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佳人

风月佳人 216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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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赵笛的这句话，让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把孩子留下来，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赵笛，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忽然这么说。
赵笛的下巴抵在我的头顶，将我整个人都抱在怀里，跟我解释：“其实，今天拿到检查后，让你进手术室那会，我心里就一直在犹豫。依照你现在怀孕的时间，要是贸然把孩子给打了，出危险的可能性会很大。”
当赵笛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倒是想起来了。在做流产手术之前，要先做一份检查。而在检查上，医生对我们说，虽然现在可以打胎，但因为怀孕的时日过长，所以手术难度也会相应加大，危险性也会变大。只是，医生的这一席话却并没有让我动摇，虽然她让我和赵笛再考虑一番，事实上，我根本没有多想，直接让医生帮我准备手术。
在那个时候，我的心里其实已经存了“不成功便成仁”的想法。如今，既然已经走到了医院，就容不得后悔，倒不如心一横，把手术就这么做了，等到结束后，再将养几个月，再慢慢地养回来。
只是，不成想，这段话倒是说到了赵笛的心里。
彼时我还有些发怔，便听得赵笛继续对我说道：“从你走进手术室里开始，我的心就一直提着没放下过，生怕你在里面出了什么意外，一直在手术室外坐立不安。后来听到你的呼救声，我整个人跟疯了一样地冲进去找你，看着你差点被带走，那样的经历，我真的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一次。这个孩子现在还活着，可能真的是天意。虽然我知道这个孩子出生后，会碰到很多麻烦。但是，一想到你可能会因为这个孩子在手术台上丧命，就算是你同意，我也不想让你去受这样的苦。”
赵笛续续地跟我说了很长的一段话，他素来其实是个话不多的人，但在今晚，却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而等到他将这段话说完的时候，我的眼眶已经不由自主地盈满了泪水。
说实在的，我知道赵笛夹在我和孩子之间，在很多事情上，其实他难做许多，也不好开口，尤其这个孩子的身份还那么特殊。但是，他非但没有嫌弃我，而且还处处为我着想。因为害怕我在做流产手术的时候出危险，所以宁可将这个孩子留下来，也不希望我冒险。说到这一点，在这个世界上，又有几个男人能做到呢？
这辈子，尽管我受尽颠簸流离之苦，但是能让我遇见赵笛，真的，三生有幸！
虽然我后来在对医院的恐惧少了一些后，也尝试着跟赵笛提议，想再去一趟医院做手术，但却被赵笛一口否决了。在很多事情上，他都会顺从我的意思，可唯独在这件事上，他却意外坚持，不希望我在怀孕这么久后，还要冒险上手术台。
自从那次医院的事情发生后，蒋少那边很快就收到了风声。先前他们一度以为林慕寒定然已经出了海城，却不想，竟然会突然地出现在医院。在这个时候，蒋少也意识到，林慕寒远非想象中那么容易对付。他开始动用大量人手，在海城进行地毯式地搜捕，甚至在道上发出了巨额悬赏，要拿下林慕寒，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这次的搜寻比先前几次都来的更为彻底和凌厉，一时间，海城上下纷纷传着蒋少的大名，似乎是回到了十几年前的海城一般。那时候的蒋少，何尝不是在海城翻手为云覆手雨的人物，如今，虽然远居国外许多年，但一回来，振臂一呼，就感觉一下子就又回到了当年的时光。
蒋屹繁以雷霆之势，誓要将海城翻个底朝天，也要将林慕寒给找出来。
在一次收到线报后，直接带着人就走了。那时候我因为没跟在赵笛身边，一时不查，到了后来，才知道赵笛也跟了去了，一时间，我的心里急的七上八下的，一直不得安宁，生怕赵笛会出现什么意外。
