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至荒芜遇见你

让萧茉有种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快要说不出来。
“我不知道。”一向都有主意的霍琰在这一刻，竟然笑着说了不知道。
他的脸上挂着笑，笑容里有几分无奈，但是更多的，却是做了决定以后的坚定。
萧茉突然就明白了，他的心里是怎么打算的。
霍琰是个善良的人。
当他说出“不知道”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里就已经有了主意。
“你有想过自己的后果吗？”萧茉低声问，“你跟普通人不一样。”
她没有将话挑的太明，因为她知道，霍琰肯定明白自己在说什么。
但霍琰只是笑了笑，说：“我知道。我这条命，本来就是偷来的。”
早在二十几年前，他就不该生下来。
那个时候，除了霍兰，几乎没人同意要他。
是霍琰力排众议，拼了自己的命才将他生下来的。
而霍兰自己也因此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
一想到霍兰，霍琰就突然想给她打个电话了。
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了。
想到这，霍琰从椅子上站起来，对萧茉说了声抱歉，然后拿着手机离开了。
他去了安静的消防楼梯，看样子是有事吧。
萧茉坐在椅子上没有动，隔了一会儿，米洛推门出来了。
***
楼梯那边，霍琰拨通了国内的号码。
那是他已经很久没有拨过的号码了。
电话那头响了好一会儿才被接通。
“喂？”电话传来霍兰疑惑地声音，“是谁啊？”
霍琰用的不是自己的号码，而且霍兰那边手机上的显示也是从沙特打过去的，难怪她会奇怪了。
不过此时听到她的声音，霍琰的chún角微微勾了起来，他说：“妈，是我。”
“霍……霍琰？”霍琰果然愣住了，她有些惊讶，又有些惊喜，“霍琰，真的是你吗？”
霍琰已经很久没给她打过电话了，而她每次打过去的也是关机，要不是林森一直告诉她霍琰好得很，她怕是都要飞去美国找人了。
“是我。”霍琰轻声答，“您最近身体怎么样？”
“我身体很好，你别担心。”
霍兰的声音变得哽咽：“倒是你，怎么这么久也不给家里来一个电话呢，不知道我跟你爸，会担心你吗？”
霍琰说：“抱歉，妈。”
他没有说自己我不打电话回去的原因，霍兰也很默契的没有再问。
“那你最近过的怎么样？”她问，“还好吗？”
“很好。”霍琰道，“打电话回来，就是想跟您报声平安。以后可能也不会有太多的机会给您打电话，但是请您不要担心，我很好，不会出事。”
他打这个电话，好像特意就是为了告诉霍兰。
这次电话以后，他可能，又会失联很久很久的时间……
到时候联系不上他，不要担心，也不要去找他。
这明明是在报平安，可霍兰的心里却无端升起一抹辛酸。
她知道，知道霍琰现在变成这样，都跟自己有关。
要不是她身体里面的再生病毒大部分都过到了他的身上，他现在的日子也不会那么艰难。
再加上裴念跟时安结婚的事情，对他的打击更大，他不想回来也是情有可原。
“孩子……”霍兰的声音哽咽了一下，“是妈对不起你……”
“您没有对不起我。”霍琰笑了笑，嗓音很轻，“我还要感谢您生下了我。否则，我也没有机会拥有您这么好的母亲。”
“霍琰……”霍兰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她只能用力捂着自己的嘴，仿佛只有这样，才能不发出哭腔来。
霍琰似乎也猜到了她那边是什么情况，他停顿了一下，没有说话。
大概过了一分钟左右，等霍兰的情绪稳定下来以后，他才继续说：“爸回来以后，帮我转告他我打过电话的事情。”
“我会的。”霍兰道。





情至荒芜遇见你 第897章 我活够了
