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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别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狐兔儿

    东太后此时又朝太子萧洵看去,太子生得杏眼长眉,取了弘文帝与毕皇后的长处,只是因病了多日,此刻瘦得有些脱了相,坐在丰腴的太子妃身边更显单薄,东太后便不禁关切道:“太子今日气色不错,不过穿得单了些,来人,给太子取一件大氅来。”

    太子忙道了一声:“谢谢皇祖母。”但话刚说完话便咳嗽了起来。

    太子咳的有些厉害,坐在他身旁的太子妃忙去给他顺背,却被太子侧身躲开了。

    太子妃觉得她被太子落了面子,任性得非要揪住太子。这样一来二去太子便咳得更加严重了。

    “秋叶!你在做什么!”毕皇后看不下去了,她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的太子的病有了起色,没料到太子妃会当着众人的面儿如此对待太子,不禁气得她浑身发抖。

    太子妃听见毕皇后的喝声这才住了手,委屈地道:“母后,妾身尽心照顾着太子哥哥,可太子哥哥理也不理妾身,他……他心里始终装着那个女人,白太医都说了,太子哥哥的病是忧思过重,母后,您劝劝太子哥哥,不要让他再想那个贱……”

    她险些将贱人二字脱口而出,但看着一双双朝自己看过来的目光,只能改口道:“不要让太子哥哥再想那个女人了!”

    太子此时已经止了咳嗽,听了太子妃的话,他冷笑了一声,死水般地眼神里没有半分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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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回 灭门惨案
    前世沈、白两家之所以会被灭门,这事儿还要从白墨羽说起,白墨羽自幼丧母,沈夫人与白墨羽的母亲曾经是手帕交,所以多年来对她十分爱护与照顾。

    沈夫人的小儿子沈文天与白墨羽青梅竹马,两人相互倾慕,在太子选秀之前,沈夫人确实有将白墨羽娶进沈家做媳妇的意思。

    可因毕皇后看中了白墨羽,迫使一对有情人难成眷属,让人没有预料到的是白墨羽进宫以后没多久,竟受到了太子的另眼相待,他的衣食起居都由白墨羽照料,太子妃因此妒恨不已。

    后来太子妃得知了白墨羽与沈文天的事情,便设计陷害白墨羽与沈文天有染。

    太子听闻此事后直接吐了血,没过多久便断了气,后来经太医查证,太子乃是中了一种慢性毒药,因怒极攻心而毒发身亡。

    太子的病一直由白太医照料,太子会中毒白太医不可能不清楚,唯一的可能就是白太医也参与毒害太子一案中。

    太子一死,弘文帝性情大变,他令赵王、毕家联手彻查此事,最后毕家查出沈白两家与镇守边关的都义王勾结企图谋反,所以要治太子于死地。

    于是太子死的那一夜,左右卫血洗了沈、白两府,未留下一个活口。没多久后都义王被召回都京,在半路被人悄悄暗杀了。

    其实毕国公拿出的证据并不充分,但弘文帝此刻的悲恸愤怒必须要有人来承担,也是过了很久后萧芷依才知道,毕国公之所以想要铲除沈家与都义王,是为了都仁侯和都义王手中的秘本。

    不过毕国公只在抄没沈家时得到了沈家的秘本,尽管如此,因他手里还有西太后交与他的姜家的秘本,有了两卷秘本在手,毕国公在后来夺位之争中一直处于优势的地位。

    “安庆,可是那里不舒服”

    东仁皇太后的话将萧芷依从回忆中拉了回来,她忙站起身朝东太后福了一礼,“劳皇祖母挂心,太医说依儿只是脾胃有些不合,无碍的。”

