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那个男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平方缪
复,她睁眼,盯住吕品,确认着问:“既然你来了,明闻野也答应我的条件了?”
“嗯。”吕品点头,“我们boss答应你,帮你救?金荣。”
阮舒稍安了心,问:“计划呢?闻野能出面向陆振华要人?”
病房的守卫不少,医院又是个公共场所,她猜不到能有什么办法领着一个大活人突破重围。
何况对手是陆振华,如果正面硬来,很容易出问题吧?
至于智取
未及她多加考虑,便听吕品道:“阮小姐,你听清楚,我们boss答应的是帮你救?金荣。不是答应帮你把?金荣从医院里带出来。”
阮舒先是一愣,随后脸sè冷起:“跟我玩文字游戏?!”
不把?金荣从医院里带出来,脱离陆振华的掌控,还算什么救?
“阮小姐别着急。”吕品不怒不恼,依旧面容含笑,解释道:“我们boss,事情要一步一步来,不能从一开始把你所提的条件全部答应,万一救出?金荣之后。阮小姐反悔了,我们难道还能qiáng行押阮小姐你去江城?”
“质疑我的信用?”阮舒哂笑,“何必找借口?其实根本就是你们没能力和陆振华抗衡!”
她的话音尚未完全落下,吕品便听到自己的耳朵里的嵌入式耳机里传出闻野“呵呵”,并下达指令:“把我们的能力拿给她看!”
吕品会意,不换不忙,先道:“阮小姐稍等。”
着,他取出,点击了几下之后,将其递到她面前。
阮舒颦眉,狐疑接过,只一眼,怔忡住:“这……他……”
…………
手术室外,傅令元接到赵十三姗姗来迟的汇报:“老大,荣一丢了。”
傅令元眉心异常沉洌:“你讲清楚。人不是暂时被押在雷火堂看守?”
“就是在雷火堂那群人的眼皮子底下给丢的!估计是看荣一被揍得半死不活,他们掉以轻心了!只安排了两个人看守!结果荣一就给趁机跑了!雷火堂的人循着血迹追到河边!就没了!大家搜寻了许久!河底的泥沙都要捞起来了!河岸边的草木都要踏平了!死活找不到人!”赵十三简直要bào起,一句不落地全用感叹号。
“对不起老大!我又犯大错误了!”最后他非常诚恳地致歉,隔着听筒都能想象到他此时此刻脑袋恐怕都要栽低到地上去了。
傅令元缄?了好几秒,问:“陆爷怎么?”
陈青洲必然得死,但陈青洲身上还存有不少料可挖,作为陈青洲的亲信,荣一是唯一一个最有可能知道全部信息的人,因为这个理由,荣一得以幸存。
赵十三:“雷堂主自行请罪了,但陆爷没有责怪他,只让手下继续找。”
傅令元微微眯眸雷堂主一日之内失去两位亲人,陆振华也未第一时间派人通知他,自然不可能在这种时候问罪雷堂主。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大伙儿顺着河岸往下寻,现在大晚上的,又停电,很难办。”赵十三兀自絮叨,越讲到后面,声音越低,滞两秒,他嗓音蓦然又高起来,“他nǎinǎi的!都挨了我一枪!又被打成重伤!我不信他能跑得了!就算没在河里淹死。肯定也躲在什么地方流干血死掉!”
傅令元抿chún,没从中听出诅咒,只听出欲盖弥彰。
…………
满面血wū,几乎看不出原本的样貌。若非相识之人,怕是认不出他来。阮舒的眼里生出cháo意:“他……荣一他……还活着?”
“暂时还活着。”吕品。
qiángtiáo得昭然,在“暂时”二字上,阮舒不免有些着急:“他伤得特别严重?会救不好?”
“不是,”吕品摇摇头,道,“不是救不好,而是我们boss还没决定要不要救。他现在只是在向阮小姐展示一直被阮小姐所质疑的能力。”
阮舒:“……”
转瞬她清冷着眸子怒声:“人命关天能拿来开玩笑吗?!必须要救!马上救!”
