他们屯集了几千箱炮弹和手榴弹。第六师团挨了守军数不清的炮弹、手榴弹的轰击。
日军连攻三天无望,处境十分尴尬,阿南为了顾全面子,不想让部队无功而归,便命令他们在这里等候转机。可是,转机会不会有呢?他十分盲目。
此时的薛岳忙得不可开交,他将日军引到了“炉底”接下去就是要给“天炉”加盖了。不能让到手的鸭子飞掉了。罗卓英的第七十九军、第二十六军和第四军接到薛岳的命令,从江西边界向长沙快速运动;王陵基的第三十七军、第七十八军、分两路从平江、铜鼓方向向长沙快速运动;第七十三军守卫在湘江西岸,准备由西迂回到长沙东面,侧击日军;杨森的第二十军和第五十八军向汨罗江赶,准备断敌后路。还有湘江的20万民众,也发动起来了,他们的任务是配合正规军,破坏桥梁,袭击小股掉队的日军。
阿南见第三师团、第六师团和第四十师团攻城无望,粮食又送不上,天气又奇冷无比。再也顾不得面子,下令部队撤退。1月4日,三个师团交替掩护着向后撤。然而,进攻容易后退难,由于伤病员增加,每个师团都有800多伤病员,一个伤病员要两三个人抬着,这么多伤病员就要2000多个士兵抬着,大大地削弱了战斗力。他们从原路返回,第三师团的一个联队在汨罗江边被罗卓英部队截住,守军拼命向敌群中扔手榴弹,日军不敢久留,的野联队长命令丢下伤病员,向东突围。这样,一个联队1500人,边走边丢,过了汨罗江,清点人数只剩下500余人了。
傲气十足的丰岛师团长出征时大氅高靴,气宇轩昂,在参谋们的簇拥下,威风凛凛地巡视各联队。现在,他的右手不再握着指挥刀或袖珍手枪了,而是紧紧地握着一根树棍,腿部负了轻伤,一瘸一拐地赶着后撤的路,累得鼻子里喘着粗气,其声音如同拉风箱似的。他已两天没有吃饭了,卫兵找不到粮食给他充饥,不知在哪里拔了两个红萝卜递给他。他这时全没有了威风和面子,在衣袖上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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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擦,便大口大口地啃了起来。他正吃得起劲,一颗炮弹飞来,在他不远的地方爆炸了,气浪将他掀倒在地,不知是累是饿,他倒在地上站不起来。卫兵走了一段路,回头一看不见了丰岛,连忙回头寻找,然后由十几个卫兵抬着向后撤。
第二天,第六师团在栗桥被第七十三军、第九十九军团团围住。第三师团刚刚摆脱罗卓英部队的追击,走到青山又进了第四军的包围圈,第二十六军、第七十八军也赶来,加入围攻行列。两个师团频频向岳阳的阿南呼救,阿南命令第四十师团前往救援。第四十师团回电说,他们已在白沙桥被守军第三十七军围攻,自顾不暇。阿南只好派九七式飞机掩护。18架飞机来到前线,低空向守军扔炸弹。这样才让日军的三个师团有了喘息的机会,丢弃下大批伤病员及尸体,狼狈逃过了新墙河。
1月16日,举世瞩目的第三次长沙会战,又以中国守军胜利而结束。此次会战,敌重伤2.3003万人,阵亡3.3941万人,俘虏139人,伤亡遗尸共5.6944万人。
长沙会战的辉煌战果,震撼了全世界。英国、美国的首脑,致电蒋介石表示祝贺。湖南省在长沙召开了万人庆功大会,蒋介石在南岳,向薛岳颁发了国民政府最高勋章——青天白日勋章。不久,美国总统罗斯福派人向薛岳授予独立勋章。 第七章 湘北雄风 (五)“名将之花”凋谢
