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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那个男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平方缪
气氛倒因此酝酿出淡淡的一丝感伤。
傅令元站在一旁,垂眸盯一眼手上揣着的科科。
科科貌似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正舒坦地呼呼大睡。
傅令元稍显无奈地轻轻摇头勿怪他妈一直没停下来过嫌弃他。
格格的眼眶还红红的,走回来抱住傅令元的一只胳膊。阿树和阿上两只猫在她的脚边不停地蹭,喵喵喵直叫。
觑着格格比他还难过,晏西略微自责,踯躅两三秒,:“没关系的。怪我,阿针第一次生宝宝,我的经验不足,做的功课不够多,小宝宝才死的。阿针以后还会再生的。”
安慰得笨拙。
傅令元不觉勾chún。
少顷,格格被?桑一嗓门叫去厨房帮忙。
傅令元进杂物间把科科放回窝里的跑lún上,这才告知:“格格不光是为这两只小刺难过,也是记起阿树和阿上它们爸爸妈妈的死。”
“噢……”晏西轻轻松了一口气,顿了顿。忽然道,“小舅舅你一定要告诉小舅妈科科和阿针生宝宝的消息,不过只要和小舅妈,原本生的就是三只。”
傅令元的动作一滞,偏头端详他。
舅甥俩这其实才第二回见面,而且头一回见时,根本没讲上两句话。晏西对他的态度礼貌有余,算不上亲近,但并不认生。
晏西没有被他瞧得局促。反笑了笑:“小舅舅和小舅妈一样,喜欢盯着我的脸看,是也觉得我和我爸爸长得很像?小舅妈就是因为我的这张脸,一眼把我认出来的。”
傅令元稍抬眉梢,发问:“你和她之前经常见面?”
“没有。小舅妈总是比较忙。”
“你们处得很熟了?”
晏西小纠结了数秒,回答:“小舅妈一定会否认的。”
这句话其实已体现出他对她的脾性的了解。傅令元眼里谙出笑意。
却听晏西有些小心翼翼地又问:“小舅妈最近还好吗?”
“挺好的。”傅令元笑意微收。
“那小舅妈是不是也不能来这里看我?”用的是否定问句,晏西的目光其实饱含期待,但不等傅令元答复,他兀自先沮丧,“我答应过妈妈再也不见小姑姑的……妈妈现在肚子里有小妹妹,更不能伤心难过……”
称呼的转变非常明显。傅令元的眸子随之微微眯起:“你想不想见你爸爸?”
“不见!”晏西快速并且坚决地摇头,边着,站起身,退离两三步,看向傅令元的目光变得些许复杂:“虽然小舅舅你对我和我妈妈好像挺好的,但我妈妈了,小舅舅你和我爸爸是对头,你现在帮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心存目的的。”
“这会儿倒是又维护起你爸,你妈绝对是最心口不一最矛盾的女人。”傅令元面露嘲弄,拿斜眼瞅他那张酷似陈青洲的脸,不屑与他多似的,也起身,率先走出杂物间,不咸不淡地提醒,“走,差不多要吃饭了。”
晏西定在原地两三秒,才跟上,心思兜转着这个小舅舅,拿他当外甥的时候和不拿他当外甥的时候,态度转变有点大。
可他拿他当小舅舅和小姑丈的心理感觉也是不一样的。心内好奇,他壮着胆子问:“你和我爸爸是对头,为什么还要娶我小姑姑?”
口吻间不难察觉他的质疑,以及对阮舒的关心。傅令元停下脚步了,转过身去,眸光暗沉沉地摄住他:“你倒是把亲属关系理得清清楚楚。”
晏西亦止住步子,看着他眉宇间的冰凛,完全不害怕是假的。不知怎的,脑子里突然记起阮舒曾经过的一句话,不合时宜地便脱口而出:“小姑姑过,在家里,你都是听她的。”
傅令元微微一愣,转瞬眉峰挑起:“所以呢?”
他斜斜扬起一边的chún角:“你想我得看在她的面子上,不能对你怎样?”