说到这里，霍兰大概就知道他已经要挂电话了。
可是她都还没有问他怎么会在沙特？
他不是在美国吗？
但这些疑问霍兰还没有问出口，就听见霍琰说：“我这边还有事，我先挂电话了。以后有机会，我会再给您打过来的。”
“好……”即使再不舍，霍兰也只能点头应了。
霍琰将手机拿下来，看着屏幕。
他原本想等霍兰挂电话的。
但是等了好一会儿她都没有挂，霍琰只得点了挂断。
电话挂断以后，他在消防楼梯里站了一会儿，直到外面传来米洛的声音，他才推门出去。
“怎么了？”一出去，就看见米洛皱着眉头。
“海娜的病情开始严重了。”米洛说，巴塞尔在找你。
本来刚才米洛在外面跟萧茉说话，说了没几句就看见米洛冲了出来，抓着她的肩膀质问霍琰去了哪里。
“过去看看。”
霍琰眉心微微皱起，抬脚朝病房的方向走去。
他们到病房的时候，过来帮海娜稳定病情的医生刚好推门出来。
霍琰侧身让他们先过，然后才走进去。
病房里，巴塞尔正满脸着急的看着病床上的海娜，而海娜已经陷入了昏迷。
病床边站着温朗跟萧茉。
看见霍琰进来，萧茉都还没来得及说话，巴塞尔便猛地冲过来。
萧茉以为他要做什么，忙一个健步站到了霍琰的面前，挡住了巴塞尔。
“你要干什么？！”她冷声喝道。
巴塞尔的视线始终落在霍琰的身上，连看都没看一眼萧茉，冷冷道：“让开！”
萧茉知道他身上有枪，怕他拔出来对着霍琰，所以挺直了腰板没有动：“休想。”
巴塞尔双拳紧握了握，额头青筋猛地跳起来，整个人像是已经进入盛怒。
这样的人，还是一个组织的头目，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狠劲，让萧茉的后背微微颤抖了两下。
而霍琰仿佛也察觉到了她内心里的害怕一般。
他抬手，握住萧茉的肩膀，将她往旁边轻轻一推，同时说：“站到我身后来。”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如清泉缓缓流淌进人的耳中。
很奇怪的，萧茉竟然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害怕了。
可霍琰的话却又仿佛带着一抹不容置喙，让她几乎是下意识便往旁边一站，然后后退了小半步。
她娇小的身体，刚好被霍琰挡在身后。
他的肩膀算不上宽厚，可此时却显得格外有安全感。
“你想要再生病毒救海娜，可是这个东西有好处也有坏处，它所带来的后遗症，你想清楚了吗？”
霍琰看着巴塞尔，用英语慢慢说道：“我知道你救她心切，但若是将来再生病毒让她饱受折磨时，你会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巴塞尔的眼睛都变得通红起来，“我只想现在立刻马上，救活她！”
“海娜病的太严重，而且已经很多年的老毛病了，她的身体承受不住再生病毒带来的药性。”温朗在一旁说道，他说这话的时候，看了看霍琰。
霍琰是深知再生病毒的。
当初霍兰就是因为病的太严重，用了再生病毒后才会发生后来的那些事。
虽然现在再生病毒已经经过改良，深知也经过无数次的实验，目前并不会有后遗症出现。
可是……海娜病的实在太严重了，再生病毒对她来说，也许都不算是救命的药。
“给我闭嘴！”巴塞尔冷冷瞪了温朗一眼，“我知道了，你们就是不想给我再生病毒，所以才编造这么多的谎言……”
他一边说着，一边发了疯一样的笑出声。
笑声很大，且带着无限的悲凉以及痛苦。
就在他笑了两声以后，他突然从后腰拔出手枪，对准了霍琰的额头。
看到他的动作，萧茉几乎是下意识的便想冲过来替霍琰挡。
可霍琰却好似看透了她的想法一样，在她有动作之前，就握住了她的手，阻止了她的动作。
感觉到自己的手被霍琰握着，萧茉有些惊讶地扭头望着他。
而霍琰却面不改sè的看着巴塞尔，淡淡地说：“就算你把我杀了也没用。温朗就是医生，他比我们在座的任何一个人都清楚再生病毒。巴塞尔，你只知道再生病毒可以救人，但哪里又知道，这么多年的实验里，它究竟害死了多少人？”