吕品笑笑,不话。
凤眸微眯一下,阮舒迅捷地抬手伸向吕品的右耳。
毫无征兆的,幸而吕品的反应足够灵敏,避开得及时,不过还是被她的举动搞出一瞬间的狼狈这设备什么时候被她发现的……
扑了空的阮舒颇为狂bào地指着吕品的右耳大喊:“什么展示能力就是pì话!你不就是又拿个人质出来间接地bī我就范!救他救他救他!否则我绝不跟你去江城!”
吕品:“……”呃……觉得自己的存在特别尴尬,好想把耳机直接给她啊……
但不行,自家boss享受的就是这种自己隐在幕后而有人当他的嘴巴替他传话以显得他牛掰的感觉。
而且如果判断无误。自家boss最近貌似还多了这种惹得阮舒气急败坏却又拿他没有办法的乐趣。
咦?是不是传中的“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
敛住思绪,吕品继续当传话筒:“阮小姐,我们boss问,你的脸疼不疼?”
阮舒懵住,一时未能跟上闻野跳跃的思维。
“几个小时前,阮小姐同意跟随我们去江城的条件只有一个救?金荣,现在却又突然冒出了第二个。信用特别令人质疑。”
阮舒闻言:“……”并且虽然是吕品在用正常的语气讲述,但她几乎能还原出来闻野该是怎样讥嘲又鄙夷的口吻!
吕品的话还没完:“所以我们boss问,到底哪一个才是阮小姐的首选?”
首选?阮舒依旧没有半分求人的态度,理所当然地要求:“没有首选!两个都是我的条件!既要救活荣一!也要把荣叔从医院带出来!”
吕品摇摇头:“阮小姐,我们boss,做人不能太贪心。”
阮舒攥紧拳头,凤眸怒视吕品的右耳,心口快梗出石头来了其实双方的谈判应该是平等的,因为闻野明明也算有求于她的!可现实就是,闻野的后台比她硬,她是弱势!
吕品被她瞪得又一次感到自己的存在特别尴尬,干干地清了清嗓子。他:“阮小姐考虑清楚,我们已经做出很大的让步。可以帮你在医院里救?金荣,也能救现在重伤在靖沣的荣一。”
“青门的人在大肆搜捕荣一。”他chā一句补充,qiángtiáo如今荣一的处境,最后撂话:“五分钟内,阮小姐要是给不出答案,那就两件事都不办了。”
阮舒倏然脊背僵硬。
吕品自她手中拿回,作势准备下车。
阮舒幽冷着眸光问:“如果不带?金荣离开医院,你们要怎么救他?”
自吕品第一次提这句话,她便觉措辞间有些微妙,令她生疑,不解。
吕品站定在车门外,没有用言语回答她,而有意无意地觑了一眼某个位置。
阮舒循着方向扭头望出车窗。
不远处,庄爻孑然一身立于树下,后背倚靠着树干。
阮舒怔了怔,明白过来的瞬间,同时有了决定:“好!就照你们的办!”
吕品友好地笑笑:“嗯。阮小姐放心,我们马上去办妥。”
罢,他关上车门,将独自一人的空间留给她,自己则走向庄爻。
“我们boss,?金荣的命交给你。”
庄爻戴着的帽子帽檐压得极低,夜晚的路灯射过来,也照不出他的表情。听言,他站直身体。颇为嘲弄地冷笑:“他还真看得起我。”
吕品:“我们boss,你也可以选择不做。”
庄爻偏过头,望向车后座。
车后座,阮舒透过车窗,遥遥地注视他,眼睛里的cháo意不受控制地再一次浮出,为?金荣感到高兴虽然是通过利益交换的方式,但,?金荣能见到他心心念念的qiáng子了!
完全想象得到,陈青洲的死讯和陈家的覆灭必然令?金荣深受打击。她猜测,陆振华为了维持住他的伪善,肯定不会明面上公然残害?金荣,且以目前?金荣的状况也无需他亲自动手,就能熬死?金荣。
心理上的摧残远远比身体上的疾病来得杀伤力要大。这是她最担心之处。
倘若此时,?金荣发现,原本以为早就死掉的儿子还活着,一定能给他带来极大的安慰!一定能够补偿陈青洲的死给他带来的伤痛!
一定可以的!
