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别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狐兔儿
于是余蒙站起身,鼓起勇气对楚绎心说道:“离姑娘,我,我真心诚意跟你道歉,从今以后,我余蒙的命就是你的了,你叫我往东,我不会往西,今后,你就是我余蒙的主子。”
楚绎心扶额,这余氏兄弟比她还穷,这余蒙要跟着自己,今后岂不是又添了两张嘴吃饭,不过此时也不是跟他讨论这些的时候,等余念病一好,让他们走便是了。
楚绎心转身朝着白老太爷行了一礼,虽说她是不想让白家陷入流言才救下余氏兄弟,但白老太爷却是看在她的面子出手医治余念,于是对白老太爷说道:“多谢您出手,他们的药钱,就在我工钱里扣吧。”
白老太爷闻言板起脸道:“你这丫头,怎地如此客气,我们是亲人。”
楚绎心笑道:“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
白老太爷也笑了,点头道:“你这丫头实在对我胃口!走,跟老夫去讨论一下你绘的那册《佰草集》!”说罢又回头对脸色难看的白修逸道:“去跟墨羽说,给你们小姑姑他们好好收拾一下轩竹院!”
……
刑部,赵王箫麟昭看着古月呈上来的卷宗,揉了揉眉心,问道:“皇兄只给了七日的时间,你现在可有些眉目了”
古月抿起薄唇轻轻摇了摇头,“暂时还查不出那些夜明珠的去处。”
箫麟昭闻言将眉头锁紧,不解道:“他一个道士,哪来那么多财物”
古月淡淡一笑,慢条斯理地道:“王爷,您可别小瞧了这道士招摇撞骗的本事,常德观每日的香火钱不知就要进账多少。”
“即使这样,不过是敛了些钱财,也不是什么要紧事。”箫麟昭没有说,只要明清对皇家有用,弘文帝会针对他的价值放大对他的容忍度,即使弘文帝算是个勤政爱民的仁君,但他仍是大燕
第九十一回 冰山的心儿有点化了
都信侯府玉笙院,赫连乐躺在床榻上,双唇有些泛白,昨日大夫从他胸口划开一道半寸深的口子才费力从血肉中取出一根细细的银针。那大夫说若银针在深半寸,就是神仙也难将他救回来了。
昏睡了一夜半日,赫连乐才渐渐醒转,他撑着身子坐起来,脸上丝毫显露出半分痛苦之色,他扫了眼床前围着的几人,蹙眉道:“不过是些轻伤,都围在这里做什么”
古从云的脸不由自主地抽了一抽,心中感慨,公子难道修炼了传说中的金钟罩铁布衫怎地都不知痛的!不过这两种功法不都是童子功么……想到这里他杏眼圆睁,不可思议地上下打量了赫连乐两眼,心道:莫非公子还是个童子不成!
这认知有点可怕,古从云还没从胡乱揣测中醒过神来,赫连乐低沉的声音便再次响起:“你来可是查出明清那些财物的去处了”
见古从云还在愣神,凡槿从一旁“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古从云眼角猛地一抽,“嘶”地一声抱住肩头,扭曲着一张脸看向凡槿。
可他又不好埋怨人家姑娘手劲大,只好强忍着疼痛憋憋屈屈地咬牙道:“刑部那边的人也在查,所以我们的人不敢太招摇,查起来很有难度……”
赫连乐接过凡槿递过来的汗巾擦了擦脸,瞬间便扫去脸上几分病态,他深邃的眸子幽光闪动,开口道:“我只要听结果。”
古从云暗暗撇了撇嘴,果然,在公子这里玩悬念是行不通的,“我查了一些专门在夜里出没的人,那几个孩子发现夜明珠的那晚,有一个给绥国公府下人瞧病的郎中,出了国公府后好像看见了两个道士的身影,而绥国公府与毕家相邻。”
赫连乐闻言,虚起一双眼睛,似乎这个结果给他带来了一点意外,“毕家……看来这个明清也是毕家的人喽。”
“现在还没有直接的线索能证明明清道长跟毕家有勾连。”古从云停顿了片刻又开口道:”除了这件事,我还查到另外一件事。”
赫连乐看向古从云,言简意赅地道:“说。”
“我在查当年清风庵大火一案时,走访了一个幸存的老尼。那老尼说前任大理寺少卿离大人也来找过她追查此事,并且他手里好像掌握了一些线索,但不知道查到了什么地步。
但在这期间离大人却卷入了另外一个案子……这案子都京人都晓得,说是奸杀了一位名门闺秀,陛下震怒,当即就判了斩立决。”
赫连乐挑眉问道:“离大人”
凡槿道:“应该就是公子救下的那位小公子的父亲。”
赫连乐脑子里瞬间映入一张圆润可爱的俏脸,以及抱着那人,软绵的感觉,不禁红了耳根,轻咳两声,“去仔细查查离家的事,事无巨细,都要向我禀报!”
