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惊梦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霉干菜烧饼
“可以,一定可以!要对自己有信心啊。”梦少蝶搂着叶小纨说道。
“啊,快看!”叶小纨惊喜道。
万千的萤火虫从两岸的草丛中飞出,萦绕在江水上。竹筏子在江面上漂动,两人犹如穿行在光的海洋中。
两人各自伸出一只手指,轻轻在光的海洋中画了一个弧度,当两个弧度拼接在一起,一个光的“爱心”形成了。
光的海洋中,梦少蝶托起叶小纨的下巴,轻轻吻去。
两个彼此相爱的人儿在璀璨的光的海洋中,深情地缓慢地拥吻着。柔滑的舌头彼此索求着对方的温度和爱液。
渐渐迷醉。
两个人儿倾倒在竹筏子上,彼此纠结在一起。
夜空中的万千的星星,江面上的万千萤火虫,纷纷捂住眼睛,羞涩地从手指的缝隙偷偷看着这对人儿缠绵着,索求着。
梦少蝶轻轻抚摸着身下头发被汗水打湿的叶小纨,似痛非痛,炙热的热浪将两人推上爱的巅峰。
爱的热浪让两人颤抖不已。
两个多次到达爱的巅峰的人儿相互拥抱着躺在竹筏子上,仰望着夜空。
忽然,一颗流星划破夜空,朝天的尽头落去。
“啊,好美!”叶小纨惊叫。
又一颗流星划过夜空,一颗,又一颗的流星飞射而过。
漫天流星雨中,一群大雁排着长队飞过夜空。
夜空最美的流星,照亮两个人儿离家的远行。
多远的距离,都不寂寞。
……
后花园。
凤书在丫鬟落梅的搀扶下,缓步行走在鹅卵石铺砌的甬路上。忽然,耳畔似乎有女人和男人的喘息声响起。凤书停住了脚步。
“大夫人,您怎么了?”丫鬟落梅不解道。
“落梅,我的肩膀有些感觉到凉了,你回去将我那披肩取来。”凤书吩咐道。
“是,落梅这就去。”丫鬟落梅转身朝毓秀阁的方向跑去。
见丫鬟落梅跑远了,凤书神情变得异常凝重,丝巾被捂在嘴上。凤书朝一个亭阁走去。
站在窗棂外,凤书朝房间内望去。一双眼睛因为惊骇和愤怒瞪得大大的。
亭阁内的软塌上,不着寸缕的闻姗姗正蜷缩在梦少君的怀中,梦少君赤裸着上身,一只手揉捏着闻姗姗的xiōng脯,一手端着一杆水烟枪。
闻姗姗纤柔的手在梦少君的xiōng脯上不断地画着圈圈儿,抚弄着。
“三少爷,您又何必派人去寻找和拦截二少爷和那叶小纨呢?他们去做他们的野鸳鸯,不正好吗?他们走了,这梦家的家业就必然是属于您的啊。”闻姗姗说道。
梦少君仰头将一口烟雾喷吐出,恨恨地说道:“我梦少君承受过的痛,有何人明白?我只是想让爷爷和众人都明白一个事实,那就是,我梦少君所承受过的痛是不能白白承受的,我的红笺的死,他们都要承受罪责。”
“三少爷,可这些都比不得家业大权来得实在啊。”闻姗姗的大腿攀附在梦少君的身上。
梦少君将水烟枪丢在桌子上,大手开始抚摸骑在自己身上的闻姗姗。
“家业大权,我梦少君要,我梦少君的痛,众人也要品尝。”
一声嘤咛,被抚摸的闻姗姗娇喘起来。
窗棂外,凤书痛苦地转过身来,捂住欲哭的眼睛,悄然地走开了。
穿过一个个回廊,来到一座假山下,凤书仰头望着假山,黯然泪下。
朦胧的视线中,一个小小的男孩胆怯地站在假山上,朝自己伸展开胳膊。
“娘,娘,少君害怕,少君害怕!”
