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攻略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语笑阑珊
“宣。”楚渊放下茶杯。
“去吧。”院中,段白月道,“知道些什么,要说什么,最好先想清楚,否则只怕会弄巧成拙。”
那女子闻言看他一眼,却也没什么,自己推门进了大殿。
段白月绕到后头,纵身落在屋顶上。
“民女参见皇上。”女子跪地行礼。
“平身吧。”楚渊道,“姑娘当真是cháo崖人?”
“回皇上,正是。”女子点头。
“朕也是偶尔得到消息,说余舒广罗武林中人,正在四处追杀一群cháo崖族人,心生疑惑便派人去看究竟,没曾想还当真能遇到诸位。”楚渊道,“按理来说朝廷命官与cháo崖族人,该是井水不犯河水才是,为何会如此,姑娘应当能给朕一个解释。”
“cháo崖岛已经毁了。”女子道。
楚渊微微皱眉:“为何?”
“岛上有一人名叫玄天,勾结了南洋匪徒上岛,将所有人都杀了,甚至连他自己也被杀了。”女子道,“我们几人也是侥幸才能逃脱。”
楚渊问:“原因?”
“从七八年前开始,岛上就分为南北两派,玄天是北派的头目,因不忿我们南派势力越来越大,便心生歹意。”女子道,“却没想到会被人利用,南派的人死了,北派也未能幸免。全岛百余户人家,如今也只剩我们七人拼死逃脱而已。”
“那伙南洋匪徒现在何处?”楚渊继续问。
“应当还在cháo崖岛上。”女子答。
“岛上当真有黄金宝藏?”楚渊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女子顿了顿,道:“有,只是不知在何处。”
楚渊点点头,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cháo崖岛地下埋着黄金,是先祖留下的遗训。”女子道,“只是后人一直寻找,也未见其踪迹。”
段白月在屋顶摇头,听起来这cháo崖先祖与自家师父倒像是亲兄弟,一样不着tiáo。
“所以那伙南洋匪徒留在岛上,也是为了继续挖掘黄金?”楚渊若有所思。
“十有八九是如此。”女子点头,“玄天应当没有别的理由能说动他们千里迢迢乘船北上。”
“真是没料到,余舒竟然还会与南洋扯上关系。”楚渊放下茶杯,“那姑娘与同伴此番来见朕,又有何要求?”
“民女想恳请皇上,替我们夺回cháo崖岛。”女子道。
“cháo崖并非我大楚子民,于理不合。”楚渊答。
“皇上。”女子跪地,“现cháo崖一族岌岌可危,唯有皇上能救我们于水火。我族人可承诺,只要夺回故土,倘若将来有一日当真能找到宝藏,定悉数向大楚纳贡,绝对不留分毫。”
“cháo崖一族自是令人唏嘘,只是大楚与南洋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若因此惹下麻烦,只怕南海百姓会因此受害。”楚渊道,“姑娘可能明白,不是朕不帮,而是朕不能帮。”
“那南洋匪徒狼子野心,只怕目的也不仅仅在cháo崖岛。”女子话中有话,“皇上可能安心?”
“那又如何?”楚渊淡笑,“cháo崖并非交通要塞,更非兵家必争之地。前有天雾岛后有南水洲,再数过去是白沙十六环,每一处都布有重兵,这还不算东海驻军。若是当真打起仗来,cháo崖存在与否,上头是谁,对朕而言对大楚而言,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拿这个要挟朕,姑娘似乎将自己看得太重了些。”
段白月弯弯嘴角。
“皇上恕罪,民女不敢。”女子道,“只是一时心急,所以才口无遮掩。”
“朕不会出兵cháo崖,更不会chā手别国之事。”楚渊道,“看在先前父皇的面子上,顶多能在这王城内给诸位一座宅子,姑娘只需回答我,要还是不要便可。”
女子张了张嘴,道:“一直就有人追杀我们。”
楚渊笑笑:“想留在宫里?”
段白月:“……”
女子道:“是。”
楚渊道:“也好。”
段白月皱眉。
“朕可以答应你。”楚渊道,“只是这宫内人多眼杂,诸位若是住进来,怕就不能走动了。”
女子点头:“民女知道。”
楚渊道:“那今晚便到此为止,明日白天,自会有人去客栈接其余人进宫。”
女子跪地谢恩,跟着四喜去了住处。
段白月问:“为何要让这群人留在宫中?”
