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那个男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平方缪
他迟疑一顿:“我现在还没有决定。我需要多点时间再考虑”
“你”薛叔瞧出他这分明就是立场不坚定,未再浪费口舌,转向另一边。“老李,你呢?你怎么想?”
他兀自分析:“大小姐和二爷不一样,二爷是从小跟在陈爷身边的,对我们的生活环境相当熟悉。大小姐以前就是普通的小女娃子,二爷回海城后找到她以后才相认的。”
“她已经和外面那些人一样对我们邦派存在偏见,所以根本没适应她自己现在当家人的身份,对她该做的事情存在认知上的偏差。我们应该、也有责任去引导她,而不是完全服从她错误的命令!”
杨炮依旧带着犹豫之sè,闻言也看向李叔,等着也听一听李叔的态度。
李叔的身体一半隐在暗sè中,一半被灯光打着。
安静半晌,他偏头朝安放陈青洲灵位的地方望,:“二爷不会高兴我们这样对待他的妹妹”
“老李!”薛叔这下子真跳脚了。
杨炮得到一票支持,心里不如之前摇摆,继续自己的步子。
李叔转眸看薛叔:“老薛,你先别急,我只是觉得现在扣着大小姐在这里也确实不会有结果。不代表我认同大小姐的做法。”
“大小姐她不懂,比起陈家的其他产业,独品生意才真正是陈家的命脉,是二爷十多年来的心血。我们必须要邦二爷守住。不过不是像现在这样和大小姐硬碰硬,搞得双方都不愉快。毕竟以后还是要继续相处的。”
“那你有其他什么办法?”薛叔问。
“没”李叔叹气,转身走人,“所以我现在要去给二爷上柱香,认认真真地琢磨琢磨。”
薛叔站在原地,觉得另外两个人都靠不住不行!不能让大小姐离开这里!否则事情更难办!
这边李叔抵达灵位房门口时,双腿交叉着坐在蒲团上李铁牛单只手撑在膝盖上杵着下巴看着他问:“你们几个吵完了?”
“你这个臭小子又跑来这里干什么?”李叔皱眉。
“怕二爷一个人太寂寞,陪他聊聊天。”李铁牛换了只手杵下巴,“顺便也有一些问题请教二爷。”
李叔走到案前,抽了三根香出来,凑到蜡烛上:“什么问题?”
李铁牛表情纠结:“二爷是不是稀里糊涂找错人,认了个假妹妹?”
李叔:“”手里拿着香也不妨碍他抬脚用另一只手抄起拖鞋丢向李铁牛!
李铁牛有先见之明,早早闪到柱子后面,钻出脑袋笑话:“老爸,都多少年了,你还总用小时候对付我的这一招?”
“不管用了不管用了,”他再钻出半个身体,颇有些嘚瑟地用手指搓了下鼻子,“就算没有二爷护住我,你也打不着我~反正我跑得比你快~能躲~”
李叔没再什么,默默走过去把鞋子捡起来,重新穿上,再走回案前,恭恭敬敬地给陈青洲上香。
李铁牛也从柱子后走出来了,虽然没拿香,但也站在李叔斜后方一步的距离,跟着李叔一起驾轻就熟地弯腰鞠躬。
待李叔把香chā进香炉里,便听李铁牛正儿八经问:“老爸,当着二爷的面,你实话和我,你真的只想一辈子为陈家服务,还是,其实你也想自立门户,但没有充足的条件?”
傅令元携小雅前往医院边上的酒店,一路都没话,好似不曾察觉小雅有何不对劲。
进了套房后,见傅令元还是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小雅主动唤住他:“傅先生,陆夫人找我,是问我生孩子的事”
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那个男人) 680、那就让他继续龟缩
她表现得坦诚,又颇有些尴尬和不好意思,很快接着:“我应对得很好,没有露出马脚。陆夫人怀疑我的身体有问题,所以要我明天在医院里顺便做个检查。”
“好,我知道了。”傅令元神sè无波地点头。
见小雅好像言又止。他补充问一句:“还有事?”