倒是安安走过来，安稳我：“别担心，我哥的身边还会跟着那么多手底下的人，就算是全部组队组个肉墙，也能保证让他平安无事地回来。”
看着安安定然自若的样子，我不禁问了一声：“坤决也去了，难道你不担心吗？”
果然，我一说到坤决，这小丫头就变了脸色，良久，听到她叹了口气，悠悠说着：“他在林慕寒的手里吃过亏，依照他的性子，这笔账，他定然是要讨回来的，我就算是拦着也没什么用。”
安安说的倒是事实，赵笛和坤决一般，是个眼底容不得沙子的人，连坤决都坐不住要跟着一块去，更何况是赵笛呢？他或许也是怕我阻拦和担心，所以临行前竟是连说也没跟我说一声。
这个家伙，以为将我瞒住了，就万事大吉了。
安安拉住我的手，对我说：“放心吧，他们都会平安回来的。”
原先，安安在我眼里一直是个热情如火的千金大小姐，想起和她最初见面的时候，她的性子特立独行的可爱，穿着一身怪异的衣服、顶着一副奇怪的装扮就敢在五星级的大酒店里公然和别人掀骂战，完全是一副不管不顾的样子。
之前，我总觉得，她就像是一株养在温室里的小辣椒，顶着一副火辣辣的性子，天不怕地不怕，就像是一个骄纵得有些可爱的小妹妹，让人看着就有一种莫名的保护欲。可是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段时间经历的事情太多，我感觉到她好像一下子成熟了不少，不管是行事还是说出的话，都让人感觉到她好像一下子长大了不少。
原本一直想护着的妹妹，如今，却换成她来安慰我了。一想到这里，心里不禁有种无奈的喜悦感。
安安的手轻轻抚上我的肚子，随着动作的放缓，连带着声音也温和了不少：“对了，这孩子也有八个多月了吧？也不知道究竟是男孩还是女孩。”
在这个家里，我能交谈的人本就不多。林阿姨虽然脾气温和，但到底因为她是长辈，两个人之间好像无形之间总隔着什么东西。至于赵笛，虽然他一有时间就陪在我的身边，但因为蒋少回来后，帮他一步步收回了赵氏的股份，以至于他近来要忙赵氏的事情，不免在时间和精力上要分去一部分。我和安安年纪相仿，先前本就是朋友，如今在林慕寒可能还潜伏在海城的时候，我们这两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人留在家里，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了说话的对象。
事实上，也只有她天真烂漫的性子，才能问出这种百无禁忌的话题。这个孩子，其实在很多时候，都是家里的一个禁忌。但安安并不在乎，虽然林慕寒曾经伤害过她，但在她眼里，孩子始终是无辜的，以后就算是这个孩子生下来，那也是她的小侄子。不得不说，她真的是一个特别单纯善良的女孩儿。
“还没查这个孩子的性别，不过，我倒是希望是个女孩。”在赵笛说要留下这个孩子后，虽然之后我多次建议，但他始终不肯让我去冒险动手术。等到我慢慢接受要把孩子生下来和这个事实后，连带着原本一直摇摆不定的心也平静了不少，索性什么都不管，安心地等待着这个孩子出生。人生不可能将所有的事情都计划好，到时候暂且顺其自然、随遇而安吧。毕竟，所有的安排，都是最好的安排。




风月佳人 217 他们不会出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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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孩子的性别上，我还是私心地希望，这会是一个女孩儿，希望她不用背负着仇恨长大。即便她不是赵笛的孩子，但若是我们一点点将她养大，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同样会有一个幸福的人生。
其实安安说的挺对的，所有的错，都是大人一手造成的，为什么要让孩子来背这个罪呢？在整件事情中，孩子确实是最无辜的。
自从赵笛和坤决跟着蒋少出门后，我和安安就一直在客厅里闲话。除却打发时间以外，更重要的是，是让自己的心安定下来。尽管我一直在心里安慰自己，赵笛如今的伤已经好全了，凭借他的能力，就是一个人徒手干掉五六个人也不在话下，更何况他身边还有那么多人保护着。但到底，这是一件关系到生死攸关的事情，我的心里不免还是有些担心。
