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攻略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语笑阑珊
沿着林中小路,楚渊一个人慢悠悠往前走,脚下落叶沙沙,更显四周静谧。
段白月跟在他身后,距离越来越近,却未说话。
楚渊停下脚步。
静静看着心爱之人的背影,段白月只觉心底万千情愫奔涌,一时之间,竟连眼眶都有些发热。
楚渊问:“你来做什么?”
段白月大步上前,将他拥入怀中,嗓音暗哑:“想你。”
楚渊微微闭着眼睛,任由他在自己脖颈处吮吻,留下一阵酥麻刺痛。过了许久,方才道:“毒解了?”
“嗯。”段白月收紧双臂,迟迟不愿放开。
楚渊道:“可还记得,当日朕说过什么?”
“忘了。”段白月道,“你也忘了。”
楚渊靠在他怀中,嘴角一扬,懒洋洋道:“可朕还没想好,要何时原谅你。”
“就现在。”段白月转过他的身子,与他四目交接。
楚渊伸手抚上他的脸颊,看了好一阵子,然后道:“还是一样。”
段白月道:“嗯?”
楚渊道:“丑。”
段白月握住他的手:“我当初可不是因为丑,是因为毒。”
“因为毒,就能走了?”楚渊看着他,“现在回来也晚了,朕不要你了。”
段白月道:“不要就不要吧。”
楚渊扬扬眉梢,看他。
“当初是怎么哄到手的,本王再来一回便是。”段白月握住他的手腕,将人拉到自己怀中低头想要亲吻,林地外却传来脚步声。
“你说你,好端端的,为何又要跟着皇上与沈将军去东海?”厉鹰脑仁子直疼。
厉鹊靠着树,道:“自然是为了段王爷!”
楚渊蹲在树上,看热闹。
段白月莫名其妙,与我何干?
“那西南王如今都是反贼了,你还要如何?”厉鹰目瞪口呆。
“反贼我也认了。”厉鹊道,“当年我在西南游玩时,早已与他有了夫妻之实,你这回无论如何,也要答应放我前往东海!”
厉鹰头皮发麻,觉得他妹应当是疯了:“你再说一遍?”
“再说十遍也是一样。”厉鹊道 ,“总之我这回一定要去找那姓段的,你到底答不答应?”
楚渊眼神高深莫测,单手撑着腮帮子,扭头看了眼身侧之人。
西南王一头雾水,头一回知道了,什么叫天降横祸,无妄之灾。
帝王攻略 97.第九十六章 大战前夕
“当年随父王一道北上前往高丽,回西南后没多久,那块玉玦就丢了。”段白月道,“我先前当真是一直好好带在身上,等发现不见了之后,连大理城都被翻了三四回,却一直就没再找着。”
楚渊皱眉:“为何不早些告诉我?”
“怕你生气。”段白月一脸苦相,“这么多年,我可一直在找。”
楚渊往桌上扫了一眼。
段白月道:“或许是有人盗用了我的身份,在西南骗财骗sè,再或许,就是那个厉鹊在撒谎,至于目的是什么,我定会查清楚。”
“那战事呢?”楚渊问。
“战事自当为重。”段白月亲亲他的手,“所以你得给我时间,此事有些蹊跷,容我先回去理一理,总之此事无论如何,我都会给你个交代。”
楚渊道:“可要朕将厉鹊带到东海?”
“若能如此,自然最好。”段白月道。
楚渊扫他一眼。
段白月道:“不带也行。”
楚渊将手抽回来,道:“好了,回东海吧。”
“就这么将我打发走了啊?”段白月下巴放在他膝头,蹲在地上耍赖。
楚渊道:“以后未经朕的同意,不准离开东海半步。”
“先说好,你就算是生气,也只能因为我丢了紫龙玦,又找了个假的骗你。”段白月道,“可不准为了别的事情生气。”
楚渊站起来,道:“四喜!”
段白月:“……”
“皇上。”四喜公公赶忙进来。
“送客。”楚渊转身进了内室。
四喜公公看着西南王:“王爷?”