    萧芷依回宫以后,她的“亲祖母”西德皇太后只是差人来看过她一次,随便的询问了她几句话。不过这个东仁皇太后却是亲自来看过她两次,对她十分亲切。

    前一世她与这个东仁皇太后并无接触,她为人十分低调,深居简出,萧芷依还以为她是个十分冷清的人,完全没想到她居然如此和蔼。

    西德皇太后听了萧芷依这一声皇祖母,眼里露出了几分讥讽,但她仍然如石雕一般地坐在那里,不曾开口发过一言。

    东仁皇太后笑着点了点头,招呼宫人道:“叫御膳房为安庆公主做些清淡的来。”

    宫人应了,连忙退了出去。

    东仁皇太后对安庆的关爱溢于言表,下面许多公主的眼神里都发生了变化,有的只是单纯的讶异,有的则是嫉妒,这其中表情最难看的当属皇后的嫡女安喜公主了,她看见痴傻多年的安庆真的变得与常人无异,一张小脸气得涨红。

    自小父皇对这个安庆就比对自己上心,她不过是骂过她几句傻子,父皇就严厉地呵斥过她几次,后来父皇居然要把安庆尚给她的心上人古月,她简直想把这个又肥又傻,天底下没有一点优点的女人给活活掐死。

    如今就连东仁皇祖母对她也这般在乎,她安喜才是大燕的嫡公主,如何甘心被这个胖女人压过一头!

    安喜公主正想着散了宴后要找皇后商量如何对付安庆,此时弘文帝放下手中的筷箸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事一般,道:“看朕这记性



第一百九十二回 不嫁古大人
    夜色已浓,可萧芷依等不及来日再与毕皇后解释,她换了一件素净的衣裳,便带着两个宫女去了皇后的和坤宫。

    皇后听到宫人的禀报微微有些惊讶,让趴在她身上哭鼻子的安喜公主退到帐子后面,这才让宫人将萧芷依传了进来。

    萧芷依见到毕皇后后恭敬地行了一礼,开口道:“参加皇后娘娘。”

    毕皇后不清楚萧芷依葫芦里卖得什么药,轻轻蹙了蹙眉,声音疏离地道:“起来吧,赐座。”

    待萧芷依起身坐定,毕皇后才悠悠道:“这么晚了,安庆来寻本宫何事”

    萧芷依酝酿了片刻,眼里瞬间涌上了泪水,虽然那娇弱的眼神与那宽大的脸盘不太和谐,但也能将她情绪表达出来。

    “皇后娘娘,依依……依依不想嫁给古大人。”萧芷依知道毕皇后不喜安庆公主,寒暄别的也没有什么用处,不如直奔主题来的好。

    果然,毕皇后听了这话身体微微向前倾了倾,刚刚被她掩藏在眼底的那一丝不耐烦也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不解与惊讶。

    古月乃是大燕青年一辈的翘楚,论相貌、论学识,都京没有谁能够与他比肩,她着实想不通安庆为何不愿嫁给古月。

    萧芷依很好地捕捉到了毕皇后表情和动作上的变化,便继续说道:“不瞒娘娘,古大人虽好,却不是依依心目中那位良人,若是让依依嫁予古大人,依依宁愿……宁愿青灯古佛了此一生。”

    毕皇后听了这话不动声色地审视着面前这个哭得“大梨花带雨”的安庆公主,她神态中瞧不出半分木讷,口齿清晰,完全看不出曾经痴傻多年的样子,不禁有些起疑。

    不过这个安庆公主乃是毕国公的人带回宫的,毕国公自然不会对她不利,毕皇后想了想换了一个同情的表情道:“傻孩子,你可愿告诉本宫你为何不愿嫁予古大人,难道依依心里已经有了意中人”

    萧芷依闻言脸上现出几分红晕,低声答道:“依依……依依只是在梦中经常梦见一位英雄,他救了依依一命,依依虽一直看不清他的长相,但心里知道,他绝不是古月大人。”

    安庆公主一直痴傻,萧芷依自然不能直接承认她爱慕之人便是赫连乐,但常德观做法一事很多人都知道赫连乐为救要“自尽”的安庆公主冲入观里,萧芷依以梦境的形式表露心迹,既不会遭人怀疑,又能将自己的心思表露了一二。

