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公主之逆天成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沈娴
苏折扶了她一把,见她走路的姿势十分怪异,神sè莫测道:“你这样走路,很容易让人误会的。”
沈娴累散了架,可没有心情理这些,随口道:“误会就误会吧,反正这里也没外人。”
苏折侧头朝旁边的贺悠淡淡看了一眼,贺悠连忙撇头看向别处,眼神浮动,道:“我什么都没看见啊。”
贺悠又好心地提醒道:“但是沈娴,跟你一起的好歹也是两个大男人,你要不要注意点影响啊?”
沈娴也想并拢双腿好好走路,可她双腿肌肉僵硬瘫痪,实在指挥控制不了。
这副身子骨好歹也养尊处优了这么久,皮肤柔嫩,双腿在马背上磨了过后,内侧一片火辣辣的疼痛。
这种一点点磨皮穿骨的最是折磨人,还不如给她来个痛快的呢。
沈娴闻言有些好笑,道:“你算哪门子大男人,顶多是个男孩子。”
贺悠不乐意了,道:“你不要小瞧我,我这个年纪的其他公子哥,家里早就一大堆妻妾了,孩子都能满地跑了。”
贺悠轻车熟路地在空地上生起了小火,捡来树枝当柴火烧。
苏折将自己的外衣解下来,铺在地上给沈娴坐。
沈娴扶着快断了的腰,哎哟叫唤两声,慢慢坐了下去。
随后苏折把水递给沈娴,又开始动手拿干粮出来,洁白修长的手拿着粗一点的木枝,穿着干粮在火上烤热,轻声与沈娴道:“歇一会儿就可以吃东西了。”
贺悠看了看苏折的举止,尽管知道他和沈娴关系匪浅,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以前虽不了解朝廷里的事,但还是多少听说过苏折这个人。
在那些流言传出来之前,他听说苏折是个清高的人,不拉帮结派,也不沉迷酒sè。
甚至连一滴酒都不沾。
如今看来,他对沈娴却是处处照顾得周到体贴,与传言相去甚远。
贺悠甚至怀疑,苏折把他自己隐藏得这么好,那之前传言说他喜好男sè也有可能是他装的。
贺悠心里兜不住事儿,怎么想的就怎么问出口,道:“大学士,你到底是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啊?”
苏折微微扬了扬眉梢,略轻佻道:“与你有关系?”
贺悠道:“你要是喜欢男人,我当然得小心你一点,你要是喜欢女人,沈娴就得小心你一点。”
“你长得很安全,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贺悠回味了一会儿,怒目道:“你嫌弃我长得丑?好歹小爷也是玉树临风的!”
苏折淡淡道:“我若是不嫌弃你,这会儿你该害怕了吧。”
沈娴听着苏折和贺悠的对话,在一旁叉着腿不厚道地笑了起来。
以前那个搞怪的贺悠又回来了,起码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
路还要走,日子还要一天天地过,那些悲伤的难过的,都被他收起来,和着那些有关的点点滴滴,小心翼翼地保存在心底。
他是在一天天地成长。
还有,沈娴发觉苏折一本正经地跟贺悠说这些的时候,莫名地戳中了她的笑点。
结果这一笑,引得苏折和贺悠双双看了过来。
苏折眼里的火光有些跳跃,捉摸不透地盯着沈娴叉开的双腿,道:“你能好好坐么?”
沈娴道:“我也想,可是我腿疼。”
贺悠问:“沈娴,你刚刚笑什么?你也觉得我很丑吗?”
沈娴正sè:“没有没有,绝对没有。你很玉树临风的。”
贺悠鼓着眼,不屑地看了苏折一眼,赌气道:“那我和他相比,怎么样?”
沈娴咳了咳,违心道:“你好看。”
贺悠:“你骗我!”
沈娴:“那他好看?”
贺悠:“你看,你还是觉得我丑。”
“……”
怎么她觉得,这贺悠闹起别扭来,比女人还难哄。
沈娴哭笑不得道:“首先你这对手就没有选好。大楚男子何其多,你干嘛想不开非要和苏折比呢,这样你胜算确实不大。”
要知道在整个大楚,恐怕都找不出几个人来和苏折媲美。
贺悠坚决不承认自己长得丑,但他又不得不承认,和苏折比起来确实有一定的差距。
贺悠又郁闷地哼了一声,道:“别说我,也不见得你有想得开。”
“我怎么想不开了?”沈娴问。
贺悠瞥了苏折一眼,口不把门道:“光看上一副好皮囊有什么用,我搞不懂你居然喜欢这个连爱好男还是女都不清楚的人。”
沈娴面瘫:“喂,贺悠你最好给我谨言慎行。”
苏折神sè动了动,挑眉忽道:“她还与你说过她喜欢我?”