我想，安安心里的想法大概和我差不多。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国内国外、衣服化妆品，只为了能让自己心里的担心稍微分散一些。
可一直到了晚上的时候，赵笛那边连一点消息都没有。距离他们出门，已经有五个半小时的时间，都到了饭点的工夫，他们却还没有回来，不免让人有些担心，一颗心不禁就揪了起来。
原本在我们之间最镇定的林阿姨，这个时候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跟我和安安聚在一起。最开始，安安担心着坤决的安危时，林阿姨还一脸平静地让她不用担心，就当是平常的日子那样过，等到晚上，他们自然就回来了。
可是如今，不单他们的人没有回来，就连一点消息都没有，就算是林阿姨也终于坐不住了。
随着时间一点点地过去，佣人那边对于要不要摆饭准备吃晚餐的事情，都已经催来了好几遍，可人却一点消息都没有。林阿姨虽然找了人出去打听消息，但一直没收到任何回复。一时间，大家的心情都有些沉重。
这一次，虽然蒋屹繁带着赵笛和坤决一块出去，几乎带了身边所有的人出马，但到底就先前双方的战绩而言，蒋屹繁和林慕寒之间可谓不相上下，虽然我们这一边可谓做足了充分的准备，但有很多事情，并不是一切都能说得准。
安安最先坐不住了，看着林阿姨问道：“妈，他们不会出事吧？”
“闭上你的乌鸦嘴！”林阿姨难得地对安安严厉了一回，随后，不知是在安慰安安，还是在安慰自己，说了一句，“他们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在这个时候，不单是在外面战斗的男人费尽心神，就连我们这帮在家里等着的女人，这颗心也一直提着，坐立不安。
最开始还能坚持着闲聊下去，但到了后来，我只是一味地低着头，细数着时间一点点地流逝，只希望能听到车子回来的声音，让我见到赵笛。
而在这个时候，林阿姨转过身子，对我说道；“洛秋，你肚子里还怀着孩子，你先去吃饭吧。大人能抗饿，肚子里的孩子可饿不得。”
“不用了，林阿姨，我现在没什么胃口。”
“就算是没胃口，好歹也吃一点吧。”她劝我，到了后来，她索性站起了身子，“这样吧，我去厨房帮你看看有没有粥，能吃一点是一点吧。”
眼见着林阿姨站起身子就往厨房的方向走去，我急着想叫住她，却被安安拦下了，见她对我说：“洛秋，你就让我妈去吧，让她做点事情，也总比这样干坐着要好。”
听到安安的话，我沉默着点了点头，心头郁积的那一股沉郁之气，却一直散不出去。
这一次，蒋少那边因为收到了确切的线报，所以秉着要将林慕寒一网打尽的想法，带着赵笛和坤决就走了。虽然上次见到林慕寒，已经是两个多月以前。那时候，我躺在手术室里，看着他将我控制住，往我的手臂上注射东西，还想将我带走，尽管最后他并没有得逞，但那时候他看着我的眼神，却让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难以忘却。
那时候，他捏着我的下巴，对我说，这辈子，我都别想摆脱他。
这一句话，在之后的很多个夜晚，都一直出现在我的梦里，我很多次梦到自己被他重新抓走，跟赵笛分开，吓得我好几次在半夜惊醒。所幸，每当我醒来的时候，看到赵笛躺在我身边的时候，赶紧抱住了他，心才慢慢地平静下来。
这一次，可以说是蒋少和林慕寒之间的生死之战，完全是带了决一死战的心思，到头来，终不知道究竟鹿死谁手。想当初，我的妈妈还落在林慕寒的手上，可经过那一次酣战之后，我妈妈就跟着林慕寒一块人间消失了，一点踪迹都找不到。这一次，我在祈祷着赵笛他们能胜利归来的时候，也希望他们能将我妈带回来。
只是，对于我妈妈，据安安之前所说，我妈妈和林阿姨似乎是旧相识，当时她们俩在泰国碰面的时候，两个人的反应都特别大，林阿姨更是当场就摔了喝茶的杯子。可后来安安问林阿姨的时候，却没得到任何回应，随后，她见着两个人相处的还不错，就把这件事情给搁下了。
今天下午，在我和安安闲聊的时候，她提到过这件事，还问我，我妈妈和林阿姨之前是不是认识？只是，我跟她知道的消息差不多，完全没把我妈妈和林阿姨两个人想到一块，也是从安安的口中，才得知两个人可能早年相识的消息。
可现在，我妈妈音信全无，林阿姨也不像是能从她的嘴里套出话的人，以至于当时，其实我心里也是一头雾水。
