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已如云烟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顾爽爽沈墨城
肖云头疼,别人家的儿子各个都会把女孩,就她家这块木头,怎么讨人嫌怎么来!
拉住小姑娘,“紫琳你别听了,他就拗,心里指不定觉得你多好看呢刚才看得眼都直了这坏东西!”
小姑娘将信将疑,偷偷朝儿子看一眼,看得出来又高兴了。
肖云就喜欢江紫琳这股单纯爽利的劲儿,孝顺,这些天把nǎinǎi照顾地像年轻了十岁!好哄,一两句就又露笑脸了,还不造作,这种儿媳哪找啊,可遇不可求的,得抓稳了!偏是混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还给搬翘!
……
一路上是没有交流的,江紫琳泄气,料到了。
到了豪华观光游lún上时,时间正好。
简家名义定的观赏位自然是正中间,木头先生依照母上大人吩咐,面无表情买来了水,甜点,照顾她很周到。
可却不是她想要的那种周到。
只有两天了呢。
江紫琳情绪有点低落,但他木头一块,你也别指望他察觉了,尤其他根本没注意你吧。
广播里主持人致辞,烟火大会开始,观看台对面的栏杆也开放了,江紫琳站起身,身旁人大手攥她腕子:“人多,你坐着看。”
她心脏被他的触碰一悸,男人指腹上的粗粝让她眼睫颤,偏是嘴撅了起来:“你要坐着那你坐着!”
脱了大衣,往他怀里一扔,她舀着甜点走出几米,柳条儿般的腰身依在栏杆上。
嘭——嘭——
江紫琳惊艳抬头,天空绚丽一片,那些璀璨嫣紫的花火,像星雨一样落満她的眼底。
这样的颜sè,无数人的欢呼,此情此景,让人容易坠入幸福假象中,而生无数感叹。
她想到身后英俊的男人,钢铁一般qiáng悍,有力,正直,稳重,是她所爱。
她一生太过要qiáng,向来鄙视男性,其实却在渴望一个比她更qiáng的男人出现。这个男人能让她变软,变柔,像猫儿一样需要依附他,仰仗他而活。
血液和身体四肢都有些动容,她把甜点放在架子上,头额轻点,腰线摇曳,随着广播里的音乐,漫天在舞的烟火,轻轻地慵懒的也跟着舞动起来。
身后,男人黑湛的眼眸一动不动,跟随这黑夜里那抹jīng灵一样的曲线来来去去。
其实与她之间总有人来来去去,他却好像看不见那些遮挡视线的人一样,只看见她在跳舞,穿着旗袍的女人,那个背影曼妙得他眼角一阵灼。
他得承认,还真没见过穿旗袍比她穿得更好看更有味道的,该死的那身段子,花瓶的颈子一样,细是最细,丰沃是最丰沃。
爱你已如云烟 第六百二十三章
也许是鬼使神差,长指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没敢开闪光,好在有光线,他拍了一张。
落下眼眸定在照片上,取得角度刚好在她背影的腰线上,男人的视线逐渐看得就移不开眼睛。
“简章柯!”
他一吓,心虚得很,咽了下口水一脸铁青地抬头。
那单纯女人哪知道他偷偷干了什么呢,她朝他笑,瞳仁在夜光江水里闪闪熠熠,傲慢却又有着女孩的十二分羞赧,“喂,你偷偷摸摸瞅什么呢,有没有听本小姐说话?。”
“什么?”他的眼睛闪烁,总不想直视她,大概,她的目光有多勾人她自己不知道。
她走过来,俯身凑他耳边,一字一句认认真真:“唉,我说我真的很喜欢你,大木头。”
简章柯把手机藏了,推开她起身,站远四五步,五官沉青看她半晌,转过身,该死的……鬼迷心窍他居然,
平息,他把大衣扔给她,语气冷冷,“看够了没有,去吃饭。”
江紫琳跺脚,怎么了又!离他近一点说话也排斥!不是自己耳背听不清么怪谁!
恋恋不舍地边走边回头,最后盛大的放映来不及看了,他腿长又走得那么快,嘟着嘴委屈的跑过去,上了车。
他开车快,攥方向盘的骨节绷直了,不晓得什么事生那么大气,呼吸也很重拧着眉头。
到了餐厅时,他的脸sè看着好点了。
江紫琳抵达预定的包厢,赌气地自己点菜,菜上来她就开吃。
刀叉细碎的响声忽而被开红酒的声音压住,她抬头,有些讶然,“你喝酒?”