忖着,阮舒眼睛凝回焦距。看到庄爻上了原先吕品所开的那辆车,而吕品走了回来,坐上驾驶座,道:“阮小姐,我们可以先回卧佛寺了。”
阮舒的目光尚落在庄爻车子消失的方向,尝试性问:“我……可以也去医院看一看荣叔么……”
同时,她的心里闪现出先前从吕品的话中得知的一件事:傅令元也在医院……
“抱歉,阮小姐,这样子很危险。庄爻会帮你向?金荣报平安的。”吕品委婉拒绝。
果然不出所料……阮舒微哂。没有气馁,继续和他讨价还价:“我想收拾点东西一起带去江城。”
吕品通过后视镜笑着看她:“阮小姐,江城什么都有,你不需要任何准备,只要人去就可以了。”
“你确定什么都有?”阮舒嘲弄。
吕品噎一下,摁了摁右耳,妥协:“如果阮小姐恋旧,那我们交代手下,帮阮小姐把你在海城的所有物品全部搬去江城。”
阮舒:“……”
“我只带点东西!又不是要逃走!何必防我跟防贼似的!”她声音的温度骤降。脾气少有得发特别大或许是因为近期发生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她亟需bào动的状态来发泄情绪。
话出之后,她阖眼扶了扶额,但并没有道歉,只是:“起码让我去把庄佩妤的遗物带上。”
“好的阮小姐。”大概得了闻野的授意,吕品松了口,问,“是要去你的朋友家?”
“嗯。”阮舒略略颔首。
吕品未再接腔。
车内就此一片?然。
…………
手术顺利结束,?金荣被推回病房。
因为傅令元是在场唯一的负责人。医生便逮着他,聊了一番?金荣目前的病情。
刚住院进来时尚处于中期,不过后来动手术前癌细胞发生转移,已进一步恶化至末期。
金荣之前就已经出现过头痛、呕吐、视线模糊等症状,接下来即将面临的还会有面部神经?痹、偏瘫甚至失语。虽然完全治愈已基本无望,但可以控制病情发展,延长生存期。
这需要病人和病人家属共同面对,积极配合。
傅令元在“病人家属”四个字上兜转一圈,chún线抿出坚冷。
对驻守的手下提点两句之后,他离开病房,走去医院的室外吸烟区。
尚有些许雨丝徐徐飘落着。
傅令元缓缓吐着烟圈,心下琢磨着可以将前去卧佛寺的计划提上日程了。恰逢陆少骢中枪受伤,按照余岚的习惯,想必少不得要去拜拜佛求平安,倒能顺便找个借口,光明正大点。
差不多一根烟快抽完的时候,振动。
傅令元掏出,摁下接听键,贴到耳廓上。
“老大。”听筒那头传来的是消失了有一阵的栗青的声音。
傅令元迎风抖落烟灰,湛?幽深的眸子轻轻地眯起,眺望凌晨三点多的海城。
璀璨又静谧。
…………
“阮小姐,到了。”
吕品的声音将阮舒乱糟糟的思绪中拉回现实。
她睁开眼睛,从车窗望出,看到熟悉的心理咨询室矗立在细雨飘飘的夜sè之中,竟仿若一别经年。
大门口的灯,不知是不是马以忘记关,今夜正好是亮着的。
定定地凝注,愣了四五秒的神,阮舒的手伸向吕品:“借我。”
遭遇谭飞绑架的那次,她人虽然被闻野和庄爻救走了,但她湿透了的拎包自然不知所踪,其他物品就不了,心理咨询室的钥匙可在里面。不给马以打电话让他开门,她进不去的,总不能在车里干坐着等到天亮马以睡醒起床。
吕品倒是足够爽快,没有丝毫犹豫。
为防紧急情况,对于常用联系人的号码,阮舒记背得特别牢,马以也在其中。纵使头一回徒手摁拨,她也几乎不用过脑子。
本以为这种时刻他该在酣睡,未曾想,响到第四声时,马以就接起,清醇的嗓音入她耳:“你好。”
阮舒安静一秒,直接道:“我在楼下,能不能帮我开个门。”
隔着也能感觉到马以一瞬间的愣怔,转瞬他便应:“好,稍等。”
挂断通话,阮舒没有留恋地把还给吕品:“接下来你要在车里等我,还是和我一起上楼?”