“你这孩子,自小胆子小,怎么还爬到假山上去了呢?这下,却下不来了。”身穿粉sè罗裙的凤书仰头微笑道。
小手伸展开,一只小青蛙蜷缩在手掌心。被叫做少君的孩子委屈道:“我见小青蛙爬到假山上了,我担心它从假山上掉落在地上,摔疼怎么办?所以我爬上来,来帮助它下去。”
慈爱的笑容浮现在身穿粉sè罗裙的凤书的脸庞上。
“我的少君是最善良的孩子。来,娘接着你。不要怕。”
小手终于落在凤书白皙的手上,一个用力,小男孩从假山上扑到凤书的怀里。
凤书将小男孩搂抱在怀中,心疼地抚摸着他的头发。
大颗大颗的眼泪落在小男孩的发间。
“娘,您为什么哭啊?”小男孩问道。
轻轻在小男孩的额头一吻,凤书带着泪水笑道:“娘高兴啊,因为娘的少君是一个善良人。”
被叫做少君的小男孩搂抱住凤书的脖子,认真道:“少君要做一个知书,懂廉耻,尊老的好人。”
“嗯,我的少君真乖。”凤书赞赏地点点头。
“大夫人,您的披肩!”耳畔传来一个女子的呼唤。沉浸在回忆中的凤书从恍惚中清醒过来,接过丫鬟落梅手中的披肩。
用披肩将自己紧紧地箍紧,凤书走在阳光下。
“落梅,我感觉很冷,很冷。”凤书说道。
丫鬟落梅握住凤书的双手,难过地说道:“大夫人,这大太阳的地儿,您的手怎么这么冰凉啊?”
凤书难过地看着丫鬟落梅。
“人心冷了,犹如冰山,任凭亲情如何火热,也是暖不过来了。”
冰冷的手从丫鬟落梅手中抽出,裹着披肩的凤书朝远处走去。
“我的罪,我的孽,如果有报应,老天爷,请报应在我的身上。”
“大夫人——”丫鬟落梅心疼地看着凤书的背影。
红妆惊梦 第214章 【何为不配】
214
浆洗房。
众多婆子见闻姗姗走来,畏惧地朝后退去。
“闻姑娘,您来有什么事情?”一个婆子畏惧地低声道。
闻姗姗轻蔑地看了一眼婆子,纤柔的手指挑起婆子的下巴。
“可还记得我?刘嬷嬷。”
被称呼为刘嬷嬷的婆子谦卑又胆怯地说道:“如何记不得呢?姑娘就是得了三少爷恩宠的闻姑娘啊。如今梦府有几人不知道呢?”
“哦?我可是六品红妆女,按照那规矩呢,这红妆女可是不能跟梦府少爷在一起的。刘嬷嬷,你要不要去老爷子那里揭发我和三少爷呢?”闻姗姗的双眸bī近刘嬷嬷的眼睛。
那婆子整个人剧烈地颤抖,因为害怕,整个人矮了下去。
“闻姑娘莫要吓我这老婆子了,三少爷是大夫人的亲生子,三少爷又是老爷子最为疼惜的孙子,咱们哪个有胆量去揭发这件事儿呢?再说,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咱们怎么能去做那告发的缺德事儿呢?”刘嬷嬷声音发颤地说道。
呵呵,呵呵——
闻姗姗拍了拍刘嬷嬷的脸颊,狞笑道:“聪明!”
忽然,闻姗姗的笑容嘎然而止,取之而代的是面若冰霜。
纤柔的手高高举起,不等那刘嬷嬷惊叫出声,巴掌带着疾风狠狠抽在刘嬷嬷的脸颊上。五十多岁的刘嬷嬷捂住脸颊,鲜血顺着嘴角流淌下来。
双眼爆突的闻姗姗用手狠狠扼住刘嬷嬷的脖子,声嘶力竭地呵斥道:“人定胜天,曾经羞辱,低贱我闻姗姗的都要受到惩罚。”
刘嬷嬷跪倒在地,哭泣道:“都怪我有眼无珠,得罪了姑娘,姑娘今日教训的是,教训的是。”
咯咯——
闻姗姗直起腰来,一甩丝巾,环视众人。
yīnyīn的笑浮现在闻姗姗的嘴角。
“诸位要是有不满,尽管去老爷子那状告我和三少爷勾搭成jiān,尽管去老爷子那告我闻姗姗横行梦府。”
纤细的手忽然握成拳头,细长的脖子直挺挺地伸了伸。
闻姗姗双眸眯缝起来,变成细线。
“不过呢,有句话叫做什么来着呢?哦,对,那句话叫做‘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我闻姗姗自认是一个小人,而且呢,是一个女人。这世上唯女人和小人不可养。我闻姗姗可是占了两样。”
众多丫鬟婆子齐齐跪倒在地,哭泣起来。
一声冷哼,一把银票被闻姗姗从怀里摸出,随手一扬,银票飘飘扬扬落了下来。
闻姗姗扭身朝浆洗房外走去。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梦府里我看有何人敢和我闻姗姗作对。”
气傲的闻姗姗完全没有看到远处的一个阁楼的三楼的窗口站着一个女人,女人身后站着一个小丫鬟。
女人正是凤书。
看着一步三摇,走远的闻姗姗,凤书气愤地挑起眉毛。
苍白的手击打在窗棂上。
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儿子少君和这个女子勾搭在一起的呢?这闻姗姗如今横行梦府,却无人敢向自己和老爷子告发,定然是众人都认可了她是自己的儿子的女人。
“落梅,去叫人。”
“大夫人,您是要?”