男人抿chún,不置可否地瞥来一眼,长指把高脚杯推给她,餐厅的光线暖而昧,衬得他那双古井般的眼眸似乎有深邃波纹在流动,看着她说的:“你也来点儿。”
江紫琳倒是没所谓,能跟他单独多呆一秒,她都好喜欢,“ok倒吧!反正我挺喜欢红酒的。”
“是么。”他低沉地哼了一句,脸廓刚毅,可能天生就一副严肃脸,到了哪里都挺正板,叫人看不出来旁的什么心思。
江紫琳放下刀叉,干脆与他痛快喝起来。
好像今天他金口终于开了,话不多,可是有问有答,江紫琳趁机问了许多关于他的一些事,都是小事,可她记在本子上,一直好奇想知道的。
酒过三巡,她又教他划拳做游戏,这个男人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居然没有严肃板板的拒绝并且教育她。
他有点笨,每次一二三五六都输。
红酒有点当啤酒guàn的不受控势头了,两瓶很快见底,他眼角有点红,lún廓却更加俊逸,也许是薄chún也有点红了吧,看着越发让她心跳加快的迷人了。
“简章柯,你不要再喝了,waiter端来的这个汤盅你吃一点,垫垫胃我们再玩。”
男人靠着椅背,长指间一根烟,掸了掸,他逐渐幽深的视线里,都是对面那多娇俏的小牡丹,她的旗袍上刺的是牡丹,缎纹的紫sè很衬她,脖子是脖子,腰是腰的,旗袍太合身。
他不是想跟她玩游戏,这种yòu稚游戏他有什么兴趣?
那他想什么?他眯眼抽口烟,一个成熟的男人敛下眼眸,眼底有一再的克制和自我控制,但他脑袋里却又飘飘然,抿chún总是沉默,那样又显得有些难以捉摸。
当他说要走,江紫琳马上站起身,觉得他有点醉了,回家也好。
她开的车。
过了几个街区,车辆渐少,江紫琳慢慢拐道,身旁闭着眼睛的男人却说,“窗户打开,你开到山腰,兜兜风,我头疼。”
江紫琳看一眼那棱角侧脸,腹诽也不怎么能喝的特种兵先生!
她按导航,到山头,停下了:“到了,你要不下车走走醒醒酒?”
男人发出低暗的呼吸,似乎才醒过来,紧皱眉头起身,江紫琳摘安全带,却忽而听得车钥匙被人拔走,然后中控响起的声音。
她扭头看他,他也不看过来,江紫琳朝他喂了一声,他一直一个刚毅侧脸,许久,黑暗里,朝她看过来,那样不明的视线,有点深,沉默的,有些躁,似有似无,暗。
江紫琳盯着他的眼睛,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心腾地一下弹咚。
她一动男人的身躯便倾过来,他手没动,阖着眼眸朝她低低说了句,“你穿旗袍挺漂亮,其实。”
江紫琳,呼吸一窒。
江紫琳,呼吸一窒,浑身的血液就逆了起来。
她看着他,车厢里没开灯,车外的光线依稀进来一点,他的lún廓影影绰绰,棱角尤其分明冷峻,山是山峰,水是水颠,那种英俊。
他微垂脖颈,呼吸离她很近,江紫琳落下眼眸,一时是吓住还是愣住,脸上晕热觉得空气霎时间稀薄不够用。
这个男人危险的样子她是第一次见,他居然,也会有这样的一面。
她以为他满身正血只有五讲四美,家国和党呢,没成想……
骨子里也离不了男人的那点坏,兜风的名义,开车到山顶,夜sè里赞她美丽。
这人,其实忒坏。
她眼睫落在他健硕的手臂处,腕骨上有个军刀的刺青,血性又狂放的,她羞恼地心想,哪里不开窍了,歪心思藏得倒挺深。
默不作声的,还知道拔了车钥匙锁住中控,动作快得她来不及反应,不是早有预谋是什么?
男性浑厚站着酒气的呼吸近在眼前,bī得她可怜的小嘴儿小鼻渐渐缺氧。
她呼吸急促都快掩饰不住。
他明摆着不放她下车,意不在兜风,喝多了酒吧,那股子邪就从骨头里沁出来了。
幽幽沉沉的,看着她。
江紫琳觉得没办法呼吸了都,接那么多任务当中也不乏被各sè魅力的男人这样逮住在密闭的空间,何曾心跳快到要出嗓子眼?