    毕皇后听了这话脑海里立刻浮现出赫连乐的样貌,随即便对萧芷依去了几分疑虑,若这世上未婚的青年才俊能与古月相提并论的恐怕也就只有赫连乐了。

    毕皇后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这倒是有些意思,她明白安庆今日的举动是来向她投诚,不管这是爹爹的意思还是安庆自己的意思,既然她无意与箬依争古月,那自己倒是可以暂时容下她。

    “你这傻丫头,既然你不愿,怎么不与你皇伯伯直说,你皇伯伯最是疼你,定然会遂了你的心愿的。”

    皇后说的轻巧,可当着众人的面拒绝亲事,不仅打了皇帝的脸,也许连古月也一起得罪了。

    萧芷依一边用手帕拭着眼泪,一边装作十分担忧地道:“我……我担心皇伯伯会生我的气……”

    毕皇后笑道:“怎么会呢,陛下是想将全天下最好的给你,唉,幸好陛下还没有下赐婚的旨意,改日你与本宫一起去见陛下,将你的心意与他说了便是,其余的,本宫会帮你想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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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回 本世子并无龙阳之好!
    古月摇了摇头,说道:“他离开都京后就没了踪迹。”

    世上怎么会有这般巧合的事情!一个好好的人怎会无故失踪楚绎心深深蹙起了眉头,不禁将手指放在了唇瓣上,那样子明显已经陷入了沉思。

    楚绎心正在脑海里捋着关于案件的思绪,只听古月又道:“不过他家在梁州,他家中还有一位母亲在世,我想咱们也许能从他母亲那里得到些线索也说不定。”

    楚绎心闻言眼睛一亮,“你说的没错,任何蛛丝马迹都有可能是破案的关键!”

    古月看着楚绎心的样子莞尔一笑,继续道:“所以,你可愿与我同往一趟梁州”

    楚绎心听了这话,指了指古月,又指了指自己,犹豫地道:“我们”

    古月颔首,见楚绎心似乎有些为难,便柔声道:“依依,你莫不是对我不放心”

    楚绎心忙摇头道:“古大人多虑了,你人品端正,我怎会对你不放心,只是……”只是她一直在与赫连乐调查这件事,如今却与古月一同去梁州,她有些担心那个冰疙瘩会不高兴。

    不过,要去梁州,赫连乐在金吾卫当职,怕是不好随意离开都京。调查离森大人这件案子只能在暗中进行,刑部的人外出查案不容易遭人起疑,楚绎心这样想,觉得与古月去这一趟倒也无妨。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古月满意地笑了笑,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手背,想了片刻后道:“我需要寻一些事由做掩护,大概三日后便可启程。”

    楚绎心想了想,后日是沈老夫人的寿宴,如此她正好可以参加寿宴后再与古月上路,便点头道:“好,那便三日以后。”

    商量好这件事,古月便没了借口多做停留,楚绎心将他送到院门,他停下身转身看着楚绎心,说道:“还有一事想要麻烦你。”

    古月样子十分认真,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楚绎心,瞳仁里映出了楚绎心的影子。

    楚绎心看着古月的样子没来由有些紧张,有些底气不足地道:“您说。”

    “依依,以后能不能,不要再叫我古大人。”他声音如泉,带来几分孤寂与期盼,任谁听了都会情不自禁地心软。

    楚绎心眨了眨眼,脸上挤出了一个尴尬地笑容,“那……我该唤大人什么古公子古兄……”

    “你若愿意,可以唤我一声子容。”子容是他的字,只有亲近的人才会如此唤他。

    楚绎心从未见过古月这个样子,好像是撒娇要糖吃的孩子,她的手里的确握着一块儿糖,可她却不想拿出来给他。

    楚绎心抿了抿唇,笑着抱拳道:“那……子容兄慢走,咱们三日后再见。”