每次赫连乐吩咐古从云办事情后他都会略等一会儿,怕赫连乐还有事要说,今次也不例外,赫连乐抬头瞧他没走,说道:“去吧,我这里暂且没事了,盯好毕家。”
赫连乐语气温和,这让古从云没来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退出房门后看见守在门口的小桃,问道:“公子他……没事吧。”
小桃白了古从云一眼,撇嘴道:“你不是看到那跟银针了,那么长的针能没事么!”
“我不是问公子的伤,我是问这里。”古从云摸着自己的心口问道。
“古先生是问公子最近心情如何么”小桃冥思片刻后笑道:“公子最近心情很是不错,这几天还亲自去喂了小毛,有时候还会跟小毛说上一阵话呢。”
古从云想着赫连乐喂小毛时的模样,脸皮不由又抽了抽,他觉得自从赫连乐离开蜀地以后,这心情就阴晴不定,有时他甚至怀疑这个公子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公子了。
他揉了揉今日一直抽个不停的脸,忙将刚刚的那个蠢念头打消,论才智和长相
第九十二回 离家的前尘往事
烛台的灯将赫连乐的影子映在了墙上,小毛乖巧地趴在他的肩膀上,赫连乐一边仔细地看着手中的信笺,一边从碟子里拿起一个果子递给小毛。
小毛接过果子,本想在赫连乐的衣裳上擦一擦,但见赫连乐侧过脸来瞧他那威胁的眼神,立刻住了手,跳到床边用床帐擦了擦,脆生生地咬了一口。
赫连乐不再理小毛,又将信扫了一遍。
信上记载的是离家的事情,离老太太本姓徐,原是个县主簿的女儿,及笄后嫁给了本县的一个秀才,婚后只生下一个儿子,便是离盼的父亲离森。
与都京的其他官宦人家相比,离森绝对算是出身寒门,但他才华横溢,不到二十便中了进士,还是二榜六名,十分受皇帝器重,三十岁出头便官拜大理寺少卿,那几年,离家花团锦簇,实在风光得很。
但这样好景并未驻留多久,这事还要追溯到三年前的一个案子。
那时周楠生还不是都京府尹,他刚从外地调任到都京,在鸿胪寺任一五品闲差,周楠生和离森一样,都是寒门出身,没有什么背景,并且他的能力也不出众,之所以能混成京官,还要多亏了他一个本事,那就是生女儿。
别家都以生男儿为傲,他周家则是将女儿宝贝得很,周楠生七八房姬妾,为他生了十几个女儿。
这些女儿各个国色天香,多才多艺,他将女儿们嫁进名门,也不管是妻是妾,目的只是为他换来一定的前程。
周楠生最为宝贝的女儿是他的贵妾所生,这位女儿名唤周香荷,真是有着倾城之姿,羞花之貌,周楠生对她比对自己的眼珠子还要珍爱。
可是有一日周夫人金氏带着周家女眷到城外的严宁柏寺上香,留宿了一夜,次日醒来时发现周香荷竟不在房中,寻了很久才在后山上将人找到。
人虽找到了,不过已经成为一具冷冰冰的尸体,早已经咽了气。她衣不蔽体,身上伤痕累累,显然是遭人女干污后被又惨遭了毒手。
周楠生的贵妾得知自己女儿惨死,立刻去大理寺敲了鸣冤鼓状告周夫人金氏谋害她的女儿,当时身为大理寺少卿的离森接手了这件案子,没过多久就找出许多疑点来推翻金氏谋杀周香荷的论断,金氏自己也是极力否认这谋杀的罪名,可是真正的凶手却一直没能逮捕归案。
这案子当时牵扯到很多人,因那天毕国公世子在京郊的庄子上办了场酒宴,请了许多达官贵人,这其中就也有离森。