霍琰的话让巴塞尔的目光变得呆滞了两分。
他的手在颤抖。
抖的似乎连枪都要握不住了。
而米洛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伸手夺过巴塞尔手里的枪。
没了枪，众人的心里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巴塞尔看见枪没了，正想上前去拿回来，就听见身后传来海娜虚弱地声音：“巴塞尔……”
听到这声音，巴塞尔脸上的所有表情在一瞬间变成了喜悦，他转过身，几步便走到了病床边。
海娜睁着大大的眼睛，只是因为刚才昏迷过，此时看起来jīng神有些不济。
海娜长得很漂亮，但是长线重病卧床，让她的脸上带着一抹病态的苍白。
“你醒了……”巴塞尔握着她的手，语气里竟然有几分哽咽，“海娜，我有办法救你，你相信我，再坚持一段时间，马上就可以了。”
“你们刚才说的，我已经听见了……”海娜微微笑着，抬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巴塞尔干净没有胡须的脸，说，“巴塞尔，已经够了，就到这里吧。你已经为我做的够多了，现在就不要再为难人了。”
跟巴塞尔的性格不同，海娜心地很善良，她知道自己的身体能拖这么久，都是因为巴塞尔不愿意让她死。
可是长期都这样病着，海娜心里的希望早已在漫长的时间里消磨没有了。
“不行……”巴塞尔摇头，眼睛已经逐渐泛红，“海娜，我一定会救你，我不会让你死的。”
海娜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亲人了，他不会让她离开的，永远都不会！
“可我不想活了……”
海娜说这话的时候，手已经从巴塞尔的脸上收回来了，她的手指微微聚拢，握成拳，轻声说：“巴塞尔，我活够了……”




情至荒芜遇见你 第898章 不让你死
这世上，从来没有人会嫌弃自己活够了。
大概只有海娜了吧。
从几年前，她得病的时候，她的所有时间就是在病床上度过的。
她的医疗费高昂的吓人，那是她这辈子都没见过的那么多钱。
所以当她知道自己得病的时候，就已经放弃了生的希望。
是巴塞尔……
巴塞尔给她拿的医药费，还让她好好养病，不要想太多。
海娜刚开始还不知道巴塞尔是从来弄来的那么多钱。
他们同样都是贫民窟里长大的孩子，哪里见过那么多钱呢？
可巴塞尔却真的将医药费拿来了，还每个月都不少的打账过来。
后来，当海娜在新闻电视上，看到巴塞尔的新闻时，她才知道，原来巴塞尔为了自己，竟然去抢石油。
他是政府的头号通缉犯，甚至上头有过命令，只要看见巴塞尔，不能活捉就直接枪毙。
也是那个时候，海娜才知道，巴塞尔为了让自己活下去，有多努力的在替她争取机会。
可她不想要巴塞尔这样……
她想要从前的那个，从前那个会笑会哭，会心情差，会发脾气的巴塞尔。
现在的他，变得冷血无情，变得连她都快要不认识了。
昨天的新闻她也看了。
巴塞尔杀了警察，这下他是真的彻底被归类为恐怖分子里去了。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都是因为她想活着。
如果她不想活了，是不是巴塞尔就不用过的那么辛苦了呢？
她的这条命，本来在几年前就该丢掉的，他们贫民窟里长大的孩子，生了病，哪里会妄想有钱治病呢？
这几年，已经是她偷来的了。
她早就不应该活在这世上了。
“你说的是什么胡话？”巴塞尔皱眉，“什么叫活够了？海娜，你还这么年轻，你还有大好的时光没有去经历……”
“别说这些虚的了。”海娜直接打断他，“巴塞尔，我们都是贫民窟里长大的孩子，如果当年我不生病，你也不会去做恐怖分子，我们也许会结婚，会为了生活的柴米油盐而焦虑，我们也许还会生孩子，日子过得幸福又艰难。但是不管怎么样，都不该是现在这个样子。”