我从小跟着妈妈一块在外婆家长大，一直到妈妈改嫁给继父后，才跟着来到海城。在我的印象中，从来没看到妈妈和林阿姨有过接触。就是上一次，也正是因为安安和林阿姨正好在泰国，身边有坤决护着，所以才匆匆忙忙地给我妈妈买了去泰国的机票，想让安安她们暂时照顾她。
这厢我正沉吟着，听到一阵脚步声走近，一个抬眸，就看到林阿姨捧着一碗粥往我这边走来，对我说：“来，快喝一点暖暖肚子。”
看着林阿姨温和的笑容，让我的整个人一下子如沐春风一般。不得不说，林阿姨真的是个很好的人，自从赵笛跟她说过我们对于孩子的决定后，她虽然当时有些沉默，但随后，就对我们说：“以后的日子，到底还是要你们两个人一起过，既然你们已经决定了，就按照你们的想法来吧。”
虽然我的肚子里怀着的孩子并不是赵笛的，而是林慕寒的，但林阿姨并没有为难我，也没有因为林慕寒的原因，而将怒气牵扯到我的身上，就像是长辈对待晚辈的慈爱那般，一直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我。
当我看着林阿姨的时候，恍然明白了，为何赵三少和蒋少两个那么优秀的人都为她着迷，甚至于，蒋少虽然已经移民海外多年，但身边一直没有娶妻，现在看来，倒像是一直在等林阿姨一般。
在她和赵三少幸福地在一起时，他作为一个旁观者，秉承着不打扰的想法。在赵三少离开她的时候，碰到她有危险，他义无反顾地放下国外的一切回国，就是为了在她身边好好地守护她。
这份感情，经历岁月的洗练，但即便沧海桑田，却一直没有失去本真，何其难得？




风月佳人 218 林慕寒……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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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笛他们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到十一点了。但那个时候，大家都还等在客厅里，没有一个人说要回去休息。
那时候，一听到外面有动静，大家纷纷往外面跑了出去，只是我没想到，等我见到赵笛的时候，竟然会看到那么惨烈的画面。
他受伤了。
肩膀上中了一枪，身上都是血迹，是被手下的人扶着下了车。
我不知道他身上到底还没有其他伤口，在一旁急的不行，但也知道，这个时候定然要安排人帮他处理伤口，连忙闪到一边以防挡路。
家里有常驻的医生，早在他们回来之前，林阿姨就已经吩咐好，让那些人一直在原地待命。这个时候，等到大部队回来的时候，家里留着的医生连忙上前来帮忙处理伤口。
我大着个肚子，上面都做不了，只能一路跟在赵笛身边，担心地直掉眼泪。
尽管这个时候医生正在帮赵笛取肩膀上的子弹，但他见我这个样子，让他们暂时停下来，对着我的方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
我听赵笛的话，一步步走到他跟前，他伸手抚去了我面上的泪，尽管身上早已伤的千疮百孔，但在这个时候，他还是对着我勉强扯出了一个笑意，对我说：“傻姑娘，哭什么啊？”
我的眼眶红红：“好多血……”
“没事，沾身上的血都不是我的，放心吧。”他的话对于我而言就像是一记强心剂一样，让我慌乱的心思平静了不少。我细细看着他身上的各个角落，确定他除了肩膀上的伤之外，再无其他的伤口，才慢慢放下心来。
我坐在他的身旁，紧紧握住了他的手，一刻都不想松开。在我握着他的手时，医生帮他取出了肩膀上的那颗子弹，在那一瞬，我看到赵笛的眉头微微有些皱着，但却始终隐忍着没叫出声来。这个爱的让我心疼的男人，看着他这个样子，我鼻头一酸，不禁又有涌泪的冲动。
“这次……”我迟疑了一下，到底还是问出了口，“究竟怎么样了？”
虽然没亲眼见证当时的战况，可是看回来的那些人，虽然蒋少和坤决也都平安回来了，但身上都或多或少地受了不小的伤。除此之外，手底下的人伤亡更是惨重，据说他们带了不少人出去，可是回来的人，却是一半都不到。可以想见，当时的战况究竟会有多少激烈。
刚才从肩膀里取出子弹，没让这个男人有任何的情绪变化，可是说到这里的时候，赵笛的面上很明显地埋上了一层阴霾：“惨胜。”
很简单的两个字，但这一次的胜利，却是许许多多的人用生命换来的。