晏西?不作声。
傅令元貌似也不需要他作声,根本没等他的答案,问完便兀自继续脚步。
舅甥俩算是一言不合不欢而散。
晏西坚秉着食不言,饭桌上如常只剩傅令元和格格一来一往的交谈。
半晌,去房间里给傅清辞送孕妇餐的?桑才回来,一回来就是一通抱怨:“吃多少吐多少,没见过妊娠反应这么qiáng烈的。得亏她原本的身体底子不错……”
傅令元的chún线抿出坚冷。
晏西又扒了两口饭,规规矩矩地放下筷子道:“我吃好了。”
桑眸光一闪,挥挥手:“好,去吧,碗留给我。”
“谢谢?阿姨。”晏西礼貌地颔首,下了餐桌。
傅令元眼风扫过去他的背影,耳畔是?桑在感叹:“这孩子养得真好。”
“母后,你是在嫌弃我么……”格格撇撇嘴。
桑可劲儿地捏她的脸:“这几天也不知是谁,基本和人家形影不离,我找你做事情都得比以前加一倍的音量再多喊两嗓门!”
傅令元无声地笑了笑,没多久也下了餐桌,走去傅清辞的房间。
房门和窗户敞开着,入室的风轻轻拂动老式的白sè纱帐。
傅清辞依旧靠坐在床头,晏西躺在她的身边,靠进她的怀里,手心轻轻地抚她的小腹,絮絮叨叨道:“小妹妹你要乖一点,不能总是折腾妈妈,妈妈会很辛苦的。你如果表现得好,等你以后出来,哥哥给你很多奖励。”
“不一定是小妹妹,也可能是小弟弟,你如果叫错了,他不搭理你的。”
“是小妹妹的。”晏西口吻确信,“她告诉我她是小妹妹。”
傅清辞笑意柔和:“她怎么告诉你的?”
“……”
后面的话没有听完。
凝着幽深的眸sè,傅令元无声无息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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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那个男人) 402、喝点小酒
天空微微暗,外面下起了毛毛细雨。
老式庭院,门口的围墙上爬满了藤蔓,墙下种满了蔷薇花,摆放常青的盆栽。
傅令元把之前在里面想抽而没有抽成的烟拿出来点上,独自吞云吐雾,仔细侧耳,隐隐约约有格格咯咯咯的笑声传出。
眼里光泽流动,chún角状似漫不经心地一弯,傅令元将差不多抽完的烟头扔地上,脚尖碾压上去,在地上狠狠戳了两下,旋即举步走入毛毛细雨中。
回到别墅,迈在门口的台阶上,便可听闻赵十三的粗嗓门:“没事!不要xiōng口挨一颗枪子儿,就算再多挨上两枪,你爷爷我照样能逢凶化吉!”
傅令元从门堂跨入大厅,看到赵十三边讲着话,边搭配上用力拍xiōng脯的动作。
“要不十三你是我们哥几个里头最皮糙肉厚的!”二筒附和。
“可不就是皮厚啊!老猪皮都比不上他!”栗青照旧拿话损他。
瞥着站在一旁的九思,赵十三有点急眼了:“什么老猪皮!你才老猪皮!你全家都老猪皮!”捋了袖子摆出要修理栗青的架势。
栗青机智地躲到九思身后,拿九思当挡箭牌,和赵十三逗着玩儿。
没两秒,栗青指着傅令元的方向喊:“老大!”
“又故意使诈耍我呢是吧?”赵十三质疑,打人的动作和骂人的话均没停,“老大你妈bī!这回我一定不上你的当!”
“傅先生。”九思和二筒在这时也齐齐躬身。
赵十三即刻浑身僵滞,僵滞地转过头来。果真看到是傅令元,他吞咽了一下口水,表情发着白,两只垂于身侧的手臂紧紧地贴住裤缝,硬着脊椎原地抬头挺xiōng立定站直,冷汗涔涔地问候:“老、老大!”
栗青捂着嘴偷偷地乐。
傅令元双手背于身后,不疾不徐地兜着步子转悠至赵十三,表情不苟言笑语气不冷不热地“嗯”。
非常简洁。一个字不多余。使得赵十三愈发紧张,暗暗地瞪栗青。
“伤都好利索了?”傅令元锁眉,黑眸冷沉。
“回老大,都好利索了!”赵十三撑着十足的中气。
“现在如果让你上山去打一头牛,你能打下来?”傅令元仍肃着脸。
赵十三:“”懵住,很快进一步昂首挺xiōng地回答,“好的老大!我马上就去!”
一旁的栗青chā话:“老大,别牛,我看就算是老虎,他也能打下来!”
“是么?”傅令元煞有介事地看着赵十三。
赵十三应着头皮应承:“是!”