她肌肉都是无力的,这种感觉,原来就是面对喜欢的人时才有的心颤,原来,叫她这般煎熬。
她想说点什么,可脑子里一片的白,距离脸颊只有几厘米的这个男人,他默默无言,想说的都在那双有点红有点混很暗很暗的眼底了。
江紫琳真撑不住了,脸上的温度和直杆的腰都撑不住了,腰肢打抖往后仰。
那和她保持着几厘米的男人,仍旧没动,修长有力的手臂却稳稳捞住了她的后腰。
爱你已如云烟 第六百二十五章
因为这个在笑的女人眼里,有泪,委屈的,倔qiáng的,一丁点不肯表露,一股子杀气。
他心里的恐慌他自己都意外,反手要擒她,江紫琳抬腿,男人不妨,身躯连着整个车门轰向地面。
简章柯按住肋骨处,心知是触她底线了,下手这么狠。
月夜沉沉,他心慌意乱,醉意又让他使不上力气,等缓过劲儿,已经看不到她人。
“江紫琳?江紫琳!”
他捂着xiōng口往山道下奔跑,几百米外看见了她。
他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喊她的名字,跑过去狠狠攥住她的手,柔在粗粝的掌心,“我混了,我喝酒了,紫琳我……”
腰间皮带一紧一松,紧接着额头上冰冷的硬杆。
是他的枪。
这月sè清辉如洗,衬得女人俏蜜sè的脸蛋上,那两行一动不动的透明液体,像霜一样白净。
她眼睫不眨,抵着他额头的枪磕得他脑袋后仰。
手指阖动,枪上膛。
她只吐出了一个字,“滚。”
简章柯一动不动,望着她。
枪扔到一边,她的背影特别直,冷煞得一接近就要被冰刺死一样,一会儿,影子消失。
男人的眼里,只剩下那晕白的雾,夜sè里,一缕一缕朝他刮过来,冷风刺骨。
……
这天晚上城郊的山下马路发生了一起案子。
警察赶到,只剩下车主,车主手里一张卡,描述说开车经过看见一个高挑美女拦车,以为是要搭顺风车,男车主把车停下,却忽然地车门被女人抬脚踢开,人被拽下来。
他惊慌失措要去抓她,女人朝他摔了一张卡,这时候才看清楚她的眼睛很红,普通不标准,特别冷酷,说借车,卡里有三十万,买车和医疗都够了。
警察问那女人去向,车主一指,“开车跟飞一样,不晓得发生什么事了,看着好像会功夫。”
当晚,市区一家酒店走进来一个穿男士夹克的女人,很高,头发一个发髻簪着。
前台小姐说抱歉香港的身份证内地使用需要凭证。
这个面目看着很恐怖的女人摔了前台所有东西,qiáng行入住了一间房间。
警察很快赶到,开着喇叭在房间外面朝里头喊话。
江紫琳把水开到最大,头浸到水底下,浴缸里的水很快满溢,流出浴室,整个套房的地毯全湿。
外面的警察看到水流出来了,费了很大劲却还是撞不开门。
正挤做堆合力踹,门从里头一开。
一堆人摔在门口,里头露出一张女人的脸,头发全湿,尖尖的下巴,安静的眼,脸sè却看着惨白,冷冷的看了一圈,“吵什么。”
办案这么多年的警察们,被那气场吓得愣是没说话。
头儿走上前,“这位小姐!你知不知道你捅了多少篓子……啊!”
枪被夺走,抵在脑门,门里的女人半阖着眼睛,耐烦又不耐烦,“今晚上心情很糟,特别遭,都别来惹我。”
砰地一声,门关上。
“头儿?”小警察凑上来,“要不叫特警!”
“叫你个头,枪在她手里。”警察头子挠脑门,“长得挺漂亮,眼睛肿着,估计是失恋了,的确会功夫,不担心她自杀,我怕她把我们都秒了,嘘,在这蹲一晚守着吧。”
过了个多小时,快要睡着的小警察忽然被女人的哭声惊醒,仔细一听,是房间里的。
一队男人听着里头,越哭越停不住,那嗓门脆,哭起来一抖一抖的,叫人心也跟着揪。
这是怎么了,姑娘挺可怜。
门里面,江紫琳渐渐地倒在床边,从小到大她被大哥宠着,不是没有受过苦,受过很多苦,可她觉得那些都是小芝麻豆,她是女金刚,她越战越勇,她坚信只要努力,真诚待人,她任何时候都觉得这个世界充满战斗力,人很单纯乐天,看这个世界,也是单纯而快乐的。
三十二岁,一个男人让她哭成这样。
三十二岁,她好像一夕之间失去了快乐。
三十二岁,没有谈过恋爱,看错了男人,情窦初开,傻傻的一头热,一股脑倒贴,江紫琳,你是不是活该,你自找,你贱!