经过一系列连续的调查,这案子的所有线索竟然都渐渐指向了离森,首先是那天酒宴还未结束,离森便先离开了毕家庄子,有人看见他朝严宁寺的方向去了。
然后便是周家的仆人出来指认,说是离森与周夫人金氏早已暗通款曲,且有书信来往。
之后大理寺的人在离府搜离森与金氏的书信,还搜出了周香荷出事那天身上佩戴过的香囊。
最后是金氏在狱中畏罪自杀,并留下了一纸遗书。
内容大致是这样的:离森与周楠生是同窗,离森常到周楠生府上做客,于是周楠生的夫人金氏与离森之间渐渐产生了一些不为人知的情愫。
后来,离森有一次在周府做客时无意中见到了周香荷,惊为天人,从此后便念念不忘,还曾在与金氏私会时向金氏透露过想要纳周香荷为贵妾的意愿。可是周香荷乃是周楠生最看重的女儿,如何会将她许给离森这样没有根基的人做妾。
但离森并不死心,他不断想方设法说服金氏,金氏心中便开始有些松动,她本妒恨张姨娘已久,若能将周香荷毁掉也能打压张姨娘在周府的地位,于是二人便设计好了那次出行,联手将周香荷骗到后山,行了人神共愤之事,只是没想到周香荷竟如此体弱……
此事一出,一时间
第九十三回 白老夫人回来了
次日清晨,楚绎心刚刚洗漱过后,就听见往日了十分肃静的院子今日多了几分喧哗。
她走出院子,见几个平日在客院扫洒的婆子和粗使丫头排成一排,恭恭敬敬地从抄手游廊朝正院走去。
此刻,白府的白芍院里更加忙碌。
一个身材精瘦,面无余肉的老妇人坐在屋子的上首,闭眼捻着佛珠,嘴里还无声地念着佛经,她正是白府老夫人顾氏。
白老夫人未出阁时乃是西德皇太后的婢女,因曾经救过年幼的先太子,被先帝亲封为平阳乡君,赐婚给了当时还是太医院令的白老太爷。
不过婚后不久,白老太爷就辞了官,还经常四处游历,白老夫人是个要强的,无法忍受丈夫成为白身,两人一个好似炉中火,另一个就是池中水,实难相容,于是两人只能分院而居。
白老夫人身后站着一个白净的中年妇人,是白咏的妾室柳姨娘。
屋子里除了她二人外,还有白墨羽和苏氏都恭敬地坐在一旁。
丫鬟婆子各自忙碌着将老夫人带回来的东西安置好,屋子里没有任何声音,只能听见仆人们忙碌的脚步声。
这种安静并没有维持多久,就被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
“老夫人,您可回来了,多日不见,可是让我想得紧!”秦二娘拉着贺春花迈进屋子,见苏氏的位置离白老夫人很近,便瞪了苏氏一眼。
苏氏咬着唇,脸色难看地站起身,退到一旁的位置坐下,秦二娘这才笑着坐到白老夫人身边。
白老夫人的眉头皱了皱,掀开眼皮看了秦二娘一眼,又将眼睛闭上,“我这里没什么事,你们也回吧。”
苏氏闻言红了脸,刚要起身拉着秦二娘告退,就听秦二娘笑道:“就是,你们小辈叽叽喳喳的惹得老太太心烦,快回吧,我赔老夫人说说话。”
说罢,秦二娘端起身边的茶水,猛地喝了一口接着道:“老夫人,老乡君,您可算是回来了,白家没有您这主心骨可真是不行。”
听了秦二娘这话,本已经有些恼意的老妇人脸色缓和了一些,于是秦二娘连忙接着道:“您说这白府没有您怎么能行,里里外外,都得您操持,不然肯定就会出乱子,您不知道,你这才走了几天……哎,不说也罢。”
白老夫人停下手中捻动佛珠的动作,目光锐利的看向秦二娘,问:“怎么,白府出了什么事”