傅令元稍抬眉梢:“嗯,看来是恢复了。脑子也恢复成一根轴。”
栗青彻底憋不住,哈哈哈地出了声,二筒同样满面笑意,连九思都明显忍俊不禁。
赵十三:“”
傅令元收起故作深沉,斜斜勾chún:“行了,回来了就做事吧,老虎自有武松去打,不需要你。”
“是,老大”赵十三的声音霎时细若蚊蝇。
栗青搭上他的肩膀,笑脸没有完全收起,抬起一只手握成拳伸向他:“欢迎康复回归。”
线条粗犷的脸一红。赵十三也握一只拳头,回应他的拳头。
一碰之下,栗青却是立刻疼得直缩手:“你个二愣子!那么使劲儿干什么!把我整只手臂都给麻了!”
赵十三冷哼:“让你故意使坏。”
栗青:“”卧槽,所以刚刚他算是被赵十三耍回去了?
傅令元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吩咐道:“准备准备,明天去趟靖沣。”
栗青和赵十三立时停下打闹,也不多问,只管应承:“是。”
暂且没其他事,傅令元略略颔首。
几人正准备散了,便见小雅从厨房里出来,招呼着问:“特意煮了荷着点喝,一会儿要是醉了,我是不会再驮你回去的。”傅令元戏谑。
陈青洲淡笑:“如今能有什么事值得买醉?”
“也对。”傅令元拿高酒瓶碰过去他的啤酒罐,讥嘲,“恭喜,终于要第二婚了。以为你准新郎,一定有很多事要忙,没想到还真来了。挺给我面子。”
清黑的眸子轻闪一下,陈青洲顺着他的碰瓶喝了一口酒,依旧口吻淡淡:“谢谢。”并表达祝福,“估计你也很快要第二婚了。”
傅令元眉心一冷,转瞬勾chún:“我和阮阮复婚的时候会补办第一次结婚落下的喜酒。”
陈青洲眼里带霜:“你再纠缠她,我一枪毙了你。”
“呵,”傅令元哂笑,“那你也等于失去她这个妹妹。”
陈青洲看他半刻,面无表情:“不要对自己太有信心。”
傅令元含沙射影:“你自己没能力守住自己的感情,别以为其他人也不行。”尔后咬字清晰。俨然在qiángtiáo,“我和阮阮之间,与你们不一样。”
陈青洲眸中情绪翻覆,要与河面上笼起的蒙蒙雾气相接一般。
夜sè越发浓,两人安静,各喝各的酒。
半晌,傅令元丢开第五个高酒瓶,率先打破沉默,语气不爽:“你以前喝了酒之后不是挺能唠的?今晚一句话不讲?”
陈青洲则丢开第三个空罐子,打开第四听啤酒,目光直视河面不挪,淡声:“只和你一起喝了那一次酒而已,就妄下判断我能唠。”
“一次还不够?”傅令元从他手中抢走那尚未来得及喝的第四听啤酒,guàn进自己的嘴里。
陈青洲侧过脸看他。
傅令元把自己的高酒瓶递过去给他:“还你的。一瓶抵你两罐啤酒。”
陈青洲没有客气,接过,先找开瓶器,没发现,便直接用牙齿撬开了。
傅令元在继续方才的没完的话题:“人家是酒后吐真言,你是酒后讲pì话。什么你一定会回来找她复婚,什么你一定会重新撑起你们陈家,什么你一定会灭掉陆振华。哪一件事现在你实现了?”
这番话的尾音落下的时候,陈青洲手中的高酒瓶空了。又伸手过去新拿他一瓶,还是用牙齿撬开,然后把瓶盖一吐,蹦到傅令元的身上。
“你在教训我?”陈青洲冷着眸子,“你喊我姐夫。该教训也是我教训你!”
“我再怎样也是前青门大佬陈玺的儿子!有个名正言顺体面的身份去拿回青门!你又是个什么东西!一个外来人!陆振华的走狗!呆他身边摇尾乞怜求他给你一口饭吃!我以前倒是没看出来,你包藏祸心觊觎青门!十年前我就该让人砍死你!”
傅令元刚从被他吐酒瓶盖的事情里反应过来,眉峰一凛,就势把手中的啤酒往他身上泼去:“你他妈算哪门子的名正言顺身份?!都被追杀得离开海城像流浪狗一样躲在外面不敢回来还他妈地体面!我如果是摇尾乞怜你还苟延残喘仰人鼻息!”