她蒙住眼睛,举着话筒,泪从手底下滑落,她真的太疼了,“阿灵,我难受,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难受阿灵……”
“紫琳……”
“我怎么这么可笑呢,他原来真是没看上我,只想一个放在面前的女人,不玩白不玩吧,呵…我就像个蚂蚱,一个小丑,从来没有被这么羞辱过,从来没有……”
听那头泣不成声,阿灵的眼泪止不住,安慰的话每一句都无力,心口钝痛,她望向身旁男人。
江城腮帮子咬得现行,闭眼,简、章、珂。
十一月初的清晨,笼罩在一片蒙白中。
机关大院陆陆续续有了声响。
胖姐拢好厚围巾,提了菜篮子打开简家的大门,脸侧一股寒冽之风,她眨了眨眼,连忙扭身,“紫琳小姐!”
那长发凌飘的身影双手chā在皮夹克口袋,脚步没停。
胖姐以为没听见,回追,“丫头,我们家少爷呢?你俩小年轻一宿不回来,nǎinǎi可担心死了!”
朱门前,脚步轻轻停住。
胖姐愣了下,见姑娘转了身,怎么带着墨镜,一张小脸惨白白的?
胖姐瞧姑娘抿着嘴,好似陌生人一样冰冷,她茫然,“莫不是喝醉了?丫头快进屋热热,我去把老太太唤醒。”
手腕被抓。
胖姐回头,听得姑娘声音很轻,“胖姐,你去买菜。”
“紫琳小姐?”
江紫琳闪身进门,顺手把门关上,那力度绝不是胖姐能掰开的,“去买菜。”
胖姐明显愣住也吓住,晓儿戴着墨镜,那股淡漠的威慑力竟叫人动弹不得,静脉被压住,一时浑身木了,胖姐惊恐地看着姑娘,点点头。
江紫琳松开手,chā回上衣口袋,悄无声息走进客厅,门无声关上。
胖姐拎起篮子走几步,又退回来,她一头雾水隐隐感觉不好,二少爷不见踪影,紫琳小姐独自回来的状态很怪,俩小不是好好的去看烟火大会,昨晚老太太还乐天地说不回来挺好,年轻人有年轻人的生活!
可这情况看着,怕不是吵架这么简单……
……
爱你已如云烟 第六百二十六章
江紫琳回房间,三分钟收拾好了东西,什么都没要,只有贴身衣物和nǎinǎi妈妈送给她的小物事。
……也不是nǎinǎi和妈妈了。
她扯了扯嘴角,拎起箱子到门边。
脸孔冰冷,扫了眼睡了差不多一个月的卧房,曾经幻想在这睡足下半辈子,何其可笑。
门外响起蹒跚的拐杖声。
她眉宇一沉,没有动。
门吱呀一声开了,伴随着老人模糊不清的声音:“紫琳丫头?”
她转过身,门开,nǎinǎi穿着绣花棉袄,扣子还没扣好,佝偻着背,目光着急地找她,见了她,放心似的舒口气,却又不安地看她的脸,琢磨着说,“胖姐说我们丫头回来了,nǎinǎi四点多醒来一趟,你还不在,紫琳啊……”
江紫琳低头,去揽行李箱。
nǎinǎi有些呆滞的视线跟着过去,就看到了那个紫sè的20寸小箱子,愣住了,紧跟着踉跄地进来,“紫琳,这是干什么呢?”
江紫琳心口蓦地一刺。
nǎinǎi挡在行李箱面前,她手指轻松一推,lún子滑了个方向,行李箱出了门了。
老人家转身慢而笨拙,“紫琳,你去哪儿大早上的饭也不吃的……”
江紫琳长腿跨在门口,垂眸一秒,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折叠的纸,被她的手捂得温热,塞到nǎinǎi褶皱的手心里,“简老太太,给你定制的tiáo养餐普不要断,今天是第十三天,这张纸给胖姐或者简太太,她们会接手给你准备。早餐后的cào,您记得就动一动,不记得就算了,给我的围巾不用织了……总之,谢谢您。”
“丫头你叫我什么?”nǎinǎi颤着声儿问,想要拉住她:“胖姐说你回来时脸sè不对,章柯惹你生气了?那破孩子呢……”
“我要走了。”
“什么要走,nǎinǎi不明白!”