秦二娘拿着帕子掩嘴一笑,道:“瞧我这张嘴,我也不是多话的人,我就是担心咱们逸哥就忍不住多了句嘴……”
白老夫人不耐烦地道:“有什么话你直说便是。”
“娘……”苏氏怎能不知秦二娘要说什么,连忙拉了一下她的衣袖。
秦二娘理也不理,继续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逸哥儿从外面带回一个姑娘,还带着个孩子,说是咱们白府的远亲……”
白老太太闻言眼神瞬间锐利了几分,白墨羽见状忙解释道:“祖母,离姑娘是三哥请回来的姑娘是位画师,是帮祖父绘制《百草录》的。”
秦二娘甩帕笑道:“我说墨羽,你也太单纯了些,画师……你见哪个姑娘会做画师,且还拖家带口的住到别人府上!”
对于离家的事,白墨羽并不清楚,她见白老夫人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能道:“离姑娘一家确实是白家远亲,这是祖父亲口说的!”
“姓离我竟不知白家有姓离的亲戚。”白老夫人的口气淡淡的,却有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威严:“淑彤的画艺被
第九十四回 彪悍的楚绎心
楚绎心再也听不下去了,既然她用了这个离姓,就不能任由别人侮辱离家,“白老夫人,还请你放尊重些。”
楚绎心的这句话让白老夫人觉得受到了严重的挑衅,她看向楚绎心,冷漠的脸色显现出几分怒意,声音像二月的寒冰,“你说什么”
“我说,请您说话放尊重些!”
不等白老夫人说话,秦二娘就接口道:“尊重,你也配你不过是一个罪臣之女,有何脸面在乡君面前讨尊重”
然后她转头对白老夫人道:“这女子定是看中了白家财势,老乡君,离森的女儿住在白家这事儿若是宣扬出去,白家的名声危以,以后白家的女儿出门恐怕都会被指指点点啊!”
白老夫人闻言眉头紧皱,对楚绎心道:“给你体面你不要,就休要怪老身不客气,来人,把她们一家给我赶出白府!”
白墨羽在一旁听得着急,但她太了解白老夫人的个性,只能捧着,不能劝着,咬牙起身道:“祖母,您刚回来,先好好歇一歇,其余的事改日再说吧。”
白老夫人瞥了白墨羽一眼,完全没有理会她,此时已从院子里走进了几个五大三粗的婆子,正朝着楚绎心步步靠近。
楚绎心见几人靠近,心里冷笑一声,不能动手去打那不讲理的老太太,送上门来叫她发泄的,她就不会客气了,于是抓住一只正朝她伸过来的手,拖住那婆子大臂处转身发力,便将那婆子狠狠摔了出去。
在场的都是深宅妇人,哪见过这么彪悍的姑娘,纷纷都变了脸色,尤其是白老夫人,指着楚绎心道:“粗鲁!悍妇!来人,快来人把她给我打出去!”
院子里的几个婆子纷纷捡了一样家伙,就朝着楚绎心奔了过来,正要朝楚绎心身上招呼,就听见一声历喝:“我看谁敢动她!”
众人纷纷朝那声音望去,便看见白老太爷那张怒不可遏的脸以及站在白老太爷身后的白修逸。
白老太爷踏前两部,指着那些婆子,瞪眼喝道:“还不给我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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