国民党军举行长沙会战期间,八路军晋察冀军区杨成武率部击毙了日军中将阿部规秀,此消息轰动全中国,敌人震惊万状。阿部规秀是日军战争骄子,是所谓游击战术专家,有很高的知名度。这位游击战专家,尽管被吹得神乎其神,黄土岭战斗成了他的滑铁卢。
河北涞源以南,群山莽莽,奇峰重叠。雄伟的内长城,从八达岭蜿蜒曲折到此。这里的古战场遗址有祭刀岭、chā箭岭、将军岭、斗军湾、点将台,还有60座烽火台,42座古炮台,150座瞭望楼。古书记载,战国燕昭王在此修筑黄金台,以高价招揽人才而扬名天下;杨六郎与韩昌曾在此大战九天九夜,至今六郎庙仍雄风未减。可以说,这里的每一块石头,每一把泥土,都浸透了古代士兵的鲜血。慕名而来的游客们,甚至可见古代士兵的遗骸。
这年的11月3日下午5时,从拂晓开始的雁宿崖战斗已经结束,夕阳西坠,山sè血红,枪声稀落,部队打扫完战场,押着俘虏,沿着崎岖的山路向晋察冀军区一分区驻地——管头镇走来。此时,一分区司令部会议室里召开总结会议。25岁的杨成武司令员主持会议,平均年龄不足22岁的指挥员们,正聚jīng会神地听参谋长黄寿发讲话。他说:“今日一仗,歼敌600多人,这是我分区抗战以来歼敌人数最多的一仗。我认为,经验有三:一,情报准确;二,从三路敌人中选择打东路,决策正确;三,地形选得好,雁宿崖两侧高山,我们两侧伏兵,一头一尾扎口袋,关门打狗,打得痛快……”黄参谋长的话代表着大家的体会,与会的指挥员们虽然一个个刚下战场,浑身沾着硝烟和血wū,军装的布眼都看不清了,可是那满脸红光和那炯炯有神的眼睛,却透出万分的喜悦和兴奋。清秀潇洒、文质彬彬的杨司令员在昏暗的油灯下,认真地记着每个人的发言,并不时地提问。
“报告!”
“请进!”杨成武一抬头,见是一团宋玉琳营长手拿一件大衣,走了进来。
“宋营长,有什么事吗?”杨成武问。
“杨司令员,你看!”宋营长递过大衣,杨成武在油灯下一看,大衣的布料相当好,xiōng前披佩着一条金黄sè的绸带,带子两边是大红sè穗子,两肩分别佩有四颗闪光的金星。“啊!”杨成武吃惊地叫了一声。
宋营长说:“司令员,还有一把金柄指挥刀呢!”
“哦!”杨成武看了一眼军刀,目光又回到手中的军大衣上。他急速翻开大衣,只见那绿sè的里子上有一黄框,写着:姓名辻村,血型a型。他急忙问,“这件大衣是在什么地方缴获的?”
“这是七连连长钟茂华,迂回到敌人炮兵阵地后侧,用步枪打死的一个胖军官,然后他扒下大衣,穿在身上,拿着这个鬼子的指挥刀。你没见他那副怪模样,我和教导员郑三生可给他逗得把肚子都笑痛了!”顿了一下,又说,“我们不认识衣服上的这个字,”他指指“辻”字,说:“我们分析一定是个大官,就急忙送来了。”
“这是日军辻村大佐的军大衣,他的尸体在什么地方?”杨成武急呼呼地问。
“一起埋了!”
“不好!”杨成武站起身,反剪双手,在屋内快速地来回踱着步。副司令高鹏、政治部主任罗元发及黄参谋长也凑在灯下,仔细翻看着大衣,小声议论着。大约3分钟时间,杨成武突然止步,大声说,“诸位,请立即回部队,作好打大仗、打恶仗的准备,随时听候作战命令。”
陈子端参谋瞪着惊奇的眼睛问:“司令员,你不是神仙,这大仗、恶仗从何而谈?”