段白月头疼,出门之后小声道:“帮本王多看这些,若是一直在生气,还请公公务必说一声才是。”
“王爷尽管放心。”四喜公公笑呵呵允诺,心里却说,皇上什么时候当真生过王爷的气。顶多是使使小性子,别扭个几日罢了。一旦有了心上人,都这样,都这样。
东海战事一触即发,段白月就算再想查明紫龙玦之事,也只有先折返沐阳城。
晚些时候,楚渊命沈千帆将厉鹊带了过来。
“民女参见皇上。”厉鹊行礼,微微低着头。
“免礼吧。”楚渊道,“姑娘不必紧张,朕只是想问几个问题罢了。”
厉鹊道:“皇上请讲。”
“这块玉玦。”楚渊道,“听说是西南王的贴身之物?”
厉鹊点头:“正是。”
楚渊道:“何以断言?”
“此物是西南王亲手赠予民女。”厉鹊道,“七年前,在大理城。”
“七年前,姑娘为何要去大理?”楚渊继续问。
“在家里闷,出去散散心。”厉鹊答。
楚渊道:“然后便与西南王一见钟情,私定终生?”
厉鹊道:“是。”
四喜在旁伺候,听得是一头雾水,这又是哪里冒出来的事情。
“当初他将这块玉玦赠与姑娘之时,都说了些什么?”楚渊又问。
“什么也未说。”厉鹊道,“民女与他一道在城中观花阁住了五日,最后一天醒来的时候,枕边就放着此物。”
楚渊道:“既已私定终身,为何姑娘当初在成亲之时,不想办法告知西南王,而是依言嫁去了渭河帮?”
厉鹊道:“送了,却无回信。”
楚渊道:“这听着就有些混账了。”
四喜:“……”
“民女自知谋逆是死罪,并无其他奢望,只求能见他最后一面。”厉鹊跪在地上,“求皇上成全。”
楚渊笑笑:“姑娘先起来吧,朕答应你。”
厉鹊闻言大喜:“多谢皇上。”
“至于令兄那头,想来应当也不会答应。”楚渊道,“不过无妨,交给千帆去说便是。”
果然,厉鹰在听说此事后,颇有几分被惊雷劈中的感觉。
沈千帆道:“皇上已经答应了厉姑娘,这事可就没有转圜余地了。”
“你说这……这算什么事啊!”厉鹰连连跺脚。
“只是去见西南王一面而已。”沈千帆道,“而后便会将人原封不动给厉兄送回来。虽说西南王是谋逆之罪,可厉姑娘情深意重,皇上念其一片痴心,也不会因此降罪天鹰阁,不必担忧。”
“什么情深意重。”厉鹰道,“若当真情深意重,为何在当年成亲的时候提都不提?反而在拿着休书回家之后,才开始屡屡提及要去西南?”
沈千帆道:“或许是不敢说?”
“还有什么事情是她不敢的。”厉鹰道,“实不相瞒,当初她是不愿意嫁,不仅不愿意嫁,还将整个天鹰阁都闹了个翻江倒海,后头还跑过一次,还是我亲自带人,从鸾洲将她硬带回来。”
“鸾州?”沈千帆皱眉。
“就是鸾洲。”厉鹰道,“鸾洲可在天鹰阁以北,若她真和西南王有私情,跑也该是往大理跑,为何要北上?”
沈千帆拍拍他的肩膀:“辛苦厉兄了。”
“若当真与西南王有什么,如今皇上都知情答应了,我这当哥哥的想阻止也无能为力,不如随她去。”厉鹰道,“可就怕西南王只是个幌子,到时候若是因为阿鹊耽误了战事,那我天鹰阁可就成了罪人,万死难辞其咎啊。”
“厉兄不必担忧。”沈千帆道,“我自会一路派人看着厉姑娘,不会让她有别的动作。”
厉鹰无奈点头,连连叹气。
沐阳城内战事依旧,段念正在营帐中百无聊赖打盹。
段白月从外头进来,见状笑道:“怎么,困了?”
“王爷。”段念站起来,“你回来了。”
“外头怎么样了?”段白月问。
“与先前一样,日日也是来了就叫骂,打一阵子就收兵。”段念道,“楚恒派使臣来过几次,看着像是要和谈,都被属下找借口打发了回去。”
段白月点头:“辛苦了。”
“这哪叫辛苦,都快闲出花了。”段念替他倒了杯茶,“黑龙军那头更闲,听说每回上战场的时候,先锋官都要在队列前念一篇檄文,是温大人写的,辞藻华丽引经据典,听完之后,下头的将士能睡着大半。”
段白月忍笑。
“估摸着就这两日,楚恒还会派人前来和谈。”段念道,“王爷可要见?”