陈青洲及时闪身,酒液还是泼到了他的手上,他当即端着酒瓶杵到傅令元的发顶兜头浇。
傅令元甩开他的手臂一蹦从地上站起:“你他妈要打架是不是!”
“我还就是想揍你这个浑小子!”陈青洲也起身,一臂已率先挥拳出去。
“我怕你这个老男人不成!”傅令元抓住他的手臂和他纠缠上。
两人立时扑倒到地上,你一拳我一脚起来。
玻璃酒瓶和铝制罐头相互撞击,伴随着彼此的咒骂和指责。
“让你睡了我姐!”
“让你睡了我妹!”
“你爸是贼!你是贼!你全家都是贼!一个贼爱上一个警察,真是可笑!”
“你就是个连家里人都和你断绝关系的小流氓!你在我们青门就是个跑腿的!小阮是我们陈家的大小姐!你给她倒洗脚水都不配!”
“连自己都朝不保夕还妄图找回儿子你想都别想!”
“你欺骗小阮的感情伤她的心害她被绑架害她失踪你给我去死吧!”
“噗通‐‐”的落水声骤响,咒骂和指责却未因此停歇,拳脚相加在水中激起不断扑腾的动静,彻底搅乱夜晚河面的平静。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如同水鬼爬回岸上来,皆jīng疲力尽气喘吁吁地仰面朝天倒在地上。
芦苇丛框起来的一小片天空夜幕低垂,月光皎洁,但并看不到太多的星星。
傅令元觉得鼻子难受,伸手擤了一下,擤出一把鼻血。
“呸”一声,他从地上坐起,扭头看到陈青洲也坐了起来嘴角挂了彩,正从牙邦子里淬出一口血。
四目相对,双方眸sè均冰冷,相互背过身去,眼不见对方为净。
傅令元脱掉湿淋淋的上衣,拧出一大把水。
忽地便听陈青洲评价:“yòu稚至极!”
“呵!”傅令元chún边泛出讥嘲,“你很成熟!”
“大半夜把我叫来就是因为你皮痒想干架!”陈青洲质问。
“是啊!我拳头太闲少一个人肉沙包!”
傅令元音sè不出地冷。
发现烟盒和打火机都在岸上并没有一起落水,他咬了咬牙板伸手拨过来,抖出一根烟点燃,坐定在地上狠狠抽了几口。
陈青洲似懒得再和他继续呆着,从地上爬起来就走。
傅令元倏尔叫住他:“靖沣工厂出事之后,你是不是查到陆振华在其他几家子公司里的路子了?”
陈青洲头也不回:“各凭本事!”
却听傅令元语音冷寂地又问:“如果让你重回十年前,在知道傅清辞已经怀孕的情况下,你还是会选择陈家么?”
陈青洲滞住,转回身来:“你究竟想什么?”
贴在额头的碎发下,傅令元黑眸深深。烟雾从他的chún角升起,盘旋到他的脸上,模糊他此刻的神sè。




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那个男人) 404、百无一用是情深
从决定结婚,到定下日子,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和一般人相比,陈青洲的婚礼筹备时间确实短了些。
不过并不仓促
婚礼和婚宴的酒店不需要挑选,照惯例在三鑫集团旗下的酒店举行。
宾客的名单其实也没多复杂,因为等同于整个青门的一次全员大型聚会,并不邀请外人。
其余的各种细节,有些交由婚庆公司,有些交由大长老家,有些交由余岚,各有分配,各家帮忙。最忙碌的莫过于荣一,需要帮陈青洲统筹,各处环节均安排陈家自己人,虽无法做到方方面面了如指掌,但起码得心中有数。
陈青洲本人虽是二婚了,但如此郑重其事地办婚宴,只是头一遭。
是啊,头一遭。当年和傅清辞,双方的家庭背景相差太大,根本没办法cào办婚礼,连结婚证都是好不容易才拿到的。
好不容易拿到的结婚证,却是那般容易便换成了离婚证……
“……二爷?二爷……?”荣一的唤声拉回他的思绪,陈青洲定住神,问:“你刚刚什么?”