凤书挺直了xiōng膛,厉声道:“有妖孽近我儿子的身,我这个当娘的不该除妖吗?”
……
东府毓秀阁。
闻姗姗胆怯地跪倒在地毯上,暗暗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端坐在椅子上的凤书。心中不断地打鼓。
是自己和三少爷勾搭成jiān,被大夫人发现了吗?还是自己今日在浆洗房颐指气使,欺辱那些丫鬟婆子被人告发了呢?
看着房间两侧站立的众多壮汉,闻姗姗暗暗叫苦。
看来这大夫人唤自己来,是带着恨意的,看来今日是凶险无比。
闻姗姗用无比可怜的口吻说道:“大夫人,姗姗循规蹈矩,是哪里做得不对吗?若是有不对,请大夫人体恤姗姗自小没有爹娘,凄苦无依,宽恕姗姗。”
闻姗姗边说,眼泪边滚落出来。
端坐在椅子上的凤书厌恶地看着闻姗姗。往日里,闻姗姗的种种浮现在脑海中。用含有尸油的胭脂欺蒙众人,潜入西府偷盗珠宝,将罪责栽赃在叶小纨的头上,更是冒充尝香女,耽搁众人的时间。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可恨可气的。
更让自己气愤的是,这个贱婢竟然爬上自己儿子的床。儿子梦少君本就因为红笺的死,jīng神恍惚,对人生失去信心。跟着闻姗姗这样一个唯利是图,手段yīn毒的女子在一起,又能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呢?不敢想象。
“啪!”苍白的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人在做,天在看。你做了什么,你自己知道。今日唤你来,不过是给你提个醒,坐端行正。”
“大夫人——”闻姗姗畏惧地看着凤书。
“打!”凤书厉声道。
几个壮汉走来,纷纷掳起袖子,拳头如雨一样落在闻姗姗的身上。
“大夫人,饶命,大夫人,饶命,姗姗是一个苦命人,自小没有爹娘,只想吃饱饭,不受欺凌,大夫人,您吃斋念佛,如何要这样对待姗姗?”被bào打的闻姗姗哭泣着。
忽然,闻姗姗眼角的余光看到远处一个青年正朝这边走来。
那青年正是梦少君。
瞬间,闻姗姗不再挣扎。闻姗姗大声哭泣道:“大夫人,您打死姗姗吧,不怪三少爷的,是姗姗喜欢三少爷的,如果有错,错的都是姗姗。即便是死,姗姗也没有遗憾了,姗姗此生能和三少爷春风一度,已经是老天爷的恩赐。
姗姗从不后悔爱上三少爷。”
听到闻姗姗将话锋转到儿子梦少君的身上,凤书更加气愤。就在凤书要严厉苛责时,梦少君大踏步地走了进来,飞身而起,连续几脚,几个壮汉跌倒在地。
“为什么要打她?难道我梦少君此生就要做一个孤家寡人,不能有任何女子爱上我吗?”
“这样一个没品的贱婢,她不配!她会毁了你的。”凤书气愤地说道。
梦少君俯身将气息奄奄,浑身血迹的闻姗姗从地上搀扶起来。
双眸冒火的梦少君yīnyīn地看着凤书。
“何为配?何为不配?多年前,你们的固执,你们的腐朽使得我失去了我所爱的红笺。那个时候我是懦弱的,只知道带着我爱的她逃离,逃离。但过去的那个单纯的懦弱的梦少君已经死去,归来的梦少君是一个厉鬼,一个不惧怕生死和鲜血的恶之鬼。”
梦少君将闻姗姗箍紧了。
“我知道在你们眼里,她是卑贱的,虚伪的,但只要我梦少君想要的,任何人都不可阻挡。”
野狼的嗜血光芒在梦少君的眼眸闪烁。
“佛挡杀佛,神挡杀神。”
“少君——”气得浑身颤抖,xiōng闷不已的凤书站起身来,召唤道。
“娘,我是一个魔鬼,我无法控制自己心中的魔鬼,我对这个世界唯一残存的是对您的爱,请不要让这唯一的爱也失去。”梦少君抱起闻姗姗,转身大踏步地走出房间。
忽然,凤书的视线落在地面上的一个jīng美的玫瑰奁上。
丫鬟落梅跑了过去,将地毯上的jīng美的玫瑰奁捡起。
“这是那闻姗姗掉落的。”
凤书看着丫鬟落梅手中的玫瑰奁,忽然双眼一翻,身子朝地面瘫软下去。
“砰!”玫瑰奁掉落在地上。
“大夫人——”丫鬟落梅惊恐地大叫。
凄厉的叫声划破了梦府的上空,刺破每个人的心。
红妆惊梦 第215章 【真相】
215
深夜,卧房。
“大囡,二囡——”昏睡中的凤书喃喃道。
一行清泪顺着凤书的眼角滑落下来。
睡梦中的凤书梦见自己身穿白sè中衣行走在蒙蒙的雾气中。
耳畔是婴孩的啼哭声。
“大囡,二囡,你们在哪里?”披头散发的凤书在雾气中踉跄地走着。
两个襁褓被摆放在一个路口。襁褓中是两个面sè红润的小小婴孩,其中一个婴孩的瞳孔是大海一样的sè彩。另一个一般大小的小小婴孩却是普通的黑sè瞳孔。
披头散发的凤书跪倒在地,抱起蓝sè瞳孔的婴孩,哭泣道:“二囡,不要怪娘狠心,你的蓝瞳注定你会遭受种种磨难,梦府是天下名门,怎么会允许有一个孩子是蓝瞳呢?”