段白月摇头:“最后再见。”
大鲲城里,叶瑾也在收拾包袱,打算去接楚渊。
“带这么多药?”沈千枫随手拿起一瓶,“给军中将士准备的?”
“不是,给段白月。”叶瑾道,“闻一下,萎三年!”
沈千枫淡定放回去。
“好了,走吧。”叶瑾道,“连夜出发。”
“现在?”沈千枫哭笑不得拉住他,“说好去福泉城接皇上,这阵出发,会不会太早了些。”
“不早。”叶瑾道,“要赶在段白月前头。”
“就算只是做样子,西南军还在与黑龙军交战,西南王又如何会丢下战场北上。”沈千枫将他按回椅子上,“听话。”
那很难说啊!叶谷主愤然地想,毕竟那么yín|荡。
楚国大军继续南下,沈千帆派了五名亲信,一直暗中盯着厉鹊,一路并未发现有任何异常。
福泉城是距离大鲲城最近的重镇。这日,一封信函被送往楚恒手中,说是皇上三日后便会抵达福泉城。
“到了福泉城,再到大鲲城可就仅有几天的路途。”楚承道,“可段白月一直就不肯见我们。”
“他不会不见。”楚承道,“若不肯与我们合作,凭数千西南军想要对抗大楚数万将士,螳臂当车,死路一条。只有加上东海黑龙军,他才有胜算。”
“这也难说。”楚承道,“对方可是段白月,与秦少宇一样都是难缠的主。当初秦少宇也是单枪匹马深入敌营,毁了整个漠北部族联盟,轻视不得。父亲当年也教过孩儿,行军作战,可不单单是靠人多,若无八成以上的把握,想来段白月也不会轻易出兵。”
楚恒沉思片刻,道:“罢,这回你亲自去。”
楚承领命:“是。”
福泉城里,叶瑾正在严肃看着楚渊。
兄弟二人久别重逢,气氛却有些诡异。
“咳。”楚渊道,“可要留下一道用膳?”
那自然是要的。
叶瑾点头。
不仅要一道用膳,甚至还要一道歇息!
沈千枫颇为头疼,怎么连睡觉都不回房。
裹着被子坐在床上,叶瑾用非常诚恳的目光,向亲爱的哥哥描述了一下段白月的近况。
“开了三家青楼,娶了十几房小妾,沉迷酒sè夜夜春宵,胖了能有几十斤,下巴三层,还因为纵欲过度秃了顶。”
楚渊:“……”
叶瑾继续补充:“中间秃。”这下连细节都有了,想不信都不行。
楚渊用被子捂住头。
叶瑾用非常炯炯的目光看他。
都这样了,不如重新考虑一下啊!
“王爷。”沐阳城内,段念小声道,“楚承来了。”
段白月笑笑:“总算是坐不住了。”
帝王攻略 98.第九十七章 隋洲乱
楚承来的目的很简单。
听他说完来意后,段白月道:“世子倒是个爽快人。”
“如何?”楚承问。
段白月与他对视许久,然后微微颔首:“好。”
待他走后,段念道:“可要写一封书信,将此事告知楚皇?”
段白月摇头:“本王亲自去。”
段念:“……”
又走?
火云狮被牵出马厩,不满地打了个响鼻,段白月揉揉它的鬃毛,翻身上马出了大营。如此迫不及待,一来自然是因为想见心上人,二来多少也有些担心——不知厉鹊那头还会闹出什么乱子。
先前一个金姝,便已经是头大,却没料到一山还有一山高,天鹰阁里的这个,才是当真令人头疼。
清晨朝阳洒下融光,叶瑾站在卖花生汤的小摊前,双眼热切看着老板。
“小王爷。”老板笑呵呵打招呼,“可要吃碗糖水?”
叶瑾摇头:“老板尽管做你的生意,不必管我。”
“……哎。”老板心下纳闷,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的脑袋看,忍不住就抬手摸了摸。
莫非是想要替自己治秃头不成。
叶瑾在心里盘算,什么时候要把他哥拉来吃一碗花生甜汤,再看一眼老板。
“小瑾。”沈千枫心下纳闷,“站在这里做什么?”