“没,没事就是”小雅轻咬chún瓣,“就是感觉傅先生很辛苦很累。每天要用不同的面孔应对不同的人。”
傅令元讥诮:“你也要用不同的面孔应对不同的人,一样很辛苦很累。”
小雅应声脸sè泛出难堪的白。
傅令元倒没有继续再讽刺她,语气和缓不少,道:“舅舅这次如果没挺过去,小爷正式继承三鑫集团了,我就会安排你平安离开。”
“离开傅先生身边对么”小雅落寞的声音低得只有她自己能听见。下一句则用正常的音量,“小爷正式继承三鑫集团的时候,是不是也是傅先生达成梦想掌控青门的时候?”
“这不是你该琢磨的事情。”傅令元眸底冷冰冰,“你安安分分挨到那个时候就自由了。”
话毕,他撇下小雅,兀自进属于他的那一半房间,关上门。
小雅站在原地,落寞的声音又在自言自语:“安排我离开了,阮小姐是不是就该回来了”
下一瞬,她嘲弄地轻轻一呵。
房间里,傅令元站在窗户前,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老样子没有点燃地叼在嘴里,然后取出老旧的诺基亚,开了机。没有发现有未读短信,便自行编辑出一串符号发过去询问:“没结果?”
等了五分钟左右,回复过来一串符号,翻译过来却只是很简单的一个字:“嗯。”
虽然在傅令元的预料之中,但还是有点失望。
所以,还是得靠他自己的判断
他没再发送新内容,把诺基亚关机,卸掉电池,重新收好。
旋即他仰面躺到床上,闭上眼睛抬起手臂覆在眼皮上,遮挡住白炽灯的光亮,凝神静气地在脑海中把陆振华突发脑溢血之后的这两天的所有事情转动一圈。
须臾,傅令元复睁眼,从床上坐起来,把没有点燃的烟卷从左边嘴角换到右边嘴角,一颤一颤地抖动。
还是赌,“祸害遗千年”
下了最终定论,便不再犹豫,继续以此为前提行事。
傅令元湛黑的眸光恢复深沉和锐利,把栗青叫了进来,先解决刚刚小雅的事。问栗青:“小雅身、上没办法安装窃听装备是么?”
“是的老大。”栗青无奈,“要用设备监控小雅其实很容易,比如之前不就监控了小雅的手机?但小雅的作用就是去和陆夫人、孟副总她们几个接触。老大你真正想知道的其实也是小雅和她们接触时的实际情况。恰恰就难在一不小心会被陆夫人和孟副总发现。”
这也是平常大多数时候要专门派遣一个赵十三跟在小雅身边的其中一个原因。
不过即便如此,关键时刻,赵十三也还是没有办法。所以才有傅令元的这一问。
傅令元明白,仅仅再问他确认一次而已,没有qiáng求他的意思,只能吩咐:“让十三再盯紧点小雅吧。”
“是发生了什么事?”栗青疑虑。
“不知道。”傅令元眸子眯起。“我的直觉,她似乎又开始躁动了。”
栗青素来相信自家老大的直觉,正sè应承:“明白了老大。”
随后栗青建议:“老大。要不不要再通过我当传话筒?我邦你把十三叫进来,你当年交待他任务?”
傅令元斜睨眼:“你要故意膈应他?”
“他心宽体胖,哪能膈应到他?”栗青嘿嘿笑,“十三根本没有因为荣一的事埋怨老大的意思。”
“我瞅着他就是心里自己和自己过不去,毕竟他和荣一以前表面上总是势同水火。而且他是给老大你办事的人,现在却总牵挂荣一,他龟缩地也不和我争了,只专注当小雅的‘保镖’,应该还是怕老大你布置下来和荣一有关的任务。”
“嗯”傅令元略微漫不经心。摘掉嘴里的烟卷,“那就让他继续龟缩。”
“因为九思失联,他今天倒是找了我一遭问情况。”栗青告知,有点好笑道,“那个二楞子,现在都差不多敞亮到台面上来了,他还是没搞明白九思是陈家下属。估计到时他又得和最近纠结荣一一样纠结他和九思的关系了。”
“其实他都在自寻烦恼。那些事儿根本就不是事儿。也不想想老大你和阮姐的关系,一家人嘛~等不久之后,老大你和阮姐团聚。看赵十三不得再天天怼荣一。”
栗青不仅仅是在适当地给赵十三找存在感,最终绕了一个大圈子,还是在于希望缓解傅令元对阮舒的担心。
傅令元愉悦地勾chún。毕竟“团聚”两个字到他的心坎上。
长期异地还不能对外公开的夫妻
捺下心绪,傅令元问他派手下去见荣一的结果。
栗青本就要与他汇报的:“荣一陈家手里握有杨炮那几个人的软肋,是阮姐都知道。适当的时候阮姐肯定会拿出来用。”
“所以他的意思还是认为她现在完全是安全的?”傅令元的心情又被破坏得糟糟的。
栗青忙道:“为了让软肋的作用发挥得更好,荣一已经和我们了,给了我们几个号码和相应的暗号。老大你喊我进来之前,我都已经去联系过,也报了暗号,就等看看是不是有作用。”
傅令元菲薄的嘴chún抿着坚冷,不语。
栗青觑他的脸sè,最后再道:“荣一反过来也追问我们,为什么会知道那个村寨的存在。”
傅令元冷冰冰一哼。
李铁牛正等着李叔的回答,忽地一阵恶臭扑面,等他反应过来时,恶臭的源头已盖到他的脸上。
防不胜防!