    楚绎心尽量让这句话说得潇洒一些,好掩饰住她心里的歉疚,她并不傻,虽不清楚古月这般对她是因为身为安庆公主的她与古月之间有着婚约的缘故,还是古月真的对她有情,但无论是哪一种,她都给不了他任何回应。

    前世的古月为了救她牺牲了性命,这份恩情她铭记于心,可是感情和感激并不是一回事,她看着古月失望的神情只能对他装傻笑道:“不知梁州天气如何,子容兄可要多带些衣裳。”

    古月有些落寞地勾了勾唇角,轻声道了句“好。”便转身上了马车。

    送走古月,楚绎心回到正堂正欲将桌子上的画像收起来,被莹儿差遣到正厅收拾茶杯的余蒙瞥见了桌子上的画像,一对眼睛瞪得溜圆。

    “大少爷,这……这人……”

    楚绎心不解地看着惊讶地余蒙,问道:“怎么你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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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回 我定力很强的!
    赫连乐幽深的眼里露出几分不屑,“我与她从未有过婚约,西德皇太后的那道懿旨我从未接下,”他拉起楚绎心的手,认真地道:“我赫连乐的夫人,只会是你,楚绎心。”

    赫连乐说得是楚绎心,不是安庆公主也不是离绎心,是那个原原本本的她,楚绎心。

    楚绎心的眼角有些湿润,她握紧了赫连乐的手没有说话,但她的动作已经回应了他。

    楚绎心此时虽是男子的装扮,但她粉腮微晕,眸如星辰,握在赫连乐手心里的柔荑好似一块温润暖玉,这温度烫得赫连乐的心都要化了,他实在没有忍住,一把将楚绎心拉入了怀中。

    可做了这个动作后赫连乐便后悔了,因为怀里这生香的娇柔让他全身没有一处不紧紧绷起,他只能将楚绎心抱得更紧一些来缓解心头的那份躁热。

    楚绎心被他勒得喘不过气,只能扭动着身体想从他的怀中挣脱,不料赫连乐却将她环固得更紧了,“别动,一会儿就好。”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就好像喝了一坛子的老酒一般听着就让人心醉,楚绎心只能乖顺的靠在赫连乐怀里不再挣扎。

    半响后赫连乐才轻轻放开楚绎心,忍不住在她头顶缓缓落下了一个吻:“这几日总有一些苍蝇跟着我,我恐怕不能总来这边了,省得那些苍蝇找你们麻烦。”

    “是谁毕家的人吗”楚绎心担心赫连乐的安危,眼神里自然流露出几分忧色。

    赫连乐勾起唇角,十分享受楚绎心的这份在意,“有毕家的也有顾家的,放心,我自会解决。”

    听赫连乐说得云淡风轻,楚绎心也放下心来,她想起了包源的事,犹豫了一阵,对赫连乐道:“沈老夫人的宴会后,我可能要离开都京几日。”

    赫连乐闻言蹙起了眉头,“你要去哪”

    “梁州,”楚绎心想了想,将怀里的画像拿了出来递给赫连乐道:“这就是那个与周香荷相识的贡生,他叫包源,是梁州人,余氏兄弟三年前以命相救的人,便是他。”

    楚绎心这样一说,赫连乐也想通了其中的关窍,可是他如今在金吾卫任职,白日虽可以开些小差,但却不能随意离开都京。

    楚绎心似是猜到他心中所想,笑道:“别担心,我自己可以搞定的。”她想了想接着道:“古大人也与我一道去。”

    楚绎心还是将古月与她同行的事情对赫连乐坦白了出来,虽然不说也许会省掉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但她觉着还是跟赫连乐坦诚一些比较好。

    果然,赫连乐听了古月的名字,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放在身侧的手不由握成了拳头,蹙眉道:“这些事都是他查出来的”

    楚绎心小心翼翼地对赫连乐点了点头。

    “他那个人,心思沉得很,你莫要被他那副样貌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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