沈娴一脸严肃道:“没说过!你不要听他乱说!”
贺悠冷笑两声,瞅了瞅苏折,有点解气道:“嘿,我还就不告诉你。”
苏折眯了眯眼,不置可否。
他把烤来的干粮分给沈娴吃,一点都没留给贺悠。
贺悠要过来拿时,他不咸不淡道了一句:“自己烤。”
倾世公主之逆天成凰 第240章 要不要我帮你?
“哼,自己烤就自己烤。”
沈娴啃干粮时,苏折亦淡淡吃了两口。
他又出声问:“腿还疼?”
沈娴囫囵点了点头。
“可能是磨破了皮,一会儿需得上点药。”说着苏折便掏出了早前备好的药膏,递给沈娴。
沈娴一噎:“怎么上药?”
“不会?要不要我帮你?”
沈娴瞪他:“我当然会!但关键是你们在这里我怎么上药!”
沈娴也很想上药,这样内侧的磨伤才能好得快。不然明早上马继续赶路,又得是一番折磨。
这种情况下,贺悠和苏折理应回避。
可就算是回避了,让沈娴一个人在这荒山野岭的脱裤子上药……感觉也很怪怪的。
最后还是贺悠借口去方便就遁开了,但苏折从容地留了下来。
沈娴问:“你怎么不去方便?”
“我不急。”苏折见她快要抓狂的样子,悠悠笑了笑,随后背过身坐着,“我留下来给你打掩护。你可以靠着我背身坐,我看不见的。”
苏折这一背过身,正好挡住了火光。沈娴靠着他的后背坐,确实有种说不出来的安全感。
她一边靠着他,一边打开药膏闻了闻,嘴上还道:“那一会儿你要是转头过来看怎么办?”
苏折道:“除非你需要我帮忙。”
“那你要是敢看,我戳瞎你。”沈娴威胁道。
沈娴也没脱裤子,她只是沾了药膏以后便伸到裤子里,往自己的大腿内侧摸去。
在碰到伤口时,毫无防备,嘶了两声。
沈娴动作缓慢而怪异,又是抹黑进行的,等抹完了药膏,都好一阵过去了。
夜里入睡时,沈娴太累了,不知不觉便沉沉睡了去。
她枕着苏折的腿,眉目安然。偶尔嘴角轻轻溢出一两声梦呓。
苏折细听,才听见她是在叫“小腿”。大约是梦到了小腿,她嘴边浮现出一抹安宁的笑。
苏折手指拂了拂她鬓边的发,动作温柔。
贺悠还没睡着,在一旁看得瞠目结舌。
他有些肯定,大抵苏折也是喜欢女人的了。而且他喜欢的,恐怕就是这个怀里枕着他腿睡着的女人。
不然他怎么能流露出如此温柔的一面,怎么肯为了她舍生忘死,早已超出了君臣之道。
苏折忽而意味不明地道:“不该你看的便不要看,不该你知道的便也当做不知道。如此对你才有好处。”
他话语声很清淡,但身上流露出来的气息却是微寒的,并带着隐隐说不上来的压迫感。
贺悠一惊,背过身去假装睡了。
到了第二天上路时,显然好了许多,没有昨天那么疼了。只不过骑马赶路难免反反复复,忍着忍着就习惯了。
如若说沿途的城镇一片萧条离索,那这边关之城便算得上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
沈娴他们顺利抵达了边关——玄城。
天边的云霞烘托着残阳,绯红得似血一般。
空气中弥漫着的是一股死亡和金戈铁马的气息。
两国等着和解谈判,因而夜梁大胜了这一场仗后,也不急着掠夺这座边关之城。
但城里戒严,到处都是士兵把守巡逻,但凡进出玄城的每一个人,都得把底细tiáo查得清清楚楚。
若要是遇到疑似敌国jiān细者,当场斩杀。
只是玄城里的大楚百姓恨不得个个往城外逃,明知这里有战事,又怎会有百姓还不怕死地往玄城里钻呢。
因而当三人一到城门时,就立刻被士兵团团围了起来。
夜梁人和大楚人的外貌特征并不大,只是服饰上加以区分。因而守城的士兵怀疑三人是乔装成大楚百姓想混进城的jiān细。
城门口处,还堆放着几具被砍下了头颅的尸体,黑乎乎的头颅就滚落在一边无人问津。
被杀的都被认为是夜梁来的jiān细。
地上鲜血斑驳,场面很是血腥,刺激人的所有感官。
贺悠还一句话没说,便扭头吐了起来。
身后士兵想要对他下手,他抬手就取出钦赐印信,横在士兵们面前,气息不畅道:“大胆!我们是朝廷派来和谈的钦差使臣!”