正是李叔不知何时悄悄又脱了另外一只脚的鞋子。
李铁牛后退好几步,赶在窒息之前甩掉面门上的鞋子,气恼:“你耍赖!我明明在和你谈正事!你怎么可以趁机偷袭我?!”
李叔不慌不忙地捡起鞋子在手里掂了两下,不慌不忙地穿回去:“不是你跑得比我快?能躲开?这就是你嫌弃我老的下场。”
李铁牛:“”
“老爸你要不要紧?和我一小孩子较劲,有意思嘛你?”
“现在又是小孩子了?每回吵着要干大事的时候,不都在嚷嚷自己是个男人?”李叔的目光给人一种神之蔑视的感觉,“还有你刚刚什么语气?当着二爷的面,问的又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话?”
李铁牛摸鼻子:“你回答我一下喽~”
李叔冷哼,一声不吭地往外走。
“喂喂!”李铁牛追出去。
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那个男人) 682、回不去了
庄爻听言心头不禁一紧。
“你皮又痒了是不是在这里胡八道?!”李叔训斥,作势又要抄鞋子丢李铁牛。
李铁牛摆出一副略略略略略的表情躲开些距离,耳朵还竖起来仔细留意这边的对话。
李叔回头来安抚庄爻:“目前只在窗户底下的那片草丛发现踩踏过的凹陷,没发现往后面的延伸,而且是有围栏的,可以肯定大小姐不会自己误闯的。”
庄爻往郁郁葱葱的山林盯了几秒,没多什么,只是点点头:“我再去其他地方找找。”
快步走离,他去和九思、二筒汇合,开口就是凝重:“我们对这里都不熟悉,很吃亏。”
九思不解他此话从何而来:“杨炮他们熟悉啊?”
二筒读懂庄爻的意思:“他指的是我们三个,不包括这里的其他人。九思,你不能因为他们和你一样是陈家下属,就完全信赖他们,毕竟他们是把阮总qiáng行请到这里的。”
庄爻扫视一圈周围,在杨炮、李叔、薛叔还有李铁牛四人身、上均稍稍一停顿,最后收回来视线:“事到如今,我更加不相信是姐自己逃跑了。”
“那几个人总这里的守卫森严。不可能有外人进来,这话我倒是心,因为把姐藏起来的人,一定是他们。”
“就算不是他们联手,也是他们其中某一个贼喊捉贼。否则再没有比他们更熟悉这里环境的了。”
九思安静了好几秒,抱歉地表示无能为力:“我没有荣一来得分量重。”
“姐是当家人,他们都不放在眼里。”庄爻这话算是安慰了她,但更多的是讥嘲之意,且他接下来也将他的立场讲得很明白,“我不管他们是不是陈家下属,我只想把姐找到。该不客气的时候,我不会对他们手下留情。”
这种情况之下,二筒自然完全站庄爻,何况庄爻是傅令元找过来邦忙的。
九思最关心当然也是阮舒的安危:“我明白。”
“村寨里的陈家下属都在这里了么?”庄爻询。
“我问过了,除了一个制独师彭师傅有事去了缅甸那边的工厂,其余人都在这儿。”九思。
“那就把他们这几个人的动向给盯住了。”庄爻眼里划过陡峭,交待完,去一旁,这才给傅令元发消息,把目前的情况告知。
约莫十秒钟后,傅令元的电话便直接打过来,语气超级差:“再详细地!”