“否则呢?”楚渊与他一道慢慢往寝宫走,“也不知道究竟有什么目的,放在王城里头,百姓怕是不会安心。”
“放在宫里,我也不能安心。”段白月道。
楚渊笑笑:“在宫里是软禁,看他们有一天会不会露出马脚,自会有人专门看守,我又不会三天两头跑去看,有何不能安心?”
“算起来这段日子,也有不少人与这些cháo崖人有了接触。”段白月道。“只是能让焚星发光的,却依旧只有你与那屠不戒。”实在是很不想提起这个名字。
“瑶儿也不行?”楚渊问。
段白月不满:“不许再提那个小鬼。”
楚渊戳戳他:“胆子不小,敢忤逆皇上。”
“我哪敢忤逆你。”段白月摇头,“若当真如此,那便——”
“嗯?”楚渊斜眼看他。
段白月很是冷静:“明早别做肘子了,油。”
楚渊笑:“菜也不吃肉也不吃,西南王当真难伺候。”
“今晚我就不留下了。”段白月道。
楚渊问:“又要去哪里?”
段白月答:“青楼。”
楚渊顿住脚步。
段白月失笑:“当真是青楼,顾兄前几天回了王城,今写来书信说找我有事,一直没空去赴约,便说今晚过去看看。”
“有何事,非要三更半夜说?”楚渊和他对视。
段白月:“……”
因为只有三更半夜才有时间。
“去吧,没人留你。”楚渊轻描淡写,自顾自往前走。
段白月难得开窍,几步追过去继续与他并肩走:“不去了。”
“不怕别人空等?”楚渊瞄瞄他。
“等便等了,反正与他也不熟。”段白月说得很是坦然。
楚渊笑,伸手推推他:“不闹了,若真有事便去,莫要耽误才是。”
“当真没事。”段白月拉过他的手,“当我方才什么都没说,忘了忘了。”
月sè皎皎,将两人的背影越拉越长。
顾云川坐在琴娘房中,仰头又饮下一杯酒,兴趣索然听小曲儿。
这到底是来还是不来。
等到后半夜的时候,着实是困意不断,索性站起来自己找去了客栈,结果问过守夜的暗哨才说,王上一直就不在,房中只有小王爷。
见鬼了。顾云川还当是两人在路上错过,于是又掉头折返,却恰好在街上遇到一个人。
“南前辈?”
南摩邪身边跟着屠不戒,见着他后也意外:“这三更半夜的,在街上晃什么?”
顾云川将自己与段白月有约,却左等又等也不见人的事情说了一遍,又道:“王爷怕是已经到了染月楼,别是路上错过了。”
南摩邪道:“我跟你一道去看看。”
顾云川:“……”
三人一道折返染月楼,却并无人在等。
南摩邪顿时眉开眼笑。
顾云川纳闷:“前辈似乎很不愿意让在下与王爷见面。”
“有什么事,白天见也不迟。”南摩邪拍拍他的肩膀,“你将来便会懂。”
顾云川皱眉:“但这事有些重要。”
“你也说了,只是‘有些重要’。”南摩邪道,“他现在做的事,可是迫在眉睫。”
顾云川将信将疑。
屠不戒一头雾水。
南摩邪哼着小tiáo往回走。
长本事了,说不定还真是夜夜留宿宫中。
如此看来,西南府办喜事的日子也便不远了啊。
皇宫里头,那株梅花树已经被挪了回来,又上了肥料,储备养分打算冬日再开一束花,来年或许能少被挖几回。
段白月靠在床头,手在他背上轻轻拍。
楚渊睡得很快也很熟,一是累,二是安心。
看着外头越来越亮的天sè,段白月在心里叹气。这才躺下多久,就眼看着又要上早朝。每回看他早上迷迷糊糊将醒未醒,就有些懊恼当初没狠下心带着人一走了之,那不知现在该有多快活自在。
楚渊迷迷糊糊问:“什么时辰了?”
段白月伸手捂住他的眼睛:“子时。”
楚渊弯弯嘴角:“又闹。”
“别去上朝了,好不好?”段白月将他抱进怀里,“就这一天,装装病,嗯?”