荣一有些无奈,指了指桌面。
陈青洲低眸,看到婚礼流程图。非常详细,时间、地点、内容,清清楚楚。还在备注里为他标清楚他应该做的事,甚至连接新娘时要给伴娘团的红包都细致写好。
“辛苦你了。”
“二爷别这么。”荣一摇摇头,注视他,“只希望二爷的婚礼能顺顺当当。”
陈青洲捏着婚礼流程图,清黑的眸子平静而深邃:“照理,陆振华绝对不会放任我借由大长老在帮中的地位往上攀爬积蓄力量。”
荣一接过陈青洲的话:“可是我们筹备婚礼的这段时间,并未见陆振华采取任何针对我们的动作。所以极大可能是要等到二爷您把这个婚结了之后。”
“当然,也或许明天的婚礼上会有什么?”荣一又自行补充这也是他方才之所以希望婚礼能顺当的原因。
继而他分析,“婚礼的场合,几乎全帮的弟兄都来。他不太可能明目张胆地搞出事端。不过,不排除下暗手的可能性。”
“所以在比较容易被下暗手的环节上,比如酒水食物和行车方面,我们会重点防备。”荣一边着,手指边在婚礼流程图上的某几个地方划动,包括届时的婚车行车路线图,还有前去大长老家接亲时按照风俗要吃饺子前者需防止接亲途中遭遇伏击,后者则需防止遭遇毒杀。
正因如此,这场婚礼要耗费的jīng力比普通的婚礼要多太多每天其实都在防备。或许很多时候这些防备工作皆为无用功,却依旧不能放松警惕不去做。
“人手够用么?”
“tiáo了一部分外面的兄弟回来。”
陈青洲没有意见,转而问:“路子的事……”
荣一稍压低声音:“准备就绪。”
之前受林氏牵连被紧急叫停的几家子公司的销售线,趁着彼时的混乱,特意安chā了桩子进去盯着,发现近日又渐渐开始恢复使用。其中一条线是经排查后确认用来运货,门路还挺大,桩子早前递消息马上有批货要出,恰巧在婚礼当天。所以策划了一次动作……
“从外面tiáo回来的那部分兄弟主要负责的就是这事儿,生面孔。原本就一直跟我们在海城的兄弟,基本全安排在婚礼这边驻守。”荣一进一步汇报。
“好。”默了默,陈青洲忽然问他。“小阮被谭飞绑架当日,令元不是不在海城?他去办什么事了?依旧查不出来?”
荣一摇摇头。
陈青洲沉吟不语,隔数秒,淡淡吩咐:“让驻守婚礼上的兄弟,手里多备一些的家伙。”
荣一微微一愣,倏尔反应:“二爷,是不是有什么异常?”
陈青洲揉着眉心傅令元特意找他喝酒,就是个异常……
“走吧。”他起身,“去医院接荣叔。”
…………
医院病房里,黄金荣笑声满溢。
陈青洲走入。正见黄金荣已穿戴完毕,坐在lún椅里和手下唠嗑以打发时间。
“总算来了。”黄金荣八字眉揪起,口吻有些抱怨,“你自己没空就不要过来了,让手底下的人直接送我回去就可以了,何必要我等你?耽误我的时间。”
“抱歉,荣叔,是我的错。”陈青洲笑了笑,解释道,“我先去了趟医生那里。”
黄金荣应声面sè一紧:“我明明恢复得不错,你看看我现在jīng神还不够好么?咋又去找医生?不会是拿啥子理由堵我要我出不了院参加不了你的婚礼吧?”
“哎呀你少听那些医生的话,他们就是怕我出去这一天万一身体不舒服,回头被人质疑他们的医术不想担责任,所以会夸大其词的。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荣叔我现在好得很,你妥妥收稳你的心在结婚上。”
他揪紧八字眉,非常不高兴,很是一副任性的模样:“反正不管医生同意不同意,我都要出院出席你的婚礼!你不让我出,我就自己出!”
一连番话,chā嘴的机会都不给。陈青洲不禁失笑:“行了荣叔,医生没不给你出院。医生只是提醒你要记得按时吃药,饮食方面还是得和在医院里一样,忌口的不要去碰。怕你明天在婚宴上一时高兴得意忘形。我会交待随行的护士寸步不离地盯着你。”
听到第一句话,黄金荣的眉眼已舒展开,到最后,他记起一事,眉毛又揪起:“你这意思,难得的好日子,还不让我喝酒了?”
荣一笑着搭腔了:“荣叔,你怎么还念叨着喝酒?生病以来不都没再喝?你应该已经戒掉了才对。”
黄金荣失望:“‘喜酒’‘喜酒’,庆的是喜,喝的是酒。结果现在都不给喝,算咋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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