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攻略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语笑阑珊
“还有这回事?”楚渊道,“多谢。”
“留个念想吧。”叶瑾站起来,“我回去了,你也早些睡。”
楚渊点头,目送他一路往外走。临到门前,叶瑾扶着门框蓦然回首,目光殷殷,双眼烁烁,真的不要阉掉吗,快速,安全,不收钱。
楚渊冷静道:“四喜。”
四喜公公笑容满面,神兵天降,将九殿下半推半拉,送到了沈盟主身边。回竹楼时院里已经没了人,屋里安安静静的,轻手轻脚掀起帘子看了眼,就见楚渊侧躺在床上,枕边摆着一只小小的墨玉虎雕刻,睡得正熟。便也笑呵呵回了隔壁,心里盘算着明天可是个了不起的大日子,得早些起来做准备。
一夜花香伴着微风扬,第二天中午,阳光暖融融撒进小院,楚渊方才睁开眼睛,四喜笑容满面的脸就出现在上方:“皇上,该起来了。”
“这么早。”楚渊皱眉坐起来,有些迷糊。
“可不早了,外头午饭都吃过了,眼瞅着王爷就要来了。”四喜扶着他坐在椅子上,拧了热水帕子递过来,“府里一大早就开始闹哄,据说还有人彻夜没睡,就怕今日出纰漏。”
楚渊用青盐漱了口,方才觉得清醒了些,结果转身便眼底便撞入一片红,四喜手中抱着喜服,险些笑成了一朵花。
……
红缎楼的针做武器能杀人,用来绣花制衣却也是天下一绝。段白月先前特意叮嘱了样式要简单,因此并无多少繁复花纹,四喜替他穿好喜服系好腰带,又将头发束整齐,一时间不知怎的,竟有些热泪盈眶。
楚渊:“……”
“皇上见笑了。”四喜赶忙抹去眼泪,又去传了早点。连馒头上都点着红艳艳的花瓣,粥里煮了红米,小菜也是绯红sè的泡萝卜。
楚渊吃了还没两口,院子里就炸开了鞭炮声。四喜被惊了一跳,赶忙快手快脚将桌上的食盒收好,连带着楚渊手里半个馒头也被拿走。
楚渊:“……”
“王爷来了,皇上晚些时候再接着用膳。”四喜替楚渊又整了整头发,方才小跑去开门。
段白月一身红衣,站在门口看着桌边的人笑。
楚渊道:“傻。”
段白月大步走进屋内,弯腰将人抱进怀里:“真好看。”
“现在要出门吗?”楚渊反握住他的手。
“嗯。”段白月拉着他站起来,“西南府没什么规矩,不过吉时还是要守,拜过堂后,我便带你去后山看师父。”
楚渊点头:“好。”
盼了多年,终是等到这一天,哪怕还没有来得及昭告天下,宾客也只是自家人,两人也依旧满心欢喜,手牵手一道出了门。院外段瑶与司空睿手中拎着红艳艳的鞭炮,只等新人走进便用合欢香引燃。叶瑾与小满站在另一边,被金婶婶往手里qiáng塞了个装米的篮子,叮咛好几遍一定要沿途撒,往后才能丰衣足食,和和美美。
西南府的下人热泪盈眶,我家王爷到底是积了什么德,娶回家的王妃居然是皇上。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况且段白月与楚渊也从未想过要隐瞒这场婚事,看着西南府门口那两串明晃晃的红灯笼,以及一大早就络绎不停的鞭炮声,百姓自然会往跟前挤着看热闹,打听来打听去,却说是王爷在与皇上成亲,登时个个目瞪口呆,五雷轰顶,以为是自己耳背没听清。
“一拜天地。”司空睿扯着嗓子喊。
段白月拉着楚渊,双双跪在了软垫上。
“二拜高堂。”司空睿揣着手,略略有些紧张,这种时候若是说错字,不知会不会被朝廷通缉。
两人面向后山,遥遥一拜。
“新人对拜!”司空睿舌头闪了一下,将“夫妻”二字吞了回去。虽然他不介意让段白月当妻,但现实似乎正好反过来,还是谨慎些好。
楚渊抿着嘴笑,一身红sè喜服明艳动人,眼若星辰。
段白月握着他的手,低头深深一拜,再直起身时,对面的人已经红了眼眶。
“礼成。”司空睿松了口气,笑容可掬,率先鼓掌。