我对这个圈子知之不深，但也了解在道上，一条人命只是分分钟的事情，死了之后直接往海里一扔，万事大吉，根本不用担心会查到自己头上。可即便人命轻贱，但还是有不少人往这个圈子里钻，想着要成为人上人。只是，事实上，即便是像蒋少、赵笛和坤决那般已经到了顶峰的人，生命在一定程度上，也不一定就能得到保障。
如今，我看向房子的另一侧，林阿姨陪在蒋少身边。而蒋少在简单处理完伤口后，就立刻安排那些在这次战役中死去的弟兄们的身后事，还要处理安家费等事情。
这里有蒋少撑着场子，赵笛无须那么操劳，只是有一天，这个担子，早晚会落在赵笛的身上。
先前，赵笛的顶上还有林浩和赵三少撑着，可是如今，赵三少已经过世，而林浩也渐渐生了退隐之意，以后无疑会将位置传给赵笛。虽然如今蒋少回来了，在赵笛重伤的时候能帮忙处理一些琐事，但这个男人，到底需要自己独当一面。
我看着蒋少刚刚站起身子吩咐了几句后，便被林阿姨的一个怒眼给吓得坐了回去，在她的“监管”下，任由医生继续帮他处理伤口。
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眼神，但也能看出，饶是蒋少那样一个再强悍的男人，在碰到林阿姨的时候，一个眼神就能让他缴械投降。
我看的出林阿姨对赵三少用情至深，可如今赵三少已经过世，旧日的情人从国外特意飞回来，为了她倾尽全力，更是为了她年过四十却尚未结婚。这一份深情，却是千言万语都阻挡不了的。
在赵笛口中，我得知两个人先前曾经有过一段情，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缘由，林阿姨和蒋少分手，然后嫁给了赵三少。可是如今，兜兜转转，没想到两个人在经年之后，居然又重逢了。
我相信，若是赵三少陪着林阿姨一直到老，蒋少或许会一直留在米兰，安静地不打扰，只是默默祝福。而如今，在林阿姨的身边失去庇佑的时候，他毅然决然地回来了，只为了她。
安安对于蒋屹繁并不排斥，一心只希望林阿姨能过的幸福。而赵笛更是原本就叫蒋少叫“爸爸”，更是希望他们俩能在一起。即便是已经过世的赵三少，或许也希望林阿姨可以过的幸福，这样，即便他在天上，也能安心了。
这一切，只看林阿姨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若是林阿姨那边松了口，或许，我们还能看到有情人终成眷属的一幕。
我正呆呆地看向蒋少和林阿姨那一幕的时候，脸颊上忽然凑上来一个温热的吻，吓了我一大跳，一转头，才反应过来，刚刚竟是赵笛偷偷亲了我。
他笑着看向我，问道：“看傻了？”
我没理会他这个问题，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对他说：“这里还有人呢。”
这里这么多人在场，他倒好，只好亲了我的脸，我的一张脸都快红的跟个虾米似的。
相比于我的窘迫，赵笛倒是显得气定神闲的模样，对我说：“这有什么，不管有人没人，你不都还是我女人吗？”
乍一听，这句话竟然还挺顺口？
虽然赵笛说话没什么正经，但他说的话，我却是不排斥，反而真真正正地入了我的心。
我想我真的是魔怔了。
为他发疯而着魔。
等到赵笛的伤口处理完后，他又帮着蒋少处理一些剩下的琐事。林阿姨念着我是孕妇，嘱咐我早点回房间休息，只是我回到了房间后，却是根本睡不着，但在赵笛那边，又帮不上什么忙。我害怕自己过去也是添乱，索性就留在房间里等赵笛回来。
一直到了凌晨，赵笛才回了房间。他见我还醒着，眉头微皱，问我：“怎么还不睡？”
“我有事问你。”刚才和赵笛在一块的时候，我有事忘了问他，后来他去了蒋少那边，我更是没了和他交流的时间。没办法，只能在这里等着他回来。
“什么事啊？”他走近，在我身旁坐下。
顿了顿，我到底还是问出了口：“林慕寒……他怎么样了？”
虽然赵笛用“惨胜”描述了这一次的战况，但对于林慕寒的情况，却是只字未提。林慕寒是那帮人的领头人，就连赵笛肩膀上的伤，也是林慕寒开的枪。他的生死至关重要，可赵笛先前却并没有提及。
赵笛略微迟疑了一番，良久，我听到他对我说：“大概……是死了吧。”
死了？
乍然听到这个消息，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反应，不知过了多久，才对着赵笛喃喃问道：“大概？这是什么意思？”
“我亲眼看着他重伤落海，生还的希望不大。爸派了人留下来打捞，最迟后天，应该就能打捞出他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