俯首,轻轻在婴孩的脸庞上深情一吻。
蓝瞳的小小婴孩伸出小小胖手,轻轻抚摸凤书的泪眼。甜甜的笑荡漾在小小婴孩的嘴角。
“二囡,要做一个开心的孩子啊。”凤书痛哭着,将小小婴孩的襁褓放下。
视线落在一旁的另一个襁褓上,俯首将那襁褓抱起,看着襁褓中的婴孩,凤书彻底泪崩。
“大囡,娘对不起你们姐妹两人。若是有缘人将你们姐妹二人带回家,你一定要做一个好姐姐,保护妹妹不受欺负啊。娘无能,娘对不起你们姐妹两个。”
泪水大颗大颗地滴落在婴孩的脸庞上。清凉的泪水使得婴孩啼哭起来。
泪如雨下的凤书哭泣道:“娘也是无法啊。你们的爹本就不是梦家的嫡亲血脉,本就被人轻看了。若是被众人知晓我凤书给他生了两个闺女,这东府还有什么地位可言?娘是万万不能让人知晓我生了两个女儿的。”
襁褓放下。
看着两个襁褓中的婴孩,凤书哽咽着从一个篮子里摸出两个jīng美的玫瑰奁。
“大囡,二囡,这两个玫瑰奁是你们的外公亲手制作的,是送给娘的嫁妆啊。娘给你们一人一个,若是有缘,若是老天爷可怜我们母女三人,就让这玫瑰奁成为日后相认的明证吧。”
苍白的手颤抖地将玫瑰奁放到每个襁褓中。
凤书痛彻心扉地匍匐在地,嚎啕大哭,泪水落在地上,将泥土湿润了。
两个襁褓中的小小婴孩,挥动着小手,弱弱地啼哭着。
“娘对不起你们。”凤书哭泣着站起,捂住嘴,一步步朝后退去。
忽然,凤书转过身来,朝迷蒙的雾气中奔跑而去。
哇的一声,两个襁褓中的婴孩发出清脆的哭声。
奔跑的凤书扑通一声,跌倒在地。
耳畔的啼哭声渐渐消失,雾气越来越浓重了。似乎有脚步声朝自己走来。心痛地凤书蜷缩着,惊恐地看着雾气中走来的人影。
当看清楚那人影是梦少君,凤书惊喜地唤道:“少君,我是娘啊,娘在这里啊。”
梦少君朝凤书伸出手来,忽然,梦少君猛然抓住凤书的手,用力一拽,凤书被拽起。
一声低吼,梦少君快速扭动脖子,几乎是瞬间,梦少君的头颅变作猛虎,尖利的牙齿寒光闪闪。
“少君,儿子,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凤书惊恐地,难以置信地看着变作猛虎的梦少君。
喘着粗气的猛虎忽然张开血盆大口,朝凤书的头颅狠狠咬来。
“不,少君,我是娘啊,我是辛苦抚育你长大的娘啊。”凤书凄厉大叫。
然而眼前一黑,却是什么也看不清楚,什么也看不到,也感受不到了。
不知道何时,眼前出现一道光芒,一个白衣女子披散着头发朝自己飞来。
女子有着尖利的牙齿,白sè的面庞。只见女子飘飞,却不见女子的双脚。
女子伸出胳膊,喃喃道:“娘,你为什么不要姗姗了?你知道姗姗在青楼里过的是什么日子吗?我和小纨一样,都是梦天成的亲生骨肉啊,可是为什么我遭受那么多的痛苦和不公?”