士兵难辨真伪,只好去请守城的将军前来。
将军亦不能辨真伪,只好层层上报。
而今掌管边境军的镇南大将军叫赵天启,是某一年的大楚武招的武状元,深得皇帝器重。
上次与夜梁一战后,皇帝便派他留守玄城,封为镇南大将军。
眼下城门的士兵不敢松懈,沈娴三人犹还在士兵们的包围之下,以刀剑相向。
沈娴和苏折尚无所表示,就是贺悠一脸怒气。
他都报上了身份,这些家伙还是如此无礼。
沈娴道:“贺悠,稍安勿躁。战乱时期,他们如此警惕防备,没毛病。”
贺悠飞快地看了一眼旁边的分离的人头人身,眼下他们三人还站在血泊中,不由又是一阵反胃,道:“怎么没毛病,这些穿着我大楚衣服的人,凭什么断定他们进城来就是jiān细!方才要不是我拿出印信,只怕我们仨也会被当成jiān细当场处决了!”
现世的沈娴出生在和平年代,不曾亲眼见过战争的残酷。而今眼前的这一幕带给她的冲击仍是不小。
她比贺悠会忍耐一点,但脸sè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扇城门还是面朝大楚疆土所开设的城门,进城的人尚且被如此对待,就更别说城里、战场上的情况了。
血流成河、死伤无数那是必然的。早在京城的时候她就听说,在战场上收捡起来的战死士兵,足以填满几个万人坑。
或许贺悠说得对,把人斩杀在这城门口太过武断和草菅人命,但和战场上的死伤相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还不等沈娴说话,重重士兵外围便响起了一道轻蔑的声音:“战乱时期,这些人不顾着逃命,还要往这城里钻,不是别有企图是什么?不管他们是不是jiān细,本将宁可错杀,也绝不会放过一条漏网之鱼!”
士兵们从两边分散开,一个身着军装盔甲的中年男子从城门口走了出来。
此人心高气傲,昂首阔步,显然是在这边关一人独大过于长久。就连面对沈娴三人有可能是朝廷派来的钦差,也全然不放在眼里。
倾世公主之逆天成凰 第242章 前朝旧部
沈娴托着霍将军的手请他起身,道:“将军守护大楚疆土,劳苦功高,快快请起,静娴受不得如此大礼。”
霍将军起身时,有些老泪纵横的意味,道:“之前老臣听说公主稀里糊涂、不谙世事,如今一见,公主却是清醒明白,真是大楚之幸事!”
沈娴道:“那都是以前的事了。”
“公主,请随臣进城吧。”
沈娴还很不能适应一个立下汗马功劳的边关将军对她毕恭毕敬。
他们三人里,苏折最有主意。见苏折点头,沈娴才同意进城。
霍将军连忙又道:“苏大人,贺公子,请。”
沈娴走在前面,突然有一种感觉,苏折故意在这城郊不肯进城,就是为了引这霍将军前来,先见上一面。
等进了城以后,这霍将军未必能够当着众人的面朝她下跪,自称为臣。
尤其是方才霍将军对着她说的那句“已经长这么大了啊”,让沈娴心里顿生感慨。
果然,后来人前人后霍将军都只尊称她一声“静娴公主”。
同样贺悠也感到震惊和疑惑,沈娴虽是公主,但也用不着霍将军这么大的反应和礼遇。但他只疑惑在心里,一句话也没多说。
眼下,城门就在前面,火光明亮了一些。
霍将军问:“公主和苏大人、贺公子为何弄得如此狼狈?怎么只有你们三个?”