“阮小姐自便随意。”吕品答,倒是信任她了。
“等我十分钟。”着,阮舒推开车门,下车临关上车门前,却又改口,“多给我五分钟和朋友道别。”
吕品点点头,没有意见。
阮舒走到半路,大门就从里面打开了,马以的身影特别醒目,镜片在灯光下反光,直至行至他跟前,才能看清楚他在打量她。
阮舒微仰脸,清浅一笑:“抱歉,吵醒你。”
第一次试图离开卧佛寺时,约好他来接她,结果她半途高烧被庄爻带回,杳无音讯。
这会儿她未解释原因,状态如常,宛若她未曾失踪过。他便也没问她详细情况,扶了扶镜框腿,平静道:“平安回来就好。”
“进来吧。”他侧开身,让出路。
“谢谢。”阮舒迈入,径直朝里走。
马以遥遥望一眼等在外面的车,顿一下,关上门。
阮舒没有等马以并行与他唠嗑,兀自沿着楼梯上到三楼,蹲身在门口空置的科科的窝前,翻了翻,翻出一把备份钥匙。
太久没回来,门窗紧闭,又是夏天,一打开门便是一股子沉闷之气。
蹙蹙眉,阮舒下意识地抬手掩住口鼻,打算过去先开窗户,视线粗略地扫过一圈房间之后,隐隐感觉貌似哪里有点不对劲。
顿住脚步,她重新环视屋里的摆设,眼波微动,最终定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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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那个男人) 420、所思隔云端(5)
阮舒:“……”
他其实语气平淡,神sè亦如常。但话的内容……
原本还觉得有些离别前的伤感气氛,好像一下子被冲淡了。
她重新笑开。
估计她的此刻的笑意稍显突兀,她从马以的表情中读到无语。
无语之后他没忘记问:“你在警察那儿还失踪着,需要去销案。”
噢,是啊,阮舒才恍然,还真差点忘记这事儿……
不过……
“一定要销案?”阮舒挺伤脑筋的会很?烦的。她还没具体想好如何解释。思及此,心中不免责怪起闻野和庄爻,貌似他俩也没打算在这件事上让海城的警察搞清楚就想直接带她去江城。
马以早从她的表情瞧出味儿:“你如果有本事,就让它成为悬案。”
悬案……真真到她的心坎里去了。
而“有本事”三个字,俨然是他对她在此次绑架事件中被人救走消失多日最终相安无事的一种猜测,猜测到可能有什么特殊的际遇。
阮舒微微一窘,觑着他的冰山脸,特意道:“我只和你联系过。”
话外音即:只要他不,她就依旧处于失踪状态。
这又是要他隐瞒。
先是真假林璞,紧接着是她,已经第二次她要他违背他的处事原则帮她的忙,心中甚是愧疚。
可,继续失踪,是她目前为止能想到的最简单最省事也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阮舒静静等待他的反应。
马以大概已有所料想。倒并未考虑太久,便把之前忍下不翻的白眼还出来:“你没回来过,我没见过你。”
阮舒却没有立刻安心,抿抿chún,钝钝地进一步提示:“不止警察。所有人。”
马以扶了扶眼镜,有点嫌弃地:“你的事情很多。”
这就是同意的意思。
阮舒再次弯了弯chún角,上前一步。给马以一个同志式的拥抱:“这段时间让你们为我担心了。抱歉。”
略略一顿,她又:“谢谢。”
松开手,她看着他,继而:“那我先走了。”
她不太懂这种情况下要如何与朋友道别,最后颇有些笨拙地挥挥手:“再见。”
马以一丁点儿都没有舍不得她的样子只:“不续租的话,起码要提前一个月告诉我,方便我找新的房客,不至于空档。”
阮舒:“……”现在她想对他翻白眼了!
“我上楼继续睡了。”马以没有矫情地送她出去,平淡如常地自行上楼,只叮嘱,“记得帮我把门关好。”
“……”阮舒的白眼最终也没忍住,在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时,及时地丢给他。
心理咨询室外,那辆经历过被她用伞砸并用枪打碎玻璃的车尚静默悄然地停定着。
阮舒不仅帮马以带上门。也把门口亮着的灯关掉。
她没有回头,径直走过去,坐回车上。
“阮小姐很守时。现在恰好是第十四分钟。”吕品转着身对她笑笑。
“你才很有时间观念。”阮舒没好气还真一分钟一分钟地给盯着表计算着?假若她真没按照下车前约好的时间出来,他准备怎么做?进去找她?