泪水顺着女子的眼眶汩汩而出,落在凤书的脸庞上。
“娘,我是您的女儿啊,纵然我出身青楼,纵然我品行不端,但你也不该打我啊,您可怜可怜姗姗吧,不要让姗姗离开三少爷。”
“姗姗,娘对不起你。”凤书朝女子伸出双手,哭泣着。
就在女子的双手即将碰触到凤书的手上时,女子忽然幻化成一条粗大的滑腻腻的青蛇,青蛇将凤书缠绕住,缠绕的力道越来越大。
几乎要窒息而亡的凤书痛苦地哭泣道:“姗姗,你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娘的错。你变成这个样子,也是娘的错。娘不怨你。”
缠绕住凤书的蛇身渐渐松开了。青蛇扭头朝远处游去。
“姗姗,姗姗——”凤书看着渐渐消失在雾气中的青蛇,痛心地唤道。
凤书的头剧烈地痛起来,身子开始摇晃,渐渐地,这个人到中年的女人朝地面倾倒去。
雾气越来越浓重,将一切都包裹住了。
“大夫人,大夫人——”耳畔有人在呼唤。
昏迷中的凤书缓缓睁开眼睛,丫鬟落梅正心焦地望着自己,一块湿润的毛巾被落梅握在手中。
旁边悬挂着一个玻璃瓶,药液顺着一根细长的管子流淌下来,一根针头扎在自己的手背上。
“大夫人,您可算是醒来了,您知道吗?您已经昏迷了十二个小时了。真是吓坏我们了。”丫鬟落梅说道。
“那,那玫瑰奁呢?”凤书问道。
“在这里。”丫鬟落梅转身,拉开一个抽屉,从中捧出一个jīng美的玫瑰奁。
看着那jīng美的玫瑰奁,凤书痛苦地闭上眼睛。
“这终究不是一个梦。”
泪水顺着凤书的眼角滑落。
……
清晨,毓秀阁。
“娘,您寻我?”梦少君挑起长袍,坐在凤书对面的椅子上,淡漠地说道。
厚厚的一叠资料被凤书捧在手中。
资料正是之前梦少蝶整理出来的一些胭脂业的疑点,难点。
轻轻将资料放在桌子上,凤书重重地叹息一声。
“少君,想必你也知道你爷爷的意思,你爷爷已经派人去寻你大哥少康,你二哥少蝶两人回来。过些日子,你爷爷就会公布新任家主了。此次家主的选择,你爷爷一共有四个人选。你二叔梦世昌,你大哥梦少康,你二哥梦少蝶,还有你。
但是呢,你二叔梦世昌他这些年十分颓废,萎靡不堪,想必家主的位置是断然不会交给他的。他也无意家主之位。
而你大哥少康,他的心已经死了,他爱慕小纨,但得不到小纨的真心,他的离家,名为参军,实则是去用战火来治疗他受伤的心。他是绝对不会回到梦府接任什么家主之位的。
剩下的也就是你和你二哥少蝶了。”
梦少君停止了摆弄鼻烟壶,抬头看着凤书。
“娘,您想说什么?”
凤书凝望着梦少君,难过地说道:“这个世上,没有不爱自己孩子的娘,当娘的心那都是护着自己的孩子的。娘也想让你成为梦家的新任家主,令世人敬仰。
但是,但是,梦家的胭脂业代表了天家的尊严,是支撑数十万工人生存的产业,牵一发动全身,梦家是万万不可以出差池的。
所以新任家主必须是真正爱胭脂的人,胭脂业是一个美的产业,只有心地善良,心地纯良的人才能感受到这种美,也才能将这当作一个事业,发扬光大,捍卫住它的尊严。
娘思来想去,娘认为也只有你二哥梦少蝶是最适合当新任家主的。
他有红妆天赋,加之他是梦家的嫡亲血脉,所以——”
不等凤书把话讲完,梦少君猛然站起,厉声道:“我没有红妆天赋吗?我不是梦家的嫡亲血脉吗?当年的我也是拥有惊人的红妆天赋的。知晓我梦少君名讳的都知道我当年的辉煌。
同为梦家的嫡亲血脉,凭何要将家主之位传给梦少蝶?”
凤书难过地拿起丝巾,将眼角的泪水擦去。
“少君,娘一直隐瞒了一件事情。娘一直不知道该不该说,但既然你今天困惑了,愤怒了,娘也不得不将这个事实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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