沈娴道:“我们半路上遇袭了,只剩下我们三个。我与苏大人不是同时出发的,他和贺副使的护卫队被甩在了后面,约摸还得等几日才能抵达。”
霍将军下意识地问:“偷袭的人可有活着回去的?”
沈娴抬眼看了苏折两眼,见他神sè淡然,只好应道:“没有。”
霍将军道:“那就好。”
沈娴眉头跳了跳,心里了然。
入城以后,家家户户闭门不出,甚至连一盏灯也不敢点,唯恐惹来了祸事。街上时不时有士兵巡逻走过,除此以外,街上空旷寂寥,腥风阵阵。
整个玄城里笼罩着低迷压抑的气氛。
万人坑中尸骨未寒,城里军民人人自危,也难怪到处都是死气沉沉。
贺悠情况一直不太好,在城门口又吐了一次,脸sè憋得有些发青。他无法忽略,空气里漂浮着的腥气和或腐烂或焦糊的气味。
这种气味令人作呕,尤其是在知道是从前线战死的士兵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情况下。万人坑掩埋了那么多死人,不可能完全掩盖得了气味散出来。
贺悠越是想忽视,感官就越是敏感。
天sè已经不早,霍将军带三人到一处收拾下来的府邸安顿下来,并备上饭菜。
其他事宜等养好了jīng神,明日再说。
府邸里很安全,到处都是士兵把守。霍将军安排妥当以后就离开,三人先行到内院房中去洗漱一番。
一到内院,沈娴终于也忍不住,和贺悠双双扒在花坛里,一番狂呕。
贺悠一边呕一边伸手来顺沈娴的后背,艰难道:“你可真能忍……”
沈娴亦艰难道:“笑话,我是公主,这里是战场前线,同行的是打仗的将军和战士,你没用就算了,不能让他们觉得我也没用,不然会更加瞧不起我们。”
这内院里植物茂盛,院子里全是一棵棵枝繁叶茂的碧树,空气要相当好一些。
霍将军把他们安顿在这个院子里,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吐完以后,两人扶着腰直起身来,转头看向苏折。
灯笼的光把这院子里的夜衬托得灰蒙蒙的,他就站在灯下,俨然若无其事的样子。
沈娴对他奇好的忍耐力表示佩服,咋舌道:“苏折,这股难闻的味道没有令你感到丝毫的不适吗?”
苏折道:“我还行,比较能适应。”
及时没有亲眼所见,战场上的血腥和杀戮他也能够想象得出,死再多的人流再多的血,对于他来说,也只是恍若昨日。
他已经习惯了。
三人先回房去洗漱,然后就有人送来食用的饭菜。
洗干净满身风尘以后,觉得神清气爽,就连这难闻的气味也感觉能多两分忍耐。
只不过一关起门来,几乎没有什么味道了。
桌上的饭菜是粗茶淡饭,这对于军中来讲,已经是不错的伙食。但是才反胃过后的沈娴和贺悠,显然没有什么胃口。
贺悠草草吃了几口就昏沉沉地回房去睡了。这几日连日赶路都没有好好地睡上一觉。
苏折倒了一杯茶递给沈娴,道:“现在感觉好些了么?”
沈娴捧起茶盏呡了一口,茶味很淡,她点点头。
“那你想问什么?”
沈娴抬起头看他,“看来你是知道我有话问你,那你定然也知道我想问什么。”
“关于霍将军的?”苏折轻声道。
沈娴问:“霍将军……是不是也是前朝旧臣?今日我见你和他不是第一次相识,他对你的态度,显然很不一样。”
“霍将军,以前是先帝的部下。在那场政乱中虽留守了下来,被派往到这边关来镇守边疆,然而却没有实权。”
“实权都在今天那个镇南将军手里。”
“赵天启是皇上指派的武将,手里握着边境大军的兵权,借此打压前朝旧臣武将。”苏折神sè淡淡,道,“当年一场政乱以后,皇上对这些武将实行招抚政策,只不过而今,多被架空军权。”
沈娴道:“玄城的情况尚且如此,那么其他地方的镇守大将定也是皇上身边的人,手里握着兵权。像霍将军那样的旧部在军中只有威望没有实权,皇上需得用他们来稳住军心,可一旦有战事爆发,他们定是第一个被派出去冲锋陷阵的,是不是?”