听着她的嘲讽,吕品有些讪讪。
给自家boss当过那么久的传话筒,接触的大场面和大人物也算不计其数,素来游刃有余。倒头一回一而再再而三地生出把耳机直接给对方让她自己听的念头。
当然,也就是念头罢了。
瞥了一眼她手中所拎的包,他确认着问:“阮小姐都收拾好了?”
“嗯。”阮舒淡淡颔首。
“阮小姐和朋友道完别了?”
“嗯。”
“还有其他事要办的没?”
阮舒忖片刻,摇头。
“好。那我们现在回卧佛寺。”着,吕品坐正回驾驶座,准备启动车子。
阮舒记挂着黄金荣和qiáng子的父子相见:“庄爻那儿现在什么情况?”
“阮小姐不用担心,今天我们运气不错,正好逮住一个好机会,现在傅令元肯定没有心思理会黄金荣。庄爻会顺利进到黄金荣的病房。办完事,庄爻自然会和我们汇合。”
听闻傅令元的名字,阮舒轻轻闪烁眸光:“什么好机会?什么叫他现在肯定没有心思理会?”
“傅令元的女人因为关心他的安危去医院找他了,体贴地给他送衣送汤,两人一起去房间里腻歪了,自然没心思理会黄金荣。”吕品此时的语气隐隐约约有两分闻野上身。
阮舒发现这番话,宛若自动摁下了慢放键,一个字一个字清清楚楚地慢慢传送进她的耳朵里,她如何都屏蔽不了,最终的落脚点在“一起去房间里腻歪”这一句上。
她手脚僵硬,通过后视镜发现吕品也在看她。她眸光幽冷,嗓音森凉:“又来刺激我?我和傅令元之间怎样,无需你们再告诉我!”
先前已感受到闻野的目的非常明确,就是要她看透傅令元对傅令元失望对傅令元死心从而心甘情愿跟着他们去江城,现在,纵使她已经同意和他们交换条件了,还在继续刺激。两次三番,先是黄金荣吐血发病,现在又是……
她攥紧拳头,手指甲用力地抠进手掌心不仅刻意。而且怎么难听怎么措辞,非常明显的闻野的风格!
刻意得她都开始有点怀疑他们某些话是不是掺杂了水分。
陈青洲的死是她亲眼所见,没有太大疑问;黄金荣的病情资料她也亲眼所见,造不了假的,吐血发病也肯定是因为被告知陈青洲的死讯。
但,什么傅令元散播她的新闻,什么傅令元和余岚一起进黄金荣的病房。什么小雅来医院和傅令元腻歪,全是闻野他们一伙人单方面输送给她的讯息。万一……万一他们就是利用她现在的心理,为了达到他们的目的而卑鄙地撒谎误导她呢?
实话,她如今整个人的情绪基本是bào动的,是一点即燃的,尤其碰上“傅令元”三个字的时候,几乎无法理性思考。这个猜测刚刚一瞬间从bào动的泥沼中跳跃出来,碰巧被她抓住了。
抓住之后,越在心里掂着,越感到有可能。她忽然平静了不少,同时也后知后觉地反思,自己是不是不应该照单全收他们的消息?是不是应该自己去求证?是不是应该……给傅令元一次解释的机会?
解释……
她恍恍惚惚记起,自己养伤期间,那么努力地想要下山,不就是为了听傅令元的一个解释……
然,计划赶不上变化。一连串的信息轰炸,致使她在心底坚定地告诉自己,不能再受他言语的蛊惑,不能再给他机会找理由为他自己辩解、为他自己洗白。
她是不是……太过不理智了……?
可又有另外一道声音在呵斥她又心软了是么?!不就是潜意识里还对傅令元抱有幻想,幻想着傅令元存有苦衷,为傅令元所有伤害她的行为找借口找理由!
两道声音同时在脑子里叫嚣纠结。
阮舒无意识地咬着手指甲,挪视线到窗户外面,闷头闷脑地陷入沉思。
她炸毛发脾气之后骤然安静,突兀得很,驾驶座上的吕品不由通过后视镜多打量了她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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