江紫琳抬起手臂,老人的手抓了个空,她拎了行李下楼梯,nǎinǎi追过来,喊她不应,那乌黑的长发下的小脑袋始终不回头。
nǎinǎi眼睛里泪水就出来,“小云,慕天!出来,快出来,我的丫头,你等等nǎinǎi,等等哎哟……”
江紫琳闭眼,顿住脚步,箱子往楼下一扔,腮帮子咬紧了回头伸臂,拦住差点要摔的老人,没抬头,语气那么冷,“别跟着我。”
nǎinǎi一愣,低头就看见一张毫无表情的脸,还是俏生生的,却不一样了,陌生人了,这么冰冷的声音,不是她的丫头。
肖云急忙出来追下楼,不清楚状况可是婆婆一直哭,断断续续说的什么她一知半解,恐怕是章柯那混球把姑娘惹了。
“紫琳!紫琳,紫琳……”
急急忙忙,那纤细的身影移动更快,她追不上,院子里肖云被寒气一蛰,拽住行李箱的一端,“紫琳!”
江紫琳是真的烦了,她连箱子也不要了,双手懒懒而冷肃chā进口袋,大步往大门口走。
“站住!紫琳!”肖云扯住她的衣袖。
江紫琳垂眼,转身看见简慕天站在肖云身后,花白的眉毛拧得老高,那副威严铁青的模样,和昨晚的男人,面孔重叠。
她的头顶一盆冰渣一样的冷水盖头浇下,冻得她浑身的血液都在哆嗦,不忍的心终于也死水般一动不动。
两根手指,用了点力,却仍旧有她对待长辈的温柔。
肖云的手使不上力气,眼睁睁地从她的衣袖上垂落,听这把冷静清寒的女声,“简太太,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承蒙简家人的照顾,江紫琳感激。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祝您身体健康,nǎinǎi身体健康。”
“紫琳!!”肖云惊慌得语无伦次,眼眶红了:“你这是什么意思?妈妈都不叫了,突然地这是去哪里?”
她喊得慌乱,那细高凛凛的身影却早已消失在大门外。
肖云被丈夫一臂拽住,简慕天抹一把老脸,“别追了!香港那边江城来电话了。”
“什么?”
简慕天脸孔青沉凝重,“什么都没说,叫我把小丫头安全送到机场,那语气……何其地差。”
“这……昨晚没回来,我和你妈都以为俩小年轻是……”
简慕天牙齿咬得咯咯想,揪了把头发,“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个混账东西!!”
……
简章柯嚯地一下惊醒,脸上被冰水重重泼下,湿透大半身,冻得骨头哆嗦。
他拧着眉毛睁开血红的眼睛就要破口大骂,冷不丁脸上一巴掌刮下来。
晕头转向。
男人铁血的面孔黑青,咂了一下嘴角的血渍,扭头,见自家老头立在眼前,扬起那粗粝的手又要扇。
简章柯往副驾驶座一躲,惺忪的一脸以为是做梦。
简慕天明勤务兵把副驾驶打开,两个小年轻哨兵伸手往里头拽。
简章柯手肘一推,拧眉扫了眼,哨兵不敢再动,男人无比健硕的身躯肌理紧绷,脸孔铁青地下车。
刚下车,小腿肚就挨了一皮鞭。
他朝老头烦躁地吼:“有完没完了!”
又是一鞭子,简慕天气煞,发抖的指过来,“找死!我不管你怎么把人家姑娘惹成那样,你nǎinǎi进医院了,家里乱成一锅粥,混犊子,你现在给我滚去机场!立刻马上不然我真抽死你个混玩意儿!!”
简章柯沉眉,脑袋浑噩,后半夜喝的那些啤酒罐头在路边堆了一堆。
他瞥眼,夺过哨兵手里的铁桶,举起往头上就是一倒,那冰寒入骨,激得他数个哆嗦,算是彻底清醒。
老头的话进了耳朵,反应过来,他抿紧薄chún,一身水漉就上了车,方向盘一个急转,飞速下山。
那女人,这是要走?
昨晚她说了滚字,他没追,心知追上去多半是一场硬仗,免得伤她,这情况他笨,也不会处理,想着她那么大个人了应该是回机关大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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