她说的很慢，话语从她嘴里一个字一个字的流出来。
她说的是沙特语，旁人听不懂。
但霍琰多少能听懂一些。
他看着海娜，又看了看巴塞尔，眼神里面有几分复杂。
萧茉就站在他的身边，她轻轻扯着他的袖子，低声问：“他们在说什么？”
“生活。”霍琰答。
生活？
萧茉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他们现在面临的是生离死别的事情，竟然在话家常？
巴塞尔沉默着，没有说话。
可是他的眼睛却越来越红了。
海娜看着心疼，伸出手去，捧住巴塞尔的脸，轻声说：“巴塞尔，现在收手还来得及。你杀人，抢石油，在沙特早已待不下去了。现在你这样子，人们暂时还认不出来，可时间长了，你就走不了了。”
“走？”巴塞尔眼睛湿润，“你在这里，你让我走去哪里？”
“我已经跟医生说过了，停药，停止治疗。”海娜笑了笑，“我现在这样的身体撑不了几天。你对我已经仁至义尽了，我不是不知道感恩的人。”
正因为知道感恩，海娜才必须让巴塞尔现在就收手。
否则时间再晚，他也许就真的走不掉了。
她也看出来现在病房里的另外那几个人实力都不简单，只要他们愿意，绝对可以让巴塞尔平安离开沙特。
“我不会走的。”
巴塞尔摇着头，他握紧了海娜的手，演技闪过一抹坚定：“不管用什么办法，我都要让你活下来！”
“巴塞尔……”
海娜还想说什么，只是没说的出口，巴塞尔就转头对霍琰说：“再生病毒，在哪里？”
哪怕海娜不同意，他也必须让她活下来！
也许将来她会怨恨他，可是……那又怎样？
只要她还活着，就好。
哪怕她活着恨他，他也无所谓。
“巴塞尔！”海娜沙哑着声音叫他，“你想干嘛？”
“我必须要救你。”他说，“我不会让你死的，海娜。”
他只剩海娜一个人了，他不会让她死。
听着他们两人之间的对话，霍琰的心里，突然有些理解他。
如果是他爱的人，在病了这么久以后终于有了希望，他也不会放弃的。
在这一刻，霍琰的心里，突然有了决定。
他对巴塞尔说：“请你跟我出来。”
萧茉知道他要做什么，也没有出声。
刚才在外面，米洛问她是怎么想的时候，她就说了。
霍琰想怎么做，那就怎么做。
她不会阻止。
虽然她知道再生病毒不能完整的带回去，对霍琰的影响很大。
但是……
这是霍琰自己决定的不是吗？
她没有权利阻止。
目送着霍琰跟巴塞尔出去以后，萧茉才走到病床边，看着床上的海娜，轻轻叹了口气。
米洛则是扯了扯萧茉的手，拉着她走到了一边，低声道：“其实我的建议是，最好不要动再生病毒。咱们现在已经重新聚到一起了，又是在城里面，雇佣兵都在周围，巴塞尔不敢对我们怎么样。”
她一边说着，又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海娜，道：“再说了，还有海娜在，他不敢做什么。”
但萧茉只是笑着摇了摇头：“这是霍琰的决定。”
“你这人……”米洛对她实在是无奈了，“你就没想过后果？”
“想过。”萧茉说，“最差的结果就是死嘛。但是怎么可能呢？我们怎么可能会死？”
她对这件事十分自信。
米洛扶了扶额头，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而外面，霍琰跟巴塞尔之间的交谈。
“天黑之前，我会将再生病毒交给你。”霍琰说。
“好。”巴塞尔也知道越到后面，事情就越急不得。
霍琰启chún，正要说话，突然看见有两个穿制服的男人朝他们走了过来。
他们目光凝聚在巴塞尔的身上，单手捂着腰的位置，一看就是在准备拔枪了。
“走。”霍琰脸上的神情沉敛下来，对巴塞尔道，“快走！”




情至荒芜遇见你 第900章 他的决定
“他心甘情愿为你做这些，甚至为你去死。你要是真的觉得对不起他，那就好好活下来，用你剩下的所有生命来报答他，不就好了吗？”