叶瑾道:“想些事情。”
“哪有人站在闹市当中想事情,也不怕被来往马车刮到。”沈千枫带着他往回走,“先前都跟皇上聊什么了,那么久。”
叶瑾道:“聊yín|贼。”
沈千枫闻言顿了顿,然后哭笑不得道:“以后见面了,可不准这么说西南王。”
“你看,我一说yín|贼,你就知道是他。”叶瑾感慨,出名了都,全楚国都知道。
沈千枫:“……”
路过一个小药铺,叶瑾道:“等会,我买些草药。”
“皇上不舒服?”沈千枫问。
“不是。”叶瑾拍拍衣襟,“是我不舒服。”
沈千枫闻言皱眉:“哪里不舒服,怎么不早些告诉我?”
“这两天经常做梦。”叶瑾道,“老觉得要出事。”
“担心战事?”沈千枫问。
我担心战事作甚,大楚稳赢。叶瑾清了清嗓子,严肃道:“我担心段白月。”
沈千枫头疼:“怎么又是西南王。”
除了他也没别人啊!叶瑾傲娇一哼,一个人施施然去小药铺子里,买了些平心静气的药物,顺带捎了三大包紫幽草——做成不举药漫天撒可以有!
沈千枫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将人带回家后,好不容易哄着吃了半碗饭,就又丢下筷子跑,说是要去后院坐坐,吹风散心。在驿馆的小花园里溜达了几圈,一个人便从天而降。
……
……
……
叶瑾倒退几步,五雷轰顶。
沈千枫头隐隐作痛。
“咳咳。”段白月道,“二位,这么巧。”
叶瑾缓慢抬头看上楼上。
楚渊站在窗口,也有些……瞠目结舌。
为何偏偏是此时?
叶瑾撸起袖子,愤然冲上楼。
怎么能这样呢。
一点都不省心。
“喂!”段白月想要跟上去,却被沈千枫拦住。
一盏茶的功夫后,楚渊还在冷静地解释:“西南王来此,当真只是为了商议战事。”
为什么不去找温大人商议!叶瑾用非常痛心的目光看着他哥,怪不得这几日连门都很少出,原来屋子里居然藏了个人!
一国之君,看上个秃子,传出去丢不丢人,丢不丢人,丢不丢人。
楚渊心力交瘁。
院内,段白月与沈千枫扭头对视,眼底颇有几分……惺惺相惜。
当然,看在大战在即的份上,叶瑾并没有把人阉掉,但还是雇来卖花生汤的老板,在大街上来回走了三四趟,给他哥看什么叫中间秃。
“以后离远些。”叶瑾叮嘱。
楚渊道:“好好好。”
回到房中,段白月正在桌边饮茶。
楚渊道:“你打算何时回沐阳城?”
“自然是与你一道回去。”段白月递给他一杯茶,“楚恒既想联合我一道对付你,这当口自然不会闹出大阵仗,有段念与副将驻守军中,足够。”
“厉鹊还在城中客栈住着。”楚渊道,“你打算何时见她?”
段白月观察了一下他的神sè,然后问:“你说呢?”
楚渊淡淡道:“与朕何干。”
段白月心里暗暗叫苦,握住他的手凑在嘴边:“还生气呢?”
楚渊反问:“朕为何要生气?”
“因为我做错了事,不该丢了紫龙玦,不该弄个假的哄你,不该躲着不见你。”段白月极为识趣,“骂我便是,打我也成,再不济我真去街上买几个搓衣板来,给你洗衣裳。”
楚渊噗嗤笑出声,抬手拍了他一巴掌。
段白月也笑,蹲在他身前:“不气了啊?”
楚渊道:“气!”
“气我便是,不要气坏自己。”段白月凑近他,“还有,我都认错了,今晚可不准再赶我睡地板了。”
楚渊淡定又悠然:“在你将厉鹊与紫龙玦之事弄清楚前,休想蒙混过关!”