“日本这个民族报复心qiáng,鬼子死了个大佐,他们决不会善罢甘休的。”杨成武用肯定的口气说,“鬼子的特点是失败越惨,报复得越凶,而且是败兵刚归巢,报复的人马就浩浩荡荡地出发了,他们是想乘我们庆祝胜利之时,打我们一个猝不及防。”
各位指挥员都赞同杨司令的分析,纷纷起身,火速返回部队去了。
散会后,杨成武立即抓起电话,向聂荣臻报告了战斗情况及所缴获的辻村的大衣。聂荣臻听到此处,立即对杨成武说:“部队要立即转移到银坊、司各庄一带隐蔽待命,有情况立即报告。”
“知道了,我立即作出安排!”
“好!”聂荣臻赞赏说,又交代他说,“我就守在电话机旁,你们要密切注视日军动向,有情况立即汇报。”
不出所料,当天夜里,地下党侦察参谋崔喜峰从涞源城送来情报:张家口日军独立混成第二旅团四个大队,共1500人,分乘90辆卡车,向涞源急驰。涞源城内彻夜不宁,日军到处抓夫,弄得jī飞狗叫。
接着,侦察参谋崔明贵又从易县发来情报,内容与崔喜峰的情报吻合,说敌人要沿辻村的进攻路线,经银坊到雁宿崖,寻找八路军主力,决一死战。
杨成武阅罢情报,思索片刻后,拿起电话向聂荣臻汇报,要求再打一仗。
聂荣臻问:“部队情绪怎样?”
“很好!”杨成武信心十足地说,“刚打了胜仗,伤亡很小,士气鼓得足足的,正在银坊、司各庄一带休整。”话说到此,他怕聂荣臻不放心,追加一句说,“这一带地形我很熟悉,极似平型关,有利打伏击。”部队刚到那里,杨成武怎么就那么清
地藏演义 第 84 章
楚那里的地形?
俗话说,曲不离口,拳不离手。杨成武多年养成个职业习惯。每到一地,总是首先摊开那五万分之一的军用挂图,仔细地看,认真地记,决不放过一条小沟,一棵树木,然后,便是马不停蹄,立即着手考察实地,让两者合而为一。举凡山川河流,村镇桥梁,针叶林、阔叶林,他均一一牢记心中。记得有一次,侦察员向他报告倒马关地形后,他问:“倒马关南面有一条水沟,你怎么没讲?”
那参谋一拍脑袋,记起来了。他惊异地问:“首长,你是怎么知道的?”
杨成武严肃地说:“这种事马虎不得,一沟一坎,均不能忽略,这关系到战争的胜败。”
杨成武就是这样,所到之处,首先掌握准确地形,然后,考虑战斗部署时,脑子一转,作战方案就应运而生。
杨成武在电话中向聂荣臻说出了自己的打算后,聂荣臻略略思索片刻,回答说:“很好,彭真、贺龙、关向应正在这里开会,我们马上研究一下,再答复你。”
杨成武大约等了五分钟后,聂荣臻就来电话:“成武啊,我们一致同意你的意见,赞成再打一仗。11月7日,是军区成立两周年,同时,又是十月革命22周年纪念日,我们准备召开纪念大会。你们打个大胜仗,是向大会最好的献礼。贺龙同志怕你兵力不够,已通知杨嘉瑞特务团,连夜开到你那里,还通知三五九旅六一五团开到涞源牵制敌人;孙参谋长已通知二分区、三分区、四分区部队,大约10个团兵力,赶到管头,归你统一指挥。我们吃、住在电话机旁,你有什么情况,随时可以打电话来。”
杨成武放下电话,立即召开作战会议,研究战斗方案后,用电话向各团传达了战斗任务,动员大家打一个更大的歼灭仗。各团领导听说要打大仗,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这次率领独立混成第二旅团出征作战的旅团长阿部规秀中将,现年52岁,早年毕业于陆军教导团,是由下级军官逐渐晋升的中将。他的巨大声誉来自他潜心研究战术。他曾撰写过《战争论》、《战争学》、《现代战术探讨》等,被日本军界称之为:人间少有,天上不多的战术名将。前任旅团长常冈宽治少将,一年前被王震的三五九旅击毙在邵家庄后,阿部则以蒙疆驻屯军总司令身份,顶替了他。日军旅团长一般由少将担任,师团长由中将担任。当时,关东军司令东条英机也只是中将军衔。