萧茉说着，沉了口气，带着些许苦口婆心：“我不相信没有人会放弃生的希望而选择死亡，你也是。否则你就不会在病床上坚持这么久。”
海娜被她说中心坎了。
她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眼睛里升起了一抹妥协。
“好吧。”她说，“谢谢你们。”
霍琰扬chún笑了笑：“好好休息吧，我们会尽快安排手术的。”
这里只有温朗是医生，只有他知道再生病毒应该怎么用。
而且还不能让沙特医院这里的医生知道。
所以手术的时间，选在了夜里。
那时候医生大多数已经下班了，值班医生查过房后也不会再来。
巴塞尔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霍琰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被警察抓住了，还是在赶来的路上。
只是，他们已经等不了他了。
海娜的病情迫在眉睫，他们也只有现在的时间。
怕是等天亮以后，警察就已经查到海娜的身份，会来医院抓人了吧。
开始手术前，温朗曾拉着霍琰去角落里说话。
“要是海娜因为用再生病毒死了，你觉得巴塞尔会不会将过错归咎在我们身上？”这是温朗的第一个问题。
霍琰摇头，很肯定地说：“他不会。”
“你就这么肯定？”温朗问。
霍琰答：“巴塞尔虽然坏，但他还是有自己的底线。他抢石油那么多次，你见他杀过人吗？”
“但是昨天……”温朗犹豫了一下，低声道，“昨天他杀的人可不少。”
那场爆炸虽然温朗没有亲眼看到，但是他听霍琰他们口诉了。
而且那件事也上了新闻，死伤人数很多，这都是巴塞尔的成果。
霍琰说：“昨天那样的情况，他要是不那么做，他是走不掉的。”
温朗奇怪地看着他：“我怎么觉得你在帮他说话？”
霍琰只是笑了笑，说：“没有帮他说话，我只是站在他的立场上。”
温朗叹了口气：“我看你是真的要跟巴塞尔成朋友了吧，还站在他的立场上。他做了那么多坏事。”
“好了。他是做了坏事，他是坏人，但海娜不是。海娜值得救。”霍琰拍拍他的肩膀，“就算海娜因为再生病毒死了，巴塞尔也不会对我们怎么样。”
因为在手术前，他们就已经将再生病毒可能会发生的任何后果都跟巴塞尔说了，而巴塞尔也是在知情的情况下，让他们进行手术的。
温朗点了点头，将这件事暂且放下。
“那我该问第二个问题了。”他说，“我们都知道再生病毒珍贵，上次偷病毒，肖恩没有供出是你做的，所以你才能留在研究所。可是这次，比利肯定知道了。再生病毒不能完全的带回去，你会有什么后果，你有想过吗？”
这个问题，萧茉也问过。
那时候他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他想了一下，没想起来。
“我想过。”霍琰的语气听起来毫不在意。
温朗还在等着他的后话，可是却发现他紧抿着chún角，没有说话。
温朗道：“这就完了？”
“你还想我说什么？”霍琰看着他，表情十分平静，“温朗，我是什么情况，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霍琰跟温朗认识很多年了。
可以说他从来到美国的时候，两人就已经认识了。
温朗是林森的唯一的徒弟，而霍琰又是霍兰的儿子，林森因为霍兰的关系，对霍琰很好。
所以霍琰身上发生的所有事情，温朗都知道。
他也知道……
霍琰早就不想活了。
在几年前，裴念跟时安结婚的时候，他心里那想活的念头，就已经完全被打消了。
现在支撑他还活下来的，大概就是他的母亲了吧。
他知道如果自己死了，那么霍兰会伤心。
也难怪他这次会选择替林森来到沙特，他怕是早就想好了自己的结局吧。
温朗的心里突然很难过。
他说：“霍琰，其实这件事已经有进展了。师傅都已经把解药研制出来了，就是需要时间来反复试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