楚渊笑,抬头看着他:“傻。”
“你才傻。”段白月握住他的手,“哪有人做皇上做成这样,眼里只有家国天下,不是傻是什么?”
楚渊顿了顿,没说话。
段白月拉过被子,将他重新裹住:“睡。”
外头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四喜小心翼翼探头进来,段白月道:“告诉那些死老头,今日休朝,想谏等明天。”
四喜公公一愣。
楚渊在他xiōng前闷闷笑。
“是。”四喜公公赶忙将门替他二人关好。
四周重新恢复安静,楚渊捏捏他的下巴。
“睡觉。”段白月握住他的手,“不到午饭的时候,不准起来。”
楚渊转身背对他,顺便卷走大半被子。
四喜公公一边坐着软轿往正殿赶,一边在心里头感慨,看来今晚准备一床被子便是。毕竟方才往里看的时候,另一床被褥可是被丢在地上的啊。
众位大人已经在偏殿候着,聊着天等上朝,却被告知说皇上龙体欠安,所以今日休朝。
陶仁德皱眉:“皇上身子还没好?”昨日御书房就没见着。
“是啊。”四喜公公道,“胃疼就没好过,服了药又歇了。”
“多谢公公告知。”陶仁德点头,其余大人都已经散去,刘大炯过来戳戳他:“去吃驴肉火烧?”
陶仁德摇头:“我去看看皇上,可别是病得严重了。”
“呸呸呸,咱皇上龙体安康得很,你这什么嘴。”刘大炯道,“偶尔风寒脑热胃疼皮外伤,能是多大的事,看给你担心的,婆婆妈妈。”
“你一个一天到晚想着给人说媒的人,居然敢说我婆妈?”陶仁德震惊。
刘大炯不满:“说媒怎么了,你那五个女婿,有三个都是老夫说的,都一年就让你抱了孙子,那时怎么不嫌?”
陶仁德:“……”
“走走,吃火烧去,你付银子,我没钱。”刘大炯揣着手拱他。
“你说你一个朝廷二品大员,吃个火烧都要人请。”陶仁德连连摇头,两人也未坐轿子,就这么往外走,一边走着又纳闷,“皇上自打登基以来,除非不在宫中,否则可是日日都会上早朝的。上回围猎不小心伤了胳膊,第二日也依旧在御书批了一天的折子,最近这是怎么了,三不五时就见不着人。”
刘大炯道:“你别与我说话,我现在满脑子都是火烧。”
陶仁德:“……”
路过悦来客栈,二楼传来哗啦一声响,街边的人都抬头看。
“走开!”段瑶蹲在墙角不肯转过来。
“瑶儿。”南摩邪笑容满面,硬挤着蹲在小徒弟身边,“当真生气了?”
“你就知道骗我!”段瑶气哭。
真哭了啊 ?南摩邪后悔不迭,将他抱起来放在椅子上,“师父错了还不成?你说你想要什么,师父就算是挖地三尺也给你找来。”
“我什么都不要,我要换一个师父!”段瑶打嗝。
“那可不成,我舍不得。”南摩邪拍拍他的脑袋,“为师教你两招菩提心经?”
“我不学!”段瑶继续拼命哽咽,“谁知道是真是假,你一块破铜烂铁都能当宝剑送给哥哥!”
“那混小子说是破铜烂铁?”南摩邪气得鼻子歪,不过还是及时摆出慈祥的笑容,继续哄小呆徒弟:“那师父带你去逛青楼?”