11月3日晚,阿部得知部下辻村大佐在雁宿崖命归黄泉,心里又气又急,这次失败,对他的自尊心是一次qiáng烈的打击,他是个视荣誉比生命还贵重的军人,他咬牙切齿,决心与杨成武决一雌雄。为出这口气,第二天一早,他就率领部队向雁宿崖扑来。
当晚,他们到达雁宿崖。阿部立即召集作战会议,这时,先遣部队的绿川大佐来向他报告,说在司各庄一带发现了八路军。阿部立马停止了会议,指挥部队向司各庄前进。拂晓,他们到了司各庄,阿部却没见到八路军一个人影,不由得怒气冲天地问绿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绿川神气活现地说:“八路军害怕皇军,打了几枪便向黄土岭方向去了。”
阿部立即拿起望远镜,果然,黄土岭上空浓烟滚滚,碎石飞溅。他立即挥挥手,说:“快,命令部队向黄土岭进攻。”
待到他们赶到黄土岭,已是黄昏,淡淡的紫霞映红了山峰,山谷光线渐渐暗淡,夜sè越来越浓。阿部又冷又饿,心里又不愉快,他左顾右盼,仍不见八路军一个人影,这一下,把他气得吹胡子瞪眼,骂道:“八路的,太狡猾。”
这时,参谋长听阿部说还追,便走上前,小心翼翼地说:“将军阁下,现在天黑路滑,小心上八路的当,我们还是就地宿营,等天亮再说吧!”
此时的杨成武身在何处呢?杨成武此时正守在电话机旁,敌人的一举一动他了如指掌。可是,他只知道独立混成第二旅团主力1000多人向我进攻,却不知道为首的是阿部这么一个日军大人物。半小时前,他接到担任诱敌深入的一团报告,鬼子已全部在黄土岭、司各庄宿营。他立即与高鹏、黄寿发分别通过电话,下达命令:一团、二团、十五团在寨沱、煤斗店集结,卡住敌人东进道路;一二○师特务团、三团占领黄土岭及上庄子以南高地;二分区的二团绕到黄土岭西北,尾随敌后前进。就这样,五个团1万兵力瞬间将黄土岭、司各庄围了个水泄不通,此时鬼子却正在呼呼大睡呢!
第二天早饭后,鬼子如爬行的蜗牛,向东移动,直至下午3点,才全部脱离黄土岭。说时迟那时快,突然,一队人马迎头杀向敌人,就在敌人惊慌之时,早已守候在敌两侧与后尾的部队也同时合击,把敌人团团围住。敌人退无去路,只得就地抵抗。打了一会儿,阿部带着指挥所到了路边校场村,召开紧急会议,会议决定:一,立即发电报给桑木师团长,陈述被围实情,请求派兵解围;二,集中兵力向来路方向突围。
电报发出半小时后,保定、石家庄方向传来了飞机的轰鸣声,敌人派出20架飞机增援,可是,黄土岭、司各庄上空硝烟弥漫,加之细雨蒙蒙,整个天空犹如一团团吹不散,赶不走的棉团,飞机的能见度极低,只好盘旋了十几圈后,摇晃着翅膀飞走了。
一团长陈正湘,手持望远镜,正在向校场村方向瞭望,他发现一群敌军官正在观望前方山头,其中一个满脸胡须的军官,手持军刀,坐在湿漉漉的大石头上,在他的左右有两个军官正在跟他说什么。陈团长分析,这可能是敌人的指挥所,立即命令炮兵连长杨九秤,向敌军官群开炮。
陈正湘分析得不错,这群人正是阿部和他的下属。
阿部正欲说话,“轰隆隆”几发炮弹从天而降,在敌军官群中开了花,敌人顿时倒下一片,阿部也倒在血泊之中,两腿被炸断,肠子流在地上,臀部飞进一块弹片。这时,一条狼狗在阿部的周围窜来窜去,结果,它的一条腿拉住了阿部的肠子,堤赴大佐幸免没有负伤,他拍拍身上的尘土,抽出指挥刀,一刀将阿部的肠子斩断,狼狗获得了自由,摇着尾巴给赶走了。这时,一群士兵围上来,阿部用力睁开双眼,无力地说了句:“快发电报给桑木,派兵来……”话没说完,就断了气。这个在日军中雄功赫赫,52岁的老将军,做梦也不会想到,他败在一个25岁的中国年轻指挥官杨成武的手中。