李叔和庄爻分开后,则去和杨炮、薛叔汇合。
杨炮正在最后一次问薛叔确认:“你真的只是把大小姐藏在你自己那儿,不是带到其他地方去了?”
“你怀疑我之前是在骗你们实际上大小姐还在我手里?”薛叔满面怒容,“都这样了我有什么必要这样做?”
“薛叔”杨炮也很不想这样问,但如今的情况,真的不让他不去怀疑,确实是村寨里出了心怀不轨的人带走阮舒。
李叔邦杨炮安抚薛叔:“老李,杨炮不是故意针对你,他只是在排查每一种可能性。”
薛叔的情绪还是难以平复。
杨炮和李叔了他目前的想法:“可能真是我们自己人干的。”
李叔忖了忖,又转向薛叔:“老李,我相信你确实已经把大小姐交出来了,但有没有可能,是你手里管着的那几个人另外存了心思,瞒着你干了事?终归当时是你人在守着大小姐。”
薛叔皱了皱眉,思考两秒,倒没再过于忿然:“好,我去确认!也算是证明我自己的清白!”
待他离开,李叔朝杨炮笑笑:“我们两个加起来,得让他气上好几天了。”
杨炮神情无奈。
两人没多聊,很快重新分开,各自去继续忙活找人。
不远处,李铁牛的视线继续跟随李叔的身影而移动。
关于此次杨炮等人将阮舒请来滇缅的原因,九思已从杨炮口中得知,庄爻转而告知于傅令元。
傅令元呵呵直冷笑:“最早是荣一给她guàn输复仇思想,用情感qiáng行把她绑架在陈家当家人的位置上,现在又冒出一堆人,用她当家人的身份qiáng行绑架她继续做独生意,陈家需要的根本不是她,只是一个能满足这批陈家下属私心的傀儡!”
庄爻默然。
他心里再度感到浓浓地愧疚,因为当初他是支持阮舒坐上陈家当家人的位置,如今回想,他觉得他也要负一部分责任。
傅令元未在此没有意义的问题上多纠缠,转瞬回归正题:“我的判断和你的一样,盯紧那几个人。绝对是他们当中有人把她藏起来的。”
顿了顿,他慎重道:“林璞,她就暂时拜托你了。”
“不用你拜托。”庄爻回绝,“她是我姐。”
“需要拜托。”傅令元qiángtiáo,“她是我老婆。”
庄爻:“”
结束通话,傅令元发现手机里在一分钟之前进来一条消息。
来自昨天最后不欢而散归于沉寂的那个号码。
“找到她没?”
傅令元正满肚子都是火,发现昨天的话真是早了,今天才更该,陈家确实就是一直在坑她!
“这件事不用你再管了。”即便只是一行没有生命的文字,也透露出他的冷冰冰。
不过不仅是因为傅令元此时的情绪,也因为傅令元确实不想他再掺和了。昨天找他本就是迫不得已之举。
号码那边似乎理解了他的意思,倒也没再回复。
傅令元收起手机,整理好情绪往重症监护病房的方向回走。
迎面正碰上孟欢。
傅令元眸子一眯:“孟副总,仿造文件这种事,很容易留下后患的。”
“嗯?仿造文件?”孟欢表情费解,“傅总突然和我提这个干什么?”
傅令元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不话。
“傅总是在我仿造文件?”孟欢这才恍然一般,表情却是越发费解。“我仿造什么文件了?”