段白月扶着楚渊站起来,手紧紧交握在一起:“我们去后山看师父。”
楚渊点点头,院中早已停了一架挂着红绸缎的大马车,段瑶与叶瑾一人一边,马鞭一甩便从后院出了王府,直奔后山冰室而去。
南摩邪依旧躺在玉床上,神情安详,手中汨昙比起先前来,花瓣似乎微微绽开了些,圆鼓鼓的,还有丝丝缕缕的香气。
段白月与楚渊跪在窗前,恭恭敬敬三叩首,又敬了杯酒,方才站起来。
“这顿喜酒,睡过去就算了。”段白月道,“王城那顿就别睡了,否则若是错过了,想补都找不到地方。”
“师父。”楚渊也道,“从这里回王城,再到给您老人家的大宅子修好,估摸着顶多也就一两年,差不多便醒来吧,否则等太傅大人辞官还乡,你再想气他,还得专门跑去杭州陶家老宅里头找。”
冰室内寒凉,段白月也不敢让楚渊多待,又陪着说了几句话,便带着回了府。忙忙碌碌里,天sè也渐渐暗了下去,城中大街上,前来吃流水席的百姓络绎不绝,看到席面上有西南人家成亲才会煮的红曲八宝糯米饭,方才信了当真是在办喜事,一时之间也有些五味杂陈——王爷被传狼子野心这么多年,还以为有朝一日当真会起兵做皇上,却没想到最后竟然成了皇后,什么叫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情节如此曲折离奇,戏文里都不敢这么唱。
西南府中,一桌热闹的宴席也在前厅摆开,煎炒烹炸河鱼山珍摆了满满一桌。数年前司空睿在成亲时,曾被段白月带着一群狐朋狗友guàn了好几坛酒,烂醉如泥人事不省,险些被秀秀丢出洞房,自打那时就想着等他成亲时一定要连本带利讨回,万没想到最后此人居然娶了个皇上,只好满心遗憾埋头猛吃菜,毕竟那一车黄花梨木的搓衣板也不便宜,至少要回本。
楚渊重伤未愈不能饮酒,只在清水里带了一缕酒味,就连这个段白月也不准他多饮,吩咐下人换成了清茶——是温柳年与送的贺礼,好不容易才在过往商队中买到的峨眉新茶。
酒过三巡,菜也吃了大半。皇上的洞房自然无人敢去闹,但太冷清也不好,最后还是小满硬着头皮,去喜被上坐了坐,胡乱往里丢了几个八宝糖就当是闹完了新人,忙不迭地冲了出去,在众人的掌声中面红耳赤。
段白月笑着关上门,转身道:“这么多年,我可是第一回见到小满这般手足无措。”
“少年老成,是当皇上的料。”楚渊倒了杯茶,“你把他教得不错。”
“有样东西,忘给你了。“段白月往桌上放了个盒子,“大当家送的贺礼。”
“温爱卿的茶不作数?”楚渊意外。
“温大人是温大人,赵大当家是赵大当家,一个是臣,另一个……咳。”段白月道,“打开看看。”
楚渊好笑:“另一个是什么?”
“我不知道。”段白月眉梢一扬,凑近道,“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油嘴滑舌。”楚渊按下锁扣,打开后是一对酒杯,微蓝剔透,晶莹华美。
“是东海产的碧天玉。”段白月道,“看着应该价值不菲,寻常人难得一见,怕是云前辈送他的。”
楚渊手指轻轻摩挲过酒杯:“嗯。”
“东海之战后,无论是大楚还是海外,都有传闻说赵大当家与云前辈是父子。”段白月笑着摇摇头,“这阵送来这对酒杯,还要背着温大人。”
“我无意打扰他。”楚渊轻轻合上盖子,“待我不做皇帝的时候,再一起饮酒也不晚。”
“与旁人的酒,等五年十年都行,不过今晚这杯酒,一刻也不准拖。”段白月拿起桌上玉壶,斟了浅浅两杯酒,“是你喜欢的绯霞,这一坛要分外甜些。”
楚渊接过酒杯,与他轻轻绕过手臂,仰头一饮而尽。
数月没有饮过酒,即便是醇绵的绯霞,入口后也微微有些醉意。段白月将他打横抱起,轻轻放在了锦被上。
“看我做什么?”楚渊问。
“好看。”段白月握住他的手,哑声道,“盼了这么多年,直到现在都像是在做梦。”
楚渊捏了捏他的脸颊:“疼吗?”