敌人失去了指挥官,极度恐慌,几次突围未成。第二天清晨,桑木派来10架飞机,投下几十个降落伞,送来了粮食弹药,桑木的副参谋长——少将片山伍郎带着5名军官,也降落下来。他们是奉命来指挥突围的。
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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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进行到第二天上午。战斗结束时,除少数日军突围外,共歼灭日军1500名。11月12日,《朝日新闻》用第一版整版报道了阿部阵亡的消息,在粗粗的黑框中,刊登了阿部的戎照、生平,以及日本国降半旗致哀,政府官员和军界20多位将军亲赴东京车站,迎接阿部中将的骨灰和吊丧的消息。消息内容是:
本报华北前线记者川崎秀子报道:11月7日,富有山地“扫荡”经验的阿部规秀中将,亲率jīng旅,冒雨酣战,官兵争先冲杀,战至中午,皇军完全置于必胜位置。下午4时,不料敌军炮弹从天而降,将军右腹和双腿负伤,但他未被重伤屈服,大声疾呼,要坚持打下去。然后俯首向东方遥拜,留下一句话,“这是军人的本分啊!”中将负伤后半小时,晚7时50分,一代枭雄,壮烈阵亡。
在八路军晋察冀军区司令部,聂荣臻拿着电话,对杨成武说:“成武,毛主席、朱总司令打电报祝贺你啦!”
“是毛主席、朱总司令来电祝贺?”杨成武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重复地问了一句。
“是的,这次黄土岭战斗,你立了一大功啦!”
“什么大功?”
“延安听到东京电台广播说,黄土岭战斗,你们打死了阿部规秀中将,了不起啊!”
“中将啊,我的乖乖!”杨成武惊喜地大叫起来。他说,“聂司令,这是军区首长亲自指挥的战果啊。”
“小鬼,我们可不与你抢功哦!”聂荣臻开玩笑地说。
黄土岭战斗后,全国各地贺电如雪片般飞向杨成武司令部。 第八章 随、枣克敌 (一)借助钟馗
武汉失守后,李宗仁在平汉路上的夏店,根据国民党军委会的命令,将桂系部队一分为三,李宗仁率领第五战区向平汉路以西鄂东转移,白崇禧率少数随员返回广西。同时,留一部在大别山坚持敌后斗争。
当时,李宗仁在留谁在大别山问题上,有两种方案,一是留李品仙的第十一集团军,二是留廖磊的第二十一集团军。一时不知怎么处理,因李品仙和廖磊都是老桂系,是李的得力干将,如左右膀子,当时李宗仁认为,留在大别山是份苦差,他怕自己决定谁去谁留,会引起两人的误会,怕人议论自己不一视同仁,有厚薄之分之疑。怎么办?李宗仁为难之际,把李、廖叫到身边,将中央的决定告诉两人,要他们自己决定。
李品仙听后,低头吸烟,廖磊看了看李宗仁一副为难的样子,主动要求说:“德公,你可能有难言之处,我看你不必为难,还是我去大别山吧。”
李品仙品出廖磊话中有恭维李宗仁,抬高自己之意,拉着脸说:“我看没什么难言之处,如果德公怕得罪人,不敢命令留谁,我同廖磊抽签就是,这最公平。”
李宗仁十分为难,笑笑说:“不必搞得如此复杂,我们是军人,又是高级将领,留谁如靠抽签决定,一旦传出去,岂不是成为高级笑话。”他考虑了片刻,拍板说,“就这么定了,廖将军留在大别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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