“没什么。”傅令元耸耸肩,继续走自己的路。
孟欢反而又出声了,也像他刚刚的语气那般提醒:“对于扶不上墙的烂泥,傅先生还是不要再白费功夫了。这回可是脱手的好机会,不知道傅先生是不是另有什么打算,才一直舍不得扔。别最后被连累得惹一身腥。”
傅令元斜斜勾chún:“羡慕孟副总,舅舅这一病,最没有压力的人就是你。即便舅舅此劫难逃,孟副总不仅有我,还有卧佛寺,双保险退路。当然,最好的结果是舅舅有惊无险,安然无事。孟副总所受的委屈或许能变本加厉地讨回来。”
“傅总错了,我怎么会没有压力?”孟欢眉心微蹙,“我刚接到家里na妈的电话,少杰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不是特别舒、服,我正要赶回去看他,再看一看婴儿房的摄像机,是不是哪儿又出了问题。”
傅令元挑眉。
“我来不及去见陆夫人,就拜托傅总一会儿见到陆夫人,邦我和她。”孟欢打了招呼,脚步匆匆便离开。
傅令元神sè微凝。
栗青找到他跟前来汇报:“老大,小爷又派手下去靖沣的关押室里折磨荣一,但是遭到雷火堂的制止。”
陆少骢在余岚房间里没讲两句话,小雅就带着保温杯里刚盛的热水回来了。
余岚经过昨晚撞见的事,心中甚是敏感,马上找借口让陆少骢走人:“我这里没大问题,你不如多花点时间到你爸的病房外面尽孝心。”
陆少骢本来还等着一会儿再找小雅安慰她几句话,并不想走,但随从来汇报雷火堂的事情了。
听完后,陆少骢眼里谙出鸷sè:“那个雷堂主的反应,可真没让我失望。”
“小爷,雷堂主一而再再而三不把你放在眼里,太拿自己当回事了。”为讨陆少骢欢心,随从替陆少骢打抱不平。
陆少骢冷笑:“他现在越目中无人越好,你们再刺激刺激他,看看效果,好找到他的错处,我有理由把他给处置了,看他以后还有什么能力和我作对!”
随从应承着退下,转头便把从陆少骢这里得到的指示主动告诉栗青。
傅令元明白过来昨天陆少骢答应他的话完全就是敷衍,分明纯心要搞掉雷堂主。
“老大,你要出面tiáo和,还是坐山观虎斗?”栗青询问他接下来的打算。
“还用得着观虎斗?”傅令元轻哂,“少骢怕是自以为聪明,反要栽在雷堂主手里。”
这一句话,没想到竟在几个小时之后就得到应验
荣一死了。
雷堂主不是私下汇报消息,而是亲自向整个青门发出通知,清楚地交待,荣一被陆少骢剁掉一只手后,由于关押室内的环境不好,伤口一直发炎甚至流脓,断断续续发烧,整个人的状态不好。
“荣一是陈家目前为止仅剩的一个重要余孽,陆爷念旧情,没有对荣一赶尽杀绝,把他交给我们雷火堂照顾,是能治就治,不能治听天由命。这是给予犯过错的陈家很大的宽容。”
“小爷是态子爷,是继承人,有权利动刑,我本无话可。我担心的是荣一苟延残喘,恐怕经受不起,所以加以提醒,制止小爷。没想到,荣一还是没挨住。”
“不管怎样,都是我没有尽到责任,我心甘情愿接受任何惩罚。现在陆爷在度假,把三鑫集团和青门都暂时交给小爷管理,那就由小爷处置我。”
陆少骢得知后bào跳如雷:“他以为他这样间接向我施压我就不敢对他怎样了是吗?!他都由我处置了!那就遂他的愿!没照看好那么重要的一个陈家下属。办事不力!卸掉他的职!由雷火堂的副堂主暂时代理堂主之位!”
傅令元得知后前来制止:“你不能这样做,会引来青门其他堂主的不满的。””阿元哥!引来其他堂主的不满不正是雷堂主所希望看到的?他就是先故意这样做,让我迫于这方面的考虑不敢对他动手,他完全就是在倚老卖老。就算老陆醒来,我就不信老陆不会心存芥蒂。”
“可就算舅舅也认为他倚老卖老,更会认为你在得意忘形滥用权力。”傅令元再次提醒,“少骢,收敛收敛收敛!你必须收敛!”
“我就是得意忘形了又怎样?好不容易由我当家做主,我为什么还要憋屈地收敛!”陆少骢顶回去。
“少骢!”余岚从房间里出来。“阿元得没错,你必须收敛!不能再得意忘形了!”
陆少骢看了看傅令元,再看了看余岚,满脸yīn翳:“好,我的错,我做错了!我不听你们的话!我得意忘形!我不知收敛!是我总在诅咒老陆醒不过来!”
下一瞬他话锋一转:“但你们觉得,我都得意忘形成这样了,收敛还来得及吗?”
他吊高眼珠子问面前这两个他最信任的人:“如果老陆真的挺过来了,没有死,那么他醒来后,光是知道我参加酒会时在媒体面前透露的话,不会对我心里有想法吗?不会觉得我已经挑战了他的威严吗?”
余岚被问住,一时怔忡。
傅令元折眉:“少骢,你这是破罐子破摔的想法。”
“不是破罐子破摔。”陆少骢否认,“我只是觉得亡羊补牢为时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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