段瑶哭得更大声。
这是个什么破师父啊……
帝王攻略 45.第四十五章 出巡
【第四十五章-出巡】亲都亲了为何不留宿
“早知你会来看荷灯,先前就该住去对面。”段白月道,“视界更开阔些。”
“又不是小娃娃看花灯会,一定要挤到最前头看个清清楚楚。”楚渊笑着看他,“你自己都说了,宫里头太闷,出来透透气罢了。”
这里是王城里面最热闹的一条街,就算是半掩着窗户,也依旧能听到下头的嘈杂声,热气腾腾的糖油糕在锅里一炸,香气登时便窜上了二楼,满满都是甜香。
“吃吗?”段白月问。
楚渊点头:“嗯。”
“等我。”段白月起身出了门。
段瑶在隔壁眼巴巴道:“我也想吃。”怎得闻起来恁香。
“听话,忍忍。”南摩邪继续趴在墙上,伸出一只手拍拍他的脑袋,“等会师父带你下楼去吃热乎的。”
楚渊站在窗边,一路看段白月穿过街道,和一群小娃娃挤在一起买糖糕,买完后又进了隔壁点心铺子,最后回来的时候,还不忘捎带上几包牛杂卤味。
“尝尝看。”段白月道,“每天都能看见这家的卤味有人排队,应当很不错才是。”
“这间店的老板曾经是宫里头的御厨。”楚渊也没用筷子,用手捏了一片牛肝吃,“后来有一次不慎摔断了腿,便辞了宫里头的事情,去江南老家住了三年,可又惦记在王城的儿子儿媳,前几年刚回来,闲不住开了这八方卤味馆。”
“记得如此清楚?”段白月意外。
“尝尝看。”楚渊道,“你应当会喜欢。”
段白月随手拿了块牛腱丢进嘴里,点头:“的确不错。”
“只是不错?”楚渊看他。
“嗯?”段白月想了想:“不然我多夸几句?酥而不烂,肥瘦适中,sè泽红艳,入口即化。”
段瑶与南摩邪在隔壁齐齐吞口水,略饥渴。
楚渊摇头,道:“八岁那年你进宫,说喜欢吃这个,还说将来要派西南府的厨子过来学。”
段白月:“……”
“就知道你忘了。”楚渊闲闲道,“罚今天不许吃。”
“十几年前的一盘卤味,忘了也不至于罪不可恕吧?”段白月挪着椅子坐在他身边,“喏,重要的事我可一件都没忘。”
“比如?”楚渊问。
“比如说过,将来有一天要一起回西南。”段白月道,“你当时可答应我了。”
“嗯?”楚渊学他撑着腮帮子,“想不起来,忘了。”
“我没忘便成。”段白月帮他吹凉油糕,“有些烫,慢慢吃。”
“那是什么?”楚渊看到墙角一堆零零散散的布包。
段白月道:“易容之物。”毕竟王城不比别的地界,认识自己的官员有不少,为了避免生出事端,还是要小心为妙。
楚渊凑近看了看他的脸。
段白月失笑:“无妨的,皮糙肉厚,和你不一样。”
“值吗?”楚渊问。
段白月道:“值。”
楚渊看着他,一时片刻却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大小也是个边疆王,却连光明正大在街上走都是奢望,当真值?
“又在胡思乱想。”段白月叹气,伸手捏捏他的下巴,“都说了,不许后悔当年的事情。”
楚渊声音很低:“如今这天下提起你,可都是骂名。”
“谁说的,前阵子不还有公主想嫁给我。”段白月不以为意,“况且能骂什么,来来回回也无非就是狼子野心,图谋不轨。我若在乎这个,那可就真是虫吃多了。”
楚渊却没有说话,依旧在出神。这十几年来,两人有过相互利用,亦有过生死相依,说过的话太多,做过的事也太多,早已不知道什么才是他心中所想。甚至即便是现在,偶尔也还是会神思恍惚,觉得看不清眼前的人,也看不清将来的路。
“隔壁怎么如此安静?”段瑶心里没底。
南摩邪冲他“嘘”了一下,轻轻打开屋门,蹑手蹑脚走到两人的屋门前,继续听。
段白月也皱眉,有些担忧地看着他:“怎么了?”
楚渊单手抚上他的脸颊,闭着眼睛吻了过去。
门外,段瑶满脸兴奋,也学着师父一样蹑脚溜过来,准备听墙角,却被南摩邪从脖子上一把兜走,qiáng行扯回了房间。
小娃娃看不得啊,亲嘴看了要学坏。
chún上的触感太过真实,脑海里像是有什么轰然而断,段白月愣了片刻,而后便握住他的腰肢,将人重重压到了墙壁上。
楚渊只是看着他,也不说话。
段白月眼底有些血丝,心里不知该想些什么。却没想过有一天会是他主动,越过那条这么多年来,两人都小心翼翼掩饰的脆弱界线。
哪怕只是这一刻,不去想什么江山社稷也好,明知一次冲动之后或许便是万劫不复,也不愿再去管它。段白月低头重新深深吻住怀中人,楚渊睫毛颤抖,舌尖柔软滚烫,像闪躲更像是迎合。
说不清过了多久,段白月才稍微松开手臂,却也不舍将人放走,又凑近亲了一下。
楚渊伸手推开他,耳根有些红。
房内很安静。
片刻后,楚渊道:“我要回宫了。”
段白月道:“这就不要我了?”