是夜,沈千枫将叶瑾qiáng行抱回房。
“你让我再去看一眼。”叶瑾双手撑住他的xiōng膛不给亲,心心念念想跑,拼命挣扎,甚至还想咬人。
沈千枫看得好笑,一只手轻松制住他,另一只手捏开他的下巴,拇指顶进去一颗药丸。
“唔。”叶瑾猝不及防,一股甜腻化开,顿时瞪大眼睛看他。
沈千枫拍拍他的侧脸:“听话。”
热意顷刻在小腹升腾而起,叶瑾被他压在墙上,衣衫凌乱很想掀桌,却连踢人的力气都没有,挣扎了三次回,非但没有将人推开,反而将自己弄得气喘吁吁,于是软绵绵怒道:“给老子解药。”
沈千枫低头,将所有炸毛都堵了回去。
另一处房中,则是要安静许多。
楚渊背对着门,像是已经沉沉睡了过去。段白月小心翼翼掀开被子,挤在他身边。
楚渊自然不可能不醒。
段白月抱住他,哑着嗓子道:“地上冷。”
楚渊重新闭上眼睛,嘴角一扬。
段白月在他发间落下亲吻,却睡意全无。
后半夜的时候,楚渊突然问:“在想什么?”
段白月愣了愣,将他的身子转过来,有些歉意道:“我弄醒你了?”
“说说看。”楚渊撑起身子,下巴抵在他xiōng口,懒洋洋道,“每回睡不着的时候,都在想些什么?”
“什么都想,最想你。”段白月替他盖好被子,“方才也是在像你。”
楚渊一笑,伸出手捏捏他的腮帮子。
“以后不管有什么事,我都会告诉你。”段白月看着他,“再也不瞒着了,好不好?”
“说得好听。”楚渊收回手,“到现在也还没说清楚,究竟为何会练功走火入魔。”
段白月语塞。
楚渊却没有要换话题的意思。
段白月道:“习武之人,练功稍有不慎,随时都会有危险。”
楚渊道:“四喜。”
段白月一把捂住他的嘴——四喜都好说,千万别又招来叶瑾。
楚渊冷冷扫开他的手,披着被子坐起来,背对他。
段白月头疼,妥协叹气:“是上回为了平隋洲之乱,不顾师父劝阻提前出关,才会命悬一线。”
楚渊没说话,也没转身。
段白月从身后抱住他:“连师父都没想过后果会如此严重,不过都已经过去了,你想听,我就说了,可不准放在心上。”
楚渊挣开他,扯过一边的靠枕,转身劈头盖脸将人揍了一顿。
段白月心里叫苦,老老实实坐着挨,只有看他快掉下了床,方才伸手拖了一把。
楚渊丢掉枕头,xiōng口剧烈起伏,红着眼眶看他,嘴chún微微颤抖。
“意外而已。”段白月将他拥入怀中亲亲,“都过去了,就当是老天爷设下的绊子,前二十年苦,后头几十年就都甜了,是不是?
楚渊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襟,将脸埋在他xiōng前。
滚烫的湿意传来,段白月无奈,手在他背上轻抚:“我现在可好好的,不准哭。”
楚渊还记得多年前,自己给他写的那封信里是什么内容。
要隋洲,要裂山,要楚江的命。
回信按时送来,只有一个字——“好”。
过了三个月,楚江在打猎时不慎坠落悬崖,隋洲便归了自己,而此事也就再也未被提起过。却不曾想,他竟会因此走火入魔命悬一线,饱受十年金蚕线之苦。
“小傻子。”段白月抬高他的脸颊,用拇指蹭掉眼泪,小声道,“等明早眼睛肿了,被叶谷主看到,我可就真该秃了。”
楚渊道:“以后不要再做任何事了,我养着你。”
段白月爽快点头:“好,可不着急非得是现在。待将来你随我回了大理,我们去洱海边找个小村子住,到时候做饭洗衣裳都归你,我什么都不做,天天躺着吃,嗯?”
楚渊冷静道:“做梦。”
“你看,让你养你又不肯。”段白月惋惜叹气,“百姓都说西南王狼子野心,这锅可背得冤,我老了顶破天就想当个员外有人伺候,就这还不一定能成。”
楚渊总算被他逗笑。
“肯笑了啊?”段白月捧住他的脸颊,低头亲了一下,“既然还要在这里住一阵子,那明日想不想出去散心?我带你去三婆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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