段白月道:“疼。”
“你没做梦。”楚渊拉近他的肩膀,手臂环过那结实的脊背,“我们成亲了。”
段白月抽开他的发带,双chún一寸寸印过锦缎般的黑发。四喜在外头等得着急,最后只好大逆不道咳嗽了两嗓子——金婶婶说过无数回,要让皇上趁吉时过去之前,在这桶泉水中沐浴洗漱,为何到现在还不宣自己进去伺候。
楚渊笑着将人推开:“满身酒味,不准上床。”
“洞房花烛夜还这么多讲究。”段白月脑袋疼,又在他脖颈处重重吮了一下,方才将人放开。”
“这可不是我定的规矩,是你西南府的规矩。”楚渊让四喜进来,伸手勾勾他的鼻子,“去吧,新郎官,你的沐浴用水在隔壁。”
段白月长吁短叹,去隔壁用那桶香喷喷的水擦洗完后,等了半天也不见四喜来叫,于是抬手叫过段念:“还有什么事要做吗?”
“没了没了。”段念赶紧摇头,“若换成平时,喜婆还要拉着新人的手教规矩,不过金婶婶说这天下的规矩都是皇上定的,免了也成。”
段白月松了口气,将他打发走后,自己回了卧房。四喜已经招呼人将浴桶抬走,房中也已收拾整齐,楚渊正坐在床边,只穿了一身红sè轻薄纱衣,看着他安安静静地笑。
段白月觉得只为了这一眼,哪怕让自己再多等十年也行。
喜被里头被撒了不少八宝糖,一个个挑拣太费时间,段白月索性连着被子一起丢到地上,单手抽开他的腰带,吮吻片刻也不愿分开。
楚渊气喘吁吁,与他激烈亲吻了好一阵子,方才将人微微推开,眼底有些濛濛水光,然而还没等他缓过气,便又被缠绵堵住双chún。
隔着一层单薄的纱衣,段白月手掌一寸寸抚捏过那美好的身体,带给他一次又一次的战栗和喘息。楚渊双手下滑,摸索着将他的上衣丢在地上,床头一盏红烛跳动,晕晕暖暖的微光下,迷离到几乎要看不清对方的神情。
段白月取了些药膏,安慰一般吻住他的耳垂,单手拖住那结实的腰肢,指尖不小心触碰到伤处,眼底便多了几分心疼,动作也温柔不少。
“好了。”楚渊在他耳边哑哑低语,下巴抵在肩头,眼角被情|欲染上一层绯红。
段白月将药膏丢到一边,挥手扫下重重纱帐,掩住无限春光。
楚渊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脊背,迷乱喘息哭泣,说不上是痛楚还是愉悦,只知道在昏昏沉沉间,耳边一直有人在低低说着情话,比身体更满足的,是心。
天明之际,卧房内总算安静些许。段白月抚开他汗湿的额发,在那落满泪光的眼角温柔印下一个吻,辗转而下,又重新噙住chún。
楚渊微微躲了躲。
段白月低笑,将他重新揉进怀里:“好好睡。”
帝王攻略 186.第一百八十四章 新婚
第二天清晨,一条黑白巨蟒从房顶缓缓爬过,段瑶见状大吃一惊,飞奔上前抱着就跑,叶瑾站在花园中远远看着他,心情复杂。
段瑶将蟒蛇哐当一扔,严肃解释:“没毒!”千万别说你想抢亲。
“这一大早的,站这干嘛呢?”金婶婶抬着一筐红米,回头看了眼不远处紧闭的院门,笑道:“王爷与皇上怕是还要一阵子才会起,别在这聊天了,省得把人吵醒。”
“我们这就走!”段瑶举手保证。
叶瑾被他踉踉跄跄拖走,一步一回头,目光深沉。
还是很想把他哥带走。
“外头有人在说话?”楚渊闭着眼睛问。
“是瑶儿,吵到你了?”段白月用手指轻轻将他的头发拢好,声音低沉温柔,“时间还早,再睡一阵子。”
楚渊在他怀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没多久便又睡了过去,再醒已是中午,睁眼就看段白月正靠在自己身边,满眼柔情蜜意。
“早。”楚渊嗓子有些哑。
段白月翻身下床,替他倒了一杯水:“猜你就会不舒服,一直温着。”
楚渊撑着坐起来,喝了一口就皱眉:“药?”