苏折看了她两眼,道:“阿娴聪明。”
要让诸如霍将军这样的旧部将第一个冲在前面,后方有赵天启那样的人独揽大权枉顾人命,沈娴想想还真是觉得很不爽。
霍将军经历这场战争仍还安然无恙,想必不仅他经验丰富,打仗时统领军队的能力也很qiáng。
苏折说,当年霍将军就奉命镇守边关,大楚西境乃蛮夷之地,他身为镇西将军不能趁着大楚内乱之时擅离职守,让蛮夷入境,那大楚则内忧外患、岌岌可危。
倾世公主之逆天成凰 第243章 一切都是他布下的局
当年的一品镇西大将军,镇守西境,威风凛凛蛮夷均不敢造次。而今却沦为连赵天启身边的副将都不如。
苏折放轻了声音,低低酥酥的,只有沈娴听得见。像是在他耳边诉说衷情。
可他却在帮沈娴分析局势。
他道:“这次与夜梁对抗,南境大军虽在损失惨重,但也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当年先帝兵力不足,败就败在让怀南王拔军开往南境,可又是别无选择之举。西境有蛮夷制衡,如若北方无患,夜梁息战,那么这南境大军亦可如当年一样挥师北上。”
沈娴狠狠一震,看向苏折。
他神sè依然很淡,低垂着的狭长眼眸里流光滟潋,说出来的话却像是温柔的刀子,一刀切重要害。
可是他的语气没有丝毫的起伏,就像在和她聊家常便饭一样。
沈娴突然感觉,她像是掉进了一个巨大的局。
一个由他亲手布置的局里。
“苏折,你到底想干什么?”沈娴听见自己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
是他让秦如凉出征夜梁,亦有可能是他让秦如凉在这里战败,虽然沈娴不知道他究竟用了什么手段。
夜梁活捉了秦如凉,随后她被派来南境,再半途遇上他,好像一切都是在布局之中顺理成章。
就是为了南境大军的军权。
沈娴明知故问,却又不太敢相信。
前世在娱乐圈里摸爬滚打见惯了各种各样的勾心斗角,所以她脑子很活泛,联想得也很多。
可眼下不一样,眼下谋的是国家大事,以前那些小打小闹和眼前相比起来简直就是儿戏。
苏折道:“我不想你和小腿往后受欺负。”
沈娴心头一颤,道:“这个理由,未免太冠冕堂皇了吧。”
苏折笑了笑,道:“你说冠冕堂皇,那就冠冕堂皇吧。”
沈娴直直盯着他的眼睛,问:“我只问你一个问题。既然你一早就布置好了这些,故意设计我到这里来,要让我和霍将军见上一面,为何当初在京城里那个晚上,你还要苦苦留我,苏折,你是在演戏给我看吗?”
苏折眼里清明坦然,道:“阿娴,这世间所有事并不是都能被我左右的。我最不能左右的,就是人心。我不能左右你喜欢我、讨厌我,我亦不能左右皇上一门心思想派你来南境。”
“我唯一能左右的,便是他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能够多一些顾虑。路途遥远危险,本没有算到他会派你来。如今来了,让你和霍将军见上一面,也只是顺势而为。”
沈娴眼神松了松。
苏折又道:“我记得你说过,不想掺和到这些事当中来。我只是问问你,你已经见过霍将军和镇南将军了,你站哪一边?”
沈娴瞥了瞥他,道:“我是不想掺和,可我若是回答你,不就等于表明立场,被你拖下了水么?”
苏折一脸无害道:“怎会,你的意见我只是做个参考。”
见沈娴不回答,苏折便道:“霍将军,还是赵将军?你若不说话,我便认为是赵将军。”
这人真是狡猾至此。
沈娴没好气地瞪他一眼,道:“是个明眼人就看得出来,为了大楚边防安危着想,霍将军更能担当大任,你还问我?”
苏折笑了一下,点头道:“嗯,你说得对,一切都是为了大楚的边防安危着想。”说着他又轻抬眉梢,“那赵将军,依你看,还是处理了?”
“喂,”沈娴咬牙道,“苏折,你自己做坏事也就算了,你干嘛非得拉上我和你一起做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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