楚渊:“……”
段白月低笑,上前将人拉到自己怀中:“再坐一阵子,我送你回去。”
“今晚去见见顾云川吧。”楚渊道,“他或许当真有要事找你。”
“好。”段白月答应。
窗外传来百姓的笑闹声,河面漂着少说也有上百盏莲花灯,晃晃悠悠,蜿蜒连成一串。
楚渊站在床边,看着那片灯火出神。
“许个愿?”段白月从身后抱住他,“说不定当真会实现。”
楚渊道:“许你此生安康喜乐。”
段白月摇头:“不是我,是我们。”
楚渊握住他环在自己腰间的手,缓缓十指相扣,向后靠在他怀里。
河畔,刘大炯正在与陶仁德一道吃桂花汤圆,自然一样是太傅大人付钱。
“下回再找皇上批折子,你拿自己的孙子献宝。”刘大炯埋怨,“莫要牵连无辜。”
“你这头不是新鲜吗,刚呱呱落地,皇上还没见过 ,惦记着呢。”陶仁德道,“我那孙子天天在宫里头闹,去一回皇上头疼一回。”
“你罪过可大了。”刘大炯道,“咱皇上原本就不愿意纳妃选秀,若是看到讨喜的娃娃,说不定还能改改心思,这下越发没戏了。”
“好意思说我。”陶仁德丢下汤圆勺子,“你天天给人说媒,也不见给皇上说一个。”
“那可是咱皇上,一般人如何能配得起。”刘大炯振振有词,“头回纳妃,少说也要相貌出众出身高贵,还要知冷知热知进退,你倒是说说,这王城里有几家能配得上?”
陶仁德连连摇头:“王城里没有,那就去外头找。正好过段日子要去北行宫,你沿途仔细看看,我最近这眼皮子老是跳,说不定真有姻缘。”
“听本官一句劝,你的眼皮子跳,是亏心事做多了,哪有本事跳出姻缘。”刘大炯满脸嫌弃,“再说,你看你脑门上这斑,千万莫给咱皇上跳来一个满脸麻子的。”
陶仁德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会被这媒婆给气死。
段白月也恰好在问:“北行宫?”
“嗯。”楚渊点点头,“每年此时,都会去那里住一阵子。去看看沿途百姓,也换个地界开阔一下眼界,是父皇定下的规矩。”说完顿了顿,又笑,“不过我总觉得,是他嫌这王城内太热,所以找个由头避暑。”
段白月道:“云德城地处深山,的确要比这里凉快许多。”
“你呢?”楚渊问,“要回西南吗?”
段白月道:“不回。”
“出来这么久,不怕边境乱?”楚渊扭头看他。
段白月道:“等你亲眼看过就会知道,西南的边境,怕是大楚最安稳的一个边境,靠得可不单单是武力镇压。先前苗疆七十二寨各自为营,天天都在勾心斗角相互下毒,只为争夺那一点点房屋口粮。现在统一之后,大家有房住有田耕,西南府还会时不时赐赏,日子好着呢。他们可不比漠北那些悍匪狼子野心手腕高超,就算是联合一致,也翻不出大风浪,连西南都出不了,更别提是王城,又何必自讨没趣。”
“你也有说别人狼子野心的一天。”楚渊用后脑碰碰他的xiōng膛。
“什么时候我拉着他们起个大旗,你说消息传到王城,会不会将那位陶太傅给吓晕?”段白月问。
楚渊哭笑不得:“这也能扯上太傅大人?”
“他天天骂我,你又不让我去打。”段白月下巴抵在他肩头,“只能说说闲话。”很是委屈。
晚些时候,看莲花灯的百姓逐渐开始散去,段白月也送楚渊回了王宫。
南摩邪与段瑶趴在窗台上,殷殷目送两人背影远去,几乎要探出大半身子。
今晚可千万要留在宫里头啊!
四喜公公正在寝宫门前打盹,听到响声睁开眼,见两人都已经回来,方才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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