“护嗓子的。”段白月道,“先喝完这个,我再去替你倒杯温水来。”
“不准凑这么近。”楚渊伸出一根手指将他抵住,“后退,下床。”
段白月蹲在床边,双手撑住腮帮子,闷闷道:“哦。”
楚渊将杯中药饮尽,又喝了好几盏茶,方才觉得嗓子舒服了些。昨晚沐浴后换的衣裳被他扯得七零八落,丢在床边不能穿,门外也没有四喜的动静,楚渊裹着被子想自己下床更衣,却被他一把握住赤|裸的脚踝,将整个人都推回了床上。
“别闹。”楚渊扯住他的耳朵,“都快过了午时,乖。”
“嗯。”段白月在他脖颈处吮咬低语,呼吸湿热暧昧,一双大手也不安分的探进被子,捏住那细韧的腰肢,一路向后下移。
楚渊下巴抵在他肩头,撇嘴:“我饿。”
段白月:“……”
楚渊看着床顶幽幽道:“与你成亲之后,就再也不给饭吃了吗?”
段白月顿了顿,总算舍得将人放开,冷静道:“我去传四喜进来。”
楚渊全身酸楚,动一下都要皱眉。四喜轻手轻脚伺候他洗漱,衣裳是金婶婶一早就准备好的,料子是段白月平时最常穿的云纹雪锦,颜sè素净也不繁复,为了图个新婚喜气,腰带上额外多编了两道红绳,四喜整理好衣裳后,笑道:“皇上穿这一身可真好看,老奴这就去叫王爷,按照规矩,这头一天早上,得是王爷亲手来梳头。”
楚渊随手拿起梳子,等了半天也不见人来,于是推门想出去找,却见段白月从院墙上跳了下来。
……
段白月解释:“走习惯了。”否则还得绕路。
楚渊好笑:“先前看你在宫里翻墙那般熟练,原来是打小就不走正门。”
“这不着急赶回来。”段白月拍拍身上的灰,“方才遇到了金婶婶,七七八八又叮嘱我许多,生怕委屈了你。”
“新婚第一天就不给饭吃,是挺委屈。”楚渊拍拍他的侧脸,同情道,“以后等我回王城,多tiáo拨些银子来你西南府。”
段白月哭笑不得,牵着他的手坐回铜镜边,取过梳子将那一头乌发束好,俯身与镜中人对视。
“笑什么?”楚渊道,“傻样。”
“高兴。”段白月下巴抵在他肩膀上,叹气道,“真不愿意放你回王城。”
楚渊向后靠在他怀中:“至少也要去气一气太傅大人。”
“这倒也对。”段白月点头,拉着他站起来,“喏,先说好,这次回王城,你可不准拉偏架。”
楚渊拍拍他的侧脸:“都依你。”
毕竟大楚只有这一个皇后,宠就宠了,骄纵些也无妨。
段白月对此很是满意。
城外的大楚将士们也听到消息,说皇上与王爷昨天成亲了,不过倒没谁觉得意外,毕竟这段关系在东海时便已人尽皆知,此时成亲也算顺风顺水,只是心里难免嘀咕,不知将来太子之事要如何解决。
这日傍晚,楚渊带着小满一道登上城墙,道:“当真决定了,要随朕一起进宫?”
小满点头:“嗯。”
楚渊道:“将来可不准后悔。”
小满反问:“为何要后悔?”
“或许将来你会发现,在西南府的这段岁月,才是你最珍贵的回忆。”楚渊道,“王宫不比江湖,一旦进去,便再也出不来了,明白吗?”
小满道:“我不会想要出来。”
楚渊笑笑:“这么肯定?”
“我知道进宫意味着什么。”小满道,“义父说了,宫中还有不少楚家人,都是早些年就宣召进宫的,比我年纪大,比我有势力,也比我有人脉。”
“早些年不知有你。”楚渊道,“皇位人人都想要,最终却只有一人能得,只要身体里流着楚家人的血,想要坐上这个位置,便只有靠自己抢,懂吗?”
“所以进宫之后,你不会管我,义父也不会管我,对不对?”小满又问。
“你可以留在西南府。”楚渊挑眉,“按照你娘亲的意思,安安稳稳过日子,朕不会qiáng迫你。”
小满想了会,道:“我还是要进宫。”
楚渊问:“决定了?”
小满点头:“我进宫,让娘亲留在西南府。”
楚渊闻言意外:“你要一人进宫?”
小满道:“宫里若有危险,我暂时还保护不了娘亲。”
楚渊与他对视,片刻后笑道:“好,你还有什么条件,一次说出来,朕都答应你。”
“当真?”小满道:“那我要认识沈将军,还有温大人。”
天边夜幕沉沉,待两人回府之时,其余人都已经歇下,四周静悄悄的,只有段白月一人在院中纳凉小酌,贴着“囍”字的红灯笼在夜sè中发出暖暖的光。
“就猜你没睡。”楚渊坐在他身边。
“你又不让我跟。”段白月将酒盏挪走,“伤还没好,不许喝。”
四喜快手快脚端了甜汤上来,楚渊吃了两口,抬头道:“你看我做什么?”
段白月凑近:“至少告诉我,你都同小满说了些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你教出来的人,自己不放心?”楚渊喂给他一勺甜汤,“我现在倒有些担心,带着他回宫之后,其余人怕是过不了多久就会被……嗯?”
“哪这么夸张,即便是西南府出去的人,那也是讲道理的。”段白月拿过勺子,继续喂他吃东西,“那小小鬼才十岁出头,瑶儿十三四岁还经常说哭就哭,见到糖包子就走不动道。”
“等着看吧。”楚渊道,“不过也没什么,宫里那些要是抢不过,抱恙称病远走他乡,当个偏远地方的封王也能安稳过一辈子,若执意要争皇位,机会我是给了,争不过也怨不得谁。”
“不提这些了。”段白月哄着他吃完最后一勺汤底,“新婚第三天,难道不该乖乖待在我怀中,软玉温香才是正事。出门去军营待了大半天就算了,哪有回来还要继续说的道理。”
“你这两天有些纵欲过度。”楚渊站起来,自己往屋内走,“今晚不准再乱来。”否则罚你睡地板。
段白月撇嘴:“两天也算纵欲过度?”
“听话,你是皇后。”楚渊安慰拍拍他的xiōng口,“要矜持些。”
段白月道:“矜持不起来。”
楚渊道:“四喜!”
“四喜被叶谷主叫走了。”段白月道。
楚渊莫名其妙:“小瑾叫四喜去做什么?”
“我不知道。”段白月道,“临走时还说了,要很晚才会还回来,让我伺候你洗漱。”
楚渊:“……”
段白月道:“想不想去泡温泉?”
楚渊道:“西南府还有温泉?”
“当然有。”段白月道,“就在西院里,没有宫中那jīng雕细琢的大殿,不过也挺舒服,去不去?”
楚渊点头:“你不准下水。”
段白月:“……”
为何才成亲两天,就有要被打入冷宫的趋势。
楚渊与他手牵手,一路去了西院,推门便是一处露天温泉,四周没有任何遮挡,往后看便是一大片树林。
……
“怎么了?”段白月问。
楚渊道:“就这么……敞着?”
段白月道:“啊,不然呢?”
楚渊道:“光天化日不穿衣裳洗澡,你还挺理直气壮。”
“又没有旁人来。”段白月伸手便要替他解衣裳,楚渊赶紧后退两步闪开,道,“要洗你自己洗,不准碰我!”
段白月问:“害羞啊?”
楚渊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催促:“快些去泡!”
段白月哭笑不得:“你不肯洗,我一个人泡哪门子温泉。”
楚渊道:“我想看。”
段白月:“……”
楚渊道:“脱!”
段白月道:“你tiáo戏我。”
“那又如何?”楚渊得意,“朕自己的皇后。”想怎么tiáo戏,就怎么tiáo戏,很合律法。
“也行。”段白月挑眉,两把解开腰带,将外袍与上衣丢在一边,露出jīng壮的上半身。楚渊冲他勾勾手指,段白月方才走近两步,后山林子中却骤然传来一阵惨叫声。
“救命啊!”一团黑影轰隆隆从半山腰冲了下来。
“这声音似乎有些耳熟?”楚渊微微皱眉。
段白月脑袋直疼:“是屠不戒。”
帝王攻略 187.第一百八十五章 回宫
周遭西南府的侍卫听到动静,从四面八方赶去山中救援。楚渊拿过一边的衣服替段白月穿好,问:“他一直在西南府中?”
“上次见面还是在王城。”段白月道,“虽说此人不学无术,咋咋呼呼脑子也不够用,可若没有他,只怕我也不会发现你身上有月鸣蛊,所以当时便给了他一笔银子,让他回老家好生过日子。”
“这可不像好生过日子的架势。”楚渊扬扬下巴,“喏,来了。”
“贤侄!”屠不戒鼻青脸肿,颇为狼狈。
“出了什么事?”段白月问。
“回王爷,这位大师是遇到了毒蜂群。”侍卫道,“已经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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